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主又狠又糙女主会撩的糙汉文上一章:团长的早逝原配 漂亮原配重生了
- 男主又狠又糙女主会撩的糙汉文下一章:五师妹
“我怎么知道?”项云间抬了下手,“算了别追,看看他们要怎么组织。”
考生刷分的时间不多了,再给他们一个表现的机会。
何况项云间也想知道,严慎究竟是怎么“死”的。
江临夏低声道:“没想到啊,这小弟弟还挺厉害。作战意识挺机敏的,比那帮人强多了。”
项云间每次说到这个话题就觉得有些好笑:“毕竟他是个机器人?”
辛旷提着枪过来道:“我们也转移吧。枪声引起附近人注意了。”
·
乘风一路快跑,寻找地图里散落的队友。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顺利来到之前联系过的队伍根据点,一群青年正灰头土脸地躲在角落,小心朝外探视。
她按着耳机,说:“我到了。出来列队。”
她削瘦矮小的体型与男生们想象中的形象完全无法重合,可是那道机械音又是如此的独特。
为首青年战战兢兢地走出来,错愕地道“你就……就这么过来了?”
乘风反问:“不然呢?”
“……从那三个学长面前冲过来?”
乘风说:“从那里走最快。我赶时间。”
“我不是那个意思。”青年瞄了眼远处,有点怀疑人生。
“跟我走。”乘风不想多说,点着他们分配了六个号码,干巴巴地道,“记住自己的编号,按照顺序,我枪打哪儿,你们蹲哪儿。”
青年想说凭什么,话到嘴边变成了软绵的“然后呢?”。
“蹲着,有敌人来就打。”乘风背对着他们在前面领路,“还要我教你们怎么开枪吗?”
平头青年在频道里喊道:“都听大哥的,找好位置后我给你们解释!”
“大哥不喜欢说话,你们别惹他生气了。”
“兄弟们,还有十几个同志等着跟我们会合,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间。有意见待会儿再提,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不要内部消耗!”
居然还有狗腿。
几个青年瞬间安心了。
·
三人队伍在城里游击巡视。
奇怪的是,他们周围的考生越来越少。
一般情况下,为了表现自己,考生会主动过来攻击他们。而现在半个小时了,他们还没有看见一个活的人影——除了乘风。
第一次遇见乘风,不算交锋的一次对枪,让她趁机跑了。
第二次遇见乘风,项云间考虑到对面想要集合的紧迫心理,主动放行,和平地放她离开。
可是当乘风第三次从他们面前路过的时候,江临夏忍不了了。
他磨着发痒的牙根,冷笑道:“你说我们是不是太仁慈了?任由敌人在我们的地盘里进进出出。这是一种极大的羞辱吧?”
项云间奚落道:“仁慈得用头去撞他的子弹吗?”
江临夏愤而起身,说:“考生都这么积极,我们怎么能在这里挥霍时间?我去追他,你们给我掩护,不能让他继续无法无天!”
辛旷竖起拇指,催促他赶紧过去。
江临夏抱着枪走在前面,循着乘风奔跑的方向追了一小段。
附近一片安静。
虽然之前也不热闹,可此时的寂静透着股不一样的味道,总给人一种危险在蛰伏的错觉。
江临夏放缓脚步,蹲在墙角,回身冲自己兄弟打了个暗号。
远处,辛旷摇摇头,表示从自己的位置,暂时没有看见埋伏的人影。
江临夏带着一丝不安继续向前。
在他还在试探的时候,乘风又一次跟鬼影般地在前面出现。而且不走正常人走的路,突兀从墙后探出头来。
江临夏朝她开了一枪,没注意是否击中,迅速转移到侧面的墙后。
他抬起头,戒备自己头顶会不会也冒出个人,在给枪上膛的空隙,耳边再次响起子弹爆破的声音,惊得他打了个寒颤。
好在他的站位比较谨慎,对方的射击视野并不开阔,偷袭没有成功。
江临夏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斜对面还有埋伏,惊愕的同时,迅速朝深处跑去。
没等他躲开后方的追击,半截罪恶的枪口从前面的电线杆后伸了出来。
江临夏最后叫道:“对面果然有组织了!”
他还不忘大骂一句:“乘风是个变态!”
项云间问:“什么组织?你跑太快了,我们跟不上!”
失联。
项云间叫道:“江临夏?”
又一个队友退场了。
项云间冷静道:“撤。”
·
江临夏一步三回头地往前走,走到地图边缘时,脚步沉重得几乎难以抬起。
严慎坐在一块石头上打游戏,看见他,欣慰笑说:“你也来啦。”
“嗯。”江临夏点点头,在他左侧坐下。
两人并排靠在一起,眺望着远处微红的天际线,目光涣散,久久之后,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江临夏问:“你是怎么死的?”
严慎说:“乘风杀的。”
江临夏顿时放肆嘲笑:“哈哈哈!乘风那枪法都能杀了你?你还是个狙击手吗?”
严慎问:“你呢?”
江临夏笑容里凝滞,融进了浓重的苦涩味。
“不知道。”
他重新复盘一遍,都没想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
知道被埋伏了,但不知道是怎么被埋伏的,更不知道是谁开得枪。
从拐进那条街开始,一切都不对劲了。
阵亡退场的路上,他沿街走过,还看见了好几个躲在暗处的考生在朝他招手。
这让他莫名想起了一句挺变态的总结语:
——他逃,我追,我插翅难飞。
那恐怖的画面足以成为他一生的阴影。
“不科学。那地头怎么那么多人?”江临夏抬了抬下巴示意,“唉,你说回去以后,我们是不是该找个殿拜拜啊?怎么那么邪门?”
随后,二人听见教官在耳机里骂了一句:“两个傻逼。”
江临夏:“……”是不是过分了?
严慎:关他什么事?他什么都忍住了没说。
严慎转移话题道:“猜猜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出来。”
江临夏刚想说一定是乘风先出来,教官又一次插话:“不出半个小时。”
“怎么可能!”江临夏说,“你搞笑吧教官,两条生命凝结出的血的经验,老项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教官恨铁不成钢,骂道:“老家早被别人围了都没发现。开光脑,接通讯!”
第14章 结束
江临夏点击视频的时候,心里就知道不妙。
信号一连通,屏幕中立即出现教官那张放大的臭脸。
对方将鼻子贴近光脑,嘴角泛着冷笑,恨不得用眼神表达对他们的“关爱”:吃好喝好,时日无多。
江临夏不由自主地吞咽了口唾沫,调整姿势,让自己坐得更加板正,以无比肃穆的态度等待聆讯。
教官阴沉地问:“你刚刚都做了些什么?”
江临夏小心地说:“维……维持秩序?”
“就你特么……”教官高昂的骂声喷到一半停住了,将光脑拿远,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领导们,艰难咽下。
他将这份无从发泄的怒气一并转嫁到江临夏身上。眼神凶恶地瞪着屏幕,抬手对脑袋做了个击毙的动作,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等你回来我再教育你!”
江临夏:“……”战后星一切都挺好的,就是不知道移民难不难。
教官现在除了脏话什么都不想说,直接将界面切换到演习的频道,让他们自己反省。
江临夏跟严慎凑在一起,从第三方视角看了一遍剪辑并快进过的战场回顾。
从教官让乘风更换阵营开始,两人的表情就开始不对劲了。
当知道自己的埋伏早已暴露,跟裸奔似地在乘风后面追赶,严慎微微后仰,脸上是深受打击后的悚然,连嘴也忘了闭上。
江临夏用余光窥觑身边人的反应,觉得他比自己更加凄惨,多少感到有点安慰。
画面外又一次插进教官的声音:“你们怎么会那么轻敌?乘风一个人就把你们四个都掀翻了,他才多大呀!”
严慎:“唔……”
教官针对性输出:“严慎退场之后,你们居然还不提高警惕。江临夏你很飘啊,喝了几两酒上的战场?是不是像特么做梦一样?”
确实挺像做梦的。江临夏叫苦道:“那我也不知道他是个指挥B类啊!我以为他是个纯粹的手操机甲手。大家都不能用光脑不能开定位,就他一个人开了挂一样。”
边上的手操老师倏地扭过头,出声打断:“年轻人,客观点,说话要谨慎的!谁告诉你他就是指挥B类?”
嗓门粗犷,语气里明带威胁,江临夏仿佛隔空感受到了他喷溅出来的口水,闭上眼睛,噤若寒蝉。
今天怎么了?他专业踩雷吗?
这帮中年人的生活真的是太复杂了。
严慎还在盯演习视频,见战局进度已经快进到江临夏阵亡前夕,便用手臂碰了碰自己兄弟,示意他注意演习。
这一段集合期,不管是用谁的视角,看起来都会很混乱。
技术员直接拉出了大地图,用黄色的星星来表示乘风的队友,白色的点表示其余考生,然后再用一个明艳的红点来表示乘风。
项云间等三人则是移动的香饽饽。
江临夏觉得从图标选择就可以看出这帮人的心脏不好。
他们偏心。
他用力揉了把脸,认真关注起视频。
红点的行动利落果决,率先朝着城市中心发起进击。
一群黄点跟在她的身后,听从她的指令,相继停在不同的街口。
从地图上的变动来看,乘风并不追求密集的布局,而是保持一定距离,将还留在场上的考生星星点点地安插进去。
先是她自己队伍里的十二个人,占领了废弃城镇的东北版块。
随后红色圆点独自一个,以势不可挡的气势,朝着西南的方向加速靠近。将目标区块的六个白球全部染成黄色后,像母鸡带小鸡一样,手把手领着他们,顺着原先的防线继续排兵。
西南区域的地图江临夏还挺熟的,因为开场之后,他们小队在那个方位往复巡查了两三次。
他将缩略地图与记忆中的几个街口相重叠,发现乘风安插的所有位置都经过合理考量,并不是随机按照距离进行分配。
那些点位,要么建筑群复杂适合隐藏,要么身后道路开阔适合逃跑,要么视野清晰适合攻击。
里面有几个地方他们也埋伏过。
江临夏顿时有种被监视住的毛骨悚然感。
他们还真是都小看了这个发育不良的小矮子。
能够那么精准、全面、迅捷地对人员进行铺排,并提供他们一定自由操作的空间,不是单单“熟知地图”一点就可以做到的。更为强大的应该是她的信息处理以及分析能力。
要知道,这次参加测试的一百名单兵,还有大半人连怎么选点伏击都不清楚,更别说大范围派兵部署。
江临夏面色越发严肃,一手横在胸前,另外一只手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眼珠在地图上来回转动,研究各个黄星之间的联系。思考包围圈内的人要怎么做才能顺利突出重围。
很快,随着频道里铿锵有力的报数声,进击的红球将溃散了一早上的散兵全部集结起来,包围住那三个大饼所在的中心圈。
听着那些人越发响亮的回复,队员的编号从最初的“12”,慢慢拓展到“20”、“34”、“42”……所有的白色小球全部变成星星,点缀在城市四周,竟然显得有些热血。就差来首bgm。
到这里,其实所有人都知道,战局已经基本锁定了。剩下的全是表演时间。
下一秒,地图被撤换,切成了乘风视角的镜头。
在江临夏阵亡之后,乘风爬到某处高地,担任指挥职务。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冰冷的音调与其他人的振奋形成鲜明对比。
“二队的兄弟,都准备好了吗?”
几道跃跃欲试的声音迅速响应:“5号准备好了!”
“16号、19号也准备好了!”
“12号就位。”
“……”
镜头轻微转动,在她目能所及的范围里都游走了一圈。
然后江临夏听见乘风得意地打了个响指。
……机器人根本不会打响指。等她出来一定要嘲笑她。
“导航开始,听我指挥。”乘风道,“5号鱼饵准备行动,第二个路口右拐,翻墙。7号注意接应。”
话音刚落,一青年立即冲向乘风正注视着的那个角落,抬枪一阵盲扫,又在烟尘扬起时转身撤逃。
项云间从高墙后气势汹汹地杀了出来,死死追在青年的身后。
画面又一次切换,变成了项云间的视角。
两侧景色随着轻微的颠簸飞掠而过,眼见他就要追上目标,周围忽然扫来一枪,硬逼着他转了方向。
乘风:“好,7号鱼饵拉到目标,正朝13号的方位跑。狙击手看准一点,还有一百米的距离。”
这一幕似曾相识,江临夏在不久前刚刚经历过一遍。
再之后的剧情也犹如噩梦重演,所有分散在各地的考生,随着项云间的跑位活跃起来,开始了游击一般的骚扰拉锯。
分明是彼此并不熟悉的人,却在乘风简洁明了的调派中,配合得亲密无间。像是一场刺激的追逐游戏。
项云间跟辛旷就是群狼环伺中的两只小羊,跌跌撞撞,死命挣扎也逃脱不了被狩猎的宿命。
江临夏不忍再看,摇了摇头。
教官同样看得烦躁:“啧。”
事实证明,教官预估的半个小时都是宽容的。
不到二十分钟,屏幕中传来一阵沸腾的欢呼,与城市深处的喊声相重合。
联大小队最后两人也领了盒饭。实战演习正式结束。
江临夏爬到石头上张望,看着项云间背着枪大步流星地走回来,身后跟了一高一矮的两条小尾巴,再后面则跟着浩浩荡荡的几十人队伍。
那群考生估计是想跟着乘风,又觉得联大的两人过于恐怖,不敢靠近。
走到半路,乘风受不了身后那群人压抑着的呼叫,停了下来,跟他们说话。
项云间径直过来,接过江临夏递出的光脑。
教官厉声道:“你觉得你今天的表现怎么样?”
江临夏耳朵动了动,抿紧唇角,等待教官也对项云间来一波狂风暴雨的输出。
项云间平静地说:“还行。”
“你这也叫还行?!”教官破音道,“你离谱吗?!你说说你今天犯了几个错误!”
项云间说:“如果是以敌对的身份,我今天的表现是失格,但如果是以考官的身份,抛却好胜心,让他们能有表现的机会,就结果来讲确实还可以。”
教官的怒火被平息,想了想,闷声“嗯”了一句。
什么叫“嗯”?
江临夏抬起头,“这就没了?”
教官:“呵,对你的话,我还有很多要说的。”
江临夏敬谢不敏:“……不用了。”
他偏过头,听到那边一帮人在扯着嗓子喊:
“大哥!”
“谢谢大哥提携!大哥威武!”
“大哥你虽然矮,但是你在我心中有一米八!”
“滚!什么一米八,在你心中大哥还没你高大?不敢想点更高的吗?!”
“你这话说的,我怀疑你是在恶意嘲讽我们大哥!”
受到追捧的主角不是非常高兴,挥挥手要将人轰开。
那帮青年勾肩搭背地大笑,互相推攘着,在乘风的再三催促中,才依依不舍地去还装备。
江临夏承认自己有点酸了。
乘风默默走过来,停在距离三人一米远的位置,将手揣进兜里,对着他们发呆。一点都没有胜利者的激情。
离开指挥的身份,她似乎就变回了那个连话都不愿意多说的机器人。
项云间主动转过身,问道:“好玩吗?”
乘风含蓄点头。
项云间嘴角上扬:“这是人类的游戏。”
乘风别开脸,用袖子挡住脸,擦拭额头上的汗渍。
“乘风啊?回来啦!”教官变脸的速度过快,一会儿温柔,一会儿暴躁,“声音给我放大!把我拿过去!”
这人迟早精分。
江临夏一阵腹诽,还是把光脑拿了过去。
“乘风同学,辛苦了,表现得不错,联盟大学很欢迎你这样的学生!”教官的声音让几人直起鸡皮疙瘩,“你的情况我都听同学们说了,大家一起思考对策,可以解决。”
乘风对着屏幕里的人定定看了会儿,目光焦距向侧面偏离。
教官顺势回过头,才发现手操机甲的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靠了过来,几乎要贴到他的身上,正炯炯有神地盯着屏幕。
……笑得极其没有招生办的专业素养。
“不要报警。”教官忙解释说,“他其实是个好人。”
第15章 起航
手操机甲的这位老师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猥琐,更没有意识到教官的好意。不等对方说完,直接用肩膀往边上一撞,硬生生挤占走大半的屏幕。
他脸上堆满关切,柔声问道:“乘风同学啊,你学手操代码多久了?有什么技巧吗?愿不愿意来跟联大的同学分享呀?”
项云间几人感觉一阵不适从脚底直传上来,跟蚂蚁爬过似的酥酥痒痒,激得他们齐齐打了个寒颤。
虽然他们没有上过这位老师的课,但平时听说过不少关于他严厉冷酷的传闻,实在无法接受他这样的形象。
眯着眼睛,生硬微笑,不自然地牵动着脸部肌肉。
随便拍张照片,都可以挂出去当恐怖电影的宣传海报。
果不其然,乘风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小步,是她在人类世界倒退的一大步。
手操老师还疑惑地问:“怎么了?有什么困惑需要老师解答吗?”
乘风摇头。
项云间走到她身后,替她解围说:“跑了半天他也累了,专业的事情,还是等联大的招生组来了之后再说吧。反正现在时间还早。”
教官终于找到机会说话,推开男人,插了一句:“联大的同事已经出发了,应该很快就能到战后星。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汇报,我们这边会随时跟进。”
他说着暧昧地挑挑了眉,一脸的心照不宣:“放心,来的都是自己人。”
能把“走后门”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果然是人贩子。
教官怕一米九的壮汉又挤过来吓人,语速急促地说了几句:“另外,今天晚上行李可以收拾起来了,贵重物品最好还是找地方寄存一下。联大的假期安排得很紧密,不一定会有时间回战后星。你好好休息,有困难找同学,大家都很乐于助人……”
他匆匆说到一半,光脑又一次被人拿开,这次架在了桌子上,画面缩小,能将整个会议桌都包揽进去。
粗粗一看,有十几二十来人,表情各异。
为首的一名老人朝乘风轻笑,正欲开口说话,乘风上前,径直关掉了视频通讯。
世界安静下来,乘风沉沉松了口气。
江临夏跟严慎都愣住了,见她转过身,朝她竖起拇指,敬佩道:“勇士啊!”
这就是没有经历过社会打击的机器人吗?
·
看着漆黑的大屏幕,招生办领导无奈笑了笑,没有放在心上。他调出所有学生的成绩,跟几位老师共同商讨招生的学生人选。
边上的中年男人一目十行地核实分数,埋头说了句:“虽然他看起来不善于交际,但是他很有魅力。”
魅力这种东西,有一部分是与生俱来的,尤其是指挥的魅力。
它的表现形式可以大为不同。
像连胜,她的指挥风格是热血的、激情的,做她的士兵能够感受到大浪潮涌般的澎湃。
而乘风则是极致的冷静,仿佛天裂了一块掉到她面前,她都能冷冰冰地说一句,“前方拥堵,绕个路”。
两者的共同点是安全感。这其实没什么问题。
“嗯。”老人笑道,“我很期待他会给我们带来的改变。”
·
下午的时间是空闲的。
项云间四人回去整理设备,乘风决定去收白菜。毕竟她的钱包里只剩下两百多块钱。
这两天战后星的市场行情依旧萎靡。白菜太贵了,大家更愿意吃便宜的速食食品。
乘风在路边摆了一个下午,入账只有十二块钱。有一颗白菜还被扒拉烂了。
这个地方真的有很多不好的人。
乘风抱着腿,看着面前那些结伴穿行的人群,挣扎过后,还是稍稍修改了下自己的评价。
其实也没有特别的不好。只有她过得不是非常好。
天色黑下来之后,乘风背着竹筐去了城里的福利院,将东西放在门口。
院长倚在窗台,看见她了,惊讶地叫了声:“乘风?”
乘风循声抬起头,静静与他注视,等不到他说话,兀自转身离开。
院长急得又喊:“乘风!叶归程!你等一下!”
乘风再次停下来的时候,院长还是没想好要说什么。脸上的皱纹堆叠在一起,努力将半边身体探出窗户,问道:“你要去哪里?”
乘风说:“回家。”
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我不回来了。”
院长失神道:“啊……”
对这个唯一跟她告别的人,乘风勉强多说了一句:“再见。”
她把帽子往下拉,一路小跑地冲了回去。
·
乘风的东西不多。
她不能丢掉的只有一个箱子,和一架废弃的格斗机器人。随时都可以起身远航。
第二天早晨,有光脑的同学收到了集合地点的通知,没有光脑的,联大学生人工确认。
项云间负责过来接她,为了帮她搬运东西,还特意借了辆小货车。
结果乘风直接拖拽着自己的机器人朋友,脑袋上顶了个箱子就出来了。
她还是穿得奇奇怪怪,项云间一看见就笑了,问道:“你就这些?”
乘风点头。
她脑袋上那个皮质小箱的锁扣已经坏了,用金属重新修理了下,可是看起来很脆弱,装不了太多东西。
项云间帮她提下来,放在车后座,问道:“你都放了什么?易燃易爆物品不能带,要过安检的。”
“没什么。”乘风说,“把我爸爸带回家。”
她打开箱子让项云间查看。
里面只有一套洗得崭新的军装,摆得整整齐齐。左侧放了几封未寄出的信件,右侧则是各种勋章。
几枚勋章里有联盟的标志,还有几枚则带着战后星的标志。
项云间大概明白。
战后星的军事水平一直比较薄弱,常年跟联盟合作,进行学术交流。
乘风的父亲当年应该就是特招的学生,毕业后在联盟服役了几年,战争发生又回到祖国。
“他其实一直是在联盟长大的。”
乘风说不大来,“家”或者“祖国”这个词的概念,对于奔波的人来说,太过模糊了。他父亲分不清楚。
但她父亲是想回去的,只是找不到自己的归程。
乘风说:“我带他回去。”
项云间将箱子盖上,说:“走吧。”
·
因为已经被几所军校挑选过几轮,剩下来的学生素质其实都一般。但在之前的演习中,招生组还是看见了一些潜力。
最后联大一共招收了十个学生,包括乘风。
乘风到的时候,别的学生差不多已经齐了。
他们基本是大包小包,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与前来送行的亲人道别,讨论得十分热闹。
江临夏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这边来。并从身后的物资箱里摸出两袋鸡腿,怂恿道:“叫大哥,给你吃。”
辛旷拍掉他的手,递给乘风,说:“随便吃,别管他,自己拿。”
乘风要接过,被项云间给拦住了。
“不要给他。”
江临夏闻言大声谴责:“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老项你干嘛那么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