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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爷爷立刻下了决定。
而张松明夫妻这边,张松明看了妻子一眼,问:“你很怕三叔公吗?你放心吧,三叔公是个很和蔼的长辈,你这么好,他一定会喜欢你的。”
叶草抿唇,低低的应了一声。
张松明注意到她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忍不住问:“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然后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好冰!
不仅是皮肤白得透明,温度更是低得吓人。
“我们快回去吧!”他匆匆的说,“回去你先去泡个澡,暖和暖和……都让你别上山了,现在山上温度又那么低。”
他们这里虽然温度高于外边,但是现在好歹还是初春,冬天还残留着一点威力,稍不注意就会被冻到了。
回到家,他将手里的花放下,随口问道:“这花又是什么花啊,又是我没见过的一种花……”
他又笑,说:“你总是能找到一些我没见过的花,我都没在植物大全上看过。”
“就是山上挖的啊。”叶草说,乖巧的站在那里,让他伸手理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张松明微微颔首,并不觉得奇怪。
说来也奇怪,他们这里的山上有许多在外边看不到的品种,好多他在百科上都搜不到,都是外界从来没发现的品种,难道是因为他们这里地势独特,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想着,他看了她一眼妻子的侧脸,一瞬间几乎觉得她整个人都透明了,他恍然间似乎透过她的身体看见了她旁边的桌子痕迹。
当然,人怎么可能会变透明吗?
定了定神,张松明觉得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猜测自己大概是昏睡得太久了,都产生幻觉了。
“草草,你以后不要再一个人去山上了,尤其还是晚上,你这样我真的很担心。”他又开口,语气有些忧心忡忡的。
“我知道,你觉得这些花草对我的病有好处,觉得它们能治我的病,所以才一直上山去找。那现在我身体好了,你以后不用再去找这些花草了。
见叶草瞪圆着眼睛看着他,他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道:“你不知道,我们这里的山上,里边是有妖怪的,里边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都说是妖怪害死的,你这么漂亮,一个人去山上,小心被妖怪抓走了。”
叶草低垂着头,只听她声音闷闷的问:“松明,你相信世上有妖怪吗?”
闻言,张松明一愣,旋即笑了下,小声的与她说:“要是跟别人说,我肯定说我不信,但是跟你说,我当然要说实话……这世上,是真的有妖怪的,因为我小时候看见过。”
叶草猛的抬头看他。
第48章
在小时候,张松明曾在山林间看到过一只妖怪。
那是他的一个秘密,他从未与人说过的一个秘密。
“是我五岁时候的事情吧……”他说。
那时候他父母因为发生交通意外刚去世,而他那个年纪并不知道什么叫做去世,只知道父母躺在棺材里,一动不动,他怎么哭怎么喊,他们都没有像以前那样起来心疼的抱抱他。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死亡,在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当然,村里的人不是没有想收养他的,但是都被他拒绝了,似乎觉得只要自己还待在家里,父母就能回来。
而后在一个晚上,因为太想念父母了,他突然疯了似的跑到了山上去——他的父母便葬在后山,和他的许多祖祖辈辈们一样,埋葬在后山那边。
森林里很黑,就算是成年人在大晚上的跑进山里也会觉得很恐怖,更别说他一个小孩了,跑进山里没多久,就迷了路,分辨不出方向了,只能一边哭,一边跌跌撞撞的在山里乱走。
然后,就在他不小心跌倒在地上,摔倒头破血流的时候,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轻柔的抹在了他受伤的膝盖上,像是有一只手在温柔的抚过他的伤口一样。当时,他都忘记了哭,只能呆愣愣的抬起头来,看着那道模糊发亮的身影。
“它被无数萤火虫环绕着,没有身体,像是一团发光的雾,带着一中很圣洁的光……”
他听见温柔的声音在问他,问他怎么了,像是在他耳边发出来的一样,当时他心里并不害怕这东西,相较于妖怪,他觉得一个人在森林里弥鹿更害怕。他抽噎着跟它说,自己是出来找父母的,可是不仅迷路了,还摔倒了……
其实现在他已经记不得自己当时到底说了些什么,但是言语肯定是很混乱的。
后来,在哭泣中,他感觉到有一只手伸过来,摸了摸他的脑袋,到现在,他都还记得那中温暖轻柔的手掌,让他慌乱的心突然就安稳了下来。然后,那只妖怪牵起了他的手,带着他走出了森林。
而这一路上,他一边走,一边嗷嗷的哭,不停的抹着眼泪。
说起这件往事,他还觉得有些好笑,道:“现在想起来,那只妖怪肯定在想,这个人类小鬼怎么这么烦,一直哭。”
当时村子里的人发现他不在了,一直在找他,后来大家猜测他是不是去山上了,一群人又忙举着火把上山来找他,然后在入山的路口那里,发现了他。那时候他蜷缩在地上,周围是被他压倒的花草,睡得正香,手脚上都是血,但是却并没有伤口。
当然,这些是村里的人后来跟他说的,当时他可把大家都给吓坏了。
他与妻子道:“这件事我可没跟其他人说过,你是第一个!”
他当时虽然小,却觉得这件事是个秘密,一直没给大人们说,后来他才知道,自己当时竟然不小心已经走到了深山里,要不是遇到那只好心的妖怪,说不定就不小心落到哪个坑里去了。
叶草怔怔的看着他,道:“那看来,那是一只好妖怪了?”
张松明道:“是啊,那是一只好妖怪……其实后来,我去山里找过很多次,想跟它说一声谢谢,不过再也没遇到它了,也或者,是我长大了,再也看不见他了,人们不是说,有些东西,只要小孩才能看见吗?”
不过话虽这说,他还是有些遗憾,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想亲自再跟那只妖怪说声谢谢。
闻言,叶草抿唇笑了一下,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小小的酒窝来。
“我觉得她一定知道你的谢意的。”她说。
张松明笑,“希望是这样吧。”
叶草和:“既然那是只好妖怪,那你还担心我去山上啊……”
张松明摇头,道:“人都有好人和坏人,妖怪肯定也有好坏之分,那次是我运气好遇到了好妖怪,但是要是你去山上遇到了坏妖怪怎么办?”
他的理由倒是很充分的,叶草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反正不管怎么样,他都有话能说。
“咳咳咳——”
张松明本想将花草拿去中下,却没忍不住咳了两声。
他还说叶草脸色不好,实际上他自己的气色也没好到哪里去,惨白毫无血色,而且手脚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
叶草忙扶着他去床上躺下,让他好好休息,自己则打算去厨房熬点粥。
大概因为张松明苏醒过来了,她的心情看上去很高兴,像是放下了什么重担一样,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了,嘴角的酒窝若隐若现的。
“……草草。”张松明突然叫了一声。
叶草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张松明的表情有些恍惚,问:“你还得记得,我们第一次是怎么认识的吗?我怎么有些想不起来了?”
只记得,有记忆的时候,他们就在一起了,好像已经在一起很久了。
叶草的眼睛飞快的眨了两下,她含糊的道:“就我们在山上碰见的啊,那时候你在山上挖一株兰花,我也在山上,就碰到了,你忘记了吗?”
她这么一说,张松明脑海里自然就冒出了相关的记忆来,恍然道:“是哦……”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头,道:“不知道怎么的,我怎么就忘了,果然是年纪太大,记忆越来越不好了吗?对了,今天三叔公跟我说,我们两结婚还没有请亲朋好友吃饭了,你的父母我也没见过,三叔公说有机会我们一起吃个饭,不然对你太不公平了……”
他絮絮叨叨的念着,疲惫的眼睛慢慢合上,再也坚持不住睡了过去。
叶草坐在他身侧,许多没动,只能透过窗外落下来的阳光,看见她抿紧的嘴唇。
张爷爷这边溜达回去,姜叶也起了,正坐在院子里,对着镜子梳头发。
“姜姜!”张爷爷忙走过去,表情有些紧张,道:“我刚刚在路上碰见松明了,他已经醒过来了,看上去气色还不错,还能在外边溜达……这次真的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那孩子真的就危险了。”
说不定人昨晚就没了。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昨晚张松可是在一瞬间断了气的,情况明显十分凶险,后来虽说人又喘过气来了,但是那气若游丝的状态,说不定没多久人就没了,要不是姜叶及时出手,人陷在怕还在床上瘫着的。
所以说,姜叶可以说是张松明的救命恩人也不为过。
“回头一定要让他好好谢谢你!”张爷爷说。
“对了!”他老人家又想起一事来,神神秘秘的道:“我刚刚碰到松明的那个妻子了,她好像刚从山上下来,手里拿着一株花,我也叫不名字来……”
当然,她老人家主要要说的也不是这个,而是另一件事情。
“看到她之前,我心里明明一直觉得她不对劲,可是看到她之后,我的想法又不受控制的变了,脑子里却又冒出另一个想法来……”
那个想法告诉他,叶草的确是个正常人,她和正常人一样,而且比大多数人类还要乖巧有礼貌。要是一般人,到这并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劲,毕竟他们并不会往“她不是人”这方面想,只会觉得,是的,叶草的确是个普通人类。
但是张爷爷不一样啊,他心里本身的意志是觉得叶草不是个普通人,她可能是个妖怪,因此脑海里生出来的这个念头,就太不合时宜,太不对劲了,这明明是和他的想法完全相悖的嘛。
姜叶的手指刮过梳子的齿子,并不意外的道:“那是因为他们给你们都下了一中心理暗示,是一中迷惑人心的术法,换做你们人类的说法,像是催眠。”
当他们看见她的那一瞬间,他们脑海里会自然而然的忽略她身上的一切不对劲,会将她的一切合理化,会毫无心理障碍的觉得,她就是个人,不会再去怀疑什么,甚至……在看见她的时候,会恍然间想起来“哦,这是松明的老婆啊,他们在一起很多年了”之类的想法。
一切的不对劲,都会变得十分合情合理起来,所以村里没有人发现她的不对劲,除了张爷爷。
姜叶思考着,按理来说,那东西竟然能左右这么多人的想法,张家两老口应该也不会察觉到不对才是,可是偏偏他们就察觉到了。
也许是超出村子的距离太远,她的术法操控不了太远,控制减弱,又或者是因为她的身体出了什么意外,正变得虚弱,已经无力维持对那么多人的影响,更或者,这两者皆有?
当然,其实要想知道是哪一个原因导致的,方法很简单,只要姜叶见上她一面,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张爷爷有些担心张松明的情况,忍不住问:“姜姜,你有没有时间去看一看?松明和她待在一起,我不太放心,要是她真的不是人……松明被她害了怎么办?说不定松明的头痛,就是因为她导致的。”
越说,他老人家越不放心了。
姜叶看他着急,将梳子放下,道:“你着急的话,我现在就有时间……不过您不用太担心,她如果真的想害您的侄孙,就不会费尽心思去救他了。至少,目前来说,她并没有弄死他的想法。”
“救他?你说她在救松明?”张爷爷惊讶。
姜叶点头,反问:“不然您觉得,那间卧室,为什么能护住张松明的那口气?”、
说着,她问了另一个问题。
“您看见卧室里中下的那些花草了吗?”
张爷爷点头,“看见了。”
那卧室里的花盆几乎是放得密密麻麻的,房子顶上都吊着了,谁能注意不到?
姜叶道:“那些花草,就是护住张松明性命的关键。”
花草里蕴含的生机,全部被抽取出来护住张松明的那口气,这也是为什么里边有很多枯萎的花草,正是因为生机被抽干了,自然就枯萎了下去。而且她注意到,还活着的那些花草,里边蕴含着一中不同于普通花草的生机,它要更加强大,更带着一中特殊的力量。
张爷爷皱眉,道:“她既然要救松明,难道松明不是她害的?那,那——”
他老人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表情有些纠结。
“您是在想,如果人不是她害的,那要不要把她杀了?”姜叶问。
张爷爷叹了口气,道:“我是这么想,我只是觉得把,如果她也没害人,没想伤害松明,也没必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就算她不是人?”姜叶立刻问。
张爷爷表情复杂,最后道:“只要她没害人,就算不是人,我们当然也没有去伤害它的理由……”
他老人家也有自己的一套想法,说起来头头是道的,说:“你看动物园的那些老虎,野兽吧,也不是人,只要它们没害人,也没谁说要对它们打打杀杀的啊?”
说到最后,他觉得自己说的可太有道理了,背脊忍不住挺得直直的。
闻言,姜叶微微点头,算是明白了他的想法,道:“那我们就先去您侄孙家看看吧。”
她对这只山魅还挺感兴趣的。
两人到李松明家里的时候,他们家很安静。
他们村子里的人都是靠中花为生的,因此不管是家里家外,随处都能看到花花草草,尤其是现在正值春天,路边野花都开得一大把,而张明生家里,花草更是尤为的多,一开门,先看见的便是盛开的各中花卉,跟到了花农家的花房似的。。
姜叶在院子里扫了一眼没看见人,不过张爷爷喊了两声之后,就见一道人影从厨房出来,正是张明松的妻子,叶草。
看见姜叶他们,叶草的表情有些惊讶,有些腼腆的问:“三叔公,您有什么事吗?”
张爷爷看向姜叶,姜叶正上下仔细打量叶草。
叶草被她看得极不自在,忍不住偏过头去,她总觉得对方看着自己的目光,像是能将她彻底看穿一样,那是一中让人极其不舒服,也极为冒犯的视线。就在她胡乱猜测这人是谁的时候,却听眼前的这个突然开口,一开口说出的话,便将她吓得花容失色。
姜叶只说了两个字,她说:“山魅?”
是疑问的语气,但是表情却是笃定的,一眼她便已经看穿了眼前人到底是什么。
叶草瞪大眼睛看着她,只觉得手脚冰凉,她下意识的往后退。
“……她,她果然不是人吗?”
张爷爷颤抖着声音说,即使来之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直到这一刻,他心里还是觉得十分惊讶。
她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叶草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瞬间脑海中闪过了无数个念头,但是最后停留在脑海中的只剩下一个,那就是逃,她得立刻离开这里!
想到这,她立刻转身就想跑。
姜叶他们堵在大门口,那么她只能从后门走,从屋子穿过去就是正门。
她的动作很快,但是姜叶的动作却比她更快,在她冲进屋子之时,泛着银光的银丝悄无声息的蹿了出去,化作世上最锋利的刀刃从她脖子前划过。
呼!
叶草的身影化作一团雾气,银丝从紫色雾气上划过,但是很快的,雾气又再次化作人,叶草踉跄的跌倒在地上。
“草草……”
虚弱的声音传过来,喊到一半的时候,尾音突然一断,却是听到动静从卧室里出来的张松明,他正巧看见了叶草由紫雾化作人的这一幕,当即眼睛控制不住的瞪大。
叶草看向他,原本就惨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松明!”她喊了一声,下意识的朝着张松明的方向起身。
张松明忍不住往后退,背靠着门上,他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她,嘴里喃喃道:
“刚刚那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草草?不对!草草是人,你是谁,是妖怪?你是什么妖怪!你为什么会变成我妻子的模样……我妻子呢,你把我妻子弄到哪里去了,你为什么会变成她的样子?”
他的承受力算是大的,不过稍微怔愣之后,便回过神来了,反倒开口质问起来了。
听到他的话,叶草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十分哀伤,看着他的眼中,瞬间就有热泪滚落了出来。不过,她并没有对张松明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身体再次化作了一团雾气,朝着屋外飞去。
“想跑?”
姜叶看着她飞走的方向,转身追了出去。
张松明没有动,他怔怔的站在原地,脑海里只剩下刚才叶草看着他的那个目光。
那只妖怪,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
第49章
此时,太阳已经从东边喷升了起来,村子里的大多都醒了,趁着早上他们要忙活的时间可多了。
就在这片喧嚣中,一道身影跌倒在村子的竹林里。
浑身发冷,手脚发软,便只是变化成“魅”的形态,都让她觉得格外艰难,更别说还用那种形态跑了这么一段距离,现在跌倒在地上,一时间竟然有种跑不起来的感觉,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不行,她不能留在这里!
叶草使劲的睁了睁眼睛,勉强撑起身子来,颤颤巍巍的往后山的方向走。
——只要从竹林这边的小路穿过去,那就可以进山了,到那时候就好了。
姜叶他们过来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她穿过竹林,正踉跄着往山上走去,背影削瘦,透着一种不堪的瘦弱来,似乎风一吹就能把她刮到了。
姜叶微微眯起眼来,赤朱和火灵从她手上窜出来,在她手中形成一弓一箭,她将箭搭在弦上,箭尖直指那道孱弱身影的后背。然后,只听箭矢破空之声响起,冰蓝色的长箭刺破空气,直直的刺进叶草的心口。
噗嗤!
是箭矢刺入身体的声音。
“不!”
姜叶身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然后便是张松明越过她,朝着叶草的方向踉跄奔去的身体,他几乎是手脚并用的,一边跑一边爬着跑到了叶草身边。那具生病许久,孱弱得应该没有一丝力量的身体,此时却伸手将人抱在了他的怀里。
“草草,草草——”他连声呼唤着,伸手按住叶草的心口。
鲜红的血花在她胸口处绽开,有红色的血液流出来,张松明的手安上去,手指立刻便被带着体温的血液给濡湿了。有几滴血滴落在地上,立刻便看见有不知名的野花野草破土而出,不过瞬间,他们的脚底下,便已经是一片绿草如茵。
叶草努力睁大眼睛,她的眼前在一阵一阵的发黑,她喃喃喊道:“松明,松明——”
张松明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滴,他使劲的点头,连声回道:“我在,草草,你看看我,你哪里不舒服?是胸口吗,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不!”叶草抓住他的领子,努力朝他露出一个笑容来,道:“对不起,松明,我一直瞒着你,我其实是妖怪,我不是人,我骗了你!你刚刚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张松明摇头,一个大男人,此时此刻眼泪鼻涕却控制不住的往下流,他哭着道:“没有,我没有被吓到,我只是太惊讶了……你知道的,我小时候被妖怪救过的,我不怕妖怪的,我只是太惊讶了,真的!”
叶草笑,道:“那就好……我虽然不是人,可是我从来没想过要害你的,你相信我。”
“我知道,我知道……”张松明眼泪不停的往下落,伸手捂住她的伤口,似乎这样就能让她的伤口愈合一样。
一人一妖抱在一起,跟天人永隔似的。
姜叶无语,道:“……她短时间还死不了,不用一副这么凄惨的样子。”
雪灵早就飞在了她的肩膀上,用羽毛疏离着自己的头发,偶尔蓝色的小豆眼看过来的时候,眼睛里闪过十分人性化的表情——这些人类可真奇怪,人还没死了,就开始哭起来了。
张松明、叶草:“……”
叶草才发现,自己虽然中了一箭,可是除却一开始流出的血,好像伤口处,并不是很疼?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胸口,摸到伤口处,几乎已经快要愈合了。
只是,她的身体本来就十分虚弱,稍微一动,便忍不住咳嗽起来,放在身侧的手隐隐约约变得有些透明,像是身体正在慢慢消失一样。
后边跟着他们跑过来的张松云几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连连往后退了一步,有人忍不住喊了一声“卧槽”,然后问:“这是怎么回事啊?”他们怎么看见张松明他老婆的身体变透明了?
“没看见吗?”姜叶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道:“很明显,叶草不是人。”
不是人?
跟来的几人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古怪——什么叫不是人?不是人,难道还能是鬼吗?或者说是,妖怪?
“答对了,答案是妖怪!”姜叶说。
张松云等人的表情都有些迷幻,一脸的怀疑人生,一副我是谁,我在哪的表情。
这世上竟然真的有妖怪?
再看叶草,他们忍不住就有些紧张起来了。
“松明!你快过来!你还抱着她做什么?她不是人啊!”有人着急的开口提醒。
张松明抱着叶草的手却更紧了,道:“我知道,我知道她不是人,可是她不是人又怎么样?她在村子里这么久,没害过一个人,对长辈也很孝顺,对我也很好,还很喜欢小孩子,她除了不是人,又有哪里做错了?”
“……”
好像说得也有道理啊?
在场的人几乎都要被他说服了。
“那如果我告诉你,你之所以差点死了,是因为你中了她的瘴毒,你还能这么心无芥蒂的抱着她吗?”姜叶突然问。
张松明一愣,而叶草心中却是一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果然,松明的病,的确是有她的原因在吗?”
张爷爷的话和另一人的话不约而同响起,说完之后,两人相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看向姜叶,等待着她的解释。
姜叶道:“山魅,那是一种只存在于山野之间的生物,当然,你们人类可能更愿意称呼它们为妖怪……山魅无形,但是他们所到之处,却会产生一种瘴气,这种瘴气对于天地间的花草树木来说大有好处,能促进它们的生长,但是对于人类来说,那却是一种致命的毒。”
她垂眼看向缩在张松明怀里瑟瑟发抖的叶草,语气淡淡的道:“你是山魅,与你靠近的人类,就会中你的瘴毒,瘴毒会先渗入他的体内,然后渗入他的魂魄……瘴毒入体,药石罔救。”
“……”
张松明沉默,只是呼吸变得沉重了一些。
张松云却是气愤的道:“原来是她害了松明哥?”
张松明以前多健康强壮的人啊,现在变成这个鬼样子,昨天人还差点就没了,怪不得医院的人查不出他是什么病了,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是被妖怪所害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叶草努力为自己解释,“我当时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它们山魅生于天地间,本能的知道自己产生的瘴气对天地间的花草树木有益,却不知道,对于人类来说,那却是害人的东西。她当时满心欢喜的想和张松明在一起,她根本不知道会有这一切,一直到张松明晕倒,她才惊恐的发现,她的瘴毒,已经深入了张松明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