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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皇后平安生子我的心就彻底放下了。”琪琪格惬意地叹道。
阿茹娜调侃道:“这话可不敢说,您总有操不完的心。现在有了小孙孙,您还不得疼到心坎里?”
琪琪格不屑地哼了一声,“谁要疼孙子?小孩子一点都不好玩。”
阿茹娜揶揄她,“当初养娜仁公主的时候您也是不情不愿,后来您比谁都宠着惯着,搞得公主跟您没大没小的。”
琪琪格还是嘴硬,她飞快甩锅,“谁惯着娜仁了?我是最严厉的家长,娜仁成了现在这样分明是你惯的。”
阿茹娜哭笑不得,“您可真会赖皮。”
琪琪格侧躺着,手支着头闭着眼睛养神,“刚出生的这个娃娃可是全宫上下的宝贝,不用我宠,自然有人爱他。我呢?就负责做一个恶毒祖母,天天欺负他,跟他抢玩具!我这个做奶奶的要好好磨砺他,让他知道宝剑锋从磨砺出!”
生孩子如果不是为了玩,那将毫无意义。
琪琪格心想,我会给他做爆炸头的假发套,做猫猫女仆装,在这样淳朴的祖孙情感交流中,让我自己收获数不清的快乐。
琪琪格知道,这个小娃娃会是未来的太子,他生来比别的兄弟们尊贵。当了许多年太子最后落败,被圈禁至死。琪琪格并不觉得他可怜,政治斗争本来就是残酷的,如果他成了胜者,对其他失败者也许会更加不留情。只是可怜了玄烨,未来有一堆不孝儿子争家产。
忧国忧民忧心儿子的琪琪格叹了口气,此事少不得还得自己从中斡旋。等玄烨把儿子们生齐全了,琪琪格一定一碗水端平,保证每一个都有被欺负到。童年经受过同样的苦难,相信这些孩子们会团结的。
就在琪琪格展望美好愿景的时候,红雀不顾礼仪闯了进来。
“太后,您快去坤宁宫看看吧!皇后产后大出血,现在危在旦夕。”
琪琪格听见这个消息吓得腿软脚软,心脏怦怦乱跳。
“怎么可能?我刚回来的时候一切都还好好的呢!”
红雀急得眼圈都红了,“太后,奴才不敢撒谎,千真万确!”
阿茹娜和琪琪格急匆匆地下地穿鞋,琪琪格穿着花盆底走得急还崴了脚,她顾不上脚疼,急匆匆地往坤宁宫去了。
等琪琪格乘坐轿辇到了坤宁宫,在产房外面看见太皇太后和皇上急得在院子里乱转。
此时此刻他们不再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而是两个无能为力的普通人罢了。
琪琪格一瘸一拐地走过去,“这是怎么了?我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太皇太后叹道:“女人生孩子就是这样的,像是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
琪琪格心中慌乱又无力,难道这就是皇后的命运吗?
太阳升到头顶,又渐渐西斜,太皇太后等人一直在院子里等着,也没心思吃饭。有宫妃过来探望都被皇上给撵了回去,这里已经够乱的,宫妃们过来做什么?站在门外假惺惺地哭吗?
她们愿意演,皇上还嫌晦气呢!
一直等到下午申时,屋里终于传来好消息。几位太医欢天喜地过来向皇上等人道喜。
出血早已经止住了,皇后产后大出血是因为有胎盘没有完全剥落。太医们施针给皇后止了血,然后斟酌药方,琢磨着该怎么用药才能让胎盘剥离下来又不伤母体。
还不等他们研究出药方,胎盘碎片就自然剥落。虽然皇后又出了点血,但好在这次出血很快就止住了。
太医们开了调养的方子,又命侍女冲了红糖水喂给皇后娘娘喝。
皇上得知妻子平安无事,心中甚是欢喜。他先命人把药方拿来,他要亲自检查,看看到底适不适合皇后用。
太皇太后和琪琪格也心里高兴,琪琪格拍着手几乎要蹦起来了。
她乐颠颠地说道:“太好了,皇后没事!”
她脚下用力一蹦抻到了受伤的脚踝,忍不住哎呦一声。
太皇太后这时候也有心情笑话琪琪格了,“瞧你毛毛躁躁的样子,花盆底穿了多少年了,还能崴了脚!”
皇上笑道:“皇额娘对皇后就像亲生女儿一样,听说皇后平安,您瞧着比抱孙子还高兴呢!”
琪琪格笑道:“抱孙子欢喜,皇后无事我也欢喜,总之我都欢喜!”
担心了两个时辰,终于迎来了好消息,琪琪格放松心思,这会子才感觉到脚腕子疼。
下人们搬来凳子,琪琪格轻轻坐下,翘起脚来,听几位太医说话。
“皇上,虽然血止住了,但是皇后娘娘这一胎伤了身子,要仔细调养。将来……将来恐怕于子嗣上……”
太医没把话说完,但太皇太后等人已经明白了太医的意思。
听说皇后不能再生,皇上是有一点点失望的。但皇后产后血崩也吓到了皇上,他突然觉得皇后不能再生育也挺好,这种救不了发妻的无能为力的感觉他不想再体验了。
太医们又说道:“皇上,前些日子您给臣等看过的小册子确实有些用处。虽然上面写的东西不多,但是皇后娘娘这些日子适当锻炼,确实有助于生产,而且皇后娘娘体力也比上一次怀孕生子要好。”
琪琪格听见这话忍不住嘴角上扬,她能帮到皇后,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心满意足了。
皇上笑道:“皇后平安也有皇额娘和娜仁公主的功劳!来人,赏太医。”
他又问琪琪格:“皇额娘,您和娜仁想要什么?”
琪琪格眼睛一亮,“我能去你的私库挑吗?”
皇上迅速收敛了笑容,“来人,给太后送去跌打损伤的药膏一瓶。”
琪琪格冲他瞪眼,皇上小气吧啦!
皇上扭头不看琪琪格,他现在老婆孩子一大堆,也该学着做一个抠门的成熟男人了。
皇后平安生下皇子,皇上极高兴,宫里所有太监宫女多发一个月的月钱,贴身照顾皇后的宫女太监发三个月的月钱。
皇上孝敬琪琪格一瓶跌打损伤药膏,顺便送上最衷心的祝福,祝她早日康复。
琪琪格很失望,她觉得皇上学坏了,变得不孝顺了。她脚崴了,受伤了,只有放她进皇上的私库转一圈,她保证百病全消!
脚腕受伤的琪琪格憋在咸安宫养伤,她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过半个月就胖了一圈。
她成天憋在咸安宫里无处消遣,幸好有钮祜禄氏经常来陪她打牌说话。
钮祜禄氏和皇后的塑料姐妹情又遇到了问题,钮祜禄氏也想有孩子,但迟迟没有动静。这回看见皇后平安生子,她有些眼热。
皇后现在一颗心都扑在了孩子身上,没时间跟钮祜禄氏聊天谈心,所以钮祜禄氏转移阵地,投奔到太后这里。
琪琪格敏感地察觉到钮祜禄氏的郁闷心情,她爱多管闲事,忍不住问了两句。
“有我陪你打牌,你为什么总是闷闷不乐?”
钮祜禄氏笑道:“太后说话好没道理,到底是您陪臣妾打牌还是臣妾陪您打牌啊?”
太后牌技差,不会算牌也不会记牌,钮祜禄氏要算计着输给太后,还不能装得太假,可把她累坏了。
钮祜禄氏的心事不说,琪琪格也猜得到。
“你看皇后生子了,自己也想生了吧?”
钮祜禄氏红着脸偷偷摸摸肚子,“太后眼明心亮,什么都逃不过您老人家的眼睛。臣妾二十了,进宫多年从来不曾开怀……臣妾、臣妾有些着急。”
琪琪格劝道:“你才二十岁,急什么!”
钮祜禄氏叹道:“二十岁不小啦!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岁呢!我如果能活到六十岁就算高寿了,这样算来,臣妾的一生只有三个二十岁。”
钮祜禄氏这些年也吃过调理身体的药物,他家里人还出去搜集过生子秘方,但是都没有效果。
琪琪格不知道该怎么劝钮祜禄氏,她只能说出那句万金油的回答,“应该是缘分没到,等缘分到了,孩子自然就来了。”
她心想,与其让你在这里胡思乱想,还不如给你找点活干。
“好孩子,生孩子要靠缘分,你先帮我做一些别的事情。”
钮祜禄氏正色道:“太后娘娘请吩咐!”
琪琪格笑道:“宫里的女人数你知识最渊博,再过两年,我打算让公主们开蒙读书。你来帮我写教材吧!”
钮祜禄氏心中惶恐,“太后娘娘折煞臣妾了,臣妾只是认得几个字,不敢着书立说。您请当代大儒写教材不好吗?《三字经》《千字文》这些都是很好的启蒙读物啊!”
琪琪格诚恳地拉住钮祜禄氏的手,“不!我想要更生动,更活泼,更有趣的教材。当代大儒并不能理解我的想法,他们写出来的教材一定晦涩难懂。你就别谦虚了,你才高八斗,比朝堂上的大臣也不差什么。等你完成着作,这些启蒙读物传出宫外,上面署着你的名字,那该多好啊!”
钮祜禄氏随着琪琪格的语言想象,她似乎已经看到自己的教材飞入千家百户的情景了。
她冲动之下答应了琪琪格的请求,“皇额娘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73章
琪琪格一直都在准备公主们念书的事情,只是进展缓慢。
不是皇上和内务府不配合,是因为世界上有一种病叫做拖延症。
事情不堆到最后一刻绝对不做,作业不推到开学前夕绝对不写,码字不等到半夜十二点绝对不码……
除了吃喝玩乐,万物皆可拖延。
琪琪格的教育大业拖啊拖啊,一直拖到今天。三五年后公主们就要读书了,她的教材还没编。
对此,琪琪格想说:对不起,生而为人,我很拖延。
说来也是巧了,钮祜禄氏想生孩子,偏偏又没怀孕。她闲着也是闲着,正好撞到了琪琪格这里。这样有才华,又闲着无事爱胡思乱想的人,当然要被抓来当苦力了!
琪琪格是个老忽悠了,忽悠人的话张口就来,她先表达一下对钮祜禄氏的欣赏。
“好孩子,多谢你为公主们的教育事业添砖加瓦。我知道你的人品才华,用文人的话该怎么形容来着?你才比子建啊!”
钮祜禄氏红着脸低下头,“皇额娘又开玩笑,臣妾有曹子建的一分才华就了不得了。”
谢灵运曾说过: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我得一斗,天下人共分一斗。
曹子建的才华不用说,琪琪格用曹子建来比喻儿媳妇,可见她很擅长越级碰瓷。
夸完才华,琪琪格又开始画大饼……不是,来展望前景。
“你这样有才,每日却只能在宫中写写字,看看书,聊以自娱。你不能用自己的才华做一些实事,这真是太可惜了!我极力主张公主们读书,因为我明白读书的好处。读书能使人明事理,看世界。你来写教材,就是教公主看世界的第一人。”
钮祜禄氏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心头,“多谢皇额娘对臣妾的看重,臣妾一定不会辜负皇额娘的期望!”
如果说刚刚钮祜禄氏答应编写教材是为了宣扬自己的才名,那么听完琪琪格的一番话,她是真觉得教育公主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琪琪格把饼子画得更大了一点,“孩子,我有一个梦想!我不仅仅希望公主们能读到书,我希望天底下所有的女孩子都能读到书!我更加希望全天下的人都读书!读书可以开启民智,教化万民,我希望所有的人都能摆脱愚昧!”
钮祜禄氏激动地攥紧拳头,“原来皇额娘竟然有这样的大志向。”
钮祜禄氏心中感慨,皇额娘的内心也是痛苦的吧!后宫不得干政,限制了她的理想,她不能施展抱负,只能把最真实的一面掩藏在嬉笑怒骂的外表下。
琪琪格不知道自己被同情了,她还在努力画饼。
“我读书不多,但我想做学问不能闭门造车。你在宫中,生活一成不变,都是熟悉的面孔,都是一直重复的日子,你的思路和想法都被限制了,这样封闭的环境怎么做得了学问呢?”
钮祜禄氏点点头,“皇额娘说得对呢!没有丰富的经历,写不出好文章好诗词,到最后所有的作品都是无病呻吟。”
琪琪格拍手笑道:“所以说编写教材教导公主对你做学问也是有帮助的,也许未来你也能写出李白杜甫那样传世的伟大诗作呢!”
钮祜禄氏捂住热烫的脸颊,“皇额娘快别夸了,您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琪琪格正色道:“哎!你要自信嘛!你那么聪明,不比李白杜甫差什么,一定能写出传世名作!只有自信的人才能做出更大的成就!”
琪琪格:你比唐朝的李同学和杜同学差什么了?人家能考一百分,你也一定可以。
钮祜禄氏低头笑,她敢跟李杜相比,这就不是自信了,这是膨胀啊!
把钮祜禄氏夸得找不到东南西北,琪琪格又开始提要求了。
“想做事就要立刻做,决不能拖延。”说这句话的时候琪琪格义正言辞,一点都不心虚,“咱们现在就来商量商量这个教材该怎么写。我有几点要求,你听一下。”
钮祜禄氏连忙坐直,“皇额娘请讲。”
关于教材的要求,琪琪格很早就开始琢磨了。
“最重要的一点,教材一定要分年龄!”
钮祜禄氏不太明白,“分年龄?”
琪琪格点头,“小孩子在不同的年龄,接受知识的能力也不同。就好比启蒙的时候读《三字经》,朗朗上口还好记。大一些了就开始学四书五经,因为他已经成熟,大约能够懂得书里的意思。年幼的小孩教材一定要简单幼稚,等他们年纪渐渐增长,书的内容逐渐加深。”
钮祜禄氏说道:“皇额娘,《三字经》和《千字文》已经很浅显了,不必再制作教材了吧?”
琪琪格提的要求和钮祜禄氏想象中的很不符合。
钮祜禄氏以为琪琪格所谓的编撰教材是让自己把各类书籍做一个汇总,选出几本好书做了注解,作为公主们的固定教材。
这不是钮祜禄氏偷懒,不论是私塾还是宫中书房,大家读书都是一样的。先是各种启蒙书籍,然后便是四书五经。太后娘娘疼爱公主,那也该先读一读四书五经,再加上《女戒》《女德》等书。
启蒙从《三字经》学起,这是惯例啊!
琪琪格说道:“《三字经》很好,但还是不够浅显,我需要更浅显一些,小孩子们捧着书自己就能看懂最好。针对年幼孩子的书上面一定要有插画,这样看起来简单明了,孩子们也乐意看。”
琪琪格冲红雀招手,“去里面,拉开梳妆台靠墙的抽屉,把那个小本子拿出来。”
红雀把本子拿出来,琪琪格翻开照着上面念,这都是她提前记录下来的关于教材的要求。
“浅显易懂是第一个要求,第二个要求,教材要分科,不仅有儒家经典,还要有九章算术,西洋知识。西洋知识你懂得不多,这个部分你就别管了,我可以让西洋传教士来写。第三个要求,也是最难的一个要求,你编写出来的教材一定要有精气神!”
钮祜禄氏:就很离谱,书里怎么体现精气神?如果是诗词歌赋也罢了,感情丰沛流于纸面。但是教材怎么流露感情?
琪琪格解释道:“二公主也是公主,她出嫁前也读过书,但她读懂了什么?一肚子的委屈卑微!我让公主们读书是想让她们独立自主,做一个坚强的人,你的教材里可不能有女子依附男子,丈夫的意思大过天这种话!”
钮祜禄氏明白了,“我懂皇额娘的意思了。您放心,我是公主们的母妃,绝不会害她们。”
琪琪格笑着点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就好了!”
她放下自己的小本本,上前握住钮祜禄氏的手,动情地说道:“孩子,公主们的命运就在你我手中,我们一定要让公主们幸福快乐!”
钮祜禄氏心想,虽然皇额娘的要求多了点,但编写教材是很有意义的事情,她愿意和有大志向的皇额娘共同努力!
琪琪格半垂着头,有些气弱的模样,“只是可惜,外面正在打仗,宫里也提倡节俭,你编教材可能没有工钱拿。”
钮祜禄氏颇有文人风骨,她不在乎金银。
“皇额娘太小瞧臣妾了,臣妾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
琪琪格大大松了口气:好,你不在乎身外之物,我在乎!我能省一笔是一笔!
第74章
“唉!你这样写可不成啊!”琪琪格拿着钮祜禄氏交上来的稿子挑毛拣刺。
钮祜禄氏的黑眼圈用脂粉都盖不住了,她是真的累了。
太后邀请她编写教材,一起为公主的教育事业奋斗。但是……似乎……奋斗的只有钮祜禄氏自己?
太后每天动动嘴就行,钮祜禄氏写了好几版的样稿,太后总能挑出毛病来。钮祜禄氏甚至在反思,她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太后,自己没有察觉到。
琪琪格很舍得用这个白工,她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挑剔的甲方。此时她拍着稿子说道:“你写的很好,但还是那个老问题,不够浅显。”
钮祜禄氏小声反驳:“臣妾已经写的很浅显了吧!”
琪琪格语重心长,“对于我来说,这教材是很浅显了,一看就能明白。但是对于小孩子来说,还是很难理解。”
钮祜禄氏脸上带了一点失望,琪琪格连忙想办法夸她。钮祜禄氏是自己撞上来的苦力,可不能让她心情抑郁到辞职跑路。
“你的书写的极好,可以给大孩子们看。这回你交上来的这一版教材已经有很大的进步啦!非常棒!”
钮祜禄氏本以为给公主们写教材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没想到写了这么多,还是不能达到太后的要求,她心中很挫败。
“多谢太后娘娘安慰,但臣妾知道,这一版教材好比鸡肋。这上面的知识大孩子已经学过,他们肯定是不愿意看这本书的……”
钮祜禄氏心中沮丧,自己没日没夜写出来的东西就是一沓废纸。
琪琪格劝道:“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呃,不对!我是说只怕有心人!咱们刚刚开始写教材,可以慢慢摸索嘛!我最近也在反思,你不能领会我的意思,应该是因为我提的要求还不够明白准确,让你抓不住重点,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表达清楚。这回我给你打个样!”
琪琪格取出来一个装订好的画册,钮祜禄氏看见了眼前一黑。现在这些要求就已经够自己头疼的了,太后还要提要求?
琪琪格把画册翻开给钮祜禄氏看,“你可以照着这个编书。”
这是琪琪格最开始制作的书稿,画册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的是:李雷和韩梅梅是最好的朋友,李雷今年三岁,韩梅梅今年五岁。
钮祜禄氏看了一眼就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这内容已经不能用浅显二字来形容了,而且扭曲的字迹丑的她眼睛疼。
琪琪格又翻了一页,第二页是一幅画。
钮祜禄氏觉得第二页只能勉强称之为画,画上是两个小人,一个大脑袋,两只眼睛就是两个圆圈,鼻子是小三角,嘴巴是大三角,身体是画出来的细棍棍。
两个小人一个标着李雷,另一个标着韩梅梅。钮祜禄氏看明白了,这一页是对第一页那两行字的解释。
琪琪格也是有羞耻心的,她也知道自己画画太有灵魂了。
等钮祜禄氏看完了画,琪琪格伸手遮住自己的画作。
“这是我这些日子精心制作出来的册子,你……你随便看看,算个参考,我要的教材水平就是这么浅显。”
钮祜禄氏艰难地点头,她写的一手好字,懂得琴棋书画,会九章算术,能管家理事。她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写这样傻兮兮的教材。
琪琪格不舍地把自己的大作推了过去,“这个借你看两天,你要记住,这是绝密,你一定要小心保管,千万别被人看见了!”
琪琪格:千万要藏好这份绝密档案,我也是要面子的!
钮祜禄氏接过画册,勉强扯了扯嘴角,“皇额娘,臣妾大概明白您的意思了,臣妾这就回去重新制作教材。”
琪琪格怜爱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好孩子,辛苦你了。我今天新做了两盘桃花酥和桂花糖糕,你拿回去补补。”
钮祜禄氏眼睛空洞木然,她现在不想补身体,她只想要一双没看过太后画作的眼睛。
回到自己的宫殿,钮祜禄氏把太后的作品塞在梳妆台下面的抽屉里,然后萎靡不振地倚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迷迷糊糊之间,钮祜禄氏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眼前有人影晃动,突然睁开了眼睛。
“皇上?”钮祜禄氏惊呼一声,连忙起身行礼。
皇上放下手里的东西,按着她躺下。
“你起得这么急,小心头晕。”他轻轻摸了摸钮祜禄氏眼底的青黑,“你这几日做什么去了,眼睛熬成这样。”
钮祜禄氏笑道:“没做什么……太后娘娘让臣妾给公主们编教材,可惜臣妾驽钝,写了好几个样稿,太后都不是很满意。”
皇上捡起手边的册子晃了晃,“皇额娘想让你照着这个写吧?”
钮祜禄氏惊讶极了,“皇上,臣妾明明把册子藏在梳妆台的抽屉里了!您……您怎么乱翻臣妾的梳妆台?”
皇上从善如流给钮祜禄氏道歉,“抱歉,我看你睡着了,想翻出螺子黛在你脸上画个小花猫,没想到螺子黛没找到,倒是找出了这个。”
钮祜禄氏笑道:“这是太后今日刚刚交给臣妾的,太后娘娘还吩咐了,这是绝密,决不能泄露出去。皇上可一定要保密啊!”
刚笑完,钮祜禄氏又忍不住叹气,“太后娘娘说公主们还小,教材一定要浅显易懂,让臣妾照着这个画册编写。这可真难为人,臣妾都不知道该怎么编了。”
皇上翻着画册一边翻一边笑,“怨不得你不会编书,任谁看了这个都要头脑发懵。”
钮祜禄氏起身亲自给皇上泡茶,她郁闷地说道:“不能编出太后娘娘满意的教材,臣妾愧对太后栽培。臣妾近些日子才知道,以前读过那么多书竟然都是没有用的。”
皇上看见钮祜禄氏这样郁闷心里觉得好笑,钮祜禄氏有才华,有大局观。皇上有时候心里会想,如果钮祜禄氏和赫舍里氏交换一下家世就好了,钮祜禄氏其实比赫舍里氏更适合做皇后。
赫舍里氏为后中规中矩,算是及格,钮祜禄氏大约会做到优秀。
钮祜禄氏这样一个聪明人竟然也被太后难住了,可见太后的本事。
皇上笑着说道:“依我看,你那些书确实白读了,最开始你就不该答应皇额娘编撰教材的事。”
钮祜禄氏端茶过来,娇嗔着抱怨,“皇上说的什么话?好没良心!人家累死累活地编教材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您的女儿们!”
她放下茶盏扭过身去,“我没福分,不曾生下一儿半女,不知道编了教材方便了谁,又便宜了谁。”
皇上见她使起了小性子,又低声下气地过来劝,“好好好,是我的错。你都是为了我好,是我不识好人心,你大人大量原谅我吧!”
钮祜禄氏立刻转嗔为喜,“那臣妾就原谅您了!”
皇上拉着钮祜禄氏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你帮皇额娘编教材,皇额娘给您多少钱?”
“钱?”钮祜禄氏摇摇头,“这是有利于公主未来的事情,臣妾怎么能要钱呢?”
皇上:“所以……皇额娘一文钱都没给?”
钮祜禄氏想了想说道:“太后娘娘赏下来两盘子糕点,臣妾还没吃呢!”
皇上捂脸轻叹,他错了,钮祜禄氏一点都不适合做皇后,她太傻了!
“你说说你,忙得黑眼圈都出来了,你居然在给皇额娘白白做工?你得要工钱啊!”
钮祜禄氏不能赞同,“皇上,编书是雅事,要钱……多么俗气啊!”
皇上都不知道该怎么劝自己的傻媳妇了。
他抖了抖太后画的册子,“你编这样的书哪里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