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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剑平转向张家灶台的方向,张小芳之前在炕上说的那些话难道都是真的?
高素兰问:“还想当一辈子老姑娘?”
张小芳在等方剑平,接下来的话得让方剑平听见。可他怎么还不来啊。
“说啊。你不是很能?全家都没你能。”
张小芳瞪眼:“就不能容我想想啊?”脑海里多出一段记忆:“我想起来了。你跟我爹说过,赶明给我招个上门女婿。咋跟春天孩儿脸似的,一天变三天啊。”
高素兰噎着了。
闺女以前嘴皮子也没这么利索,咋跟方剑平睡了一夜说话都不卡了。
张小芳心中一凛,坏了,太正常了。
“有这回事吧?”张小芳先声夺人,“我可跟你说,我跟方剑平啥也没发生,别想我嫁给他。”
张支书和方剑平都很意外。
高素兰一千一万个不信。不想嫁给他把人弄家来?不想嫁给他嚷嚷着喜欢他?
这闺女又想整啥幺蛾子。
高素兰一脸警惕:“又想干啥?我可提醒你,你俩这事不光公安知道,秋香也知道。那女人知道等于全村人都知道。”
张小芳不由得朝外面瞄一眼,他在外面磨叽啥呢。
难道不好意思过来?
那也得让他听见。
张小芳大声说:“可我又没碰他。还想让我负责咋地?讲不讲理啊?你是我亲娘还是他亲娘?”
高素兰抡起锅铲就要锤她。
张小芳吓得跳起来:“你干嘛?”
张支书赶紧过去。
方剑平跟过来看到高素兰的动作慌忙拦住:“婶子,婶子,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高素兰哪舍得真拿锅铲招呼,平时用巴掌也不舍得使劲,便借坡停下来指着张小芳:“你不想嫁给方剑平同志,还把人弄家来?”
张小芳眨了眨眼睛:“我对他好奇不行啊?”
高素兰眼晕,深吸一口气,继续问:“你还说喜欢他呢?”
张小芳得让方剑平看清她的态度,理直气壮地说:“我刚才喜欢现在不喜欢不行啊?谁说喜欢就得一直喜欢啊?”
高素兰当真怒上心头,甩开方剑平就朝她扑去。
张小芳跳上灶台躲到她爹身后。
高素兰看到灶台上的脚印,忍不住大骂:“你个憨妮子,傻丫头,混账——”
“婶子,先消消气,有话好好说。”方剑平再次挡住她。
高素兰陡然住口,不是被他劝住,而是怕闺女再犯傻,吓得方剑平宁愿蹲大狱也不娶她。
张小芳摆手:“好啦,实话告诉你们吧。刚才当着公安的面说喜欢方剑平是骗他们的。”
三人猛然转向她,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张小芳刚刚琢磨好一会儿,觉得她和方剑平的事得以退为进。
于是继续说:“我不这样说,村里人和段那个啥然肯定让方剑平娶她。方剑平凭啥啊。再说了,他一夜没回去是我害的。要娶也是我娶段傻然。”
高素兰头疼:“你娶啥娶?”
张父提醒:“闺女,你是个女的。”
张小芳眨了眨眼睛天真地问:“女的不能娶女的啊?”
张父的呼吸停下来,满心无力。
方剑平本来还觉得她变聪明了,都知道骗公安。听到最后这句是想叹气又想笑,她怎么这么有意思啊。
高素兰已经不想说话,怕被这闺女噎死气死。
张小芳故意问:“真不能啊?那咋办?”看向方剑平。
如果必须二选一,方剑平宁愿选张小芳。起码她信守承诺,真跟她父母解释了。在公安面前也帮了他且有底线。
先前他们什么都没发生,方剑平以为张小芳个傻子不懂。通过她跟王秋香的对话,方剑平知道她懂。可是她愣是什么也没干。
哪像段伊然幕天席地就敢那么做。
方剑平问村支书张父:“张大叔,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张父朝东边看一下,“除非王秋香一家保密。”
张小芳不禁叫到:“让她保密我宁愿娶段一然。”说着还比划个“一”。
方剑平:“段伊然。”
“差不多啦。”张小芳无所谓地说:“不重要。”
方剑平想想也是,“大叔,我也觉得让王秋香保密有点难。除非把你家粮食给她一半。”
张小芳:“还得年年给。”
方剑平点头。
张父和张母高素兰互相看了看,小方同志这啥意思,要娶小芳啊?
高素兰问:“小方同志——”
“婶子,叫我剑平吧。”
高素兰也觉得这个称呼别扭的很,“剑平,不让王秋香保密,最多晚上全村男女老少都得知道小芳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啥也没穿。”
张小芳觉得有戏,立马加一句,“包括村头的大黄狗。”
高素兰瞪她:“还挺光荣是不是?”
张小芳认真想想。
张父揪住她的耳朵:“你还敢想?张小芳啊张小芳,你是——”
“大叔!”方剑平头疼,这两口子都什么毛病,怎么这么爱动手啊。
张小芳的脑袋瓜子时灵时不灵,不会是这老两口打的吧。
张父给方剑平个面子,松开闺女递给他个板凳,让他先坐下。
张小芳挤开方剑平一屁股坐下。
高素兰的头又疼了,“就你这样还挑三拣四要上门女婿?有人娶你就不错了。”
张小芳听到这话想起一件事,来这么久还不知道她长什么样。
看到灶台边的大缸,张小芳掀开缸盖照照,圆圆的小脸很可爱,就是脸上有点脏。也不知道在哪儿蹭的。眉形很好,鼻子小巧而挺,嘴巴也小小的,绝不是小鸡嘴。眼睛大大的圆圆的。就是看起来有点呆。
张小芳想到一个词——相由心生。
以前原主心思单蠢,面相肯定有些呆傻。她刚刚过来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改变面相。
幸好幸好。不然突然变了,她这对爹娘真会把她架在火上烤,往她身上泼黑狗血。
张小芳抬起头来扫一眼几人:“我不好看吗?”
高素兰心累:“说你不好看了吗?我说你不懂人事。”
张小芳撇撇嘴:“就你懂,你啥都懂行了吧。”
高素兰又想揍她,是她亲生的吗?咋这么会气她呢。
张父道:“别耍嘴皮子。小方同——剑平,要不这样,你和小芳先把证领了。哪天你回城的时候再离婚。只是得担个抛弃小芳的名头。憨妮子稀罕你,全村人都知道,说她要跟你离婚也没人信。”
张小芳不禁看方剑平,他会同意吗?
方剑平也在看她,“小芳,你觉得呢?”
张小芳不禁眨了一下眼睛。
高素兰忍不住说:“问你这样行不行。”
“可是跟他结了婚,以后我喜欢别人想和别人结婚咋办?”张小芳可不信方剑平心里没怨言。
方剑平心里确实不痛快,要不是张小芳把他弄这儿来,他也不至于差点成了犯罪嫌疑人。
可是事已至此。
不娶张小芳,张家那些老少爷们得天天套麻袋打他,女人得唾弃他——睡了人家姑娘不负责。
城里又回不去,他大概只能自我了结。
张小芳脑袋不全乎,也没把他怎么样,她也尽力弥补了。村支书答应等他回城就离婚,他不会在农村呆一辈子,还揪着不放算什么男人。
方剑平笑着说:“你喜欢上别人我们就离婚。”
张小芳万分想说,要是喜欢上你了咋办。
可这话不能说。
否则一定会把方剑平吓跑。
张小芳假装勉强地点了点头:“这样还行吧。”演戏演全套,伸出手,“过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第6章 纯情小方 你当我傻呀
高素兰上前两步朝她手上一巴掌,“我让你拉钩?啥事都拉钩。这事能拉钩吗?”
张小芳扁扁嘴不敢回,因为原主遇到这种情况只敢搁心里瞎白话。
方剑平看到她的手一下变得通红通红,忍不住皱眉,小芳这样傻真不是她打的吗?
张父看到他的表情心想,方剑平是心疼小芳吗?如果是那他真是个厚道人。
他俩以后结了婚,方剑平心里没小芳也会对她好。
如果方剑平能跟小芳生个一儿半女就更好了。
他们老两口帮闺女把孩子养大,以后方剑平回城,他们死了,有孩子护着小芳,他们这个憨闺女也不会被人算计的无家可归。
方剑平不想跟小芳生孩子也好。
以后离了婚,他们就给小芳招个上门女婿。女婿发现小芳还是个黄花闺女一样会对她好。
思及此,张父唯一担心他闺女。以前天天嚷嚷着喜欢方剑平,昨晚到手了,今天又不喜欢。回头再喜欢上他,死活不许方剑平回城可难办。
但愿不要出现那种情况。
张父道:“小芳,别瞎闹,跟剑平洗脸去,一会儿咱吃饭。”
方剑平问:“结婚的事?”
闺女非方剑平不可,张父肯定大操大办,他毕竟只有这一个闺女。
闺女明天就有可能嚷嚷着离婚,张父恨不得没人知道这事,以后也好给她骗个上门女婿。
张父道:“毕竟是权宜之计。先领个结婚证吧。几家近亲一块吃个饭。婚礼呢,你们以后有了孩子跟孩子满月一块办。可以吗?张小芳。”
张小芳想想她家那些亲戚,姥姥家穷的叮当响,导致她娘二十五了都没人要。
张家也穷,穷的她爹只能当兵搏一搏。好在他迎来了胜利,转业回乡还拿到一笔转业费。对城里人来说可能不多,但足够给自己盖几间房娶媳妇。
她爹当兵期间虽然没多少补贴,但陆续寄回家也让她叔叔在适婚年龄就讨到老婆,她姑也有个不错的婆家。
可这俩白眼狼没有感激他。看到她爹有一处大院子,这些年就养一个闺女花不了多少钱,应该存了不少钱,所以三天两头要把自家小儿子过继给她爹养老送终。
张小芳回忆起这些事就恶心。
她爷爷身体不好,她奶奶身体硬朗。她叔就撺掇奶奶分家,爹跟大哥,娘跟他过。
老太婆心疼小儿子,就把她老头这个拖累扔给大儿子。
全国上下最困难那几年,他叔叔一家恨不得没有这个大哥。那时候张小芳太小,她爷爷不能做事,俩大人照顾这一老一小争不了多少公分,每天吃喝拉稀,导致她爷爷六一年撒手人寰。
老人家去世,她叔叔婶婶反而羡慕她家没了拖累。
随着张小芳长大,不需要父母照顾还能争整工分,如她叔叔婶婶所愿她家日子确实越来越好。叔叔婶婶又开始跟她家亲近,当年一年半载难来看一次老父亲的姑姑也经常过来。
她舅舅姨娘几家人穷志短,倒是没敢插手她家的事。可是他们不长脑子——养不起孩子还生,以至于三天两头打秋风。
张小芳终于明白书中她爹为啥不放方剑平回城。
原主喜欢方剑平是其一。
原来的张小芳那么傻,方剑平走了,她爹娘老了,她和俩孩子还不得被这些亲戚欺负的无家可归。
要是饿死还好,就怕她被人捡家去锁起来当生孩子的工具。
张小芳又想象一下,今天是她和方剑平的好日子,他俩还没动筷子桌上的菜就被那些亲戚抢光,吃饱喝足之后还得顺手拿些米面油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可以!”张小芳冷声道。
张父被她的大嗓门吓一跳:“不——不可以啥?”
“家里东西多的吃不完叫他们来吃?”张小芳反问。
张父笑了:“这毕竟是你俩一辈子的大事。虽然可能还有以后。万一没有了呢。总不能就扯一张结婚证吧?”
张小芳认真想想:“是不能啊。”
张父点头,老怀欣慰。
方剑平总觉得他高兴太早。
张小芳:“啥时候领证?”
张父看向方剑平:“这事宜早不宜晚。我看不如今天?”
方剑平觉得太赶了。
张父道:“发生了那种事,知青点你也不好再回去。晚上总不能去养猪场或牛棚吧?这么冷的天一夜还不得冻死。你和小芳领了证,下午就可以搬过来。”
方剑平想说,段伊然失身又不是他干的。到嘴边想到段伊然把那人当成他,人们总是习惯同情弱者,肯定怪他没有接受段伊然的表白。否则他俩成了好事,她也不会遇到那种事。
“今天合适吗?”方剑平问。
张父算一下,“农历十月初八。双日子应该差不了。”
方剑平:“那就今天吧。我回头去知青点拿一下证件。”
高素兰道:“吃了饭再去吧。”
张父点了点头:“知青点这时候也乱。你现在去也不合适,别刺激了段伊然。”
张小芳看这些人把她忘了,忍不住说:“我还没说完。”
高素兰瞪眼:“你又想干嘛?”
张小芳不禁皱眉:“是亲娘吗?”
高素兰立马扬起巴掌。
张小芳不敢皮,老实说:“今天是我和方剑平领证的日子,我觉得请谁不请谁,弄几个荤菜素菜都该由我做主。”
高素兰总觉得她又想整幺蛾子:“你行吗?”
“我不行还有方剑平。你们不放心我也该放心他。再说了,你还能帮我弄一辈子啊?”
张父欣慰,傻闺女终于说句像样的话,“老婆子,小芳说得对。”
张小芳:“我还没说完。请客这事不许告诉别人。我可不想王秋香跑过来。你俩尽管烧菜做饭,我和方剑平一个个去请。”
高素兰想象一下:“咋还是偷偷摸摸的?”
“你想鸡没炖好就被王秋香拿去?”
高素兰平时可以不跟她计较,今天不行,“娘听你的。洗脸去吧。瞧瞧你脏的。”
张小芳也觉得自个很脏,“我柜子的钥匙呢?我得换件干净的衣服。”
高素兰笑了,“可算知道干净了。”
张小芳瞪眼。
高素兰笑的更大声,从兜里拿出来:“以后让剑平给你收着。剑平,小芳经常丢三落四,你多费费心。”
方剑平:“我知道。”
比起这事方剑平更想知道张小芳又打什么坏主意。
他刚刚可看到了,说到请人的时候她眼珠乱转机灵的不像个傻子。
张小芳才不要告诉他——他和她爹娘一样讲究,肯定不同意她那么干。
到了卧室打开柜子,里面全是衣服,一半还是新的。
她爹一个村支书却穿有补丁的衣服——可怜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不怪书中她爹为了她连老脸都不要了。
张小芳的鼻头有点酸,想她爸妈了。她爸妈也是这么疼她。
“小芳,我和你说话呢。”
张小芳收回思绪,暗暗发誓一定得考上大学把这对爹娘带进城享福。
“说啥?”张小芳转过身来就解扣子。
方剑平下意识说:“我问你——你你干嘛?”
“换衣服啊。”张小芳两眼一瞥,傻不傻啊?连换衣服都不知道。
方剑平气的跺脚,“你——唉!”看到她已经解到胸口,连忙转过身去——刚说她聪明,怎么又开始犯傻。
张小芳眼珠转了转,满是笑意,“又不是没见过。”
“你——”方剑平想起一件事,一件很严重的事,“小芳,我们领了结婚证就是夫妻。以后你——”咬咬牙,一口气说出来,“你的身体只能给我看!”
张小芳撇撇嘴,道:“我知道啊。你当我傻呀。”
方剑平心说,你不傻张庄就没傻子了。
可傻子才不会认为自己傻,就像喝醉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醉了。
“还没好?”
张小芳:“换裤子。”
这么大的姑娘不穿内衣内裤成何体统。
方剑平慌忙闭上眼睛,耳朵也慢慢烧起来。
张小芳心里咂舌,真纯情啊。
原主的眼光真好啊。
看在她帮她选个这么好的男人的份上,以后一定会加倍孝顺爹娘。
“好啦。”
方剑平缓缓转过身,看到她在梳头,暗暗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提起来,因为他看到张小芳个傻子使劲拽头发。
“干嘛呢?”方剑平忙问。
张小芳前世从小到大没留过长发。
这个张小芳的头发不光长还特别多,两个麻花辫散开跟扫把似的。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没散开过,用手都梳不动。
“头发不听话。去找把剪刀我把这玩意剪了。”
方剑平想象一下她留着短发,早上起来跟鸡窝一样,白天做事热了头发胡乱一扒拉跟疯子似的……连忙甩甩脑袋,不能想下去,再想他也得疯。
方剑平记得外间有个板凳。
推开门果然看到一个五六十公分高的板凳。
拿进来递给张小芳,“坐下。”
张小芳不明所以:“干嘛?我要剪刀。”
方剑平把她按坐在板凳上,转到她背后炕上坐下,撩起她的长发,“我给你梳。”
第7章 编辫子 这谁受得了?
张小芳懵了,感受到头上的手指,不禁吞吞口水,结结巴巴地问:“梳,梳啥?”
“梳头发。”方剑平看到她头发上的油,忍不住皱眉,“头发该洗了。吃了饭烧点水洗洗吧。洗干净就好梳了。”
张小芳忍不住眨了眨眼睛,不像做梦。轻轻朝自己手上掐一下,妈呀,真疼!
这一切都是真的?
艹!
这谁受到了?
难怪原主那么喜欢他。
方剑平到底知不知道自个在做什么啊。
他很清楚。
换成别的女人方剑平也不敢。
在他心里张小芳就是心智未成熟的小孩子。
小孩子在他眼里没有性别。
“两个辫子我弄不好,你的头发总往另一边跑。梳一个麻花辫行吗?”
张小芳回过神,连连点头,“嘶——痛痛痛……”
“你头发在我手里,你往下拽不痛才怪。”
张小芳心说,还不都怪你。
“可是你把我弄痛了。”
方剑平觉得不能跟她计较,“我错了?”
“对不起谁不会说啊。罚你以后天天给我梳头。”
方剑平一点不意外,她能懂事讲理就不是张小芳,“以后再说。扎头绳呢?给我。”
张小芳往四周看了看。
方剑平看到炕上有个黑乎乎的东西,比她的头发还黑,拿起来看看果然是扎头绳。再仔细看看,这东西里面好像是红的。
“找到了。你这个太旧,回头我给你买个新的吧。”
张小芳下意识想点头,意识到头发还在他手里:“你有钱吗?我有钱,用我的钱。你以后就是我的人——”
方剑平手上用力。
张小芳吃痛,不得不把余下的话咽回去。
方剑平满意了,“好了。”
张小芳抿抿嘴不禁腹诽,小心眼的男人。
转过身扬起笑脸,“我好看吗?”
方剑平看到她傻啦吧唧的样子以及脸上的灰,顿时觉得辣眼睛,“赶紧洗脸去。”
张小芳当然知道她现在这幅样子傻得冒泡。
不这么傻怎么让他卸下心防啊。
她要是个正常人,别说帮她梳头,方剑平不给她一巴掌都是他有风度。
张小芳冲他扮个鬼脸。
方剑平一巴掌拨开她的脑袋就往外走。
张小芳跟出去,到门口蹦蹦跳跳往厨房去,“娘,看我头发,好看吗?”
高素兰抬眼看一下,俩麻花辫变成一个,头发都往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少了些许稚气多了一丝成熟,像个大姑娘了。
“还行吧。”
张小芳嫌弃地大喊:“方剑平,你咋给我梳的啊?”
高素兰忙问:“谁给你——”看到她身后的人,“剑平给你梳的?”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方剑平被她看得脸微热,欲盖弥彰地解释:“小芳的头发该洗了。缠一块了。她要剪掉,我怕她不会没敢让她剪。”
高素兰当然知道方剑平不可能喜欢上她的傻闺女。
可是他这样做也让高素兰不知道该说啥。反正吧,心里挺不是滋味。
这么好的孩子被她家小芳赖上。
唉!
她得看好小芳,不能让她再对人家用强。
万一弄出个孩子来,方剑平被孩子磨平心气可能就认命了——在农村呆一辈子。
高素兰让闺女转过身去。
张小芳当真没懂。
高素兰把她的身体掰过去,打量一番她的辫子,有一点点歪,“前面看不出来,后面看编的真好。”
张小芳嗤笑一声:“真当我傻啊?我傻也能听出来,你以为我自己梳的所以说还行。一听方剑平梳的就真好。你真是我亲娘啊?”
高素兰朝她脑袋上一巴掌。
方剑平连忙把张小芳拉过来,“婶子,人的脑袋很脆弱,不能经常打。”
张小芳点头:“对!我就是她打憨的。”
高素兰扬起巴掌。
张小芳习惯性后退。
张父看到方剑平下意识挡住他老伴儿,算是彻底放心了——喜欢不喜欢这些都是虚的,知道护着小芳就够了:“往哪儿跑?倒水洗脸。”
高素兰把暖水瓶递给方剑平:“让小芳用这个。天冷了不能再用凉水。”
方剑平点了点头表示记下。忽然想到他的牙刷在知青点,“婶子,给我个碗漱漱口。”
高素兰忍不住说:“你们城里来的就是讲究。”
张父虽然以前是个穷当兵的,买不起牙刷也不舍得用牙膏,但他见过:“你不懂。那东西刷了嘴里舒服。”
张小芳听到这话猛然想到原主从小到大没刷过牙。
“爹,啥刷了舒服啊?”扒着门框勾着头问。
张父:“牙刷。”
“牙刷是啥呀?像鞋刷那样吗?”
方剑平听到这天真的话语想笑:“那么大怎么刷。这么小。”用指头比划一下,“用那个刷过口气清新牙很白。”
张小芳直起身来打量他一下,“难怪你的牙这么白。爹,我也要牙刷。”
张父点头:“要要,回头给你买。”
张小芳高兴了,下意识想说谢谢爹。到嘴边赶紧咽下去,扭过身体在院子里蹦蹦跳跳。
方剑平见她这样又忍不住皱着眉头把她拉回来,“洗脸吃饭。”
张小芳停下来。
方剑平让她先洗,但还是不放心,偷偷看一下她。发现她洗的很认真,一点看不出傻样,觉得自己猜对了,张小芳不傻,只是心智比旁人发育的慢。
人家十八是十八,她外表十八内里也就八岁。
八岁大的孩子已经能自己照顾自己。
方剑平不禁为他感到庆幸,幸好她不是段伊然。否则他不光要照顾段伊然,还有可能得照顾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样想方剑平又不由得露出笑意。
虽说她害得他差点成了犯罪嫌疑人,还不得不跟她结婚。可要不是她弄这么一出,他永远不会知道段伊然喜欢他已经喜欢到疯魔的程度。
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
没有张小芳,他还在知青点住,躲得过初一也不见得躲得过十五。
“我洗好了,给你。”张小芳装没看见盆里的水变黑,毛巾也变得黑乎乎的。
方剑平接过去,见她往厨房去,“不擦脸?”
张小芳不禁眨一下眼睛:“擦好了啊。”
方剑平明白她不懂,“我是说雪花膏,或者蛤蜊油。今天有风,你什么也不涂等从农场回来脸就吹裂了。”
张小芳忘了。
她觉得自己才二十出头,用不着涂那些瓶瓶罐罐。想起来就涂一下弟弟妹妹的宝宝霜。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口罩一戴围巾一裹,密不透风吹不裂。
高素兰解释道:“这丫头懒。我给她买了,在你们屋柜子上面。你去给她拿过来。”
方剑平也得用一下,他可不想脸干的吹裂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