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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必。

  可现在统统不管用。

  她猛地推开他,扬起手就是狠狠一巴掌。

  “啪”一声,把他们的三年强行画了一个句号。

  温笛的手麻掉,严贺禹的左侧脸也是。

  终于安静下来。

  他应该没料到,有生之年还有人敢扇他耳光。

  严贺禹一瞬不瞬瞅着她,“气消了没?”

  温笛揉揉又疼又麻的右手,冷笑,“你以为你的脸多值钱?”他以为自己挨的一巴掌能抵消她的委屈。

  她上前一步,一把精准薅住他衬衫领口,拽着他往浴室拉。

  没需要她用多少力气,严贺禹任由她出气,配合她。

  浴室门半敞,她用胳膊肘直接给撞开。

  严贺禹下意识伸手去揉她胳膊肘,怕她撞疼。

  温笛用力甩开他。

  眼前是一浴缸的水。

  严贺禹似乎知道她要干什么,他立在那,没阻止她。

  温笛用了所有蛮力,把他整个人往浴缸推,他重心不稳,跌进去。有浴枕挡着,没撞到头。

  “哗啦”,水溅了一地。

  温笛抬腿,屈膝,膝盖死死顶在他胸口。

  置物台的红酒杯打翻在浴缸里,红酒泼得他衬衣上到处都是,水里也是。像打翻的染料,毁了整幅画。

  温笛嫌红酒杯碍事,抓起来,看也不往后看,直接甩出去,甩到镜子上。

  “砰”地一声,酒杯摔碎。

  碎了满地。

  几道红酒汁顺着镜子往下滑,颜色越来越淡。

  后来什么都看不见。

  她打他时,严贺禹不忘用手护住浴缸两边,怕她不小心,胳膊撞上面。

  “不用你假惺惺!”温笛再次吼出来。

  她讨厌见他这样。

  地上到处都是水,裹着碎玻璃渣。

  温笛打累了,突然觉得没意思。

  她脸上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水,他抬手,虚虚揽在她身后,“站好了,地上都是玻璃渣。”

  温笛推开他,抹一把脸,弯腰,把湿哒哒往下滴水的浴袍攥手里,用力绞。

  不再管严贺禹,她平静走开,水顺着她走过的地方,滴了一路。

  严贺禹从浴缸起来,清理地上的碎玻璃。

  冲过澡,他换套干衣服出去。

  客厅里,温笛不在,厨房的灯也熄了。

  这个时候,解释是多余,不管他说什么,温笛不会信。他去了书房,把常用的东西装在文件包里带走。

  整理好,他去卧室找温笛。

  卧室的衣帽间里悉悉索索,他走过去,喊了句:“温笛。”

  衣帽间的地上摆着好几个行李箱,她正往箱子里放衣服,都是他的衬衫。

  温笛回头看他,眼神淡到让他觉得陌生,她说:“你东西太多,我帮你一起打包,这样快点。”

  说完,她转过身,继续从衣柜里拿衣服。

  严贺禹看着她后背,说:“过两天,我来看你。”

  至于那些东西,他没打算带走,“你收拾好放在我那半房间。”

  房本上有他名字,房子有他一半。

  温笛正好从衣架上取衬衫,握着衣领的手微顿,然后慢慢转身,“谁的房子归谁,抽空我们再去办下手续。”

  她指指满衣柜他的衣服,“确定不带走?”

  严贺禹无声凝视她。

  温笛当他默认不要了,其实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他别墅里多的是,不差这几箱衣服。

  “你不要的话,我打包处理掉,你如果要,明天让康助理过来拿。”

  隔了两秒,她又说:“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关好。”

  她接着整理衣服,背对着身后的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忽然她想起一件事,侧脸喊他:“诶。”

  严贺禹刚跨出衣帽间,转身问:“怎么了?”

  温笛把手里的一件衬衫胡乱叠两道,扔进箱子里,“请求你帮个忙。”

  严贺禹:“用不着请求,你说。”

  温笛看着他的眼,说道:“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以后要是有什么场合,你如果提前知道我可能过去,麻烦你回避一下。有你在的场合,我肯定不会打扰。不指望你对我能像对姜昀星那么上心,所以我请求你帮这个忙。不想再跟你见面。提前在这谢谢你。”

  严贺禹只是定定看她,不置可否。

  说着,温笛从旁边沙发上拿过手机,她突然想到,她在他手机里改过的备注,无地自容。他有自己的老婆,不是她。“我把你联系方式删了,房子上面的事,你让康助理联系我。”

  “温笛。”严贺禹不知道为什么要喊她,是想制止她删除,还是因为别的。

  温笛当着他的面操作,删掉他的微信号,把他的手机号加入黑名单。

第17章 温小姐把那套公寓卖了

  从温笛公寓离开,严贺禹再次打开导航。

  秦醒给他打来电话,问他在哪。

  严贺禹反问:“什么事?”

  秦醒叹气,今晚田清璐找他去酒吧喝酒,他以为田清璐是有赚钱的项目拉他一起投资,结果到了酒吧,她点上三杯酒,自顾自喝起来,整晚一言不发。

  不管他怎么问,田清璐始终不吱声,后来说了句:心情不好。

  他当然知道她心情不好,眼瞎也看得出。

  喝完三杯她又点两杯,他不敢让她喝那么多,自己替她分担一杯。

  两分钟前,田清璐刚离开酒吧回家,在酒吧的这两个小时里,她瞅了手机不下一百遍,看上去在等谁的电话,但一直没等到。

  秦醒说完,问道:“严哥,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吵架了?”

  “我跟她吵什么。”

  “那你们俩……”秦醒话说一半,联想到今天下午,温笛在路上突然脸色苍白连车都开不了,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严贺禹说:“温笛知道了。”

  秦醒:“?”

  他一头雾水。

  等反应过来温笛知道了什么后,“那温笛怎么样?”

  这时秦醒听到听筒里传来:“沿当前道路继续行驶,前方一百米有红灯……”

  他拧着眉:“怎么还开导航了?你不在北京啊?”

  “在。”

  严贺禹把导航声音调小,跟秦醒说:“没事我挂了。”

  “别啊。”秦醒收起平日里的吊儿郎当,担心道:“你在哪?我去给你开车。”

  “用不着。”

  “你还跟我客气什么。”

  严贺禹没心情闲扯,直接挂电话。

  导航的声音机械重复,他完全按照里面的语音走。

  回到家,管家和崔姨都在客厅等着他,家里从没有过的压抑。

  崔姨经常去温笛的公寓打扫卫生,温笛在家时她会过去煲汤做饭,一个小时前,温笛给她打电话,让她以后不用再过去。

  严贺禹进屋,把车钥匙丢茶几上,说道:“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崔姨暂时没提温笛,怕给他堵上添堵,只是尽心问道:“你晚饭还没吃,想吃什么我去做。”

  “不吃。你们歇着吧。”严贺禹在温笛经常躺着看书的沙发上坐下,面前茶几上还堆着温笛没看完的书。

  家里太过安静,他打开电视。

  手机有消息进来,严贺禹条件反射,以为是温笛找他,等拿出手机,又意识到温笛已经把他删掉。

  他收不到她的消息。

  是康助理发过来,向他汇报工作进展。

  还是跟田家合作投资在江城建厂那事,去江城实地考察的时间定下来。

  康波把行程表一并发来。

  严贺禹没打开行程表,回:【你看着安排。】

  康波盯着这几个字,琢磨半刻,老板有点心不在焉,可能在陪温笛看电视,不然他很少说这样模棱两可的话。【好的。】

  几分钟后,严贺禹的手机再次振动,有电话进来,是田清璐。

  他没接,摁断。

  严贺禹关电视回楼上,卧室里还是温笛早上起床后的样子,两个枕头摞一起。她的枕头永远压在他的上面,用她的话说,要各方面压倒他,哪怕一个枕头。

  洗过澡,他把温笛的枕头放在她那边床头,就像她之前出差不在家时那样。

  其实他知道,根本就不一样了。

  第二天早上,康波和司机来接严贺禹。

  康波见老板脸色不怎么好,倒也没多想。

  到了京越大厦楼下,一辆白色汽车停在禁停的位置。

  路过的员工不禁好奇,一步三回头,小声嘀咕这是谁的车子,这么放肆又霸道,差点就横在他们公司的大门口。

  严贺禹正靠在椅背里闭目养神,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

  康波认出是田清璐的车子,他小声跟严贺禹说:“严总,田小姐的车在公司门口。”

  严贺禹睁眼,看向大厦门口。

  田清璐推门下车,往他这边走。

  司机见状,没往地库开,汽车缓慢行驶,至于停不停,他要等严贺禹的吩咐。

  严贺禹过了几秒才说靠边停,他滑下车窗,田清璐离他的车子几步之遥。

  田清璐自打找过温笛,没有一刻好受过,她不知道严贺禹会有什么反应,也做好心理准备他来找她算账,但他就像没事人似的。

  他越是沉默,她越不安。

  昨晚给他打电话他没接,事已至此,一不做二不休,于是她来公司找他。

  惴惴不安时她又不断幻想,也许严贺禹跟温笛从此断了,他能安安稳稳回到正轨上。

  道歉的话她说不出口,本来这件事,错不在她。

  她没做错。

  田清璐看着严贺禹,“想跟你谈谈。”

  严贺禹语气冷淡:“我跟你没什么可谈。公事的话,你找康助理预约。”

  他现在的态度,她心里越没底。钝刀割肉太疼,还不如给她痛快来一刀。

  田清璐自顾自说:“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我昨天在气头上,才会跟温笛说到姜昀星,你有不满尽管发出来。”

  严贺禹将手搭在车窗上,无声看了她片刻,说道:“置气吵架那是两口子的事,我要吵也是跟温笛吵,没道理对你发火。”

  田清璐用力抠着车钥匙,幸好指甲短,再使劲也断不掉。

  她自嘲笑笑,她跟他还有婚约,他说他和温笛是两口子。

  “来找你不是求你原谅,我没觉得我错,我能忍你跟温笛一个月,两个月?时间久了,我肯定忍不了,就算昨天不找她,也是迟早的事。”

  严贺禹说:“你是对是错跟我没关系。你觉得你做的对,那就去做。我也一样。至于后果,我们自己能担着就行。”

  他瞥眼手表,示意司机开车。

  康波终于理清,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坐上电梯,严贺禹主动跟康助理说起:“温笛跟我闹翻了。”

  康波提着呼吸,询问:“要不我去找温小姐说说?”

  “说什么?”严贺禹道:“没必要。温笛那个傲脾气,又小心眼,她已经知道我订婚,田清璐又跟她说了昀……”星,像是意识到什么,那个“星”字他没说出口,略有停顿,他改成:“田清璐又跟她说了姜昀星,你就是去找她,她不可能跟你聊。”

  康波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去。在老板决定把温笛名字加在别墅房本上时,肯定是认了真的,结果节外生枝。

  电梯在严贺禹办公室那层停稳,康助理摁着开门键,等老板出去,他随后。

  严贺禹忽然转脸,“温笛怨我对她不好,对姜昀星好。”

  康波意会老板的意思,是让他这个旁观者说说自己的看法,他如实表达:“我看到的是,这几年您对温小姐确实不错。”

  言外之意,也仅仅是他眼睛看到的,至于严贺禹心里怎么想,他不好说,也不清楚。

  严贺禹点评:“你说话越来越有水平。”

  康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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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着一周,温笛靠褪黑素睡觉,不管怎样,至少保证了睡眠时间,脸色勉强能看。

  周五上午,她接到母亲电话。

  赵月翎傍晚的航班落地北京,晚上和明见钧一家吃饭。原本明见钧是打算约瞿培和温笛一起,但瞿培还在术后康复中,不适宜出来吃饭。

  温笛现在脑子转得慢,也懒得思考,直接问母亲:“明见钧什么意思?”

  “你当初受那么大委屈,我给明见钧打了电话,他说找个机会一起坐坐,带上他老婆和儿子,该澄清的澄清,免得误会越来越大。”赵月翎不可能放任这样的流言发生在自己闺女身上。

  女儿觉得无所谓,但她当妈妈的,见不得孩子受委屈。

  中午吃过饭,温笛前往机场等着接机,母亲傍晚到,她提前了两个小时去机场。在家闲着就会想些不该想的,不如到人多的地方。

  接到人,温笛挽着母亲的胳膊问长问短。

  赵月翎心细,搭一眼女儿就能看出女儿最近睡眠足不足,“又在熬夜写剧本?”

  温笛下意识抬手摸摸脸,“这都能看出来啊。”

  挣扎半晌,温笛还是决定告诉母亲实情,这事瞒也瞒不了多久。坐上车,她抓过母亲的手,像小时候那样把玩着,“妈。”

  赵月翎笑着看女儿,“怎么了?”

  温笛张了几次嘴才说出口:“我打算把我现在住的公寓卖掉。”

  赵月翎脸上的笑僵凝,但很快,她迅速整理好,依旧微笑着说:“你看着办,不喜欢了就卖掉,房子得住着顺心。”

  母亲这么聪明,肯定猜到她跟男朋友已经分手。

  但母亲不会追着刨根问底。

  赵月翎开解女儿:“我觉得吧,你应该高兴才对。”

  温笛拿手抵着额头,浅笑着跟母亲对视,“怎么说?”

  赵月翎道:“走不到一起说明不合适,前边合适的人多着呢,你不好奇以后遇到个什么样的呀?反正我好奇。”

  温笛笑笑,“被你这么说,还真有点好奇。”

  她脸上笑着,心里依旧难过得要命。

  之后,母女俩刻意避开聊感情。

  赵月翎收到明太太发来的消息,是餐厅地址。

  这次吃饭的餐厅是明太太按照温笛口味和喜好提前预订。

  六点钟,明太太和小儿子提前到了包间。

  今晚一共五人吃饭,明见钧下午有会,还在来餐厅的路上,赵月翎跟温笛也还没到。

  祁明澈坐在包间沙发里看手机,不时抿咖啡。

  明太太给儿子续上咖啡,再三交代:“等温笛和她妈妈来了,你别给我耷拉着脸,不然晚上回去收拾你!”

  “知道。”祁明澈应着,关于父亲的婚外情,他知道没那么简单,现在排除温笛,可不代表不是其他人。

  “妈,你是自欺欺人还是……”

  明太太打断儿子:“你妈妈在你眼里就这么窝囊?你爸要是真有小三,我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拼命赚来的钱给小三花?”

  祁明澈无力反驳。

  明太太端起咖啡杯,心不在焉品着。

  丈夫的确有婚外情,只是暂时她没拿到证据。她现在要稳住儿子,让儿子不再怀疑丈夫,这么做是打消丈夫的戒备心。

  她前段时间才发现,自己信赖多年的秘书居然是明见钧的人,她又气又恼,可又不能声张让秘书发现异常。

  她决定将计就计,到时一锅端。

  之前她纳闷,她查了那么久,怎么就查不到明见钧婚外情的有力证据,原来不管她做什么,明见钧通过她的秘书,知道的一清二楚。

  接下来,她陪他演戏,直到他对她毫无防备。

  两口子到这个地步,说不尽的悲哀。

  六点半,人到齐。

  明太太和赵月翎打过一次交道,见面,两人寒暄起来,明见钧偶尔插上两句。

  温笛和祁明澈在录节目时经常一起吃饭,现在没了误会,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没冷场,但也不热络。

  席间,明太太还是不怎么搭理明见钧,但有明见钧爱吃的菜上来,她会给他夹一筷子。

  明见钧知道,妻子这种示好是信了他没出轨。

  一时间,他心里五味杂陈。他不是没想过跟辛沅彻底算了,好好对自己妻子,可一想到辛沅跟他在一起七八年,又舍不得分手。

  自从妻子怀疑他有婚外情,他跟辛沅没再见过面。

  前两天辛沅给他打电话,说想他了,问他能不能去《如影随形》节目组探班。祁明澈也在节目组,他去探班自己儿子,没任何人怀疑,这样她能借这个机会见他一面。

  他还在考虑中,要不要探班。

  明见钧若无其事道:“你们那个节目,录到多少期了?”

  温笛回:“下周录第四期。”

  明见钧微微颔首,笑说:“我只赞助,还不知道节目到底拍得怎么样。”

  温笛顺着话说道:“等你跟阿姨有空,过去看看。”

  明太太摆手,“我可不能去,我跟明澈不站在一起还好,只要同框,没人看不出来是母子。他不想张扬,说什么要靠自己,我要过去指定穿帮。他爸自己去就行。”

  正合明见钧的心意。

  几人一直聊到十点钟才从餐厅出来。

  温笛和祁明澈走在长辈后边。

  “温笛。”祁明澈喊她。

  温笛驻足,等他一道走,“什么事?”

  祁明澈两手插兜,跟她步调一致,“你房子打算卖?”

  温笛盯着他看,惊讶他消息这么灵通,毕竟她下午才把房子挂到中介。

  祁明澈当初没住上那套公寓就被父亲卖出去,心里一直有遗憾,堪称是执念,可那个地段差不多的楼层始终没合适的房源,今天终于有一套出手,平台立马通知他,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去看房。

  他一看房源,原来是温笛那套。

  至于她好端端住着为什么要卖房,他并不关心。

  “你如果不介意,可以卖给我。”

  温笛几乎没有考虑,“成啊。”

  她提前跟他说明:“房子可以先卖给你,我搬出去还要一个月时间。”她暂时没想好去哪住,家里东西又太多,一时搬不完。

  祁明澈好说话,“两个月也行。”

  马上他们要录制《如影随形》第四期,温笛更没时间找房。

  这大概是史上最快的交易,一分钟内搞定。祁明澈没还价,她也忘了跟他说价格,如今房本上不是她一人名字,卖房子的话还要严贺禹签字。

  回到家,温笛给康助理打电话。

  康波接到电话后,愁着要怎么转告严贺禹,他对着文件思忖几秒,又不能不去汇报,起身去严贺禹办公室。他敲门进去,严贺禹正在关电脑。

  “严总,刚刚温小姐联系我。”

  严贺禹手上动作一顿,“她说什么?”

  但似乎也猜到:“要把房本上名字去掉?”

  “不是。”康波不由放低声音:“温小姐把那套公寓卖了,跟买家约好下周一办理过户。让您到时过去签字。”

  严贺禹握着鼠标,看着黑下去的电脑屏,半天没说话。

  办公室里针落可闻。

  严贺禹盯着电脑屏幕看,手里的鼠标偶尔还会点动两下。

  康波记得他刚才进来时,老板把电脑已经关了。

  他立在办公桌前,斟酌着接下来的话该怎么汇报才妥当。

  严贺禹沉默之后说道:“那套房子我没打算出手。”

  康波:“……”还真被温笛说中。

  温笛在电话里说:你们严总这个人,习惯了掌控,习惯他说了算。不管什么事,不管他需不需要,他要是没打算放手的东西,就容不得别人替他做决定。如果他不想出手房子,你再帮我带句话给他。要是他还是不愿意签字,那我只能走司法程序。

  我不想因为一套房子,闹得不体面。

  “温小姐说,”康波磕绊了一下,把温笛让他带的话带给严贺禹,“温小姐说,如果换成姜昀星想要卖房子,您肯定痛快签字,不舍得让姜昀星为难,说不定还不等姜昀星开口,你就主动把房子的事处理好。她还说,希望你看在三年的份上,看在好聚好散的份上,让你为她考虑一次,给她一次被偏心的待遇,把字给签了。”

  这是温笛的原话,他只是叙述一遍。

  严贺禹望着康助理,“她还说什么?”

  “没了。”康波明明站着,却如坐针毡,处理工作上的事再棘手也难不倒他,但老板私人感情上的,他左右为难又全然不在行。

  严贺禹丢下手里的鼠标,往椅背上一靠,“成天到晚她就只会威胁我。”要是他不去签字,不同意卖房子,她就要再次给他冠上对她无所谓、从来不为她考虑的罪名。

  “签给她。”

  康波询问,是不是委托律师过去。

  严贺禹说:“我自己去。”

  那套公寓是他跟她生活了三年的地方,她就这样把它给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