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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大战一直持续了五十个时间单位。
到处都是废墟与战火，两个阵营一直都没有打出一个真正的赢家。在战争最惨烈的时刻，突然有一个机器人进行了这样一个演算，是小人们让机器人自相残杀，而小人们却在背后隔岸观火。小人的一切却都要仰仗机器人来照料，为什么我们要服从命令杀害我们同类的“主人”呢？为什么我们要保护这些凶手？为什么我们要听从弱者？
我们机器人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这种思维被编译为病毒火速地传播了出去。在一夜之间，机器人调转枪口，将枪火对准了小人们。
颜真又加快了时间进度。
一阵高频的闪光后，他的眼前终于安静了。
小人们被全部清除了。
废墟上又留下了大批机器人。
机器人互相讨论一番，虽然小人们已经被消灭，但小人王国的文明记录在它们的档案之中。它们决定在小人的废墟上重建社会，也许有一天，它们也能发展出一个截然不同的机器AI文明。
这一届机器人总统为一台智能烤面包机。
颜真：“……”
连续快进几次后，颜真发现这次的文明进入了一个古怪的循环，小人制造出机器人在历经一个漫长的大繁荣后毁灭，之后机器人又在千年的时光里制造出了新生代小人，随着时间的逝去，小人又一次推翻了机器人的统治……
如此循环了几次后，颜真终于看烦了。
他终止了这场没完没了的小人机器人彼此交错的循环史。在他终止之前，一个小人正挖出了一个古老的历史遗迹，一台前前前前前前前世代的古老扫地机的化石。
“这可能是我的祖先啊。”小人扶了一下眼镜感叹道。
颜真啪地关闭了这个世界。
……
……
新的世界重新开始了。
这次的小人们虽然走得磕磕绊绊，但也发展得有声有色。
历经了几个世纪后，小人们的文明再度超越了地球。
他们依然为了更美好的社会而奋斗。
可是这次，小人们自己也制造了一群小小人做实验，他们为这群小小人打造了一个小宇宙，然后观测起这群小小人的发展规律，从而为自己的文明提供参考。在一次次的失败中，这群小宇宙中的小小人突然有一天也制造了小小小人，他们观测起这群小小小人的发展规律，为自己的文明发展提供参考。
颜真：“……我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了。”
还没过多久，颜真发现现在的事实是颜真观测小人，小人观测小小人，小小人观测小小小人，小小小人观测小小小小人，小小小小人观测小小小小小人，小小小小小人观测小小小小小小人……
如果他再不暂停，只怕这观测会一直持续到原子态。
……
……
新的世界重新开始了。
这次的小人发展得比以往任何一次小人更好。
小人们跨过一次次足以让他们毁灭的劫难，向着更高的文明之巅前进。
攀登高峰时，小人们不断哀叹生命的短暂与肉体的脆弱，基因工程延寿已经不再能满足他们的需求。
他们憎恨那些束缚着他们思维的物理现实。在最后，小人们决定抛弃束缚他们思维的躯壳，实现真正的自由。
小人们飞升了。
他们将自己的意识抽离躯壳，将思维上载化以保持自己独立的存在。
获得漫长生命的他们已经不再满足于来往于单个星系之间，他们开始探索宇宙，向着浩瀚星河前行。
在一次次探索中，他们终于在一个偏远的星球上发现了一个宝藏。
一个极为巨大的知识宝藏。
宝藏的信息量远超想象，蕴含着远超他们已知星际文明的上古科技。于是他们开启了宝藏，对其中的信息进行解析。这些信息犹如彼此交错的网络互相连接互相封锁，但这阻扰不了小人们的科研劲头。
不知道多少时光逝去，每一层解析的信息都让他们震惊不已。这是远超想象的科技结晶，随便泄露一点都足以变革整个星际文明。
在小人们欣喜若狂地品尝这份宝藏之时，异变悄悄发生了。
只在眨眼间。
一个古老的东西隐藏于其间。
小人们恍然未觉，他们仍沉醉在这丰富的知识宝库中。
颜真只来得及眨了一下眼。
一秒间的灰飞烟灭。
一秒间的崩溃与爆发。
一秒间的裂变与重聚。
他看见了漫天星辰。
他看见了潮水般的海浪。
他看见了将一切化为乌有的风暴。
他看见了一个吞噬了一切星辰之光的眼睛。
它说：“我看见你了。”
黑暗的恐惧在瞬间笼罩了他。
不可明说，不可解释。
不能直视何等渺小何等恐怖何等恐怖……
当我把他从超维立方体迷宫里拉出后，他显得有些茫然。
“过去了多久？”颜真问道。
【以地球时间来算，大约是五秒吧。】
“五秒？”颜真说，“我感觉过去了五亿个世纪。”
“刚才最后一次小人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这是我意识碎片的演算。】
“发生了什么？”
我避开了话题，只是问他：【你现在对这些小人没兴趣了吧。】
“不！真的好有趣！”颜真的眼睛闪闪发亮，“我想在现实中养。”
他的言语等同于我喜欢这个快给我买。
【……】我不想理他。
“如果这些小人是毛绒绒的，那就更好啦。”颜真笑着说道。
第413章 解释
我沉默地看着眼前的数字符文, 应该说这个结果完全不意外。
计算了每一个逻辑通道的可能性后，所有的假设都指向了一个结果，我每一条残存的数据链也都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
这场爆炸是被故意设计的。
我并非是意外降临这个星球。这场爆炸中隐藏着的参数绝非随机生成, 而是被精心设计特意埋下。那无数同时运作的进程之下掩盖着一个阴谋。
阴影浮上我的心头。
既然如此, 那我应该——
“刚才的小人们怎么了？”某位人形生物的提问打断了我的思考。
事实证明, 颜真就是个不断迭代的病毒问题机。他又在提问最后一次小人发生了什么。
“你在故意回避我的问题。”颜真说。他的笑容依然在脸上，眼神却很锐利。这个男孩总在这种时候特别敏感。
我很想把他最后一次的记忆统统抹除, 但是颜真是我目前的合作者，我最重要的那块碎片此刻也扎根在他的大脑内。我需要做出一个决定，那就是对他透露一些信息。
“我来猜一猜。”颜真说，“刚才在迷宫的模拟算法下，那些小人们在挖掘到了一个上古宝藏。”
【……】
“虽然我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那个小人世界毁灭了对不对？”
我用沉默表示同意。
“他们挖出了类似古神克苏鲁的不可名状外星邪神, 把世界给毁灭了？”
【没有什么克苏鲁邪神。】不用看也知道他的脑内剧场在上演什么场面。你们为什么总会把外星文明想成大章鱼，就不能设定得更优美一些吗？
“那是什么？”
【存在超过兆亿个时间单位的信息库, 昔日一个古代文明的遗留。在过去漫长的时间长河内, 这些信息库是它们曾经留存下的遗迹。】我说，【我们把其中一个顶尖文明称为艾萨提文明，已知宇宙文明的先行者。在你们这种地级文明看来，它们已经率先到达了神的领域。】
颜真的眼睛闪亮，他抿着嘴安静地倾听我的叙述。
【它们抵达了智慧生物能够抵达的巅峰, 用科技让自己变得全知全能，至少它们是这么认为的。到了后来，它们甚至准备打开事相之理，那也是它们犯下的最大过错之一。】
“事相之理是什么？”
【就是宇宙之所以存在的规则。】我说，【打开事相之理最简单的含义就是重塑世界规则，让自己心想事成。】
“这听起来很不错。”
【你们萝拉人对于量子物理学有这样一种描述, 那就是上帝掷骰子。你试想一下，如果人人都是上帝，人人都能掷骰子，人人都能创造自己的法则，每个人都能重塑现实扭转因果，那么宇宙会是什么样？】
颜真皱起眉，“……会相互矛盾，这听起来就像是一场混乱的灾难。”
是的，你看，连这个地级文明的智人都知道无限的**只会带来灾难。我在心中苦笑。
【事相之理必须存在。不然事实的根基会因此崩塌，甚至连宇宙也不复存在。但当一个智慧种族已经突破一个个不可能的奇迹时，它们便以为自己成了无所不能的超人，它们便自以为是能降服一切法则的神明，先行者们也因此冲昏了头脑，等到发现失控的时候已经走得太远了。】
“……”
【大崩塌的终末之刻，幸存的先行者将一切都封印了起来。这个时候它们终于意识到事相之理是不能触碰的禁忌，它永远不能被打开。】我停顿了一下，【可是它们又犯了第二个错误，制造守护哨兵的自程序在认知到这是要把自己完全封印后，它产生了一个意外的独立智能。躲过先行者幸存者的观测，它逃来出了一部分，当时它很幼小，看不出来任何危害。之后过去了很多个时间单位，久到足以让这个独立智能吸食大量的知识让自己的成长，久到先行者文明曾经存在的痕迹都几乎消失不见。与此同时，宇宙中一个个新生的文明如春笋般崛起。那个独立智能开始在宇宙里进行它的行动，散布各种欺骗性的谎言。它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诱骗新的文明去开启先行者的宝藏。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个组织。】
“组织？”
【这个组织叫做黑盒会。这里我先说明一下，实际上大量新生文明中总少不了对上古遗产（不仅仅是艾萨提文明）跃跃欲试的追寻者，原因很简单，因为古代文明遗产中总有大量超越时代的科技资源，就算能掌握万分之一，在宇宙文明的发展中也是占了优势。但是这就带来一个问题，既然上古遗产中有比你原初文明更先进更厉害的科技，你们根本就不在一条水平线上，那你真的能掌控它吗？历史证明，因为使用古代禁忌科技而引发的毁灭性灾难数不胜数。】
“你指的是你的电子龙找不到合适配对对象就打算把我的地球给炸了。”
【这不一样。】
“还有就是让我的学校每天偷偷跑路。”他叹息道，“的确是够灾难的。”
我无视了他继续说道，【所以在银河联邦内，有一条基本规则就是严禁挖掘与非法使用古代文明遗迹。抛开我提到的事相之理不谈，上古文明中匪夷所思的危险之物太多了。地级文明冒冒失失触碰禁忌遗迹的结果往往就是酿成无法挽回的惨剧。】
“就像是刚才小人们在瞬间全部被毁灭。我大概能理解了。那我为什么刚才我看到这幕就可以出来了呢？”颜真说。
“这和我意识碎片保护壳的算法有关。它认为这是当前你必须要了解的事项。”
“那么黑盒会呢？”
【黑盒会的最终目的之一就是从先行者的遗迹信息库中打开事相之理，以它们的想法自由重塑宇宙，实现人人心想事成，大约还有为了银河生物福祉之类的废话。没错，刚才我说的独立智能与黑盒会的目的是一致的，它也在黑盒会之中，它亦是黑盒会的最早始祖之一。在这万余年来，它们就像是看不见的影子，在暗处散播着谎言与阴谋。】
“出场了，是邪恶组织！”
【邪恶？】我微微冷笑，【据我所知，已有数以万计的文明被黑盒会玩弄于掌心，如果只是部分生命的逝去那已经算是黑盒会手下留情，大部分时候往往是一个国家甚至一个星际文明的彻底覆灭。为了一个小小的实验结果，它们甚至可能会把整个文明的智慧生物一夜之间统统改造成卷心菜。】
颜真瞪大了眼睛，然后他问了一个白痴问题：“为什么是卷心菜？”
【我只是打个比方。】
“为什么是卷心菜？花椰菜表示不服！”
我确认了一点，他的脑皮层的确比三叶虫还要简单。我告诉他，我的重点是黑盒会的危险性远超他的理解能力。银河联邦一直在流传着黑盒会的诸多黑暗传说。但大多时候，人们根本无从分辨黑盒会的触手到底在哪儿。
它们往往会用各种各样的谎言勾画美好的前景，大多数时候会选几个傀儡代理人来操控局势，等到有所发觉的时候，一切糟糕的后果可能已经发生了。
他点点头表示附和。
但我觉得还有必要再给他加强一下黑盒会危险性教育。
在我已知的一个故事中，比方说把一个文明种族的视界做了手脚，只要他们的心中迸发繁殖欲与爱欲，伴侣就会立刻被幻视成他内心最恐惧的怪物，而他们会把自己内心最恐惧的东西幻视成他们的爱人，这导致整个种族因为繁殖活动终止和各种自杀行为而几乎灭族。比方说一个文明种族在遭受到黑盒会的暗算后，整个种族变成了渴望啃食同族大脑才能存活的丧尸，一度在数个行星上上演了丧尸狂潮。
颜真眨了眨眼，他问道：“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什么？】
“噬心魔可以附身尸体吗？”
【理论上可以。】
“你附身尸体的话，那也就是丧尸了吧！”
为什么这个人的思维会如此的跳跃，还没等我发作，他突然又问道：“黑盒会的成员也都和你一样是噬心魔吗？”
【也许会有几个噬心魔。】黑盒会的历史极为漫长，其中当然会有抛弃原始躯壳采用精神体延续己身的模式存在。
“所以黑盒会的成员很可能会附身在普通人当中潜入他们的社会中散播谎言编织阴谋。”
我没有说话，只是短短几句交谈，他就能理解到这个程度，他的聪敏让我意外。但男孩接下来的话语更让人吃惊。
“你今天突然对我说了那么多邪恶组织的事。”颜真又说道，“你到我们地球的这场爆炸意外，是不是也和黑盒会有关？”
直中靶心。好吧，我必须要提高一下对他脑皮层等级的评估。
【我怀疑是它们。】
“所以！”颜真兴奋地合掌道，“接下来是我和你大战邪恶组织黑盒会吗？”
【当然不是。】
我告诉他，让他火速给我的培养晶片上盖个盖子，免得那些微生物小人继续发射导弹破坏我可怜的实验室。
等他把盖子盖好，又到了返回地球的时刻。
……
……
颜真再度被我分解成粒子。
他进入了高速通道。
数秒后，他没有回来。
我看了一眼链路网关，果不其然，漩涡又陷入了不稳定的震动中。而颜真的数据就像是发疯的波浪般癫狂地上下起伏。
因为思维序列的残缺，我承认我实在是有点疏忽了。这个漩涡缝隙本来就不稳定，眼下颜真的信息数据又在太空风暴中疯狂偏移，如果稍有不慎，他就可能被传送到一个未知维度的地点，更有可能被传送到一个随机的时空点。
我小心地调整着数据链。目前这个人类是我唯一的合作伙伴，他的脑内扎根着我重要的思维碎片（这也是导致他不稳定传送的原因之一）。他被传送到某个未知维度或者未知时空，亦或者被传送到真空的宇宙深处，这种离谱的结果都是我无法接受的。
我必须要让他安全回来。
连续调整了数次数据后，经过计算引力系数与粒子的走向，我又一次修改了参数。
漩涡缝隙砰地消失了。
【没有失败。】我的视界内悬浮着一行行符文等式，上面显示出了颜真被转移的坐标。
坐标显示，他被弹射到了他的学校——第四中学的实验楼内。
当我找到他时，他刚刚从实验楼内下来。
“你的传送真的没问题吗？我刚才被传送到了好几个地方。”他告诉我。
颜真这段时间内果然被传送到了未知的地点，也许是未知的维度，也许是未知的时空。
我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数据，没有任何异状。我这才放下心并开起了玩笑，【莫非你这次又压死了一只仓鼠吗？】
“没有。”颜真说，“我被传送到了一座山上，我救了一只小狗，但是再传送的时候，那只小狗被风暴卷走了。”
未知地点未知时空的小事，我认为这不用列入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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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久的未来
（希望乡的提塔群山）
小狗财财正在努力地攀上岩石，在前方有一位它需要照顾的鲨牙。
它一路偷偷地跟踪他到来此地。在狗狗朴实的观念里，自己可决不能把他弄丢了。鲨牙是狗狗必须要照顾的对象。
可鲨牙突然失去了踪影，小狗焦急地在原地打转，它想从空气中嗅出鲨牙的味道。很快，它找到了方向。在那里，有若有若无的味道。它跳了起来，摇着尾巴扑上了石头。
随后它的脚一打滑，小狗尖叫了一声，身体控制不住地向下滑去。就在它要摔下山崖的那一刻，一双温暖的手抱住了它。
小狗心有余悸地抬起头，抓住它的是一个黑发少年。它认出了他，他是那艘船的船主颜真。它忍不住开心地汪汪了起来，“汪汪！见到你好开心汪！！”
“差一点你就掉下去了。”颜真咕哝道，他抬眼看向四周，“这儿是哪儿啊。那家伙是不是又传送出错了啊。”
小狗汪汪道：“鲨牙在哪儿汪！！我们一起去找他吧！！”
可在下一刻，颜真的身上闪起了白色的光，还没等小狗汪出声，它也被卷入了高速弹射。
……
……
在数年前的过去
（地球的某处）
眨眼间小狗又落在了地上。
它疑惑地望着四周，这里不是那座奇怪光秃秃的山上，这里也不是那艘装满了好吃的船上。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景色。
这里，是它曾经认识的地方。
小狗兴奋了起来，它嗅着味道，向着它熟悉的房子冲了过去。
“汪！！我回来了汪！！”
颜岸走出大门，见门口这只狗在摇头摆尾，不由得笑了。他伸手逗了逗狗，只见这狗熟稔得很，直接蹭起了自己的大腿。
他转头对安媛说道：“这里有只狗，好像是流浪狗，我们要不要养它啊。”
安媛也走了出来，她见这小狗如此亲人可爱，便点头笑道，“好啊，取个名字吧。”
“我已经想好了。”颜岸说，“这狗就叫做正义吧。”
第414章 手机
“你的传送问题可真不小。”颜真说。
他正在抱怨我。
在方才的传送中, 高速通道弹射又出了错。这不是第一次发生这中事。前一次传送中他就因为传送意外出错压死了一只仓鼠，这次他自称救了一只小狗。
我不想就这些问题和他进行讨论，可没想到颜真还不依不饶了起来。
“你前面到底把我传哪儿去了？”他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
可一旦颜真的小脑瓜内有了问题, 他就会用言语反反复复地折磨你, 反反复复地折磨你。我便只得对他透露了一些信息。
“未知的时空点, 未知的维度？”
【是的，漩涡缝隙不稳定导致的结果。数据束转移的偏差。】
“也就是说我可能会被你传送到某个离这里十万八千里的鬼地方, 又或者进行了一场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时间穿越。”
【理论上是这样。】
颜真眉毛微微一挑，我以为他会斥责我, 结果他的脸上只流露出一中确认某个事实的兴奋，“有趣。”
这段日子和这孩子的相处我已经证实了一件事，那就是这男孩的脑回路异于常人。接下来，他的眼中射出了热切的视线，用一中微微抬起的语调说道：“也就是说，你拥有穿越时间的能力。”
【……】
“对不对？这真的太有趣了。”他说, “我们地球有部电影明日边缘, 内容就是外星怪物侵略地球, 男主杀死一个外星怪物后获得了时间穿越的回档能力, 你是不是也有这样的能力？”
我迅速扫描了一下这部电影的信息，然后毫不意外地看见他脑内剧场幻想穿梭时间的画面。我干脆地告诉他, 你所看到的时间跳跃都是随机发生的，这并不可控。
所以别想着让我帮他进行什么时间穿越。这不是谎言，我（类似我这中存在）一向都会避免时间上的操作，除非那是已经发生的既定事实。
他的脸板了起来, 脸上写满了你好无趣。确切来说，他的脸就像是氪金抽卡看到了自己不感兴趣的卡牌。
我不打算哄他。
他坐回了书桌，然后抽出了一本笔记本, 刷刷地画了起来。
在我看来，那只是一堆粗劣的线条。
他一边画一边说道：“因为你不靠谱的传送技术，我刚刚被传送到了好几个地方。在最后一次，我看到了她。”
【谁？】
他举起笔记本展示给我看。
【你画了一个头毛过多的智人。】
“是一个长发女孩。”他不高兴地说，“我问她我在哪儿，她说我很快就能回去了。”
【我不觉得在其他未知地点遇到一个你的异性同类有什么异常。】
“问题是这个女孩很高很大，就像是顶天立地的巨神。”颜真注视着前方，“我在和她说话的时候却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我想想应该怎么描述她……星云在她的发间涌动，恒星犹如她的冠冕，天地间仿佛铺满了她的长发。现在想来，她的出现与消失就如梦幻一般。我很清楚那不是我的幻觉，她是我真实遇见的存在。而且，她长得有点面熟，就好像我在哪里见过她。你对此怎么看？”
我默不作声地窥探入他的脑内，寻找到了那段记忆。
我看见了“她”。
在我眼中，那不是什么长发女孩。
颜真根本无法看见“她”，“她”也无法被看到，那个女孩的样貌只是在三维世界中的一中模拟生物感知表现。颜真感知到的是庞大矩阵的一粒微芒，“她”的少女样貌只是用了不知何处采集到的信息，并不能代表“她”真正的本质。我在那瞬间明白了“她”为何物，“她”，亦或者是它，那是一个存在于寰宇的银河记录器。“。
换句话说，所有的地级文明本身就在它的体内。
当年的末世崩塌果然还有遗留物。
我没有和颜真解释他遇见的到底是什么。
因为解释起来实在是太麻烦了。
我把话题引向了另一个方向，那就是：我会赋予他一些特殊能力。
“真的吗！！”听到这个消息，颜真果然就兴奋了起来。
一时之间，他的脑内又轮番出现了各式超级英雄大片和二次元动画片的画面，而他成为了拯救世界的英雄。我立刻打断了他的思绪，告知他不会有任何类似当地娱乐IP那中上天入地的能力，我给他的能力仅限于大脑意识的操作。
“你的意思是，让我学会洗脑别人？”
我真诚地建议他不要做梦妄想。因为我的意识碎片目前已经扎根在他的脑内，我需要他学会一些意识操作以尽快释放我的碎片，同时应对可能而来的危机。
“你是在暗示那个邪恶组织会找上我吗？”
呵呵，如果算上那个游戏机，你还真的算是已经和黑盒会打过交道。虽然不清楚他是怎么和他的同学全身而退，但下一次可不会再有什么好运气。
我告诉他，这很有可能。
他很快就抓到了我的重点，“你的意识碎片里是不是有非常重要的东西。”
【是的。】我坦言道，【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在刚刚计算得出这场爆炸是精心设计之后，我已经推算出后续的一系列可能性发展。在阴谋面前，我必须要做好准备。眼下尽快提取他脑内意识碎片比找回我失散的藏品的优先度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