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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三娘的白眼都快上天了:“我是你小姑。”
“哦哦,怪不得我姐喊你姨。”石家二小子又扭头去看周大姑娘,“可我姐啥时候又多了个妹子啊?我大姑生二胎了?”
周大姑娘冲着这倒霉孩子露出了一个温柔和善的笑容:“好孩子,我是你大伯妈。”
石家二小子:……
如果不是因为怕挨打,他真的很想问问,大伯妈您是不是有毛病啊?他想当人长辈还说得过去,怎么会有人自愿降辈分呢?
又想起昨个儿刚认亲的堂哥陈屠夫,石家二小子再度赔上了小心,一脸谄媚的问道:“大伯妈,您见过我哥没?我昨个儿刚跟我哥认了亲,他告诉我,您穿成了镇上周家的大姑娘,还跟一个小货郎私奔了。”
“对啊,然后我为了把家产夺回来,跟你大伯一起暗地里搞了不少事儿,这不是怕那边报复我,这才不得不改名换姓,先稳一稳吗?”
周大姑娘说这话时,那是一脸的沧桑,再要是给她递根烟,就更有派头了。
当然,她之所以说那么多,其实并不仅仅是跟这倒霉孩子解释,最重要的还是跟虞三娘讲清楚她搞了些啥。
虞三娘再度翻了个白眼,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儿:“你见过你哥了?昨个儿见到的?他跟你说了啥?”
“就是他爸妈的事情。”石家二小子也终于感觉到了异样,绝望的哀嚎,“我哥是不是又坑我了?是不是?是不是啊!”
赵桂枝忍不住伸出手,轻抚狗头:“我们都相认了,如果他只说了他爸妈,没提我和小姨的事儿,那就说明他故意搞你。”
说是肯定没说的,但凡这孩子知道,也不会在江家院坝上,因为过于震惊而差点儿挨打了。再一个,当她提议来石磨村找小姨时,如果是知情的,这孩子肯定快活极了,不会是一副完蛋了要死了的表情。
石家二小子颓废的趴在了桌上,整个人透着生无可恋的气息。
“等等!”他突然想到了,“我哥还跟我划分了地盘,让我去石坪村、石磨村、大坳子村……反正就是这附近多逛一逛,看到可疑的人多试探一下……呃,我懂了。”
懂了,问题出在了“试探”这上面。
假如说,他先来的是石磨村,并且发现了虞三娘的异常,那么他会怎么试探呢?
竖中指……
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虞三娘,他深以为,自己真要是那么做了,他小姑姑一定会把他的指头给撅了的。幸好啊,他先遇到了他姐,最庆幸的是,他姐的模样完全没变,就跟他老爸一样,只是年轻了一些。
“对噢!”石家二小子猛的一拍脑门,他终于想起了被他彻底抛到了脑后的爸爸。
周大姑娘忍不住伸出手给了他一下:“你一惊一乍的干啥呢?”
顾不得说老哥对他的迫害——说肯定是要说的,但这个可以先缓缓——他只先道:“我爸啊!我知道我爸在哪里!”
赵桂枝奇道:“你都知道你爸在哪里了,还敢冒充他?”
“那当然是因为……事情紧急,我这不是没辙儿吗?”石家二小子委委屈屈的道,“我先跟你们说一说我和我爸穿越的事儿吧。”
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他当然还不忘把老爸这辈子的家庭住址和身份说了一遍:“你们要去找他的话,按着住址就能找到的。他跟我姐一样,模样没变只是变轻了,就跟我家挂在客厅墙上的大幅结婚照上的样子一模一样。”
这也是为什么他能一眼就把人认出来的根本原因。
他家啊,到处都是爸妈秀恩爱的证据,从客厅墙上的大幅结婚照,到电视机上的小摆件照片框,再到餐桌上、书房的书桌书架上、主卧里等等。反正到处都是吧,当然不一定是结婚照,还有这些年来他俩到处旅游时拍的照片。
对了,他家还有一整面的照片墙,就在入门的玄关处,全部都是他爸妈的合照。乍一看,还以为他们家是个丁克家庭。
小老弟:……笑不出来。
赵桂枝等人暗暗记下了地址,但转念一想,好像没啥必要,反正陈屠夫已经知道了,以他的性子绝对会立马找过去的。那回头她们要是想找人,完全可以先去找陈屠夫,让他领着过去。
“我大伯呢?”继老父亲之后,他又想起了他家那位出了名的不靠谱大伯父。
“在搞事呢,小孩子还是不要知道得很。”周大姑娘微微一笑,“好了,现在来说说你如今的身份。”
他的身份……
泥瓦匠呗。
先说了自己的职业,石家二小子突然看向赵桂枝:“姐,我问你个事儿。”
“说。”
“你刚才在院门口,冲着我小姑姑说,你妹子赵桂香,你幺舅虞二狗?”
赵桂枝又不是真的失忆了,当下点点头:“赵桂香这个名字是大舅妈自个儿瞎编的,虞二狗嘛!”
她毫无愧疚的说:“当然是我瞎编的。”
石家二小子还是不死心,非要刨根究底:“那你能说一说你的心路历程吗?就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你要瞎编这个名字?”
尽管觉得小老弟可能又脑抽了,但自家弟弟不宠着还能咋样?赵桂枝指了指小姨:“我小姨这辈子的名字叫做虞三娘,除非她父母不识数,不然她就一定是家里排行第三的。正好,我们之前说我妈是家中的大姐,你早上在我婆家又说我外婆有两儿两女,你又说你是我幺舅。”
反正这么一顺下来,赵桂枝就觉得,幺舅啊,二舅啊,狗弟弟啊……
“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儿。”赵桂枝摊手道。
石家二小子抗议道:“这不合理啊!如果说,小姑姑是家里的老三,她前面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那就说明他们家的排行是不分男女的。那我怎么会是二狗呢?”
“四狗?”虞三娘问。
“幺狗?”周大姑娘也问。
啊这……
那还不如二狗呢!
石家二小子当场自闭,仿佛连灵魂都遭到了重创。
只有赵桂枝是一脸的无所谓:“不都说了你是被抱养的?以前的名字就忘了呗,干嘛非要这么在意?对了,你现在叫啥名儿?”
这个问题就问得很好。
他抬起头,顶着满脸的绝望问道:“姐,你猜我为啥那么介意虞二狗这个名字?你猜,我现在叫啥名儿?”
赵桂枝满脑子的小问号,突然她福至心灵:“石二狗?”
石家二小子:……
绝望它是两个字,几乎贯穿了他这一生。
即便已经生无可恋了,可他还是坚强的纠正道:“我这辈子的娘姓苟,我并不是抱养的,就是她亲生的。还有,我上头有个大哥,叫石大苟,我排行第二,就叫石二苟。”
生怕亲人们不理解,他还那手指头沾了沾茶水,在桌上认真的写了自己的名字:“是这个苟,不是那个狗。”
再抬头时,他就看到亲人们毫不掩饰的嫌弃脸,仿佛在说,别挣扎了,认命吧。
——尽管此苟非彼苟,但孩子啊!你要明白,这年头就没几个人是识文断字的。
石二苟:……
道理他都懂,可他就想知道,为啥其他人的名字都很正常,独独就他一人那么凄惨呢?
“你们呢?赵桂枝、虞三娘?那你呢?大伯妈你叫啥?”他不甘心的追问着。
周大姑娘轻抚秀发,露出了高傲的姿态:“我?我的名字非常金贵,我姓周,名生生。对了,你大伯的名字也不错,他姓钱,叫多多。”
“噗!”赵桂枝差点儿喷茶,她怀疑的看向她大舅妈,有理由相信这是她大舅妈临时编出来的。
虞三娘也觉得她大嫂又在作幺了,但当着孩子们的面也不好直接戳穿,于是她便道:“你哥的名字也不好,他叫陈大柱。”
石二苟:……
并没有感到安慰。
第46章
其实,除了赵桂枝之外的所有人,名字都不能说好。
像虞三娘,她这个名字放在这年头属于特别寻常的,但同时也透着父母的不在意。还有赵桂枝的小姑子幼娘,只是因为她是父母老来得的女儿,才这么取名,实际上并没有花费太多心思。
唯一例外的赵桂枝……
她压根就没继承到原主的记忆,用的是她上辈子的名字啊!
“没想到吧?原先还嫌弃我奶奶没文化,给我取了个土得掉渣的名字,结果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嘿嘿嘿!”赵桂枝可得意了,她这个名字好处在于,放在这个年代一点儿都不违和,还成为了全家里面最时髦的!
石二苟只想呵呵她一脸,可惜他没这个胆子。
因此,他只委委屈屈的说:“名字好坏重要吗?……好吧,是挺重要的。你们记住啊,以后就管我叫二小子,我家里人还有朋友们都是这么喊我的。”
赵桂枝知道的呀,江奶奶就是这么喊他的。
可那重要吗?
于是,赵桂枝特别坦然的点头:“好的,二狗子。”
虞三娘也道:“没问题,二狗子。”
周大姑娘:“我们都记住了,二狗子。”
石二苟:……
算了,谁让他两辈子都是底层狗呢?他哥至少还能欺负欺负他,他又能欺负谁呢?
就在这时,外头的院子里传来了动静。
虞三娘刚才进来时,只是简单的栓了院门,但其实他们家的院墙只有半人多高,还是那种木栅栏。就那种栓门方式,也就防得住君子,防不住小人。好在,想要把院门弄开肯定会有响动的,也算是给里头的人提了个醒。
“我去看看。”
说着,虞三娘就起身拉开了堂屋的门。
几乎差不多同时,陈婆子那大嗓门也响了起来:“大白天的,栓啥门啊?是不是来客人了?你娘家外甥女啊?”
虞三娘侧身让开了,里头坐着的三人自然也看到了来人。
同样的,陈婆子也看清楚了来自家的客人。
失落和沮丧几乎是写在了她脸上:“噢,真是来走亲戚的?”
周大姑娘和石二苟还有些莫名其妙,但赵桂枝和虞三娘却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很显然,陈婆子以为是江家来人相看亲事了,毕竟依着乡俗,相看亲事也需要一个借口的,拿赵桂枝当借口是再好不过的了,也就是借着走亲戚的名头来相亲。
好在,陈婆子很快就收起了失望的神情,热情的道:“这会儿时辰也不早了,索性留下来吃午饭吧!三娘啊,你去做几个好菜,好好招待亲戚。”
虞三娘脆生生的答应着,随后趁着婆婆不注意,凶狠的瞪了一眼屋里的人。
三人同时打了个哆嗦。
开什么玩笑!都是一家人,谁还不知道虞三娘是个厨房杀手了?就算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导致她现在生活技能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儿,但显然在场的人当中,没有一人想吃她做的饭菜。
……不想,也不敢。
赵桂枝第一个蹦起来:“别别,做饭菜这种事情,还是让我来吧!我打小就喜欢做饭,真的!”
陈婆子倒是知道这一点,毕竟赵桂枝又不是第一次来她家了,先前那次也是做了一桌的拿手好菜,当然也祸霍了不少好料,给她心疼得哟……
过去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陈婆子只乐呵呵的点头:“也行吧,横竖都是一家子。那让三娘给你打下手好了。”
赵桂枝不敢啊!
幸好,周大姑娘也跟着跳了出来:“我来我来!打下手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我吧,我打小就喜欢给人打下手。”
陈婆子有点儿懵。
上一次,陈屠夫偷偷的带着他爸妈过来找虞三娘时,是故意避开了陈婆子的。因此她并不认识周大姑娘,原先只道是赵桂枝夫家那边的人,毕竟江家人口多,她也是知道的。
虞三娘偷偷的翻了个白眼:“她是也是我娘家外甥女,我大姐的二胎……二闺女。”
陈婆子恍然,又指了指旁边那个:“那他是你大姐的儿子?不对,这不是二狗子吗?”
石二苟嘴比脑子快,大声抗议:“是二小子!!”
“噢噢,二小子。”陈婆子被吓了一跳,改了口后,又问,“咱们家也不打算盖房子,你咋来了?”
虞三娘生怕这倒霉孩子又满嘴跑火车,回头就不好圆场了,赶紧往外轰人:“桂枝、桂香,你俩去灶屋生火做饭。二狗子你去院子里劈柴!”
把人都轰出去后,她才拉着陈婆子在桌旁坐下:“娘啊,有些事情不太好说,但我也不想瞒着你。可你得答应我,这事儿不能再往外传了。”
“啥事儿啊?”陈婆子本能的意识到不太好,心跳如鼓,生怕是自己的亲事又给黄了。
也因为已经抱了最坏的打算,当陈婆子听说石二苟居然是虞三娘的娘家亲弟弟时,她只是瞪圆了眼珠子,并没有说什么。
“……大概就是这样的。当初我家里把小弟送人时,我也还小,也不知道他被送去了哪里。眼下他已经跟养父母那边处好了关系,我爹娘又没了。这事儿吧,我们是不打算捅破的,但私底下肯定少不了来往。”
陈婆子继续瞪她,坐等后续。
“反正这事儿不能传出去,人家把二狗子养得那么大了,咱们也没脸面再把人要回来。再说了,我爹娘没了,我大哥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娘家连个顶门立户的人都没有,喊他回来干啥啊?当初就是因为家里过不去才给他送人的,现在又……咋能逮着一个人祸害呢?”
这话吧,陈婆子其实是不赞同的。
在她看来,就是因为娘家没人了,所以才必须认回去啊!那要不然,这香火传承不得断了?
但问题在于,那不是她的娘家,而是虞三娘的娘家。再一个,哪怕她是决定要改嫁了,可当娘的怎么可能不希望儿子好呢?尤其她儿子儿媳还没孩子。在这种情况下,二狗子要是回到了虞家,还不知道要她儿子儿媳贴补多少呢。只要她不傻,她就不会胡乱发表意见。
犹豫再三后,陈婆子道:“你说得对,只要人好好的,旁的都不要紧。”
心下却道,难怪石家那头半点儿也不着急二小子的亲事,都二十好几了,还没给他娶媳妇。原先还以为是更重视大儿子,现在看来,还能不是因为抱养的不在意?
就是吧,陈婆子还是有些不太能理解,石家又不是没儿子,干嘛吃饱了撑着抱养个儿子呢?就算真的要过继,那也是从亲戚家里过继啊?
想不明白她就不想了,只叹道:“怪不得你要关上院门,原来躲在屋里说这事儿呢。”
虞三娘:……这么理解倒也没错。
她还下意识的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形,只庆幸自己起身开门了。要不然,就刚才四个人各坐在小方桌的一边,像极了大过年的聚众搓麻将。
真的,离搓麻将就只差一副麻将牌了。
“桂枝!桂枝!”外头忽的传来妇人的喊声。
这下,不光赵桂枝从灶屋里探了头,虞三娘和陈婆子也跟着出去了。
却见江母和江大伯娘站在木栅栏外面,身后还跟了个穿着十分体面的中年男子。
赵桂枝迷茫的站在灶屋门口:“娘?娘你咋来了?大伯娘也来了?是想要买豆腐吗?咋不提前说呢?我直接带回去就好了。”
江母嗔怪的看了她一眼:“买啥豆腐,咱们是来走亲戚的。偏你脚程快,眨眼间就跑没了踪影,害得我跟你大伯娘在后头紧赶慢赶的都没追上!”
赵桂枝:???
什么叫做睁眼说瞎话?这就是啊!
还她脚程快呢,天知道每次跟江母一起去赶集时,她都是一溜儿小跑才追上的!
幸好,她没眼力劲儿,不代表其他人没有。
虞三娘一眼就看到了跟在江家两位老妯娌身后的中年男子,稍稍一想就猜到了真相,又看了一眼身畔的婆婆,差点儿就被闪瞎了眼。
她婆婆啊,居然是一脸娇羞,已经侧着身子躲到了她身后。
“呃……先进来吧,进屋里坐坐。”
婆婆娇羞了,那待客的事情,就只能交给她了。
虞三娘先让江家几人进来,又冲着劈柴劈了一半就忙着吃瓜看戏的石二苟道:“你去后院抓只鸡,杀好了拿去灶屋给桂枝。”
石二苟愣住了。
杀啥玩意儿?杀鸡?
“那个,我不会杀鸡。”这种事情是不能隐瞒的,他怕到时候出了岔子,他小姑能把他的脖子给抹了。
虞三娘不敢置信的看过来:“你不会杀鸡?那你会干啥?”
“吃鸡。”石二苟诚恳的回道,“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我……”弄死你算了!
一秒暴躁的虞三娘,先是看了看自家婆婆,见她已经颠颠儿的跑去房里拿茶叶了,又见江家三人进了堂屋,终于彻底没了顾虑,上前一把拽住了石二苟的耳朵。
压低声音威胁道:“你信不信我给你绑在智慧树上,让你吱呀吱哟哟地转?!”
“吱呀吱哟哟地转……的是大风车。”石二苟挣扎着抢救出了自己的耳朵,“我真的不会杀鸡,我连杀鱼都不会。”
“那你觉得这里谁会?”
“我大伯妈啊!”石二苟无语了,指了指灶屋方向,“你看她啊!”
不知何时,周大姑娘已经从后院鸡窝里抓了一只最肥的老母鸡过来,她一手母鸡一手菜刀,站在她旁边的赵桂枝则端着一个大海碗。
一人负责抹脖子,一人负责接鸡血,非常默契的就把老母鸡给解决了。
虞三娘默默的收回了眼神,转身就往堂屋走去,临走前递给了石二苟一个嫌弃至极的眼神,让他自己慢慢体会。
石二苟:……
我是废材我骄傲了吗?
因为新加入的江家三人,这天的午饭丰厚到令人难以置信。当然,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赵桂枝,她本来就能把素菜做成荤食,再加上张家的灶屋里,各种佐料格外丰盛,食材更是多得数不胜数,光是豆制品的种类就多达十余种。
赵桂枝一面做菜一面啧啧:“你说为啥我小姨厨艺那么差,她家灶屋里的准备却是最充分的呢?”
周大姑娘想也不想的回道:“那句话你没听说吗?就是你小舅妈常说的那句。”
“我小舅妈啰嗦的跟性转版唐僧一样,谁记得她说过什么话了。”
“就是那句——差生文具多。”周大姑娘也跟着啧啧嘴,“这话真没错,你哥打小就考第一,用的文具就是最便宜的,一个铁皮铅笔盒用十年。你跟你弟就不一样了,花样百出,我记得你弟还让他爸去买进口文具。你说你们都用了进口文具了,咋就没好好学呢?”
赵桂枝无言以对,半晌才说:“大概是因为,进口文具比不上咱们国产的吧。大舅妈,你要知道,月亮并不是国外的才圆,支持国货人人有责!”
周大姑娘:……
说不过说不过。
万幸的是,赵桂枝的厨艺比她的口才还要棒,周大姑娘闻着飘荡在空气里的饭菜香味,默默的决定忍了。
而堂屋那边,赶在午饭上桌之前,事态就已经明朗了。
简而言之,夕阳红相亲十分得顺利。
因为提前互相知道了对方的情况,他们显然没有将时间浪费在已知的条件上,而是直接问了对未来的打算。
在这种事情上,江二伯是非常有经验的,毕竟他前头已经有三个媳妇了。他先说了他不介意陈婆子没嫁妆,也不介意她年岁大了没法生养,同时也提到了儿子儿媳们都是孝顺的。
陈婆子更直接,她一眼就相中了江二伯。
江家那边,模样是真的不错。当然,就算不错好了,那也是有高低差异的。但值得一提的是,在江父这一辈儿之中,江二伯是长得最好的。一则他本身底子好,二则他又不是干农活的,在哥哥弟弟都因为长期弯腰干活导致了比较明显的驼背后,他身形笔挺,相貌堂堂,还因为擅长收拾自己,看起来跟乡下那些地里刨食的人完全不同。
其实,他的年岁要比陈婆子大了不止十岁,但两人看起来,愣是没差多少的样子。
总之,等赵桂枝她们端着饭菜过来时,两边已经谈妥了。
虞三娘忍不住扶额,但她又不能说什么,只得高声喊:“二狗子!还不快点儿帮忙端菜去!”
高喊的同时,她还阴恻恻的看向了石二苟,仿佛他要是敢说自己不会,下一秒就把他干掉。
石二苟麻利的丢下斧头,飞快的奔向灶屋。
因为人多,石二苟还在虞三娘的指挥下,把另外一张小方桌搬到了堂屋里,两张桌子并在一起,才算是妥当了。
及至吃过午饭,江家一行人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包括赵桂枝和她的便宜妹妹。
其他人都是空着手特别惬意的,唯独只有石二苟是挑着担子的。
是的,虞三娘又作孽了,她特地从柴房里找出了豆腐张先前用的担子,装了满满两竹筐的东西,让石二苟帮忙送过去。
就这样,回大坳子村的路上,就出现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江母和江大伯娘自然是走在最前头的,妯娌两个就今天的相亲发表了无数意见,还边走边说着哪个媒人好,收费便宜做事靠谱。再就是,接下来哪个日子比较好,虽然是娶继室,但还是要照着规矩来,选个好日子是最基本的。等请了媒人提了亲,就可以办喜事了。
还有喜事儿在哪里办……
反正就是叨叨个没完。
赵桂枝和周大姑娘则紧跟在她们后头,两人也在说话,压低了声音吐槽这场古代版本的闪婚。等吐槽了一半时,赵桂枝才想起来。
“不对啊,你咋有脸吐槽他们呢?回头你的身份要是曝光了,不得叫人笑死?你可是跟小货郎一见钟情,直接就手拉着手私奔的啊!”
周大姑娘寻思着这话十分有道理:“也是,回头我肯定要吓死你婆家人。不过没啥关系,我又不跟他们过,等我拍拍屁股走人了,你怕是会被他们围起来追问吧?啧啧。”
两人互相伤害着。
最末的两人则是挑着担的石二苟,以及腿脚不太灵便的江二伯。
这俩居然也能聊。
“那啥,那老哥还好吧?”石二苟问道。
“挺好的,都能下地走道儿了,就是走得没我利索。”
听着不像是什么好话:“那还行噢?”
江二伯反问道:“不行能咋样?听说你还给我大哥家盖房子?”
“早盖完了,这不要去你三弟家盖房子吗?”
“你可得悠着点儿,别再从屋顶上摔下来了。”
石二苟嗯嗯的点头保证着,直到回了江家,赵桂枝逮着机会问他:“你咋会认识他的?还有陈大娘,咋什么人你都认识呢?”
“豆腐张以前找我们帮他家修过房子,只是那会儿还是原主。”石二苟解释道,“至于你男人的那个二伯……”
“咋了?”赵桂枝好奇的问道。
石二苟先叹了一口气,随后才耷拉着脑袋解释说:“我不是把我老爸砸了个双腿骨折,三个月才下床走道吗?”
“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小舅舅。”
“他是目击证人。呃,确切的说,他是打120的那个热心街坊。”石二苟满脸的沧桑,“就是他帮我爸找的大夫。”
赵桂枝恍然大悟,并愉快的落井下石:“换成我,我就先打110了。二伯他人真好。”
石二苟继续保持着一脸沧桑的表情,抬头望向遥远的天际:“是啊,他人挺好的。他还写了一份保证书,逼着我签字画押,让我一定要把药费诊金补上,还有我老爸养伤期间的所有花费,我都必须一力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