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我领带松开来。”
温笛扯下他领带,扒开他领口看看,吻痕还没彻底消下去,相比早上颜色浅了。
她钳住他下颌,手指往下来了一寸,“以后我要在这个地方留。”
那个地方在领子上,靠打领带挡不住。
严贺禹说:“人都是你的了,你想在哪留你说了算。”
“我去洗澡,你先睡。”
严贺禹把她塞在被子里,关了灯。
次日清早,温笛睡到自然醒,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严贺禹怀里,他还没起,那应该不到六点。
又感觉不对。
昨天早上不到六点醒来是因为嗓子干得难受,今天她没道理还醒那么早。
怀里的人翻来覆去,严贺禹醒来。
温笛伸长了胳膊要摸手机看时间,他捞过来递给她,问她:“上午还要出去?”
“今天不用。”温笛看时间,七点五十六分。
她回头看他,“快八点了,你怎么还在家?”
严贺禹掀被子起来,“十点前到公司就行,不耽误事。”昨晚应酬太晚,康助理把他上午的工作延后。
温笛也起床,她一般八点二十吃早饭,九点钟开始干活。
今天很难得,两人在工作日凑在一起吃早饭。
严贺禹坐她旁边,说起她跟贺言吃饭的事,他昨天听贺言提了句。
“什么时候想去我家?”
“不想去。”
“等休息,我先带温温过去玩。”
今天换他给她夹面包,他左手递给她面包。
温笛第一眼看到的是他无名指的戒指,他现在但凡能用左手干的事,决不劳烦自己的右手,给戒指最大曝光度。
“你在饭局喝酒,也是左手拿杯子?”
“嗯。”严贺禹摘下戒指,“吃过饭再戴,一会儿还得洗手,贺言让我尽量别让戒指沾水。”
说着,他把戒指放到餐盘旁边,又往她那边推推,试图让她仔细看看变了形的戒指的材质。
这个变形的戒指戴一天,晚上取下来,手指上被扣个很深的压痕。
温笛视若无睹,专心吃手里的面包。
她一眼看透他什么心思,想让她给他买个戒指。
皮带,手表,这又开始惦记上戒指。
“昨天沈棠给蒋城聿买了不少衣服?”严贺禹似是漫不经心问道。
“你连这都知道?”“昨晚秦醒在群里喊蒋城聿过去玩,他说没空,在家里试衣服。”
“”
温笛差点被面包噎着,端起果汁杯喝了几口。
严贺禹继续说衣服的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沈棠给他买了百八十件,需要试一晚上。”
温笛算了算沈棠一共给蒋城聿买了多少件衣服和裤子,“十二件,一件件试穿,确实花时间。”
“才十二件,我以为有多少。”
“你就酸吧。”
严贺禹笑,切了一段烤肠,尝一口觉得味道不错,剩下的喂到温笛嘴里。
那枚戒指放在她眼前十几分钟,她看都没看,他拾起来戴上。
“我今晚没应酬。”临走前,他跟温笛报备一声。
不巧,温笛今晚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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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周明谦做东,请《欲望背后》的主创人员吃饭。他新戏开机在即,《欲望背后》开播发布会后没空跟他们小聚,趁现在有空,聚餐提前。
温笛发现尹子于异常沉默,除了敬酒时说两句,大多时间默默低头在吃东西。
她小声问尹子于:“工作上的事,还是?”
尹子于忙摇头,“莉姐给我安排的妥妥的。”连她妈妈都感叹,说她命好,遇到这么贴心的经纪人。
温笛说:“看你心情不咋地。”
她心情不好不坏,只是自打她进包间,只要她抬头就感觉谈莫行在看她,可能是她的错觉,所以干脆低头吃菜。
“温笛。”秦醒喊她。
温笛和尹子于的聊天被中断,她偏头看向秦醒,他举高杯子要敬她。
她自己开车过来,用果汁代酒回敬他。
他们之间无需客套话,秦醒一杯酒闷下去,“电视剧马上开播,严哥和肖冬翰的价格战还没打完,他们到底怎么盘算的?”
温笛并不是敷衍秦醒,她跟秦醒一样,知道的不多,“我不了解,涉及商业机密。你实在好奇,问严贺禹。”
秦醒有自知之明:“问了白问,严哥不会告诉我。”
温笛让他等剧开播,每天守在电视机前准时追剧,会在剧里找到答案。
谈莫行参与到他们聊天的中,说自己最感兴趣的是,“我觉得我接到一笔大订单那个剧情有意思,是我没想到的处理方式。”
他拿起酒杯,隔空和温笛喝了一杯。
秦醒不记得有什么订单剧情,看了那么长时间剧本全完看个寂寞,他追问:“什么订单?”
谈莫行跟温笛一样的口吻:“秦总到时追剧就能知道。”
秦醒笑说:“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说起那笔订单的剧情,大家都热议起来,只有秦醒像听天书一样,他求助温笛,“你给我科普一下。”
温笛想说给他听,问题是:“一两句说不清。”
“”秦醒不抱希望。
虽然《欲望背后》杀青半年还多,顾恒还记得里面不少情节,关于订单那场戏,他至今记忆犹新,“订单是我下的套。”
秦醒又来了兴趣,“结果呢?谈老师上没上套?”
顾恒笑,“你追剧就知道了。”
全桌人哄笑。
秦醒是开心果,没有脾气没有架子,他们喜欢开他玩笑。
秦醒转而看向温笛,“顾恒演的是肖冬翰原型,后面的剧情处理,是不是肖冬翰点拨了你?”
温笛:“不算。那场戏是我后来才改。”那会儿她跟肖冬翰已经分手,也没再打电话咨询他。
“不过他跟我说过一句话,‘人见利而不见害’,我当时就想,要是对方在见到利又看见后面的害了,这时下套的那个人怎么办?他会不会就此收手,而谈老师在识破对方的陷阱后,是不是舍得放弃这么大的诱惑。”
人性的贪婪有时难以估量。
秦醒突发奇想,“要是现实商战里,严哥和肖冬翰遇到这么个情况,他们会怎么做?”
温笛摇头,“我哪儿知道。”
现实里,梅特公司这笔订单,让刘董确实难以割舍。
面对这么大的订单,谁能说不要就不要。
但严贺禹让康波转达了那翻话,还又问他,看清另一个陷阱是什么没,他又不得不再三斟酌。
梅特公司迟迟没有得到华源实业的回复。
姜昀星在三天后接到肖冬翰的电话,“你将功补过,就给我补成这个样子?知不知道让梅特公司帮一次,我这边要拿什么交换?”
姜昀星也没料到引起刘董警觉,这半年,严贺禹忙着京越的事,还要对付她小叔,基本抽不出空过问华源实业那边,她暂时没理出岔子出在哪儿。
肖冬翰摘下眼镜,揉揉鼻梁,“一次性签六亿美元订单给刘董,你还真舍得本钱。”
“不然怎么办,小订单又不足以让刘董优先安排,华源实业的产能完全能安排好小订单。”
金额大了容易引起怀疑,金额不够,也是打水漂。
左右为难。
肖冬翰:“你不会分三次,一次两亿,接连给他追加订单,你看效果一不一样。”
姜昀星没吱声,她不是没想过,又觉得订单拆开来,不够大客户的特权待遇。
肖冬翰说一句:“固定思维模式要不得。”
姜昀星不跟他辩驳,问他:“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不能打草惊蛇,刘董如果不优先安排订单,再让梅特公司修改付款方式,这笔订单还是给他们。”
“行,我有数了。”
他们打算在华源实业一心对待梅特公司这样的大客户时,抢走华源在国内的中小客户。
华源实业的产能就那么多,优先给了梅特,其他客户就得排队等订单,他们这边再放出原材料要涨价的信号,客户肯定着急,想囤货,与其在华源排队等订单,不如转身到肖宁这边。
等他们稳定了市场和客户,梅特就不会再跟华源实业合作。
肖宁想要迅速在国内市场站位脚跟,前期就必须得拿钱砸市场,梅特公司的订单就是拿钱砸出来的诱饵。
肖冬翰跟她确认个事,“你小叔想要毁了《欲望背后》那部剧是吗?”他是刚刚听说。
姜昀星不敢直接奚落他,但言语间也免不了带刺内涵,“你这个前男友还挺关心她。”
“这部剧给了我唯一一段感情,你说该不该关心。”肖冬翰直言不讳,“庆幸你小叔没得逞,不然我能弄死他。”
“你不会没听说她复合了吧?”
“知道,比你知道的早。”
姜昀星让他清醒点,“她现在跟你没关系。”
“她过得好跟我没关系,她不如意就跟我有关系。”
“”姜昀星匪夷所思,也郁闷不理解,“你跟严贺禹两人,你们有点魔障了。我不是说温笛不好,我就是单纯好奇,她跟前前前任复合了,你这个前任还为她着想。”
她解释:“我是真不理解,没有别的意思。”
肖冬翰擦了擦眼镜,戴上,这才吭声:“你知道你为什么不吃回头草吗?因为严贺禹就不可能挽回你,更不可能追你三年零八个月。”
姜昀星拿起水杯,喝了半杯,要是肖冬翰在她面前,她真不保证一怒之下不摔杯子。
肖冬翰又说:“我没风度,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我跟你说过,我觉得温笛好,谁都不能说她不好。”
他看眼时间,打算结束通话,“梅特公司那边,你盯着点。”
“对了,”他又想起来,“你尽快结束你小叔跟严贺禹的矛盾,严贺禹往死里打压你们家,影响我的市场。”
姜昀星:“没有办法,我找过严贺禹。”
肖冬翰给她指点迷津,“你去找温笛,还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去找了她,是严贺禹看她的面子才愿意跟你们家和解。”
姜昀星切断通话,她总觉得肖冬翰有点报复她的意思,才让她去找温笛。
但他说的话又不是全然没道理。
再耗下去,她们家失去的会更多。
姜昀星喝了点水冷静下来,先不想小叔跟严贺禹的事,她打电话联系梅特公司那边的人,把订单给华源实业。
康波在当天晚上接到刘董电话,说梅特公司那边还是决定给他们订单,如果不优先安排,那只能修改付款方式。
这算是合情合理。
康波汇报给严贺禹,一字不落转述。
他也疑疑惑惑,是不是有点疑神疑鬼,看到大订单就觉得是肖宁那边安排的陷阱。
“严总,这个订单到底接还是不接?”
严贺禹看完手头的文件,签上名字,不答反问:“梅特公司都把钱送到口袋里来了,为什么不收下?”
康波于是快速回复刘董,一分钟没耽搁。
严贺禹合上笔盖,交代康波,“你再跟刘董说一句,这次梅特公司给他的鱼饵没有钩子,下次就未必。”
“好。”康波越发感兴趣,“不知道温小姐在剧本里是怎么处理那笔订单。”
严贺禹:“还有两个星期就播出了,你可以追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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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背后》开播前两天,温笛和沈棠飞上海参加常青的慈善拍卖会,尹子于从另一个城市飞过来。
她没陪尹子于走红毯,尹子于在等候区遇到梁雨,这是继舆论风波后,两人第一次碰面。
尹子于冲梁雨点点头,梁雨也微微笑了下,之后各自转过脸。
主办方为了热度居然把她跟梁雨安排在差不多时间走红毯,中间只隔了一人,广角镜头里她们肯定同框。
她不愁没有热搜词条。
她在努力走出渣男给她的阴影,她不知道梁雨现在怎么样。
场内,温笛和沈棠坐一起。
沈棠在看日历,温笛凑过去,“看什么呢?”
“数数还有多少天过年,想去你家。”
“你怎么比我还急。”
“可能是很多年都没过个好年。”
温笛以前就盼着除夕夜能陪沈棠守岁,今年这个愿望终于实现。
“江城每年都有烟花,很漂亮,不用出去,在爷爷家露台能看到。”
“几点?”
“两场,老城区的早一点,东城区是夜里十一点四十还是五十,一直燃放到零点过去。”
她最喜欢零点的‘新年快乐’几个字。
不知道今年有没有新花样。
正聊着,沈棠拍她,“诶,你看那是谁。”
温笛循着方向看过去,人群里,众星捧月,严家太子爷来捧场拍卖会。
她说了不带他来,他自己跑过来。
严贺禹跟人寒暄,不时朝她看。
温笛没过去,也没再看他。
沈棠开玩笑:“严贺禹现在恨不得让康助理举个牌子走在他旁边,牌子上写,我是温笛男朋友。”
温笛失笑,“不说他。”
她跟沈棠接着聊今年过年要干什么。
今晚阮导也来,温笛听旁边的人说了后,起身去找阮导打声招呼。
她先关心瞿老师的身体最近怎么样,什么时候回国。
阮导笑着说:“快了,年前肯定回,还说要追你的剧。”他不是信口瞎说,妻子在电话里一本正经说过,说很感兴趣温笛在低谷时的作品。
还没聊几句,周围的人都往她身后看,看了还又笑着看她,眼神耐人寻味。
不用想,来的人是严贺禹。
严贺禹走近,看着温笛,“不跟阮导介绍一下我?”
周围的人知道他们俩的关系,刚开始当绯闻八卦听听,版本太多,越听越玄乎,没几个人信以为真,直到有人看见严贺禹在温笛那个小区晨跑,还又跟温笛同进同出别墅,不信不行。
今天亲眼见到,都在开心吃瓜。
温笛笑笑,说:“这是京越集团的严贺禹,严总。”
阮导打趣道:“这我肯定知道。”
严贺禹抬手轻轻揽着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身边揽近半步,眼神温和,宠溺的口吻:“不闹了,好好介绍。”
第67章 下次跟别人说我是你老公
温笛微微偏头看着严贺禹,眼里含笑,严贺禹也在看她,两人对视了两三秒,只有他们自己能看懂的眼神在无声对峙。
这个互动落在周围人眼里,他们是含情脉脉,是严贺禹把温笛惯上天,当这么多人面非让她说自己是她男朋友。
温笛被偏爱,所以有恃无恐,而严贺禹纡尊降贵愿意纵容她,甚至根本不在意自己面不面子问题。
他们终于知道,《人间不及你》这部剧是怎么来的。
严贺禹不担心温笛会当众说他是‘同床好友’之类,但同样猜不透她会怎么介绍。
从他让她好好介绍,到她开口说话,中间不过隔了两三秒,最多三四秒,只是今天这样的场合,短短几秒却像电影慢镜头,拉得让人觉得煎熬。
温笛依旧嘴角带笑,跟阮导说:“那我好好地隆重地介绍一下,这是严贺禹,我们家温温的铲屎官。因为我,他在江城安了一个家,这几年致力发展江城经济、被评为‘江城园区十大优秀青年企业家’,我爸年轻那会儿都没评上,所以还挺羡慕他的。”
阮导没忍住,哈哈笑出来。
周围人都笑。
话题成功被带歪。
他们不少人知道温温是谁,温笛在自己微博经常晒那只漂亮的仙女猫。
严贺禹自己也失笑,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跟阮导握握手。
她介绍了吗?看上去全都介绍了。让别人知道他们有长远的打算,连家都安在江城。
可她好像又什么都没说。
毕竟谁都能做温温的铲屎官,有钱就能在江城买房子安家。
旁边有人插话,“严总在朋友圈晒过温温,是吧?朋友的朋友截图了你的朋友圈,还说不敢信你养猫了。”
严贺禹:“对,温温那时在江城,前段时间接过来跟我们一起住。”
温笛睇他一眼,他但凡有点机会就要暗示他跟她的关系,他手上那枚戒指,今晚估计没人看不到。
阮导也看到了那枚戒指,严贺禹这样身份的人,不会随便在无名指戴戒指出现在社交场合,戴了那就是关系确定下来。
他笑问:“什么时候吃你们的喜糖?”
严贺禹看看温笛才说,“我什么时候都行。”
谁都听得出,决定权在温笛那里。
温笛但笑不语。
这个笑在旁人眼里可以解读出很多种意思,可能她现在不好意思说,也可能是被当众这样示好,太幸福而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阮导和严贺禹说完个人私事又聊聊电影,而温笛转头跟旁边圈子里的熟人说话,两人看上去各聊各的,严贺禹边聊着边不动声色把手递给温笛,还轻轻碰她一下手背,示意她抓着他。
温笛全程没看严贺禹的手,顺着他的手腕摸到他的袖扣,把玩着袖扣。
他们两人紧挨在一起站,手都是自然垂在身侧,只有仔细看才能看到他们这个小动作。
拍卖会马上开始,寒暄的人纷纷找位子入座。
严贺禹和温笛的座位隔了两排,“坐我那边?”
“我陪沈棠。”温笛跟他分开,回自己位子。
今晚他们成了焦点,拍卖会开始了,还有人在窃窃私语议论。
温笛从来不在意他们怎么说她,好的坏的,真的假的。当初她十九岁跟沈棠成为朋友被人说物以类聚的时候,她都不放在心上,别说又多吃了几年的盐,多走了几年的路,就更不关心。
当然,要是有人说她好看又有才华,她还是愿意听听的。
好听话她不嫌多。
今晚她拍了三幅画,送给沈棠两幅,自己留一幅。
“你不给铲屎官拍点东西?小心他回家跟你闹。”
温笛笑出来,“蒋城聿跟你闹过吗?”
沈棠也笑,还是给蒋城聿留点面子,“秘密。”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他跟严贺禹半斤对八两。绝对闹人的天花板水准,每回都闹出不一样的花来。”
温笛一本正经说:“我都想开个直播间,让他们俩试衣服带货,你信不信衣服能卖脱销?”
沈棠差点笑出眼泪,温笛要是开涮涮人,也是天花板级别。
她拍了温笛两下,让她好好说话,“我眼妆花了。再笑笑出鱼尾纹。”
慈善拍卖会后是次慈善晚宴,温笛和沈棠提前离场,没去楼上的宴会厅。
温笛收到严贺禹的消息,他在酒店楼下等她,把车牌发给她。
电梯停靠一楼,她和沈棠道别,沈棠的车在地库。
严贺禹看到她人出来,从里面给她推开车门,他往旁边挪一下,让给她足够坐的地方。
温笛上车,带进来一阵凉气。
司机在前面,两人心照不宣,没说慈善晚宴介绍那事。
严贺禹把她脱下来的外套放一边,“晚饭想吃什么?”
温笛想了想,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不吃了,回家。”
严贺禹拿手机给秘书打电话,让饭店煲个汤送到公寓。刚拨出去还没打通,被温笛摁断,“不想吃外面的。”
她忽然有点食欲,“要不你给我煲汤?”
上次给她做饭还是半年前,在江城的老房子里。
严贺禹最不擅长的就是下厨,当初现学的那点厨艺早还给厨师,和她商量:“等回北京,我给你做顿饭。这边公寓好几个月住一次,什么食材都没有。”
温笛看手表,“才八点多,我们逛逛生鲜超市。”
严贺禹决定给温笛煮鱼汤,鱼汤简单又节省时间。
两人认识的第七年,第一次一起逛生鲜超市。
超市部分生鲜晚上打折,人不少。
严贺禹牵着温笛,去挑选他们需要的鱼和其他配菜。柴米油盐的生活本来离他很远,他无需操心这些,陪着温笛时,他也能把不擅长且以前觉得没必要的事情耐心做到最好。
温笛问他:“买什么鱼?”
严贺禹也不知道,“找人问问。”
他问了旁边的导购,想买煮汤的鱼。
导购看他们连买什么鱼都不知道,又热心告诉他们买回家怎么炖,什么时候调小火,小火大概煨多长时间。
即使网上各种教学视频,对方那样热心,严贺禹拿出手机认真记录,导购语速快的地方他还反复确认了两遍。
“谢谢。”
“不客气。我家儿子也经常电话问我怎么怎么烧菜。”
温笛在一旁安静看他记录,这个时候他无需多言,她都想给他买点东西让他也高兴一下。
不管以前还是现在,她都欣赏他工作时的冷静果断和强大,在她眼里格外有魅力,而跟她站在烟火人间的时候,更容易让人动心。
买好所有食材,他们去收银台排队等结账。
严贺禹拿出卡夹,他下车时特意带下来,抽出温笛那张卡。
“你试出来密码了?”温笛问他。
“嗯,试了八次。”每天输入两个密码试试,连着输入四天,终于输对。
“你记得我八个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