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是中毒了。”简静一面说着,一面快步上前,扶住梅拉尼的身体,同时扫过她面前的菜品和酒水。
略作思忖,她伸手沾了点香槟,放进嘴里尝了尝。
甜中带着一点苦。
人物面板的状态栏上,新出现一行字:番木鳖碱中毒。
两秒钟后,字迹消失。
自从点亮了免疫,人物面板玩出了新花样。她“呸”两声,肯定地说:“送医院吧,她需要洗胃。”
雷奥慌张地抱起梅拉尼,夺门而出。
康暮城立即道:“我去开车,车停在哪里?”
“在车库,我带你去。”霍伦的反应也不慢。
可不出十分钟,熊乔治的大嗓门就响了起来:“不行,雪太大了,车开不到医院就会被堵住。玛丽呢,问问她有没有办法,她可是个医生!”
兵荒马乱间,玛丽冷静地指挥:“把她送回房间,乔治大叔,麻烦你去拿药箱——有没有谁能告诉我,她是怎么回事?”
雷奥说:“我不知道,天啊,刚才还好好的。”
康暮城道:“也许是食物中毒。”
霍伦:“每个人吃的都是一样的,她吃得尤其少。”
“士的宁中毒。”简静把手放在嘴边,大声说,“能不能催吐?”
门口一片寂静。
玛丽:“可以试试。”
第220章 动机何在
晚餐被迫中止。
玛丽本来想给梅拉尼催吐,但她无法承受外界的刺激,只好先紧急送回卧室,拉上窗帘,给予一个安静的环境。
紧接着,她在药箱找到了□□,这是专门治疗惊恐症的镇静类药物,能有效治疗痉挛。
双管齐下,梅拉尼的情况好转不少。
雷奥想留下陪护,但玛丽说:“她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多余的声音和光线可能会再次引发惊厥。”
他这才作罢,和其他人一起回到餐室。
简静正拿着手机,围绕着餐桌转圈圈,多角度拍照。
金伯莉大声问:“为什么不让我们去看梅拉?”
“你是医生吗?”简静问。
金伯莉激动地说:“不是,但我……”
“人多并没有用,而且,我需要你们留下来做个见证。”她说。
“见证什么?你多么冷血吗?”金伯莉生气极了。
简静道:“显而易见,这是一起投毒案。我可不希望大家都走了,让动手的人悄悄处理掉证据。”
“投毒?”霍伦第一个走进来,“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简静道:“梅拉尼是典型的士的宁中毒,除非误食马钱子,不然我想不到她有什么理由会这样。”
玛丽第二个入场,皱眉道:“毒下在什么地方?”
“酒,或者还有其他东西,我不能确定。”简静说出判断,“最好能用容器把每个人的食物装起来,送给警方检测。”
“这不难,厨房有足够的东西。”玛丽却说,“但巴纳只有一个小警局,我敢打赌,他们没有解决杀人案的能力。”
熊乔治不赞同:“别这么说老约翰,他就是爱喝酒了一点,人糊涂了一点。至少上个月,他还抓住了在便利店里偷窃的小家伙。”
简静:“……”
有一说一,贵国不行。
“那也没关系。”她镇定地说,“先收起来,士的宁不易分解,时间再长也能检测出来。”
“好,我去拿。乔治大叔你也来,我们最好彼此做个见证,对吗?简小姐。”玛丽尖锐地问。
“我希望单独分装,你一个人或许拿不下这么多盒子?”简静反问。
玛丽瞧了她眼,感受到些微善意,语气和缓:“或许吧。”她拽住仍然不在状态的熊乔治,硬是把他拉走了。
空气一时凝滞。
康暮城望向雷奥,眼底透出关切。他这位朋友脸色十分难看,白中泛青,绝不仅仅是担忧或者愤怒,好像还有一丝不容错失的……恐惧?
他替朋友发问:“你怀疑不止是梅拉尼,我们之中还有人被下毒了?”
简静却摇摇头,道:“我们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士的宁发作很快,假如也有其他人中毒,现在应该已经出现不良反应。当然,如果是胶囊或与食物混合,发作时间就要大大延长。但我认为不用特别担心。”
投毒的动机有以下几种可能:
1、针对梅拉尼个人的行动,那么其他人应该没事
2、针对在场之人的随机行动,下毒时间应该差不多,没有发作多半是没有
3、针对所有人的集体投毒,同上。
卡尔忍不住开口:“我不明白,谁要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吗?”
他的妻子金伯莉比他反应快,也更容易联想:“是婚礼,亲爱的,这里马上就要举行一场婚礼——难道还有别的理由吗?”
霍伦颔首:“雷奥,这是一次恐吓。”
司英杰懵逼地旁听半天,终于有点明白了,小声和简静说:“是玛丽干的吧,她喜欢雷奥。”
简静:“扑哧——”
司英杰怒目而视。
她背过身,假装无事发生。
雷奥不知隐情,思量许久,下定决心似的说:“不,奥古斯特,事情没有这么糟糕,这只是一次比较激烈的劝阻——梅拉尼的情况并不严重,不是吗?”
那更可能是她吃的少。简静腹诽,却未贸然反驳。
雷奥用的词是“劝阻”,为什么?
金伯莉不安地问:“那婚礼……”
“我已经和梅拉尼登记,婚礼并不能改变什么。”雷奥飞快说,“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假如明天雪能停下,我会先送梅拉去医院。”
他的目光扫过每个人,深深吸了口气:“就这样吧,我有些累了,抱歉。”
不等客人们回应,他就起身离开了餐室。
金伯莉马上站起来,拢住披肩:“我要去看看梅拉。”
没人拦她。
卡尔跟着走了。
霍伦问其他几位男士:“抽雪茄吗?”
此时才八点半,离睡觉还早,司英杰正觉无聊,从扶手椅中挣脱出来:“好,正好提提神。暮城你来不来?”
康暮城看了简静一眼,同意了。
简静独自在餐厅等待玛丽。
五分钟后,她又推着餐车过来,这次摆放的不再是美味的菜肴,而是崭新的塑料保鲜盒。
“乔治得收拾厨房,我们两个人也可以吧?”她问。
简静说:“当然。”
两人开始收拾餐桌,将每个人的食物和酒水分别倒入容器,贴上标签。
玛丽注意到,简静的动作十分仔细,她用干净的餐叉拨弄菜品,搅动汤底,也会拿起酒水,在水晶灯下观察沉淀。
做完这些,她才将东西封口,贴好写上名字的便签。
“你看起来不像医生。”玛丽说。
简静:“确实不是。你是医生吗?”
“我还没有考到执照。”她平静地说,“假如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明明学医,还要在这里做女佣,可以直接问。”
简静爽快道:“为什么?”
“我的母亲以前受雇于凛冬城堡,她去世后,雷奥资助了我大学的学费。”玛丽坦然告之,“作为回报,假期我会来这里打工。”
简静意识到,这个红发姑娘是个喜欢直来直往的人,于是开门见山:“你似乎不赞成这门婚事?”
“是,”玛丽果然一口承认,并道,“没错,所以,我现在是第一嫌疑人?”
“因为你拿的香槟?NO.”简静慢吞吞地说,“是雷奥倒的酒。”
玛丽果然着急,矢口否认:“不可能是雷奥,他很爱她。”
“那你为什么不赞同?”
一阵沉默。
“这和下毒无关,我不想回答。”玛丽冷冷道。
简静识相地换了个话题:“你觉得,谁会用这样的方式‘劝阻’雷奥?要是梅拉尼多喝几口,他已经是鳏夫了。”
玛丽露出思索之态,过了会儿,她说:“我不知道,也许霍伦先生说得对,这是恐吓。”
“恐吓谁?”简静。
她不假思索:“当然是雷奥。”
“谁要恐吓他?我们都是来参加他婚礼的朋友。”简静眨眨眼,记起中午披萨店的经历,试探道,“难道……是镇子上的人?”
玛丽的眼底浮出一丝阴霾:“巴纳不是个出名的地方,我不知道你们国家有没有这样的情况,但在巴纳,所有人都互相认识,很多人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他们并不喜欢凛冬城堡。”
“为什么?”
“地产。”她冷冰冰地说,“萨尔家族购买了许多地皮,有些是别人的祖产。他们缺钱的时候把地卖掉,转头却说萨尔家族趁火打劫。”
玛丽的语速变快:“我想就是这么回事:白天,来城堡里帮忙的人里,有一个深藏怨恨的家伙。他想办法在什么地方下了毒,也不一定要害梅拉尼,随便什么都人都行,只要能报复雷奥。”
说得通。
但简静本能地相信,玛丽没有说实话,至少不是全部的实话。
谈话间,两人已经收拾妥当,合力将保鲜盒送进地下冰窖。这是一个纯天然的地窖,在寒冷的冬天,不需要任何设备就能维持低温。
玛丽找了一个铁箱,把盒子收在里面,上锁。
钥匙交给简静:“我想,你不放心它保管在我手上,给你吧。”
“你似乎很信任我?”简静不由意外。
玛丽说:“你和雷奥没有关系,嫌疑最小。当然,另外那个男人也是,可他看起来一点都不靠谱。”
“谢谢你的信任,我会保管好的。”简静把钥匙收进口袋。
玛丽:“很晚了,我送你回房间。”
“不用,我认得路。”
“城堡里有很多岔路,有些是以前留给仆人的,你不要乱走,容易迷路。”玛丽别有意味地警告,“假如有什么奇怪的声音,那是风。”
简静笑了:“好,我记住了。”
两人就此分别。
但很遗憾,简静回去的路很太平,她并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旅途的疲惫还未消退,她没有再参观城堡,早早洗了个热水澡,将床垫翻面,改为较硬的一侧。
然后,扭亮壁灯,在笔记本上写下思路。
士的宁,只有梅拉尼的酒有问题(?)
无差别杀人?特定目标?
雷奥,凛冬城堡,奇怪的声音是什么?
梅拉尼吃得很少,她有心事?婚前恐惧症?
金伯莉(梅拉尼堂姐),她很关心婚事?理由?
霍伦(隐瞒姓氏?),第一个提出恐吓
玛丽不赞成婚事,她和雷奥?
地产?小镇的人对凛冬城堡的态度
疑惑大把大把,比掉的头发还要多。
简静只思考了一会儿,就被千头万绪搞得昏昏欲睡。
一不留神,她就真的睡着了。
半夜,诡异而缥缈的歌声惊醒了她。
从天花板的缝隙里,从墙板的隔层中,从地下的水管深处,传来奇怪的歌声,音节很模糊,分辨不出哪种语言,应该不是英语、法语或者中文。
调子很怪,忽上忽下,并不动听,含含糊糊的,时而近,时而远。
简静一会儿觉得确实像风声,一会儿又怀疑被耍了。
她分辨不出,沮丧地爬出被窝上厕所。
“啊!”地板下方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简静:“……”
岂可修,偏偏是上厕所的时候。
她手忙脚乱地解决生理问题,抓起手机,夺门而出。各个角落都传来仓皇的脚步声,自四面八方汇聚到二楼的客房。
尖叫的人是金伯莉,她和卡尔住在楼下。
大门敞开,卡尔搂着惊慌的妻子,也震惊地看向墙角。
那里,坐着一具身穿华服的骷髅。
第221章 奇奇怪怪
古老神秘的城堡,睡到半夜,突然床头出现了一具骷髅……刺激。
太刺激了。
简静十分理解金伯莉的惊惧,换做旁人,也是差不多的结果。她好心道:“你喝点热水,压压惊。”
金伯莉却完全没听进去,尖叫个不住:“你们看见了吗?天啊!我的上帝!这是怎么回事?太吓人了,亲爱的,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卡尔不得不用力握住她的手,恳求她冷静下来。
此时,玛丽也从楼下上来,她很老道地端了一杯杜松子酒:“你需要这个。”
“哦,是的,我需要它。”金伯莉颤抖着手接过,喝了一大口,胸口的起伏渐渐平缓。
简静:为什么外国人受惊吓要喝酒?
“这是什么?”玛丽盯住骷髅,面露不解。
“骨头。”司英杰好心回答,“但不一定是真的。”
简静走过去,蹲下来观察了会儿,很肯定地反驳他:“不,是真的。颅壁较薄而光滑,眉间凸度小,眉弓不明显,颧骨低……是女性。”
又稍微想了下,“鼻骨高而窄,鼻棘发达,”似乎觉得拿不准,还打开手机里的测量软件,量了一下鼻宽、鼻高,算了一个鼻指数,数值偏小。
再测颌额指数、颧眶指数、Alpha指数,均大于临界点。
于是愉快的宣布:“是欧罗巴人种。”
其他人:“……”
“年龄呢?”霍伦问。
简静撩起厚重的宫廷服(?),粗略查看了肋骨、胫骨等骨头的状况,推测出一个大致的年龄范围:“20-30岁。”
“这是谁?”玛丽问,“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雷奥立在门口,面色苍白地回答:“我不知道。”
卡尔说:“是谁不重要,人都死这么久了,问题在于是谁放进来的?为什么要吓唬我的妻子?”
简静已经在客房中小小转了圈:“你锁门了吗?”
金伯莉攥紧纸巾,大声道:“当然!”
“是你给我们开的门?”
“不,门开着。”卡尔说,“我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大门一直开着。”
简静走到墙壁一侧,指着打开的小门问:“你是从这边进来的?你住隔壁?”
卡尔点头。
简静有些纳闷。
她之前就发现了,几间客房彼此间是联通的,除了面朝走廊的大门外,旁边还有一扇小门,可以通往相邻的房间。
当然,小门两边都可以闩上。
她又问金伯莉:“侧门你锁了吗?”
金伯莉摇头。
“这就奇怪了。”她思忖道,“我是第二个来的,当时门就开着,卡尔不是从这扇门进来的,通向走廊的门是谁开的呢?”
金伯莉的声调蓦地拔高:“当然是放骷髅的人!”
“不可能。”玛丽说,“房间的钥匙我都给你们了,每个房间只有一把。”
简静看向窗边的小圆桌,那里确实放着手机和一把钥匙。
可门锁完好无损。
简静本想问问金伯莉前因后果,但看她浑身发抖,又咽了回去:“那我们把这具骷髅处理下吧。”
“让我来。”熊乔治当仁不让,一把抱起骨头架子,“雷奥,你看放到地窖怎么样?”
雷奥说:“太远了,放到……”他指了指走廊尽头的房间,“那里吧。”
熊乔治惊讶:“藏书室吗?”
雷奥点头,不做解释:“金伯莉,你还好吗?需不需要为你换一个房间?”
金伯莉激动地说:“当然,我一点都不想再睡在这个鬼地方。”
“三楼应该还有一个空房间,但它只有一个小更衣室。”雷奥歉然道,“请你将就一下,明天再处理,可以吗?”
金伯莉慌忙点头,惊恐又愤怒地问:“说实话,我还是没弄明白……是鬼吗?还是人?”
“是一个过分的恶作剧。”雷奥轻轻道,“我会弄清楚这件事的,不要担心,请好好休息吧。玛丽?”
“跟我来。”玛丽走在前头。
话说到这份上,金伯莉也不好再追问,咕哝两句,被丈夫搀着离开。
雷奥看向康暮城,苦笑:“这真是个糟糕的晚上。”
“假如你遇到了什么麻烦,最好不要选择隐瞒。”康暮城皱眉,“虽然现在看起来像恶作剧,但我不认为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雷奥沉默。
简静完全赞同:“看起来只是放具尸骨吓人,但谁也不知道,下一次会不会就是杀人。”
“我想不会。”雷奥安慰她,“你不用害怕。”
“为什么,你知道是谁做的?”
雷奥犹豫道:“简,这并不是一个适合女孩的话题。”
“雷奥,不要小看她。”出人预料的,康暮城先她一步开口,正色道,“她是个勇敢的姑娘。”
简静从未想过,竟会从他口中得到如此评价,大为诧异。
雷奥看看他,再看看她,笑了:“好吧,事实上,凛冬城堡经常发生这种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英语不是母语,简静不得不确认:“等等,你说的是‘经常’?”
“是的。”他的视线投向虚无的远处,那滚滚的历史洪流中,缓缓道,“三百年来,这里总是发生一些无法解释的怪事,但从来没有外人丧命。”
简静:“外人?”
“请不要多心,”雷奥说,“这是我们家族的习惯,喜欢在城堡里度过人生最后的时光。”
“原来如此。”她颔首,复又疑惑,“无法解释的怪事是指什么?”
“半夜的怪声,某个房间门会突然打开,楼梯上的挂画莫名其妙调换了位置,在蛋糕里吃到虫子……我的童年一直充斥着类似的怪事。”
简静眉头拧紧:“你没有怀疑过吗?”
“简,有时候,视而不见比追根究底更好。”雷奥温言道,“我很清楚,世界上并没有鬼魂,只是人们偶尔会做出一些……违背他们本意的举动。”
这是在印证玛丽的说法,镇子上的人故意针对萨尔家族?简静暗自思忖。
“暮城,带你的小朋友回去吧,太晚了。”雷奥疲倦地按了按太阳穴,走廊灯光的暗影吞没他半个身体,一下将他拉入了古老的哥特电影。
寒风刺骨,吹过露在真丝睡袍外的双腿。
简静想了想,不再多言:“晚安,雷奥。”
“晚安。”
重新回到温暖的被窝,简静却失了睡意。且不管是谁半夜恶作剧,TA既然能出现在金伯莉房间,也能出现在她床头。
这就有点吓人了。
她翻个身,安慰自己,假如真的出现了什么危及生命的意外,系统肯定第一时间在睡梦中弹出任务。
[系统:感谢宿主的信任,本系统竭诚为您服务]
简静:很好,困了。
*
这一觉,简静睡得很沉,长途旅行的疲惫爆发出来,足足睡了十二个钟头。
但今天仍然是糟糕的暴雪天气,醒过来时,房间里还黑乎乎的,叫人误以为只是早晨四、五点钟。
她在床上赖了会儿,玩手机。
信号一般,视频刷不出来,只能看个微信。
朋友分组中,季芸芸在朋友圈晒卷子,吐槽高三生的悲催生活;左馨熬夜备课,吐槽现在的学生懂太多;梁宜又破了一起案子,和同事们吃火锅庆祝。
普通人的生活,充满烟火人气。
另一个YLQ的分组:许编剧在讽刺某部电视剧,暗示剧本抄袭;黄导在做《恶魔医生2》的预热宣传,并帮朋友转发新电影的宣传;梅导演在说《玫瑰黄金》的档期问题,感谢朋友的支持;郑可嫣在做新剧的宣传,她这次不是主演,是制片人……
就,很光鲜,很忙。
私人消息中,研究生群在讨论资料下载,老师共享了一个付费账号,让他们下载一些资料和论文。
几个同学都回了:[收到]
她也回了一个。
江白焰给她发了一个小视屏,是布丁在称体重,并报喜:[报!布丁上个月顺利减掉3斤!]
她忍不住回复:[不容易啊]
江白焰:[QAQ]
季风略过,他在社交账号上就是个死人,偶尔诈尸。
做完这一切,醒得七七八八,简静想了想,上网搜索“凛冬城堡”。
无果。
再搜“萨尔维克卢茨”,因为是音译,不知道原文,自然也没线索。
最后报着可有可无的心态,随便搜了下“奥古斯特·霍伦”。
跳出来一个社交网站的页面。
她好奇心地点进去浏览,结果看见了不少眼熟的面孔——在此必须感谢晨星的《情陷巴黎》营销事件,多次替吃瓜路人科普本世界的欧洲各大王室。
没错了,某几张面孔,正是欧洲某王室的知名人士。
其中一个同样姓霍伦的老头子,上个月刚爆出一起恶劣的性侵丑闻。简静凭借记忆搜索新闻,终于挖掘出了“霍伦”这个姓氏的来龙去脉。
预感没错,霍伦并不是完整的姓氏。然而,那个曾经古老辉煌的贵族姓氏,已经随着王室的没落,而失去了原本的光环。
现在的霍伦家族,仍然和欧洲各王室关系密切,但也仅限于此了。
奥古斯特·霍伦不像他家亲戚,闹出过难看的丑闻,可看社交账号上的照片,就知道他也是个花花公子。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在半年前的一张大合照上,她看到了梅拉尼的脸。
在众多高鼻深目的女性中,她的一袭黑礼裙很朴素,可气质仍然出挑,自带一股神秘凄冷的气质,与其他纸醉金迷的名媛们产生极大的反差。
简静保存下这张照片,不由想,给梅拉尼下毒的人,究竟是针对萨尔家族,还是意在她本人呢?
[你收到一条新消息]
点开,是康暮城发来的:[醒了吗?]
她:[这就起]
康暮城:[不着急,大家精神都不好,把午饭叫到房间里吃也可以]
简静已经躺酸了骨头:[我打算起床了]
康暮城:[我在藏书室]
简静大吃一惊:[和尸体待一块儿?]
他却说:[不,那东西不见了]
第222章 诅咒
熊乔治做的午餐是牧羊人派,英国传统料理,上面是一层土豆,下面是肉类和蔬菜,放进烤箱十五分钟,就能获得一盆分量十足的午餐。
“简,可怜的姑娘,腿还没我胳膊粗。”熊乔治看到她来厨房,二话不说,挑了最大的一盆塞进烤箱,“你可得多吃点。”
简静不介意多吃点,但很介意多吃点英国菜。
黑暗料理之国,能好吃吗?
烤箱加热,飘出了浓郁的香气。乔治戴上手套,把新鲜出炉的牧羊人派端到她面前,自豪地说:“尝尝老乔治的手艺。”
简静……抱着大无畏的心态尝了一口。
居然还可以。
土豆泥加了黄油,碾得如沙细腻,牛肉炖得烂烂的,加入胡椒和番茄酱调味,西蓝花、蘑菇、胡萝卜都酥烂,不费牙齿。
唯一的缺点就是腻了点。
得配合一杯柠檬饮料才能吃得下去。
她用勺子舀了满满一勺的土豆泥和肉,开始不着边际地闲扯:“你的厨艺很棒,是厨师吗?”
“不,老乔治是个汽车修理工,但我喜欢做饭。我的小露比最喜欢她爸爸大显手艺了。”熊乔治说。
简静:“她一定是个可爱的女孩子。”
“当然,露比聪明又可爱,简,你当然也很聪明,但我的露比是最好的。”乔治打开了话匣,不必引导,就主动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他是个老单身汉,妻子很早去世,只给她留下一个女儿,就是露比。父女俩过着拮据但快乐的日子。
但好景不长,露比七岁的时候,检查出一种特殊的疾病,需要常年住院,并且活不了多久。
乔治付不起昂贵的治疗费用,绝望地几乎想自杀。
是雷奥帮助了他,付了一笔钱给医院。露比因此得以多活几年,在十五岁的时候没什么痛苦地离开了人世。
失去了亲人的乔治就回到巴纳,受雇于凛冬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