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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江城碰面

  周一那天,严贺禹提前到了房产交易中心。

  还没到上班时间,他们在停车场等着。

  康波不时从后视镜里看一眼老板,车里气压低,司机也有所察觉,索性下车找地方抽烟。

  严贺禹支着下颌,面色沉静,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路边,眼神并未聚焦。

  康波的手机有邮件提示音,是田清璐给他发来。

  她在邮件里说,最近要去江城出差,问他,京越这边派谁过去。

  订婚前,田清璐经常来京越找他,现在她跟严贺禹有了矛盾,只在邮件里告知。

  在江城投资是利益驱使,可江城偏偏是温笛的老家。

  康助理请示严贺禹:“严总,下周去江城的行程是不是按原计划?”

  合作方的范总热情邀请严贺禹和田清璐过去考察,想尽快落实这个项目。

  严贺禹之前答应范智森的邀请,有假公济私的成分在里头,他没去过江城,借此正好看看温笛从小长大的地方是什么样。

  只是还没前往江城,他跟温笛闹掰。

  “去吧。”他最终决定。

  康波心中有数,在邮件里回复田清璐,到时他跟严贺禹一同前往江城。

  “温笛什么时候到?”严贺禹忽然问道。

  康波也不清楚,温笛后来没跟他联系,“我问问。”

  他快速编辑:【温小姐,你到哪了?】

  “手机给我。”严贺禹的手从后排伸过来,问康助理要手机。

  康波怔了下,意会到老板问他要手机是想自己发消息给温笛,只是他手太快。

  他歉意道:“消息我发出去了。”

  严贺禹讪讪把手拿回去,“谁发都一样。”

  康波硬着头皮说:“要不我撤回?还没超过两分钟。”

  严贺禹:“……”

  他没搭腔,无语看向车窗外。

  在康助理眼里,他已经可怜到需要把消息撤回,再重新打几个字给温笛。

  一直等到交易中心开门,康波还没收到温笛的回复。

  可能她在开车来的路上,他这么想。

  买家本人没到场,委托了律师前来办理。

  严贺禹对买家来不来漠不关心,对买家是谁更没兴趣。

  签字前,他再次问康助理:“她还没到?”

  康助理摇摇头,老板今天来这么早,是为了看温笛一眼。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只怕温笛不会过来。

  好的不灵坏的灵,温笛的消息像掐点一样进来,还真被他给猜中。

  “严总。”

  严贺禹问:“她说什么?”

  康助理屏息,“温小姐说她不来,她律师马上到。”

  闻言,严贺禹缓缓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她那晚说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她狠起来,他有时一点办法也没有。

  所有文件跟合同都有律师和康助理把过关,他看都没看,直接签字。

  笔尖落纸那一瞬,他像在离婚协议上签名字。

  手续都齐全,办理得很快。

  从交易大厅出来,严贺禹直接去公司。

  康助理在犹豫,要不要汇报工作,以此来转移老板失落却又不愿表现出来的复杂心情。

  “手机给我用用。”这是严贺禹第二次问康波借手机。

  “好的。”康助理连忙解锁把手机递过去。

  严贺禹对着屏幕出神片刻,发给温笛:【是我。你要的,我签给你了,和姜昀星无关。以后你想威胁我,拿你自己就够了,不用再提其他人。】

  消息石沉大海,隔了半小时温笛也没回。

  严贺禹在对话框里删除这行字,把手机还给康波。

  几乎差不多的时间,温笛也刚删除这条消息。

  扔下手机,她去衣帽间收拾行李箱,明天要去录制《如影随形》第四期。

  这期的主题是山城,一共在三座山城取景。

  之前几次录制因为祁明澈对她有误会,两人向来各走各的,刚才祁明澈难得主动联系她,问她:一起过去?

  她回:好。

  两人加起来说了五个字,外加两个标点符号。

  导演得知她跟祁明澈冰释前嫌,给他们补拍机场同行的素材。

  其他三组嘉宾在第一期就拍好,他们拖到至今。

  祁明澈的话不多,只有面对镜头时跟她还算热络,等坐上飞机,他靠在椅子里戴上眼罩睡觉,一直到下飞机他也没有第二个动作。

  原来所谓的一起过去,是给导演交代,让导演拍节目素材。

  到达他们拍摄的首站城市,祁明澈自己驱车,他让温笛坐副驾,“我不当你司机。”带她逛逛还是没问题。

  温笛喜欢山城,国内的山城她都去过,也都住过一段时间体验生活,还专门写过一部跟山城有关的剧本。

  从机场出来,祁明澈没开导航,到了市区还是没开。

  温笛见他轻车熟路,“经常来?”

  祁明澈看着前面的坡路,回她:“我在这住到十二岁。”

  温笛点点头,她记得明见钧是北京人,那应该是他外婆家在这。

  聊天有一搭没一搭。

  温笛没心情聊。

  祁明澈其实很健谈,但他不喜欢跟没心情聊天的人硬聊,比如现在的温笛。

  所以车里大多时间是沉默。

  “你跟严家那位分了?”

  “……”

  温笛被问得猝不及防,不过祁明澈猜出她和严贺禹分手不足为奇,祁明澈买了那套公寓,知道房本上是她跟严贺禹两人的名字。

  没有特殊情况,谁会卖掉那个位置的公寓。

  “你要是分了,我抽空带你去家老店吃火锅。没分的话就算了。”万一被媒体拍到,他无所谓,她还得跟严贺禹解释,他不喜欢趟那个浑水。

  温笛问:“哪天请客?”

  这是代表分了。

  “随你。”祁明澈请客算是给她道歉,当初误会了她。

  车子在一处民宿门口停下,这是节目组下榻的地方。

  前几期也是入住民宿,比酒店有特色,包下整个民宿方便拍素材。

  其他三组嘉宾已经办好入住,正在一楼大厅天南海北闲扯,桌上堆满本地特色小吃和各类小零嘴。

  辛沅见他们进来,热情招呼:“就等你们俩,快来尝尝人间美味。”

  不管什么时候,辛沅总是元气满满,脸上始终挂笑,对谁都是笑盈盈,她路人缘一直不错。

  辛沅拿了一杯热乎乎的小吃给温笛,“没放辣,你要觉得没味,我再给你加调料。”

  温笛谢过,“我不吃辣。”

  辛沅又给祁明澈配上一杯小吃,里面加了辣。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她知道所有嘉宾的口味和喜好,而且记在心上。

  “喏,小祁同学,你的。”

  “谢谢。”祁明澈这人不喜欢热情的人,可对于辛沅这种对谁都一样热情而不是厚此薄彼,勉强接受。

  只有辛沅边上还有空位,他坐下来吃。

  他们吃着美味,各自聊开。

  辛沅似是无意说起:“你跟温笛的机场素材拍好了?”

  祁明澈点点头,“嗯。”

  “那就好。之前还替你们担心来着,怕你们不投脾气。你可能不了解我们温笛,她看上去不好说话,有时说话还很冲,但人很好,我拍过她剧本,跟她有过矛盾,后来发现她是为我好。”辛沅替温笛说了一番好话,看在温笛给她做挡箭牌的份上。

  因为有温笛,她算是躲过一劫,没让祁明澈和他母亲发现她的存在。

  她对明见钧的感情很复杂,崇拜有,但谈不上爱,毕竟谁会真心实意爱上跟自己父亲差不多大的男人。

  可她又离不开他。

  舍不得离开。

  她有现在的无限风光,那是明见钧给的资源。

  节目录制的第二天,明见钧来探班,请所有人吃饭。

  他的到来让人意外,又觉得情理之中,毕竟他是这档综艺的赞助商。

  明见钧说,过来看看老岳父老岳母,听说节目组在这录制,他顺道来看看。

  席间,辛沅看向明见钧数回,跟他无声对望好几次。

  没人发现他们俩的异常。

  温笛在吃饭时偶尔走神,更没注意坐她旁边的辛沅在看谁。

  散场后,她喊祁明澈一道走。

  “你不是要请客?现在吧。”她刚才没吃饱。

  祁明澈拒绝了她的要求,“第一顿没吃饱,吃第二顿你还是吃不饱,你心就不在饭上。”

  外头在下雨,不算大。

  温笛撑伞,“说的你怪了解我一样。”她走向雨中。

  祁明澈没撑伞,伞拿在手里,跟在她后边。

  雨天的地上映着霓虹,他和温笛穿梭在寂寥的花花绿绿的世界里。

  一直到《如影随形》第四期录制结束,温笛也没能吃上祁明澈说的那家老店的火锅,她怀疑那家老店是不是真的存在。

  祁明澈说:“等你不怎么失恋了,我再请你,不然浪费粮食。”

  他说的这叫人话,什么叫不怎么失恋了?

  --

  温笛录完节目直接飞江城,母亲在电话里问过她,想搬到哪套房子里住,她让人去收拾。

  母亲从第四期节目录制就开始问,现在节目录完,她还是没决定好去哪住,索性回家待一段时间。

  母亲不在江城,在上海出差。

  爷爷奶奶又去旅行了,两人把年轻时走过的地方和去过的城市,故地重游。

  只有父亲在江城。

  温长运从妻子那里知道女儿失恋,和男友分手,还卖掉公寓。

  接到女儿,他只字未提公寓的事。

  “在家住几天?”

  “两周,也可能三周,不好说。”

  温笛双手交握枕在脑后,故作轻松道:“到时我接你上下班。”

  温长运笑说:“行,给你开工资,一个月五千,中午管顿饭。”

  温笛快一年没去过家里的公司,首先关心:“食堂有好吃的吗?”

  “跟以前差不多。”温长运说:“江城新开了一家江景餐厅,里面有几道菜是你爱吃的,过年时忙,没顾得上带你去,我订了晚上的位子。”

  把行李送回家,温笛换了一套衣服,跟父亲前往江景餐厅。

  餐厅开业快一年,依旧一位难求。

  温长运订了楼上观景最佳的餐位。

  知道温长运今晚在这吃饭,餐厅老板亲自过来打招呼,“温董,好久不见,感谢赏光。”

  “我是慕名而来呀。”

  两人握手,互相恭维。

  才刚说两句,被人给打断。

  “温老弟,可算逮着你,你说说我们兄弟俩多长时间没喝一杯了,走,去我那包间。你跟侄女都过去。”范智森拍着温长运肩膀,比见到亲人还热情。

  温笛从小就认识范智森,浅笑着喊道:“范伯伯好。”

  “侄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家。”

  “我那个包间,正好有不少年轻人在,你们聊得来。”

  盛情难却,温长运没拂范智森的面子。

  范智森跟饭店老板说:“温总那个包间点的菜,记我账上。”他和温长运边聊着,两人往楼上走。

  温长运瞥他,低声问:“什么应酬?”

  范智森实话实话:“还不是建厂那事,到现在没定下来。北京那边来了几个人,你帮我去撑撑场子。”

  下午他陪同严贺禹和田清璐去老厂区转了转,严贺禹说,江城的企业家,他只认识温总。

  能让严贺禹都知道的温总,除了江城首富没别的人,而且温长运跟京越集团的子公司有合作。

  刚才秘书跟他说,温总今晚也在这吃饭,看到温总的车进了停车场,车里下来的是温总和他女儿,应该是家宴。

  这是连老天爷都帮他,他赶紧下楼来找温长运。

  他今晚特意请了几个人来作陪,还有两个堵在路上没到,反正严贺禹也不知道他是临时找来温长运捧场。

  “他们正在打牌,严总那个人,吃饭时不喜欢谈生意,我们一会儿就纯喝酒闲聊,他们两口子一块来的,侄女不是在北京发展吗,严总又是出了名的广告冠名商,侄女正好跟他们有话聊。”

  温长运不知道女儿的前男友就是严贺禹,还附和着范智森说了两句。

  温笛走在后面,跟他们有段距离,他们说话声小,她没听到他们聊什么。

  到了包间门口,范智森驻足,转头对着温笛招招手,“侄女,跟上来。”

  温笛微微点头,加快步子。

  服务员替他们打开门,包间里相谈甚欢。

  “严哥,不带这样欺负人的,你怎么还喂牌给清璐姐。”

  声音听着耳熟,温笛对“清璐”两个字格外敏感,又觉得不可能在江城遇到严贺禹。

  范智森挡在她身前,她看不到包间里到底有谁。

  范智森过去打招呼,身前突然没了人,她跟田清璐吃惊的目光撞个正着。

  温笛没再到处乱看,只在刚刚跟田清璐对望时,余光扫到那个身影。

  秦醒目瞪口呆,看看旁边的田清璐,又瞅瞅严贺禹,最终把惊诧的眼神落在温笛身上。

  他是被田清璐拉来江城,替她跟严贺禹缓和关系。

  本想着今晚尽情吃吃喝喝,眼下这个情形,他怕连吃饱都难。

  温笛在今晚的宴请里只是个小角色,她没过来打招呼别人也没甚在意。

  范智森满脑子都是他的生意,根本顾不上她。

  她问服务员要杯温水,安静坐在那看手机。

  手机有消息进来,备注是康助理。

  【温小姐,我们事先不知道,范智森还邀请了温董。】

  他这是替严贺禹解释,并不知道温长运也来,今天这个尴尬的局面,谁都没料到。

  温笛从来不为难康助理,客气道:【没关系。】

  有关系又能怎么办。

  来已经来了。

  她背对牌桌,总觉得有道灼灼的目光刺在她后背。

  不知道是田清璐还是严贺禹。

  “侄女,来。”

  范智森这个大忙人终于想起她。

  这不是温笛能任性的场合,她也不会在严贺禹和田清璐面前失态,是她决不允许的。

  温笛回应范智森,微笑着从容走过去。

  “我只是小虾兵蟹将,来蹭吃蹭喝,还要这么隆重介绍呀。”

  范智森说:“论做生意,那你肯定是虾兵,要说写剧本,我跟你爸加起来,不顶你万分之一。”他转头看温长运,接着打趣:“我记得咱俩小时候,被老师罚写两百字检讨都费劲。”

  温长运说:“没见你多费劲,都是抄我的,连错字也抄。”

  包间里笑开来。

  范智森言归正传,给温笛介绍严贺禹,“这是京越集团的严总。”

  严贺禹手里拿着牌,目光笔直落在她脸上。

  温笛:“严总,幸会。”

  严贺禹点点头,他知道她不可能跟他握手,说:“久仰。”

  两人之间分外客套,跟初次见面的陌生人无二。

  轮到田清璐时,温笛主动跟她握手。

  田清璐这人有一点好,在社交场合,从不把私人情绪写在脸上,她笑笑,说:“温编剧本人比电视上还好看。”

  “谢谢。”

  范智森站在一旁热情道:“田总是严总未婚妻,今年刚订婚,他们是男才女才,男貌女貌。”

  温笛顺着话说:“确实般配。恭喜啊。”

  田清璐淡淡一笑。

  康助理瞄一眼老板,不知道老板听了这句话,心里是什么滋味。

  最后介绍的是秦醒。

  温笛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她在路上开不了车时,秦醒要给她打急救电话,后来还让交警过去看她状况。

  她也主动跟秦醒握手。

  被区别对待的只有严贺禹。

  但没人放心上,只以为是严贺禹这个人给人疏离感,难以攀附。

  牌桌上有人站起来,要让位子给温笛,“你们年轻人打。”

  温笛晃晃手机,找托词:“不比你们老板,我这个社畜没下班时间,老板刚给我发了邮件,事情急,我先回邮件。”

  范智森解围:“工作要紧。”

  温笛到另一边安静的地方坐下来,这边牌局继续。

  牌桌旁围坐了一圈人,严贺禹边打牌边跟范智森和温长运闲聊,对范智森他有敷衍的成分,跟温长运说话时,他又是另一个态度。

  “听说温董家里藏书不少,快赶上图书馆。”

  他以前听温笛说过。

  温长运以为是范智森告诉他,他父亲的那个“小图书馆”在江城当地小有名气,电视上报纸上抱道过不少次,父亲还给学校捐过很多书。

  他笑说:“我父亲喜欢看书,还爱买书。”

  严贺禹随意出牌,却把秦醒打的找不到出牌规律。

  秦醒抱怨:“严哥,你怎么乱出牌呀。”

  严贺禹一语双关:“因为你乱讲话。”

  别人不清楚严贺禹这句话什么意思,康助理明白。

  严贺禹后来索性不管其他人还有什么牌,手里能出的就直接扔下去,连范智森都看出他就是陪着他们玩,哪是打牌,半开玩笑道:“严总这是盲打呀。”

  严贺禹似笑不笑,说:“旁人都看出我在瞎出,就秦醒眼不好,说我给田清璐喂牌。”

  康波看一眼严贺禹,老板好不容易找个机会替自己辩解,他这句话是刻意说给温笛听,让温笛知道,他刚才没有给田清璐喂牌。

  在温笛进来时,秦醒说了一句:“严哥,不带这样欺负人的,你怎么还喂牌给请璐姐。”

  老板怕温笛误会,为了澄清,他煞费苦心。

  一局结束,自然是严贺禹输。

  他起身把位子让给范智森,“范总你来,我打个电话。”

  随他出去的还有康波。

  特意绕了一点路,经过温笛旁边,严贺禹脚步有停顿,他想跟她说一句,能不能别难受。可服务员在旁边。

  时间地点都不合适。

  温笛埋头看手机,但好像在走神。

  等熟悉的气息远离,温笛喊来服务员:“给我一杯冰镇果汁。”

  服务员让她稍等。

  今天是范伯伯的场子,为了拿下合作,他请了不少江城有头有脸的人来捧场,她不能搞砸。

  也不能任性说走就走,到时爸爸脸上也挂不住。

  生意得做,人不能得罪。

  趁人还没来齐,她看看能不能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脱身。

  牌桌那边,范智森接到电话,说:“就差你们俩。十分钟能到是吗?行,不急。我们来的早,过来打牌。田总让你们慢慢开,他们还要再打几局。”

  温笛一听只有十分钟,留给她的时间不多。

  她喝一口冰果汁,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打开家庭群,想想这个时候谁的关系能正好用上,还让人看不出破绽。

  合理的离开理由,暂且她只想到电视台那边。

  她给二姑妈发消息:【姑妈,急救。】

  【宝贝,怎么了?】

  来不及解释太多,她让二姑妈找电视台的熟人把她从饭局捞出去。

  【你爸也是,带你去应酬干嘛。别急,姑妈马上给你办妥。】

  没两分钟,范智森又接到一个电话,他称呼对方赵台长。

  通话内容很短,只听范智森说:“客气什么,你这么说太见外。”

  “侄女。”范智森挂了电话,看向温笛:“赵台长知道你回江城,跟我要人,说好不容易盼到你回来,他今晚正好跟文旅的人一起,想跟你当面聊聊我们江城的旅游宣传,我让司机送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