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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称:道具卡·催泪瓦斯(1/1)]

[内容描述:强刺激性物质,能使人的皮肤产生灼烧感,泪流不止,暂时失去视力,范围为直径20M]

[备注:仅限本次任务使用,可对宿主免疫]

刺激性的白色烟雾腾腾而起。

王世眉峰紧皱,真的莫名其妙,不知道她打哪儿来的武器。可如今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他捂住口鼻,不得不放下枪,取下腰间悬挂的防毒面具。

作为一个擅长使用各种化学药剂的人,为防万一,他总是随身带着面罩。

然而就在这时,背后传来重击。

简静不受瓦斯影响,抓住难得的良机,狠狠撞翻了他。

她一手勒住他的脖颈,压迫气管逼他就范,另一只手去摸他的手机。

上面果然有远程控制的软件。

但不管她怎么按“停止”的选项,跳出来的都是“操作有误”。

“快停下,你真的想死吗?”她摁住他的脑袋。

王世呛咳着大笑:“这个只能开,不能停,小静,和我一起死吧。”

简静还是觉得不对劲,但除非炸弹是假的,否则他还有什么办法离开这艘要爆炸的渔船?

“疯子。”她咬牙,不敢冒险,便拖着他走到甲板边缘。

下面是一望无垠的大海。

简静摘下泳圈,套在他的头上,正想将他推下去,王世却已经缓了过来。甲板是开放空间,催泪瓦斯的时效有限,他蓄力扭身,以一招巧妙的柔道姿势,脱出她的束缚。

但紧接着,王世并未反击她,反而疾速冲向船尾。

简静拔步紧追,却见他灵活地丢下了一包东西,翻身跳到了水中。

救生筏接触到水面,立即自动重启打开,被他死死扒住。

“再见。”他微笑。

简静:“F*ck!”

“10、9、8……”掉落在甲板上的手机突然开始机械报时。

还有7秒钟,船就会爆炸。

简静飞快冷静下来。王世果然是想借爆炸金蝉脱壳,茫茫大海,他只要在警方找到自己前,先安排好人接应,从此便能逍遥法外,再也抓不到了。

“你做梦。”怒上心头,她举起枪。

枪管首先瞄准了肩膀。

方才打斗时,她已经将定位仪贴在了他后颈,只要警方追着信号,大概率能活捉他。这一枪只要限制他的行动能力就好。

但手指即将扣下扳机时,简静犹豫了。

如果同伙比警方早一步找到人,怎么办?

虽然定位仪是黑科技出品,理论上不会掉落,可并不是百分之百隐蔽。王世在这方面亦有研究,说不定就被发现了呢。

若是亲手放跑了他,她绝对会气到吐血的。

手腕抬起,枪管抬高。

瞄准卡一旦启用,再无失手,她可以在这里就结果他。

可杀人是私刑,以暴制暴绝不可取。

她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不就是想将他逮捕归案,以正当的途径做个了结吗?

“5、4——”该死的炸弹还在倒计时。

没有时间犹豫了!

简静咬牙,额角渗出汗来。

下一刻,手指扣下了扳机。

瞄准卡启用。

沉甸甸的黄铜子弹射出,穿过无形的空气,精准地洞穿了他的眉心。

一缕鲜血溢出。

王世的笑容僵在脸上,似乎还没有理解发生了什么。是的,比起催眠中漫长的折磨,真正的死亡永远来得猝不及防。

这一次,谁也救不了他了。

简静舒了口气,默然而立。

她不得不思考私刑与法律的界限,“她”不用。

血债,以血偿。

为自己复仇,天经地义。

“3、2——”

简静收起枪,翻越栏杆,噗通跳进了海中。

冰冷的海水裹挟了她。

“1——”

耀眼的光辉冲天而起,滚滚热浪推开。人似乎卷进了滚筒洗衣机,天旋地转,爆炸的冲击波推动海水扩散,像巨石碾过全身。

简静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坨史莱姆,一巴掌变扁,一巴掌挫圆,在灼热的海水中变异成克苏鲁的眷属。

脑袋被疯狂摇晃,脑浆和血液调成一杯“外星人脑溢血”,充斥整个颅骨。

系统弹出面板。

状态一栏写得清清楚楚:眩晕、耳鸣、缺氧……

后面一长串,来不及看。

她只凭借本能抓住了关键:“抽卡抽卡抽卡!”

[名称:道具卡·便携氧气筒(1/1)]

[内容描述:压缩氧气,可供成年人使用10分钟]

[备注:坚持就是胜利,苟住!]

简静抱住氧气瓶,艰难地戴上呼吸面罩。

氧气入体,濒死感大大消退。她手脚并用,努力划动,尽量远离爆炸源。

大约过了五分钟,冲击波消散,海水和救生衣的浮力将她送上海面。不远处,飘来一块残破的木板。

简静奋力游动,扒住木板,维持住了身形。

举目四望,残骸遍布,已经找不见橡皮艇的踪迹。

海天相接之处,泛起些微的白色,海面看起来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可怕。

黎明到了。

*

凌晨四点,季风登上了海警局的船。

他心情非常糟糕。

一刻钟前,海警局的人说,派出去巡查的无人机,拍到了大量船舶残骸。

换言之,有一艘船在不久前爆炸了。

真的是有句MMP要讲。

“有没有发现幸存者?”

“还在调查中。”

更让他不安的是,定位仪虽然还在工作,但从速度上来看,应该在漂流。往好处想,距离不远,她应该能坚持到救援,可糟糕一点……他都不敢深想。

“前面发现一个人。”

季风立马奔到甲板上。

船只缓缓靠近,捞起了漂浮的“人”。

或者说,尸体。

男性,身高一米七几,身上又被爆炸波及到的焦痕,已经面目全非。手上的金属手表因为高温,牢牢焊接在了皮肤上。

老高蹲下来观察半天,说:“这个表?”

季风点头:“是王世的。”

他们搜过王世的办公室,曾发现一个昂贵的手表手枪。询问同事后得知,王世十分喜爱这只手表,时常戴在手上。

但……“我有点不好的预感。”他烦躁地说着,忍不住又摸出根烟来,但忍住了没抽,到驾驶台问,“什么时候能到定位?”

“十分钟以后吧。”

这是无比漫长的十分钟。

船追踪到了定位仪的位置。老高举着望远镜,看清的刹那,心里咯噔一下:“季风,那好像是……”

是尸体。

季风劈手夺过望远镜,仔细看了几秒钟,道:“不是简老师。”但他提起的心并未放下,反而吊得更高了。

第二具尸体很快被打捞上来。

身体同样被炸得血肉模糊,也没有明显的标志,但在他的后颈上,贴着一片指甲片大小的定位仪。

季风肯定道:“这个才是王世。”

没猜错的话,第一具尸体是王世给自己准备的替身。他想借爆炸金蝉脱壳,留给他们一具相似的尸体,说不定和他家里的头发一对比,DNA都对的上。

然而,他棋差一着,被简静识破了诡计。她把定位仪贴到了他身上,死活不让他逃脱。

而他的运气也不够好,居然在爆炸中……不对。

季风翻过尸体,发现了头颅上的子弹孔。

他:“……”枪法这么准,贴个屁定位仪啊!

吐槽归吐槽,他心里清楚,简静杀了他,却没回收定位仪,证明她当时已经没有时间这么做了。

那时,她唯一能做的,只有跳海。

“用直升机吧。”季风马上作出决定,“天太冷了,她坚持不了多久。”

第200章 结束了

简静趴在木板上,欣赏壮观的海上日出。

红日跃出蔚蓝的海面,大海被晨曦照得波光粼粼,此情此景,着实震撼人心。然而,假如有的选,她还是希望在游艇上看。

水里太TM冷了。

她连打了几个喷嚏,四肢百骸都冻得发木。幸好储物格里装着能量棒,她含了一块在嘴里,时不时抿两口矿泉水,勉强撑住。

但就算没有断水断粮的危险,情况也很严峻。

太阳出来后,强烈的紫外线照射,会让她迅速脱水晒伤。要是运气不好,触发了什么奇怪的flag,说不定还会引来鲨鱼——永远不能小觑这个世界的危险性。

要怎么自救呢?

定位仪是最便捷的选择,但她现在就算抽出了卡,没有电子表的主部件激活,光有也不能用啊。

而别的道具卡,信号弹在白天作用不强,信号烟雾倒是个好选择,但持续时间只有15分钟,覆盖范围亦有限,随便使用只是浪费。

算了,先抽出来再说。

“抽卡,给个救生卡。”她有气无力地哀求。

[卡片抽取中]

[抽取完毕]

[名称:道具卡·漂浮烟雾(1/1)]

[内容描述:能在水面上释放橙色漂浮烟雾,持续时间15min]

[备注:建议在有把握的条件下使用]

光照逐渐猛烈,浸泡在海水中的皮肤一阵阵刺痛。

简静撕掉一层裙纱,打湿了披在头颈上,多多少少遮蔽一些阳光。

力气以平日数倍的速度流失。

简静趴在板子上,意识难以集中,飘散到了许多奇怪的角落,比如时隔多年仍然印象深刻的《泰坦尼克号》,比如《大白鲨》,再比如……算了,好像都是海难的片子。

海浪一起一伏,推动着身体。

今日天气晴朗无云,希望不会突然下雨,风速有点大,也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搜到这片海域。

爆炸把她推了很远,要是搜寻的方向和她的位置相反,乐子可就大了。

而且,虽然储物格里有足量的淡水和食物,但她还面临着一个棘手的问题。

人泡在温暖的海水里,都会不断失温,别说11月的大海。

是不是要抽一个暖宝宝?不,暖宝宝好像不防水。而且也经不起用,她的勇气值已经没剩多少了,新的任务还未完成结算。

得省一省,假如真的霉运当头,必须漂流几周,有的是用到的地方。

但简静的运气不算差。

这里属于近海,季风的速度又足够快,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她便在望远镜的视野中看到了直升机的影子。

从飞行的方向看,大概是斜直着穿过她在的这片海域。

简静深吸口气,提起精神等待。

直升机震耳欲聋的噪音逐渐靠近。

她点燃了烟雾。

霎时间,橙色的烟气弥漫到海面上,氤氲出大片大片的橙色,好像谁在海中倒了一大瓶果粒橙。

如此明显的颜色,当然吸引了直升机的注意。

它调转方向,逐渐靠近,悬停在上方,努力辨别下面的情况。

简静抖动手中的裙纱,缀着的水晶和钻石在太阳光下,折射出明亮的光线,无比醒目。

直升机悬停在上方,放下绳梯。

有人跳了下来,游到她身边:“简老师?”

简静有气无力地说:“叫魂呢。”

还有意识,还挺清醒。季风大大松了口气,对直升机做了一个手势,上面立即放下一个救援篮。

他架住简静的手臂,托举她的后背,把她放进篮子里。

“你够沉的,一百五十斤了吧?”季风说。

“放屁。”简静发胀的头脑立马清醒,“我裙子三层呢,泡满了水,能不沉吗?”

他呵呵,示意篮子升上去。

简静被救回了直升机中,一个不认识的队员立即为她披上毯子:“你有没有受伤?”

“还好。”她裹紧毯子,忍不住打了两个寒颤。

季风顺着绳梯爬上来,赶紧关住舱门:“知道你要问,我就先说了,王世的尸体已经找到了。”

简静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半晌,苦笑说:“白费了半天力气。”

“不白费,至少案子水落石出了。”季风安慰她,“结束了,放心吧。”

简静心绪复杂,长长沉默。

缠绕在“简静”身上的血案,萦绕在心头多年的阴云,今天终于算是结束了。可是,发生的事已经发生,永远无法遗忘。

她不由轻轻叹了口气,像是要借此消解堵在胸口的块垒。

但肺被牢牢束缚,无法舒张,绷得人难受。

“喂。”简静实在坚持不住,对季风道,“脱件衣服给我。”

季风:“湿的。”

“随便,我快喘不过气了。”她捂住胸口,觉得呼吸不畅,“你知道晚礼服有多紧吗?肋骨都要断了。”

季风:“……”

他脱掉衬衫递给她,一头黑线。

简静瞟了在场的人一眼。

大家很自觉地背过身。

她裹住毯子,用力拉下隐藏拉链,躯体脱出衣服,仿佛蝴蝶千辛万苦,终于破茧而出,喉咙情不自禁地发出解脱的舒气声。

活过来了。

礼服真的很好看,也真的很反人类。

套一件宽松的衬衫,裹一条温暖的毯子,她才真正放松了下来。

结束了。

倦意上涌,满头昏沉。

她跌入沉沉的睡网,不省人事。

*

晒伤、失温、高烧、脑震荡、伤口发炎……医生在简静的身上,检查出了一堆问题。

所幸她身体健康,哪一项都不算严重,连手术室都没进,直接被安排进单人病房休息。

简静睡了足足三天。

和王世的对峙中,他虽然控制她的食水,特意让她保持在虚弱状态,但架不住她开挂,每天都有在被窝里偷吃。

耗费最大的还是精神,以及吸入影响中枢神经的麻醉气体。

不过,免疫 1的数据看着不起眼,却很好地保护了她,等到第五天,基本上已经恢复如初。

唉,清醒有清醒的麻烦。

简静知道康暮城每天都会来,但她装睡了。

第六天。

康暮城扔掉昨天的郁金香,在花瓶中插上新鲜的睡莲,平静地说:“别装了,我不怪你。”

简静翻过身,大半张脸藏在被单下面,只余一双眼睛满怀歉疚地瞧着他。

康暮城坐到病床边上,注视着她的脸庞:“这两天我总在想,假如我平时对你多点支持,你会不会就不瞒着我了。”

不等她回答,却又自嘲地说,“可我再一想,只要你告诉我,我肯定会想办法阻止你。那么,你隐瞒哪里错了?我有什么资格责怪你?”

“康总……”她欲言又止。

康暮城的视线落到窗外,秋风瑟瑟,梧桐叶已金黄。他忽然道:“去年你躺在这里的时候,我后悔太照顾你,但这两天,我却还是后悔。”

“后悔没能好好照顾你。”他苦笑,“很奇怪吧。”

简静心口发闷,却不知该说什么。

“其实,我知道你现在有自己的想法,很多事,我不该再插手。”康暮城收回视线,复杂地望着略显陌生的女孩,“我应该把你当做独立的人,只给建议,不做干涉,但……”

但我做不到。他想,却说不出口。

空气一时静默。

简静道:“你只是关心我。”

关心?康暮城想,是的,他当然关心她,也习惯了她有什么事,第一时间找他商量,但这次,他被排除在外了。

这种感觉很难受,却无法消解,只好埋在心底,任由吞噬。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挥走微妙的情绪:“幸好你没事,现在也算了结了吧?”

简静点点头,怅惘迭生:“都结束了。”

“没事就好。”他重复了遍,拍拍她的手背,“好好休息,我不怪你,也不生你的气。”

她眨眨眼,抿起唇角:“真的?”

康暮城失笑,摇摇头,似乎拿她没办法:“快点好起来就行。”

“裙子也不怪我吗?”简静十分在意,“只穿过一次……”

“就一件裙子。”康暮城无奈,“再送你一件,忘了吧。”

她拉起被子:“我不要。”

“那你要什么?”

简静想想,点单:“草莓蛋糕,芋泥波波奶茶,还有一份炸鸡。”

康暮城:“我记得医生说,不能吃辛辣油腻难消化的东西。”

她:“我已经好了!”

“不行。”康暮城皱眉,“要听医生的话,明天我叫阿姨给你送鸽子汤。”

简静辩解:“我只是发烧感冒,不是坐月子。”

康暮城看着她。

她:“……康总。”

“蛋糕。”他让步了。

简静钻进被窝,头也埋进去,以行动抗议不满。

康暮城勉为其难:“再加杯奶茶,我叫秘书去买。”

“七分甜就行了。”她若无其事地坐起来。

康暮城摇摇头,总觉得越来越拿她没办法。

于是,下午茶就是一份4寸的草莓蛋糕,和一个超大杯的热奶茶。

晚上是王阿姨炖了几个小时的鸽子汤。

简静的胃里都是水,愁眉苦脸地喝了半碗,实在喝不下,说剩下的做夜宵。

王阿姨错估她的食量,以为女孩子胃口小,并未留意。

十点,住院部宵禁。

简静胃里的下午茶消化完毕,开始对着鸽子汤发愁,在热一热喝掉和吃泡面之间犹豫。

这时,门开了。

“这么晚还不睡?”季风走过来,伸腿勾过椅子坐下,瞄了眼柜子上的饭盒,“哎哟,月子餐?”

如果每个探病的人都是这德行,医院估计永远没有空床位。

简静深吸口气,抄起枕头摁在他身上,猛捶三下。

她使了劲,砸在身上疼得很,季风蒙了:“干啥?”

“招待一个我住院一个礼拜都没来看过我来了就嘴贱的熟人。”她冷冷道。

季风翻个白眼:“谁说我没来?”

简静仰起头,下巴点点周围的礼物。自从她住院后,来探望的人络绎不绝,没有二三十个,十来个总是有的。

大家不是果篮牛奶就是礼盒补品,要么就是鲜花,把病房塞得满满当当。

没有一个是他的。

呸,塑料交情。

第201章 余音

季风有必要澄清一下:“我带了。”

简静:“空气?”

“开个玩笑嘛,鸽子汤挺好的,补身体。”季风亡羊补牢,赶紧递给她个牛皮纸袋,“卷宗复印件,原件已经提交给检察院了。”

简静:“就这?”

他抽回手:“不要还我。”

她牢牢摁住袋子。

季风用力扯了半天,居然没拿回来,撒手:“行,看来你恢复得不错。”

简静拆开牛皮袋,快速扫过文字。

内容与王世的记忆吻合,父亲过去是某国企的工人,因为下岗潮失业,企业转型成私企,他设法打通私人关系,顺利复岗,后来又被公司调离。

不久后,其母重病,需要大量钱财。他的父亲便贪污了公款,抛下母子俩逃之夭夭,再无踪迹。

“光凭这个,还真看不出来他有问题。”季风啧啧称奇,“他和他的母亲是怎么回事,你知道答案了吗?”

简静心头沉重:“他很爱他的母亲,他的母亲也很爱他,父亲不是个东西。”她掸了掸纸页,讽刺道,“他所谓的打通关系,就是逼老婆卖淫。”

这下,季风也忍不住叹气了:“怪不得。”

去王世老家调查时,知情人总是目光闪躲,欲言又止,原来还有这么一重缘故。

“他父亲应该被他杀了,拿走钱的人多半也是他。”简静掐指一算,摇摇头,“那时他才读初中啊。”

季风瞥她:“简老师,你好像有点同情他?”

“人死了,当然可以同情。”简静道。

他道:“也是,人死了什么都好说,是吧?”

简静听出言外之意,挑眉:“嗯?”

季风微笑:“枪。”

她故作惊讶:“什么枪?哦,是他的枪,沉海了。”

他呵呵:“你觉得我分不清转轮和手枪的子弹?这么巧,杀死他的还是.38转轮弹,和房利民的情人文慧的男朋友,买到的左轮正好兼容?”

她摊手:“反正我没有。”

“你当然没有。”他道,“以后也不能有。”

简静瞟着他。

季风看过来,面无异色,仿佛什么也没暗示。

两人在眼神交流中达成默契。

“咳咳。”简静清清嗓子,伸出手掌。

季风:“……”他摸摸口袋,最后掏出了一块口香糖。

简静拍掉他的手,没好气道:“我的东西呢?结案了,也该还我了吧。”

“哎呀,差点忘了。”季风哈哈大笑,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了表和定位仪,“说起来,这东西你哪里买的,信号不错,还防水。”

简静劈手夺过,立即藏好:“朋友送的。”

“什么朋友,介绍我认识认识。”他说。

“没门儿。”她下逐客令,“您赶紧回吧,我要睡了。”

季风随口问了句:“不吃夜宵了?”

简静:“其实……”

十分钟后。

季风离开病房,和值班的护士打了个招呼:“谢谢通融,走了啊。”

“不客气。”护士笑眯眯地说,“809的病人已经好很多了,季警官下次可以白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