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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九龄一撩衣摆,施施然的坐在了陆小凤面前,道:“陆兄,这个交易做么?”
陆小凤扶着额头,一脸“你这个人真是狡猾”的表情,道:“你猜我会拒绝么。”
金九龄自信一笑,说道:“你若是能够拒绝,就不是麻烦缠身的陆小凤了。”
说罢,他四下一望,引陆小凤前往自己的厢房,将此行的缘由对他细细讲明。
原来瀚海国陷入内乱,王位空悬已有两年,几位王子为了继位各使手段,甚至有两位王子求到朝中将领的头上,令当今圣上大为不悦,不准朝臣参与瀚海内政。
要夺王位,最有说服力的无疑是两个条件,一为军权,一为财富,密探细查之下,发觉瀚海国早有斥候接近皇商之流。
花家,身为大明最大的皇商之一,自然也在瀚海国的求助名单之上,更何况花如令和瀚海国王的交情并不是什么秘密。
“数年之前,瀚海国王曾命亲信将一尊玉佛交给花如令,按理说,这事知道的人很少,但瞒不过大内密探和六扇门。”
金九龄神色自若,淡淡的道:“前几日,宫中收到了瀚海国一位王子的消息,他的弟弟孔雀王子有意谋夺那尊玉佛。”
陆小凤了然的扬了扬眉,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并不意外的道:“我就知道金兄此行,不全然是为花堡主祝寿而来。”
金九龄确认的点了点头,轻轻一叹,道:“陆兄说的不错,我此来花家,明面上是为花堡主贺寿,其实是奉旨而来,一是提点花如令爱惜羽毛,不要参与瀚海国的内政,临老沾了一身腥,至于二么……”
他压低声线,道:“就是为了那尊玉佛,万万不能让它落到孔雀王子手中。”
陆小凤唇上现出三分笑意来,将这玉佛之事记在心中,饶有兴味的道:“哦?”
“陆兄有所不知,瀚海国王临终之前并未留下什么遗诏,只与这尊玉佛相伴,因而这玉佛也就成了玉玺一样的物事。”
金九龄暗示道:这位孔雀王子不臣之心已久,圣上属意的乃是另一位王子。”
陆小凤摸了摸小胡子,终于明白了。
大明声名为重,不好明着插手附属国的内政,只能暗中扶持,如此,圣上自然不愿意孔雀王子拿到玉佛了,若到了紧急时刻,宁可毁去玉佛,也不能让他得手。
说完情报,金九龄的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意味深长的道:“陆兄,合作就要拿出合作的诚意,你去调查孔雀王妃,应该不是因为人家小女孩子长得漂亮吧。”
陆小凤确实风流好色,可身边就摆着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就是脑子不清楚了,也不可能那看得上已为人妇的王妃。
陆小凤给他竖了个大拇指:“金兄,没想到我的风评在你那里居然这么好。”
金九龄的伪装几近完美,简直和原随云是一个级别的,若非事实摆在眼前,谁也不会相信,这个英俊稳重的名捕,竟然会是穿着红衣专绣瞎子劫镖的绣花大盗。
至少在金九龄露出马脚之前,哪怕他对十九的觊觎之心不绝,陆小凤也将他当做了朋友,和他合作,并不是一件坏事。
“金兄先前与我勘察过乌大侠遇害的现场,自然也看过那铁鞋大盗留下的血脚印了,那孔雀王妃就与铁鞋大盗有关。”
陆小凤隐瞒了十九的身份,道:“乌大侠死于一种能够操纵人心的奇毒,而今日寿宴之上,孔雀王妃就用了那种毒,阿樱姑娘是辨毒的高手,所以认了出来。”
说到这里,金九龄似乎想到了什么疑点,道:“我依稀记得,铁鞋大盗最初作案的地点,似乎就在瀚海国的渔村,一处名为毒龙岛的所在,后来才转到中原。”
陆小凤神色一凛,道:“金兄,六扇门中,是否能够查到当年相关的记录?”
金九龄想了想,道:“应该可以,铁鞋大盗在十几年前可是臭名昭著,令一带民众惊惧不已,是惊动朝廷的大案,不止六扇门,府衙应该也有相关卷宗记录。”
第62章 落樱吹雪(十九)
任谁也想不到,孔雀王妃竟与臭名昭著的铁鞋大盗有关,涉及到那尊玉佛,以及“死而复生”的奇谈,金九龄坐不住了。
“陆兄在此稍候片刻,府衙距离桃花堡不过三里,轻功来去只需半个时辰。”
金九龄撕开夜行衣,露出底下的藏蓝色绣银官服,腰上甚至挂上了一块六扇门的牌子,说道:“事不宜迟,这就动身。”
“金兄,等一下。”
陆小凤出口制止了金九龄,撑着下颌剥开一瓣橘子,悠悠的道:“我建议你叫亲信拿着腰牌,替你去一趟府衙,金兄到桃花堡来祝寿,应该不是光杆司令吧。”
金九龄动作一顿,隐约明白了陆小凤的意思,道:“朝廷的暗探就在附近,不过除了圣上之外,没有人能命令他们。”
“对我来说,这真不是一个好消息。”
陆小凤从椅子上跳起来,打开了房中的木窗,探身去听外面的响动,道:“那就请管家跑一趟,就算不是圣上的人,想必六扇门的腰牌也敲得开府衙的大门。”
夜色下,隐约传来细微的风声,金九龄皱起了眉,神色一点一点的凝重起来。
他道:“陆兄认为今夜会有事发生?”
陆小凤应了一声,向瀚海国的客房遥遥一指,道:“金兄,方才我夜探美人香闺之时,那位王妃可不在厢房之中,只有一个侍女扮作了她的模样,正在沐浴。”
金九龄的额上渗出了冷汗,显然,他明白了陆小凤的言下之意,孔雀王妃既然不在房中,难道是在盗取那尊神秘玉佛?
“不能乱了阵脚,那尊玉佛乃是无价之宝,花如令定会藏在无人所知之处,瀚海国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找到玉佛所在。”
金九龄镇定下来,可是想到圣上的交代,那看似天真实则腹黑的小皇帝,漆黑的眸子似黑夜一般幽深,仍是心中一沉。
“以防万一而已,金兄不必太担忧。”
陆小凤吸了口气,嗅到空气之中淡淡的花香,那是窗外桃花的芬芳香气,盛开的桃树代替了枯枝,在桃花堡随处可见。
他看着窗外的夜色,说道:“花家的机关和密室,大多出自于‘妙手老板’朱停之手,朱老板的手艺你应该很有信心。”
金九龄终于放下了提起的心脏,可是很快,他再一次皱起了眉头,只因陆小凤口中说的是一回事,神色却又另一回事。
他的神情,从来没有这么专注过,那双明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的凝视着花家的亭台楼阁,好像其中藏着什么妖怪似的。
朱停所建造的密室和机关,在短时间之内除了他本人谁也无法解开,但如果得到了密室机关的构造图,可就不一定了。
金九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将腰牌解下握在手中,道:“陆小凤,看来你还有很多秘密消息,我以为你能坦诚相待。”
“算不上秘密,只能说是‘恰巧’罢。”
陆小凤从窗子跳了出去,给金九龄留下一桌子橘子皮,道:“分头行动,等一下再汇合……我看今夜金兄是睡不成了。”
朱老板的漂亮老婆被绑架了,贼人的要求正是花家密室的机关图,朱停信守承诺只说了一半,随后找到了陆小凤帮忙。
如今,这个“贼人”的身份已然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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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应是花如令十年以来最高兴的一天,尽管六十大寿的宴席之上,孔雀王妃不请自来,可之后的惊喜足以弥补。
花如令的房中,花五哥摇着折扇,扶了一把激动到颤抖的亲爹,道:“您刚喝了酒,不要太过激动,对身体不好,再说了,您不是早就知道七童治了眼睛么!”
“知道是一回事,看见是另一回事。”
花如令吹胡子瞪眼睛,他的功夫还不错,不至于喝了几杯酒就要醉倒,此刻笑的一脸皱纹,一切不愉快都被抛诸脑后。
他仔细端详着爱子,看着那双温柔明亮的眼眸,不由喜从中来,又对着陪同在侧的十九做了个揖,道:“姑娘……于我花家有大恩,所有所需,花某必当回报。”
十九让了让身子,避开了这对古人来说极重的一礼,道:“家主,您言重了。”
花如令刚过六十大寿,已经到了花甲之年,他是花满楼的父亲,也是以为富可敌国的皇商,灾荒之年还曾开放粮仓救济灾民,这样一位老人的大礼,她不能受。
4870真是不想提醒宿主,作为一只吸血鬼,她已经度过了幼年时期,过完了一百九十岁的生日,年龄能顶三个花如令。
十九在意识之中冷酷的屏蔽了系统。
她清凌凌的眸子里含着水光,柔情似水的望着花满楼,完美的呈现出一只花妖应有的态度,柔声道:“滴水之恩,本当涌泉相报,区区小事,家主不必挂怀。”
花三哥折扇一开,朗声笑了起来,又对花满楼促狭眨了眨眼,说道:“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套,你们说是不是?”
花满楼微微一笑,从容道:“三哥说的是,大家都是‘花’,也算是一家人了。”
他俊秀的面孔之上,笑意从容而又淡然,实则内心叹了口气,感觉有些棘手。
“樱花美人”温柔体贴,几乎将他视作神明,可是一个人,是不应当为了另一个人而活着的,她应当有更加广袤的天空。
4870自己做了个防屏蔽,艰难的跟宿主联系上了,说道:“都一家人了,咱们要是死遁,是不是就不会被小黑屋了?”
教科书案例那么多,系统为什么非要盯着死遁,因为小黑屋符合他的癖好吗?
十九端起一杯热茶品了口,道:“花满楼是个君子,还是个温柔的君子,他这种人,是不会愿意樱花妖困于小院的。”
等铁鞋大盗伏法之后,她完全可以用游历大江南北作为理由离开花满楼等人。
说罢,任务者趁着花如令与花满楼父子情深,拉开系统地图看了一眼,发觉魍魉之匣的位置,在方才有短距离的移动。
“应该是孔雀王妃去找宋问草了,寿宴上那两缕妖气的消失,她肯定蒙了。”
4870对着樱花舞的录像洋洋自得,觉得自己怎么也算个红颜祸水了,说起话来都特别有底气,道:“我怎么感觉魍魉之匣的妖气有一点弱,它应该没切片啊,我没感受到其他的妖灵,这是怎么回事。”
十九也不知原因,只能猜测道:“宋问草用了不知什么手段,从魍魉之匣上取下了不少妖气,有可能影响到了妖灵。”
不过是几缕妖气,按理来说妖灵不应该会受到影响,难道因为魍魉之匣是没有生命的死物,所以不同于人形的妖灵吗?
十九的神色有一些凝重,可她还未来得及多想,手背之上,忽的多出了一只温暖的、干燥的手掌,那竟是花满楼的手。
她怔了一怔,抬起眸子看他。
只见花满楼温柔的目光之中,带上了一抹担忧之色,指尖在她手背上一点,沾了茶水在桌面写到:“小心,不速之客。”
与此同时,有个漆黑的影子在门外一闪而过,在察觉房中竟有四个人时,他的脚步一顿,随即又悄无声息的潜入房中。
花如令功夫不错,却不能算是一流的高手,花三哥不懂武功,二人皆未发觉有个鬼鬼祟祟的影子,潜行到了他们附近。
唯有花满楼有余眼盲多年,听力远超过寻常人,听到了这微不可察的脚步声。
随即,一股迷烟吹了进来。
滔滔不绝的花五哥住了口,奇怪的问道:“你们有闻到什么味道吗,嗯?怎么有烟,难道府中走水了吗,七童,你……”
他闭上了眼睛,直挺挺的栽了下去。
花如令江湖经验丰富,却不防这迷烟不用吸入口中,只触及皮肤就能生效,如此也中了招,没有支撑多久就晕了过去。
那黑衣人自孔洞中一望,发觉花满楼闭了眼睛,人事不省的伏在桌面上,呼吸均匀而又平稳,好似也中了那迷烟一般。
此刻唯一保持清醒的,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还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
黑衣人收起竹管,自黑暗之中现出身形来,他的脸上蒙着面巾,可只看眼尾遍布的皱纹就知道年纪不小,手上还拿着一把剑,居然是花如令的好友,关泰大侠。
他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十九,目光惊叹的,根本不像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简直比初识情事的“少侠”还要炙热和滚烫。
“小姑娘,你的确是个美人,只是很可惜,这样的美貌只会给你带来灾难。”
关泰大侠的脸色因为激动而有些涨红了,呼吸急促的道:“花家的人,保不住你这样的美人,老夫是五大掌门人之一,武功高强……好姑娘,你知道怎么选择。”
十九杀心已起,不去理会话中的狎昵之意,她冷冷的望了过去,冷若冰霜的问道:“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么,在江湖之中,最不能招惹的,是女人和小孩儿。”
“那是给年轻人的忠告,小姑娘。”
关泰大侠哈哈一笑,意味深长的摸了摸长须,说道:“你脚步虚浮,并无内力在身,老夫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会在这迷烟之下多撑了片刻,却知道你绝不是一只母老虎……陆小凤,还享不起这样的艳福。”
说罢,他目露痴迷的神色,道:“你是天上的神妃,岂是凡人能够享用,待我寻到了玉佛,就带你走,到时候铁鞋也寻不到老夫的头上……美人,你才是玉像。”
随即,那干枯的手臂向她伸过来,却不想中途就被一只修长的手牢牢握住,而这只手的主人,正是本该昏迷的花满楼。
第63章 落樱吹雪(二十)
“什么人……花满楼,这怎么可能!”
关泰大侠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他对这瀚海国的迷烟太过自信,急色之下,竟然没有检查房中几人是否真的中了招。
果不其然,花满楼睁开了双眼,骨节分明的漂亮手掌握着他枯老的手腕,用的力气分明不大,关泰大侠却没能够挣脱。
“关泰大侠,你如今的所作所为,似乎是配不上名号之中,那‘侠’之一字了。”
花满楼温润的眸子里,带上了淡淡的冷意,他这样温润如玉的公子,如此生气的时候十分少见,今夜,当要算上一次。
“老夫倒是着了你一个小辈的道了。”
关泰大侠阴冷的看了他一眼,枯瘦如柴的手腕一个用力,青筋暴起,就挣脱了花满楼的钳制,幽幽的道:“可惜,你就算知道了真相,又能拿老夫怎么样呢?”
他的功夫不错,且成名已久,在武林同道之中颇有声望,若非今夜的迷烟出了岔子,花如令绝猜不到这位老友的头上。
谁知,花满楼闻言竟然微微一笑,仿佛并未察觉关泰大侠话中,那令人不寒而栗的深意,道:“关大侠要杀人灭口么。”
这一句“大侠”,在关泰听来很是带有讽刺之意,更何况,花满楼春风一样的眸子里,也清晰的倒映出了他狰狞的丑态。
这双眼睛,是如此的温柔,如此的明亮,但却绝不是一个瞎子应该有的眼睛。
“好啊,花家七童的眼睛,竟然被人治好了,花如令倒是将这事瞒的不错。”
关泰大侠的神色沉了下来,那枯树似的手掌,人不知鬼不觉的按在了腰间的长剑之上,寒光凛凛的剑锋已然杀气四溢。
只要杀了花满楼,再带走这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以花如令对他的信任,醒来之后,绝对想不到会是他杀了他的爱子。
可惜,关泰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花某瞒下这件事,正是为了防备铁鞋大盗和他的同党,未成想竟会是你。”
花如令的神色清明,自冰冷的地面上起了身,看向关泰的目光十分复杂,叹息道:“想不到,关泰大侠一世清名,老来却为色所迷,竟然也做了铁鞋的同伙。”
关泰的瞳孔一缩,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般,不可置信的大喝道:“这绝不可能,瀚海国的迷烟,连乌满天都不能防备,更何况是花如令和区区两个小辈!”
他猛的转过了头,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对十九道:“是你,我就说花如令的寿宴之上,为何会出现一个无名无分的美貌女子,原来竟是不世出的杏林神医!”
没错,她定是不世出的神医,百毒不侵,才能不受迷烟的影响,也是她治好花满楼的眼睛,才有资格参与花家的寿宴!
十九不想与这老不羞多费口舌,语声淡漠的道:“太聪明和太蠢的人,通常都不会活的太久,很巧,你两个都占了。”
在花满楼和陆小凤面前,她动人的眸子,从来都是含情脉脉的,语声亦是春风似的温柔,几乎从未有冷若冰霜的时候。
因而当十九冷下神色的时候,不由让花满楼有些意外,随即又露出了然之色。
她向空中伸了一只手掌,掌心落下了一朵娇嫩的樱花,粉白的花瓣就像美人的面庞,道:“你闻到了吗,樱花的香气。”
关泰心中一惊,这个季节,怎么会有初绽的樱花呢?更何况是在封闭的室内。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身子像被点了穴道一样定住了,不可思议的注视着那令人心荡的美人,终于发现了樱花来自何处。
而那纷飞的落花之中,探出了一只柔软、雪白的手掌,径直向他的心口按去。
那是一只女子的手掌,能够带给男人莫大的快乐,可是此刻,它的速度分明并不算快,却让关泰头皮发麻、避无可避。
片刻之后,他闭上眼睛,一头栽在地上,若不是微弱的呼吸,几乎与死无异。
花如令在关泰大侠鼻间试了试,发觉他还活着,这才松了口气,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位曾经的好友,对花五哥道:“去请金九龄,六扇门的名捕会去审问他的。”
“是,父亲,孩儿这就去请金公子。”
花五哥应了一声,好不容易才从迷烟中回过神来,一把将关泰大侠从地上拎了起来,光明正大的照着他的脸打了一拳。
一出门,花五哥潇洒的神色愤怒了起来,先叫来一个小厮去请金九龄,随即肉痛的叫了起来,道:“小爷的金丝袍,金丝都被勾破了,你妈的,给爷等死吧!”
他离去之后,花如令揉了下眉心,疲惫的叹了口气,多年好友的背叛如压着他的一座山,让他仿佛在一瞬间老了十岁。
花满楼为父亲倒了一杯茶,适时的送上了安慰,思忖片刻之后,询问道:“父亲,七童有一个疑问,想请父亲解答。”
花如令品了一口茶,看着失而复明的爱子,他总算提起了精神,道:“楼儿是想知道,那关泰口中所说的玉佛,到底和瀚海国、和铁鞋大盗有何关系,对吗?”
花满楼确认的点了点头,漆黑的眸子里现出深思之意,道:“还请父亲解惑。”
他心中有些奇怪,不知那玉佛到底是何来历,为何他之前竟从未在家中见过?
花如令叹了口气,似乎并不是很想提起这件事,不过事关铁鞋大盗,以及花家众人的安危,他只得回忆道:“这件事说来话长,还要从楼儿未出生之前说起。”
原来,花如令年轻之时行走江湖,结交天下豪雄,瀚海国国王亦是其中之一。
二人一见如故、引为知己,直到朝贡之期结束,瀚海国王不能久留在大明的国土之内,邀请好友前往瀚海游历,花如令才得知自己结交的好友竟然是一位国王。
花父欣然应邀,在瀚海国住了足有半月有余,而就在这半个月里,毒龙岛的渔民向国王献上了一样宝物,说是从天而降的神物,能够庇护瀚海国今后国泰民安。
“那宝物呈上之时,竟是一颗圆润硕大的宝珠,通体紫气缭绕、尊贵无匹,国王十分高兴,重重赏赐了献宝的渔民。”
花如令的神色黯然下来,目光很是复杂,道:“可惜谁也不知,那宝珠并非九五之尊的象征,而是栖息着妖鬼的厄运之物,而那紫气则是一只又一只的魍魉!”
魍魉,是传说中的一种精怪,一说为疫神,是颛顼之子所化,形态类似影子。
花满楼怔了怔,道:“难怪父亲对庄姜姑娘的身份,似乎并不是十分惊讶。”
原来花如令早在樱花妖之前,就已经接触过了妖鬼,还是令人生畏的魍魉鬼。
“那宝珠一到夜里,就会化作无数的魍魉小鬼,钻到阴暗之中,像是要寻找什么似的,叫声阴冷可怖,让人多听一会儿就会头晕目眩,不自觉的被操控心智。”
花如令叹了口气,道:“而白日,它则聚拢成一颗紫色的宝珠,安静的蛰伏起来……国王摆脱不了它,几乎每一夜都无法入睡,一旦睡下,就会被噩梦所惊醒。”
偏偏这时,中原的陛下也听说了天降宝物的事,请求一观宝珠,国王心中叫苦不迭,怎么敢将这魍魉小鬼献给陛下?一旦有了闪失,整个瀚海国都有灭顶之灾。
“他拒绝了陛下的请求,没过多久江湖之中就传来他与我割袍断义的消息。”
花如令的面色有些不好,道:“那时为父已经作了皇商,国王担忧为父与陛下生出嫌隙,因而才不顾及自己的声名……”
更何况,国王那时整夜无法安睡,请了多少大夫也无济于事,知道自己已经命不久矣,于是放弃求医,到处寻访仙山道士,想要解决魍魉之患,不连累到子孙。
果然没过多久,就传来国王命不久矣的消息,在他驾崩之前,派遣他的一名亲信前来,将一座玉佛送到花如令的手上。
“那一尊玉佛,莫非就是铁鞋所说的玉佛,难道,它能够镇压魍魉小鬼么?”
花满楼如此猜测,也算有理有据,毕竟铁鞋大盗得到了魍魉之匣,而十九说过人类很难完全掌控妖物,似铁鞋大盗这般为非作歹之人,更是容易受到妖气反噬。
铁鞋想偷这尊玉佛,很有可能是想用它镇压魍魉之匣的要死,从而解决后患。
谁知,花如令竟然否认的摇了摇头。
“那玉佛,便是魍魉宝珠,当年国王访遍天下奇人,终于从开封一带,得到了一颗雪白的鳞片,说是坠龙掉的龙鳞。”
花如令道:“那鳞片晶莹剔透,十分不凡,一送到国王的寝宫,魍魉小鬼便安静了下来,只可惜国王时日无多,只得请来全国的工匠,将鳞片烧融,趁着白日的正午,将那宝珠铸成了一尊琉璃佛像。”
听到这一段奇谈,花满楼的心中十分惊叹,奇道:“玉佛就是魍魉宝珠,铁鞋大盗和关泰大侠等人又是如何得知的?”
“关泰自毁声名,做了铁鞋大盗的同伙儿,想必是铁鞋告诉了他玉佛的事。”
花如令眯了眯眼眸,说道:“至于铁鞋,哼,那献上宝珠的渔民,已经被铁鞋杀了全家,想必是从他口中得知的罢。”
花满楼的目光之中,隐约带上了一抹担忧之色,道:“我心中总有些奇怪的预感,魍魉宝珠,魍魉之匣……庄姜姑娘,你说二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特殊联系?”
第64章 落樱吹雪(二十一)
开封一带,莫非是清姬留下的鳞片?
十九心中一怔,按理来说,陆小凤属于武侠世界,不应该出现妖鬼的力量,可鳞片出于开封一带,还能安抚魍魉之匣。
她并不担忧会再次遇见楚留香,只是没有想到自己所经历过的世界,竟然会有相连之处,甚至出现了世界融合的倾向。
不过掉马是不可能掉马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掉马的,4870别想看见修罗场。
“按家主所说,妾身确实有一猜测。”
十九目光盈盈的望了花满楼一眼,语声轻柔的道:“魍魉之匣,之所以是一件人类无法掌控的妖物,正是因为其中关着被真龙所镇压的魍魉,凡人不可轻视。”
她的目光、肢体,都像初春的微风那么温柔,和清冷皎洁的不知火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就是楚留香也绝不可能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