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们也可以做,我的手不方便可不会耽误其他。”林晏殊的语调缓慢又深沉,有着认真,“情侣之间一个很重要的流程,你想做吗?”
江宁转身就走。
林晏殊一把拉住她圈在怀里,长腿把她抵在厨房门口的墙上,亲了下她的额头,嗓音压的很沉,“你是不是心里没底?”
江宁内心疯狂叫嚣,“我没那个想法,真的。”
林晏殊沿着她的眉心往下亲,亲到她的唇上,侧了下头,但鼻梁还是贴到了一起,他很轻的吻,并不是在派出所那种大开大合的野蛮吻法,他只是浅浅的吻着唇,留有间隙,“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试试吗?我会配合你。”他在江宁的唇上停留,顿了下,“其实我心里也没底。”
可视门铃声响了起来,她从林晏殊的怀里跳出去,飞奔过去开门。
差点把拖鞋跑掉,她按下楼下门禁开锁,盯着上面的监控画面,看到外卖配送员,她心跳的快要疯。
林晏殊说的什么意思?他心里也没底,他也没有安全感吗?
身后有很沉的脚步声。
江宁背对着林晏殊,慌忙说道,“外卖到了。”
林晏殊拉开了餐桌椅子,垂了下眼,倒是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他点了潮汕火锅外卖,整整两大箱的食材,摆了满满一桌子。林晏殊调蘸料,江宁去找插座,两个人对面而坐。
火锅吃起来很慢,江宁狂跳的心脏也就渐渐沉了下去。
她不抗拒跟林晏殊做,成年人做什么都正常。他们又不是十八岁的小孩,还要纠结很久。这个年纪,再纠结怕是没几次可做了。
她的不确定在派出所见到林晏殊时就确定了,不需要用这种方式确认。林晏殊真想做,也可以,她是医生,能保证不伤到林晏殊。
她打定主意了,林晏殊再提,她就说行。
可林晏殊再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林晏殊不会做饭,涮肉技术倒是很好,也很会调蘸料,肉恰到好处,涮了肉就夹给江宁,全程不让她动手。他以前跟江宁吃火锅也这样,煮了夹给她。
喜欢吃的,总要留一半给江宁。
“你别给我夹了,你吃你的。”江宁碗里的肉小山似的,取了一罐冰可乐拉开,“我够了。”
林晏殊慢条斯理的涮肉给她,“多吃点,才有力气。”
江宁差点把可乐喷出来,有什么力气?干什么的力气?
她握着冰凉的可乐喝了一口,带着气泡的饮料刺激她的大脑,“什么?”
“才有力气揍那些不法分子。”林晏殊又夹了一块牛上脑给江宁,道,“你什么时候学的防身术?你那个摔人挺有技巧,学了多久?”
“十几年了。”江宁放下可乐,沸腾的气泡落下,只剩下平静,原来不是说那个。抽纸擦沾上的水珠,拿起筷子继续吃鲜嫩可口的牛肉,“读大学开始,不想继续那么弱。后来是职业需求,如果我没有好的体力,我进不了骨科。”
“为什么要选择骨科?”林晏殊又夹青菜给江宁,注视着她,“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好奇,你有很多选择。”
“我没有选择。”江宁斟酌用词,说道,“只有这一条路。”
林晏殊扬了下眉,“没有其他的选择?”
江宁点头,“你为什么选择读公安大学?”
“也没有其他的选择。”林晏殊咬着一颗牛肉丸,笑意很深,“只有这一条路,必须走到底。”
林晏殊点多了菜,剩了很多,吃完饭江宁收拾剩余的菜放进冰箱。
“我先去洗澡。”林晏殊指了指浴室方向,道,“可以吗?”
江宁愣了下,说道,“可以啊。”
“那好,我去了。”
林晏殊拎着行李箱非常自然的走进了江宁的主卧。
江宁回过神,他说的可以,是哪个可以?
林晏殊抱着睡衣走进了浴室,浴室灯亮起来。江宁有些迟疑,她把餐桌收拾好,全部的菜放进冰箱。
房子小有一点不好,另一个人的动静全能听见,浴室里响着水声。江宁越过浴室回卧室,林晏殊正在洗澡,他的身影映在玻璃门上,高大颀长。脊背轮廓分明,身材极好。
江宁后知后觉,她家浴室门是磨砂玻璃,沾水会变成半透明。
离大谱。
明天得换门。
她匆匆走进卧室,看到林晏殊的行李箱摆在床尾位置。
箱子打开放着,衣服叠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放文件夹的地方依次放着电脑证件照黑色钱包以及一盒蓝色的杜蕾斯。
行了,她知道可以是什么意思了。
江宁默默移开眼,拉开衣柜找衣服。
浴室门打开,咔嚓一声,江宁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深呼吸拿下一件衣服,转头看到林晏殊正擦着头发赤着上身走进门,他只穿了一条黑色睡裤。松垮垮的挂在胯骨上,腹肌精悍。
一滴水顺着他的肩膀滑落,沿着腹肌一路往下最终滚进了睡裤里。
“我去洗澡了。”江宁从里面抽出一件睡裙,说道,“你别着凉了。”
“嗯。”林晏殊擦着头发,嗓音沉的有些哑,他刚洗完澡,睫毛暗沉沉的潮,肌肤带着热气,“我等你。”
“吹风机在外面洗手台上。”江宁这边的洗手池和浴室是分开的,洗手池在外面,她看着他下巴的某一处,点头,“记得吹头发。”
林晏殊笑的黑眸闪烁着暗光,“嗯。”
“那我去洗澡了。”江宁挺直脊背同手同脚的走进了浴室,哐的关上了门。
林晏殊笑的若有所思,半晌才敛起情绪,擦干头发走进卧室看了一圈。江宁的卧室也很简单,床头放着一堆资料书,上面摆着个框架眼镜。
一盏粉色小台灯。
另一边床头放着个花瓶,里面插着半干的白玫瑰,大概是他送的花,江宁给处理成干花了。
林晏殊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花,敛起了情绪。
江宁洗好后,认认真真的涂了一遍身体乳,穿好衣服拿出手机搜索不碰到手的体位。发现挺多的,有很多花样。
她在浴室站了许久,调整心跳,走出了浴室。
主卧门半掩,江宁也没勇气探头去看林晏殊在干什么。她的头发很厚,需要吹很久,她吹了大概十分钟才干。
上次在林晏殊家,他们接着吻就情不自禁。这次,会怎么开始?
江宁心怀鬼胎,吹干头发,又涂了一遍护肤。对着镜子照了半天,脸上红扑扑的,她在考虑要不要化个妆,化妆更好看一些。
到底还是没化,太浮夸太刻意了。
推开门进去,卧室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音。江宁看向了床,林晏殊穿上了睡衣,扣子扣的整整齐齐,搭着被子的一角,躺在床的另一侧睡着了。
江宁:“……”
他睡的呼吸平稳,灯光下,他的眼睫毛覆在眼下,浓重的一片。他睡的很安静,身上的锋芒散去,只余下安静。
短暂的沉默,江宁悄悄的关灯,关门。
林沐沐走过来看情况,仰着头看她,江宁摸了下它的猫头,“你爸爸睡着了,不要吵他,不要叫哦。”
林晏殊说他一天没吃饭,是不是最近也没有睡好?下高铁直接来找她,拎着行李就来了,
江宁躺到了次卧的床上,取了一本哲学书。
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她忍不住发笑,把书盖在脸上躺了下去。
林晏殊带着一盒杜蕾斯来找她,在她的床上熟睡过去了。


第三十四章 第二更
林晏殊是被电话吵醒, 清醒那一瞬间他有一万句脏话要讲。
天还是黑的,世界一片寂静。
他伸手去摸身边,空空如也, 瞬间惊出了一身汗, 立刻坐起来抬手开灯。炽白灯光, 他在江宁的房间,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江宁不在,床上没有睡过的痕迹。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把手机按成静音,抬腿下床穿上拖鞋走出了门。不知道几点, 客厅是黑的, 林沐沐好像从高处跳下来, 咚的一声直奔过来。
次卧门紧闭, 林晏殊深呼吸, 清醒的不能再醒了。走过去握着次卧的门把手,没反锁, 缓慢而小心拧开门, 开灯看到江宁蜷缩在床上睡觉。
乌黑发丝铺在浅色的枕头上,露出一片皙白后背。
林晏殊皱了下眉, 轻手轻脚的关灯关门退出去。林沐沐在蹭他的腿,林晏殊拎着猫回卧室, 心如死灰,他跟猫对视片刻, 十分懊恼, “你妈妈是不是生气了?不跟我睡一起。你昨晚怎么不叫我?养你何用。”
绝育猫不想理碳基生物。
电话又响,来电依旧是周齐,林晏殊放下猫走过去接通电话,面色不虞, “我马上打车过去,不会耽误你的良辰吉日,电话铃很吵。”
“下楼就行了还用打车?我们家——哦你在江宁那里?”
“嗯。”林晏殊眉头紧皱,他居然睡过去了,江宁会不会觉得他不行?
完了。
连续办案,他这几天都没睡好,没时间也没什么心情。他昨晚做好了准备,想躺着等江宁,闭眼就睡过去了。
过去十几年,都没有入睡这么快这么踏实过。
昨晚不知道怎么了,不该睡的时候睡过去了。
“那我要不找别人来?再给你留点时间?”周齐笑着说,“你这老房子好不容易着一次火,让你再烧会儿,不打扰你了。”
“这倒不用,你知道现在去哪里能订到花?早上八点之前送到家。”林晏殊拿起行李箱里的衣服,利落的穿,试图亡羊补牢。
“你这个要求很离谱,大清早哪有花店开门。”
“你那里有多余的花吗?”
“今天我结婚,要布置场地!我的花你想都不要想,我不会给你!”
————
江宁醒来在一片花香中,浓郁的玫瑰花香,她恍惚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天已经亮了,光从窗帘缝隙落进来,屋子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一大束红玫瑰。
哪来的花?
江宁拿起手边的手机,看到时间是早上七点,她下床趿拉上拖鞋走到红玫瑰前,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上面放着一张白色的纸片。
不是花店惯用的那种贺卡,只是一张空白纸,上面笔锋凌厉。
要去给周齐做伴郎,早起了,不忍扰你睡觉,没叫你。醒来记得看微信,你如果要来婚礼现场,直接去酒店。不喜欢其他人,可以不跟他们聊天,不用理他们。不能来也没有关系,记得回我。
早餐在桌上,项链是买给你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你的男朋友林晏殊。
江宁握着卡片一脸迷惑,他大清早去哪里弄的花?特意买了这么一大束,写了一堆明明可以用微信解决的话。
买花干什么?还给她送了礼物?
江宁拿起手机打开微信。
来自林晏殊的十六条微信消息,有图片有文字也有语音。
江宁往上翻看到林晏殊发的体检单照片,他的身体很健康,居然还有一份体测表,体能优秀。江宁继续看,他发了一张这一周的行程表。
确实没什么睡觉时间,很忙。
是在解释昨晚睡着吗?体检单做什么?
他发信息的时间不规律,像是想起来发一个,从凌晨五点到七点。
再往下是婚房的照片,十分喜庆,到处都是红玫瑰。户型跟林晏殊家差不多,应该是周齐的婚房。
下面跟着一条语音,江宁点开,林晏殊低醇嗓音响起。
“你喜欢红玫瑰还是白玫瑰?”
江宁耳朵灼烧,林晏殊不等她回复,又接着发消息, “你喜欢这种风格的婚房吗?”
江宁喜欢白玫瑰。
林:“早上我们的人去过医院了,昨天被的医在侦查阶段。公开殴打医护人员,打砸医院公共设施,根据2020年新规,可能会以危害公共安罪处理。你不用太担心,你是正当防卫。”
林:“猫已经喂过了,不用再喂。”
林:“你若是过来参加婚礼,到酒店直接去坐伴郎桌,四季酒店二楼。礼金我帮你送过了,你过来就行。”
江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林晏殊做事特别的成熟,想法跟行动是一致的飞快。很多事她都没想到,林晏殊已经做了,非常靠谱。
“多少钱?我还给你。”江宁打完字,又迅速删除,重新编辑,“我会过去。”
刚发过去,林晏殊就回来一张照片,伴郎合照。江宁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林晏殊,他长的最帅也是里面最高的那个,重点是,伴郎团里只有他吊着胳膊。穿着三件套西装面向镜头,依旧是冷酷一张脸。
江宁不由自主的扬起了唇角,找了个心心眼的表情发过去。
林:“醒了?记得吃早餐。”
江宁:“怎么送花?”
林晏殊发来一段语音,江宁点开听到他偏低的声音浸着笑,“早上过来婚房看到玫瑰开的不错,顺了一束。”
江宁被他逗笑了,怎么还去人家婚礼现场顺花?
江宁:“人家结婚的花,合适吗?”
林晏殊:“合适,喜欢吗?”
江宁点头:“很喜欢,谢谢。那……为什么要发体检单?”
这回林晏殊迟疑的时间很长,一直在输入中。
江宁返回首页,看到科室微信群很热闹,秦主任单独给她发了微信,秦主任不怎么发文字,全是一分钟的语音。江宁听了三条,这件事属于正当防卫,毕竟闹大了,上面也要详细查,要求她写一份检讨,这两天电话二十四小时畅通,随时来医院接受审查,截肢的病患转交给徐淼负责。
最后一条语音,秦主任问她有没有一辆宾利,家里经济状况,以及最近有没有收过病患的钱。
江宁敛起情绪,直接打电话过去,那边接的很快。
“秦主任,您好。”江宁握着电话,走出去拉开餐厅椅子坐下,桌子上放着早餐以及一个绿色的珠宝盒子,江宁单手打开了珠宝盒,一条很精致的项链躺在绒布上,“我是江宁,我刚看到消息,宾利是怎么回事?”
“今天早上网上在传一张照片,你从宾利上下来。昨天那个病患家属,他们家确实是做媒体行业,他们就在找我们的问题,上网诬陷我们赚黑心钱,我知道你没有,可现在一旦拍到照片,放到网上一群人拿放大镜挑剔。那辆车是你的吗?你怎么会有那么贵的车?”
“租的,我没有豪车。”江宁推开了项链,站起来说道,“我和我男朋友分开十几年,想隆重的约会一次就租了一辆车。我在医院的所有行为都合法合规,我没有收过病患一分钱。我手里的所有病历,都经得起审查。我们这些人上学几十年,如果不是为了信仰。只为了赚钱,大可以选择别的行业。”
“明白的,不过这件事可以看出来,有人在盯着我们,或者说是你,最近注意点言行。”秦主任说,“你的男朋友是不是林晏殊?”
“是。”江宁点头,“我们高中就在一起,分开了一段时间,最近在医院见到就在一起了。”
“我说呢,他怎么找我做中间人,给他说媒。后来又说追上了,我就没说,原来早就有一段了,再续前缘。挺好的,那孩子正直有前途。”秦主任说道,“那你忙吧,有任何事记得第一时间上报。”
江宁愣了下,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吗?林晏殊居然去找秦主任说媒,是刚见面时候的事吗?
“好的。”
江宁挂断电话,仔细想了一遍,打开了林晏殊的微信。
林:“我们应该没时间做婚前检查,这是我今年初的体检报告,项目差不多。我这个行业,体检报告很严格,你可以看看。”
林晏殊看起来很新潮的一个人,这种事居然这么规矩郑重。他们两个的职业就决定了,他们的身体不会有过不了婚检的问题。
江宁从书架里翻到体检报告拍照发给林晏殊,既然要交换体检报告,那应该是双向。
又发消息给林晏殊,“今天江栀结婚,我妈问我们中午能不能过去一趟,你想去吗?我家里亲戚都在。”
电话是立刻响了起来,来电林晏殊,江宁接通电话放到耳朵边,“你那边忙吗?”
“这会儿不是很忙,在哪个酒店办?”林晏殊说,“怎么没提前说?”
“没具体问,新区那边的酒店,我不太想去。”江宁抿了抿唇,“我在犹豫,就没有告诉你。”
“去,不一定是祝福。”林晏殊缓了语调,温沉道,“不去阿姨肯定不开心,她只有你一个女儿,她是一个人,别人是一家人,我不知道这么说会不会冒昧。”
“没关系。”江宁没什么好隐瞒,她很坦然,她的家庭就如此,“本来就如此。”
“她要你过去大概是想要证明她过的很好,虽然本身就很好。周齐这边婚礼结束,我们过去怎么样?不要担心其他,有我在,放心吧。你问问那边具体地址,发定位给我。”
江宁扬了下唇角,“麻烦吗?麻烦就算了。”
“不麻烦,我现在受伤也不能喝酒,吃完饭我们可以走。作为你的男朋友,我们也应该正式向他们介绍,我们自己。”
阳光普照大地,十月一号是个很好的节日,天气很好。清透的白色阳光映在白色纱帘上,整个房间被渡上了一层极致的暖意。
窗外有鞭炮声,估计小区里有人结婚,很热闹。
林沐沐翻着肚皮躺在阳台的地板上,四脚朝天,垂下眼皮昏昏欲睡。
江宁弯下了眼睛,看了一会儿,说道,“好。”
挂断电话,江宁拿出盒子里的项链,戴到了脖子上,冰凉的金属贴着肌肤。她起身走到镜子前,细细的端详。
梵克雅宝的红色四叶草,衬的肌肤很白。
四叶草寓意幸运。
江宁是十点半到酒店,新娘新郎还没有到。
周齐的婚礼比想象中更热闹隆重,一整层酒店大厅做婚礼主场,非常豪华。整个会场全是玫瑰花,美的震撼。
她在服务员的指引下走到伴郎桌,拉开椅子坐下。
微信上跟徐淼交接完工作,新郎新娘还没到。
“江宁?”
江宁回头看到一个微胖的陌生男人,笑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真的是你?大学霸,忘记了吗?我们是高一同桌。我叫李冉,高一时坐在你后排。”
江宁朝他点了下头,记得李冉,但跟现在的脸对不上号。高一那群同学跟她没有什么过节,她在滨城三中唯一有好感的回忆就是高一。
“你和周总还有联系?”
江宁没反应过来,周总是谁?“周总?”
“周齐呀,这家酒店就是他们家的。”李冉笑着说道,“这么多年大家都说联系不上你,还是周总厉害。”
江宁不知道周齐具体在做什么,只知道他家挺有钱,点了点头,“他是很厉害。”
“你怎么坐在这一桌?这是伴郎伴娘桌,走吧,跟我去同学桌。”李冉指了指另一边,说道,“看到了吗?都是我们班的同学,班主任今天也要来,还在路上。”
江宁立刻站了起来,她对高一的班主任印象很深,拎着包走过去,“那我过去。”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在滨城还是北京?”李冉跟在江宁身边,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滨城医院做医生,回来两年了。”江宁穿了高跟鞋,站起来比李冉还要高一点。
“你变化很大,如果不是你的眼睛没变,我真认不出来。”李冉看到她的身高,不由得感慨。江宁变化特别大,高中时她经常低着头,又瘦又小,如今她长高了,清凌凌的大美人,她坐在这里有一会儿了,一群同学谁也不敢上前认。
“是吗?你变化也很大。”江宁看了一圈同学桌,他们都在看这边,江宁居然一个都不认识。
“介绍下,我们的老同学,江宁,江大学霸。”李冉带江宁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现在在滨城医院做医生。”
瞬间一桌子人沸腾起来,拿出手机交换联系方式,递名片。江宁伸出手机,就被拉进了同学群。
“大学霸怎么会回滨城?我们都以为你会留在北京。”对面一个穿着精致的女人说道,“你结婚了吗?”
“没有。”
“居然单到现在——”
“我有男朋友。”江宁及时打断他们的话,说道,“近期可能会结婚。”
“啊?”对面的女人惊了下,转头跟旁边的人对视,她们的目光很有内容,又看江宁,“你跟林晏殊还有联系吗?”
“江宁都快结婚了就别说了吧。”李冉清了清嗓子,提醒道。依誮
“说什么?”江宁来了兴趣,跟林晏殊有关吗?“林晏殊怎么了?”
“也没什么——”
李冉话音还没落,对面的女人说道,“确实没什么,说不说也无所谓,对吧江宁?不会影响到你现在的感情,反正都是过去式。林晏殊等你挺多年,他一直在等你,我们都以为你们最终会走到一起。没想到会是这样,有点遗憾吧。毕竟从高一到如今,十几年,如今人生的一半。”


第三十五章 ……
林晏殊高中就喜欢她, 一直到现在?所有人都知道?
“我跟他在一起了。”江宁回过神来,解释,“林——”
门口一阵儿喧哗, 甚至盖过了酒店的背景音乐。整桌人都转头看了过去, 没有人注意到江宁在说什么。
江宁也转头。
婚车到了酒店, 不少宾客站起来迎接。
江宁拿起桌子上的巧克力糖,想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她心跳的太快了,有些眩晕。林晏殊等她等的人尽皆知, 只有她不知道吗?高一开始吗?居然是从高一。
林晏殊说过以前很多偶遇是他刻意制造, 但他也没有细说。可他从高一就让所有人看出来了?他到底做了什么?
“林大队长!”李冉忽然非常热情的招手, “这里。”
江宁捏着巧克力抬眼, 林晏殊穿着三件套西装, 但外套扣子没扣,随意的敞着。黑色短发整齐, 黑色正装西装裤勾勒出修长的腿, 冷峻的脸十分引人注目。
他在人群中,格外耀眼。
他往这边看了眼, 迈开长腿大步走来。
林晏殊穿西装跟他穿警服一样惊艳,笔挺凌冽, 气质出众。
“好久不见。”同学们沸腾起来,跟林晏殊打招呼, “大忙人呀。”
林晏殊点了头, 也跟人打招呼,他话音落的时停到了江宁面前,站在她的椅子后,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到了江宁的肩膀上, 握住了江宁。
“我们在一起了,没有遗憾。”江宁找到声音,及时开口,把手覆在林晏殊的手背上,说道,“我的男朋友就是他,刚才要解释,正好他们就进来了。”
林晏殊的目光短暂的停顿,站直点了下头,“对,我和江宁在一起了。”
一众人默了几秒,不知道谁先带头,有人鼓起掌来,李冉喊道,“难怪呢,我说江宁怎么来参加周齐的婚礼。这么多年没见,你们居然又在一起了,真是该你们的缘分跑不了。什么时候结婚?到时候一定要请大家来喝喜酒。”
林晏殊在喧嚣中俯身,靠近江宁的耳朵,“有吃的吗?”
他的嗓音压的很低,热气落到江宁的耳朵上。
江宁的脖子有些痒,把手里的巧克力递给他,林晏殊拿唇接走,咬着巧克力就笑了起来,“一定,可能年底办婚礼,到时候会请大家。”
他的唇碰到了江宁的手指,江宁的手快要烧起来了。林晏殊的西装外套边缘碰到她,有一点微凉,清晨外面还是有些冷。
“你忙完了吗?”江宁抬眼看林晏殊的下颌角,不由自主的落到他的喉结上,他穿白衬衣打深蓝色领带,衬衣和领带结就在喉结下方位置,贴着他的肌肤。
“托手的福。”林晏殊的巧克力已经快吃完,身上带着可可的香气,俯身跟江宁说话,“很多流程用不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