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主又狠又糙女主会撩的糙汉文上一章:我的白莲人设不能掉(穿书)
- 男主又狠又糙女主会撩的糙汉文下一章:反派们的团宠小师妹
北方人温崇月:“我认为应该吃甜元宵,黑芝麻馅儿,裹上糯米粉。”
南方人夏皎震惊:“为什么吃元宵?要吃汤圆才对呀,而且我们家都要吃肉馅儿的!”
温崇月疑惑:“元宵节吃咸汤圆?”
小虾米甩着尾巴:“喵呜!”
可怜的小猫咪吃不了甜元宵也不能吃咸汤圆,无权参与这对新婚夫妻的第一起纠纷。
它的元宵晚饭是一份肉罐,还有羊奶。
甜咸向来是南北方大战的敏感话题,比如咸豆脑派永远无法理解甜豆脑党,而甜粽党永远不能和咸粽派和解。
早餐喝甜豆浆还是咸豆浆?
番茄炒蛋要不要放糖?
月饼要甜的还是咸的?
……
幸运的是,温崇月和夏皎在以上的争论中尚能保持一致:夏皎是坚定不移的甜豆脑、咸粽、甜豆浆、番茄炒蛋加糖、甜咸月饼都可以·派。
而温崇月——
咸甜豆脑都可、甜咸粽都行、甜豆浆、放不放糖都成、甜咸月饼包容并济·党。
但在元宵节的餐点上,很不幸,温崇月和夏皎并没有达成统一观点。
这是新组合家庭中第一个值得严肃探讨的问题。
两个人为此讨论半小时,没有得出确切的答案,最终夏皎提了建议,打电话给共同好友江晚橘,决定由外人来决定今晚的元宵和汤圆之争。
江晚橘悠悠地说:“我今年元宵节吃饺子。”
夏皎脱口而出:“恶魔!”
温崇月叹气:“天啊。”
两个无法接受在元宵节吃饺子的人勉强达成一致,决定今晚启用鸳鸯锅,半边煮温崇月的黑芝麻糯米皮元宵,另外半边煮夏皎的猪肉咸汤圆。
经过双方友好协商,这个婚姻的第一道危机得到圆满的化解。
除此之外,两人暂时没有发生其他争执。
夏皎很满意。
温崇月也很满意。
新春偷向柳梢归。
东风吹起一川烟草,小区楼下的迎春花朵灿灿烂烂地开了一大片,犹如坠落流金,又像是鹅绒锦锻。
温崇月原本想着和夏皎一同拜访她的父母,可惜始终没有合适的机会。
夏皎的工作太忙了,忙到完全没有精力回家,更何况现在完全没办法请假,脱不开身。
情人节原定代言人翻车这件事让夏皎整个部分的同事一起被迫加班,熬夜熬到两只眼睛发红,好不容易才妥善解决。
现在,就连八珍汤也无法拯救夏皎一颗饱经摧残的心脏。唯一庆幸的是最近加班都有着不菲的工资,但身体和心理上的疲惫绝不是金钱能够抚平的。
夏皎对金钱没有太多的追求,她更想辞职了。
只是始终没有狠下心。
她想要一个人能推她一把,哪怕一把也行。
在这样的状况下,温老师也从原本的每天两日三餐被迫降低为一日三餐。不过这些倒无妨,他先察觉到的是,是夏皎整天的蔫蔫。
温崇月明白这种憔悴从何而来。
加班。
原本,每日八小时工作制、每周五天工作已经足够让人产生疲倦,更不要说夏皎最近一周的高强度加班。
除此之外,还有微信上的工作群。
哪怕是休息时间,夏皎的工作群中仍旧会有各种各样的通知和消息,私人时间的占用让夏皎更加不开心,尤其是在温崇月陪她一块儿玩《路易鬼屋》或者夏皎被温崇月吃的时候。
夏皎都没有那么多时间分给可爱的小虾米了。
三月三,荠菜胜灵丹。
春天的新荠菜上市的时候,夏皎馋到口水滴答,自告奋勇和温崇月一同去买菜,终于买到新春的嫩嫩荠菜。
“小时候妈妈喜欢给我煎蛋饼,”夏皎对温崇月说,“我第一个学会的菜就是这个,你得尝尝我的手艺。”
温崇月友好地问:“请问在试吃前我需要先去购买一份意外险吗?”
夏皎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只要吃不死,就往死里吃。”
夏皎才不是厨艺白痴。
最简单的煎蛋饼她还是会的,用沸水将荠菜焯一下,挤干水分,切成碎碎的末,初春的荠菜最鲜,切成末仍旧春意浓浓。
温崇月从一家老店里买来炉肉——这是挑了五花均匀的猪肉,经过洗涮、烫皮、挂糖、悬在挂炉中用果木慢慢熏烤出来的。
以前有句话,“南炉鸭,烧小猪,挂炉肉”。南炉鸭就是烤鸭,名气越来越大,只是如今,专门卖炉肉的店不多了,只能去一些烧卤铺里去买。
烤制好的炉肉香喷喷,小虾米已经喵喵喵地叫了好半天,只可惜猫咪不能吃太咸的东西,切好荠菜后,夏皎跑出去,给小虾米开了一罐幼猫可食的鹿肉罐头。
这炉肉买的块大,需要自己切一切,温崇月预备做清蒸炉肉,正低头切着,忽然听见夏皎惊讶地咦了一声:“白若琅是谁?给你打电话了耶,需要我帮忙接吗?”
温崇月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放在料理台那边。
手下一滑,不慎切了手指,温崇月蹙眉:“不用。”
这样说着,他走过去,直接拒接。
恼人的铃声终于停止。
夏皎却惊呼一声:“温老师,你的手——”
温崇月手指流了血,他没说话,低头看了看,夏皎扑过来,心疼地捧着他的手指。
还好伤口不大。
“怎么切到手了呀。”夏皎小声说,她转身看了看温崇月刚刚切的猪肉。温崇月的血滴了一滴在那猪肉上,还有一滴在案板上。
夏皎大胆发言:“难道你打算滴血认亲?”
温崇月平静:“难道你想每日加餐?”
第13章 荠菜鲜蛋饼
夏皎审时度势,衡量之后,确定自己的确不能再加餐了。
她一溜烟儿跑掉,飞快地找到放在家中的医药箱。创可贴、棉签、消毒用的碘液……东西十分齐全,她跳过来,认真地示意温崇月伸手。
或许因为年龄差距,在温崇月看来,自己的妻子的确年龄尚小。他是家中独子,同辈人中,又是年龄最长的,天生负担起长兄的责任。夏皎年纪比他小得多,潜意识中,温崇月也将她视作需要关心照顾的对象。
当夏皎拎着医药箱过来的时候,温崇月自然地伸出手:“我来。”
“不要,”夏皎果断拒绝,她凑过来,握住温崇月的手腕,硬生生地拉到自己面前,“你的手都流血了哎。”
江南的女孩子,大多身材娇小,夏皎也是,脸小小,手小脚也小。
温崇月看着她用棉签沾了些碘液,抿着唇,一点一点给他擦手指上的伤口,贴创可贴。
一点小伤口而已,夏皎严肃得像是对待什么大病。
温崇月看不下去她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笑着宽慰她:“没事,一会儿就自己长好了。”
“那可不一定,”夏皎摇头,她说,“万一伤口感染呢?”
“几率很小。”
“不行不行。”
这样念叨着,夏皎忍不住看向厨房方向,她想到一点:“今天的午餐我做,你指挥。受伤了就不要碰这些东西了,尤其是肉类,可能有好多好多菌……”
温崇月哭笑不得:“只是小伤口,不是截肢。”
“你还是休息吧,”夏皎站起来,她将医药箱收拾好,“我是个很谨慎的人。”
温崇月笑了:“看来我需要给自己买一份巨额医疗险了,不然很难让我的妻子放心。”
夏皎呸了一声,严肃告诫他:“温老师,不能胡说。”
她坚持不让温崇月动手,自己在他的指导下做蒸炉肉。
好在温崇月早就将需要用到厨具取出、清洗完毕,调料也都备齐了,只需要温崇月说步骤,她动手。
按照传统的蒸炉肉做法,这炉肉得等烤到表面出气泡后立刻蒸,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让脱水的烤肉回软。只可惜这点已经无法达到,温崇月告诉她做法:“将炉肉切成15厘米左右的长度——”
夏皎迷茫:“15cm大概多大?”
温崇月想了想,告诉她:“和你昨天拆的那个儿童玩具一样大小。”
夏皎纠正:“那是我纸片人老——”
温崇月今日只穿了浅灰色的T恤,但丝毫并不减淡他温文尔雅的气质:“老什么?”
夏皎改口:“——老男神的棉花娃娃。”
手起刀落,夏皎干净利落地切开肉,放入蒸锅中开始蒸。至少要蒸一个小时,温崇月拧好定时器,刚想说话,手机再度响起。
夏皎侧身,认真地问:“不需要接吗?”
她从始至终没有问是谁打来的电话。
温崇月说:“是不想见的亲人。”
夏皎没说话,她拧开水龙头,哗哗啦啦,洗干净手。
手机铃声戛然而止。
夏皎还惦记着她鲜鲜嫩嫩的荠菜,拿了鸡蛋,就听温崇月说:“猫舍的br联系我了。”
“真的?”夏皎一双手湿淋淋的,她想起来了,“是不是金吉拉!”
她很喜欢白色的长毛猫咪,在前天,温崇月为她在猫舍中付定金,预约了一只金吉拉。预期中的接猫时间,应该是在今年冬天。
“有位客人因为家庭变故取消了订单。”
温崇月拿手机过来,放低身体,递到夏皎面前。夏皎看清楚了,绿色眼睛,圆圆眼睛周围是漂亮的深色眼线,蓬蓬松松一团。
夏皎眼睛都亮了:“好漂亮。”
温崇月征求夏皎的意见:“如果你想要这只,我们下周就可以把它接回家。”
夏皎努力点头。
小虾米呼呼噜噜吃干净了罐头,凑过来,用头蹭着夏皎的脚。
小尾巴蓬蓬松松卷起来,柔软到像是蜻蜓的尾巴轻点水面。
夏皎提出疑问:“小虾米跟我姓了,那这个猫猫要不要跟你姓?它是男猫还是女猫?”
“可以,”温崇月打字,片刻后,告诉夏皎,“是雄性。”
“姓温的话,还是雄性……”夏皎若有所思,“温泉蛋怎么样?我最喜欢吃温泉蛋了。”
温崇月赞赏:“完美,不过,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确切地讲,猫咪是一个做了绝育手术的雄性。”
做了绝育手术的雄性。
没有蛋蛋。
夏皎握着鸡蛋,愣住了。
稍稍安静。
啪嗒一下,夏皎把蛋敲破,试探着问:“那叫……温泉?”
温崇月:“……”
沉默两秒后,他面不改色地说:“非常合适。”
家中大厨负伤,中午的菜没有之前那样多。
夏皎能力有限,温崇月也不打算让她学太多,家里面,有一个人会做饭就足够了。
夏皎并没有说谎,她的确会煎蛋饼。
蛋液在热热的橄榄油的亲吻被煎到焦黄,点缀着碧绿青翠的荠菜,春天最鲜嫩的野菜,每一口都是绵延的清香。
经果木烤后的炉肉在蒸锅中慢慢吸足水分,肥瘦间脂肪完美交融,酥香而不烂,肥美却不腻。
蒸锅里的水煮了鲜嫩的黄心白菜,垫在白瓷盘中,炉肉切成小片,整整齐齐码好,搭配韭菜花、青白小葱丝和酱豆腐——切这一道工序还是温崇月来的,夏皎的手不行。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豆腐茼蒿暖锅,这是夏皎读大学时候发明出来的吃法,老豆腐切片、鲜嫩茼蒿取杆,放上鲜香菇和魔芋粉,酌量加入生抽、糖和水,在小锅里慢慢地炖。
吃饭时,夏皎忐忑不安地等温崇月,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温崇月咬了一口,她整个人身体都快趴桌子上了,连声问:“好吃吗?”
温崇月微笑:“很棒。”
夏皎松了口气,她重重跌坐回位置,双手托腮,眼睛明亮,如释重负。
她说:“那就好。”
温崇月的筷子稍稍一停。
夏皎兴致勃勃地吃着暖锅和荠菜蛋饼,以及蒸炉肉。
她第一次吃这种做法的炉肉,对此赞不绝口,而温崇月却意识到一点。
——自己的妻子是一个需要从别人眼光中寻找认同的女性。
她做得很好,但她却仍旧会从别人的评价中来谨慎地确认自己是否成功。
温崇月什么都没说,面色如常地和夏皎聊了聊工作,聊了聊未来的规划。
夏皎吃掉了魔芋粉,垂首,想了想:“过两天,我去试着投一下简历。”
她虽然有一点拖延症,但在这件事情上没有犯,很快就将自己的简历写好。晚上,等夏皎趴在床上呼呼大睡后,温崇月用平板看了一下,简单地改了几笔,润色一部分。
现在是晚上十点钟,温崇月去了外面的卫生间,在阳台上安静地坐了一阵,小虾米已经睡着了,团成一团,小狸花猫不喜欢窝,夏皎精心准备了那么多窝,它都不喜欢,就喜欢缩在沙发一角。
思考许久,温崇月打开手机通讯录,给列表中的白若琅打去电话。
很快就接通了。
“崇月,”那边的女人似乎并不意外他在这时候打来,“和你童伯伯家女孩相亲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温崇月站在阳台之上。
隔着透明落地窗,能够清晰地看到湖面,薄冰已经渐渐消融,路灯安静,冬日夜寒冰冷,少有行人在外走动。
而阳台花架上,最不起眼的、得不到阳光的角落中,是夏皎精心照顾的小小青苔盆景,毛绒绒一片绿茵。
这东西像她,安安静静自娱自乐,不喜欢晒太阳,不想被太多人注视。
但青苔也有青苔的妙处。
苔花如米小,亦学牡丹开。
温崇月拿着手机,平静开口:“我已经结婚了,不劳您费心,妈。”
卧室内。
夏皎感觉仿佛被拆了一遍骨头架子,胳膊和腿说不出来的难受,尤其是不能并拢,一合就月中到不适。趴着睡了一会儿,可惜美梦不成形,又被聒噪的手机铃声吵醒。
夏皎睡眼惺忪,艰难地伸出一只手去触碰手机,太阳穴突突得痛,完全提不起精力。
尤其是在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后,头更痛了。
是总监。
夏皎病恹恹地说:“您好。”
“你今天怎么睡这么早?”对方显然很意外,“还不到十点。”
夏皎垂头丧气:“医生说我有些神经衰弱,建议我多睡。”
她相信对方一定能听懂自己的话外音,遗憾的是在领导者的眼中,只要打工人不死在公司里面,那就往死里加班。什么私人时间,下班之后,微信和电话仍旧无法拒绝。
总监说:“那没事,我就说几句,你听着就行。”
夏皎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明天晚上八点还是和宋总吃饭,咱们这次——”
夏皎打断她:“哪个宋总?”
“宋兆聪啊,你忘了?”
夏皎惊讶:“合同不是都签了吗?”
“还有一份补充协议,他拖了一周也没签,”总监说,“没什么事,就问问他。”
夏皎不吭声,她把手机放在床上,仍旧保持着这个姿态,趴着听。
等了一分钟,总监叹气:“小夏啊,还记得吗?你刚进公司那会儿,大学还没毕业,实习生,犯了不少错,都是我帮你兜着。”
夏皎不说话。
她不是没有感激,但感激一个人,就必须要时时刻刻顺着对方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吗?
总监说:“我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看好你。现在就是最好的——”
床上的手机被一双修长的手拿走。
夏皎抬头,看到穿着睡衣的温崇月。
卧室中只开了床边两盏氛围灯,暖黄色的光芒,温温柔柔倾洒在地。
温崇月站在床边,拿着手机,语气温和地对着手机彼端的人说:“抱歉,夏皎身体不舒服,她需要休息。”
夏皎清晰地听到手机传来总监疑惑的声音:“你是谁?”
夏皎双手撑着上半身支棱起来,她说:“先别管他是谁。”
“总监,”她第一次大声对着总监讲电话,“我不干了!”
第14章 蜂巢芋角
总监被夏皎的话震住了。
她久久没有反应。
夏皎身上顶着被子,双手撑起来,她口齿清晰,对总监说:“我不喜欢酒局应酬,更不喜欢在私人时间还要被迫接工作电话,听工作上的事情。”
夏皎一鼓作气:“明天会将辞职信发给您,晚安。”
结束通话,夏皎用力吸了一口气,侧脸,看温崇月。
视线相对,她问:“我会不会有点太冲动了?”
“不会,”温崇月摇头,他安抚地拍了拍夏皎的手背,“既然不开心,那我们就换个工作。”
夏皎重新缩回被窝。
今日的任务虽已完成,温崇月似有心事,他关掉灯,轻手轻脚上来。
手一捞,触碰到夏皎的胳膊,她缩了一下,没有躲开。
温崇月松开手,夫妻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仍有两个被子,分开而睡,极少会有相拥而眠的时刻。
大概是疲劳过度,夏皎很快就睡着了,她微微蜷缩着身体,背朝床的外侧,手掌贴在脸颊。她睡相很好,几乎不会发出其他声音,就像她精心养的那些植物,安安静静。
温崇月有些失眠。
片刻后,他起身,又去了外面。
小虾米蹭着他的脚丫,喵呜喵呜地叫着,温崇月俯身,揉了揉虾米的脑袋,拨通了电话。
那边很快接了,声音嘈杂,一听就知道在狂嗨。温崇月捏了捏鼻根,听到那人兴高采烈的声音:“大哥,怎么了?”
温崇月说:“兆聪,妈刚才给我打电话,我听她有些生气,你最近是不是又做什么事了?”
宋兆聪猛然拔高声音,难以置信:“啊?”
宋兆聪前些天偷偷跑去澳门赌了一把,输得一塌糊涂。
宋家家风严谨,父亲工作也敏感,因此宋兆聪一直偷偷瞒着,不敢让父母知道——父亲倒也算了,母亲白若琅性格强硬,父亲极怕她,因此家里都是母亲管事,说一不二。
说起来,两个人的关系也颇为微妙。
白若琅年轻时候,不顾家里人反对,执意和温父结婚。遗憾的是两个人性格并不合适,在温崇月五岁的时候,最终选择离婚。在此之后,白若琅接受了宋父的追求,迅速闪婚,并在第二年生下宋兆聪。
无论如何,至少,在温崇月成年之前,白若琅都和温父坚决撇清楚关系,就当没有结过婚,也权当没有生下过温崇月,不允许他称呼自己为妈或者母亲。
直到温崇月工作后,白若琅才尝试和他培养感情。
几秒后,宋兆聪又慌慌张张地说:“哎,不就是出去玩几把么。和四叔家的相比,我还不够安稳吗……”
心烦意乱地抱怨了好久,宋兆聪又低下声音,和他说:“大哥,不行,这次你得帮帮我,妈最听你的。”
“别着急,”温崇月抚摸着猫咪的猫耳朵,垂下眼睛,“听我说,这两天你先出去躲一阵,等她气消了,你再回去。”
宋兆聪连声答应,又说了些话,才结束通话。
温崇月侧身看,卧室中仍旧静悄悄,他想了想,又给表弟陈昼仁打去电话,请他帮一些忙。
目前,夏皎还不适合和白若琅见面。
在辞职这件事情上,夏皎的拖延症并没有犯。她迅速地办好了离职手续,顺利交接完工作。
辞职后第一天,为了庆祝,夏皎在家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她约了江晚橘一同吃粤菜,选的是温崇月上次带她来过的粤菜馆,现在有季节特供的炸春卷,粤式茶楼提供的和温崇月做的别有不同风味,春卷皮薄薄,用了面粉糊开烫成,裹的馅料也不一样,猪肉丝、鸡肉、虾肉、再加上韭菜黄、笋丝、冬菇丝……炸到焦黄,满口新鲜。
还有温崇月推荐的蜂巢芋角,用荔浦芋和澄面一块儿做成的,橄榄状,小心翼翼地顺着热气边缘咬下去,外皮微脆,内皮软糯香滑,内里满满的鲜虾笋香,扑入口中。
江晚橘倒是问了夏皎一句:“你还没有见过温崇月的母亲?”
夏皎摇了摇头。
隔了一阵,她问:“是不是姓白?”
江晚橘颔首。
她对身材的管理比较高,极少吃油炸的食物,只尝了一点芋角,更多的还是吃玫瑰油鸡。
或许是和前男友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也养出一张刁嘴,极为挑食。今天做的鸡不错,肉质嫩滑,咸香有致,略微带些甜味。
“不见也好,”江晚橘说,“白家人好权势利益,咱们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夏皎听得怔怔,侍应生端上一份清蒸菜心,放在江晚橘面前。
江晚橘仰脸:“请再给我们两杯大麦茶,谢谢。”
她将餐巾重新铺了一下,看到夏皎的眼睛,笑了。
“不过你放心,”江晚橘安慰,“温崇月和他们也不是同类人。”
离开时,在结账时候还遇到了老同学。是高中时候的班长,姓杨名叶。一开始,夏皎没有认出来,正开□□呢,听到旁边人惊喜出声:“饺子?”
夏皎茫然抬头,看到高大的男性,黑T恤黑裤子,皮肤也晒得黝黑,有些迷惑:“你是……”
“我杨叶啊,杨树叶,”杨叶一笑,露出白到发亮的牙齿,“你忘啦?高二那年夏天运动会,你给我送了瓶水。”
夏皎想不起来这件事,但她想起来这个人了:“啊。”
高中时候的夏皎性格就内向,没有交下什么好朋友,和班上所有同学的关系都淡淡的。
至于杨叶这个班长,她脑子里也只有模糊的一个印象,并不真切。
对于一个社恐来说,和很久不见、且关系并不怎么好的老同学偶遇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平时走在路上,无论听不听歌,夏皎永远都戴着耳机;如果是推脱不掉的同学聚会,在不想聊天的时候,夏皎也会拼命地刷手机,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以上措施,在面对社交牛逼症的时候完全无效。
尤其是杨叶还是一个极度话痨的社牛,社牛中的plus。
就算夏皎不怎么回应,他都能兴致勃勃地谈天说地,就连当年同学聚会上夏皎突然早走这种事情都聊了起来。
幸好旁侧还有江晚橘,夏皎才顺利告别。
临走前,两人还是交换了新的微信号。
夏皎本来以为这次偶遇只是巧合,然而,隔了两天,她再度遇到杨叶。
她重新投了简历,并顺利地得到了好几分面试邀约。
前两家的hr对夏皎颇为欣赏,但夏皎对他们的加班时间和开出薪酬不太满意,第三家是同样的国产美妆品牌公司,加班时间在夏皎可接受范围内,双休,薪酬工资也不错,是能够让夏皎可以原谅偶尔加班的程度。
还有一个优点,就在于新公司和温崇月如今的公司在同一个大厦之中。离两人的家开车只需要半小时。至少,在温崇月去往苏州之前,夏皎都能够蹭他的车。
完美。
不过面试的结果并不尽如人意,HR客客气气地送夏皎离开,在玻璃门处,夏皎听到了男人惊喜的声音:“哎,夏皎!”
夏皎转身,看到杨叶拎着几杯星巴克过来,hr笑着叫了声小杨总,杨叶将星巴克递给她,笑盈盈:“我这遇到老同学了,送她出去。这些咖啡麻烦你拿回去,给我组的人分一分——我的那杯送你了,麻烦你帮我走这一趟。”
Hr笑着说好,看了看夏皎,才上去。
杨叶问夏皎:“你怎么在这儿?”
夏皎晃了晃简历:“面试呢。”
杨叶说:“我记得你大学专业是英语?”
夏皎点头:“是。”
杨叶问:“面什么岗位?”
谈话间,电梯到了,门缓缓打开,杨叶示意夏皎先进去,他原本想跟上,但手机响了,只得抱歉地笑笑,走开去接电话。
电梯里好几个人,夏皎没细看,她重新戴上耳机,盯着自己的脚趾,规规矩矩。
电梯在第一层抵达,夏皎站在边缘,打算等所有人都离开电梯后、自己再走。
恰好是下班时间,大部分人皆步履匆匆,唯独最后一个男性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往外走,夏皎尚沉浸在自我世界中,心不在焉地想对方为什么走这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