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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不饶收口已不及,一股酒泉。灌入喉里,他勃然大怒。须发根根竖起,就指怒道:
“看你烧不烧得死我!
不料这句一出,年不饶自己已脸色大变。
原来他在讲那句话的时候,嘴里的口气竟串成一条火龙。一时间,他身体内外皆焚,终于无法抵受,犹如身置烘炉,转眼间就要焙成一块炭。
这下他真的五脏齐焚、通身着火,绝望地呼号起来:“救命。救我…”才呼得这两声,口所喷火焰更烈,周遭红焰轰发,烈火飞扬,罡飓怒号,年不饶掩脸尖嘶打滚起来。
李布衣见状,忙向飞鸟道:“不行,他受不了!一掌向年不饶头顶拍去,飞鸟以为李布衣要年不饶免多受苦,一掌拍死了他,不料李布衣连拍几掌,竟把年不饶逐渐拍入坚硬的泥土里去。
最后,年不饶整个身于被拍得埋人士中。
飞乌搔搔光头,不禁问道:“你干什么?”
李布衣道:“替他灭火啊!“
飞鸟奇道:“五行中火化上,乃是相生,怎么可以灭火?
李布衣道:“五行常胜是指某一行必胜一行,例如金定胜木。土定胜水,水定胜火,火定胜金,但墨翟认为五行无常胜,即某行胜某行是相对的而无纪对的,在不同的条件下,例如水虽可以把火扑灭,但火也可以把水烧干,火可以把金熔化,金属也可以把火压熄,事情是可以倒反过来的,只要让这一行存在的条件较利于另一行,故此土重亦可克火。
他说着再“嘿”地一声,双掌用力拍地,“噗”地一声。竟把年不饶自上中以内力激飞出来。
年不饶周身上下,已为火烧伤,但因脸部最迟入土,是故脸孔的伤最重。
他溃烂的眼皮艰辛的翻着。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你以火制火,用的镜子是不是阳燧?”
李布衣答:“是。”阳燧是一种精炼玉石所铸造的玻璃,一说是由铜锦各半的青铜合金制成的.据《淮南子》记载:“阳燧见日则燃为火”.是一种古老的取火用的镜片。
飞鸟仍是不解:“火怎能制火?”
李布衣道:“以柴枝之燃丢人山火之中,柴枝之火顿失其威力。这是以火制火的一例,火不但能制火,同时也能引人,把星星之火点燃震天雷。便是以小火引出大火的例子。
年不饶惨笑道:“我便是被你引出了五味真火以自焚。
李布衣道:“惭愧,我除了激起你的恼怒,再以溜刺、鲤鱼肉、石胆。丹砂、五芝掺和配制的烈酒,射人你喉里,才引出了你五味真火,使你无法自制而自焚。
年不饶哑着声音道:“我…服了你…你不杀我…我也再无能力阻…拦…
你…这一阵…就算我输了。…”
李布衣在包袱里掏出一瓶药物,抱拳匆匆道:“这是‘百火玉函膏’,请敷上,可止烧的之伤…你的伤应无大碍,承蒙相让,我还要再去闯阵。
他侥幸能靠“一禅指”击退土阵何道里,按照五阵秩序,倒转逆行,从土移火,恰好救了飞乌大师。
他急于去闯水阵。
而他最情急的是金阵。
金阵原本是“五遁阵”的第一关,现在成了李布衣的最后一关。
一一一叶梦色。她怎样了
第七章 水和木
李布衣和飞鸟和尚到了“陡崖跳浪“,视野为之一阔,心境也顿为开朗,凉风徐疾倏忽,天色奇幻。飞鸟刚才差点没给火阵烤成焦炭,现在看到水澈清凉,真恨不得跃下去象鱼一般快乐自在。
李布衣却道:“飞鸟,游不得。
飞鸟道:“我知道,这是水阵,”他不在意地笑道:“水阵里做一条翻肚的鱼,总比在火阵里变成烤鸡的好。
李布衣道:“不见得。
他拔起岩缝里的一根草,在水里浸了一浸,交到飞鸟手上。飞乌呆了一呆,道:“给我吃?
李布衣游目四顾,摇首。
飞鸟仍不明所以:“给我种?”
李布衣仍是摇了摇头,皱着眉,似在估量形势。
飞鸟有些光火了:“给我纪念?你故作神秘什么?
李布衣仍是摇头,向飞鸟手中的草指了指,微笑道:“都不是。给你看的。
飞鸟一看,手指间的草叶,已变得一根发丝似的。又黑又售。吓得他忙丢了草叶,咋舌道:“看来到了水里,还是变成烤鱼。
又为之瞠目道:“这…这么多的涧水,全下了毒,不是毒害了不少鱼虾吗?
李布衣沉声道:“这倒不会,只我们驻足这一带的水才有毒。别处倒没有,这才是水阵殷情怯的厉害之处。他是从武当天激上人口中才知道“水阵”乃由殷情怯主掌,“不知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飞鸟突喜道:“白青衣!
只见一处象帆船一般的石上,有一人青衣飘飘,甚是儒雅,却不是白青衣是谁?
飞鸟笑道:“白青衣一定打赢了,过关了!他还受了伤哩!飞掠过去。
白青衣却一直对他微笑着,臂上、腿上都有血迹,岩石上冲激着浪花,端丽无比。变化万千。
飞鸟掠上帆船石,正要向白青衣掠去,忽然,背膀被人搭住。只听李布衣沉声道:“慢着。’
飞鸟一愣:“什么?
李布衣对白青衣冷冷地道:“人不是白青衣。
飞鸟几乎要飞起来:“他是白青衣啊!你有没有发烧…”
李布衣道:“白青衣的暗器,断不会打在他自己的身上。
飞乌一看,果然“白青衣”腿、臂上都嵌着白青衣那叶子形状的独门暗器,这一来,再看过去,就越看越不像白青衣了。
“白青衣”笑道:“来的敢情是李布衣?他这一笑,声音竟是低沉。柔靡好听的女音,甚有风韵。
李布衣尚未答话,飞鸟即抢着道:“我早知道你不是白青衣。过来一试,果然是冒牌货!
这“白青衣”笑道:“若不是李神相。只怕你此刻已是一只水里的死鸟了。
飞鸟也不生气,哈哈一笑,道:“你看走眼了,我特地穿过来。让你来不及借水遁或投水自尽。
殷情怯伸手抹去脸上的易容药物,冷笑道:“就凭你?
李布衣忽问:“白青衣呢?
殷情怯道:“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飞鸟怒道:“你杀了他?”
殷情怯道:“也杀了你。她手上忽然多了一个水晶盒子,盒子里盛满着水,小小的空间里有各种各式的鱼类在游,珊瑚,海草,随水势飘晃,气泡像一串串珍珠一般亮丽,整个水晶盒子剔透可爱,飞鸟不禁为之神往,道:“嘿,可真好看一一一…
忽见气泡“薄“地碎了一个,眼前忽然都是柔漫的水,滇树琼花,珊瑚鱼虾、贝宫珠闭,尽在其中,飞鸟几曾见过这般美景,忽见自己身边有几串水泡冒起,迷糊中,只觉得可能是自己吐出去的气,可是他又怎样能活在水中?这些,他迷迷糊糊中,都不理了,只觉得纵葬身在如此宛似太虚的仙境中,生又何妨?几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