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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拍拍胸脯,大声道:“我不累!一点都不累!再走十公里都可以!”
云姝夸赞道:“那你真厉害。”
其他几个孩子急了,纷纷道:“我也可以!我还能走十公、不对,一百公里!”
“我我我能跑一万公里!比你们都厉害!”
看着他们求表扬的模样,云姝哭笑不得,最后给每人一个摸头,“好,大家都是最棒的。”
一群娃娃这才安静下来,乖乖巧巧坐在小院中的竹椅上。
若是哪位家长在这,大概会笑着感慨,这群皮猴也只有在她这里才会安安分分。
云姝接过糕点,又回屋拿了些零食给他们,几个孩子美滋滋地撕开零食包,慢慢吃起来。
妈妈说过,不能在姐姐面前表现的太粗鲁,不然她会讨厌他们。
吃完东西,云姝陪几个孩子玩了一会,然后目送他们蹦蹦跳跳离开。
热闹的小院再次变得空荡荡。
几个孩子都很懂事,没有将小院弄得乱七八糟,云姝随便收拾两下,回到房子里休息。
这是一个宁静祥和的村落。
三年前,云姝和祖母来到在这里生活,村子里的人都很友好,小心翼翼不泄露她的事,每次家里做出好吃的,都会给她送上一份。
半年前,祖母在病床上与世长辞,她一个人居住在小院里,虽然有时会感到寂寞,但并不打算离开。
云姝偶尔会想,或许自己的一生都将在这里度过。
但三天前,一封意外的来信打断她的计划。
寄信人自称是祖母的姐妹,有血缘关系的那种,她在信中写道,自己身患绝症,已时日无多,希望能和年轻时断绝关系的姐姐重修旧好,避免带着遗憾离开。
还留下了电话号码,说如果姐姐愿意联系她,就打这个电话。
云姝刚开始以为是骗子,毕竟她和祖母在一起生活多,辗转各个地方,祖母从未提起过自己还有一个妹妹。
随后又觉得不对,信中的话语情真意切,并不像假话,提起的几件回忆的小事,她好像听祖母说起过。
怀着犹疑的心情,云姝开始翻找起祖母的旧物,最后终于发现祖母的日记本。
看上面的日期,祖母写日记的时候,她还年幼,正是牙牙学语的年纪。
说是日记,其实更偏向于回忆录,里面写满了祖母年少时的往事,和父母的相处,和丈夫的相遇,和妹妹的扶持以及决裂,最后毅然决然离开家乡。
祖母对和妹妹的决裂,无疑是痛苦的,对家乡也是眷恋的,只是不知为何,她从未对孙女提起过这些事。
云姝看完日记,终于相信祖母有个妹妹,对方能查到这个地方,又用寄信的方式说明一切,足以说明用心。
可惜祖母已经过世,这封信来得迟了点。
若是能早一点该多好,她叹息。
思考许久,云姝拨通信纸上的电话,如果一切属实,那这位云女士就是自己在世界上的唯一亲人,是她的姨奶奶。
于情于理,她都不该忽视。
电话刚响两声就被接通,苍老沙哑的声音透过话筒清晰传递到耳边,“喂?”
聊了两句,确定对方就是寄信的人,云姝犹豫一会,还是说出自己的身份,以及祖母已经故去的事实。
云女士这次沉默良久,慢慢道:“是吗,原来迟了,原来迟了呀。”
她的嗓音中满是死气沉沉的暮气,云姝有些不忍心,她想起祖母躺在床上的时候,虚弱到仿佛随时能离开。
生与死的界限如此模糊。
“还请您保重身体,祖母想必也不希望看到您伤心。”
“是的,她向来是个爱操心的性子,总是跟在我后面收拾残局。”云女士的声音似乎带着笑意,而后安静一会,提了一个要求。
她希望云姝能带着祖母的骨灰回到故乡。
“可……”
“我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希望你能满足我最后两个心愿,我想和她葬在一起,想亲眼看你一眼,而且姐姐——也一定想回到这里。”颤颤巍巍的声音继续道,“你愿意吗?”
“如果真的不愿意……就算了吧。”
隔着听筒,都能感受到对面的遗憾和难过。
云姝最终选择答应,虽然没见过面,但最后的血脉亲人病重,自己确实应该去看一眼。
祖母临终前曾遥遥望向窗外,面露遗憾。
之前云姝不懂为什么,现在想来大抵是遗憾没和妹妹和好。
而且通过日记可以看出,祖母一直在怀念故乡,她想帮祖母实现心愿,也想去祖母长大的故乡生活。
听到她的答应,云女士沙哑的嗓音多了一次生气,“好,我在这里等你,要我派人去接你吗?”
不等云姝回话,她又絮絮叨叨道:“还是派人去接你,你有什么要带的东西提前收拾好,姐姐的东西也记得都带上,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住的地方,等到了你再看看有哪里需要改的……”
热情的态度让云姝无法拒绝,也不忍心拒绝。
挂掉电话,云姝在沙滩坐了一会,目光再次落到日记上。
里面有一个反复出现的城市。
雾城。
这就是祖母的家乡。
按照云女士所说,接她的人会在两天后到达,云姝打算等会收拾东西,先去搜集资料,研究一下这座城市。
网络上的相关词条很多,
云姝捡了几个热度比较高的点开。
雾城,一个由于地理位置,时常笼罩薄雾的城市,高楼大厦藏在浓浓的雾中,如同伫立的黑影,也是一个犯罪率高到离谱的城市,是第二名的数倍。
它仿佛与其他城市隔开,自成一个奇怪的体系,外人不得随意窥视。
云姝住的居所大多都是祖母精挑细选出来的民风淳朴之地,她对犯罪率高其实没有太多概念。
只要自己多注意点,跟在以前一样深入简出,应该没有问题。
祖母曾经长大的城市,这诱惑对她来说太大了。
云姝继续往下发照片,等看到雾城的美食和风景,游客愉快高兴的笑容,心中忧虑逐渐消失。
雾城不一定像网上某些帖子说得那样离谱。
心中对雾城有了大概的雏形,云姝开始收拾行李,和村民一一告别,安抚好哭唧唧的小萝卜头,在第三天的早上,等到来接她的车子。
然后发现有点不对劲。
黑色豪车低调优雅,车型流畅,云姝沉默了,这辆车她在杂志上看过,价值八位数,全球限量。
她好像、貌似对云女士的身家产生了误解。
“小姐,请上车。”身材高大的保镖弯腰行礼,神色严肃。
纵使面前人在大热天裹得严严实实,戴着口罩,戴着墨镜,保镖依旧面不改色,只要身份对上,其他的一切不在他们的管辖范围内。
为首的保镖打开车门,其他保镖顺势接过行李。
云姝轻声道谢,坐进车内。
黑车缓缓驶离乡村,朝着雾都进发。
两天后的清晨,黑车到达目的地。
天空雾蒙蒙一片,沉沉压在心口,厚厚的雾霭让整个城市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朦朦胧胧,看不分明。
车辆行驶期间,云姝和姨婆婆一直保持联系,老人家每次听到她的嗓音,心情就会好上不少。
但电话联系好几天,云姝没听过姨婆婆提起自己的家人,心中有了猜测。
推开房门,屋内的一切映入眼帘,一尘不染的墙壁,随候在一旁的私人医生,顶尖的医疗设备,医院的病房被完全复刻在房子里。
躺在床上将行就木的老人,花白的头发,布满皱纹的脸庞,略显明亮的眼神。
云姝怔住,太像了,这位云女士和祖母太像了,哪怕容貌老去,也无法掩盖眉宇间的相似。
没有人会怀疑她们的血缘关系。
对方也愣住,很快苍老的脸颊上浮现出包容的笑意,没有对她的装扮提出意见,“过来坐。”
云姝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藏在墨镜后的眸光复杂,好像又看见祖母虚弱地躺在病床上。
云女士熟稔地牵起话头,聊起曾经的事,在她的引导下,云姝很快抛弃那一丝不自在,说起自己和祖母相处的趣事。
两人聊天氛围是肉眼可见的温馨,旁边几人目露震惊,互相对了个眼色,不可这位女士竟然有如此温柔的时候,如同一个真正的慈爱长辈。
要知道云女士对待敌人的手段堪称狠辣。
看来这位小姐的地位不可估计。
云女士口中的祖母和她印象中温柔的祖母截然不同,云姝听得津津有味。
但很快云女士由于精力不济,眼中露出乏色,但她依旧拉着云姝的手,絮絮叨叨说着曾经的事。
医生看了眼仪器,赶忙朝云姝使了个眼色。
云姝微不可查点头,柔声道:“姨奶奶,我今天才来,坐了很久的车,有点饿,你先休息一会,等会我再来陪你聊天。”
云女士喘了口气,露出懊恼的神情,“看我这记性,你快去吃东西,饿坏身体就不好了。”
退出房间,站在门口,回想起于女士艰难呼吸的模样,云姝忽然很难过很难过。
生命总是这样反复无常。
跟在佣人身后,云姝来到自己的房间,如云女士所说,一切都按照她的喜好来。
这表明对方调查过自己,云姝并不觉得冒犯,大概因为她是她唯一的亲人,云姝对亲人总要多一份包容。
“小姐,您的行李已经送到房间,请问还缺些什么,我马上派人准备。”女佣非常识趣地省略了生疏的称呼。
云姝点头,“不用了,我要的都在。”
晚上,云姝吃完晚饭,洗漱完,按照约定那样再次来到云女士的房间。
这会房间只剩她一人。
云女士露出真切的慈爱的笑意,勉强支起胳膊,朝云姝挥挥手,“孩子,过来。”
两人再次聊起白天的话题,云女士说起曾经的往事,眼中露出回忆的幸福,每当她累的时候,云姝便会自然接过话题,说起自己的事。
她柔软的嗓音仿佛山涧清泉,泠泠作响,听着就让人心情舒畅。
睡觉前,云女士喃喃叹息:“好孩子,如果我能拉下脸,早点找上你们就好了。”
一连几天,云姝都陪在云女士身边,没有半点不耐,倒不如说她很期待和云女士的相处。
这天,房间里来了几个不认识的人,其中一名男士西装革履,手上提着公文包,一副精英做派,身后两人同样穿着西装,神色严肃认真。
云女士望着云姝道:“这么久了,我能看看你的容貌吗?”
云姝不会拒绝云女士的要求,但犹豫地看了眼其他人,意思很明确。
云女士会意,挥挥手让周围人下去。
云姝摘下口罩和墨镜,一张令世界为之神魂颠倒的容颜逐渐出现在眼前,云女士表情滞住,这一刻,她猛然理解姐姐为什么不肯回来这座城市,也调查不到云姝的真实容貌。
姐姐将云姝保护很好,那眉眼间的纯然仿若澄澈的湖面,敛尽无数光华。
但她自私地将云姝带回来,更舍不得这孩子离开,就让这孩子再多陪她一段时间,多陪一段时间就好。
原想着今天将遗嘱立下,若是云姝对权利感兴趣,就留人辅佐她。
若是云姝不感兴趣,就将资产交给旁人打理,她露个面,当个幕后老板就好。
但现在云女士决定推翻自己的计划,她很庆幸云姝今天才摘下伪装,这样等自己死后,云姝在手下的帮助下,可以改头换面离开,当个低调的富豪。
这孩子本身就是无比珍贵的存在,只要她愿意,名利唾手可得。
时间一天天过去。
云女士的精神状态日渐变好,宅地中的人对云姝越来越敬重。
这位现在可是云女士的心头宝,磕一下,云女士森寒的目光就会刺过来。
但苍老到极致的身体终究有限度,云女士还是在某个清晨情况突然恶化,云姝得知消息,立刻冲到房门前,却被冰冷豪华的房门拦住。
她惶然站在门外,像是找不到归路。
两小时后,房门打开,医生走出来,“小姐,夫人喊你进去。”
云姝踉跄着冲到床前,紧紧握住云女士的手,半晌说不出话。
一切语言在生死面前都显得无力。
云女士安抚笑道:“别伤心,我和你祖母年少时感情好,若能同一年离开,也是一件幸事。”
云姝更难过了。
不久,西装革领的男人再次踏进房间。
“姝姝,这是我的律师,今天叫他来是为了遗嘱的事。”
云姝摇头,葱白的指尖隐隐泛白,不想承认最后一个亲人也要离她而去。
云女士慈爱笑笑:“总是要分别的,你能陪我这么久,我已经很满足了。”
她温柔得不像个杀伐果断的女强人。
众人已经习惯了。
处理完遗嘱的事,床上的老人带着氧气面罩轻轻闭上眼,就这样安静地与世长辞,嘴角的笑意带着抹不去的担忧。
云姝一年内送走两个亲人,哭都哭不出来了,木木立在床边,周身萦绕着哀伤。
“小姐,请节哀。”容貌俊朗的律师走到她身边。
云姝勉强回道:“许律师,谢谢你。”
自己身边这位就是云女士指定的律师,稍后会协助处理云家的财产。
阴天,蒙蒙细雨。
云女士作为雾城说得上话的人物,葬礼来了不少人,云姝作为她承认的血脉,理所当然得到所有人的目光。
这可是个金疙瘩,抱在怀里能生金的那种,云家庞大的财产都由她继承。
照片中的云女士笑容和蔼,显然是近期所照。
灵柩前,穿着黑色长裙的身影纤细单薄,黑纱礼帽和奇怪的口罩遮住大半容颜,露在外的皓腕如同霜雪,充斥着易碎的美感。
有人忍不住露出贪婪的神情,若是美人和财产兼得,再好不过。
大家或真情或假意纷纷抹着眼泪上来,“云小姐,节哀,人死不能复生,哭坏身子可就不好了。”
“是呀,走的人总希望我们这些留下的人能重新开始生活。”
“云小姐不要伤心,家母和云总是好友,由于身体原因未能前来,若是不介意,以后云小姐可以来我家。”
“云总和我的交情非常好,云小姐遇到事可以来找我……”
云姝被人群簇拥着,近乎窒息,汹涌而来的贪婪几乎将她淹没,本就憔悴的人身形越发不稳。
最后还是管家赶来,带着得体的笑意,毫不留情地将人隔开。
许诚周作为律师也出现在葬礼上,他缓步走到云姝身边,“小姐,想必你现在清楚为何云总要做出那样的决定。”
云姝沉默点头。
律师英俊的面容上勾起转瞬即逝的笑容,“等到这几天葬礼结束后,我们再具体处理剩下的事。”他郑重道,“放心,我会按照云总的嘱托好好照顾你。”
云姝浑浑噩噩,听到的所有话都在脑海中一掠而过,胡乱点头。
吊唁完的人群识趣散开,一些拉下脸皮也要留下来,被管家一阵挤兑,软硬皆施送走。
云姝站在走廊中,往日温馨的走廊此刻静得可怕,没有一丝生气。
女管家拿着外套走过来,焦急道:“小姐,你的身体本就不好,千万不能受凉。”
云姝轻轻嗯了一声。
云家的财产去向是众人关心的大问题,但一个月后,这位突然出现的云家继承人,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
有留言说,云家继承人深知自己是一块肥肉,拿到财产果断跑了,有人说财产被捐给神秘机构,云家继承人以此获得庇护,还有人说云家继承人早就死了,钱也早就被转移了。
或真或假的传言如同潮水散开,众人不相信,但确实查不到云小姐的去向,只能将此事不断向后推。
毕竟他们连云家继承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三个月后,雾城某别墅小区。
戴着口罩的女人拎着塑料袋回家,走到门前时,脚步一顿。
冰冷的大理石地砖上正躺着一只白玫瑰,柔嫩的花瓣被晒得有些焉,边角泛出黄色。
云姝捏紧塑料袋,紧张地环顾四周,空荡荡的道路上空无一人。
这不是第一朵放在家门口的花。
云姝起初没放在心上,想着是谁不小心落下,直到情况越来越严重,每次出门回来,必有一朵。
这代表有一个人特地盯着她出门的时候,将花送到门口。
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掌控中。
云姝不寒而栗。
小区监控查不出来,自己装监控也没用。
她想,自己需要找人帮忙。
第215章 混乱城市的白玫瑰2
云姝捡起玫瑰花,扔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里,她喜欢花,却不喜欢莫名其妙、来之不明,还有可能是跟踪者送的花。
打开门,快速走进去,迅速关门,再三确认门锁好后,云姝舒了口气。
明亮的白炽灯将略微昏暗的玄关照亮,屋里一片寂静,空荡荡的,缺了几分人气。
三个月前。
在云女士心腹和许律师的帮助下,云姝处理完云女士的后事以及云家的财产,所有的私人信息被抹消,任凭那些人再查,也只能查到云家继承人离开雾城的消息。
大家目光转移时,云姝悄然在雾城找了个新住处。
可惜还没住上多久,就碰见这种事。
云姝将塑料袋放在茶几上,随后将圆圆的布偶喵抱枕拦在怀里,又将自己团成一小团,静静缩在宽大的沙发中。
落在地板上的阳光显出几分惨白,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安静、孤独,这就是她现在的生活写照。
比以前还要寂寞。
半晌,云姝打开电视,恰好屏幕中是一个大型演唱会,呼天喊地的欢呼声,观众脸上的兴奋,驱散了少许孤寂。
看了一会演唱会,云姝拿起遥控器换台。
一个又一个节目从眼前略过,最后跳到了最新的新闻上,是有关雾城的新闻。
某个街道的首饰店被抢,店内一片狼藉,全部碎裂的玻璃橱柜,被洗劫一空的首饰,监控探头掉落在地上,形如废物。
经理崩溃地捂着脸,站在一边说不出话,旁边的店员惊魂未定。
新闻工作人员淡定地介绍情况,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等首饰店被抢的新闻播报完,电视立马接上一段新广告,广告中的年轻男女在雾城的小吃街道自由漫步,气氛轻松,笑容惬意,随意打打闹闹,好像生活在一个美好而和平的世界。
继续换台。
多个镜头对准一个大腹便便的官员,官员拿着话筒,红光满面,慷慨激昂地表示会想办法提高大家的生活水平,为这座城市贡献一份力量。
“对于雾城居高不下的犯罪率,您怎么看?”
“雾城是一个特殊的城市,区别于其他地区,想要改变这里,不能一蹴而就,我们要慢慢来,一点一点改变它。
“上个月一个作恶已久的犯罪团伙被抓住,我们要感谢政府和警方的付出……”
犯罪事件时常发生,监狱人数不断增多。
灿烂的表面下隐藏着危险,繁华与罪恶并存,这就是雾城。
云姝待了一段时间,慢慢习惯了,为了减少卷入麻烦事的概率,她很少出门。
谁知道还是被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缠上。
想了半天,云姝最终打电话给许诚周,目前最熟悉的人就是他,而且他还是云女士指定的遗嘱律师,在她心中可信度很高。
“喂。”
“许律师,是我。”
“云小姐?”
云姝嗯了一声,犹豫一会,道:“许律师,很抱歉现在打扰你,我现在遇到了一件事……实在没有办法。”
她能想到的办法都用了,去警局,结果他们要求她提供更确切的证据。
“云小姐请不要这样说,我答应过云女士会照顾你,这是我的责任。”许诚周恳切道,“你遇到的事都可以告诉我。”
云姝捏紧手机,虽然许诚周将财产的事处理得井井有条,帮她省了不少麻烦,云姝相信他,但总是无法亲近他。
“……是这样的,我最近每次出门回来,都能发现家门口放了一朵白玫瑰,但总是查不到人。”
许诚周一直静静听着,最后不赞同道:“云小姐,这种事情你早该告诉我,被跟踪狂盯上是很可怕的一件事,万一遇到危险,你一个女孩子,又没学过防身手段,将会陷入很不利的境地。”
“这座城市从来不像表面上那样和平。”
说最后一句话时,他的声音有点低,听着有些模糊不清。
云姝抿唇,因为二十多年的平静生活和祖母的庇护,她并没有特别强的戒备心,这会有些后悔,应该早点重视这件事。
“这样吧,你在家吗?在家的话,我等会上门拜访,我们一起讨论下这件事。”许诚周提议道。
云姝道:“我在家,但上门的话……会不会太麻烦你,律师平时好像很忙,我们电话里讨论也行。”
听人提起过,律师每天都很忙,尤其是能被云女士看中的律师,业务能力强,每天要见的客人,处理的事情太多了。
许诚周态度依旧温和,“还是见面更方便,我现在正好有空。”
对方都这样说了,云姝不再拒绝,“好,那我在家里等你。”
许诚周挂掉电话,盯着手机半晌,冷淡的脸庞缓缓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
在家等他。
真是动听的一句话。
一小时后,大门被敲响,从监控中得知是许诚周到来,云姝开门,将人迎进来。
“许律师,麻烦你大老远跑过来。”
“不用客气,这是分内之事。”许诚周和初次见面几乎没有变化,仍是西装革领,一副精英的模样。
云姝去厨房倒茶,许诚周趁机环视周围,每处都和上次临走前一样。
没有人来到这里,只有他是唯一的例外。
这很好。
云姝将泡好的茶放在茶几上,随后坐到旁边的沙发上,“许律师,这事该怎么解决,我根本找不到那个人的身份,装好的监控每次都会坏掉,他好像是故意的,故意做出这种行为。”
许诚周安抚道:“别急,我们慢慢解决。总会有办法。”
两人坐在沙发上讨论。
许诚周忽然道:“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地方?”
“换个地方?”
“你孤身一人住在这里,很容易引起心怀不轨之人的注意,我的建议是你换个住所,住到我附近,我也方便照顾你。”许诚周道,“不然我在你旁边找个房子也可以。”
“这……还是算了吧,太麻烦你了,我会过意不去的。”云姝歉意道。
让一个精英大律师不停迁就她、照顾她,她实在有些过意不去,而且和许诚周的关系并未熟到那个份上,她适应不了,感觉太奇怪了。
许诚周沉默着,没有说话。
灯光落在他脸上,打出一片浓浓的阴影,安静到诡异。
就在云姝担心他生气的时候,许诚周又恢复之前的模样,“抱歉,是我提出不合时宜的提议。”
云姝连忙摆手:“不不不,是我的问题,不是许律师的问题。”
“既然如此,你就先多注意周边的情况,尽量多收集证据,遇到任何问题立刻通知我,我会在第一时间赶来,我保证不会让别人伤害你,害怕的话,也可以给我打电话,我随时都在。”
云姝心中一暖,许律师看着冷淡,但是个好人,即是和云家的交易已完成,依旧看在云女士的面子上照顾她。
“谢谢许律师。”
送走许诚周,云姝安心不少,开始思考刚才和许诚周讨论的几个办法。
多搜集一些证据,提交给警局。
搬离这所小区,或者身边多一位能保护她的人。
守株待兔,想办法将人抓住。
想来想去,只有第二个方法可行,但难保那人不会想办法跟上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人抓住,查清身份,再申请禁止接触令,可这并不容易。
接下来一段时间,云姝再次减少出门次数,经常站在二楼窗户前观察周围。
仍旧一无所获。
而白玫瑰已经从偶尔送一次,变成每天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