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总是手下留情,网开一面,反倒是罗沄三番五次恩将仇报,又将我毒成哑巴,送与仇敌,比起她来

,待我狠辣了几倍。但我为什么偏偏对后者念念不忘?

再说罗沄心里只装着昌意,与我注定如水火相隔,而相柳却和我同仇敌忾,又已结为夫妻。孰轻孰重,何去

何从,还用说吗?

于是定了定心神,又在地上写到:“谁说我想她了?我只是担心她死在延维的手上,来不及取她的心血,化

解‘相思果毒’。”

相柳这才怒色稍减,哼了一声,说:“延维做梦都在想‘三天子心法’,哪能这么轻易杀了她?没得到‘轩

辕星图’前,一定会留着她的姓名。我们一边养伤,一边用青蚨虫跟踪便是。”

见我痛得满头大汗,脸上又露出关切之色,蹙眉说:“真的这么痛吗?我帮你揉揉。”上前扶住我,伸手在

我胸口轻轻揉搓。

我被他搂在怀中,软玉温香,咫尺鼻息,脸上不由滚烫如烧。那只滑腻如脂的手抚摸在我的胸膛,更激起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异样感觉,心跳更剧,挣扎着想要推开她,坐起身来。

她一怔,“哧哧”笑了起来,将我重新摁回她的腿上,柔声说:“夫君,你我已经拜过天地,又有什么打紧

?乖乖躺着,再揉一会就不通啦。”

阳光灿烂,照着她酡红的脸颊、亮晶晶的双眼、眉梢嘴角全是浅浅的笑意,大风刮卷着她缭乱的发丝,拂动

在我的脸上,那妖娆馥郁的体香回合着这处草木的气味,氤氲成令人窒息的芬芳。

我从未和一个女子如此亲近,也从未如此窘迫,闭上眼,不敢看她,却感觉到她的心跳,和悠长轻柔的呼吸

,那种感觉如此奇特,我仿佛变回了婴孩儿,躺在母亲的怀里,被她抚摸着脸颊,听着她温柔飞低语……

不知不觉中,我竟然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我梦见昆仑山皑皑白雪;梦见高原上的起伏如浪的绿草;梦见母亲抱着妹妹,站在彩霞里朝我微笑;没见从

未谋面的父亲,就如同他们所说,我长的与他如此相似;没见罗沄;没见相柳;没见不周山上怒放的女娲花

和瞬息万变的云海……但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梦见姥姥。

醒来的时候,狂风呼啸,头顶是密密麻麻的满天星辰,摇摇欲坠;下方是无边无际的锦绣山河。

我骑在肥忆蛇上,朝北飞翔,相柳从身后紧紧抱着我,笑吟吟地说

,前方那只跌宕飞翔的青蚨虫已经找着了罗沄的气味,只要风向不变,很快就能追上延维。还告诉我,她沿

途已采到了水晶花和碧棠草,等到了松果山,再收一些青华石,我就不会为了别的女人心痛了。

将近黎明时,她伏在我背上沉沉的睡着了,双手依旧紧紧地抱着我,一刻也没有松开。

天地苍茫辽阔,在这一天中最为漆黑的时候,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我们两个。她的脸贴在我的肩上,湿热

的呼吸吐在颈间,让我想起了水洼里偎依的鱼,一阵莫名的酸楚与惆怅。

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但我知道,无论是她,还是我,都再也找不到游回江湖的路了。

天亮了,又暗了,昼夜交替。我们就这么循着青蚨虫,迎风飞翔,饿了就吃林间的野果,渴了就喝山上的泉

水,困了就在蛇背上相互依靠着打个盹儿。

接连十几天,一路朝北,期间时而转往东边,时而又折返向西,越过了千山万水,却始终没有追上他们。

罗沄诡计多端,一定是在故意捏造路线,拖延时间。延维和百里春秋利欲熏心,注定只能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想到这些,我的担心渐渐淡了下来,而挂念她的,那撕心裂肺的痛楚也就不那么强烈了。反倒开始筹划着找

到她后,如何消解“相思果毒”,救出被炎帝军掳走的瑶雩。

那天夜里,经过松果山,相柳在半山找到了青华石,和着水晶花、碧棠草研磨成水,煮沸蒸馏,又冻凝成冰

针,扎在我的任督二脉的七处要穴。

费了这么多天,只吃些野果充饥,这时精神转好,顿时觉得饥肠辘辘。松果山上有许多X(不会读)渠鸟在山

谷里盘旋,我小试身手,用气刀扫下几十只,挑了七八只最肥的,交与相柳。

相柳在山溪边拔毛去脏,清新干净,又搭架烧烤起来。烟气腾腾,浓香扑鼻,她手忙脚乱地翻动着鸟肉,鼻

尖、额头全是不小心抹上的点点黑灰,看得我哑然失笑。

她照了照溪水,也忍俊不禁,跃起身,将黑灰涂抹在我脸上。

我翻身一转,将她挟抱在怀里,她奋力挣扎,又叫又笑:“臭小子,刚恢复点儿力气,就来起伏老婆,羞也

不……”说道“老婆”两字时,声音突然就小了下去,胸脯起伏,身体如棉花瘫软。

我和她虽已私拜天地,结为夫妻,却始终名不正、言不顺,彼此间有些如无别扭,如隔轻纱,更不好意思有

什么亲热举动。此时肢体胡缠,肌肤相贴,耳根不由一阵烧烫,松开手,将她放在溪边。

月光如银,辉映着粼粼溪水,她咬着唇凝视着我,脸上晕红。低下头,双手捧水洗了一会儿脸,突然将溪水

朝我身上泼来,大笑道:“臭小子,你浑身泥尘,更该洗洗。”

我只有在小时,曾经和瑶雩如此胡混耍闹,被她这么一捣乱,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刚才僵凝尴尬的气氛顿时

又化散开来。通信骤起,猛的俯身前攒,将她拦腰抱起,向溪流中央丢去。

她尖声惊叫,双手紧紧勾住我的脖子,双腿交缠在我腰上。我真气未复,一个趔趄,一起摔入河中。

山溪很浅,只没过膝盖,她抱着我浸在冰凉湍急的溪流中,咯咯大笑,忽然又一翻身,骑在我身上,笑道:

“小坏蛋,快叫我三声‘好姐姐’,否则今晚你就只能趴在河里吃生鱼,别想吃烤X渠了!”

她玩的高兴,一时间忘记了我已经不能说话,浑身湿漉漉的,居高临下,衣裳紧贴,玲珑尽现。

我心中怦怦剧跳,不敢正眼相看,更不知应该如何回应。她忽然醒悟过来,“啊”的一声,双颊酡红似醉,

翻身跃回岸上。

肥忆蛇盘卷在几丈开外,昂头吐?,发出奇怪的“咻咻”声响,好像在取笑我

们被她捡起的石头抛砸,立刻缩成一团。

搭架上的X渠鸟“噼啪”作响,半边都已经烤得焦了,我们湿漉漉的坐回火堆旁,一边烘烤衣裳,一边撕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