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主又狠又糙女主会撩的糙汉文上一章:哥谭市长模拟器[综英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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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望舒:“也行,不过咱们到时候都吃什么?”
陆知义:“各家老一辈年轻一辈的,其实大家都忙,未必就有功夫,不过总归应该过来几个。”
陆知义道:“我估摸着也就三十多人。”
林望舒顿住:“三十多个?”
陆知义:“是,主要是大家身上都有事,聚不齐,没办法。”
林望舒半响无言。
陆知义打量着林望舒这样子,叹了声:“我说小林哪,你公公现在要升一级,这是大喜事,你们结婚也才没多久,大家聚一聚,咱们肯定得好好办。在咱们家,你是长房长媳,这些事,你都得学着料理了。”
林望舒:“要不去外面吃呢?”
陆知义:“外面?那怎么行,就得咱自己院子里,自家人嘛,你来挑大梁,这样才显出你来!”
林望舒:“行,那姑母,到时候,我们就熬茄子土豆大锅菜吧,这样一人一碗,我会做,也能吃饱。”
陆知义顿时默住:“小林,这可不是你脑子犯病的时候,那是你公公,是你头一次见公公!”
林望舒:“可我是儿媳妇,不是厨子啊,当时结婚也没说要我一个人料理三十多人的饭啊。”
陆知义打量着林望舒,半响没说话:“让我说你什么好,我才夸嘴说了你好!”
林望舒当然知道,她是和沈明芳说了话,在沈明芳那里显摆了一番自己,估计这一遭要被打脸了。
但那又怎么样,反正不会做就是不会做。
林望舒:“反正我就这水平了,姑姑你看着办吧。”
陆知义半天不说话,最后白着脸出门了。
一出门,恰好遇到沈明芳,敢情她刚才路过,倒是把这些话听了几句。
她一下子笑出声:“知义,我早给你说了,就你家这媳妇,她能干什么,没得让人糟心,也就你们殿卿把她当宝。”
陆知义是个要脸的人,听这话便笑了:“明芳,瞧你说的,这话就不对了,我们陆家虽然现在不如以前了,可小林那也是我们家长房长媳,我们找媳妇,要的是大气得体,走出去后,落落大方,什么场合都能陪着我们殿卿上,站在殿卿身边也不跌份,至于下厨房那种事——”
她笑叹了声,看向沈明芳胳膊弯里的篮子:“找个厨子就行了,干嘛好好弄得满脸油烟,倒是早早熬成黄脸婆!”
这话倒是把沈明芳揶揄了一通,一时弄得沈明芳满心不痛快:“我也就是看着买买菜,平时做饭也不是我动手啊!”
陆知义:“我也没说你动手啊,你就是买买菜,操持下家里,我知道。”
她嘴上说的我知道,但那话里意思,怎么都明里暗里指着沈明芳,倒仿佛沈明芳是个黄脸婆,一时弄得沈明芳上不来气。
陆知义笑了声:“不过我说明芳,你也得让你家正德抓紧了,这么大小伙子了,到现在不结婚,你说像什么事呢!”
说完,飘飘然就走了。
沈明芳无语地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呸了声:“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千金大小姐?早不行了,跟我在这里装什么葱!”
一时走进自家院子,她冷笑一声:“还有那林望舒,就是一个二手货,破鞋,我儿子不要的东西,到了他们家倒是当宝——”
她这话刚说到一半,恰好雷正德从偏房走出来。
她愣了下,忙不提了。
雷正德皱着眉头:“妈,你刚说谁呢?”
要说现在,沈明芳是真怕了这个儿子,平时看着挺正常一儿子,但是回到家里,反正提谁不能提林望舒,提了他就犯傻,有时候真怕这个儿子进了精神病医院。
她只好胡乱搪塞说:“还能说谁,随便说说呗!”
雷正德却正色道:“妈,我不管你刚才说的谁,但我得告诉你,我不想听到任何说她,我早就说过了,当初的事,是我瞎说的,我和她清清白白的,别拿这种话给她泼脏水了,不然就算我亲娘老子,我也不客气!”
沈明芳一听,恼了:“你还有完没完,为了那么一个女人,你没完了?”
雷正德:“没完。”
沈明芳冷笑:“你倒是给我厉害起来了,长行市了你!你怎么在人家眼跟前话都不敢说一声?陆殿卿都显摆到你跟前,你屁都不敢放,倒是在家里逞英雄?”
雷正德:“别人家的事,我管不着,我只管我家。”
沈明芳一时气结:“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兔崽子!”
雷正德淡漠地看了他妈一眼,抬腿就要进屋。
沈明芳:“你不是现在处着一个对象吗,你什么时候带回家里看看啊!”
雷正德:“我这个新对象,家里条件一般,长得也不怎么样,我估计你们都看不过眼,还是算了,免得回头又把人给骂跑了。”
沈明芳:“先别管什么条件,你带回来看看啊,不懂事,回头慢慢教。”
其实依沈明芳的意思,自己儿子也是一个眼高于顶的,总不能找个丑的吧,总不能找个没文化的吧,要不然根本说不到一块,所以带回来,总归不会差,脾气上,也总归不会比林望舒更差了吧?
至于其它的,她可以慢慢教,调理出来,未必不能在陆知义跟前显摆显摆。
雷正德看了他妈一眼,才慢吞吞地道:“反正我先说好了,她家里条件不怎么样。你要是觉得能接受,那我过几天带回家,但带回来后,你们再嫌弃,我这辈子可就不结婚了!”
沈明芳:“行,你赶紧带回家,我们先看看,再怎么着,我们也得给你对象面子!”
她有些迫不及待了,儿子随便找一个,她好好调理,怎么着都比林望舒强吧!
本来林望舒对于见公公这件事还有些忐忑,现在被陆知义这么一搅和,她已经没有半点心理负担了。
反正陆殿卿都那么说了,她何必在意呢,反正老公公都已经把给新媳妇的礼物准备好了,他难道还能给自己退货不成?
万一不喜欢就不喜欢,反正她也不是和公公过,就这么着吧。
当下在家该吃吃,该喝喝,吃饱喝足就开始学习,这个时候恰好北京图书馆重新开放了,林望舒第一时间过去办了借书证,从此后可以泡在图书馆里学习了。
这地儿距离她娘家不算太远,中午的时候,她偶尔也过去娘家吃饭。
宁苹工作一切还挺顺利,二哥在故宫当保安,也还算自得其乐,没事还能和那些考古专家们聊聊,算是增长一些见识。
他这工作是三班倒的,虽然辛苦一些要熬夜,但也时常能白天在家。
现在院子里的瓦楞房已经开始盖了,林听轩正好在家里帮衬着,把这瓦楞房盖起来。
盖房子自然花销并不小,林望舒也不着痕迹地帮衬着,招待四邻八舍的菜和肉,她想法买了送过来,或者自己也花功夫在这里帮着做饭。
那天林望舒累了半死,回到家里,往躺椅上一瘫,恨不得不起来。
陆殿卿看到了,自然心疼,抚着她的头发:“怎么累成这样?去洗个澡?”
林望舒躺在那里直哼哼:“算了,不想动了。”
陆殿卿:“你看你头发都出汗了。”
林望舒:“嗯?”
陆殿卿:“这样肯定不干净,去洗澡吧。”
林望舒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虽然这应该是一个实话,而她也确实打算先懒一会就去洗澡。
但是他这样说,还是感觉有点被嫌弃。
她懒洋洋地躺在那里,哼唧着故意说:“我不想……我就不想……”
陆殿卿:“还是要洗。”
说着他便出去了。
林望舒看着他的背影,深吸了口气,决定今晚上两个人要分开睡,他不是嫌吗,那就让他一个人睡好了,等她洗好了,也不和他一起睡!
反正家里挺大的,有多余的床,又没有长辈,有足够的条件可以玩一个分居。
她这么胡思乱想着,陆殿卿却已经回来了。
回来的他,竟然换了一件衣服,一件很家常的的确良衬衫,和一条平时街上很多人穿的那种到膝盖短裤。
她有些意外,这种人万年保持着他的一丝不苟和庄重严谨啊。
况且,大晚上的,怎么突然换衣服,怕她身上有汗味熏了他衣服?
陆殿卿认真地道:“现在天太热了,出一身汗,还是得洗澡。”
之后,他便弯腰要抱起她。
林望舒惊讶:“干嘛?”
陆殿卿:“你不是累了吗,我抱着你去洗。”
林望舒顿时闹了一个大脸红:“这倒是不必。”
但是他却已经把她抱起来了,林望舒下意识便攥住了他的胳膊。
他抱着她过去了浴室,浴室的船型雕花大木浴缸里已经放了水,是恰到好处的温水,他就要帮她解决衣服。
林望舒赶紧道:“我自己洗吧!”
陆殿卿低首,在她耳边说:“只烧了这些水,我们一起洗吧。”
他的声音低而沉,让林望舒想起上辈子听过的大提琴演奏,那种温醇干净的悠远舒缓,让她打心眼里喜欢。
被抱着的她,只觉得浑身都慵懒舒畅,脚趾头都酥麻起来。
林望舒难得有些扭捏:“还是……算了吧?”
陆殿卿却已经动手了。
当一切结束的时候,浴盆里的水倒是洒出去一半。
林望舒软软地道:“我本来还想着,晚上不和你一起睡了!”
谁知道这样。
陆殿卿没说话。
在最后关头,他控制得很好,并没有污染了浴缸里的水,所以现在在稍微清理过后,他正细心地帮林望舒擦拭身体。
这是他帮她一点点洗过的,剔透肌肤如玉。
说实话林望舒被这么伺候着,实在是觉得舒服,以至于越发犯了懒,恨不得手脚都不要动,就让他来做好了。
陆殿卿帮她擦干了身子后,又用毛巾抱住她的头发,这才将她抱出来。
到了这个时候,林望舒是再满意不过了。
至少这位有些洁癖的男人,还没到嫌弃自己的地步,看来分房睡的事情完全不用考虑了。
夏天刚洗过澡,身上凉爽,林望舒躺在竹席上,略盖了薄毛巾被,就那么懒懒地依靠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房子盖得怎么样了?”说话的时候,他细心地将她的头发分成缕,之后用毛巾帮她擦拭,这样能干得快。
“明天差不多就好了吧,今天认识的亲戚朋友邻居都来帮忙,光做饭都要累死了。”
今天林望舒可是一口气料理了一大篮子的茄子,还有半筐的土豆,手都是酸麻的。
“做饭不是有你哥吗?”
“我哥忙着呢,又要掌勺,又要关照外面的活儿。”
“你会做吗?”陆殿卿蹙眉,握着她的手指查看:“没切到手吧。”
虽然上次她做过,但那是简单的饭菜,陆殿卿对于她厨艺还是担心。
林望舒见他一脸担忧,将自己十只指头都检查过了才放心的样子。
林望舒:“其实也还好,不就是做饭嘛,学学就会了,虽然不一定做多好,但我还是能做的。”
一时想起院子里的丝瓜已经爬了满墙,有几个已经能摘了,便道:“明天我做饭给你吃,可以把丝瓜炒了。”
她很快补充说:“不过我做饭不一定好吃,只能我们自己吃吃。”
陆殿卿:“不用。”
林望舒揽住他的腰,凑过去,笑着道:“我偏要做!你不许嫌弃,一定要吃!”
她笑着,笑得黑眸发亮,就那么看着她。
陆殿卿抬起手,摸了摸她还带着几分潮湿的刘海:“你别这么看我。”
林望舒:“我怎么看你?”
这么一抬眼,却赫然看到他瞳孔颜色已经变深。
他就是这样,面上无波无澜,使人无法察觉。
好在时候长了,她也摸得着规律了。
她便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我们不是在说丝瓜吗,你不喜欢吗?”
陆殿卿看着她的眼睛:“你的眼睛颜色比我深,从很小时候我就发现了。”
林望舒:“那是你的太浅了,因为你有一点混血。”
陆殿卿:“不是,是你的眼睛太黑了。”
林望舒:“是吗?”
陆殿卿低首,凝视着她。
他距离这么近,额前的头发丝擦过她的眼皮,让她觉得发痒。
林望舒抬眼看过去,他素来平和冷静的眸子,此时变得异常浓烈,不过却又好像隐忍克制着,连呼吸都是平静的。
四目相对,她脸红耳热:“你不累吗?”
陆殿卿定定地望着她,哑声说:“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你的眼睛像深夜的星星,又黑又亮,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黑这么亮的眼睛。”
说着,他缓慢地吻上她的眼睛。
第71章 (放哪儿)
第二天是周日,陆殿卿陪着林望舒一起过去白纸坊胡同。
到了大杂院,就见大家伙都已经忙上了。
关彧馨带着宁苹正在旁边临时搭建的厨房切菜做饭,林大靖和林观海林听轩忙着搬砖,还有其它几个街坊,也都过来帮把手。
陆殿卿和林望舒到了后,关彧馨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迎过来,笑着道:“正做饭呢,家里有点乱,望舒,你带着小陆进屋坐。”
林望舒:“坐什么啊,我们过来帮忙的。”
陆殿卿今天特意穿了一身家常的,耐脏的,就是来干活的。
关彧馨一看,这向来讲究的女婿,果然换了家常的一件衣服,看着都不像他了。
她笑了:“小陆,还是算了,别累坏了你。”
关彧馨:“那要不这样吧,你把你那球鞋换下来,穿你爸这双胶鞋,不然你这鞋不好洗。”
陆殿卿其实已经穿了普通的球鞋,不过看着好像还是不太合适,当下也就应着,过去换上了林大靖的一双旧鞋。
林望舒过来切菜,厨房小,关彧馨便说:“你和宁苹在这里切菜,我去副食店看看,据说今天来了新的芝麻酱,我看看能换点不,等回头给大家吃麻酱面。”
一时关彧馨解开围裙出去了,林望舒便和宁苹说着话。
宁苹最近工作了,人也长高了一些,脸也好像丰润了,总之看着,很有些女大十八变的样子了。
她小声和林望舒说着话:“我们单位最近要开什么联欢会,每个人还得唱歌,我可真愁,不知道唱什么,我说我唱《社会主义好》,他们都笑话我,可我也不会唱别的啊!”
林望舒:“这些人怎么这么没见识,社会主义好,这多好的歌!”
林望舒想了想:“如果这个不合适,那你学点别的,比如可以说快板,也可以说相声,这些记住词就行了。”
林望舒:“也可以进行三节鞭表演,让我二哥支援你,你和我二哥打配合,他三节鞭,你打快板,这不挺好的?”
宁苹:“啊?”
这可是她从未想过的。
她抬起头,悄悄瞥了林听轩的方向。
大夏天的,又是干活,自然不好弄脏了衣服,林听轩只穿了一件旧裤子改装成的半截裤,宽宽大大到膝盖那种。
露出的四肢发达有力,黝黑的背部渗着晶亮的汗液,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
她羞红了脸,收回了目光,慢吞吞地道:“不行吧,听轩哥肯定不愿意,嫌我事儿多。”
林望舒:“哪那么多事,让我妈提,就让他去,他不去按着头去,让他表演,这是出风头,他哪能不去!”
宁苹:“那要不还是提提吧。”
林望舒笑:“我二哥用三节鞭,你赶紧学点顺口溜,你们两个还能排练排练呢。”
宁苹:“好……”
林望舒看她羞红的脸颊,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她已经很努力帮她了,但最后结果怎么样,还是看她自己。
她想起自己当初和陆殿卿的事,果然这种事还是得眼疾手快来一个狠的。
林望舒问宁苹:“你哪天生日来着?”
宁苹:“姐,我也不知道,据说是年底的生日。”
林望舒:“那你都快十八岁了。”
宁苹:“嗯,是啊,怎么了?”
林望舒:“我就是想着,你现在大一些了,其实也该考虑找对象了,你们单位没合适的?”
宁苹越发脸红,期期艾艾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林听轩,之后摇头:“没有,我没想过这些。”
林望舒坚定地道:“你得想想了,不然耽误下来也不好,你在单位里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单身男青年,就和人家多说说话,也不是非要你找,但你可以多接触接触,也许你就发现,这个世上好男人很多呢。”
宁苹惊讶:“姐我还没满十八……”
林望舒认真地道:“宁苹,你竟然已经快十八了!”
宁苹:“……”
她叹了口气:“好吧,我都已经快十八了。”
林望舒看看宁苹,苦心婆口:“你不要老穿单位发的劳动服,也得自己做几件新衣裳穿,你现在不是一个月也有三十多块钱工资吗?”
宁苹:“是啊,钱我都没乱花,攒着呢。”
林望舒:“攒着干嘛,拿出来买布,做新衣裳。”
宁苹:“姐,我——”
林望舒:“你还年轻,凭什么不能打扮得好看?打扮得好看,不光是为了相亲找对象,也为了自己心里舒服,走出去,挺胸抬头,要充满自信,要让大家都看到,也让自己看到,你年轻你好看。”
宁苹嘴巴张得大大的:“这样?”
林望舒:“对。”
她压低了声音,在宁苹耳边说:“我二哥打小儿就说,他就喜欢穿得好看的小姑娘,灰扑扑的,整天劳动服,像什么样。”
宁苹惊讶:“听轩哥这么说?”
林望舒:“是啊。”
宁苹:“可是以前听轩哥还说,隔壁那个姑娘老往他跟前晃,穿得花枝招展的,烦透了。”
林望舒:“此一时彼一时,你为什么要相信男人嘴上说的话呢,谁不喜欢好看的?”
她指着那边的男人:“你看看我家陆殿卿,再看看那边的孙大爷,如果非让你看,你觉得哪个好看,你想看哪个?”
宁苹看过去,陆殿卿穿着一件家常的蓝色劳动布短袖,虽然是干活,但依然有一股说不上的颀长,体型挺拔,露出的四肢矫健,反正看着确实怪好看的,她又去看了看旁边的孙大爷,光着膀子,枯瘦得像干柴,皱巴巴的。
林望舒谆谆教诲:“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看到两个这样的,你说,你喜欢哪个?”
宁苹努力地研究了一番,最后说:“当然是姐夫好看。”
林望舒满意:“这就是了,如果你只能选择看一个,是不是肯定看你姐夫?”
宁苹:“可是我都不想看。”
林望舒:“?”
宁苹偷偷地瞄了一眼林听轩:“我只想看我想看的啊。”
林望舒默了一会,道:“行吧。”
这孩子真是一个实心眼,要不以后她明明知道和自己二哥绝无可能,但却一直帮衬着呢。
她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了。
正说着话,关敬城和关珠清来了,关敬城提着一袋子菜,说是今天去菜站排队买的。
林望舒看到,笑起来:“舅,那可真是麻烦你了,家里人多,正缺呢,可巧你就拿来了!”
关敬城:“我就想着用得着。”
说着,他对关珠清说:“帮你姐做会饭,我赶紧过去帮忙去。”
一时关敬城也过去干活了,关珠清便凑过来,一起洗菜切菜,帮衬着做饭。
林望舒看到关珠清,就想起她和雷正德的事,便笑了:“珠清最近忙什么呢?”
关珠清淡淡地说:“也没忙什么,我又没工作,也没结婚的,就这么混着呗。”
林望舒:“哦,那也不着急,慢慢来。”
关珠清看了眼林望舒:“倒是找了一个对象,不过也是刚开始谈着。”
林望舒:“那挺好的,恭喜了。”
关珠清:“很好的一对象,就是怕有人眼馋,非给我搅和黄了。”
林望舒此时正切菜,听到这话,那刀直接在案板上用了一些力气:“瞧这话说得,好像别人眼馋你似的。”
宁苹眨眨眼睛,认真地道:“我姐才不会眼馋别人,我姐夫多好啊,谁都比不上!”
关珠清:“我就说说,姐你还真当回事了。”
林望舒笑了下,没再说话。
这时候关彧馨也回来了,就让关珠清进屋给歇着,宁苹和林望舒切菜,她来掌勺,关珠清看了看,也就进去了。
林望舒看周围没人留意,便问:“妈,我看珠清的事,你少搭理,你说我舅的事你操心也就罢了,我舅还念你一个好,但珠清的事,人家心里可是有自己的打算。”
关彧馨:“我哪管得着她,现在她找了一个好对象,据说也去红塔礼堂看过电影了,人家现在眼缝大了,可不把咱们看在眼里了,所以她的事,我是一个字都不想说了。这不,人家最近要去雷家上门了,她愿意丢人就让她丢人现眼去!”
林望舒:“随她吧。”
不管那是最好的了,其实到了关珠清这一辈,如果性子合得来,还是很亲近的亲戚,但是合不来,说疏远也就疏远了。
正说着,那边男人们已经上了房梁打算封顶,于是大家伙先歇一会。
关彧馨便把手头的事交待给林望舒:“我过去给大家伙切西瓜去,今天西瓜在井里镇着的,冰凉冰凉的,等会给你留一块。”
西瓜是一早镇在凉水井里的,吃的时候用绳子提上来,却是少见的枕头瓜,是从德州运来的,比北京大兴的西瓜要大,甜水也多,又脆又沙。
这边林望舒和宁苹热火朝天继续做饭,她正要炒一个豆芽,就听身边声音说:“我来吧。”
林望舒一抬头,就看到陆殿卿过来了。
干这种活自然是又脏又累的,再讲究的人这个时候也体面不起来了,刚才他哥提了一桶水,大家伙都已经洗过了,他也洗过了,不过衣服上还是沾了一些去不掉的石灰痕迹。
林望舒:“你过去歇着吧。”
陆殿卿:“我已经洗过手了,我来切菜吧。”
林望舒:“不用,你去吃西瓜。”
陆殿卿看着她手中握刀:“你可以吗?”
林望舒:“当然了,进去吧。”
这时候,林观海喊陆殿卿:“殿卿,吃西瓜了!”
西瓜已经咔嚓一声切开,红红的瓤,瓜香四溢,每个人分那么一牙,拿在手中,吃了一个汁水滴滴答答。
西瓜爽口,大夏天的,吃着消暑。
林望舒笑:“我估计你平时都没干过这种体力活,今天累坏了,快去吧,我现在已经学会了做饭,而且做得还挺好吃的。”
这时候,关彧馨过来,拿着一个青瓷花盘子,盘子里装了几牙西瓜,放在灶台上:“你们两个吃了吧。”
一时又对陆殿卿说:“小陆,你不用管她,自己吃去,坐那歇一会。”
陆殿卿这才要过去。
这时,林望舒看到他衣服后背那里竟然还沾了一根稻草,是湿的,所以黏上了,他自己可能没发现。
当下提醒道:“衣服上。”
陆殿卿疑惑。
林望舒示意后面,让他过来。
陆殿卿凑近了,林望舒帮他把后背的枯草摘了下来。
等陆殿卿走了,旁边帮忙的媳妇都笑红了脸,一叠声地啧啧,叹说:“望舒真是好命,瞧,小陆这么黏你,以前真看不出来啊!”
陆殿卿十岁出头过来胡同里住,大家也都是看着长大的,那个性子可真是没法说,要多冷又多冷,平时见到人虽然也打招呼,人家礼数齐全,但总觉得,这个人好像和他们不是一种人。
一直以为他就这样了,谁知道,现在娶了林望舒,可真是大变样。
晚上时候,房子盖好了,林听轩林大靖和陆殿卿收拾下房子内外,林观海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他自然是好手艺,做出来大家都赞不绝口。
林观海从单位弄来的汾酒,痛快地开了一瓶,大家坐在一起吃吃喝喝的。
酒过三斟,不知怎么提起酒量来,林听轩意外:“小陆,你酒量竟然还不错。”
陆殿卿听到这称呼,也是微顿了下。
他和林听轩同龄,从他十二岁搬过来,最初其实是因为隔壁胡同家被抄家封存的一幅老画,林听轩看到了,先点评一番,说得头头是道,众人赞叹连连。
其实就那个年纪的林听轩来说,他说得不错,况且他本身又不像陆殿卿一样接受家中长辈熏陶,能说出那些门道的林听轩已经很优秀了。
不过他讲的那些,也确实有一个谬误。
当时陆殿卿年少,也有些气盛,便指出来了,林听轩还不服气,和他争辩,两个少年引经据典,最后请了那画的主人来评判,最后证明陆殿卿是对的。
自那之后,林听轩自然有些看不惯陆殿卿,觉得“太傲了”。
之后,因为林望舒的事,林听轩更是一直烦他,两个人见了面不说话的。如果万一有需要必须说话,那必然是直呼大名态度颇为不佳。
现在,他赫然成了林听轩口中的“小陆”。
旁边的林望舒听了也是一愣,她看到了陆殿卿略怔时的意外,也觉得好笑,不过假装没听到,就低着头继续吃菜。
好在陆殿卿很快反应过来:“二哥,我酒量一般。”
林听轩:“那天婚礼上,我看你喝了不少不见醉态。”
林望舒笑起来:“二哥,他根本不行,回去后就醉倒了,还吐了呢!”
林听轩拧拧眉:“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对话。”
林望舒哼了声:“反正不许喝多了,我还等着回去他自行车带我呢!”
陆殿卿含着笑,看向林望舒,示意不用,今天并没外人,也是大家高兴。
林观海从旁赶紧打了一个哈哈:“我们都是自家人,犯不着,随便喝喝得了,听轩别胡闹!”
林望舒:“那可不,明天还得上班呢。”
关彧馨从旁笑起来:“没事,你们随意喝吧,今天盖了房子玩个尽兴,喝高了,住下就是了!”
林望舒见此,也就不说了,不过眼神还是淡淡地掠过了陆殿卿。
那自然是很有管着的意思。
他上次喝醉了还吐了,自己多难受啊!
好在林听轩也没太过分,就是故意逗逗陆殿卿的意思。当下几个男人,各自走了几杯,之后便说起话来,林听轩提起他在故宫的见识等等,他本就是一个能侃的,现在天南海北地说起来,倒是引人入胜。
别人也就罢了,唯独宁苹,那可是从旁边眼巴巴地看着,两眼放光,都是崇拜。
林望舒看着这情景,也是无奈。
喝了一番后,到底是收敛着,并没多喝,林望舒从旁看着,陆殿卿只是脸上有些泛红,不过并没太要紧。
收拾了碗筷,大家还不太尽兴,又玩了一会牌,玩的是过去流行的顶牛儿。
大家伙都坐在门前,珠帘半打开着,电风扇卖力地吹着,坐在一块儿打牌。
这牌一共二十四张,分四家,关彧馨牌瘾大,自然是要玩的,林望舒也掺和进去了,又把林观海和陆殿卿拉进来。
关彧馨:“小陆你会玩吧?”
陆殿卿笑道:“以前看胡奶奶玩过,知道规则。”
关彧馨:“那行,你来吧。”
于是大家分牌,这牌局就像下象棋一样,都是要动脑子的,开始时候陆殿卿不熟,不太行,输了,关彧馨指点了一番,他自己也领悟了,让他胡噜了一把。
关彧馨笑哈哈地说:“这可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了,瞧瞧,这一会儿就赢了!”
陆殿卿道:“是妈教得好。”
接下来关彧馨一口气赢了好几把,林望舒开始还纳闷,后来看陆殿卿,突然明白过来了,敢情这是他放牌呢,可真行!
后来趁着大家伙没注意,她拿脚踢了他一下。
陆殿卿笑,无奈地看她一眼,用唇说:别胡闹。
打了一会牌,也不早了,便说各自散去,其实林望舒还想玩,但没办法,陆殿卿明天还要上班,他公文包什么的都在新街口的家里,必须回去。
当下大家商量着,让林听轩送宁苹,陆殿卿和林望舒骑着车子回家。
大夏天的,路上亮着昏黄的街灯,偶尔街边有摇着蒲扇乘凉说话的老头老太太,两个人也不着急,就这么慢悠悠地骑着自行车。
一阵夏风吹来,林望舒只觉得满身舒爽,便从后面抱住了陆殿卿:“今天累坏你了吧?”
陆殿卿笑着说:“还好,其实也不觉得累。”
林望舒:“可我打牌还没打够,我还想打呢!”
想想她上次打牌什么时候,很久远了吧,这种事平时想不起来,但是一旦打了,就恨不得一直打,容易上瘾。
她的胳膊就环在他腰上,大夏天的,衣服薄,他能感觉到她的肌肤带来的温度。
他眸色变深,不过依然笑着道:“既然喜欢,那我们常回来,倒让你打个尽兴。”
林望舒:“哪能经常打呢,也得看有没有功夫,再说也不好沉迷于这个。”
一时说着,突然想起来:“你还好意思说,你今天故意坑我!害我输了好多把。”
陆殿卿听着,知道她是看出自己故意给关彧馨放牌:“我那不是看妈玩得高兴吗,输赢倒是不要紧,关键玩得尽兴。”
林望舒却是好一番哼哼,便用唇在他后背隔着那衬衫轻咬:“恨不得咬你一口。”
她这么一下嘴,陆殿卿身形微僵,原本踩着的脚蹬子也停了下来。
夜风徐徐,自行车链条被放空的细微咔嚓声伴随着呼吸声传入耳中
林望舒搂着他的腰笑:“小毛驴,你为什么不动了,小毛驴你快点跑。”
不过她笑着笑着,便不笑了。
她感觉到了,他的身体紧绷,他的呼吸也有些不对劲。
毕竟骑着自行车,又是在外面,这不是胡闹的时候。
陆殿卿重新蹬着自行车,不过这次踩得非常缓慢。
他微微侧首,声音低醇沙哑,比夏夜的风还轻:“怎么不胡闹了?”
林望舒脸红,小声说:“你这人怎么这样——”
她声音越发小了,没敢再继续说。
陆殿卿:“谁让你这样抱着我,我今天喝了酒的。”
林望舒想想也是,放开他:“那我不抱着你了!”
陆殿卿:“还是抱着吧。”
林望舒小心地问:“那你——”
陆殿卿低笑出声:“没事了,就是刚才那一下,突然没忍住。”
林望舒便明白了,因为她咬他了。
她便重新抱住他,抱住后,还是觉得挺舒服的,他的背部坚硬但是不咯人,就这么揽着,手感多好啊。
他骑着自行车,她搂着他的腰,便感觉随着他骑车的动作,腰部那里一下下地很有力地在鼓动。
林望舒的心思便活动开了,开始胡思乱想了。
她忍不住小声说:“陆殿卿,我要问你一个非常正经的问题。”
陆殿卿:“什么?”
林望舒犹豫了下,还是道:“男的骑自行车的时候,那个放哪儿啊?”
特别是刚才,他突然有感觉的时候,那不是更没地儿放了吗?
她问出这话后,陆殿卿分明身形一顿,之后半响没说话。
林望舒便用手指戳他:“你怎么不回答?我是真好奇……”
陆殿卿:“其实这问题很简单——”
林望舒:“嗯?”
陆殿卿:“你可以伸过来摸摸,不就知道了。”
林望舒:“……”
第72章 (买椟还珠)
陆殿卿的父亲陆崇礼是六月底回来的,这个时候正是天气最热的时候。
陆殿卿那天要去上班,林望舒还特意问起来,自己要不要去接,陆殿卿说不用,单位会安排人去接,而且一起回来的还有其它单位同事,刚回来还有工作交接。
等到陆殿卿快下班的时候,林望舒便赶过去,想着和他一起过去单位大院。
谁知道陆殿卿有紧急的工作要加班,林望舒只好在办公室里等等他。
陆殿卿的办公室林望舒来过几次,同事都认识她,比较熟了,倒是也算自在。
陆殿卿忙工作,林望舒就在旁边看看书。
正看着,就听到外面有说话声,之后办公室的门开了。
林望舒没在意,以为是办公室其它同事的客人,头也没抬。
谁知道片刻后,她感觉办公室里安静下来了,纳闷地看过去。
陆殿卿已经站起来了,恭敬地道:“父亲,这是望舒。”
林望舒顺着他的目光,诧异地看过去,就看到了一个还算熟悉的长者,五十多岁的样子,儒雅斯文,身形高挑,穿着西装,含笑站在那里。
林望舒瞬间脸红了,到了这个时候,她发现她竟然是办公室里唯一坐着的。
当下忙站起来,也跟着恭敬地道:“父亲,你好。”
陆崇礼笑得温和:“望舒都这么大了,我印象中你还是个半大姑娘呢,时间过得真快。”
林望舒更加不好意思了,她觉得自己傻透了,便红着脸笑道:“是,我下乡了五年。”
陆崇礼点头:“晚饭还没用吧,等下我们一起去用晚饭?”
旁边陆殿卿道:“父亲,我还有一些工作,等会我们下楼。”
陆崇礼:“那让望舒也在这里陪你一会吧。”
一时陆崇礼又和办公室里其它人打了招呼,大家恭敬地目送他离开了。
等他走了后,所有的人明显松了口气,就有人道:“殿卿,你父亲要过来你怎么不说一声,吓我一跳。”
林望舒很无辜很无奈:“对,怎么都不说一声,丢死人了!我还傻傻地坐那儿呢!”
她这一说,其它人默了一会,突然都笑起来了。
陆殿卿挑眉,笑着说:“我也不知道父亲会突然过来。”
就有一个同事忍不住笑问林望舒:“你干嘛这么紧张,你又不是我们?”
其它人也道:“我们是见到领导提心吊胆,你怕什么!”
林望舒无奈:“我是头一次见公婆,不比你们紧张吗?”
大家一愣,之后突然都哈哈笑起来。
本来林望舒还盼着陆殿卿早点做完好下班,但现在,她倒是盼着他多待一会了,她现在竟然有些忐忑,不知道等会怎么面对陆殿卿父亲。
谁知道陆殿卿的同事竟然主动说:“殿卿,你手头那份文件是不是只需要润色了?”
陆殿卿同事:“那交给我吧,我来改改,我文笔可能不如你,你明天自己再看一眼就行了。”
陆殿卿同事:“我看陆同志应该是等着你一起吃饭,太晚了也不好。”
另一个同事笑道:“对,陆同志一定是想看到新儿媳妇才特特过来的!”
旁边林望舒便道:“你刚才不是还说要回家给孩子做饭吗?也不好太耽误你吧。”
那同事微怔了下,看向林望舒。
陆殿卿便道:“我很快就做完了,也不着急,时间还早。”
那同事好笑,不过憋着,当下不再说什么,忙自己的去了。
陆殿卿侧首,看了林望舒一眼,眸中带着戏谑。
林望舒脸红,睨他一眼。
陆殿卿便伸出手来,不着痕迹地捏了捏她的手指尖,低声说:“没事,你不要在意。”
林望舒轻哼一声,心想你当然没事了,那是你爸,我却是有些紧张的。
其实她明白,陆殿卿父亲是很好的人,他刚才对自己笑起来温和可亲,而且面对自己略显失礼的行为也非常包容。
但就因为他这么包容,她才心生愧疚忐忑,会忍不住想着让自己表现更好一些,甚至有些患得患失。
如果他并不好,哪怕是像陆知义那样脸色不好看一些,她都不会在意,甚至还会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林望舒深切地意识到,自己就是一头顺毛驴,她不怕别人对她不好,就怕别人对她好。
说实话上辈子雷正德也就是最后找了傍尖儿有了私生子,其它时候对自己竟然还不错,她才被人家那样把控着。
陆殿卿低声道:“要不你去旁边的办公室休息下?”
旁边有间办公室,暂时闲置着,里面有沙发,偶尔会用来招待客人。
林望舒:“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