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并没有走远,他就躲在另一个方向的灌木丛中。
抱歉,今晚我是打算请人吃饭,但不是你。而是一个叫梦女的蜥蜴人。他冷冷的想到。
现在一切都跟他计划中的一样——覃岚正在朝着错误的方向走去。而她的怒骂和咆哮,必将引出森林里那只饥饿的怪物。
昨天晚上,马文又去了倪可的小木屋,离开的时候,他悄悄地给梦女放事物的地方,用一个口袋把堆在那里的所有食物——那些腐烂的猪肉——全部带走了。这件事,倪可并不知道
算起来,梦女从今天早上到现在,应该什么东西都没吃,他早就该饥肠辘辘。蠢蠢欲动了。
覃岚越走越远了,马文小心的跟在后面,和他保持着一百米左右的距离。天色越来越暗,马文的心狂跳起来,他有种感觉,梦女已经察觉到这个女人了。正在向事物靠近。
覃岚的心也在狂跳,她心里同样有种不祥的预感,马文把她丢在这里,显然不只是让他迷路这么简单,他不是小孩,不会玩这种无聊的整人游戏,这是一定埋下了某种危险的伏笔,想到这里,覃岚浑身发冷,她安静下来,不敢再发出什么声音,但是,迟了。
前方茂盛的树丛中,突然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覃岚惊恐的停住脚步。瞪大了眼睛,有什么东西在向我靠近。他后背惊起一身冷汗,在那东西靠近他之前。他本能的察觉到了一种致命的危险,猛地转过身,朝前方狂奔而去。
后面的东西也加快了速度,很明显,有什么东西在追她!而且......那种行走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人类,覃岚惊骇万分不顾一切的奔逃,但天色已经黑的看不清路了,慌乱之中,她绊倒一块石头,向前踉跄的扑去,身体撞到一棵树上。糟了!覃岚感觉到后面的东西已经接近了她,她骤然回头,看到的东西令她魂飞魄散。
一只巨大的蜥蜴?覃岚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这是他从没见过的可怕怪物,超越噩梦中的一切恐怖事物,呈现在了现实中,现在,这蜥蜴怪物正吐着信子,向他逼近。
“啊......”覃岚脚都吓软了,甚至想惊叫都没法发出声音来,但是,在那怪物马上要靠近她的时候,求生的本能令她突然用尽全力,抡起手中的皮包向那蜥蜴人砸去
皮包砸中了蜥蜴人的头,但造成的伤害太小了,覃岚转过身,再次夺命而逃,蜥蜴人被激怒了,发出嘶嘶的怪声,像蛇一样迅速的钻过去,张开巨口,一下咬到了覃岚的小腿。
“啊!”一股钻心的疼痛顿时袭来,覃岚痛彻心扉,在绝命之时,他竟然生出惊人的力量,摸到手边的一块石头狂叫着向蜥蜴砸去这块石头不偏不倚,击中了蜥蜴人的头部,这次的创伤显然比上次要重的多,蜥蜴人惨叫一声,松脱了口中的那条腿,覃岚获得一线生机,她挣扎着爬起来,强忍剧痛,仓皇逃去。

躲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马文,本来已胆战心惊,不忍目睹,但没想到的是,事情竟然没有像他想象那样发展,而出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转变。此刻,他呆若木鸡,心凉了半截——这女人,竟然能打伤梦女,逃出升天?而且看上去,梦女好像受到了重创,没有继续追上去。

马文激起一身冷汗,他顾不上梦女,朝覃岚逃走的方向跑去。

现在,他已经用不着隐蔽和掩饰了,天色已经黑的几乎看不清人样——况且自己的计划已经败露,覃岚显然知道他把她骗到这里来的险恶目的了,但追上去之后又能怎样呢? 马文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

事情的发展再一次令马文感到始料未及,这个女人的运气竟然如此只好——她慌乱逃窜的路线,恰好是正确走出森林的路线,马文跟在她后面。眼睁睁的看着她跑出了树林,从那条小土路冲到马路上,而此时,又正好有一辆货车经过,覃岚不顾一切的跑到路中央,一边挥动双手一边大声喊道,“救命!”

马文在森林入口处看到,覃岚在喊完这几声后,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伤累交集之下,昏倒过去,货车停了下来,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他们架起这呼救的女人,把她抬上车,路上还有几个人也看到了这一幕,他们议论纷纷,可能在说着送她去医院之类的话,很快,货车再次开动,朝城市的方向驶去。

马文呆呆的伫立了一分钟,突然全身抽搐了一下,一股凉气从脚底窜上后脊梁骨、糟了,该死的!他心里惊呼。覃岚没有像预计那样被咬死,她只是受了伤,而且,她知道是谁把她引到森林中的,也知道是什么东西袭击了她,当然更知道,这一切
不可能是巧合——而是一个策划好的,为杀死她而设计的阴谋。。
马文现在浑身都颤抖起来。脸上的毛孔一阵阵收缩,如果,她到了医院。被救了过来,很显然,她会告诉警察一切,而警察根本不用动脑筋也会立刻联想到,我跟这个蜥蜴怪物是有关系的——还有倪可。而他们可能产生一个更严重的推测——既然这个女人是被故意引到森林里去遇袭的,那之前失踪的那三个人,会不会也如出一辙?

想到这里,马文几乎要昏厥过去了。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蠢的事。
这件事的失败,不但让自己深陷其中,更会连累到倪可!

不行,我必须马上走,在那女人还没来得及被救治和说出一切之前,我要带着倪可赶紧离开。

晚上八点五十,倪可在店里工作到刚要打烊,马文走进店内——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晚才到店里来。倪可注意到,马文的额头和脸上有一层蒙蒙汗,而且眉头深锁,
神色严峻,她在心里猜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果然,马文径直走到她的身边,低声说:“倪可,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

他们一前一后走进办公室,马文把门关上,来不及坐下就说道:“听我说,倪可,我准备好了一辆运货的小型货车,我们现在就带着梦女前往你的老家。”

倪可面对马文突如其来的决定感到惊愕不已,“现在?为什么那么急?你不是说下周去的吗?”

马文盯着倪可的眼睛说:“情况有变。”

“出了什么事?”

马文不能让倪可知道自己策划了一个利用梦女来杀死前期的计划,他编着谎话:“今天下午,我算着梦女的食物可能快完了,就想给她送一些猪肉过去,但是我才在森林中走到一半,忽然看到惊人的一幕——梦女正在袭击一个到森林里来的人。”


倪可下的全身发抖,惊恐的捂住嘴,“天哪,又发生了这种事情?”

“但这次的情况和前几次有所不同,那个人没有被梦女咬死,而是用石头击打和反抗,将梦女打伤后,逃出了森林。”

“那梦女现在怎么样?”

“估计受了伤,但应该没什么大碍,”马文无奈的说,“我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也不敢贸然上前去查看梦女的伤势,所以只能来找你商量。”

“我马上回去。”倪可说,皱了下眉头,“但我们为什么要立刻到我来家去呢?”

马文惊讶的说:“你没想到吗?那个人逃出去之后,肯定会告诉警察他在森林里遭遇了什么,警察很快就会招来,到时候,前面几起事件也会跟着曝光!”

“啊,是的。”倪可倒抽着凉气。

“现在你明白了,出了这种事,那个地方不能再待了,我们必须马上赶回去,讲木屋内所有跟你和梦女有关的东西全部清空,别让警察发现任何能联想到你们的生活痕迹,然后立刻带着梦女离开。”

“但是,我们这样连夜离开,不会引起警察的怀疑吗?”

“不会。”马文摇头道:“那个被袭击的人也受了重伤,会现在医院急救,暂时还没有机会告知警察,另外,警察并不知道袭击他的怪物跟我们有关系,我们假装到外地进货,耽搁几天,不会让人怀疑的。”

镍矿短暂的考虑了一下,说道:“好吧,我们现在就去森林里找到梦女,赶快离开。”

“等一下,我去跟周毅和小何交代一下,不能让他们产生怀疑,现在我们一起出去,别让他们和外面的顾客感受到我们好像很着急。”马文叮嘱倪可。

两个人离开办公室,马文找到两个店员,假装轻描淡写的跟他们交待了一会儿。这个时候,店里最后两个顾客也结完帐了,马文叫周毅和小何关门,他和倪可先行离开。
小型货车开到森林入口处,停在公路边上,两个人在夜色的掩护下,快速进入森林。马文的手里拿着两个折叠的大塑料袋,准备将木屋内的东西全部带走。
十分钟后,他们到了小木屋。但是梦女没有在里面,也没在屋子附近。倪可有些着急地说:“梦女她…到底受了多重的伤?”
这个马文也说不清楚,他劝慰道:“别着急,我们在周围找找看。”
两人开始以木屋为中心,像画圆一样在四周寻找。半径在逐渐扩大,却仍然不剪梦女的踪影。由于心虚,他们不敢呼喊,只能继续搜寻,时间在一点一滴流逝,马文估算了一下,离覃岚被袭击,已经快三个小时了——不知道她现在的状况怎么样,有没有通知警察?而警察会不会正在朝这里赶?想到这里,马文心急如焚——如果这个适合和警察撞个正着,那就完了。

突然,一片灌木丛中传出一阵急促移动的声音。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就猛地扑向倪可,将她按倒在地,倪可大声尖叫,那黑影听到叫声,停了下来,马文定睛一看,正是梦女。
倪可也看清了,她一把将梦女掀翻在地,恼怒而恐惧地说道:“你疯了?连我也要吃吗?”
梦女趴在地上不敢动了,口中发出嘶嘶的声音,倪可从地上站起来,惊骇地望着梦女,“前面几个人…你就是这样袭击他们的?”
马文紧张地看了下周围,低声对倪可说:“现在别说这些了,警察还说不定正在朝这儿赶呢,我们赶紧回木屋去收拾东西离开吧。”
倪可无奈地点了下头,对梦女说:“我们要离开这里,你老老实实跟着我们走,听到没有?”
马文看到蜥蜴人好像点了下头,然后又嘶嘶地哀叫了两声,倪可回过头来对马文说:“梦女好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马文心中一惊,说道:“可能上次准备的猪肉少了些,没关系,我已经在货车上备好了几斤猪肉,我们上车之后,她就可以吃了。”
倪可点了下头,对梦女小声说了几句话,大概是叫她暂时忍耐一下,然后,他们带着这只蜥蜴人,迅速赶回小木屋。
倪可用最快的速度把她的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收拾起来,装在马文带的塑料袋里。还有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就留在了这里——总之清除了她们在着了生活过的所有痕迹。十分钟后,他们确信警察即便来到这里,也不会有任何发现,才匆匆离开。
他们快速的走到森林入口——现在已经接近十一点了,公路上此刻没有任何行人和车辆,只有马文的小货车停在路边。但马文还是十分谨慎,他对倪可说:“我先出去看看,如果没什么特殊情况,就把车发动,亮一下车灯,你们就赶快过来。”
倪可点了下头,看着马文肚子走到公路旁,他左右环顾了一阵,上了车,很快,车灯闪烁,倪可收到信号,谨慎地带着梦女走到货车旁。
马文从车上下来,打开货车的后车厢。他把倪可的东西放进去,说道:“里面有几斤变了味儿的猪肉,应该暂时够梦女吃吧。”
倪可招呼梦女跳上车厢,梦女看见猪肉,像饿虎扑食一样冲过去,大口撕扯、吞咽着。不到两分钟,那几斤猪肉就被吃了个精光。
马文这才意识到自己完全低估了这只快饿晕的蜥蜴人的食量。但现在也不可能再弄得到猪肉了。他只有对倪可说:“我们先上路吧,沿途肯定会有卖肉的地方,到时候再买一些给梦女当食物。”
“嗯。”倪可应道。她对车厢里的梦女说:“你好好待在里面,我们到了下个地方,再给你弄吃的。”
梦女用她那嘶嘶声回应着,车厢里有几个空的纸箱子,她趴在旁边,一动不动了。
马文和倪可对视了一眼,说道:“走吧。”他关好车厢,用铁锁锁上,两个人
坐上车,货车发动。
行驶在漆黑的公路上,倪可有些担忧的文:“马文哥,你脸也开车,熬得
住吗?”
“没关系,开累了我会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从这里到我老家,要开多久?”
马文粗略估算了一下,“就算不堵车,也得二十个小时左右。”
“这么久?”倪可惊呼。
“没办法,路途遥远。”马文说,“你先靠着椅子上睡一会儿吧。”
“好吧,那你开慢一些,马文哥。”倪可把头往后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马文虽然也有些疲倦,但她知道耽搁不起,越早离开越好,他强打起精神开
夜车。
倪可一觉醒来,竟然已是凌晨五点过了,现在车子停在了路边,马文看来终于
熬不住了,头耷拉在一旁,呼呼大睡,倪可觉得这番折腾都是因为自己,心里非常过意不去,她把外套脱下来,搭在马文身上。
清晨起点,马文醒了。他看到倪可睁着眼睛守在自己身边,外套又搭在自己身上,
连忙把外套给倪可披上,说道:“你怎么给我盖?别感冒了。”
“没关系,车里挺暖和的。”倪可抱着肩膀说,“现在到哪里了?”
马文打了一个大哈欠,看着车窗外雾气朦胧的田园景致,说道:“我是下了高速路后停在路边的,应该是E市的某个乡镇上。”
“离我老家还远吧?”
“恩。”马文说。“咱们得做好起码在路上消耗两天的准备,先下去找个地方吃早饭吧。”
“梦女怎么办?”
“我们吃完东西后,给她带一些肉回来就行了。”
两人下了车,沿着公路走了一段,来到一个乡村集市上,这里有家面馆,他们
坐下来各自吃了一大碗面,填饱了肚子,给身体补充了热量,吃完面后,马文
对倪可说:“你在这里做一会儿,我去肉摊买肉。”
马文走到一家比较大的肉摊前面,现在有点早,肉摊前还没什么生意,马文刚
走过去,卖肉的大叔就热情洋溢的招呼道:“老板,买肉吗?刚杀的猪,肉新鲜着呢?”
马文左右望了望,问那大叔:“有昨天或者前两天没卖完的肉吗?”
大叔赶紧摆手:“不可能,我这摊上的猪肉都是当天卖完的。”
马文说:“不,我就是想买有点变质,受味儿的肉,有吗?”
大叔愣了一下,说道:“看您的样子,不像是吃不起新鲜猪肉的人呀.”
“不是吃不起,”马文不知该怎么说,“我买来有用。”
大叔盯着他看了几秒,富有意味的点着头,说:“我明白了。”
马文微微皱了下眉头,“什么?”
大叔把头探过来,靠近马文,低声说道:“你是加工香肠的作坊老板吧?我懂你的意思。”
马文眼珠转动了几下,:“啊,是的。”
那大汉招呼旁边的一个胖女人,“你过来看着摊子,”然后对马文说,“跟我来吧。”
马文在他的带领下,七弯八拐的走了几条小巷,来到一处低矮的平房内,一件黑腻腻的屋子,走进去却极深,到处是浓重的腥臭味,这里有几个竹条编的框子,里面装着几头死猪,周围蚊蝇缭绕,恶臭扑鼻,马文立刻
皱起眉头,掩着鼻子说:“这些死猪怎么回事?”
“嗨,你是搞这行的,还用的着我说嘛?”大汉歪着嘴笑道,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包压瘪了的香烟,抽出一支递给马文,“但是您放心,这些病猪得的都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病,少吃点儿没事的。”
马文没有接他的烟,也懒得再跟他多说,直接问道:“多少钱一头?”
“您买几头?能全买了吗?”
“买不了那么多,一头就够了。”
大汉游说道:“一头的话,得算你300,但是如果你买两头,就500块钱,老板,500块钱两头猪,你想想,你得灌多少香肠呀。”
马文厌烦的摆了下手,不想再跟他浪费时间了,“那就两头吧,你能帮我运到公路边吗?”
“没问题呀。”大汉欣喜的说,“你等一下,我去找辆板车去。”
那大汉出去了,马文也跟着离开了这个臭气熏天的房间,站在屋外等待,这是,她的手机响了起来,马文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店里的座机,他接起电话。
“喂?”
“老板吗?”周毅的声音。
“是我。”
“出事了,老板!您知道吗?”
“出什么事了?”
“您的,前妻覃岚,昨天晚上被袭击了。”
马文的心脏猛的抖动了一下,假装不知情的问道:
“被谁袭击了?”
“不知道,好像是某种野兽,而且就是在我们附近的路段”
周毅的声音中混喊着惊悸和惶恐。
“你怎么知道?”
“昨晚,这附近有人看到她满身是血的出现在公路上求救,有辆车把她送去了医院,而且那人认出了她就是您的前妻,所以早上到店里来问我们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情。”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估计您不知道。”周毅吃了一下,“您是不知道吧?”
“当然不知道了,那个女人跟我早就没关系了,我关心他干嘛?”
“是是——我也是这样想的。”
马文想了想,说:“她到底是被什么野兽袭击的,知道吗?”
“我不清楚。”
“那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也不知道——老板,您还是挺关心她的嘛。”
马文正要发火吼道,关心个屁,忽然沉静下来,意识到这是一个打探消息的机会,顺着这意思说道:“唉,这个女人再可恶,毕竟还是我的前妻,周毅,你一会儿帮我打听一下她在哪家医院,抽空去看看她现在到底怎么
样了,可以吗?”
“没问题呀老板,我一会儿就去。”
“你悄悄的去看她,向医生打听一下情况就行了,别说是我让你来的,你懂吧?”
“我懂,我懂,那老板,我打听到了消息再给您打电话。”
“好的,麻烦你了。”
马文挂了电话,握着手机沉思。
不知道那女人伤的重不重,不过,最好是抢救不过来,他在心里咀咒着,希望她死在医院,只有这样,才能一了百了。
不一会儿,那大汉推着一辆破板儿车回来了,他把两狂死猪抬上去,说道:“老板,走吧。”
马文先去找到倪可,然后领着大汉把两筐死猪运到路边,他的货车旁,大汉说:“我帮您装上车吧?”
“不用,放这儿就行,”马文让大汉把框子放在地上,付了钱给他,大汉拿着钱兴高采烈的回去了。
倪可问:“用得着买这么多吗?”
“一次买多点儿,后面几天就都够梦女吃了。”马文说,“我打开车厢,你叫梦女藏在里面,别让人看见了。”
两人配合着把两筐肉装进车厢,倪可稳住梦女,让她不要着急,饿了再吃。
货车继续行驶,几十分钟后,再次开上告诉公路。
马文和倪可此时不会想到,在接下来这一天中,将发生一系列惊心动魄的事件。
马文驾驶货车在高速公路上行驶了四个小时,来到出省前的最后一个大收费站,八个收费口前,排列着各种不同型号的汽车,马文把车到小型货车那一列,排队进入收费站,车辆缓缓向前推行着,当签名还有五六辆车的
时候,马文忽然看到,收费站口,有几个工作人员正在对一辆辆货运的车辆拍照和检查,糟了!马文心里咯噔一声。后车厢的梦女一旦被发现,那我们带着蜥蜴人类
的事情就曝光了。
怎么办?他惶恐的左右四顾,心脏急速的跳动,要退回去显然是不可能了,后面的车已经挨了上来,该死,他在心里骂道,这个收费站怎么恰好有突击检查?
倪可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她慌张的问题:“马文哥,怎么办?有检查!”
“别慌,”马文嘴上这样说,心里一点都不必倪可沉着,“我们就说是空货车。”
“如果他们非得要打开车厢呢?”
“随机应变吧,”马文知道此刻没有别人的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上,“总之我们表现的从容一点,比现出心虚。”
“好的。”倪可咽了下唾沫,强迫自己放松情绪和面部表情。
很快,马文的车驶入了收费口了,两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走过来,听到这辆火车上放着轻松的流行音乐,其中一个对马文说:“车厢里装的是什么?”
马文轻哼着歌曲,听到问话后,回到道:“空的,我们准备到A市区进货呢。”
“打开来看看吧。”工作人员说。
“不用吧?”马文故作轻松的笑着说,“您经验丰富,拍拍车厢不就知道是不是空的了吗?”
那工作人员可能也想省点事,走到车厢旁,用手拍了两下,听到比较空洞的声音,扬了下手,“走吧。”
居然这么容易就过关了!马文心中窃喜,他和倪可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赶快发动货车朝前开去。
车子刚超前滑行了一幕,另一个年龄大一些的工作人员忽然喊道:“等等,停车。”
马文的心脏似乎被重重击打了一下,他停下车,从车窗探出头来问道:“怎么了?”
那个四十多岁的工作人员皱着眉头走过来说道:“我怎么问道一股臭味?”
刚才那个年轻的工作人员走了上来,把鼻子凑近车厢使劲闻了闻,跟着蹙起眉头,“对,就是这车厢里散发出来的臭味。”
糟了,那些死猪肉,马文心里暗叫不妙,只有假装镇定的说道,“哦,是的。车子里有两头病死的猪。”
“你们运送死猪干什么?”
“销毁。”马文信口胡诌。“这两头猪感染上了猪霍乱,为了不传染给养殖场其他猪,必须将其运送到A市进行无害化处理”
“那你刚才怎么说是空车?”年轻工作人员怀疑的问。
“我觉得,两头死猪不算是货物嘛。而且又臭又脏,所以才...”
“把车厢打开。”中年人面无表情,冷冷地说。
马文迟疑了一下,没有办法,只的下车,倪可跟着走下车来。
马文用钥匙打开铁锁,在拉开车厢之前,看了倪可一眼,倪可轻轻的点了下头。
马文硬着头皮打开车厢,倪可嘴里发出轻微的嘶的一声,两个工作人员走过来,看到车厢里两个筐子里的死猪,还有几个叠在一起的箱子。
梦女呢?马文惊异的想。难道刚才倪可那一声,是叫她躲在空箱子后面?
工作人员说,“根据规定,病死的动物尸体是哦不能运送和贩卖的,你们把这两筐猪肉卸下来,我一会通知卫生局得人来处理。”
“我们不是贩卖,就是运到A市区处理呀,”马文说。
那工作人员瞪着他说:“谁知道你们运到A市是处理还是贩卖,在说我们就可以对病猪进行无害化处理,为射门非得要运到A市区?”
马文无言以对了,他和倪可对视一眼,两个人配合着把车厢里的两筐死猪抬了下来,放在收费站路边。
工作人员扬了下手,“好了,你们走吧。”
马文和倪可关上车厢,回到车里,开动汽车驶出收费站。
“呼,好险,”马文一边开车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问倪可,“是你叫梦女
躲起来的吗?”
“是的。”
马文难以置信的说:“你会她那种,语言?”
倪可悲哀的叹道,“我和她生活了这么多年,没能教会她说人话,却能听懂并学会了一些她的语言,而且,我们之前就有过很多次这种类似的经历,我给她一个信号,她就立刻躲起来。”
“怪不得…”马文心有余悸地说,“我可是吓坏了。刚才搬那些猪肉的时候,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生怕她会突然跳出来。”
“我进车厢的时候,就给她信号了,不会的。”倪可说,“但那些猪肉被没收了…我们离目的地还有多远?”
“现在应该开了一大半了,还有七八个小时吧。”
“还有这么远?”倪可担忧地说,“梦女…已经没有东西可吃了。”
马文想了想。“只有看沿途还能不能找到卖那种猪肉的地方了。实在不行,你叫她忍耐一下,到了目的地再吃吧。”
倪可点头,她估摸七八个小时,梦女应该能忍得住。
马文加快了车速,在高速路上飞驰。中午,他们在高速路旁边的一个服务站随便吃了点儿快餐,就又上路了。
三点过后,天阴暗起来。不一会儿,下起了大雨,空中还夹杂着沉闷的雷神和一丝丝闪电。虽然才下午,看上去就像是临近黑夜。这种天气让人的心情低落,压抑。对于心事重重的马文和倪可来说,更添加了几分不安的情绪。
“我老家的天气也是这样的,”倪可说,“好好地天,忽然就会下雨,一点儿征兆都没有。”
“说明离你的老家已经不远了。”马文勉强笑了一下,“希望我们能快点到达。”
实际上,马文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知是来源于着突变的天气,还是别的什么因素,他不敢把这种感觉告诉倪可。
因为下雨,马文减低了车速,四点钟,他们开到某一段路的时候,发现前面堵了近百辆的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