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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市场是不能再去了,叫那边摊主都认了个眼熟后就没那么容易捡漏了,且上一回那是走运,也并不是次次都能捡到埋没的法器的。
薄楠托着腮想到了他哥的卡——对不住了,哥,你的小金库怕是要没了。
薄楠决定去珠宝一条街去淘换一下。
苏市最出名的当然就是南红玛瑙,玛瑙中的一个种类,古称‘赤玉’,质地细腻油润,产量稀少,非玉似玉,古人能用玛瑙入药,用以养心养血。①
但苏市并非玛瑙的发源地,南红顾名思义产自南疆,也就是云南那一带。苏市能以南红出名,主要还是因为苏市一手‘苏工’名声赫赫,这等珠宝玉石,不琢不成器,可见工的重要性。
如苏市这样名师聚集的地方,自然也会吸引无数好料子前来只求成器,久而久之也就扩成了一片市场。
薄楠看中的却不是南红,而是诸如此类长久而生的珠宝玉石。就如同小青山上汇集天地灵气能长出一片玉心竹一样,这些南红、翡翠等也同样集天地灵气于一身。
人养玉三年,玉养人一生,这句古话一直流传至今。时至今日,依然有常佩戴的玉饰品断裂、破损后是替主人挡灾的说法,可见一般。
但也不是说所有的玉石都是法器,而是概率大一些罢了。
且买玉石讲究一个缘字,越是好的玉石气场就越盛,薄楠往日里也不大愿意特意去买这些,托了这双眼睛的福,要是一不小心买走了不是他缘分里的东西,挡了别人的运道,那可是要倒霉的。
不过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倒霉些就倒霉些,不大了回头他多做点慈善,功过相抵吧——毕竟到现在手头也没有一件趁手的法器,他也慌啊!
***
珠宝一条街上倒是热闹,薄楠来得巧,刚好遇上了一个月一次的集会,一眼望过去满大街的人不是手上绕着几圈品质上好的手串就是戴着绿得几乎发光的翡翠牌子,一看就是有钱人。
沿街还摆着不少包袱斋(地摊),一溜儿深深浅浅的南红水晶翡翠什么的摆出来,在阳光下泛出了令人心喜的光泽。
薄楠沿着街慢慢地走着,包袱斋里有不少浑水摸鱼的,毫无一点灵气,也不知道是从哪弄的染色料,没什么大看头,反而是几个正儿八经的店面,从大门边上走过的时候都能感受到一点令人舒泰的气场。
他进了店里,里头的老板也是大佬的气场,根本不care薄楠,眼神朝薄楠这边看了一眼,扔下一句‘随便看,看中了就喊我’后就自顾自的接着喝茶,薄楠在柜台里扫了一圈,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博古架上,上头有一尊度观音像,倒是个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度观音看材质应该是翡翠,它周身是一圈黄翡,恰好做了观音的法轮金焰,中间则是淡如水的紫色,便雕成了观音与观音,先不说这样的料子如何难得,光是它的雕工便是灵动飘逸,细腻婉转,很有苏工的味道。它的气场更是稳定庞大,带着一股子佛性特有的中正平和之感,色微黄渐紫,主财运富贵。
紫色是贵色,放到古代那也是禁色,非皇家不可用。故宫的别名紫禁城,紫色之贵,可窥一二在风水界有紫气东来的说法,气场中有这么一道紫,就足够珍惜了。
“老板,那尊度观音我看着品相好。”薄楠开口就是老行家的语气:“不知道能不能让给我?”
老板这才侧脸认真的打量了一眼薄楠,慢悠悠的道:“可以是可以,就是烫手,我压堂子的货,要是没点缘分就不要问了。”
什么缘分,自然是钞票的缘分。
“好货不怕没缘。”薄楠道。
“行。”老板这才起身,戴了手套小心翼翼的将那尊度观音从博古架上取了下来,平放在了厚实的绒布上,双手离开后示意薄楠可以看了:“糯冰种洒金度观音,出自苏工顾一鸣大师之手,去年参展还拿了奖,这种是不大好,可是这色不用我说,小伙子你也看得出来几分。”
薄楠其实也不必怎么检查,毕竟他不是冲着这度观音的种水去的,但还是像模像样的翻看了一会儿,这才道:“这外面一层是雾层化玉吧?不是黄翡。”
翡翠的外层都包裹着一层似玉非玉的雾化层,它们也可以算是翡翠,但还不是真正的翡翠。它们是还未石头皮壳下是雾化层,雾化层下才是真正的玉肉,而所谓的雾层化玉是指翡翠的种非常老,这一层雾化层也变得与翡翠极其相似。
通常翡翠的雾化层都会被抛之不用,也就是有时候做摆件的时候为了取个巧又或者实在是好才会留下,眼前这一尊度观音就是这样来的。
老板不由的点了点头:“好眼力。”
“您说个价我掂量掂量?”
老板看了一眼薄楠手腕上的手表,随即报了个价:“今天能见到也算是有缘,实价,三十万吧。”
这个价格薄楠一听就知道是虚的,这度观音像并不算太大,也就是两个巴掌大,以市面上一条糯冰手镯2-3万来算,最多就是翻个倍,这观音像从用料成本并不算高,再加上这雕工估摸着也要去个小几万。
摆件向来不如正个儿八经的首饰要价贵。
他斟酌了一下,按照苏市砍价规矩直接对半,道:“十五万,您看您能不能让?”
老板一顿,随即道:“这价给不了。”
“我是真心要买,您也给个实价。”薄楠道:“这既然不是洒金,价格当然不如洒金来的高。”
老板点了点头,犹豫了一瞬:“再加点。”
“十六?”
“……二十万吧。”老板道:“就当交个朋友。”
薄楠摇了摇头:“十六万八千八,给您凑个吉利数字,一路发,您看怎么样?”
老板点了根烟,伸手摸了摸度观音的脸,沉默了一会儿道:“成吧,匀给你了,就当是交个朋友,下回还来我这儿买,扫码还是刷卡?”
“刷卡。”扫码也没有那么高的额度就是了。
正在刷卡签字的时候,外面有个人进来喊了一声:“刘叔!货到了,给您搬进来还是送到后面库房?”
“后面库房吧,我这边有客人,你们等我会儿。”老板应道,薄楠这边刷完卡,随口问道:“还有什么好货?您也让我开开眼界?”
“一些毛料,还进了一批南红珠子,小伙子你有兴趣?”老板精神一振,虽然这一单没有宰到肥羊,但好歹也是有的赚,瞧他这个气定神闲的样子,估摸着还是遵财神爷,老板自然不介意带薄楠去看看。
“我姓薄,您叫我小薄就行了。”薄楠笑道。
刘老板比了个手势,意思是抱歉:“我这儿还得收拾一会儿,小薄你要是有兴趣的话过个两小时再来?”
“行。”薄楠又留下了联系电话,这才带着东西离去。
他又走了两步,就见前头有人围了一圈,看着热闹极了,同时还有刺耳的声音传来,众人却不以为意,一个个削尖了脑袋往里面凑。
薄楠也抱着凑热闹的心态凑了上去,就见中间有个老师傅操作着一台机器,噪音就是从里头传来的——是在切毛料。
一个一看就脾气不大好的中年男人抱着双手对另一个中年男人说:“公斤料你也想出好东西?做梦!”
对方冷哼了一声:“少给我哔哔,等料子出来就知道了!”
薄楠的视线掠过他们两人,往他们身后的店铺看去——果然是一家专营毛料的翡翠赌石店。
上面还贴了几个大字:赌石有风险,购买需谨慎。
第18章
薄楠只看一眼,就知道外面这两个人谁输谁赢。
所谓公斤料就是按照公斤卖的翡翠原石毛料,比如一公斤一百、两百之类的,高一点的也有。这样的公斤料都是从矿区到矿主到转手到店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层层筛选。
要是说在老缅那种翡翠矿区按照公斤价拿原石,说不定还有切涨得可能,毕竟那边产量又多,矿主来不及筛选或者眼光比较高也是有的,都不知道经了多少次手到他们这种内陆城市还想赌涨,那几乎不可能。
虽说神仙难断寸玉,但大多数好的毛料还是在皮壳上有所表现的。
要是一块翡翠原石什么表现都没有,让人三百块拿走了,一刀下去开出冰种以上的翡翠,这人怕是祖坟都在冒青烟了。
有这样的运气不去买彩票,买什么翡翠原石啊!真是浪费。
真正的好料都是会有估价的,货主根据石料大小、表现对它进行一个估价后再进行售卖,有时候一块巴掌大的、不到一公斤的料子都能卖出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价格。
老玩家心里也有数,什么价位的料子能搏出什么样子的品质,而不是选择全赌毛料去赌一个虚无缥缈的运气。
薄楠自认也是个老行家了,自然知道这个规矩,二话不说就进了毛料店里挑选。
店里按照公斤料区和开窗料区、明料区分别放置,气味并不太好闻,有一种水汽过盛后的潮湿感。店老板看见薄楠进门就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打发了个员工来招呼薄楠。
现在的年轻人事多又没钱,就跟刚刚来的那个一样,搞得家长还来闹要退货,好好的日子他还没开张就先被闹了一波,晦气得要命,再看薄楠也不过二十岁上下的样子,他都懒得亲自招呼,恨不得在大门口贴个在读学生不得入内的牌子。
迎上来的是个长得挺憨厚的小伙子,看着不超过二十岁,他热情的问薄楠:“你好,请问想买点什么?是第一次玩赌石吗?需要我介绍一下吗?还是自己看?”
“我自己看看就行了。”薄楠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他已经很久没在一个看见气场这么明显的人了——老熟人们除外。
他的气场凝实,整体呈现出一种灰蒙蒙的白色,有些奇怪。
灰色可不是什么好颜色,出现在风水局中可以作阴晦,在人身上就是有大劫。
“好,我叫小赵!看中什么可以叫我!”那人说完就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薄楠挑选着毛料,眼角余光看见小赵利落地到外面搬了一筐毛料进来,那一筐毛料至少有四五十斤,他搬得有些吃力,但还是快速的放下了,又出去搬第二框。
他的手和他的脸有明显的诧异,如果单看这双手,会以为这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的手,指节粗大,上面布满了划痕和老茧,薄楠眼尖,还看见他小拇指的指甲没了,光秃秃的。
薄楠在里头逛了一圈,选了两块气场较盛的,不过今天运气还真不错,这两块价格都不高。其实也有气场与它们相似的,不过那明显是对方店里压堂子的宝贝,标价三十万,薄楠还是本着能省一点是一点,毕竟他也不是冲着赌石去买的,能用就好。
这两块都是三千块钱一块,三四公斤的大小,黄白色的皮革,看着应该是木那场口的料子。
翡翠行内有句老话,木那出奇迹。它外面包裹玉肉的雾层大多都很厚,打灯上去也看不见什么表现,但木那擅长的就是内化,这个场口的料子就是由内而外的化为翡翠,这句老话的就是意指木那外表皮革表现平平,切开来却经常能发现里面如同奇迹般的出现了上好的翡翠玉肉。
“赵哥,麻烦过来下。”薄楠指了指那两块料子:“那两块我看得到,能不能谈谈价格?”
非公斤料一般都是能讲价的。
小赵刚应了一声正想过来,老板却听着声音也看了过来,一口就否定了:“四千块钱不算贵了,不讲价。”
“四千?”薄楠问道:“上面标价不是三千吗?”
“标错了。”老板神色带着一种非常明显的嫌弃:“小伙子,我看你年纪轻轻,我们这里毛料卖出是概不退还的,你想清楚再买,不好拿父母的血汗钱出来霍霍,要是回头你家长来闹那可太晦气了。”
小赵犹豫了一瞬:“哥,你要是真心想买,我和老板说说。”
“好,谢谢你。”薄楠道:“那我再看看别的。”
“行。”
小赵向老板走了过去,薄楠则是继续看看料子,找一找有没有漏网之鱼,没一会儿就听见老板那头爆出一句骂声:“你他妈的能耐了?要你充什么大头蒜!我当年就不该拉拔你出来,让你挖矿挖到死算了!一天到晚给我找晦气!”
薄楠闻声看去,就见老板踹了小赵一脚,看样子还不轻,小赵被踹得踉跄了两步,还小心翼翼的劝道:“李叔,我看他挺有钱的样子,父母不会来闹的……赶客也不太好不是?”
“关你屁事!”老板喝了一句,拿着桌上的抹布往他脸上一甩:“滚去做事!这料子我不卖了!几千块钱的东西,有什么好卖的,滚!”
薄楠眉目微动,露出了一个清淡斯文的笑容。要是熟悉他的人在这里,估计就知道这家伙不开心了。
他上前一步,指着那块压堂子说:“我要那两块木那,再带那一块吧,我看着也不错。”
老板一愣,随即给笑了:“那一块六十六万,一口价,你买得起吗?不要说六十六万,我给你打个半折,三十三万好了,你要买我立刻开单,绝不后悔。”
一旁人听了忍不住道:“豁,老板你这是放了血漏啊!”
有人小声说:“一听就是气话,不会卖的吧?上次有人开五十万老李都不肯出手。”
老板侧脸对他们道:“我一口唾沫一口钉!他要是能付款,我肯定就给他开单!”
薄楠摸出钱包,自一溜儿低调奢华的卡片中抽出了他哥的副卡:“行,一共三十三万八千,刷卡可以吗?”
讲道理,虽然薄家没什么底蕴,但是也不算穷,是没到什么庄园一溜儿得拉开,再来个私人山头带城堡什么的,但好歹也是百亿级别的身家,现在薄楠掌握着薄家老总的私房钱,或许动则上亿的玩意儿那确实是不能轻易买,但是一亿以下的东西也就随便买买。
这毛料还没薄楠一只手表贵——虽然他本人因为没到25岁,资产冻结中,还是个穷逼。
但那也是对比他哥才是穷逼,他手头两千多万的零花钱已经是很多人奋斗一辈子都奋斗不出来的了,至于为什么要刷薄宜真的卡……兄弟的就是他的,不要在意这么多。
老板看了看薄楠手里的卡,又看了看薄楠的人,脸色慢慢变红,随即不服气的从柜台下面捞出个POS机:“行,你刷!不过我可提醒你,那可是莫西沙的料子,要是垮了我们可不负责!”
莫西沙料子就是传说中的一刀天堂,一刀地狱的料子,往往都是黑皮料,灯光打上去一看都是满绿,可开出来要么是拿回家养鱼都嫌占地方的乌鸡①,要么就是出色彩浓郁艳丽的翡翠,再加上种水问题,去地狱的概率非常大。
他不信这个小年轻能有那么多钱!买两块三千块钱的料子都要砍价,还买三十几万的毛料?
这块莫西沙他当时也是鬼迷心窍才买回来的,花了三十五万出头,可带回来后他就不敢开了,料子虽好,可以他的经验来看这块料子绝对是要垮的,不如不切,放在店里等有缘人(冤大头)。
刷卡付账这一系列操作薄楠做的很熟,几个呼吸之间POS机就吐出了账单,薄楠签了名就是交易成功了。老板脸色一变,顿时又心疼了起来,这可是血亏!他这可是花了三十五万买的啊!
不过这块料子注定是要垮的,就当是回收资金了!
“在店里可以开吗?”薄楠悠悠哉哉的补充了一句:“我一看赵哥就觉得有缘,他可以帮我开吗?”
老板咬了咬牙,再度强调了一句:“要是开垮了我可不负责的啊!”
“老板放心,我还是懂规矩的。”薄楠道。
老板说:“小赵不行,他还没出师,让店里的老师傅给你开吧!”
“不,就赵哥吧,他旺我。”
老板威胁似地看向了小赵,小赵连忙摆了摆手:“我不行我不行……”
薄楠屈指叩了叩桌子:“开一块我给赵哥一万块钱红包,开涨再加,赵哥觉得怎么样?”
一块料子一万块钱,三块就是三万,小赵明显犹豫了一下,看向了老板,老板翻了个白眼,动了下嘴唇,小赵这才点了点头:“好的老板,现在就开吗?”
“现在就开。”
小赵麻利的将三块毛料都搬到了外面,他们的交易也是大家看着的,不少人都对这块压堂子有兴趣,但奈何它的高价一直没敢下手,今天有人买了还要当场开,可不就吸引了不少人么!
还有人甚至拿起了手机开始打电话,叫同样对这块毛料望而却步的朋友赶紧来看。
小赵问道:“老板,你先开哪块?”
薄楠指了指那块压堂子:“就他。”
“好嘞!”小赵抱起石头看了看,又问道:“老板,怎么切?”
“中间一刀。”
一旁围观的人不禁张口说:“豁,老板大气!”
还有人劝道:“别从中间开吧?先开个盖子看看再说!万一盖子表现好还能再转手的!中间来一刀要是垮了就是真的垮了!谨慎点好。”
“不用,赵哥旺我。”薄楠向群众笑了笑,小赵看了一会儿料子就熟练地将毛料按在了切石机上,看动作怎么也不像是没出师的新手。
随着毛料被切开的巨大噪音,粉末随着水花溅到了机器的窗户上,小赵俯身观察了一会儿,随即露出了一抹喜色,却没有说什么。
有经验的解石师傅可以通过观察开毛料时的粉末和水的浑浊度来推测翡翠品质如何。
毛料不大,小十五分钟也就切完了,小赵如捧着珍宝似地将毛料取了出来,拿着一柄小撬子探入了缝隙中,随着榔头砰砰两声,毛料应声分成了两半。
他往上洒了一把水,用抹布擦了下,随即露出了笑容。
围观群众一片轰然,还有人尖叫和拍大腿。
“绿了——!没乌,涨了啊!!”
“涨了!他妈的大涨!正冰种啊!有手镯!”
“瞎了你的狗眼!这怎么也得高冰了!”
“啊啊啊——!早知道我就买了啊!”
第19章
毛料上细碎的石末被水一冲,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焕然而出一抹秾丽的绿色来,随着水雾凝聚成滴,那绿色更像是要与水珠一同滴落一般,颤颤巍巍。
阳光再往下探,那毛料就成了一汪碧湖,深邃神秘。
颤得四周的人眼睛都快红了。
翡翠以绿为尊,有色即贵!这一抹正阳绿一出,再加上下方如同冰块一样的晶体,就跟一个石头碗里盛了一碗湖水一样,那就是大涨了!
不要说三十万,现在这一块再加上一个零都拿不下来!
一个拳头大小的正冰无色料都要卖到小几十万,而这一块明显已经达到了高冰,甚至无限接近于玻璃种了,翡翠这个东西只要在保真的情况下,越是品质高就越是像玻璃仿冒的,眼前这块还是通体都正阳绿色,目前看这一个面就有至少三条满绿手镯位,往下还能再切出好几片出来,价值可见一般。
“怎么会是满绿!怎么会是满绿!我不信!”老板扑了上去,一把推开了解石机旁的小赵,睁大了双眼看着那块毛料,眼睛里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红血丝。
他想到之前是如何冲动下买下这块料子,又如何对着这块料子长吁短叹,不敢下手,又是怎么以三十三万的价格卖给薄楠,后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这不是什么加个零不加个零的问题,切出高冰阳绿那是多少翡翠人的梦想,如今梦想与他擦肩而过,那种滋味或许只有一旁那些又哭又笑的人才能体会——但他们还不曾拥有过,他是实实在在的拥有了着这块料子的!
宝山在前,他却数百次过门而不入!
还好面前这块不是玻璃种,否则老板真的能一口血吐出来。玻璃种阳绿那确实也是人生梦想,但那概率实在是太低太低了,几乎低得可以忽略不计,市面上根本看不见有可能是玻璃种的料子流出来,就算在产地老缅,一两年内没有一块玻璃种出现也是正常的,无他,玻璃种的要求实在是太苛刻了。
小赵被推到一旁,膝盖重重地磕在了解石机上,他痛呼了一声,却又不敢说什么。
薄楠神色淡淡的,开出了看不出什么激动或者惊喜的表情来,他显得跟个真正的局外人,活似这料子不是他的一样。
“没事吧?”薄楠问道。
小赵揉着膝盖摇了摇头:“没事,没磕着多少。”
薄楠有些侧目,就刚刚解石机发出的声响,很难让他相信小赵没撞出个好歹来。
“你微信多少?”薄楠问小赵要了微信,通过好友后就直接转了一万块钱过去:“收着吧,说好了切一块就给你一万红包,还能坚持吗?还有两块木那。”
小赵看神色略有些瑟缩,但到底还是收了,乖巧的道:“谢谢哥!我还能开的。”
“行,那你开,还是按照盖子切一刀。”薄楠上前,围观的人自动让开了,他随手在毛料上摸了一把,随即抽了个抽纸擦了擦手,小赵立刻上前将毛料搬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一旁的群众立刻跟到了桌子旁边接着欣赏,有人问道:“你好,这块料子你出不出?价格好谈!”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打起了电话,听着依稀飘来的话语,也是在人过来看料买货。
这样的高货放在哪都是稀缺的,根本不差人买。
薄楠低头叼了根烟,斯里慢条地点燃了:“欣赏欣赏吧,我打算自己收藏。”
在解石机刺耳的噪声中,那块不算很大的木那料子也被切了开来,薄楠都还没看一眼,就有人惊呼道:“蓝了!他妈的蓝了!冰蓝飘花啊!”
“你们还看什么正阳绿!来看这块蓝的!”
蓝色可是翡翠中极其稀有的颜色,其出现难度比紫色、黄色翡翠高了不止一个档次,与红翡相似。
又是一块冰种!虽不及之前那块阳绿秾丽,可这一片天空蓝也着实让人心旷神怡,短短二十分钟内,就出现了两块高冰级的料子!
“真美啊……”
“这怎么可能!这块皮根本没有任何表现!”
“木那出奇迹!”
“看过及拥有,看过及拥有……”有人不断的喃喃道:“我!不!羡!慕!嫉!妒!恨!”
“小哥,你这块料子多少买的!”一个老大爷朝着薄楠的方向问了一声,薄楠轻描淡写的道:“还行吧,四千块钱。”
小赵往毛料上撒了一捧水,澄澈的蓝极其容易就让人想起了明媚的天空,他爱惜的摸了摸它:“老板,还开吗?”
“接着开。”薄楠回答道。
小赵点了点头,又开了第三块,这一块则是浓郁的紫罗兰色,因为太过绚丽而被行内称之为‘妖紫’,价值比起前面那两块是逊色了一点,但是这样的一条手镯也得要六位数才能拿下来。
在妖紫开出来的一瞬间,店老板就不可置信的死死地盯着那一溜儿摆开各有特色的翡翠,他向前走了两步,毫无预兆的头朝下摔了下去。
“李叔?!李叔?!你没事吧?!”小赵连忙上前去扶,急着打救护车和通知老板的家人,薄楠也没急着走,示意众人可以自由欣赏后就在一旁找了张椅子坐了,没一会儿就有个阿姨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上前什么也没问,就伸手拧了小赵的胳膊一把,紧接着就是一个耳光掀了上去,开始责骂起小赵来。
“你是怎么回事!你对得起我们李家吗!你李叔千辛万苦养你这么大,他昏过去了你都不知道把他扶到床上去!养你还不如养条狗!”
小赵也没有反抗,任女人拳打脚踢,只是一个劲的道歉。
薄楠微微地挑起了一侧的眉毛,起身想要上前,却被刚刚问他多少收的料子的老大爷拉住了:“别管啦,要是管了小赵更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