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原来姚大状你也会有难以启齿的时候,”

随即,我敛了敛神色,继续:“这件事你不愿提及没关系,我对此也不是很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你为了和我合作,到底在我身上做了哪些手脚?”

“…”

姚谦墨不坦白,我只能继续追问:“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了跟我合作,到底在我背后做过哪些事?”

姚谦墨看我,不言语。

“既然要合作,请你对我坦白:那张光盘,是不是你寄给我的?”

姚谦墨向我透露了露西和胡骞予的关系之后,没多久,我就收到那张“活色生香”的光盘。

如果,这一切都是纯属巧合,那就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这件事先放着,我再问一个问题:你和李氏之间有什么瓜葛?促使李氏同恒盛的翻脸,你一定做过什么事。”

姚谦墨笑,点头,“我不知道历来雷厉风行的你为什么一碰上胡骞予就变得优柔寡断。我这么做,其实是帮你。”

我不想在光盘的事上纠结太久,继续问:“除此之外,你还做过什么?”

“你确定你要听?”

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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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国的手续办的这么顺利,我出了一点力。”

我对此很吃惊,原来早在我回国之前,姚谦墨已经盯上我了。

我嘲弄地笑:“不要告诉我,早在我和你在大学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已经有所行动了。”

他摇头:“那倒没有。在你回国前不久,我才知道林为零原来是林甚鹏的女儿。我所做的所有事情,也都是在那之后才着手准备的。”

姚谦墨说的那些话,我始终抱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但此时,我姑且只能暂时相信他,“那你是怎么知道我是林甚鹏女儿的?”

这个问题,他没有回答我,只无奈的摇摇头:“好奇宝宝,你的问题太多了。你还没回答我,合作,答不答应?”

从姚谦墨此时的神情判断,我目前是再问不出什么了。

我想了想:“给我几天时间考虑。”

姚谦墨垂眸片刻,抬眼:“好。考虑好了,电联。”

我点头,起身要走,被他拉住。

他指一指我那杯只喝了几口的酒:“好酒容不得你这样浪费。”

我推辞:“我酒量不好。”

姚谦墨依旧不肯松手:“喝了这杯酒,就当是预祝我们合作成功。”

“我可还没答应你,要不要合作。”我笑。

他也笑,笑的比我深比我沉。

我看着他禁锢住我腕子的手,有些气馁,另一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得太急,酒从唇角溢出少许。

姚谦墨一直看着我喝完这杯酒,笑更深:“你这样喝法,简直糟蹋我这极品红酒。”

我才不管这是什么极品红酒,努力试着挣开姚谦墨的钳制。

却不料,此时,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的嘴唇,眼神一黯,突然攥紧我的手腕,反手将我一拉。

我一趔趄,身体重心不住前倾,被他稳稳捞住腰身。

下一刻,姚谦墨低头,嘴唇碰上我的。

我错愕,根本来不及反应,本能地想要推开他,姚谦墨却已经舔 舐尽我唇角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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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谦墨的舌尖碰到我的牙齿,我立即咬紧牙关,姚谦墨笑一笑,放开我。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顿时觉得无比恶心,呕意卡在喉间,胃里难受。

我弯着身子干呕。

姚谦墨见势头不对,不笑了,走过来,拍我的背帮我顺气。

我直起身体,挥开他的手,拧眉瞪视他。

随后,迅速拿起他的那杯酒,泼过去。

红酒顺着姚谦墨的脸,滴落进他的颈项,无比狼狈。

他原本下意识偏头躲了躲,却很快正过脸来,正视我。

他舔一舔自己的嘴唇,浅笑:“沱酒为盟?呵呵,很好。林小姐,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他竟然还笑的出来?

我气愤的咬紧唇,手握紧酒杯。

我真的很想把酒杯一起砸到他这张笑容可掬地脸上。

好不容易控制住怒意,我丢下杯子,转身就走。

好不容易来的好心情因姚谦墨的出现而一扫而空。

再待在会所里,我心情只会更糟。

我打电话回公司,告知秘书,这次与李兆佳的约会提前结束,要她把我之后的工作行程提前。

这时,秘书告诉我,恒盛的人打电话到我公司的外联部,说想约我见面。

“不见。”

我回绝,此刻提到恒盛,我心里堵得慌。

也不要她把工作行程提前了,接下来,一下午的时间,我准备给自己放个假,好好休息几个小时。

我打车到中环,逛shopping mall,血拼。

我始终坚信:购物有助于我减压。

大包小包买了一大堆,我的好心情,很快失而复得。

正准备转战购物广场的另一层,突然又想吐。

一下午,胃都不是很舒服。这时有空,我去了趟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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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肠胃科,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医生把我叫进办公室,建议我去看看妇科。

我愣了片刻,点点头,离开,朝妇科走去。

妇科的检查相对繁琐一些,我坐在外头等结果的时候,我的手机响。

看号码,是托尼。

我来香港后,没有再和他联络过。

一来是因为我实在忙,二来,托尼之前也暗示过,他暂时不想管环球生意上的事。

此时他打电话给我,我猜不出原因。

我接起:“你好。”

“林小姐,告诉你个好消息。”托尼语中带笑。

我很好奇:“什么好消息?”

“李牧晨已经主动和猎头公司联系了。”

我笑一笑:“看来李牧晨已经有跳槽意向了。”

托尼说的很轻快:“不止。他跟猎头公司联络的时候,声明他已经跟恒盛辞职了。”

“那样很好啊。恭喜你。”我冷着脸,热着声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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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晨这么着急地辞职,从恒盛脱离出来,这一点,我确实没有料到。

而更没料到的是,胡骞予竟然这么快就批准了李牧晨的辞职。

我一直以为,胡骞予不会轻易放走李牧晨这样的人才。

因而,此时此刻听到这个消息,我小小地吃惊了一会儿。

“我们环球的人今天下午就回去和李牧晨签订用人协议。”

“那真是恭喜。李牧晨一跳槽,环球就又多了一位赚钱能手了。有李牧晨坐首席操盘手的位子,环球下年度一定赚个盆满钵满。”

托尼轻笑出声:“谁说我要李牧晨坐我环球首席操盘手的位子?”

闻言,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你不打算用李牧晨?”

“在我看来,操盘手,最重要的是忠心。李牧晨放弃了恒盛,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都是不忠的表现。我不会重用一个不忠的人。”

我害了李牧晨——

这个想法一下子窜进我的脑袋,攥紧我的神经。

我好不容易忽略掉负罪感:“那你打算…怎么用李牧晨?”

顿一顿,我提醒道:“别忘了,你可是花了大价钱,从恒盛那里挖角,挖来了李牧晨。”

“欧洲市场现在不稳,我有意把他调去欧洲。”

这样的结果还不算太坏,派李牧晨去开拓欧洲市场,累归累,但只要李牧晨做出成绩,便是环球的大功臣。

我放下心来。

“还有一件事。”

托尼这么说,我刚安下的心又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我已经筹备好,下周一,在环球总部召开记者会,帮你和彭崇廉弄一个交接仪式。把你这个香港区新负责人,公布于众。”

“会不会太快?”我心生忌惮。

“害怕?”托尼这么问的时候,语气有些怪。

“如果我告诉你,我这一宣布就任,李牧晨就绝不会再在环球干,你会怎样?”

我试探的问。

我一对外宣布就任恒盛香港区负责人,就等于自动揭穿我向李牧晨编织的一系列谎言。

而我确实不想李牧晨这么快就后悔。

“放心,和李牧晨签订的是死合同。他如果想要毁约,注定要身败名裂。”

我心里暗暗一惊:托尼年轻时的手段狠绝,行内出了名的。不过事业有成之后,托尼摇身一变,成了业内有名的儒商。

这一切大概也都是伪装。

又一个城府极深的人。

我从托尼这儿又学到了一招阴的,可是心情却不见好,反而更糟糕。

可是虚与委蛇的一套我还是懂得的,语气尽量平静,我说:“周一是么?我会赶回去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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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我和私人助理一起回到新加坡,出席所谓的交接仪式。

交接仪式就在环球总公司的大楼里举行。记者来了不少。

交接仪式的过程有些繁琐,我坐在台上,听着司仪介绍我的履历,介绍我之前的种种“功绩”。

媒体还不嫌麻烦,将身在新加坡的彭崇廉的视讯连接过来。

彭崇廉在大型屏幕幕布上,恭贺我上任。

镁光灯一直闪。

我好不容易熬过了冗长的记者会,迎来最后一道程序——接过任命书。

我在任命书上签了自己大名,之后还得微笑着握住托尼的手,让记者拍照。

而这一天,一上午的时间我都待在环球大楼。

开完了记者会,就直接跟着托尼去见环球公司的一众高层。

中午还有午餐会。

除了环球的人之外,午餐会还请了一些银行人士,和一些合作伙伴公司的代表。

我已经提前订好了下午的机票,准备一接受完任命就回香港。

我在香港预约好了一台手术,我不想推迟。

环球暂时配给我一部车和一个司机,司机送我去机场。

路过某一个广场的时候,广场外巨幅的电子屏幕正在重播早上的那场记者会。

画面上的我正在笑,一副自信的模样。——

我是赶凌晨的飞机回到新加坡,没有时间休息,刚才的记者会上也没什么精神。好在拍出来的效果还不错,在电子屏上看,我还显得挺精神。

在车上的时候,我的私人电话响。

看号码,是个陌生来电。

我接起。

对方说:“为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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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却亲切地唤我“为零”。

我疑惑:“我是林为零。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