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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陛下读心后发现他是恋爱脑》作者:厉九歌
文案
沙雕甜文。
从青楼花魁到一国皇后,这条路,花宜姝只走了半年。
皇帝的日记:虽然花宜姝以前是花魁,虽然她骗过朕,但她与朕心有灵犀,急朕所急,想朕所想,她对朕的一片心是真的。
感情骗子花宜姝:……
但笑不语。
花宜姝发现自己一碰到皇帝就能听见他的心声。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当然是骗他身子,骗他感情,还要骗他的钱。
初见时,花宜姝大言不惭:我是已故忠烈将军之女。
皇帝表面淡定:原来如此。
内心——震惊!忠烈将军的天阉症什么时候治好的?朕消息落后了!
选妃时,花宜姝:红颜未老恩先断,陛下有了十个美人,日后可还有我的位置?
皇帝:朕是天子,本该雨露均沾。
内心——看见这十个情敌没有?这是我对你的警告,劝你不要不识抬举,赶紧今晚就装病请我过去。
花宜姝:……
后来,皇帝发现忠烈将军压根没女儿,被他封为皇后的花宜姝只是青楼花魁,皇帝脸绿了,冲进后宫质问。
花宜姝:噢,原来你爱的只是一个虚假的身份。
皇帝冷着脸,心中:不,不管你是谁都是朕的心肝肝。
感情骗子演技超群妖媚花魁女主vs武力高强表里不一脑子不好少女心男主
女主一开始感情骗子,男主从头到尾恋爱脑。
阅读指南:1.女主不是穿书,她捡到了一个穿书者。
2.搞笑欢脱风,甜文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甜文 穿书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花宜姝、李瑜┃配角:预收文《鬼婚》《卡牌精重回修仙界》┃其它:完结文《妖妃她母仪天下了》《仙女人设不能崩》
一句话简介:陛下他是恋爱脑
立意: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作品简评:花宜姝捡到了一个穿书者安墨,才得知自己身处于一本小说里,玛丽苏女主风光无限,她却只是个连台词也没有的配角。花宜姝决定雄起,走一条从青楼女子到一国皇后的登天之路。
文章语言诙谐,风格轻松,哪怕是一个配角也会很可爱,通过女主的奋斗史,我们能看见无数个女子命运的交错起伏,值得一读。
第1章
花宜姝死了,死时怨气滔天,她恨呐!她怎么都不能明白,竟然有人舍得对她这样的绝色美人下手!
那人一定是个死断袖,而且猪狗不如,以后一定会比她死得更惨!还会下地狱,被油锅炸,被饿死鬼吃了一遍又一遍,来世还要投生成她家里的一头牛,辛苦一辈子给她种田,年迈体衰后还要被她卖掉吃肉!
尚未来得及感受死亡的痛苦,花宜姝就忙着诅咒杀了她的那人。只是没等她将十几年来偷偷学过的脏话骂上一轮,她的意识便已经消弭于天地间了。
——岳州最负盛名的花魁死了,死在未满十八的青春年少……这就是那本书里关于花宜姝的唯一一句话。
然后……
花宜姝又一次睁开了眼睛。
绣着鸳鸯蝴蝶的粉色纱帐映入眼帘,她恍恍惚惚侧过头,看见纱帐外有个女子的身影在忙碌。她意识尚未完全清醒,就盯着纱帐上的刺绣瞪圆了眼睛,手指颤巍巍地摸摸自己身上所有的地方,还好,完完整整,都是梦。
做一晚上噩梦太累人了,花宜姝正要睡个回笼觉,就被人从被窝里捉了起来,是安墨,她一边把她往外拔一边道:“快起来,就差两日了,咱们得赶紧收拾东西才好跑路。”
收拾什么东西?花宜姝被迫睁眼,委委屈屈道:“安墨,我方才被魇住了,做了个可吓人的梦!我梦见我被人杀了,死得可惨了。”梦里的画面非常清晰,花宜姝醒来后仍心有余悸,摸到自己还完好的腰肢时感动到落泪。
却听安墨语调一扬,“你梦见被人抹了脖子?”
花宜姝:……
她惊愕地瞪圆了眼睛。片刻后终于意识到什么,恍惚地点头,“是,是抹了脖子了……”
安墨接着道:“是这样没错!那个贼首把你抹了脖子,鲜血流了一地呢,可惨了!”
没有留意到花宜姝骤然滑落的手,安墨在床前握着手焦虑地走来走去,“我原先一直不敢详细说你的死状,就是担心吓坏你,但现在你都梦到了,说明事情越发严重了,听说有些人死前会有微妙的预感,所以我们这次行动一定要成功,才能避开这场死劫啊!否则下场一定不会好……”
安墨接下来说什么,花宜姝已经都听不清了,她整个人僵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魂魄。
突然,叩叩叩的敲门声响起,把安墨吓了一跳,同时传来的,还有一个女子故作和气的声音,“红酥呀,都喊你好几回了,你要是再不来,人家赵大官人可找别人去了。”
红酥是大老板给花宜姝起的艺名,花宜姝则是她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目前只有安墨知道。
门外女子的声音安墨认得,是楼里一个姿色出众的姑娘,名叫牡丹,经常跟红酥抢东西抢客人。
安墨目光征询地看向床上的美人,却见对方面色苍白,眼神怔忪,似乎还没从那个可怕的噩梦里回过神来。
直到门外女子声音不耐烦起来,花宜姝才咳嗽了几声,“我身体有些不适……”
牡丹立刻热情起来,“哎呀,身子不适,那可没办法了,只好由我代你去了,你就不必谢我了,好好休息养好身子才是正经。”
花宜姝:“那可太麻烦你了。”
牡丹:“不麻烦不麻烦。”
这两人隔着门一来一往,浑似一对好姐妹,彼此虚伪做作的声音听得安墨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待得牡丹的脚步声远去,安墨才有些焦急道:“你就这么任由她抢走你的客人?那赏钱可就都归她了。”
花宜姝仍恍恍惚惚的,她看着安墨那张稚嫩的脸,眼里忽然涌现出无限温柔来,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没事,我不缺这点赏钱,接客攒钱跑路的话都是糊弄你的。”
安墨:“啊?”
花宜姝忽然一个激灵彻底回神,脸不红色不变继续道:“你再同我说说那本书的故事吧,我都快忘光了……”
安墨不明所以,但这是大事,她还是仔仔细细讲了一遍。随着她的讲述,花宜姝渐渐发起抖来。
花宜姝是在半个月前捡到安墨的,当时安墨蹲在街边、已经饿到神志昏聩,连有几个不怀好意的地痞流氓接近都没有发现。刚巧花宜姝身边有几个健壮的男仆,就赶走那些流氓,将安墨带了回来,而后养在她自己的屋子里,亲自喂她喝粥吃药,帮她沐浴穿衣,感动得安墨泪水涟涟,把她当做天下第一的好心人,并将来历和盘托出。
安墨告诉花宜姝,说她是个长在红旗下的现代人,看完一本书后就穿进了书里,现在非常后悔看那本书。为什么认定是穿书呢?因为据安墨所说,历史上根本没有大盛朝,只有那本书里才有一个都城名为晋安的大盛朝。
彼时花宜姝一对美目里满含着同情和怜惜,还将她搂在怀里好好地安慰了一番,劝慰她往事已矣,一切向前,又把安墨感动得泪水涟涟,只恨不得把花宜姝当亲人。
然而实际上呢?花宜姝一离开安墨的视线就笑到锤墙根踹柱子,她觉得安墨得了失心疯,什么红旗现代人?穿书大盛朝的?三岁孩子都不会信!
不过这并不妨碍花宜姝继续把安墨养在身边,并托人四处查安墨的真实身份。为什么这样做呢?因为她一眼就瞧出安墨出身不凡。
当时安墨虽然又累又饿,但也能看出皮肤白皙头发黑亮,一看就不是风吹日晒干粗活的农女,而她沦落到这步境地,却还不忘维持体面,不肯像那些叫花子一样坐在肮脏的街头地上,再看她手指,形状纤细漂亮,一看就是不沾阳春水也不需扯线织布的普通女子。等把流氓赶走,将人弄到身边一看,花宜姝更满意了。
只因安墨头发长,却很洁净,虽然由于流落街头沾了些尘土,但头发里没有油垢,更没有恶心的虱子虫卵,还有一股没闻过的淡香,手脚指甲也清理得干干净净,一看就是有条件经常洗浴的。更何况她还识字!这更了不得了!一定是那种大富大贵的人家里出来的。
这可怜的千金小姐,不知什么缘由和家人失散流落此地,不过没关系,有我花宜姝在,一定想法子送你与家人团聚,到时候你们一家可要感念我的恩情,帮我赎身消去贱籍,助我获得自由之身啊!
花宜姝发誓,自己从未对除了安墨以外的人如此温柔体贴。
至于安墨说自己年满二十岁,是个穿书者,花宜姝全当是她疯病发作胡言乱语,毕竟安墨模样稚气,行事天真,顶了天十六七岁,怎么可能还比她大两岁多?
花宜姝自然不会和一个病人讲道理,因此当安墨说十五日后反贼攻城、将军殒命、岳州城破的话,她也不放在心里,岳州在江南道可不算是小地方,又有忠烈将军坐镇,怎么可能被区区反贼攻陷?但花宜姝又怕安墨病情加重给她添麻烦,于是从来只表面敷衍,哄骗她说先攒钱,等城破混乱时再出逃。实际上一边查安墨身世,一边等着看十五日后安墨还能说出什么来。
谁料离十五日还差两日,她就做了噩梦,梦中场景真实无比简直如昨日重现,而安墨更是在她出口之前就道出了她的死因死状,紧接着,跟梦里一模一样的情景,牡丹假意来请她的事也发生了,这桩桩件件,让花宜姝再也没法把安墨当做个疯子,再次听着安墨讲述那本书里的情节,花宜姝身体哆嗦得厉害,她这才意识到……
我的天爷啊!难道自己终于要飞黄腾达了!
第2章
又激动又紧张还有种天上掉下金馅饼的窃喜,这让花宜姝浑身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而安墨的讲述还在继续。
“我之前跟你说过,这本书算是女强文,还是个玛丽苏女强文,每一个有魅力的男性角色都会爱上女主。不过因为时代原因,最后真正和女主在一起的男主只有一个……”
“现在剧情已经进行到三分之一了,女主萧青儿化名萧青,混进了男三,也就是皇帝李瑜南下平叛的队伍当中。岳州城破两日后,女主才会跟着皇帝的队伍来到岳州杀死反贼南平王,等离开岳州之后……”
安墨原先讲故事的时候,花宜姝看似认真倾听实则神游天外,但这一次,她前所未有地专注,只恨不得将安墨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背下来才好,只是听着听着,花宜姝疑惑起来,怎么安墨只讲个大概,连个时间和地点也没有。花宜姝立刻说出自己的疑问。
对此,安墨神情沮丧,“我看书就是图个乐子,故事也就看个大概,要是早知道会穿书,我肯定连标点符号都给背下来!”
花宜姝并不知道标点符号是个啥玩意儿,但并不妨碍她一颗心突然从天上跌入了人间,她抱着一丝期盼道:“那、那你是如何得知两日后城破的?”
安墨道:“因为杀了反贼的当天,女主感叹了一句中秋节本该是团圆的日子……”要不是因为这个标志性的日期,安墨也不可能记得这么清楚,至于其他事件,由于不知道具体时间和具体地点,也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
不,也不能说没有价值,只能说价值微乎其微。
此时此刻,花宜姝终于从捡到金馅饼的极度喜悦中冷静下来。
她原本想着,不管在安墨眼中,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总归安墨能预知未来,而当今佛道两教昌盛,利用这一点,她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完全可以扮成下凡历劫的仙子,在这个世道里收获数不尽的名利,从卑贱的花楼妓子摇身一变,成为权贵追逐的仙家大师。
然而安墨讲得越多,花宜姝就越发现这条路行不通。因为安墨说来说去,都是女主多么厉害,女主身边的男人多么俊秀,女主身边的男人为了她争风吃醋云云……哪个仙家大师只能预言几个人的儿女情长?就算你统统说中了,这又有什么用呢?是能让百姓多种点粮食?还是能让皇帝长生不老?
要你这仙家有何用!
花宜姝摇摇头,果断放弃了这条既艰难又容易被拆穿的路子。
安墨并不知道花宜姝脑子里转过了多少道弯,她还在讲,讲着讲着就愤愤不平起来,“我真不知道那个鬼楼楼主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有个江湖势力嘛?而且这种邪魅狷狂强取豪夺的人设早就已经过时了,男二是忠肝义胆的将军,男三是默默守候的痴情皇帝,哪个不比男主好?再不行,温润如玉的医师男四,活泼建气的奶狗男五,随便哪个都比后宫无数的男主强啊!”
什么奶狗不奶狗的,花宜姝不在意,她只注意到“默默守候的痴情皇帝”,这世上男子向来是风流的多,更何况是坐拥天下的皇帝?花宜姝不能理解,“你说什么?皇帝不是个风流好色的糟老头子吗?这也能算痴情守候?”这本书对“痴情”的要求未免也太低了吧?
谁料安墨比她更吃惊,“你可不要诋毁我们痴情男三,他明明是个刚刚十九岁的单纯处男好不好?”
安墨认为是古代交通不便信息流通得慢,再加上青楼女子没有获取消息的渠道,并不知道京城里已经换了皇帝,还在耐心解释,“你知道的那个老皇帝早就嗝屁了,新帝登基都一年了。新皇帝跟老皇帝可不一样,他洁身自好守身如玉,直到遇见女主才有了交托终身的意图……”
安墨还在喋喋不休地强调这位男三皇帝的好处,却不知道早在听见“十九岁”和“处男”这两个词时,花宜姝就迈不动腿了,她忽然一把揪住安墨的手,直愣愣地问,“安墨,你说得都是真的吗?寻常富户男子十几岁就开始议亲了,三瓦两舍都逛过几回了,大富大贵之家身边安排个丫鬟红袖添香更是寻常,更何况是坐拥天下的帝王,他怎么可能还是童男子?该不是他骗女主的吧?”
所有男性角色里,安墨最喜欢的就是男三了,闻言小粉丝心态就起来了,“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再说了,这可不是他自己说的,这是作者书里旁白写的,这是设定,一旦写了,就肯定是真的!而且他当太子时没有太子妃,当上皇帝又说要守孝还没选妃,身边连只蚊子都是公的!”安墨絮絮叨叨说出自己的猜测,“是女主和男主在一起之后,皇帝才开始选妃的!我猜啊,他一直都是为女主守身如玉呢,后面心灰意冷了才选妃的……”
安墨说着说着,双肩忽然被花宜姝按住了,她愣愣地抬头,就对上花宜姝微微湿润的美目,“怎、怎么了?”发生啥事了,花魁怎么要哭了?
花宜姝眨眨眼,一双美眸泪光闪闪,“安墨妹妹,你说得太感人了,可把人家感动哭了。我现在这心里呀,一想起陛下就难受得紧。”
安墨:……?
花宜姝继续她的表演,“陛下清风明月般的大好儿郎,怎么就瞎了眼,看上那木头似的女主呢?当他默默守候的那些日子,当他看着女主和男主卿卿我我的时候,他那冰清玉洁的心灵,该是被刀戳得砰砰响吧!”
安墨懵逼:“啥?”
花宜姝眼皮一跳,赶紧找补,“我是说,他情痴如琉璃,旁人一眼便洞明,女主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看不到呢?他一片痴心却遭践踏,咱们身为旁观者,尚且为他心痛,他置身其中,该是有多痛苦,怕是一想起女主,便心痛如绞,像是有把刀在戳吧!我真为他心疼。”
花宜姝这么一说,安墨顿觉找到了知音,连连点头,“你说得对,女主真是眼瞎,怎么就看上男主呢?所以你是想……”帮女主回心转意爱上皇帝吗?
花宜姝:“所以皇后宝座非我莫属!”
安墨:嗯?
安墨:嗯嗯?
安墨:嗯嗯嗯?
这前后有啥联系吗?安墨一脸懵逼地看着花宜姝,心想这一位难道忘了她是个花魁吗?她怎么敢肖想皇后宝座?浑身挂满了胆吗?
迎着安墨震惊的目光,花宜姝挺起了胸脯,胸有成竹,“你看看我这张脸,美吗?”
安墨毫不犹豫地点头。说实话,哪怕是经过现代社会那么高信息量的冲刷,她依旧不能否认,这是一张她所见过的,独一无二的,最美的脸。直到现在,安墨都不能忘记初见时花宜姝给她造成的冲击。她记得当时她就跟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呆呆木木地盯着花宜姝看,脑子里一片空白啥也忘了。
花宜姝抬起雪白纤细的手指,“那你看我这手,美吗?”
安墨再次点头,然后她眼睁睁看着这只美丽的手从花宜姝精巧的下巴处往下点,一路流连过修长雪白的颈子、绵软鼓起的胸脯、纤细如柳的腰肢……再慢慢往下扫,撩起单薄的裙子,露出一双雪白细腻的小腿……
她这一身皮子是青楼十几年来耗费人力物力精心养出来的,专为取悦男人而生,在女人眼里,也同样具有吸引力,安墨狠狠咽了下口水,突然可惜自己不是个百合。
花宜姝单手支额斜躺在床上,另一只手撩拨似的在自己纤细的腰肢上轻拢慢捻,叹息道:“你看看我这天下无双的美貌,难道不该配那天下无双的男人么?”
安墨竟然觉得有几分道理。可是、可是……“那可是皇帝啊!”她急急道:“你这样的身份,人家怎么可能看得上你呢?”
话虽难听,却是实话,然而实话总叫人不欢喜。花宜姝也不装妖娆了,她气呼呼坐起身,“还说自己来自人人平等的现代呢,还不是一样看不起我是个妓女。”
安墨心想你这是诬蔑,她大声道:“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不也跟你一样待在这里?可这个大环境它不允许啊,人怎么能跟整个世界做抗争呢?我无比同意你当皇后,那样我还能跟着鸡犬升天呢!”见花宜姝转过脸不理她,安墨忙绕到另一边跟她解释,“可你的身份确实无法接近皇帝啊,你又不能像女主一样女扮男装,女主武功高强能打能抗,你连桶水都提不起来,你怎么接近皇帝你说!”
花宜姝转着帕子,眼中异闪连连,“我可以假装流落在外的千金贵女。”
安墨心想你说得简单,当人家不查户口噢!嘴上忙告诫道:“这是欺君之罪,要砍头的!被发现你就完了!”
花宜姝嗤之以鼻,心道我连被人一刀两断都不怕我还怕欺君?面上却是眼一眨嘴一瘪,捏着帕子嘤嘤哭起来,“安墨,你也知道我出身低微,从小在花楼里见惯了负心薄幸的风流男人,嘴上说不信男人,实则我心里比谁都渴望一份真挚的感情,刚刚听你那么说,我内心大受震撼,不敢相信世上竟还有如此痴情专一的男子,我已经深深爱上了他,此生,非他不可!”
花宜姝声声带着泣音,句句都是抑扬顿挫,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番表演甚是动人,然后她一抬眸,对上了安墨一双死鱼眼。
花宜姝:……
安墨:……
四目相对,安墨语气真诚,“此诚危急存亡之际,咱俩就开诚布公,坦坦荡荡的好吗?”心里则在吐槽,虽然花宜姝的表演很真,但几句话就爱上一个男人,这三岁小孩也不能信吧!
花宜姝:……
花宜姝叹了口气,如果说之前她只想利用安墨获得自由,那么现在,安墨则是她注定不能放开的法宝。她想要实现宏愿,就决不能让安墨与她离了心。既然如此,那就只能以真心换真心了。
花宜姝决定实话实说,她懒洋洋地靠在床头,对安墨道:“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确实已经爱上了陛下。”
安墨:……
“离谱”就两个字。
花宜姝抚摸着自己吹弹可破的肌肤,不忘自吹自擂,“我不可能长久待在青楼,毕竟我生得天仙一样的美貌,若是谁有几个钱就能来嫖,那也太掉价了。其实原本,牡丹口中的那位赵官人,就是我选定的良人之一。”
安墨心想:这才对嘛,找个普通男人可比找皇帝踏实多了。可这跟你爱上皇帝有什么关系?
花宜姝继续道:“其实嫁人跟做妓女也没什么不同,反正都是卖身给男人。但都是被嫖,只有一个人能嫖,和随便什么人都能嫖,到底是不同的。能选的话,被一根干净的黄瓜嫖,和被一根在泔水里滚过的黄瓜嫖,那也是不同的。更何况,那根好黄瓜还自带权势地位。”
安墨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所以你说爱上皇帝……”
花宜姝用一种“你终于开窍了”的眼神看着她,“就是如此,不是你说他是处子么?”花宜姝双眼放光,“处子呀,我也是处子呢,皇帝也是干干净净的人儿,难道还配不上干干净净的我吗?”
安墨:……
所以花宜姝爱上的是皇帝干净的黄瓜?安墨表示自己不能接受这个离谱的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记者:醒醒吧你,花宜姝喜欢的是你的权势地位,她是个虚荣的女人,她根本不爱你这个人!
皇帝:胡说八道什么,她爱的明明是我洁身自好、守身如玉的优良品德!你看,文里有证据!
记者:……
第3章
花宜姝认为自己坦诚相待了,奈何安墨就是不肯相信。这可不行,安墨是她最重要的法宝,她必须把她笼络到身边,必须让安墨觉得她们是荣辱与共的一体,她想要接近皇帝,离不开安墨脑子里的东西,更何况,花宜姝还需要一个看着她从微末走向巅峰的见证人!这将大大满足花宜姝的虚荣心。
自打确定安墨说的都是真的以后,这膨胀的野心与虚荣就像一只小爪子,时时刻刻在花宜姝心里挠啊挠,挠得她不得安生。既然真话安墨不信,那就只有……
突然,砰砰砰的砸门声响起,同时而来的还有牡丹尖利的嗓音,把安墨和花宜姝都吓了一跳。
“红酥,红酥你开门!”
“你这个贱人,难怪你会这样好心,你是不是早就想着羞辱我?”
“开门!我知道你在里边!”
牡丹用尽全身力气在砸门,活似将房门当做了杀她父母的仇人,木门哐哐哐不停响,听得安墨心惊胆战,她征询地看向花宜姝。
花宜姝却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她一昂下巴,“你去开门,然后给我弄点吃的来。”
这些日子,安墨是以侍女的身份待在她身边的,早就习惯了听从花宜姝吩咐,闻言她微微松口气,跑去松开门闩后立刻躲到了一边。
门外,牡丹抬起脚打算踹门,她用全身力气抬脚一踹,却不料这时门闩已经开了,落脚时才发觉着力点不对,可这会儿已经来不及收力了,牡丹只能直愣愣看着自己高高抬起的脚顶开房门后往前冲去,然后砰的一声拖着自己整副身躯砸在了地上。
“啊——”
杀猪似的惨叫响彻了整间花楼。
然后花宜姝就端着一碟甜米糕,就着牡丹痛苦呻吟的模样乐颠颠下饭吃。
没一会儿,牡丹去找红酥寻衅滋事不成,反而在红酥门口摔伤了腿的消息就传到了大老板耳朵里。
大老板是个肥胖的中年男子,肚子赛过怀孕老母猪,他不好色,独独好财,此时站在牡丹床前唉声叹气,“你看看你这腿摔伤了,少说休养十来天,这这这……得少赚多少钱呐!”
牡丹恨恨道:“都是红酥,都是她的害的,她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提前在赵官人跟前说了什么,故意叫我受辱!”
提起红酥,大老板脸上就不乐意了,“你摔伤了是你自己的事,跟红酥有什么干系?她过两日就出阁了,你少去碍她的眼。”
红酥是大老板手里最大一棵摇钱树,打从她十五岁起就艳名远扬,不知给楼里带来了多少有钱有势的客人,但是一直以来,无论那些客人承诺给大老板多少钱,他都从不答应那些客人进红酥房里过夜,为的就是利用红酥吊更多的肥羊,如今红酥都快十八岁了,眼看不能再拖,大老板才下定决心,拍卖红酥的初夜。想象着那些肥羊争着抢着为红酥砸钱的场面,大老板呼吸都粗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