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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次她会袭击人呢?”马文疑惑的说。
倪可闭上眼睛说,“我猜,是因为我们以往到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会待太久。
但这次,我在这里找到了工作,所以在这件林中小屋住了两个月以上的时间,她的食量很大,也许把森林里的小动物都吃完了,才会袭击人类,”
马文紧蹙着眉头说,“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吃腐肉的?”
“几乎是从断奶后”倪可说,“我为了养她,到处去捡一些或者偷一些食物回来,但我渐渐发现,她几乎不吃米饭和蔬菜,只吃肉类,而且,新鲜的肉她不吃,当肉开始腐败变质的时候,她却像发现美味一样大吃起来,我觉得非常恶心,却没有办法。”
天生的腐食动物。马文心里发寒,“这七年以来,她一直靠吃腐肉过活?”
倪可痛苦地点着头,“我一直试图让她吃些正常的食物,但她根本不吃,无奈之下,我只有每天给她捡一些变质的肉回来,后来,她长到五六岁,身体就已经比较大了,我给她带回来的那些肉根本无法满足她,所以,我只能让她自己在森林里活动,像动物一样捕食,当然另一个原因,就是她这幅模样,显然不可能生活在城市里,只能隐蔽的居住在一些靠近森林的地方。”
马文环顾这间小木屋,问道:“这间木屋子,该不会是你自己搭的吧?”
“怎么可能?”倪可苦笑道:“这次我运气好,到这片森林来的时候,发现居然有一件废置的小木屋,我猜可能是以前的守林人住的,既然这里现在没有主人,我们就住进来了。”
“那以前你们住在哪里呢?”
“一些废弃的厂房,或者自己搭一些茅草房子。”
“你以前的生活真是太苦了。”
“这些都过去了,算不上什么。”倪可担忧的说,“现在闹出了人命,才是最可怕的状况。”
马文说:“你想带着女儿离开此地?”
“除此之外,我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你为什么不跟警察解释清楚?”
“怎么解释?不管我女儿是人还是怪物,总之她杀死了三个人!他们会把她投进监狱,判处死刑的!”
马文望着倪可说:“你不该这么包庇她,她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
倪可睁大眼睛,摇着头说:“不,你不是我,不会明白我的感受和苦衷,她虽然是个怪物,但我和她相依为命那么多年,总是有感情的,我不能离开她,她是我唯一的亲人。”
“你还有父母。”
“别提他们,”倪可厌恶的说,“他们为了股权脸面,早就不认我这个女儿了,我也只当他们死了。”
马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思索了好一阵,说道:“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要是现在带着女儿离开,反而等于是不打自招,警察本来没有怀疑到你身上的,但你
这么一走,肯定会令警方生疑,如果他们下一道通缉令,不管你逃到何处,还是会被抓住的。”
这番话令倪可脸色发白,不得不承认马文分析的很有道理,她无助的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马文从床边站起来,在屋内来回踱步,几分钟后,他停下来,望着倪可说道“总之,你现在不能离开,明天就回店里上班,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你的意思是放任不管?”倪可有些着急的说,“那梦女又袭击到森林来的人,怎么办?”
马文问道:“你不能让她一直呆在房子里吗?”
“不行,她每天必须受到一定时间的光照。否则,我怀疑她可能会死。”
马文一怔。每天必须受到一定时间的光照——跟宠物店的蜥蜴一样的习性。
倪可哭丧着脸说:“所以,我只能让她白天出来活动。但是…如果我去上班,不守着她的话,又害怕她会再次袭击人。”
马文想了想,“如果在食物充分的情况下,她会不会袭击人?”
倪可思索着说:“应该不会。”
“那就好办了。”马文说, “我买一批猪肉,故意放置几天,变质之后再放在森林一个固定的地方。你叫梦女每天到那里进食就行了。”
“好吧…”倪可说,又邹起了眉头,“但是,如果警察到了森林里来,发现了失踪的人的尸体,怎么办?”
马文思忖着说:“这片森林很大,我起先在这里转了两个多钟头都没有发现,可能警察也不会轻易找到,而且,如果他们只找到了尸体,而没有发现梦女,也会以为这些人只是被野兽袭击——不会跟你们联系起来。”
“恩”倪可点头。
马文又叮嘱道:“这件事情,只能我们两个人知道,就连周毅和小何,也不能让他们察觉到什么。明天你就跟他们说今天是你身体不舒服,跟我请个病假,被让他们看出什么破绽来。”
倪可颔首道:“谢谢你考虑这么周全,马文哥。”
“我已经介入到这件事中来了,也答应了要帮你的。”马文说,“而且,我要帮你的,不仅是帮你掩饰这件事,还有更重要的。”
“是什么?”
马文盯着她的眼睛,“倪可,这么多年来,也许你为了躲避和生存,已经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会在梦中怀孕?难道你不想揭开这个谜?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倪可呆住了,过了许久,她微微点头,沉声道:“我想,我做梦都想,但是,这件事过去这么久了,已经成了一个永远无法破解的谜,我该怎么去调查事情的真相?”
“也许单靠你一个人,却是很困难,但现在有我帮你,也许就不一样了。”马文说:“我想你保证,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寻找答案,我要洗清你当初受到的
冤枉和屈辱,还你一个清白!”
倪可泪流满面的望着马文,泣不成声,“这么多年了,我早就放弃了洗刷冤屈,不以为不会有人相信我的话,没想到,上天让我遇到了你,你不但相信我,还愿意帮助我,如果七年前的事情真的能真相大白,我就算死了也甘心。”
“别这么说。”马文把倪可拥在怀中,“不论怎样,你都要好好地活着,答应我......”
他们紧紧抱在一起,好几分钟后才分开,马文看了一眼表“啊,不知不觉都十点钟了。”
“我送你回去吧,马文哥,”倪可说,“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森林里的?”
马文说:“其实你的脚受伤的那天晚上。你回家时,我悄悄的跟踪了你,但是只跟到你走下公路。”
“你看见我进入森林里了?”
“是的。”马文说。“但是我在森林里迷了路。转了2个小时才找到这里,你为什么不会迷路呢?”
倪可说:“那是因为,你不知道这所房子的位置,在森林中胡乱寻找,浪费了很多时间和精力,但我早就摸清路线了,实际上,从我进入森林那个入口起,朝十点钟方向一直走十分钟就到这里了。”
马文恍然大悟。
第二天,倪可按照马文说的,回到店里上班。她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像往常一样积极努力地工作。马文在店里,也没有表现出跟倪可关系密切,保持者老板和员工的距离。
看上去跟以往没有任何不同。 这些都是表面上做给别人看的。实际上,这几天晚上,马文都会去倪可的小木屋——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分别从公路走到森林入口,再一起同行。
每一次,马文都会给梦女带上一大袋腐败的猪肉。他把这些猪肉放在木屋附件一处比较隐蔽的场所,倪可再把梦女带到这个指定的地点进食,一来二去,梦女跟马文也熟悉了,她知道这个男人在为自己提供食物,对他的态度变得友善起来。
有时候,马文会觉得,梦女好像成了自己伺养的一只大蜥蜴,他不敢把这种想法告诉倪可。
这段时间,马文每天都在电脑上搜寻着各种资料,一天上午,他在家里忽然查找到一条2001年的新闻,看完这则消息,他坐在电脑前,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条新闻,也许可以解释倪可七年前那离奇的遭遇?他在信中暗暗思索,我必须马上告诉倪可跟她谈谈。
马文打电话到店里,让倪可以出去进货为由,立刻到他家里来。
马文的家离店只有几分钟的距离,不一会儿,倪可就到了。马文让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并没有一开始就告诉她自己的发现,而是对她说:“倪可,关于你七年前遭遇到得怪异事情,你是不是真的想弄清楚?”
“当然,”倪可肯定的说,“怎么?马文哥,你知道什么了?”
马文没有立刻回答,他望着倪可说:“如果你想弄清此事,那就要配合我问你的问题,这些问题中,可能有些会让你不舒服,让你再次回想起那一天发生的事,希望你不要排斥,尽量冷静客观的回答,好吗?”
倪可顿了一下,似乎做好了心里准备,“好的。”
马文点了下头,问道“首先,我们要排除一些你之前没有想到的可能性——那天下午,你和那个男生到山上去玩,后来你不慎从山上跌落下来,摔昏了,是不是?”
“是的。”
“也就是说,那个男生找到你的时候,你应该是处于昏迷状态,对吧?”
倪可点了点头。
“你醒过来,也是他把你叫醒的,这么说,你并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期间发生了些什么事?”
倪可好像有些猜到马文的意思了,她皱起眉头,“你怀疑,那个男生把我?”
“有这种可能性吗?你觉得。”
倪可很认真的想了想,说:“不,我认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为什么?”
“我们当时年龄都很小,也很单纯,我们在一起玩,连牵手和拥抱都没有过,他不可能会想到,做那种事。另外,当时天上下着瓢泼大雨,我又受了伤,任何人在那种情况下,也动不了那种念头。”倪可红着脸说。
马文点了点头,“确实,我也认为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现在可以排除了,那么,另外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就是——”他停顿了一下,问道:“倪可,那天晚上你做的那个可怕的噩梦,真的是梦吗?”
倪可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梦的话,难道我真的被一直蜥蜴…”
“听着倪可,”马文拥手势示意倪可平静下来,“我知道回忆这件事会让你非常不舒服,但为了弄清真相,这个问题是无法回避的,你冷静下来想想——你当时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对这些事完全不懂,加上那天晚上你又发着烧,迷迷糊糊的,所以,你以为那只是一个梦,或者说,你内心为了逃避这种可怕的事实,强迫自己把这件事当成一个噩梦,但现在,你已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你肯定知道,一个女人是不可能因为一个虚幻的梦儿受孕的。”
马文顿了几秒,接下来这句话她说的十分艰难,“你怀孕的唯一理由,只可能是你和谁发生了性行为。”
倪可浑身颤抖,从沙发上站起来,眼泪簌簌落下,“马文哥,结果,你还是不信任我,你觉得我是在编故事逃避自己不堪的往事?”
马文叹了口气,双手按住倪可的肩膀,让她坐回到沙发上,“倪可,我哪里是不相信你?我的意思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很显然你自己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你错把那晚的事当成一个梦了。”
倪可拭干眼泪,望着马文说:“但是,马文哥,我没有自欺欺人,也没有因为恐惧而对自己的错误做心里暗示,我是真的认为,那天晚上我是在梦中。”
“说说看,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倪可努力回想起年前那个可怕的夜晚,“理由有好几个,第一,如果那真的是一直蜥蜴,为什么会找人类,交配?第二,我梦中看到的蜥蜴有一个人那么大。我们
家乡根本没有这么大的蜥蜴,我怀疑全世界都不会有,第三,我虽然因为淋浴而发了烧,但还没有烧到练梦境和现实都分布清楚的程度,实际上,之前父母进来摸我的额头,喂我吃药的事,我都记得非常清楚,马文哥,我不知道你听懂我的意思没有,我没有到那种完全昏迷的状态。”
马文颔首道:“我明白,你别着急,慢慢说。”
“所以,假如。。”她身体抽搐了一下,“假如真的发生了这种事,那种真实的触感显然和梦境不同,我不可能任由那可怕的东西对我,做出那种事。更不可能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后,还能继续入睡,我当时做了这个噩梦,甚至没有立刻醒来,而是一直睡到了天亮。”
这件事,看来真的非常蹊跷,马文暗拊,他皱起眉头问道:“那么,你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怀孕呢?而且,你生下来的女儿,为什么具有聚义的特征?”
倪可捂着嘴,苦恼的说:“马文哥,我要是知道答案就好了。”
马文拥指关节重重的敲了自己的头一下,是啊,我怎么把问题又抛给倪可了。真蠢。
他们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马文说:“倪可,你遇到的这件事情,看来确实不是这么简单的,答案还要慢慢寻找,但是你刚才说的有两点,错了。”
倪可茫然的望着他。
马文站起来,扬了下脑袋,“你还是自己来看吧。”
倪可跟着马文走进书房,马文走到电脑旁,打开之前找到的网页,对倪可说:“这是我今天早上在网上搜索到的。2001年的一则新闻,你看看吧。”
倪可坐在电脑前,刚看到这则新闻的标题,新旧攥紧了。
“科莫多巨蜥逃出印尼,引发恐慌”
科莫多巨蜥?倪可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是种什么生物?
她滑动鼠标,看到网页上配的一张图片,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这张清晰的照片,正是科莫多巨蜥的可怕面貌,而且这幅模样,和梦女非常相像——也和记忆中那个噩梦的蜥蜴非常相像。倪可的心中一阵颤栗。她竭力压下恐惧和不适,接着往下看。
“科莫多巨蜥又称科莫多龙,是现存类中最大的蜥蜴,生活在印度尼西亚的科莫多岛和林卡岛里,该物种濒临灭绝,已列为保护对象。它长可达3米,重可达70公斤,主要以腐肉为食。能迅速运动,偶尔攻击人类。每天会出洞到几公里外的地方觅食,喜欢光照。”
“近年来,一些非法捕猎者看中了科莫多巨蜥的商业价值,私自到科莫多岛上抓捕巨蜥,运送到各地。当地政府一直在眼里打击这种私自捕猎的行为,但偷猎者仍然不绝,科莫多岛的官方负责人声称,这种行为是极其危险的,因为科莫多龙是一种非常凶猛的动物,牙齿和下颚都会分泌出致命的毒液,而且他们食量巨大,一旦出现失误匮乏的状况,就会变得饥饿凶残,攻击人类。捕猎者不了解科莫多巨蜥的习性,很大可能会受到袭击,以前就曾经发生过偷猎者被巨蜥袭击后致死,从而使其逃走的事件,这种动物没有天敌,一旦让其逃走,对当地动物和人类都是巨大的威胁。”
看到这里,倪可意识心惊胆战,冷汗直冒了,她惊恐的回过头,对马文说:“你是不是认为,这种科莫多巨蜥,曾经逃到我的家乡。”
马文指着电脑屏幕的一段说,“别忙,你先看完,这一段才是重点。”
倪可不安的转过身,看到了马文指着的那一段——
“虽然科莫多巨蜥被普遍认为是一种异常凶暴的动物,但当地居民却并不这么认为,居民们说,他们时代以来和科莫多巨蜥和平相处,当地流传着一个科莫多巨蜥和
人类结婚生子的传说。从前一名男子和一直科莫多龙公主结婚了,后来生下一对双胞胎男女,男孩是人,名叫格龙,女孩是蜥蜴,叫欧拉,他们生下来就分开了,当格龙长大后,一天他在森林中遇到一头长相凶恶的野兽,当他正要用矛刺向野兽时,格龙的父亲及时出现了,告诉格龙他和那只野兽是兄妹。”
倪可捂着嘴,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我刚看到这一段的时候,也非常震惊,虽然这只是一个传说,却暗示出科莫多巨蜥真的可能会跟人类交配。”马文压低眉头说。
“别说了,”倪可两只手都紧紧的捂住了嘴,好像马上就要呕吐出来,她紧闭着双眼,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马文暂时没有说话,她等了几分钟后,才开口道:“抱歉,倪可,我知道这些内容会让你极度不舒服,但寻求真相的过程,本来就不会是轻松的。”
“我知道,”倪可努力遏制自己的不适,说道:“但是马文哥,你收集到得这些信息,只能提供一些猜测,不能说明与我当初遇到的事情有关系啊。”
“没错,”马文点头道:“所以我认真思考了一下,要想彻底揭开这个谜,恐怕只有一个办法,但是,我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什么办法?”
马文定睛看着倪可,一字一顿的说,“到你的家乡去。”
倪可张着口,神情愕然的注视着马文,十几秒后,他说出的话令马文感到意外,“好的,我愿意。”
“我还以为,你认为自己的家乡是一个伤心之地,不在也不愿回到那里去呢?”
马文说。
“没错,但是我知道,这可能是唯一弄清真相的途径。”倪可坚定的说。
“本来我以为自己只能一辈子带着这种屈辱和冤枉苟活下去,但现在我遇到了你你愿意倾尽权利帮助我,我还有什么理由去逃避呢?马文哥,我不要生活早自暴自弃和浑浑噩噩中,不管真相是怎样,我都要探寻和接受
马文赞叹的说“对,就是要有这种精神,妮可,我安排一下,我们马上就去你的家乡”
“嗯”
“这件事还是要保密,到时候,我会跟周毅他们交待,说说我们发去外地啊的话,让他们…”
话没说完,马文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摸出来一看来电显示,路出厌恶的表情,
“怎么了,谁打的?”妮可问道。
“还能是谁”马文没好气的说“我那个像冤魂一样的前妻"
妮可觉得自己不便逗留在这里,说道”那么,马文哥,我回去上班了“
”嗯“马文点了下头,妮可走到门口,拉开门出去了,马文很像直接挂点电话,但又怕这样一来这女人反而找上们来,只有按下接听键,厌烦的说道”你又想干什么?你还要烦我多少次“
电话里的人冷笑道”哼,我看你后面一段之间可能有点烦了“
”什么意思“
”马文,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我的那家店,你以为一直拖着不给我,我就会罢休嘛?告诉你吧骂我已经向法院起诉,还找了全市最好的律师“电话里的女人趾高气扬说”我的律师告诉我,我胜诉的把握有九层一上,哈哈马文,很快那家店就会归到我名下了,你等着瞧吧,“
你的那家店?马文胸中窜起一团火焰,让他的五脏六腑都燃烧起来,那几乎是我父亲用命换来的点。马文恨的咬牙切齿,一句”你去死吧,贱人“正要怒骂出口,突然冷静下来,她的脑子里迅速闪过一个念头
电话里的女人见马文没有说话,更加得意了”怎么了,你也意识到了,是不是?我告诉过你的,马文,当初没有婚前财产公证是你最大的失误,这样吧,念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不想闹上法庭,给大家增添麻烦的话----你把那家店给我,我付你二十万补偿金,怎么样?
"二十万…也太少了,能不能在增加一些?“马文用一种沮丧的话调说。
电话那边的覃岚明显楞了一会儿,其实她刚才那番话是故意说来气马文的,没想到他竟然还真的能接受,”你是说真的,马文?你真的愿意以这种方式给我?“她疑惑地问。
马文一痛心的口吻说'覃岚,其实你知道,如果是以前,我是不可能同意的,但一刚才那句”念在夫妻一场'戳到了我的心,是啊,不管我们闹得多么不愉快,毕竟夫妻一场,老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唉,算了,你要是喜欢那家店,我就给你吧,只是希望你能一直经营下去,你知道,那家店凝聚着我父亲的心血'
电话里沉默了许久,覃岚说道“我当然会的…马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给你五十万补偿金吧”
“要不,我们明天出来谈谈”
“好的,在哪儿?”
“你到新区的光华路口来,我们在附近走走,好吗?”
“好,几点?”
“下午五点半吧”
“就这么说定了,”覃岚明显压制着兴奋的心情,故作平静。
挂了电话,马文面色阴冷,去死吧,贱人…他从牙缝里轻轻挤出一句。
第二天一下午五点半,覃岚如约而至。马文和她约的光华路口,实际就是自己的店面前面一点儿。马文早就等在了那里,覃岚的车开过来停好后,他走过去拉开车门,说道:“下车来走走?”
覃岚从车上下来。她依然一身华贵的打扮,今天春风满面。“好啊。”
“就沿着公路走会儿吧。”马文提议。
覃岚点头。为了轻松得到那家店,她现在百依百顺。
两个人沿着公路漫步,新区的马路上车辆不多,两边都郁郁葱葱的树木,空气比闹市中清新许多。马文说道:“这一带虽然偏僻,但少了很多城市中的纷扰。居住在此也不错吧?”
“那是当然。”覃岚挑着眉毛说,“所以说,你在新区的这家店和房子,才是你的宝贝呢。城中心那家宠物店,管理起来多烦人,我帮你接管了,算是帮你的忙呢。
马文淡淡一笑。“是啊,我这不就是想通了吗。当然我也想通另外一些事——我和你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原则冲突。”
覃岚连连点头,顺着马文的意思,口是心非地往下说:“可不是吗,我们只是性格有些不合而己。你喜欢静,而我喜欢热闹。不过这也是互补…说来你可能不信,离了婚之后,我心里其实一直忘不了你…”
马文摆了下手。”算了,现在就不说这些了。我只希望你以后好好经营那家店,过上另一段快乐的生活。”
覃岚好像真的被感动到了,以至于马文都有些分不清她说的这番话是不是在演戏。“啊,马文,你竟然这么为我着想。我答应你,一定会把那家店经营好的,不会让你父亲的心血白费。”
“这就好......”
他们聊着天散步,走了十多分钟后,马文“偶然”发现了一条从公路旁延伸出的小道,他说:“你看,这里有条土路,通往森林里,咱们进去逛?”
覃岚微微蹙了下眉头。“森林里有什么好逛的?”
“你在大商场逛腻了,换下口味嘛。你知道我喜欢这些幽静的地方 ,就当再陪陪我?”
覃岚下巴往胸前微微一含。目光却往上挑,“你想让我陪你找找当初的感觉?“马文故意做出不好意思的样子。“你要不愿意......就算了。”
覃岚微微一笑,“谁说我不愿意。”伸手挽着马文的胳膊,沿着那条小路走去。
马文的心脏加速了跳动,他努力保持平静。
进入森林,马文不断用各种话题吸引覃岚的注意力。这片森林现他现在已经非常熟悉了,可以迁回曲折地慢慢靠近那间小木屋。走了十多分钟,覃岚停下脚步,向后望了望,说道:“我们别再朝前走了,己经看不到来时的路了。”
“你害怕迷路?”马文说,“没关系,我记得回去怎么走。”
也许出于一种本能的警觉,覃岚坚持不往前走了。“我饿了,马文,咱们回去吧。”
“好吧。”马文点头,同时环顾四周。这地方正合适。
覃岚撩动长发,妩媚地说:“你不打算请我吃顿晚餐吗?”
“当然。”马文笑道,随即又皱了下眉,“我突然有点内急。你等我一下,我到附近方便一下.”
覃岚嗤笑一下。“你还用得着避开我呀?算了,随你吧,快些哦。”
“嗯。”马文朝一片茂密的灌木林走去。覃岚转过身,从皮包里摸出一包女士香烟,抽出一支含在嘴里,用精致小巧的打火机点燃。
一支烟抽完了,马文还没回来。覃岚转过身去,看着马文刚才走去的方向,喊道:“马文,你完事了吗?”
没有回应,覃岚皱起眉头,他看了一眼手表,不知不觉已经快6点半了,这时她才注意到,天色暗淡下来,这片树林,正在被黑暗所笼罩。
“马文,马文!你好了没有,你在哪儿?”覃岚有些着急了,走向马文说要方便的灌木林,她扒开树丛和草丛,前方根本没有马文的身影。
突然,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被耍了。瞬间暴跳如雷,厉声叫道:“马文,你该不会是把老娘骗来,故意把我丢在这里吧?!”
覃岚尖利的声音划破了森林的宁静,甚至惊飞了一群栖息在树梢上的小鸟。她确信刚才那一声,方圆几百米内都能够听到。但仍然没有换来马文的回应,非常明显,一切就像他刚才所想的嘛样——他真的被戏弄和丢弃了!
“妈的!”该死的臭男人!居然敢这样......耍我!“覃岚的脸已经气得扭曲了。他歇斯底里的咆哮道:”等我出去......看我怎么跟你算账“
她一边嘶吼,怒骂着,一边胡乱在森林里穿梭,一双眼睛隐藏在她身后一百多米远的地方,悄悄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