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主又狠又糙女主会撩的糙汉文上一章:首辅大人的小青梅(重生)
- 男主又狠又糙女主会撩的糙汉文下一章:爸爸我要
两种滑法都是刻平,但是因为理念不同,各自为营,永远无法说服对方。
戴铎觉得老烟跟姜南风在挫雪换刃上磨叽那么久是浪费时间,也是因为理念不同——
在第一种传统滑法里,人们认为,挫雪滑行和立刃滑行并非一定是进阶关系,在一段滑行中,需要根据地势的不同而使用不同的滑行方式。
比如山林,大山,野雪(非机压雪道),这种地形一般都不会再立刃,而是普遍使用挫雪滑行。
在这种体系里,立刃滑行就相对显得不那么重要,而且他们需要随时控制速度,讲究速度上的收放自如,随时可能刹车。
而第二种,从山上高速、安全下来,给停留在雪道两边的萌新一个潇洒又模糊的身影,留下掉落一地的崇拜,酷,好看,炫。
就像是篮球有传统篮球和街头篮球,基本的规则基本一样的运动,却也可以分支出风格打法和细规则完全不同的两种玩法。
“如果一个人天资平庸,那么他可以甘心沦为普罗大众中不起眼的那一个,去整他所谓的亲近自然,”戴铎说,“但如果就这点追求,为什么不去玩悠悠球,玩什么极限运动?”
姜南风就要被他洗脑了。
想了想,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他,毕竟他说的她也不是很懂,只是觉得“悠悠球”和“极限运动”的区别又很有说服力。
看了戴铎一眼:“我恐速。”
“我看着,摔不了。”戴铎语气很平静,“只是回山,难度就跟落叶飘是一样的,只不过立刃更高的落叶飘。”
姜南风闻言没反驳什么,只能暂时强行克服对速度的恐惧,在高级道一遍遍地练着后刃走刃——回山的过程。
“身体往下压,脚尖翘起来,核心绷紧,用你的胯去找地面——锁胯,意思就是你的胯折叠角度与雪板夹角始终不变。”
“你的雪板现在最多立到45°,如果你重心够放下,就可以立得更高。”
“停下以后看看自己走的痕迹是不是一条线。”
姜南风回头看了眼,雪道上歪歪扭扭一条雪痕,有线也有挫雪:“有点难。”
“要不怎么说‘一刃难求‘。”戴铎淡道,“别着急。”
姜南风换下一个后刃,身后的声音不断响起——
“后刃的时候,为了帮助稳定滑行,可以适当开肩,挫雪换刃的时候负责的教练会要求你们不许开肩,但是在刻滑里,微开肩滑是被允许的。”
“不对,开肩不是让你胯也转过去。”
“脚背勾起来。”
“核心散了。”
“不对,再来。”
戴铎的教学方老烟完全不同,不再有人追着后面念叨“姐姐慢点”“前面有雪包……鸭”,她摔了也不会有人笑着伸手拉她起来,让她保存体力——
遇见雪包,戴铎会告诉她,摔是因为立刃角度够了,身体重心却没放下来。
他不会拉她起来,但是会滑到她前面,堵住她前面的路不让她继续往下呲溜,耐心等她自己爬起来才走。
“重心,重心,肩打开,胯锁住,别动。”
在又一次的下山中,姜南风努力按照身后的声音将身体下压折叠,有那么两秒她的身体已经低到前手几乎就要碰到雪面——
刻滑不一定手手摸雪面,但是手摸着雪面,那就已经是在刻滑入门的边缘蠢蠢欲动
她心都提到嗓子眼,心跳加速,风吹起她的头发,雪景后她微微眯起眼,有一丝丝的兴奋!
雪板的速度很快,横向横切,就在她刚想要停下等待下一个单线练习,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急促的“小心”!
她条件反射回头看,一眼看见个熊似的大哥穿着单板,放着平板俯冲下来,一边冲一边喊着“小心”,整个人往后躲重心,一看就是不知道怎么刹车的!
他“嗖”地一声从戴铎旁边滑过,就听见男人短暂骂了声“草”!
她吓了一跳,而那人转眼已经来到她的面前,也来不及想鱼、雷怎么跑这边高级道了,为了不同那人撞上,脚下横切并没有在应该的适当位置刹车,横呲出去直接撞到了雪道旁边网子的一根杆子上!
“啪”地一声!
背部传来的剧痛让她好一会儿趴在地上直不起来,身下是撞倒的网,不远处是有个男声充满愧疚地说着什么“对不起”“对不起”……
下一秒,从她身后伸出来一条胳膊,捞着她的胳膊肘将她捞起来,“没事吧?”
年轻男人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和教学的时候一样,刚刚过了少年期的青年音里带着一点点的磁,不低沉,但悦耳。
除了背疼,在姜南风试图站起来时发现因为整个人摔飞出去时脚上还穿着不可扭曲的滑雪板,也不知道是不是落地姿势不太对,她不自觉用手撑了下,这会儿整个左手动一动都疼——
“嘶!”
她皱起脸,摆摆手,示意戴铎撒手。
“左手好像拧了下。”
戴铎立刻放开她,“那人可能赶着去投胎,”他嘟囔,“让速不让道听过没,你为了躲他自己撞网?”
姜南风疼得牙打颤,还要跟他解释自己的菩萨行为:“刚才我那个角度看,那大哥的体型就是‘小男孩‘他爹。”
“小男孩是谁?”
“投隔壁岛国的那颗炸弹。”
“……”
“就让那大哥撞上来我也不会好到哪去,可能现在已经散架了。”
“他要真撞你起码是他的全责,你可以管他要医药费和疗养费,骨科一颗钢钉算多贵知道吗?”
戴铎一边说闲话转移她的注意力,伸手将姜南风的板摘了,想看她的左手是不是拧了又不敢随便动手翻看,犹豫了下,“医务室?”
“感觉没骨折,就是拧着了。”
“那送你回酒店?”
“行。”
姜南风没怎么犹豫,“您能别跟我说话了吗,我现在疼的打哆嗦,再说话都怕咬着舌头。”
她脸蛋煞白,戴铎眉头也皱的死紧,就是刚才那个炸弹冲的太快,他都没来得及拉住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
这傻姑娘就自己撞网了。
无语至极。
一只手扛着姜南风的板,戴铎挪了挪雪板,在她面前蹲下来,然后微微回头:“上来。”
姜南风顾不得疼痛,呆愣住:“你背我下去?”
戴铎:“还有别的选择吗?别的姿势你抓不住我,一会儿再摔一次?”
姜南风:“……你还要抱着块板。”
戴铎:“那板不要了?这板也不贵三千多,雪具店算二手打折二千出头,你但凡说一句不要了我马上扔掉。”
姜南风:“………………我意思是你抱着板能背得动我吗?”
戴铎:“我再瘸一条腿也能抱着板背你下去。”
……还要危言耸听。
姜南风知道再反驳他也是浪费时间,毕竟他蹲在那,背对着她的背影非常坚定……于是只得慢吞吞爬起来,爬到他的背上——
戴铎果然腋下夹块板,背上背个人,还能稳稳滴小回转带人下山。
下巴放在他雪服卫衣的帽子上,嗅着对方雪服上的淡淡洗衣液香,姜南风也是万万没想到,第一次体会到滑雪那种速度上来后的速度与激情………………
居然是在别人的背上。
”被老烟知道不知道该怎么笑话我们。”她突如其来灵感,感慨一句。
”为什么?”呼呼风声中,戴铎不解问道,“又不是我放直板给你干废了,他凭什么笑话?”
“我还是第一次上网子。”
“刚才那情况,换单崇来也护不住,他算个屁,”轻飘飘的男声混杂着风声,传入耳朵,“你让他还不一定能带着你下山,到时候叫救援队,更丢人。”
“……”
……
到了山下,戴铎随便把自己那接近万元的板往雪具大厅门口一扔,扶着姜南风回酒店。
姜南风看了看他扔地上那块板,犹豫了下,没把那句”你就没朋友来帮忙看下吗”问出口。
脚从雪鞋解放她才发现左脚好像也扯到了一下,于是耷拉着胳膊瘸着腿她一瘸一拐地往酒店走,到了房间,爬上床,坐下给自己喷云南白药时,她才想起卫枝还在山上等着她一块滑完去吃饭……
“我口袋里手机,解锁密码120120,你能替我打个电话给卫枝吗,告诉她一声我伤着了。”
坐在床上,姜南风一只手捏着云南白药,另外一只手耷拉着,显然是没手操作。
戴铎原本站在房间中间远远看着她,不说话也没转头走,更加没来帮忙……这会儿被她使唤,反应慢半拍地看了她一眼。
“劝你换个吉利一点的解锁密码。”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姜南风的手机从她雪服外套拿出来。
姜南风继续低头喷药。
他拿着电话上了走廊,蹲在走廊慢吞吞解锁屏幕,结果刚解开,一个微信电话就打了过来——
微信昵称不认识。
蹲在走廊上的年轻男人微微眯起眼,认认真真地看了看这人的头像,然后判断,这人应该是老烟。
他没怎么想就划开,接了。
微信那头沉默了几秒,老烟带着疲惫和些许沙哑的声音传来——
“姜南风,下山没,出来聊两句……你在哪?”
戴铎盯着手机屏幕中间的那个头像看了一会儿。
仿佛在认真思考怎么回复。
过了一会儿,当对方半天没得到回复又问了句“人呢”。
他才不急不慢动了动唇。
“酒店,床上?”
……………………………………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得二更发200红包哈!二更不二更主要看文章节奏问题……月底了营养液没用的请康康我,爱您们!
【刚才更新内容是踏马下章的,你们就没人发现接不上吗惊呆了,现在替换回来了】
本章主CP——
叽叽:你吃醋!
崇爷:你放屁。
崇爷:你吃醋。
叽叽:是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就吃啄花你的脸!
本章副CP——
戴铎:只是嘴巴贱,并不是故意的
老烟:……
——不正经科普时间——
滑行派系分别一地鸡毛确实是有
但是分别属于什么体系日韩欧美什么的是个人的体感,不一定对
反正本文除了地名和基础滑行知识一律架空(。)
第48章 虎与伊丽莎白圈
戴铎的电话也不是卫枝接的,她上课的时候,会像个小学生一样被老师没收手机。
她还在雪道上滚来滚去地努力换刃,一抬头就看见原本跟在她身边的单崇突然停了下来,停顿了下,从口袋里掏出她的手机,看了眼,告诉她:“姜南风。”
已经摔得浑身没哪不疼的卫枝振臂高呼:“南风喊我去吃饭!下课!下课!”
单崇扬扬下巴示意她继续换别趁机摸鱼,抬手顺手替她接了电话——
两边同时“喂”了声,然后再同时愣住。
还是过了一会儿,单崇先反应过来,“戴铎?”
“嗯,”戴铎声音听上去漫不经心的,“你那个也进医院了吗,怎么手机在你手上?”
卫枝被没收手机是因为她在姜南风在的时候,会以“我等等南风”或者“南风在等我”等借口自觉靠边休息……
姜南风不在时,她就说“我手机响了”,一点风吹草动都是“手机响了”,有时候连10086发来的话费账单,都值得她一屁股坐在雪道旁边休息个五分钟。
然后她就被没收了手机。
虽然单崇并不觉得自己需要跟戴铎解释这个。
“你要不会说话建议你把嘴闭上。”男人面无表情,“‘也‘是什么意思?”
三分钟后,单崇挂了电话。
一抬头,正好看见卫枝一个换前刃,直直楞楞拍在雪道上,扑腾起一道可以算是雪墙的雪尘,然后整个人平趴在雪道上,往下呲溜了一两米,停住——
等了半天,她把全是雪的脑袋从雪面上拔起来,默默爬跪起来,做贼似的飞快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一只手撑着地,另只手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胸口。
单崇:“……”
手机揣回口袋,他慢吞吞滑到她跟前。
卫枝躲在护脸后面正呲牙咧嘴一边感慨还好胸是真的不然这会儿十个都摔炸了,下一秒感觉到面前的光被阴影遮住,她趴跪在雪道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抬起头。
视线从面前熟悉的黑色mach板,路过他的雪裤,他的雪服,他冷艳高贵的下颚弧线……透过雪镜,她对视上男人平静的双眼,“腾”地脸红了下,拿开自己放在胸口上的手。
“干嘛?”她很有气势地问。
男人背着手立在她面前,无视了她的虚张声势:“刚才戴铎打电话来,说姜南风在高级道那边被鱼、雷撞上网子,伤了手和脚,但是不——”
话还没落。
小姑娘拽着他的裤子,一个使劲儿借力爬起来了,二话不说就摘了手套伸手去掏他放在口袋里的自己的手机——
感觉带一双小爪子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从腰摸到胸口,男人忍了三秒忍无可忍地拍掉她的爪,打开胸口的拉链,把她手机掏出来扔给她……
在她手忙脚乱接住手机时,他飞快伸手往上拽了下自己的裤子。
默默发誓以后有事儿说,要离她三米远用喊的就行。
垂眼看着她回播刚才的电话,因为带着头盔和护脸不方便只能用公放,电话响了两声,被接起来了,戴铎懒散的声音传来,语气不是很好:“又怎么了?”
一听是他的声音,卫枝更慌了。
一只手捂着嘴,十分震惊:“怎么是你接电话,她连话都说不了了吗?”
单崇站着冷眼看这个刚才连他的话都没听完就在这上蹿下跳不消停的小姑娘表演“天塌下来了”,站着看累了他干脆原地坐下来看——
他还特地摘了雪镜,以方便高清版看她扑腾着翅膀,要哭不哭的惨兮兮模样。
而此时此刻,电话那头显然也是被小姑娘带着哭腔的声音吓着了,沉默了三秒:“就是拧了下筋,休息两天就能好,没多大事……单崇刚才怎么跟你说的?他是理解能力有问题还是表达能力有问题?”
卫枝:“……”
哦。
休息两天就好。
没多大事。
听到戴铎这么说,卫枝那个坐过山车似的心脏啊,“嘎”地一下就落地了,原本被吓得包在眼眶里的眼泪也吞回去了。
“他什么也没说。”
她嗓音里还带着未完全褪去的惊吓带来的沙哑,说着抬头,瞪着单崇,满脸写着:你是不是故意的。
单崇这辈子没受过这种冤枉。
眉梢一挑,没来得及开口训她,电话那边的某人倒是接梗接的飞快:“哦,那他应该是故意的。”
“……戴铎,她开着公放的。”
坐在雪道上,男人声音冰冷得能掉下冰碴子,然后转身看向卫枝,“我话还没说完你已经开始哭了,从你翻手机开始,给我把话说完的机会了吗?”
卫枝认真回想了下。
“啊。”卫枝说。
“装傻就完了吗?”单崇说,“从我出生到现在还没谁能给我造这么天大的委屈。”
“人总要有那么一天的。”卫枝狡辩。
单崇沉默看着她。
她默默收起了手机:“我错了,下次一定让你把话说完。”
单崇撑着地站起来,居高临下俯视她:“板摘了,带你下山。”
卫枝条件反射先听指挥坐下把板摘了,拎着雪板站起来,看男人顺手接过雪板,又让她把乌龟也摘了,才反应过来:“你带我下去?”
“等你自己磨叽下去姜南风伤都好了。”男人把她的板夹在腋下,左右荡了下板,挪到她面前,“坐。”
卫枝摘了乌龟,把乌龟和板一块儿挂他身上,熟练地爬到他板两个固定器中间,抱着他的腿,坐下。
想了想,她猛地抬头:“我能不能——”
换个优雅的姿势下山。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头顶传来“嘶”地一声痛呼。
她脸忙抓着他的腿问“怎么了”,话语之间看见男人因为剧痛面色大变捂着身下某处弯下身来,手里抱着的腿肌肉瞬间收紧,隔着雪镜都能感觉到他面色铁青!
“头盔没摘随随便便抬什么头!”
他用的前所未有的凌厉语气!
卫枝吓了一跳,楞楞地看了看他,反应慢半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啊”了声,条件反射又想伸手给他揉揉疼的地方……
手直愣愣伸过去。
戴着手套的手都快碰到了,她猛地反应过来那不是她随便能“揉揉”的地方,烫着似的缩回手,“对、对不起啊!”
犹豫了三秒,手定格在半空蠢蠢欲动:“你自己揉揉?”
她又停顿了下:“还是?”
那含义无限的“还是”二字……
单崇忍痛,无语地用毫无波澜的漆黑瞳眸盯着她三秒——
确定她是真心实意问出这种问题的,他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跳。
“……卫枝。”
“啊?”
“闭上嘴,别气我了。”
“……”
……
抱着大腿一路秒下雪具大厅,卫枝连滚带爬从单崇的板上站起来,接过自己的板就要往外冲,被单崇一把拎回来。
“慢点,”他说,“一会儿你也摔了,俩瘸子,每天肩搭肩、两人三足形式去吃饭?”
“……”
好好的一张嘴怎么就不说人话呢?
卫枝刚想说什么,单崇叹了口气:“我陪你去看一眼吧。”
被他拎在手上的小姑娘回过头,警惕地望着他,圆眼里写满了困惑,意思是你去干什么,真怕参加冬奥会的好苗子摔了可惜吗?
她脸上的表情有点生动,单崇看得好笑,万年不变的棺材脸都露出一点儿笑意,抬手拍了下她的额头:“电话是我接的,出于礼貌也要去探望一眼……这也要吃醋?”
卫枝也觉得自己疯了。
捂着额头她抱怨,“还不是你的错,你先开始的。”
单崇好心不跟她计较到底是谁开始大放厥词的,只是用不清楚到底是认真还是玩笑的口吻,轻飘飘训斥她:“这样也不行,虽然你是老幺,但是群里有上百号师兄弟,你这么习惯性要霸占着师父,以后会被围攻的。”
卫枝:“……”
他的发言很有海王风范,可能其中还似真似假地掺杂着一丝丝警告。
虽然但是……
他自称“师父”时候,她的脸还是不争气“腾”地变红了,就觉得他带着笑意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怎么声音这么好听,毁天灭地的迷人。
狗嘴里真的要吐出象牙来。
一时间也许是心动上头,勇气可嘉,仗着有护脸遮着,卫枝盯着他的眼睛:“围攻就围攻好了。”
间接就是承认她很有占有欲。
她说完很紧张地吞咽一口唾液,咕嘟一声,等了半天却只听见男人“嗤”了声,护脸也因为他的嗤笑而动了动,她愣了下,又忍不住又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直到后者原本微微弯起的眼角逐渐放下:“怎么?”
“就没见你正儿八经笑过。”
她收回目光,有点儿掩耳盗铃似的清了清嗓子,又抬手压了压捂得严严实实的护脸,假装不在意地嘟囔,“阴阳怪气专程吓人那种不算——”
“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对着你笑不出来?”
“为什么,我今天有很好地学会换刃了。”
“平均两个S弯摔一跤,雪道明天都用不着压雪机师傅上班。”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回走,男人已经摘了手套,卫枝的卫衣帽子像是牵引绳似的牵在他手里,脚下速度想快都快不了。
只是走到雪具大厅的时候,她感觉到帽子上的牵引力松开了。
“嗯”了声像个抖M似的回头,就看见男人在门口转了个弯,从地上捡起一块和他手里抱着同样的mach板,看了眼,然后一掂,顺手将它抱了起来。
卫枝:“?”
单崇走过来,大概是看见了卫枝好奇的目光,说:“狗的板。”
卫枝:“谁?哦,戴铎……他的板怎么放这了?”
单崇:“估计是急着送姜南风回酒店,扔这了,他可能是有病……普通板没人拿不代表放个mach在这也没人拿,去年来事这边雪场监控有死角的,也不知道今年改进了没——”
卫枝看着男人手里两块等长等宽同品牌同型号的滑雪板,都是乌漆嘛黑的,毫无辨识度……她犹豫了下,问:“你怎么知道这是戴铎的板?”
单崇把板翻过来,下巴点了点板子上面示意她看——和单崇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的板不一样,戴铎的板子上面有各种定制贴纸,全国各地各种雪具店的(赞助),滑雪民间小组织的,或者是品牌商的……
贴满了。
单崇:“一看就是他的。”
卫枝:“那这么贵的板他就随便扔地上了?就不能下山之前找个朋友过来帮收走……”
单崇:“那也得有朋友才是。”
卫枝:“?”
单崇:“嘴那么欠,我怀疑他没朋友。”
卫枝:“……”
您也没好到哪去其实。
卫枝的腹诽中,他两并肩走近雪具大厅,准备穿过雪具大厅回到酒店去,单崇正低头问身边的小姑娘要不要先把雪鞋解开……
就在这时,从侧面冲出来一抹黑影,把单崇手里那块mach板抽走了——
男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就感觉到板子强行抽走,金属边的板刃狠狠划过,他掌心一阵火辣剧痛!
紧接着听见身边小姑娘一声尖叫,下一秒她一个健步上前,在那人举起那块板要往地上砸时,用双手接住那块板:“老烟,你干嘛!疯了吗!”
她一急起来,声音又急又尖,叫着那人的名字,小小的身板还要撑着那块板,双手死死地抱着板刃不让砸,看上去都叫人觉得离谱,仿佛下一秒她可能就要被拍扁了——
她紧张地盯着面色难看的老烟,就从来没想过眼下这种又冰冷又疯的模样出现在他脸上,就像是谁都不认识了,红着眼。
她死死地握着滑雪板的板刃,两人谁也没撒手,她白皙的手掌心都让锋利的刃压得通红一片——
老烟原本瞪着眼,十分凶恶,余光瞥见卫枝的手,愣了愣,目光闪烁了下,终于哑着嗓音开口:“你让开,别多管闲事。”
他很凶,且没一点要主动松手的意思……
但是也没有再和她硬抢这块板。
卫枝这会儿正火大得很,当然不让:“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有什么气不能用说的,非要砸人家的板子!这板子多贵你知道吗!”
老烟冷笑:“贵怎么了,我赔不起啊?”
卫枝:“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你干嘛砸人家板!”
此时一堆雪具大厅的人已经看了过来,看一个高大的大男生,和一个小小一团的小姑娘抢一块160加宽的雪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