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抿了下嘴唇,实言相告:“我有一种特殊能力,可以通过意念感应到我想知道的——‘数字’。”
左纳和上官云对视了一眼,两个人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左纳再次望向隼,严肃地说:“真的?你的意思是——你能够猜到密码是多少?”
“你不相信吗?”隼说,“可以马上做一个试验。”
“什么试验?”
隼想了想,站起来,从电话机旁边拿了一张纸和一支笔,递给左纳:“你在这上面随便写几个数字,别让我看到。”
左纳将信将疑的接过纸和笔。隼转过身去。左纳用左手遮挡,在纸上快速的写下了七位数字,然后把纸捏在自己手心:“好了。”
隼转过身来,坐到椅子上。他紧闭双眼,咬紧牙齿,太阳穴鼓了起来。十几秒后,他报出一串数字:“9、4、3、6、8、2、7。”
左纳把手心的纸展开。上官云凑上前去一看,两个人都惊呆了。
数字一个都没错,连顺序都完全一样。
“天啊,这不是魔术,真的是特异功能。”见多识广的左纳瞠目结舌的望向隼,“我现在相信你能打开那个保险柜了。”
隼不自然的扭动了一下身体,好像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
这时,上官云忽然哭了起来:“如果…出事那天,我们能找到你就好了,这样,夏青就不会被憋死在里面…也不会有后面这些事了…”
隼的脸上也露出了悲伤的神情,他颤抖了一下,问道:“那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左纳拍了拍上官云的肩膀,示意她控制情绪。他对隼说:“还是把之前的事情先搞清楚吧。你有这种能力,那么你们盗墓的过程,应该非常顺利吧?”
“确实很顺利…”隼回忆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一种惊骇的感觉又向他袭来,令他打了个冷战。
左纳注意到了他表情的变化,问道:“怎么了?”
隼望着他,咽了口唾沫:“我想起来了…之前一直很顺利,但是,在我们准备挖保险柜之前,我突然感到全身发冷,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让我惶恐不安,我告

诉师父,但是他完全没有这种感觉,所以根本没理会我的话。于是,我们接着掘墓。把保险柜挖出来后,我更加不安了。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不可能后退。

师父逼着我用特殊能力打开保险柜…”
说到这里,隼的脸变得面无血色。他张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就像被恐惧掐住了喉咙。
左纳提示他继续说下去:“你打开保险柜,看到了什么?”
“啊——”隼的呼吸困难起来。他的目光望着斜前方,好像记忆中那恐怖的画面此刻重现在了眼前,“保险柜里…是一个小孩…他睁着眼睛,瞪视着我们。然后,

我看到他缓缓张开了嘴…”
房间里的温度一下子下降了十度。虽然隼描述的情景,上官云和左纳之前也有想象过。但是当这一点得到证实的时候,他们仍然感到毛骨悚然。
这实在是太恐怖了。
静默了好一阵,左纳问道:“你师父看到这一幕后,就当场吓得心脏病发作而死了。那么,你呢?”
隼惶恐地摇着头:“我还能怎样?这种时候,我不可能还去想那些宝石。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逃命。”
“你就这样逃了?”
“像疯了一样没命地逃。”隼说,他望着上官云,又问了一次,“你们能告诉我,那孩子现在怎么样吗?”
上官云告诉隼:“他回了家,但是,已经变成了一个我们不认识的怪物。”
隼一脸骇然:“你们说的怪物…是指?”
上官云痛苦地用一只手撑住额头:“别让我再叙述一次。”
隼不便多问,屋子里出现了一阵沉默。
左纳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屋内来回踱步,似乎在竭力思考着什么。过了好分钟,他都没说话。
隼忍不住问道:“你要问我的问题,问完了吗?”
“等等,先别说话,”左纳眉头深锁,“我在想,是不是遗漏了什么重要的问题。”
上官云和隼都缄默不语。
左纳又踱了几步,突然停下,转过身看着隼,问道:“你记得当时打开保险柜的密码是多少吗?”
上官云和隼都愣了一下,他们不知道这个问题是否有意义。
上官云说:“左纳教授,那个密码,是我儿子在玩保险柜时胡乱按的——完全随机的几个数字,知道这个密码有什么意义吗?”
左纳伸手示意上官云先别说话。他只是看着隼,再次问道:“你只回答我——你记得吗?”
隼看着左纳的眼睛。“记得。”
“是多少?”
隼说出七位数的密码:“0——0——1——2——3——6——6。”
左纳立刻用笔记录下来。他看着这串数字,过了几秒,突然捂住嘴,瞪大了双眼。
上官云看见左纳惊骇的表情,也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教授?”
左纳的额头上淌出了冷汗,他看了一眼隼,又望着上官云,说道:“这个密码,是一个特殊的数字。”

【二十】
上官云和隼注视着左纳."特殊的数字?"上官云问道,“特殊在哪里?”
左纳迟疑了片刻,说:“可能你觉得难以置信。”
“没关系,发生在我身边难以置信的事太多了。你说吧,教授。”
左纳皱眉沉思,沉默了一刻后,说道:“你听说过Satan的传说吗?”
“Satan…?”上官云惊呼。
左纳说:“很多人认为,Satan曾是个天使,后来他堕落了,成为与光明力量相对的邪恶黑暗之源。”
隼在一旁仔细聆听着。
上官云露出困惑的神情:“教授,您说的这些。意味着什么?”
“听着。”左纳严肃地说,“我说的这些事情到底是不是‘传说’恐怕我们现在就在验证此事。”
上官云睁大眼睛看着左纳。
左纳吐了口气,似乎他需要不断调整、放松自己的心情。“有人认为,Satan并不是存在于‘传说’之中,他完全可能是一个真实存在过的人。而且不是一个普通

人。”
“具有某种特殊能力的人?”
“对,据说Satan拥有一种具有效灭性的邪恶力量。”
上官云眉头深锁,努力理解着左纳说的话。过了一会儿,她问道:”教授,您推测Satan的存在,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左纳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框:“我说这些,是试图让你相信,Satan很有可能是真是存在过的一个具有种秘能力的人’。而我接下来要说的。就是和你——或者

你的儿子——息息相关的了。”
上官云紧张地敛声屏息,注视着左纳。
左纳说:“只要是人,就会有生日的,对吧?”
“当然。”
左纳深吸一口气:“那你听好了。根据古书上的记载,Satan的生日。就是刚才隼说出的那一串数字。也就是你儿子夏青胡乱按下的那个密码——0012366!”
上官云惊愕地捂住了嘴,瞪大眼睛,一旁的隼也露出惊诧的神情。
过了半晌,上官云问道:“教授,这能说明什么呢?是凑巧吗?这七个数字,是我儿子胡乱按下的呀!”
“对了!问题就出在这里!”左纳激动地说,“如果他是有意识的按下这几个数字,可能倒没什么,因为这些数宇,也许是他从某本书或电视上看到的。但是,

Satan的生日,不要说是一个小孩,就连成年人也不可能有多少人知道!这说明,这串数字是他凭潜意识按下的!”
“潜意识?”
“对。潜意识是潜藏在人类一般意识底下的一股神秘力量。它不像一般的思维和意识那样被我们认知和操控。潜意识只有在一些特殊或不经意的状况下才会被激发

出来。”左纳顿了一下,盯着上官云,“而它——可能会暴露出人的一些秘密——连本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上官云愣了半响,焦虑的说:“教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左纳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必须马上回家一趟。”
上官云跟着站起来:“为什么?”
“我有一个推测…现在只是猜测。但是,我家里有可供查阅的资料。我需要研究和证实。”
“你要证实什么?”
左纳看着上官云:“你记得我刚才说过,考古工作人员发掘出来一些古文书,对吧?现在我的家里,就收藏着一本珍贵的古文书。那上面记载着一些神秘的事情。

我以前研读的时候,只当做传说,并没有太在意。但是现在,经历了这件事后,我觉得那本书上记载的事情,可能是真的。”
上官云紧张的问:“什么事情?”
左纳犹豫了一下:“在没有证实之前,我不想说…我们先到我家去找到那本书吧。”
“好!”
两人说着就要离开。
隼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左纳和上官云对视了一眼:“你去干什么?”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隼露出恳求的神情,“帮我摆脱目前的状况。求你们了。”他想了想,“也许,我的特殊能力也会帮到你们呢?”
左纳思忖一下书“好吧,我们走。”
九点十分,三个人抵达左纳的家。进门之后,左纳来不及泄一口气,甚至没有招呼上官云和隼坐下,就一头扎进书房。
为什么如此心急,连他自已也感到诧异。也许是上官云那句“今天晚上似乎要出什么事”影响了他,也许是他自己也有这种不样的预感。总之,他无法停下休息一

秒,只想立刻解开谜底。
上官云和隼坐在教授的客厅,相对无言。几分钟后,左纳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木头盒子走出来。他坐到客厅右侧一张用于读书报的小玻璃圆桌旁,打开旁边的立式

台灯。上官云和隼走过去,望着他手里的木头盒子。
“我说的那本古文书就在这个盒子里面。”左纳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这是极其珍贵的文物,2004年发掘于以色列的拿撒勒。找到它的考古学家是我的朋友。他请

我帮他翻译和研究这本书上所写的内容…由于我们私交甚好,本来要上交到国家考古资料馆的古文书,被我留了下来,作为珍藏。”
说着,左纳将木头盒子打开。里而是一卷古铜色的残破不堪的古书——实际上就是一张卷起来的动物皮。左纳将古书小心地取出,然后慢慢展开。古书上的文字似

乎是由烧过的炭书写的,上官云和隼一个字也看不懂。
“这是古代希伯来语。”左纳说,“别说是你们,就连我看起来也很费劲。虽然我以前翻译过一次,但隔了这么久,记不起详细内容了,需要再翻译一次。”
“大概需要多长时间?”上官云问。
左纳想了想:“毕竟我翻译过一次…可能快的话,一个小时吧。”
上官云看了下表,显得心神不宁。
而左纳已经低下头开始翻译了,他把翻译的结果记录在一张纸上。
上官云和隼坐在沙发上等待着。这一个小时似乎比之前度过的一天还要漫长。
十点钟,左纳站了起来。他拿着已经翻译好的内容从头看了一边,面色惊惶。
上官云快步走过去,急促的问道:“怎么样,教授?”隼也跟着走到左纳面前。
左纳望着他们两个人,却许久没有说出话来。过了好一阵,他才呐呐到:“如果这本书上记载的是真的,那真是太可怕了。”
“到底是什么?”上官云焦急的问。
左纳并没有马上说出古文书上的内容,而是问了上官云一个问题:“你儿子夏青——他的生日是哪年哪月哪日?”
上官云愣了一下,不明白这个问题有何意义,但还是回答道:“2006年6月6日。”
左纳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紧了,他闭上眼睛。现在是2012年。“这么说,他现在六岁?”声音有些颤抖。
“是的,怎么了?”
左纳一下坐到了椅子上,神不守舍的嗫嚅道:“居然真的有这种事…”
上官云定睛看着左纳:“告诉我,教授,到底怎么回事?”
左纳看了一眼上官云,照着翻译在纸上的内容念道:
拿撒勒的恐怖毁灭者,
掌控神秘之力量。
他死于救世主的制裁,
却能在数千年后复活。
复活条件非常苛刻——
生日中带有三个“6”的六岁男孩;在一个特殊的时刻死去;
啊,还有一个呼唤他归来的使徒,
——满足这三个条件,
他将降生在男孩体内。
但这不是真正的形态。
第六十六天的仪式之后,
毁灭者完全复活,
世界将沦为地狱。
左纳念完了。屋子里笼罩着一片寂静。
隼目瞪口呆,上官云脸色发白,他们震惊得一时无法开口。
“这卷古文书,记录的主要就是这首十四行诗。”左纳说,”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听懂了这首诗的意思?”
“那个‘生日中带有三个6的六岁男孩’指的就是我儿子…夏青?”上官云惶恐地说。
“很遗憾,恐怕没有别的理解了。”左纳说,“你还有什么不明白吗?”
“我需要你帮我解读一下。”上官云虚弱地说。
左纳吐了口气:“‘拿撒勒的恐怖毁灭者’显然指的就是Satan。或者说,不管是不是Satan,总之是一个可怕的恶魔。而Satan复活的三个条件中,第一个已经符

合了。而第二个——‘在一个特殊的时刻死去’——”左纳思忖一下,“你记得夏青被关在保险柜中死去的具体时间吗?”
上官云的眼泪从她的眼里滚出来:“那天…就是他的生日。”
“2012年6月6日?”上帝啊。左纳在心中惊呼,“那么具体的时刻呢?”
上宫云痛苦地摇着头:“那时他爸爸正准备带他出去吃晚餐…应该是下午6点。”
“2012年6月6日6点…”左纳闭上眼睛,“老天,又是三个‘6’。”
“这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三个连着的6是Satan的代号。”左纳说,“所以,你儿子死去的时刻,正好是一个‘特殊时刻’。”
“为什么会这样?”上官云流着泪说,“我儿子恰好生日中带着三个‘6’,而他死去的时刻也是三个‘6’——这一切全是巧合吗?”
左纳摇头道:“我不认为是巧合。也许所有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他捏着下巴,若有所思,“说不定,保险柜中正好有那颗具有神奇能力的

宝石,也是宿命的安排…”
“那么,最后的那个条件呢——‘一个呼唤他归来的使徒’是指…”说道这里,上官云停了下来,瞠目结舌。
“你想起了什么?你知道这个‘使徒’是谁?”左纳问。
上官云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手指的缝隙中流出来:“我丈夫,在儿子死后,每天都在默默呼唤着他,甚至每夜都能梦到儿子,在梦中引导他回家…而他,确实回来

了…”
静默了好一阵。左纳说:“这样说来,三个条件都已经符合了。现在,夏青为什么会活过来,又为什么会回到你们身边,而他身体里潜藏着什么——这些秘密都解

开了。只剩最后一个问题——‘第六十六天的仪式之后,毁灭者完全复活,世界将沦为地狱’。”
许久没有说话的隼此时开口道:“第六十六天是从哪一天算起?”
左纳思索着:“有两种理解,一种是从夏青死亡那一天开始算;另一种是从他复活之后开始算。”
“哪一种的可能性更大?”隼问。
左纳眉头紧锁:“如果这一切是命运的轨道的话,那么,从夏青死亡起,这个轨道就开始运转了…”
今天晚上似乎要出什么事。
这句话一下闪现在左纳的脑子里。他浑身一噤,低呼一声:‘啊!”立刻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上显示的日期。
今天是8月11号。
距离6月6号。刚好是第六十六天。

【二十一】
“天哪…”左纳无比惊骇地站了起来,紧张和恐惧令他张着口却说不上话。
隼看到左纳看手表的日期。已经猜到了。他说道:“今天就是第六十六天!”
“啊…”上官云神情骇然地捂住嘴,“那个‘仪式’,进行的日子?”
“是的。”左纳额头和后背都浸出冷汗,“现在已经十点半,再过一个半小时就过‘第六十六天’了!”
上官云惊恐地说:“那个仪式已经进行过了?”
“不,今天还没有结束。”隼说,“也许我们现在赶去,还能够阻止。”
“仪式之后,毁灭者完全复活,世界将沦为地狱——”上官云默念着这句话,看着左纳,“会发生什么?”
“恐怕我们没时间讨论了。但我敢肯定是非常糟糕的事。”左纳说,“我们现在最好立刻赶到你家去,也许还有一丝希望。”
“那个仪式会在我家进行?”上官云惊恐地说,“仪式的内容是什么?”
“我们真的没时间去猜了。”左纳着急地说,“赶紧开车到你家去看看吧!”
上官云意识到事情的急迫和严重性,她不再迫问和臆想,立刻和左纳、隼一起出门。乘电梯下楼后,开着车子一路疾驰,飞奔回家。
十一点钟,上官云的车开到了家。上官云掏出钥匙打开大门。三个人推门而入。
偌大的房子里,现在一个人也看不到。上官云不知道夏蓝是否已经睡了,刚才她一路疾驰,不敢分心跟丈夫打电话。此刻,她着急的大声喊道:“夏蓝!”
没有回应。
十几秒后,金管家披着睡衣从一楼卧室走出来。他看见上官云和两个陌生人站在客厅内,一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怔怔的问道:“上官夫人…发生什么事了?”
上官云急切的问道:“先生呢?”
“先生和小少爷一起出去了。”
上官云大惊失色:“什么时候出去的?”
“大概一个小时以前。”
“他们出去干什么?”
“我不知道。先生没有跟我交代。”
上官云焦急的看着左纳:“怎么办?”
左纳提醒:“赶紧跟你丈夫打电话。”
上官云这才反应过来,她立刻拨打夏蓝的手机。但是一分钟后,她握着电话的手缓缓滑下:“关机了!”
“这就糟了。”左纳攥紧拳头,“如果我们不能跟他取得联系,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他们在某个隐秘的地方进行仪式。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上官云感到头晕目眩。
一筹莫展之际,隼在一旁说道:“也许,用我的能力,能找出他们的位置。”
左纳和上官云一起望向他。左纳问道:“你不是只能感应数字吗?位置也行?”
“我没法感知位置。但是,我也许能感应到,他们现在所在位置相距我们的直线距离是多少米,然后…”
没等隼说完,左纳就兴奋地接过来说道:“然后在地图上以这栋房子为中心,半径是你感应到的直线距离——这样一个圆圈里,必然有他们所在的地址!”
“就是这样。”
“你赶快感应!别出错,隼。”
隼闭上眼睛,咬紧牙关。金管家在一旁茫然地看着他们,凭本能感觉到事关重大,不敢询问和打岔。半分钟后,隼闭着眼睛说出一个数字:“3679。”
“他们现在距离我们的直线距离是3679米!”左纳立刻掏出智能手机,开启地图查询功能。他一边操作,一边喃喃道,“以一公里为单位,3679米这一圈的建筑有

…”
找了几分钟,他张开嘴大叫一声;“哎呀!我早就该想到!”
“怎么了?”上官云问。
“半径3679米的圈上,有一个教堂!”左纳大叫道:“一所位于城郊的废弃的教堂!”
“一定就是那里!”隼说。“没错。其实我早该想到的!Satan是堕天使,教堂对他来说,并非神圣之地,而是让他复仇和亵渎的地方,那是进行复活仪式的最佳

场所!”
“可是,他为什么要带着我丈夫一起去?”
“你丈夫是Satan选中的使徒,也是他今世的父亲。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
“他会木会有危险?”上官云担忧地问。
“我们赶过去就知道了,但是…”
“怎么了?”上官云望着欲言又止的左纳。
“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左纳眉头紧皱。
“早就不对劲了。”
“不,我的意思是…”左纳张着嘴,不知道该怎样表达。
隼看了一下时间:“十一点二十了,还有四十分钟。”
“教授,我们没有时间犹豫了。我必须马上见到我丈夫。”上官云朝门外走去。
左纳叹了口气。和隼一起跟上前去。
白色的保时捷在黑暗的公路上飞驰,就像上官云快要飞跃出来的心。
这所教堂的历史,估计有好几百年。斑驳的石墙、残缺的塔顶和潮湿的青苔述说着它的沧桑和冷寂。它被废弃的时间都已经无法估计了。这片地方现在完全可以说

是荒郊野岭。没有路灯和路人,也没有任何别的建筑,只有风和排水沟长长的对话,老教堂是它们唯一的听众。
白色豪车开到破旧的教堂面前,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而车上跳下来的焦急不安的三个人,更与教堂的稳重和肃穆不符。还有不到二十分钟,就到凌晨十二点了。
“第六十六天”只剩最后的十五分钟。
上官云疾步走到教堂门前,伸手准备拉开教堂大门时,左纳突然抓住了她。上官云惊诧的瞪着他。
“你不觉得就这样闯进去太冒失了吗?”
“那我们该怎样进去?”上官云摇头道,“没有时间了。”她顿了一下,“要不,我一个人进去吧,教授,你们在外面等我。”
说着,她甩开左纳的手,推开教堂大门,进入里面。
“我不是这个意思…哎!”左纳跺了下脚,快步走进去。隼紧跟其后。
教堂内部黑暗幽深,隐约能看见两旁祷告的长椅,中间的一条通道在此刻看起来,不像是通往神圣的殿堂,却像是延伸到地狱的深渊。
上官云和左纳努力克制内心的紧张和恐惧,试探着朝前方走了几步,突然听到身后“轰”的一声。他们心中一惊,回过头去。
隼将教堂大门关闭。并且,他像变戏法似的摸出一把铁锁,将大门锁死。
左纳只觉得眼前一黑,心也仿佛坠进了冰窖。他瞪着隼说:“是这样…我明白了,我之前所有的不安,就来源于你!”
上官云惊愕地看着隼,又望向左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左纳眼神凌厉地盯着隼:“我之前就隐隐感到不对劲,却因为一直处在时间紧迫的状态,没能细细思索。现在,这些不对劲全都找到解释了!”
左纳指着隼,对上官云说:“你想想看,我们到他家去的时候,他穿着什么?短袖衬衣和休闲长裤。一个独身在家的年轻男人,为什么会穿得如此整齐正式,就像

是知道今天晚上会有客人来访一样?这是第一个奇怪之处。而接下来.他主动提出愿意全力配合我们,再次让我感到事情顺利得有些过头了。当我们打算从他家离开

时,他又表示想和我们同行。而且,他说了一句什么话?——‘也许我的特殊能力也会帮到你们’,——事实上,我们确实依靠他的提议和特殊能力,才找到了这

里。所有的一切,现在回想起来,都证明了一件事——他知道我们今晚会去找他!并且,他在一步一步把我们引到这个地方来!”
左纳一拳捶在大腿上:“可惜我之前一直在分析和思考关于Satan的问题,没来得及去细想这些事情,现在才悟出来,已经晚了。”
“是的,你说对了”隼冷冷地说。“我的目的就是把你们引到这里来。我的任务完成了。”
上官云怀疑地望着华:“你到底是什么人?”
“还用问吗?”左纳紧绷着脸说,“我们之前判断错误了。你的丈夫不是Satan的使徒。真正的使徒,就是他!”
上官云惊愕地张大了嘴:“可是…他怎么知道我们今晚会去找他?”
左纳瞪视着隼:“你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吗?”
“有何不可?事到如今,让你们知道真相也没关系了。”隼走到左纳和上官云面前,凝视他们,“当我打开保险柜,和里面的人对视——从那一刻开始,我知道自

己的使命是什么了,我是为了什么而存在,我的特殊能力所能派上的真正用场,我全都明白了。"
“所以,当时你并没有立刻逃走,而是跟你的'主子’一起离开了。”左纳冷冷地说。
“没错,他让我知道,我的出生,以及我的特殊能力,都是为了在那一刻迎接他的降临。我是他在全世界数十亿人中所选择的唯一的使徒。他还告诉我。我的使命

并没有结束。在第六十六天的晚上,会有两个人来找我。而我的任务,就是把这两个人引到某个地方——现在看来,当然就是这里。”
“这么说,你被噩梦困扰是骗我们的。你只是在骗取我们的信任?”
隼沉默了几秒:“不,那是真的。如果今晚我失败了,没能把你们引来的话,我将在最后一次噩梦中死去。”隼抬眼看着他们,面露悲哀的神色。“所以你们明白

了吧,我也只是为了保命。而且你们应该相信,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事。就像教授你说的那样,我们都是命运轨道中的一环。那孩子为什么会在特殊的时刻死去

?我为什么会有猜到保险柜密码的能力?而你们两个人的聚集,包括后来找到我——如果说这一切都只是巧合,而不是冥冥中神秘力量的指引和安排,你们相信吗

?”
上官云的头脑嗡嗡作响,世界在她眼前摇晃打转。她很想反驳他、怒斥他,却偏偏想起了一些事——自己和夏蓝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为什么会突然怀上?而这个

孩子的生日中恰好带着三个“6”。如果真如隼所说,那么这个孩子的出生和死去,也是为了达到同样一个目的——迎接Satan的降生。
这个孩子,命中注定就不该属于他们。他只是一件工具,活到六岁生日那一天,他的使命就完成了。而接着将这件事进行下去的,是围绕在他身边的这些人。
天啊,难道真是这样?我、夏蓝、左纳、隼…与这件事相关的所有人,都是Satan复活中必不可少的一环?我们活着的意义,就是为此吗?
这时,左纳厉声问道:“隼,你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目的是什么?”
“你们两个人中,有一个人非常关键。”隼说,“这个人和今晚的复活仪式密不可分可惜的是,你们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复活仪式的内容是什么。”
话音刚落,教堂周围墙上的烛台,突然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将几十盏烛台同时点亮。上官云和左纳惊愕地看见,教堂正前方的十字架,己经被换成了Satan的标志一

一安息日的山羊一一巨大五芒星和公羊头所组成的邪恶图案。
当上官云看到神坛正前方站着的人时,呼吸骤然停止了。
夏青——她曾经的儿子——现在赤身裸体地站在前方。跳跃的火光让他的脸和身体变换着明暗不同的色调,如果不是错觉的话,他的身体正在向四周辐射着诡异而

可怕的黑色光芒。而他身体的左侧,站着一个人——夏蓝!
上官云全身猛抖,她不顾一切地朝前面冲去,大声呼喊:“夏蓝!你没事吧?”
“别过来…”夏篮虚弱地说。但是己经迟了,当上官云距离赤裸的男孩只有不到五米的距离时,她突然感到自己好像被一股引力吸了过去。她全身骤然无力,肢体

像被控制般慢慢向男孩右侧走去。
左纳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他正要靠拢过去,身后的隼提醒道,“教授,如果你不想丢掉性命,最好待在原地。”
左纳转身问道:“他要把他们怎样?”
隼面无表情地说:“在第六十六天凌晨时,弑杀双亲,用他们的鲜血洗礼身体,Satan将在那男孩体内完全复活,并获得完整的力量。”
“啊…”左纳骇得冷汗直冒。但他看到跑过去的上官云,此时像木偶一样乖乖地站在原地,意识到自己就算上去,也注定会被那可怕的力量所控制。他只能眼睁睁

地看着“仪式”进行。
凌晨十二点到了。
男孩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是在吟唱某段咒文。
上官云微弱的意识中,终于明白,为什么自从“夏青”回来后,就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他的声音和语言,完全是陌生而冷漠的。上官云斜眼看着那张他们曾经抚

摸过的、稚嫩而可爱的脸,此刻尽显阴冷和罪恶,突然想起左纳说过的话——一个天使,堕落之后,变成邪恶的堕天使——在今世,他仍要延续这个轨迹吗?
男孩吟唱完毕,睁开眼睛。他面向上官云,向斜上方伸出右手。上官云看到,他的手指像刀尖那样锋利,对准的位置正好是是自己的心脏。男孩面对着她的时候,

她变得完全无法动弹。上官云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而这时,意想不到的局面发生了。
就在男孩尖刀般的手指就要刺向上官云心脏的一刻,他身后的夏蓝突然挡在了妻子的面前。他抓住男孩的手,猛地往自己胸口一拖,那只手深深地插进了他的心窝

。他紧抓那只手,用尽最后一分力气对身后的妻子说:“云…快跑…”
男孩被夏蓝控制住的时候,力量似乎减弱了。上官云发现自己夺回了自控力!但她看到眼前的一幕,心胆俱裂,惊呼道:“啊——夏蓝,夏蓝!”
男孩发现自己被紧紧攥住了,露出狰狞的神色。他嘶吼着听不懂的话,企图把手从夏蓝身体里抽出来。夏蓝的视线已经模糊了。他看不清眼前的人,恍惚中只知道

那是自己的儿子。他的泪水从眼眶中滚落下来,滴在了男孩的手臂上。他深深的说道:“儿子,是我害死你的。就让我独自承担吧。”
说完这句话,他一把将自己曾经的儿子紧紧抱住,和自己紧贴在一起。双手像铁钳一样,牢牢的箍住儿子的身躯。
男孩狂叫一声,显得恼怒而恐惧,似乎在惧怕着什么。当夏蓝的最后一滴泪滚落到他的身上时,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然后像要呕吐般地张开嘴。几秒钟后

,上官云清楚地看到,一股黑色的浓雾像有生命似的发出怪叫,从他口中喷涌而出。这股黑烟嘶叫着在教堂上空盘旋了一刻后,灰飞烟灭了。
而这一刻,Satan的使徒——隼——身体摇晃了两下,昏倒在地。
他的特殊能力,永远地消失了。
上官云突然感觉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她泪如泉涌,无助地跪了下来。
而这时,夏蓝怀中的夏青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里溢出一滴泪,那熟悉而稚嫩的声音清晰地叫了一声:“爸爸…”
“青青狗…”夏蓝笑了“你回来了。”
他们拥抱在一起,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啊…啊——!”上官云放声痛哭,肝肠寸断。她知道这一次,他们再也不会醒来了。
一切都结束了。
左纳默默地在长椅上坐了下来,他不愿上前去打扰这最终团聚在一起的一家人。此刻,一股暖流在他的心中奔腾。
算尽一切的Satan,最终还是没能算出,亲生父亲的泪,竟然能驱散和净化他罪恶的灵魂。
世间再邪恶的事物,在爱的面前,都一击即溃。
每个人,原来都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
我们以前怎么不知道呢?
左纳取下眼镜,深吸一口气,泪水模糊了双眼。他看了一眼夏青小小的身体,心中酸楚而疼痛,男孩此时的脸上,已没有一丝邪戾之气。他在父母的怀中安静地睡

着了。
他终于以“人”的本来面目,归来了。
(第十个故事完)
荒木舟的故事讲完了,他的故事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效果——在场的十一个听众,儿乎都眼眶湿润,心灵激荡。
是的,毫无疑问,南天能够看出这一点一一这个悬疑惊悚故事,不但让众人震惊、惶恐,还让他们感动和深思,我的天哪,南天深吸一口气,要多么结构精巧、内

容精彩、内涵丰富的故事,才能如此打动人心?悬疑小说界的领军人物荒木舟,果然不是徒有虚名!
对这个故事赋予高度赞扬的,显然不止南天一个人。夏侯申此刻就忍不住鼓起掌来,赞叹道:“荒木舟先生的故事,让人从心底折服。这场游戏,我输得心服口服

!”
“的确,能够听到这么精彩而感人的故事,也不枉被困在这里数天。”龙马说,“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有些感谢那个主办者把我‘请’到这里来了。”
大家都不吝赞美之词,对荒木舟的故事大加褒扬。荒木舟纵然高傲,但面对众人的真诚赞扬,也不禁欢欣得意、心花怒放,傲慢的气息收敛了不少。
一番评论之后,北斗说:“咱们跟荒木舟先生的精彩故事打分吧。”说着站起来,到柜子里拿出纸笔,分发给众人。不一会儿,大家都在纸上写下了一个数字,龙

马负责收集。但是,当他收到纱嘉那里时,却发现纱嘉表情错愕、脸色发白,看起来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她手中拿着纸笔,却没有写出分数。
龙马问道。“纱嘉,你怎么了?”
纱嘉浑身战栗了一下,缓缓抬起头,迟疑地望着龙马,她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这时,大家都注意到纱嘉神情异常,一起望着她。
龙马再次问道:“你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纱嘉木纳地摇了摇头,紧咬着下唇,像是有某种难以说出口的苦衷。
南天看着纱嘉的样子,正感到奇怪,突然他想起了纱嘉下午跟自己讲的那个故事,不由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众人望向南天。白鲸问道:“你又怎么了?”
“纱嘉,下午跟我讲了一个故事…”南天张大了口,像是才从睡梦中惊醒一般,“我刚才听荒木舟先生的故事入了神,现在才想起一一他讲的这个故事,和下午纱

嘉讲给我听的那一个…非常相似!”
众人大惊。荒木舟的表情也瞬间变得瞠目结舌。但他毕竟沉稳老道,并没有立刻大叫出来,只是瞪着眼睛说道:“哪些地方类似,你说清楚。”
南天望了纱嘉一眼,转头对荒木舟说:“纱嘉讲的故事中,也有一对父子——而且故事中父亲,也跟你刚才讲的《回归》中的夏蓝一样,跟儿子有着一种奇妙的心

灵感应。更巧的是纱嘉故事中的主角,也有能感应到‘数字’的能力!”
北斗听到南天这样说,忍不住叫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荒木舟先生的故事和纱嘉之前讲的故事,出现了严重的‘构思上的雷同’?”
“住口!”荒木舟无法镇定了,他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蒙蒙汗。此刻,他恶狠狠的盯着北斗,“你在提醒大家,我犯规了?你居心何在!”
北斗吐了下舌头,呐呐到:“事实如此,又不是我要故意这样说…”
过了一刻,荒木舟尽量控制住情绪,让自己保持冷静,他望向纱嘉,说:“你和南天说我的故事和你下午讲的类似。可有证据?这几天,大家都看出来,你们两个

人走得很近,明显关系不一般。如果你们两个人申通起来陷害我,那我犯不犯规也就不重要了——今晚,我们就能揪出主办者!”
纱嘉听到荒木舟这样说,愤慨地站了起来,直视着他说:“荒木舟先生,本来我没有打算把这件事讲出来的。因为下午我讲故事给南天听的事,只有我们俩个人知

道。我刚才之所以怅然若失,是因为明天讲故事的人就是我!我构思好的情节,如此凑巧地和你讲的故事相似,那意味着我不可能再讲这个故事了——我根本没有

想到会令你犯规,你又何必冤枉我们陷害你?”
说到这里,纱嘉从上衣口袋中掏出几张纸,走过去递给荒木舟:“你不是要证据吗?这是我下午就写好的故事大纲——你看看,是不是确实和你今晚讲的很像?”
荒木舟盯视着纱嘉,像是不情愿地接过这几张稿签纸,坐在他身边的莱克和哥特,一起探过头去,和荒木舟一起浏览着纸上的内容。不一会儿,他们三个人都露出

了惊愕的神情。其他的人不用看,也知道纱嘉所说属实。
荒木舟将纸扔给纱嘉,说道:“就算这是真的,你下午讲了一个类似的故事给南天听——但是你别忘了,我排在你之前,我今晚先将这个故事讲出来,所以不能说

是我的故事和你的重复。”
听的荒木舟这话,北斗皱了皱眉头,说:“荒木舟先生.你好像忘了那个主办者说过的话了——最后游戏的胜利者会把他听到的14个故事和我们所经历的这件事本

身写成一本书——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的所有经历。其实就是一个‘大故事’。所以只要纱嘉在你之前讲了一个相似的故事出来,就会从客观上导致你犯规。”
荒木舟没法再保持矜持和冷静了,他愤怒地咆哮道:“见鬼!那我怎么知道她会在今天下午恰好讲了一个类似的故事?她又没告诉我!”
“这能怪我吗?”纱嘉说,“我没听你晚上的故事,又怎么知道会和我的故事相似昵?”
暗火此刻皱起肩头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这件事,真的只是凑巧吗?为什么号码挨在一起的纱嘉和荒木舟,会在近乎同一时间想到如此相似的一个

故事?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但是过了许久,没人能给出答案。
十二个人中,此刻最感到匪夷所思的,就是南天。
他心里非常清楚,妙嘉故事的题材,其实是自己提供给她的。但是,荒木舟怎么可能也恰好想到了同一个题材?真的只是凑巧吗?或者,我们在不知不觉中,又中了

主办者的圈套?
南天苦苦思索着,突然发现一件极不合常理的事——以往遇到这种事情,一定都会说出重要见解的一个人,今晚居然一句话都没有说。
克里斯。
南人望向坐在他斜对面的克里斯,发现天才少年正用两根手指抵着下巴,凝眸托腮,似乎在集中精神思考着什么。
南天望了他一阵,忍不住问道:“克里斯,你今晚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克里斯慢慢抬起头来,凝望着南天,然后环视众人一圈,说出了令四座皆惊的话:
“通过刚才那件事,我好像知道主办者是谁了。”
什么?
南天心中猛烈一震。他说的,是真的?
难道在这第10天的晚上,谜底就将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