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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就说话,咋还人身攻击呢?”虞三娘头疼的捏了捏眉心,“比起这个,你要操心的是,你妈要是活下来了……”
“那她可真是有够不幸的。”
虞三娘:……
她这个外甥女啊,什么都好,就是说话经常噎死个人。
半晌,虞三娘才找回了话头:“我刚醒来时特别后悔,你说我好端端的提议什么全家游?旅游也就算了,我吃饱了撑着去甲板上吹风?还非得拽上你。我当时就盼着你能活下来,你们娘俩好好过日子,我死了就死了吧。”
赵桂枝只记得,她们当时正站在船的甲板上吹海风来着,谁知船身突然剧烈晃动,……
下一刻她就在水里了。
恍惚间,她看到一身古装打扮的江二郎过来救她,那时她还以为是自己临死前看到的幻象。
“直到被救上来,我还以为他是搞Cosplay的帅哥呢,还在想这是什么角色,古风书生吗?宁采臣和聂小倩?”赵桂枝边回忆边说,“当时我都想好了,等我拿到手机一定要加个微信,妆都给洗了还那么帅的小哥哥不多见呢。”
“你就没想想你妈?我俩都没了,她可咋办呢?”
赵桂枝见她是真的难受上了,忙安慰道:“兴许没那么糟,我们团灭了也说不准呢!”
虞三娘:……
“你能不能盼你妈点儿好?!”
“我的意思是,你看我来买豆腐,碰巧就遇上了小姨你。说不准哪天,我妈也……唉,我妈是不会来买豆腐的。”赵桂枝很绝望,她觉得还是算了吧,她妈要是跟着来了,搞不好在相认之前,就已经凉了。
“你是来买豆腐的?”虞三娘站起身来,上下打量了赵桂枝一番,“你说你婆婆怎么就摊上了你这么个倒霉媳妇儿呢?她咋还没被你气死呢?”
赵桂枝:……?
“算了,我男人应该快回来了,等下你坐牛车回去,正好让我认认门。”
虞三娘懒得跟这傻外甥女解释那么多,不过对外的说法还是要统一一下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抓紧时间对了口供……哦不,是对了台词。
等虞三娘她男人回来后,虞三娘拣了一箩筐的豆皮豆干,又拿了两包黄豆糕,还让她男人搬了两版豆腐过来,老的嫩的各一版。
“行了,这就走吧。对了,你家住哪儿?”
“大坳子村,沿着河边走就成了。”
赵桂枝还想说,要是不认识路,她还能帮忙指路。可还没等她开口,刚才一直闷声不响搬东西的虞三娘她男人,突然问道:“大坳子村?你男人是江二郎?你就是前阵子被江二郎从河里捞上来的那姑娘?”
捞上来的……
您就不能换个词儿吗?比如说,救上来的。
看到自己的外甥女被噎住了,虞三娘别提有多开心了:“行了行了,先上车,咱们边赶路边说话。”
赵桂枝稀罕得多看了牛车两眼,说真的,这还是她第一次坐牛车。幸好,牛车要比马车更稳当,只是乡下土路不平,还是略有些颠簸,不过总体感觉还是不错的。
“大贵啊,这十里八乡的事儿,就没你不知道的,你倒是跟我说说,那江二郎人品咋样?配我外甥女合适不?”
虞三娘她男人名叫张大贵,因为家里是卖豆腐的,大家一贯都喊他豆腐张。
豆腐张一听这话就觉得奇怪,心说就算不合适,那也迟了吧?人都成亲了。
这么想着,他就帮着说了两句好话:“江二郎是个读书人,听说是有大出息的,可不是咱们这种泥腿子能比的。不过……”
“啥?快说快说,别卖关子!”
“钱大娘嘛,十里八乡谁不知道钱大娘是个凶婆娘?摊上这么个婆婆,三娘你外甥女以后可有苦头吃了。”
豆腐张本以为他这么说了,以虞三娘的性子,多少是要作一场的。没想到的是,虞三娘一脸的不以为然。
“凶婆娘?再凶还能有我婆婆凶吗?桂枝你说,到底谁更凶?”
“你你你!那必须得是你婆婆最凶!”
赵桂枝才不要跟她小姨争,因为她从来没赢过。
豆腐张:……
他还是老实赶车吧。
两个村子离得并不远,不过因为赵桂枝先前在豆腐坊里耽搁了不少时间,等牛车赶到大坳子村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赵桂枝看了眼天色,担心的问:“等下你们把东西放下就赶紧走吧,不然天黑了不好赶路。”
虞三娘震惊的看向她:“卸磨杀驴都没你这么快的!你就没想过请我吃顿饭?天黑咋了,大不了我在你家住一晚明个儿再走。那个江二郎不是在镇上吗?我跟你睡。”
“再说了,我都好久好久没有吃你做的饭菜了,我可馋了。”虞三娘忽的扭头对她男人显摆道,“大贵你是不知道啊,我这外甥女的厨艺可了不得了,她能把豆腐做得跟红烧肉一个味道!当年……”
当年她减肥的时候,就是靠赵桂枝的手艺活下来的。
豆腐张狐疑的看向她:“可你们不是十年没见面了吗?我刚在家就想问你了,你不是从嫁给我那天起,就跟娘家闹翻了,十年都没有回过娘家,怎么还能一眼就认出你外甥女?”
虞三娘:……
“因为我长得跟我娘一模一样啊!而且我娘跟我说,我有个长得特别好看特别水灵的小姨嫁到了石磨村,人称豆腐西施。”赵桂枝扯谎都不带眨眼的,“还有我这一手厨艺,是跟我我我、我娘学的。”
豆腐张恍然大悟,赶着牛车上了村道:“原来是这样。”
“扯这种弥天大谎,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虞三娘压低声音问她,“你就没想过,万一你妈真的穿过来了,这谎要怎么圆?”
赵桂枝一瞪眼:“你就不能盼着她点儿好?”
虞三娘:……
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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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牛车刚驶进大坳子村,江幼娘刚从她同村的大伯家回来。
下午早些时候,她去找她堂姐描花样子了,回来时还在路上琢磨着,等下回赶场子,一定要央求大嫂帮她买点儿好看的绣线。
结果她刚回到家,前后一转悠,顿时惊道:“我二嫂呢?二嫂她人哪儿去了?天,娘把二嫂赶走了!”
薛氏是经过不少事儿的人,一般情况她都能忍得住。可谁让小姑子一脸的震惊,再配上她说的那个话,薛氏一个没忍住,就笑喷了。
江母听着这两人一个叫一个笑的,顿时气炸了:“作死的丫头!敢情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坏?你二嫂去石磨村买豆腐了!”
“呼……”江幼娘长吁一口气,她二哥临出门前可特地拜托过她了,让她帮忙护着点儿二嫂,等下次镇学放假就给她带饴糖吃。
见她这样,江母就更气了,插着腰就开始骂人:“一个两个的,老娘欠你们的啊!还有你那个二嫂啊,这都多长时间了,她别是找不着回家的路了!我活了半辈子,见过蠢的,没见过像她那么蠢的!”
江幼娘回屋放下花样子就一溜小跑的去了灶屋,根据她的经验,只要看到她在忙正事,她娘就会自发的熄火了。
但这一次,情况显然有所不同。
“啊 ——”江幼娘大叫着从灶屋里跑出来,“娘!娘你刚才说我二嫂干啥去了?”
江母被小闺女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给吓了一跳,“买豆腐啊,还能干啥?”
“买豆腐?”
“对啊。”江母一面说着一面快速的回忆了一番,“你大嫂还特地教了她怎么买豆腐,她也都背下来了。”
“娘,你看这是什么?”江幼娘把米缸上头搁着的木盆子拿过来给江母看。
江母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木盆。
突然,她一屁股坐在院坝上,边拿手拍地,边放声大骂:“天老爷啊!我上辈子是抱着你家孩子跳井了啊!买豆腐不带盆,她打算拿手捧着豆腐回来啊!这人咋还能蠢成这样呢?我的二郎哟,驴都比你媳妇聪明……这日子还咋过啊?”
就在这时,豆腐张赶着牛车到了江家院坝下头。
赵桂枝听着坝上传来的叫骂声,恍然大悟:“原来买豆腐要带盆儿啊!”
虞三娘摸了摸小猪头,欣慰的笑了:“你终于知道了。”
因为江母是面朝着灶屋的,并没有看到牛车过来,她又沉迷于自己的哭嚎叫骂之中,一时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倒是江幼娘,一眼就看到了,她大叫一声:“娘!二嫂回来了!她还带了豆腐……豆腐……”
江母气狠了:“她要是能不带盆儿就买回豆腐来,我管她叫娘!”
说着,她撑起手从地上爬起来,转身一看……
老豆腐、嫩豆腐、豆腐皮、豆腐干,还有豆腐张和他婆娘豆腐西施,全齐活了。
噢,还有自家那倒霉媳妇儿。
江母:……
好了,眼下的问题是,她要怎么把说出去的话咽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赵桂枝:……倒、倒也不必如此_(:з」∠)_
第3章
一种名为尴尬的气氛,在众人之间弥漫着。
虞三娘还是很会做人的,当下迈步上了院坝,还不忘拽上赵桂枝:“您就是钱大娘吧?桂枝跟我说了,您待她可好了,就跟亲闺女没两样。”
江母钱氏看看虞三娘,又看看赵桂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哎哟,怪我,都怪我!”虞三娘笑眯眯的又往前凑了几步,松开了赵桂枝的手,拉着江母的胳膊,亲亲热热的道,“钱大娘,我是石磨村村口那家豆腐坊的老板娘,我叫虞三娘,我男人豆腐张您总归是认得吧?桂枝呀,她是我娘家外甥女,我亲大姐的闺女。”
这下好了,本来只有江母在尴尬的,听说虞三娘是赵桂枝的亲姨,大郎媳妇薛氏露出了难以置信并且尴尬万分的表情。
薛氏啊,早些时候教赵桂枝如何才能顺利的买到豆腐时,就曾经提过那么一句话。
……别跟虞三娘说话,那人不正经得很。
可她那会儿不是不知道这虞三娘还能是她弟媳的亲姨吗?
唯一让薛氏感到庆幸的是,起码她这话没当着人家的面说。
这会儿,见婆婆傻愣在当场,薛氏忙上前打圆场:“先进屋吧,太阳下山后外面还怪冷的,进屋说话。”
又给小姑子使眼色,让她去生火煮茶。
不多会儿,几人就进了江家堂屋。豆腐张则是先将东西从牛车上搬到了灶屋里,略慢一步进来。
虞三娘可自来熟了,一进来就开始夸江母为人好,心地善良,拿儿媳妇当亲闺女看,巴拉巴拉的吹了一大通的彩虹屁,直接就把江母给吹得昏昏呼呼的,差点儿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乡下地头就算要夸人,那也是往实处夸的,夸大姑娘小媳妇水灵,夸大娘婶儿勤快会持家,哪儿像虞三娘这样,睁着眼说瞎话还一脸的坦然。
“她姨你可真会说话。”
“您叫我三娘就得了。我呀,也就只这么一个外甥女,自打跟娘家人闹翻后,几乎没怎么跟那头往来。哪晓得知道消息时,就听说我这傻外甥女哟,差点儿就掉水里头没命了!我这心里啊……谢谢您呢,我真的谢谢你们全家了!”
赵桂枝寻思着,话是好话,怎么听着就那么不对味儿呢?还是她想多了?
不过,江母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味儿的,她见虞三娘绝口不提方才在院坝上的尴尬事儿,顿时就对这个一贯名声不好的虞三娘生了好感,再说人家还这么客气,她难得的带上了一些不好意思。
“三娘你真的太客气了,我们家二郎路过河边,见到人落了水,他是肯定会下去救的。我和他爹打小就教他做人的道理,再说他也是个读书人,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就是啊,救人时没顾忌那么多,所以……”
江母没把话说得太明白,毕竟毁人清白这种事儿,哪怕是万不得已的,说出来也不好听。不过,她相信虞三娘能听懂的。
虞三娘笑得眉眼弯弯:“这就叫做,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说明咱们家桂枝,跟你家二郎有缘分呢!”
“诶,是这个理。”
横竖都已经成亲了,江母也乐得说几句好话,又扭头催促薛氏去灶屋帮忙:“都这个点儿,还喝什么茶?直接做饭吧,你手艺比幼娘好,让桂枝留下来陪她姨说说话儿。”
薛氏答应了一声,就要往外走。
虞三娘赶紧叫停:“别别……”
不让桂枝做饭,她留下来干嘛?她家没饭吗?
当然,心里话是不会说的,她只笑眯眯的拉过赵桂枝:“钱大娘你有所不知,我这外甥女端的是一手好厨艺,你还没尝过吧?让她去做饭,我都好久没尝到那味儿了。”
赵桂枝也忙不迭的点头:“娘,我是真的会做饭,只是我忘了该怎么生火了。”
江母心说,生火这种事情还能忘?要真忘了怎么生火的,那怎么做饭偏就记得了?这不瞎扯淡嘛!
但碍于虞三娘在场,关键是刚刚她才被打了脸,只能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同意赵桂枝去糟蹋灶屋。
“大郎媳妇你也去,帮着打打下手。”
……顺便看着她,可千万别把灶屋拆了。
薛氏陡然间觉得肩上的担子非常沉重,她脚步也十分沉重的跟上了赵桂枝。
赵桂枝就不同了,她迫切的需要机会来证明自己不是个小废材。
像喂猪这种事情,太为难她了,她上辈子压根就没见过活的猪。还有洗衣服,上辈子谁家还能没个洗衣机呢?再说了,衣服被她洗破,难道不是因为衣服的质量不过关吗?使劲儿一搓,就破了。拼夕夕买的衣服,质量都比这个要好上百倍。
……
虞三娘目送她家傻外甥女一脸欢呼雀跃的奔向了灶屋,要不是因为这年头普通人家都是不养闲人的,她肯定不能坑这傻孩子。
收回了目光后,虞三娘又道:“钱大娘可是觉得奇怪?哪有人会做饭不会生火的?唉,桂枝那孩子落水时迷了智,我给你说吧,我娘家家底厚着呢。”
“啥意思?”
“就是家里有使唤的婆子,做些粗活儿。还有平常那些缝缝补补的活儿,都是叫丫鬟来做的。桂枝呀,她就没学过生火,只是她自个儿忘了那回事儿。”
没见过世面的江母,被这话给震住了。
她当下倒抽了一口凉气:“家里还有丫鬟婆子的?这得是什么人家啊?”
“所以那会儿我要嫁给大贵,我娘家才说什么都不乐意呀。”虞三娘说着,还满脸羞涩的看了一眼豆腐张,“可我一颗心都搁在了他身上,我才不要嫁给有钱人家当阔太太,当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清闲日子,我就乐意给他洗手作羹汤。”
江母:……
那你这脑子里进的水,可比你外甥女更多。
不管咋样,至少一个困惑是解决了。
江母又问:“我刚就想问了,你不是嫁过来好多年了吗?你咋认出她的?她自个儿跟我们说,除了叫啥名儿外,啥都不记得了。”
于是,虞三娘又把女儿俏母的话拿出来说了一遍,同时心下也松了一口气。
赵桂枝如今这个模样,跟她妈就不是像不像的问题了,而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那为什么虞三娘认得呢?因为赵桂枝就是顶着上辈子的脸,只是出事的时候,她已经大学毕业好几年了,而如今这模样,感觉回到了高中时候。
虞三娘是跟赵桂枝一起长大的,她俩名为姨甥,实则感情跟姐俩似的,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倒是虞三娘自个儿,上辈子长得跟她姐年轻时候一个样儿,就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模样。谁知一朝穿越,却长了一副狐媚子的脸。
想起刚从铜镜里看到自己那张脸时,虞三娘都惊呆了。没想到啊,穿越还能免费帮她整个容,这服务还挺到位的。
江母可不知道虞三娘在短时间里想了那么多,她只叹道:“那你娘家人模样可真好。”
虞三娘:……
她只能盼着她姐要么不幸的在原先的世界里活下来,要么就也跟她一样整个容。不然的话,回头就真的没法圆谎了。
俩人又叨叨了不少事儿,期间豆腐张见自己搭不上话来,索性去院坝里拿了斧头,帮江家劈柴禾去了。
劈着劈着,他就感觉有点儿不太对。
“什么味儿……”
下意识的扭头看向江家的灶屋,豆腐张确定了那就是气味的来源。当然不是说味儿不好闻,而是太好闻了,甚至他一闻就知道,这一定是炖了好大一锅的肉。
豆腐张迟疑的拿眼扫了一圈江家院坝。
江家的家境放在大坳子村里确实是属于殷实人家的,但怎么样都没法跟豆腐张他们家比。
张家不光有一门祖传的做豆腐手艺,他还会做其他豆制品,以及家里还有三十多亩的良田。
两家的情况是截然不同的,可就算是张家,那也不会一炖就是一大锅的肉。
哪怕是用来待客,那也太奢侈了。
“奶!奶!”江家的小虎头气喘吁吁的跑上了院坝,“奶你做啥好吃的了?奶!给我吃一口!”
听到大孙子的声儿,江母忙走了堂屋。
因为风向的关系,堂屋这头其实反而闻不到味儿,可江母一走到坝上,就闻到了一股子浓郁至极的香味。
还是肉香……
“谁家的败家婆娘炖肉了?这不年不节的。”江母说着说着,突然就卡壳了,“薛氏!你是不是把我藏的最后一块腊肉给炖了?那是要等二郎回来才吃的!”
薛氏好无辜,她一面吸溜着口水一面走到灶屋门口:“娘,不是炖肉,是炖豆腐。”
“你家炖豆腐是一股子肉味儿啊?你当我没吃过炖豆腐?老娘吃的盐都比你吃的米多!”
虞三娘心说,吃那么多盐,难怪闲(咸)得腚疼。
她一面暗自吐槽,一面扭着腰肢走出来,冲着江母笑道:“叫我说着了吧?我这外甥女厨艺可好了,大娘您等下可得多尝几筷子。”
江母还是不相信:“手艺再好还能把豆腐烧出肉味儿来?这不瞎扯淡吗?”
然而,打脸它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又过了一刻钟,饭菜终于上桌了。
薛氏和幼娘抢着端菜,连小虎头都不用人催,就飞快的舀了水洗干净手,还抱了一把筷子过来。
赵桂枝不好意思的说道:“时间有限,再说也没太多的食材,所以我就只做了三个菜。这是家常炖豆腐,这个是清炒豆腐,还有这个豆腐汤。”
基本上主料都是虞三娘带来的那些,当然像炖豆腐里也放了葱段,清炒豆腐里有大蒜生姜青椒,豆腐汤里也放了一些白菜。
这个季节,时令蔬菜就没多少,索性灶屋里的佐料倒还齐全,连辣椒都有。但考虑到家里还有个小虎头,赵桂枝没放辣,倒是幼娘在她烧汤的时候,拿饼子往锅上贴了一圈,就当是主食了。
赵桂枝觉得自己还是要谦虚一下的,可她忘了,这已经不是她曾经待过的那个世界了。
肉啊!
江家上次吃肉还是过年的那会儿。
“吃吃吃,快趁热吃,别客气。”江母压根就没听到赵桂枝说了些啥,只是催促豆腐张和虞三娘先动筷子。
江家还是比较重规矩的,如果是自家人吃饭,倒可以随便一些,可一旦家里来了客人,那必须得是客人动第一筷。就连翻过年刚满五岁的虎头,都牢记这个规矩,宁可猛咽口水,也绝不先动筷子。
豆腐张也馋啊,别看家里条件不错,那也没到天天吃肉的地步。况且,他家还是做吃食买卖的,卖不完的放久了要坏,不得多吃一些?
他舀了一勺炖豆腐,还不是放到自己碗里,而是搁在了虞三娘碗里:“三娘你先尝尝。”
虞三娘就不同了,她就不知道什么叫客气:“都吃都吃,小心烫啊!”
客人动了筷子,江家人紧随其后。
薛氏还要照顾儿子,江母就不管了,一勺子炖豆腐直接送到嘴里,差点儿没给烫的叫出声儿来,可入口的味道太香太好吃了,尤其那股子久违的炖肉味儿,让她压根就舍不得吐出来。
江幼娘忙拿了块饼子给她娘。
饼子是粗粮饼,平常吃起来那是又干又硬,哪怕嚼了又嚼,咽下去时还是拉嗓子。可今个儿就不同了,贴在锅壁上,被豆腐汤的热气一熏,吃下去时竟然有一股子浓郁的鸡汤味儿。
咦?鸡汤味儿?
又尝了一口豆腐汤,江母陷入了迷茫之中:“这真不是鸡汤?”
赵桂枝答道:“我做的豆腐汤就是带着一股子鸡汤味儿,我炖的豆腐就像是炖肉的味道一样,还有这个清炒豆腐,娘也尝尝看?”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必须尝啊!
江母挟了一筷子送进嘴里,随后差点儿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如果说,前面两道菜只是做出了肉味儿来,那么这道看似很普通的清炒豆腐却是真正的美味了。
不去看菜本身,只闭着眼尝的话,就仿佛是吃到了又香又滑的肉片似的,好吃到能让人把舌头吞下去。
才这么想着,江母就听到大孙子突然哭了起来。
她忙睁开眼睛:“咋了咋了?大郎媳妇你别只顾着自己吃,你倒是给他挟两筷子啊!”
豆腐菜有个问题,那就是不好挟。本来虎头是已经学会用筷子的,可让他挟豆腐,哪怕是老豆腐,那也是一个技术活儿。
薛氏有心说她已经给虎头舀了好几勺炖豆腐了,可她没敢跟婆婆顶嘴。再说了,忙着吃还来不及,哪还能腾出嘴来解释那么多?
她二话不说又给虎头挟了两筷子清炒豆腐。
哪知,虎头还是哭个不停。
“你咋了?不是你前个儿跟娘说,你想吃豆腐了?这么好吃的豆腐还哭?”薛氏忍不住数落起虎头来了。
虎头边哭边拿手指了指嘴:“娘,我咬到舌头了。”
薛氏:……
江母:……
这倒霉孩子!!
好在虎头哭了两声之后,就克服疼痛,继续吃了。
这次他就小心多了。
晚饭吃得很快,堪称风卷残云。
江母差点儿就吃得打饱嗝了,一面回味一面夸道:“桂枝这手艺真好啊,是真的好啊!”
虞三娘刚才夸个不停,这会儿却不夸了,反而作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来,摆了摆手。
“这才哪儿跟哪儿呢?做饭讲究一个色香味俱全,桂枝才学到了丁点儿皮毛,香和味是做到了,那色呢?真正上好的素斋,那可是从里到外都是荤的,甚至还能作出整只素的烤鸡、红烧猪蹄髈来。”
没见过世面的江家人:……
以及不小心混入其中的豆腐张:……
江母偷偷的咽了咽口水,不敢相信的问道:“真有那么厉害啊?”
虞三娘一脸的云淡风轻:“所以我才说桂枝的手艺一般般,换成是我大姐,那就能做到真正的色香味俱全了。桂枝呀,到底还是差点儿火候。”
赵桂枝:……
合着你压根就没想过,我妈要是真穿来了,这事儿可咋整啊?
话说回来,她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虞三娘:装逼如风,常伴吾身。
赵桂枝:你就不能给你亲姐留条活路?
第4章
吃过晚饭后,豆腐张和虞三娘就告辞了。
虞三娘前头是说大不了歇一晚,可他们家是做买卖的,每日的进账自是比别的农家要多,却也是实实在在的离不得人。
好在,这年头赶夜路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豆腐张每日天不亮就会赶着牛车去镇上,那才叫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