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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笛说:“你的车子挡了我的车,麻烦挪一下,我车子开不出来。”

  肖冬翰没有车钥匙,他的车被温笛追尾送去修理时,借用过朋友的车几天,后来副钥匙还给朋友。

  他站直,过去查看一下,伸手:“车钥匙。”

  温笛无语,“你把你的车挪一下就行。”

  “钥匙不在我这。”

  温笛把自己车钥匙扔给他,告诉他:“座椅二号建适合你。”她在记忆座椅里把自己设置成一,二号键是适合严贺禹的身高,后来分手,她忘了清除。

  眼前这人跟严贺禹差不多身高。

  肖冬翰坐上车,调整座椅。

  温笛看他像开玩具车一样,几把方向,就将车开了出来。

  “谢谢。”

  肖冬翰没吱声,下车。

  温笛开到公寓楼门口,装上爷爷给她寄来的书,还有阿姨收拾的炊具,等再次路过刚才的停车位,那辆黑色G65已经不在。

  回到家,她把一纸箱旧书放到书架,还是爷爷了解她,知道她爱看什么书。

  她又装了几本到行李箱,带去度假村看。

  次日早上,她接上祁明澈,送他去机场。

  这次送别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管是她还是祁明澈。

  安检前,温笛主动抱抱祁明澈,“家里的事,要是需要我帮忙,别跟我客气,不管什么,别闷在心里。”

  “不会。”

  祁明澈也用力抱抱她,又将她抱离地而,抱了好一会儿。

  “放我下来,他们都在看。”

  祁明澈说:“再抱几秒钟。”

  “到了那边,我跟你视频。”

  温笛点头,“好。”

  送走祁明澈,她联系康助理,打算在去度假村前,解决掉房本名字的事。

  康助理收到消息,没立即回复,而是去严贺禹办公室汇报,把温笛的消息给他看。

  严贺禹瞅着对话框里的那行字,先是问:“她跟祁明澈分了?”

  “……没。”

  严贺禹沉默一瞬,说:“既然没分,她主动约我,没什么好事。”

  康助理:“……”

  “你回她,我没空。”

  这是拒绝见而。

  康助理只好按老板的意思回复,【温小姐,不好意思,严总暂时没空。】

  温笛:【他确定?】

  敢用这口气跟老板说话,没几个人。康助理看向老板:“严总,温小姐问您,确定?”

  严贺禹没说话。

  大半分钟过去,他还是没吭声。

  康波回复温笛:【温小姐,等严总纠结纠结,再回复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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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温笛前往度假村。

  她住的是套房,里而配个独立小厨房,阿姨还带了炊具过来。

  这次她换了一家度假村,不再是以前她跟严贺禹常去的那家。

  到了度假村,经理过来接待。

  是祁明澈给她办的会员,说是他一个朋友的朋友有股份,就是那家二手书店老板的孙子。

  办理好入住,温笛换上一套舒适的衣服,拿上一本书下楼。

  工作人员引领她到私人休闲区,休息区周围植被茂盛,是天然氧吧,对而是人工湖,景色宜人。

  桌椅放置的地方,旁边有小溪流潺潺流过,从山上引流到这,据说为了引这条小溪过来,老板花了不少钱。

  休闲区里还有一池温泉。

  工作人员给她准备好咖啡,茶几设计特别,里而是一个隐形小冰箱,甜品、饮品,水果一应俱全。

  “温小姐,这边是按摩椅,您有需要,直接按铃。”工作人员又告诉她,服务铃铃在哪。

  工作人员离开,温笛翻开书看,看书看入迷,再抬头是两个小时后。

  阿姨煲好汤,过来找她。

  “我不饿,先放着吧。”

  “那等你想喝时我再热热。”

  温笛说:“阿姨,你把你的手工拿来做,这里空气好。”

  阿姨笑说,不用,会打扰她。

  “不打扰,我一个人在这,周围太静。”

  阿姨回房拿来手工编织那套东西,她最近在给温笛编一些小饰品,装扮新家。

  她挑了休息区最边角的位子坐,这样不影响温笛看书。

  阿姨是江城人,温笛跟她用家乡话闲聊,聊天有一搭没一搭,想到什么便聊什么。

  温笛打个哈欠,这是八个多月来,她第一次在白天犯困。

  可能这里空气舒适。

  她合上书,旁边椅子上有工作人员准备的毛毯,她拿过来展开盖在身上。

  “阿姨,我睡会儿。”

  “睡吧,我不走,等太阳下去我喊你起来。”

  温笛这一觉睡得很沉,旁边有人过来,她也没醒。

  阿姨认识严贺禹,在温笛和祁明澈公开恋情那晚,他去公寓找温笛,阿姨对他印象很深。

  阿姨小声说:“笛笛睡着了。”

  严贺禹点头,道:“温笛约我过来。”

  他轻手轻脚走到温笛身前,在她椅子前半蹲下来。

  茶几上放着一本书,正是他给温老爷子寄去的其中一本,没想到辗转又到了她手上。

  严贺禹看着她的脸,她呼吸均匀,没有醒来的迹象。

  似乎很困。

  没分手前,有时他半夜出差回来,她已经睡着,他把手指放到她手心,她会紧紧攥住。

  不知道时隔八个月,她还有没有这样的依赖。

  她两手垂在身前的毛毯上。

  他小心翼翼,把手放在她手里。

  温笛动了下,没醒。

  她五指缩了缩,感触到有什么东西,下一秒,她条件反射般紧紧攥住他的手,像以前那样。

  她这一攥,似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他心脏。

  剧烈撕扯,疼痛难忍。

  他以为,最难受的是她公开恋情时。

  现在发现不是。

  而是她改不掉的那些小习惯,他不在她身边,没法继续惯着她的时候。

第30章 给她的零点祝福

  温笛睡得安稳,严贺禹没敢动,蹲的时间有点久,脚发麻,再这样下去,没办法保持平衡。

  他把手机调成静音,给度假村经理发消息:【送个矮凳给我。】

  经理秒回:【好的严总,马上。】

  这家度假村,还有之前温笛常去的那家,他都是最大的股东,不过没几个人知道。

  他对投资度假村没兴趣,但温笛喜欢在度假村创作,有时一待好几个月。他索性投钱进去,不管安排什么,一句话的事。

  旁边的那条溪流,他花了不小的一笔钱引下来,还要保证水流源源不断,山顶的蓄水池也重新修整。

  最费事的是溪流两旁的石头和草木,不能违和,不能一眼看上去像人造出来的一条小溪。

  其他股东开始不同意,说成本太高。

  后来是他私人掏钱。

  矮凳送来,严贺禹坐在温笛面前。

  他仰头看她,手还被她攥在手里。

  他想让她多攥一会儿。

  温笛同一个睡姿睡了一个多小时,有点累,她在躺椅里翻个身,头偏到另一侧,但没松开他的手。

  严贺禹小心翼翼,把她身上的毛毯给她掖好。

  似乎能感应到她多久醒来,他提前把手从她手里抽出来,一点一点抽,怕弄醒她。

  温笛好像不愿松,他刚抽出一点,又被她给抓紧,她的头动了几下,睡的没之前安稳。

  严贺禹呼口气,只好快速抽出来,塞了毛毯的一角到她手里。

  温笛没抓毛毯,手里突然空了,她下意识抬手想再去找他的手,胳膊没力气,抬了抬,没抬起来,又垂在身前。

  严贺禹看着她连番的动作,心里的滋味,跟她之前攥住他的手时,一样。

  她明明抓住了的。

  后来又空了,什么都没有。

  旁边的溪水还在淌,汩汩作响。

  并不影响睡觉。

  严贺禹拿上矮凳,坐回阿姨旁边。

  阿姨的编织篮里有编好的玩偶,他拿起来端详。

  阿姨瞅瞅他,隐隐约约猜到他是谁。

  但又不是她该多问的。

  没到二十分钟,温笛醒来。

  她睁眼,花了半分钟才想起来自己在哪,又怎么会在这睡着。

  温笛揉揉脖子,忽然把手伸到眼前看了看。

  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继续揉脖子。

  咖啡冷掉。

  保温杯里的水还热乎,她拧开来喝了几口。

  她边喝水,拿过桌上的手机点开。

  康波在两个多小时前给她发来消息,当时睡着,没听到声音,他说:【温小姐,您好,严总去休息区找您了。】

  温笛看完,倏地回头看,即使有心理准备,还是吓了一下。他人还在这,在看阿姨编手工。

  严贺禹过来,在她旁边的椅子坐下。

  温笛坐直,把身上的毛毯叠好放在一旁。

  她从冰箱里拿了一瓶苏打水,算是招待他。

  是她约了见面,该有的客气还得有。

  严贺禹看着她,说:“你不是知道,我现在不喝酒,冷水也不喝。”

  他胃不舒服,一直没什么缓解。

  温笛收起那瓶苏打水,“抱歉,忘了。”

  她摁铃,让服务员送来一杯热水和一杯咖啡。

  严贺禹没喝那杯水。

  温笛这会儿清醒过来,刚才睡的那一觉,分不清到底是在做梦,还是潜意识里又想了不该想的。

  她说:“你应该清楚我为什么找你。”

  “猜到你没有好听话跟我说。”但他还是来了。

  温笛看向他,“别墅房本,你定个时间,去办手续。”

  “暂时就那样吧。”

  “我不想,没必要。”

  房本的名字,是目前他跟她唯一的一点联系。严贺禹承诺她:“要是你结婚了,嫁的是别人,你婚前我把你名字去掉。不会影响你。”

  “不管结不结婚,你已经影响到我,我现在有男朋友,不想再跟其他男人有任何瓜葛。这次约你见面,我也提前跟我男朋友报备过。”

  严贺禹看着对面波光粼粼的湖,湖面刺眼。

  温笛喝咖啡,半杯咖啡喝下去,他还是不表态。

  她没那么多时间等他考虑,“如果商量不成,那只能走法律程序。我不想走到那一步。”

  严贺禹再次看她,“我不是没想过在你恋爱后,把你名字去掉。谁都有抱有幻想的时候,我也不例外,虽然不多,但有。”

  幻想她能原谅他。

  所以,迟迟不想把她的名字去掉。

  她不想走到那一步,他就不会让她走到那一步。他顿了几秒,说:“你联系康助理,他会配合你走完所有流程。”

  他最终还是端起那杯水,喝到嘴里不算温,甚至有点凉。

  “你约我见面,不会只为了房本这事?”

  温笛直言:“明见钧公司还有他的婚外情,你掺和进去了是不是?”

  严贺禹没否认:“是。但不是你想的那样,说了你也不信。要是为这事,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就算没什么好谈的,温笛也要跟他说清。

  如果不是她,事情不会弄成今天这个局面,祁明澈和他母亲现在好像很被动。

  “他们家的事,你别再掺和。”

  “已经掺和,没打算收手。”严贺禹喝完那一杯水,“不是不想让你高兴,这事跟房本去名字是两码事,没法事事顺着你。”

  他站起来,“太阳快落下去,外面凉,你早点回房间。”

  严贺禹离开休息区,他今晚住在度假村,康助理也在。

  康波听说老板答应把房本上温笛的名字去掉,有点震惊。

  严贺禹点了一支烟,这是自关向牧给他烟那次,他第二次抽。

  吐出烟雾,他说:“不然怎么办。不答应她,她又要闹心。”答应了,顶多换成他心里不舒服。

  现在,他能纵容她的,没多少。

  能让她高兴的事,他尽量去做。

  他不能比关向牧还惨。

  “你联系温笛,她想哪天去办理就哪天去办理。”

  “好。”

  严贺禹将烟悬在烟灰缸上头,轻弹了一下,又道:“让人安排好她在度假村的安保,饮食。”

  “已经安排下去。”

  “嗯。”

  康助理询问:“去办手续时,到时您过去还是?”

  “让律师去吧。”他还有别的事要忙。

  严贺禹找出关向牧的电话,打过去。

  关向牧并不意外接到他的电话,他声音带笑,“是来向我取经?”

  严贺禹转身,背靠在栏杆上,说:“你那失败的经,取来干什么。”

  关向牧大笑,“好歹给我点面子,虽然追人没成功,多少还是可以让你少走一点弯路,这也是经。”

  “不需要。”

  严贺禹问他有没有兴趣去江城。

  关向牧在喝酒,一个人在家喝。

  他放下酒杯,揉着额角,“你倒是想得起来。”

  言外之意,他没有那么厚脸皮,再觍着凑到江城去。

  严贺禹灭了烟,“你的脸比我还值钱?我能去你就不能去?”

  关向牧:“……我跟你不一样。”

  他找半天找了一句不算托词的托词:“你年轻。”

  “不是说年纪大了,更不在乎脸不脸面的。”严贺禹奚落他:“知道你为什么下场那么惨了吗?”

  关向牧解释:“那你误会了。我年轻时不是没有厚过脸。”但还是一样,温其蓁不回头,怎么都不回头。

  就算爱他,她也没再给他机会。

  江城是他最不愿去的地方,她两次婚礼都在那。

  去是找虐。

  严贺禹道:“你是厚脸没厚对方式。”

  关向牧气极反笑,“怎么说,我比你大十几岁,勉勉强强算你长辈。给我留点面子。”

  严贺禹让关向牧等一下,他拿着水杯进房间。

  “又胃疼?”

  “不一定是胃。”

  各种检查都做过,胃没毛病。

  但就是不舒服。

  严贺禹倒了一杯热水,回到外面的阳台。

  关向牧给自己又倒一杯红酒,今晚他打算洗耳恭听,怎么才叫厚脸厚对方式。

  “我和温笛之间,不是我道个歉,悔几次过,再送她点礼物就能被原谅,你跟二姑妈肯定更不用说。挽回得有诚意,格局还不能小。”

  “你去江城是打算干什么?”

  “投资。再在江城安个家。”

  “你私人投资还是?”

  “我个人,京越集团,都打算投。”

  严贺禹说起江城近几年的投资政策和投资环境,做的不错,至少他觉得可以。

  关向牧晃晃酒杯,投资不是买辆车,买栋房子那么简单,牵扯诸多。

  不管投不投,都要从长计议。

  严贺禹最近在让范智森帮忙买房子,他问关向牧,要不要给他顺便留一套别墅,在一个别墅区,方便以后温笛和二姑妈串门。

  关向牧说:“其蓁不喜欢别墅,她喜欢在高层看夜景。”

  “跟温笛一样。江景平层我也买了一套。”买别墅是因为有院子,在院子里种花种树,这样什么树开花该庆祝,看看院子就知道。

  关向牧抿了一口红酒,忽而自嘲笑出来,“你说我们俩可不可笑,人家姑侄俩,一个刚签离婚协议,还没拿离婚证,一个有男朋友还没分手,我们在这盘算着买房,就好像人家明天要嫁给我们似的。”

  严贺禹嘲他:“说你格局小,你还不承认。”

  关向牧言归正传,“现在都扎堆到江城投资。”

  “还有谁?”

  “肖冬翰。肖宁集团也打算入驻江城工业园区。”

  严贺禹道:“那不正说明江城投资环境不错。”而且肖宁集团跟京越集团有业务重合的地方。

  竞争在所难免。

  “你别光顾着投资。”关向牧好心提醒:“温笛那边,你也上上心。”

  “她跟祁明澈长不了,他们不合适。”

  屋里的座机响了,严贺禹结束通话,过去接固话。

  是前台打来,他要的粥和小菜都做好了,问是送到房间来还是?

  严贺禹不喜欢在房间用餐,“我去餐厅。”

  今天有公司在度假村团建,餐厅这会儿格外热闹。

  温笛下楼到自助区拿点水果和甜品,阿姨在小厨房给她煲了汤,正在加热。

  端着选好的水果和一小块甜品,迎面遇到餐厅经理和一位端着托盘的服务员。

  她跟经理打声招呼,看到托盘里的小菜,全是她爱吃的。不过刚才在自助餐品区,她好像没看到这些菜。

  “赵经理,这些小菜是不是要另付费?”是的话,她点一份。

  服务员刚要开口说,是楼上一位顾客要的餐,没有多余的量,这个点,厨师已经下班。

  经理抢先道:“不需要另付费,在后厨房还没拿上来,您先回房,我一会儿让人给您送到房间。”

  “谢谢。”

  等温笛走远,服务员纳闷,但没多言,只问:“再通知厨师回来?”厨师应该还没走多远。

  经理说:“不用。把粥拿下来,小菜送到温小姐房间。”

  服务员纠结:“可订餐的那位……我们得罪不起。”

  经理:“我来解决。”

  他把粥端到就餐区,让服务员和把菜送给温笛。

  严贺禹到了餐厅,只有一碗粥。

  经理三言两语解释清楚前因后果,而后道:“严总,您先喝点热粥暖暖胃,我让人再给您准备一份宵夜,大概二十到二十五分钟。”

  “不用忙活。”严贺禹说:“她也吃不完那么多,等她吃剩了,你们端给我。”

  经理:“……”

  一时无语凝结。

  严贺禹开始喝粥,“以前在家,她吃不完的,都是我吃。”

  经理很是煎熬,搓搓手,他不想知道那么多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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