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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莺气得理智尽失,破口大骂:“温家祖上几代都没出过你们这种丧尽天良的狗东西,坑蒙拐骗虚伪至极,我看你们死后如何面对温家列祖列宗!”
温梨笙一蹦三尺高,揪着她的头发拉扯:“你要真是那么想知道,那我就送你去跟他们亲自问问!”
说着两人厮打起来,扯头发扯衣裳,庄莺的婢女也上线帮忙,鱼桂怕出手把庄莺打得重伤,便只好拉架。
谁知两人越战越勇,加上鱼桂用力拉开两人的力道,庄莺使劲推了一把温梨笙。这是石拱桥的桥栏本就是那种一道一道的中间没有连接,她被这样一推,就从那两柱中间掉了下去。
掉下去的时候还嘶声喊道:“鱼桂,揍她——!”
扑通一声,温梨笙整个砸进了水里,虽说是夏日,这河水到了晚上依旧冰冷刺骨,所有的寒意在一瞬间侵入她的四肢百骸,把每一根发丝都浸透了。
要命的是,温梨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旱鸭子,她幼年时曾落过水,对那种奔涌蹿进鼻眼里的水有一种巨大的恐惧。
落水的瞬间,她就岔了一口气。
“小姐!”鱼桂惊得魂飞魄散,连忙解下外衣想先救人,却不想又听一声扑通入水声,转头就见一直跟在世子身后的乔陵站在不远处,手臂挂着一件墨色衣袍。
温梨笙惊恐的挥舞四肢,冰冷的河水从她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流蹿,黑暗与窒息将她紧紧包围,那种飘无所依和恐惧感蓬勃而出,将她牢牢锁住。
慌乱间有人拦腰将她抱住,温热的身躯贴上来,在刺骨寒冷的水中尤为突出。
温梨笙仿佛抓住了濒死间的救命稻草,手指下意识抓住那人脖子上挂的东西,仿佛是一块润玉,她又极快的松手,手臂飞快的攀上来人的身体,循着手臂往上,搂住了他脖子。
她入水的时候岔气了,现在胸腔一口气都没有,下意识想起在话本上看到的主人公以口渡气的情节,她本能的向来人靠近,两手捧住他的侧脸,将嘴贴了过去。
谢潇南本想抓到人先托出水面的,但刚摸到她人,她就像一直柔软的水草一样整个人缠了上来,手臂先是搂住了他的脖子,还不等他有所反应,温软的唇就凑过来。
温梨笙的第一下先是落在他的鼻尖上,然后迅速的向下,找到了他唇瓣的位置,张嘴含住之后想从他口中汲取空气,动作很是急切,利齿不知轻重的咬上柔软的唇,舌尖戳到一排牙齿。
那排牙齿合的紧,温梨笙又迫切的需要空气,捧着他两边下颌骨的胳膊一收,身体又与他贴近许多,舌尖一顶,那排牙齿就开了。
温梨笙贪婪的吸收着空气,探进去的舌尖懵懂而又遵从本能,触及到另一个柔软的东西,勾勾缠缠,卷着荔枝味的香甜气息,吸进了疼痛得快要爆炸的肺中。
谢潇南惊得险些乱了分寸,感受到那个小东西在他嘴里游走,将他口中的气一点一点吸食殆尽,他只得先托着人往河面游去。
幸好温梨笙虽然落水的位置高,但砸得不深,片刻的功夫就出了水面。
温梨笙乍然接触到空气,立即松开了他的唇,转头大口的喘息着,双手紧紧的搂着谢潇南的脖子,浑身半点力气都没有,软骨一般靠在他怀中,头枕在他的胸腔处,又咳又急道:“世子爷……咳咳咳,你千万别丢下我……”
谢潇南神色凝重,抿了下冒着血珠的唇:“那你抓紧我。”
温梨笙听闻又收了收力道往他身上攀,将脸贴在他的颈窝处。
谢潇南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这样我游不动。”
温梨笙害怕道:“别动,千万别动,让他们来救我们,不然会淹死的!”
“淹不死,我会游上岸。”谢潇南双手架在她的腋下,想将她稍微托开些距离,却不想她搂在谢潇南脖子上的双手就是不松,稍微一动就尖叫。
“别丢下我!我会被淹死的!”温梨笙朝他贴近。
谢潇南见她瞪着大眼睛满脸恐惧,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于是用手将她脸上的碎发抚到一旁,指腹抚过她蹙起的眉毛,滴着水珠的眼睫,最后停在那张方才作乱不停的小嘴旁,露出她浸满水的白净脸蛋。
冰冷的水从谢潇南的侧脸脖颈滑落,滴在温梨笙的手臂上,比起她冷得浑身发抖的身体,谢潇南身上的温度却是滚烫的。
“没事了温梨笙,”谢潇南对她说:“我来救你了。”
第47章
谢潇南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仿佛带着极大的力量,让处在惊慌情绪里的温梨笙慢慢的安静下来。
她感觉到谢潇南结实有力的手臂扶在自己的腰上,在这冰冷的河水中, 肌肤相贴的灼烫热意源源不断的传来,让她的心脏持续加速跳动,撞击着心口。
她眨了眨眼睫处的水珠, 终于在清醒的状态下明白自己这是得救了,被抬在水面上,不会再往下沉了。
她松开了圈着谢潇南脖子的手臂,改为抓着他的臂膀, 将谢潇南的面容印在自己的眼眸中。
他的脸上还往下滴着水, 打湿的发丝柔顺的贴在侧脸,衬出俊俏的轮廓, 唇上的一抹殷红成了白玉面容的点缀,显得十分昳丽。
方才在水下, 温梨笙濒临窒息的边缘,求生欲太过强烈导致她动作很急,那一口利牙在他唇上咬的不轻, 血色被抿开之后, 仍有血珠往外冒。
温梨笙抬头看着他, 如此近的距离, 他眉眼的镇定与温和更显得这张平时看起来冷淡的俊脸近似神仙, 让她在无意之中受了蛊惑一般,抬起冰冷的手指在他唇上的血色抹了一下, 脱口而出:“对不住, 把你咬伤了。”
话一出, 两人同时想到方才在水下的一幕, 她紧紧攀着谢潇南这个救命稻草,完全没注意这样的行为太过出格,唇上似乎还残留着谢潇南嘴唇的柔软触感,还有他口中的那股子荔枝酒气。
温梨笙的脸色腾地一红,大脑迅速充血,整张脸飞快的染上绯色,白净的耳根与脖子也不例外,她感觉到心口里的律动越来越快,甚至将那浸泡在河水里的刺骨寒冷都驱散不少。
真是要命。
温梨笙心说,这也太离谱了,上辈子加这辈子,她都还没亲过哪个男人,没想到竟然在这阴错阳差之下,强行亲了谢潇南,还把人嘴巴咬得血流不止。
她有些不敢看他了,匆忙的把视线撇开,但却不敢远离他,手臂还是紧紧攀着谢潇南的臂膀。
她觉得自己现在这会儿太不正常了,尤其是胸腔里的跳动,太快了,让她舌尖发麻,无所适从。
谢潇南低着头,将她的神情看在眼中,眸光掠过她染得红透了的耳朵和脸颊上,什么也没说,先带着她往岸边游去。
途中温梨笙乖巧的很,再不像方才那样缠着他。
乔陵和鱼桂已焦急的在岸上等着,见两人往岸边来,鱼桂率先蹲在岸边伸手,着急道:“小姐,小姐抓住我的手!”
谢潇南掐着温梨笙的腰,一下就将她举出水面,温梨笙也趁机伸长手臂抓住鱼桂的手,被下面一拖上面一拽,轻松拽上了岸。
她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猛烈的咳嗽起来,想起方才落水还咕咚喝了两大口的河水,又忍不住干呕,微风一吹,她整个身子都冻得瑟瑟发抖,抱着双臂将自己缩成一团。
谢潇南上了岸,从乔陵手中拿过方才脱下的墨色外衣,然后扔在了温梨笙的头上。外衣十分宽大,一下就将她的身影罩住。
鱼桂也赶忙动手,将墨色外衣给她披好,低声说:“方才奴婢要下去救你的时候,世子爷已经跳下水了。”
温梨笙把墨色的外衣裹在身上,身体仍然被寒冷侵蚀,轻轻抖着抬头看向谢潇南,就见他蹙着眉头拧衣袖上的水,欣长的身姿立在皎皎月光之下,侧脸拢着华光。
将两袖的水拧出来之后,他用手背擦了下嘴唇,将唇上的血珠抹出长长的痕迹。
方才脱水而出的一刹那,温梨笙盘在谢潇南身上,与他唇瓣相贴,这场景鱼桂和乔陵都看得很清楚,这会儿看到谢潇南擦着唇上的血色,同时没有说话。
温梨笙吸了吸鼻子问鱼桂:“那挨千刀的人呢?”
鱼桂道:“方才小姐让我揍她,我将她打了一顿,她逃跑了。”
温梨笙道:“太好了,打得是重是轻啊?”
鱼桂比划了一下:“鼻子打得血流不止。”
她也不敢下手太重,若是真把庄莺打得半死不活,那温家跟庄家的事还不太好处理。
温梨笙打了两个喷嚏,咬牙切齿道:“活该,让她推我下水,若是日后在街上碰到她了,我见她一次揍她一次!”
谢潇南转头看了温梨笙一眼,见她裹着自己的外衣瑟瑟发抖,说道:“快些回去,免得着了风寒。”
温梨笙也从地上站起来,衣裳的水仍往下滴着,风一个劲的往墨色衣袍里钻,她打个哆嗦对谢潇南行礼道:“多谢世子舍命相救,日后若是得以回报恩情的机会,我定义不容辞。”
谢潇南见她将自己的衣袍穿在身上时,长长的衣摆几乎拖到地上,衬出她略显柔弱的臂膀,神色也有些许缓和:“无事。”
温梨笙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转头看向谢潇南,欲言又止。
“说。”谢潇南看出她的犹豫。
温梨笙便指了指嘴:“唇上的血没擦干净。”
谢潇南闻言又用手背擦了擦。
温梨笙又觉得耳根一热,这才转头快步离开了。
她浑身湿透,不宜在外面久留,便没回酒楼中,径直坐温家的马车回去。
路上鱼桂突然叹一口气,说道:“幸亏是世子爷下去救的小姐。”
温梨笙原本正把目光投向窗外思绪出神,听到这句话便回过神来,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鱼桂其实并不会水,若是方才真的跳下河来救她,极大的可能就是两个人一同溺在水中挣扎,而谢潇南身后还有乔陵,若是他让乔陵下水救人的话,在水中发生的那件事必定就会非常棘手。
温梨笙虽说平日里并不怎么注重自己的名声,但一个姑娘家,在这种情况下与一男子肌肤相贴又唇舌相缠,如若传出去,那温梨笙基本上在沂关郡是找不到夫家的。
没人会愿意娶她,哪怕她是郡守的女儿。
而让温梨笙嫁给谢潇南身边的随从,那也是不太可能发生的一件事,毕竟温浦长也是当年名动京城的状元郎,皇帝钦点的朝廷命官,他唯一的女儿怎么能嫁给一个随从呢。
温梨笙知道鱼桂心中所想。
当时的她睁不开眼睛,却在第一时间抓住了谢潇南脖颈上挂着的玉,摸到玉的一刹那她脑子里只有谢潇南,想不出第二个人。
所以迫切的从他嘴里汲取空气虽然是本能的求生行为,但其实也是得到了她心底的认可。
若是换了别人,只怕她做不出这样的事。
只是她自己也不太确定究竟是不是这样,于是这些话温梨笙没说。
“小姐接下来如何打算?”鱼桂问。
“什么打算?”温梨笙疑惑道。
“小姐既然与世子这般,何不让老爷与世子议亲,若是今日的事传出去,只怕对小姐的名声有极大的影响。”
温梨笙被她的话吓了一跳,眼神变得古怪:“你想什么呢!首先世子当时是为了救我,在水里的一切皆是我当时太过惊慌才造成的,其次世子可是谢家嫡脉的独苗苗,这种世家望族怎么可能娶我这个小小郡守之女,话本子里那些大家族都是要什么门当户对的,我难不成真去给谢潇南当妾室啊?我才不愿意去呢。”
鱼桂也就是随口一说,听到温梨笙说的这些话,她也颇是赞同的点点头:“我觉得也是,世子那等门楣,定然是会娶奚京里的世家小姐。”
温梨笙方才说的话其实也有这层意思,但是一听鱼桂说了,又十分不爽,啧了一声道:“什么意思,你家小姐我就这么比不上别人啊?”
鱼桂忙道:“自然不是,咱家小姐乃是沂关郡独一无二的,自然配得最优秀最俊俏的公子。”
温梨笙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就是。”
他娘的前世没能嫁出去,肯定是因为沂关郡没有人能配得上她。
温梨笙十分不要脸的想着。
鱼桂看着她的神情,有一句话憋在心里没说。
她觉得整个沂关郡里,最优秀最俊俏的公子,就是世子了。
主仆二人心思各异,回了温府之后,鱼桂就连忙张罗着人给她备热水,又让人煮些姜汤驱寒,虽说这时候正是天气炎热,但在夜风里掉进河中,还是极其容易生病的。
泡进热水中,温梨笙整个身体开始恢复温度,有些冻僵的手指也有了知觉,她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洗了个干净,回房后又喝了一碗姜汤,暖呼呼的钻被窝里睡觉。
温浦长喝了酒从酒楼回来之后,才听说了温梨笙被推下河的事,当时谢潇南救上人之后就直接走了,而被打得鼻血横流的庄莺自知惹出了事,也不敢再回酒楼便直接回家了,就剩不知情的温浦长和庄毅在酒楼中吃喝。
为了给庄毅的一坛荔枝酒喝完,温浦长卯足了劲的跟他瞎聊,途中几次庄毅都想推脱告辞,皆被温浦长厚着脸皮留了下来,将他一坛酒喝了个精光。
结果回去的时候才知道温梨笙被推河里了。
他二话不说就奔着后院去了,急着问人有没有事,到了门口见鱼桂在外面守着,便招手将她唤来:“今晚怎么回事?好端端怎么掉水里了?”
鱼桂便将今晚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温浦长听后气得脸都红了,原地转了三圈,负手道:“庄家那个孩子,心思也太歹毒了,小小年纪竟能做出这样的事,我非要找他们算账去!”
但今日已晚,已是不适合再去,温浦长憋了一肚子的火,打算明日一早就上门去。
鱼桂在边上站了一会儿,思来想去,还是将今晚谢潇南在水中救了温梨笙的事告诉了温浦长,顺带说了两人出水的时候相拥而吻的事。
温浦长一听,当即惊得愣住了,缓了好半晌之后才摸了摸头顶,为难道:“哎呀,那谢家咱们可高攀不起啊。”
鱼桂诚实的点头。
温浦长又道:“我想想办法吧,此事莫再跟笙儿提,留意她平时的行为,若有奇怪之处立即告诉我。”
鱼桂点头应了一声,才行礼送别温浦长,自个又回屋子外守着。
温梨笙果然生病了,她浑身湿透在风中吹了太久,就算回来之后泡了热水喝了姜汤,还是在后半夜发了高热。
温浦长就怕她患风寒,特地派了人轮换着守在她门外,婢女后半夜进去探她体温的时候,就察觉了不正常。
温浦长当时喝了酒,睡得正香,却被下人唤起说小姐生了高热,便立即从床榻上爬起来,闹得温家灯火通明,给温梨笙找来医师治病。
鱼桂也被惊醒,守在她的床边,不断的用水给她擦额头。
温梨笙醒了一回,见温浦长满脸急色的站在床榻前,便问道:“爹你进我闺房干嘛?”
温浦长都被她气笑了,说道:“我来看看是哪个笨蛋半夜发高热。”
温梨笙身体烫得厉害,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正难受着却还要跟温浦长斗嘴:“是哪个笨蛋半夜不睡觉站别人床头。”
说完她又闭上眼睛,一副十分疲惫的模样。
医师给她扎了针,又开了药方,让鱼桂拿去熬煮,药煮了很久,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煮好,端给温梨笙喝又费了很大的功夫。
药太苦了,温梨笙闹了许久都不愿意喝,最后还是拌着蜜浆才勉强喝下去。
等她喝了药又睡去,温浦长才放下心来,盯着一双熬红了的眼睛回到自己房中休息去,躺了没多久天就亮了,他又起身赶去官署,临走前吩咐下人不用喊她去上课,等她醒了之后准备好吃食就行。
温梨笙一觉睡了许久,她恍惚记得后半夜很闹腾,很多人在她耳边说话,还往她身上扎针,又被强迫着喝了一碗非常难喝的药,然后声音才慢慢散去,她沉入梦境。
梦中她仿佛看到了当初沈嘉清背着剑向她辞别的场景。
那时候整个大梁已经陷入了混乱之中,江湖上有很多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阴邪|教派,专门将妇女幼童钉在棺材里然后摆在阵法上,美其名曰献祭给罗天仙姬以换取凡人不能得之神法。
当时只是听说,后来有人在沂关郡的城外挖到了这种棺材,一打开里面就是活活窒息而死的幼童,这事在沂关郡引起了极大的轰动,温浦长立即下令彻查,但沂关郡江湖门派众多,向来鱼龙混杂,查了半年都没有任何头绪。
后来有人又在郡城外挖到了棺材和那个诡异的阵法,足足有七副棺材,顿时引起了郡城大乱,甚至都有人举家逃离。
而后沈嘉清就在一个清晨向温梨笙辞别,他向来不是什么正义凛然之人,平日里最喜欢做些琐碎之事,跟着温梨笙一起得过且过,那日却突然说自己要出远门了。
温梨笙问他做什么。
沈嘉清说他要去匡扶正义,斩妖除魔。
温梨笙是不信的,还以为他在说笑,却不想他前所未有的正经,与温梨笙道别之后,就真的离开了沂关郡,此后三年,了无音讯。
后来的沈嘉清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遇到什么危险,是不是还活着,温梨笙皆一概不知。
温梨笙沉在梦中,看着沈嘉清坚定的面容,她很想问一句:“你后来去了哪里?为何再也没有回过沂关郡,你知道谢潇南造反成功,篡位登基了吗?”
只是梦终究是梦,她没有问出口,还是像上辈子一样,看着他转身离去,消失不见。
温梨笙从梦中醒来,高热退去后的疲惫让她看起来有些虚弱,双眸也沉沉的,心绪还沉在方才的梦中久久缓不过神来。
她也发现了,或许是重生之后的后遗症,她每回只要梦到关于前世的事,都真实的好像又发生一遍似的,所有场景细节,所有心情和对话,她都看得清楚。
温梨笙长长叹一口气,鱼桂听见了声音,打起床边的纱帐:“小姐醒了?可要吃些东西?”
说着就用手背来探她的额头,感觉到温度正常,便松一口气。
温梨笙没什么胃口,只道:“渴了,给我弄些水来喝。”
鱼桂倒了温水来递给她,扶她坐起来喝,一杯水下肚,她舔了舔干燥的唇,这才精神了些。
这一觉睡到接近中午,温梨笙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起身穿衣,让鱼桂备了些吃的给她。
虽说生病的感觉不大好,但是不用去千山书院了,温梨笙一想便觉得十分高兴,病恹恹的模样也压不住她眼角的喜色,吃饱喝足之后她想动身去找沈嘉清。
鱼桂却将她拦住,说温浦长特地吩咐过,不准她乱跑,要在屋中好好养病,若是病好了就去书院上课。
温梨笙为了不去上课,只得又回了房间中,呆坐片刻后让人叫来了蓝沅。
蓝沅这几日都闲在温府,她知道外面有追杀她的人,那些个厉害角色她根本不敌,为了不被杀掉她只得躲得严严实实的。
她来到温梨笙面前,知道昨日半夜温梨笙生病了,闹腾到快天亮才休息,便关切的问道:“你昨日没事吧,我听闻你被推到了河里,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温梨笙握着小拳头:“有个非常坏的女人把我推下去的,等我病好了便要去找她算账,你跟我一起!”
蓝沅点头:“好,我帮你打她。”
温梨笙忍不住笑了笑,而后将她引到桌前坐下,拿出了笔墨:“来,今日正好闲着无事,我教你写字。”
蓝沅是个实打实的文盲,她的师父只教她功夫,却没教过她读书写字,不会认字在外面是要吃大亏的,为了让她行走江湖更加便利,温梨笙主动担任小夫子这一职。
蓝沅是那种性格很老实的孩子,她没有温梨笙性格突出,不会有什么想学和不想学,温梨笙提出了教她,她便跟着学。
她从最简单的一些字教起,一些笔画简单好认,提笔也容易写的,让蓝沅反复的读和练习。
见蓝沅学得认真,温梨笙也有种成就感,一晃几个时辰过去,两人也都坐累了,站起来在院中走动。
温梨笙突然想起了蓝沅的事。
“你下山了之后乘船时遭遇恶匪之后救下的那个女人,后来咽气时你拿走了她的包裹,到现在还在你手中吗?”她依稀记得有这件事。
蓝沅点头:“我本想找到她的家人,将包裹转交给他们,但是进郡城好几日,都没能打听到她的消息。”
“郡城这么大,你要找一人自是非常难的,有没有什么明显的体貌特征?”温梨笙又问。
“那女人跟我们长得不大一样,皮肤很黑眉骨也高,鼻子又挺又翘的,且身量也高,看着不像沂关郡的人,但我问她要去哪里,她说去郡城寻亲人。”蓝沅说。
温梨笙听她的描述,几乎一下子就想到了萨溪草原上的那些人,有些女然就如她描述的一样,皮肤黝黑而身量高大,眼窝深眉骨高,都是他们的样貌特点。
温梨笙道:“我想看看那个包裹。”
蓝沅欣然点头,说道:“我之前想从里面找找有没有什么代表身份的东西,结果翻了个遍只发现一个令牌和书信,我拿着令牌询问过很多人,他们都没见过。”
温梨笙跟着她来到房中,看她取出了包裹后一打开,里面全是些衣服还有一些碎银,余下的就是蓝沅所说的令牌和书信。
那个令牌像是铜铁所制,入手颇沉,上面雕刻着展翅的飞鹰,爪子和鹰喙都极其锋利,下面刻着字,但温梨笙细细一看,发现这字她不认识。
温梨笙皱起眉头,端详片刻,而后拿起信,二话不说给拆开了,拿出里面的信纸,只见信上是满满一篇她不认识的字,洋洋洒洒有些缭乱,末尾的落款处还盖着一个红红的印章。
“那女人恐怕不是来沂关郡寻亲人的。”温梨笙神色凝重道。
蓝沅露出惊讶的神色:“信上写的什么?”
温梨笙道:“我看不懂。”
蓝沅静了一下没说话。
“这上面并非我们这里的字体,”温梨笙说道:“我觉得那女人可能是哪个江湖帮派中的人,然后来沂关郡送信是她的任务,不过在途中遇到恶匪不幸丧命,这信与令牌应当是非常机密的东西,所以落入你手中之后,他们便开始追杀你。”
蓝沅之前并没想到会是这样,惊异道:“我还以为他们是与那些恶匪一伙的呢。”
温梨笙道:“现在东西在你手里,除非他们将你杀了,否则是不会结束对你的追杀。”
“那我把这东西还给他们如何?”
温梨笙道:“没有用,先将东西收好,待我请教一下高人看怎么处理这事。”
温梨笙的打算是先去问问沈嘉清的爹,毕竟江湖上的事,沈雪檀是比较熟的。
她在家休息了一日,温浦长晚上回来的时候告诉她,庄毅昨夜连夜将庄莺给送出了城,不知道送往何地了,许是怕温浦长又带着女儿上门找事,所以提前防备一手。
不过温浦长硬是讹了他两坛荔枝酒才善罢甘休。
温梨笙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往嘴里塞虾饺,气得把桌子拍得砰砰响:“算那小王八蛋溜得快!”
而后就是正赶上千山书院的休沐,也不用去上课,转眼到了八月份,声势浩大的武赏会终于拉开了序幕。
沂关郡南边的大峡谷上头,有沈雪檀几十年前就在那里建造的山庄,那山庄占地面积极为宽广,里面涵盖了大片的竹林,梨树和各种奇异花种,房屋建筑超过百间,十分气派,后来沈雪檀挪到郡城内居住,这山庄就闲置下来。
半年前,山庄的周边就开始建造擂台,那地方的场地非常大,且风景秀美,不管是在那里游玩还是比武都十分适合。
武赏会一开始,本来住在郡城里的江湖散客纷纷赶往大峡谷上的山庄,沈雪檀招待人是看身份的,但凡是有些名号和实力的都能进去住,但若是些无名小卒则会被拒之门外。
当然,这些都是要收钱的。
温梨笙自武赏会开始之后,便不再去千山书院上课,一连好些日子都没看到谢潇南了,偶尔想起来脑中也是不断闪回当日在河中与他唇舌勾缠的场面,一时间心跳加快面皮发烫,既是尴尬又是有些觉得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