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迦逻帝的寝宫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这一向喜爱刺激的迦逻帝一反常态?

普罗冷冷的望着他,自己的父王,也是自己这一生最大地敌人,帝王之家,亲情本就稀少,但是,父子两人相斗相疑成如此模样,却极为少见。

莫兰轻轻地握了他的手,感觉他手心冰冷,知道不但他地伤势加重,而且,他的心也更加的冰冷,他这一生,几乎没有享受过亲情,但是,他对自己却付出了最大的亲情,她把手心与他紧紧相握,仿佛要以此来温暖他的手,他回眸反望,向她淡淡一笑,这一眼,让她知道,自己才是他最亲的亲人。

迦逻帝道:“你们不是想知道,当年那场大雪之后,发生了什么吗?还是叫他亲自对你们说吧!”

他手抚水晶屋透明的墙壁,轻轻敲了敲墙壁,那里面背对着他们而坐的那个明黄色身影闻声转了过来…

大厅之内传来阵阵惊呼,紫罗兰公主的惊呼之声,莫铁莫虎长长的噢了一声,而莫兰与普罗,则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原来,是他?

这是一个极瘦的人,仿佛被人榨干了身体的水份,但这还不让人感觉奇怪,让人奇怪的,是他的面容,一个高高的鹰勾鼻子,薄薄的双唇,冷冷的泛着绿光的眼睛,极丑,和诺亚大神一样的丑,不对,他的模样,就是诺亚大神的模样,仿佛圣庙之中的诺亚大神已从神坛上走了下来,换上明黄色的衣服,躲在这里,可这个人,明明是个男人,诺亚大神,不应该是一名女子吗?

最重要的是,他为何被囚禁在这里?

他明黄色的衣服却凑新得如刚装上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莫兰看见,他的手上尚戴着翠绿色的扳指,这种扳指,是迦逻帝王才能拥有的东西,手腕之上,一条丝丝的游丝金链贴着他的皮肤挂着,足上穿着与迦逻帝一模一样的靴子,莫兰目光左移,她发现不止如此,甚至,这水晶屋里面的摆设,虽然简单,却都是按照皇帝应该享用的规格来定制的,紫檀木的睡榻,九巧玲珑的手炉,黑檀木加白玉石的八角桌,连一只小小的踏脚凳,都是紫檀木制成。

她原来没有多加留意,如今一看,心中却更加惊奇,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生活用品规格与帝王样,却被人关在了水晶屋中,藏在地底之下,最重要的是,他为何长着与诺亚大神一模一样的脸?

她想起了迦逻帝过的一句话,诺亚大神的后代。心中不由得悚然一惊,阵阵寒意从心底升起。

谁是诺亚大神的后代?

她看见那人转过身来,泛着绿光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迦逻帝,忽然间,他咧开嘴,笑了,她看见他不知讲了一句什么,可是,这水晶屋的隔音效果看来极好,屋外之人,根本听不到他在讲什么,只看见他嘴唇翕合,他嘴唇开闭的时候,莫兰清楚的看见,他牙齿之间泛着绿色,与他眼眸一样的绿气,这种绿气,让莫兰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瓶绿色的液体,那是同一种颜色,现如今,那瓶液体,已经被混入了普罗流出来的血,注入她的体中。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又打了一个冷颤,心中有了一点恶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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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诺亚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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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逻帝哦了一声,忽然间醒悟,道:“我倒忘了,我们在外面,听不见他的声音…”

莫兰心中怀疑,这水晶屋不是封闭的吧?为什么一点声音都传不出外边?她抬眼向上望去,果然,这个水晶屋封得密不透风,连一点屋子应有的缝隙都没有,既没有窗,也没有门缝,整个屋子如同一个大大的水晶雕成的整体,甚至让莫兰想到了某些虫子被关在琥珀里的感觉,只不过,这个屋子里面的人可以移动,而虫子,则不能移动。

莫兰想,难道他要打开这屋子里的某扇门,让我们进入?却想不到迦逻帝走到房子的侧边,侧边有一张矮矮的长凳,长凳之上放了一个盒子,他打开那盒子,从盒子里面拿出一个形状古怪的东西出来,莫兰见了,又吃了一惊:这个东西,与医生专用的听诊器何其相似?简直是相似到了极点。

只见迦逻帝把这听诊器贴在水晶屋子的墙上,另一只耳朵塞上连接着的耳塞,更奇的是,这听古怪形状的东西还有一点与听诊器不同,就是,它还有一个对住讲话的如麦克风一样的东西,莫兰见了这样黑沉沉的东西,心中不由得叹为观止,在这遥远的古代,居然也有这种东西,其科技手段与五千年后的科技有得一比。又见到他们的父王由原来的尊敬变成怒气冲冲。虽只有寥寥几句,但是。却更加让他们心底惊疑不定。

紫罗兰公主终忍不住,向迦逻帝道:“父皇,他到底是谁?”

迦逻帝把耳塞从耳中取下,冷冷地望着里面的人,道:“他是谁?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只不过,他还记得自己要身着黄袍,用帝王用的桌椅板凳,这才是他唯一记得的东西。”

普罗咳了一声,轻声道:“父皇,他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迦逻帝望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笑了笑道:“还是我这个儿子聪明一点,居然知道这么问,不错,他,就是你们地祖父,我的父亲!”

虽然隐隐的猜到是这样的结果,但听迦逻帝亲口讲了出来,还是吓了众人一跳,他,居然是上一代的迦逻帝王?他不是传说早已死了吗?怎么会呆在这里?

莫兰记得迦逻帝的皇陵,就在迦逻城地东南边,连绵一片,葬着历代地迦逻帝王,在一片茫茫的黄沙之间,气势辉鸿,每一年,迦逻帝国都要主行祭祀大典,全国上下为祭拜迦逻帝国这一群最尊贵地人而忙碌,但是,他们却怎么也想不到,他们每年祭拜的对象,居然有一人好好的活在这里。

莫兰想起迦逻帝对这水晶屋内人的神态,以及他前后改变的态度,她知道,迦逻帝说的,是真的,他没有撒慌,这水晶屋内,的确是他自己的父皇,但是,迦逻王室子弟面容无不俊朗非凡,就算是老年的迦逻帝,从他脸上的轮廓,都可以看出他那与众不同的俊美,屋内这人却丑到了极点,他们怎么可能同一血统?

迦逻帝道:“你们不是想知道那年冬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既然他不愿意说,那么,就由我来告诉你们,每年春年过后,就到了清明节,每一个清明节,我们都要进行大型的祭祖,想必你们都知道,可是这一次的祭祖,却让我发现了迦逻皇室一个极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对我的打击之大,几乎让我想要放弃这个所谓的帝王之位!”

普罗冷冷的道:“父王,你最终却也没有放弃…”

迦逻帝道:“对,最终,我也没有放弃,但是,你知道吗?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我不是这个所谓的迦逻帝王,看似风光的背后,却要呈受如此多的磨难与痛苦,你看看,你的祖父,他在这个小小的水晶屋内已经四十多年,他已经丧失了神志,唯一记得的,只是他身上这身黄袍,这,都是拜那位诺亚大神所赐,皇儿,你们也跑不掉,你们以为,那个连绵数里的皇陵里面,葬的,是你们的祖辈?不,那里面,只是一座座空棺…”

说完,他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众人皆看到,他的眼角渗出了泪水:“普通人的死了就死了,可是,我们死了,却要复苏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脱,直至所谓的诺亚大神回到这世间,接走我们这半死之人,你能想像,一天天看到自己的面容改变,神志处于清醒与不清醒之间徘徊,想起自己的子民,自己的家人,却不能相见,孤孤单单的生存在地底之下,每天一醒来,见到的,就是灰白的屋顶?如果像他这样渐渐神志不清还好,可是,前三十几年,神志却是极为清醒的…”

众人见他如疯颠一般,皆沉默不语,一个处于繁华顶端的人,又怎么受得了这种寂寞,这种苦?

“那一年冬天,在祭祀的前一天,我宿于寝宫之中,那一夜,是那么的静,静得几乎连灯花暴开的声音都能听得见,朕正坐在桌前看书,这个时候,朕却听到了一个声音…”

迦逻帝停了停,淡淡的笑道:“你们绝对想不到,我会听到什么声音…”

第二百一十九章 寂静的殿

夜半人寂,一座寂静而宏伟的宫殿,宫殿里面,年老的帝王独自坐在榻上,手持一杯清茶,他早已屏退了下人们,祭祀大典快到,这个大典是迦逻皇室无上的荣耀与尊崇,当每年到了这一天,他都会独自一人坐在这里,屏退左右,静静的思考未来一天的祭典细节,别以为帝王思考的全是国家大事,其实,他只不过在思考,明天应该怎么着装,怎么行走,怎么站在祭台之上威武庄严的面对下面的文武百官,虽然这种祭典,他进行了不下四十次,但是,每一次,在祭祀之前,他都会紧张,生怕行差踏错一步,让百官们见了笑话,虽然,他心底明白,没有人敢笑话他。

只因为,这个祭典,是他在祖先们面前展现自己威武的地方,是向祖先们报告自己政绩的地方,有谁敢说,这些长眠在地底之下的祖先,没有在天上看着呢?

所以,每年的这一天,他都会谴退所有的下人,一个人亲自动手泡上一杯清茶,慢慢的啜饮着清茶,望着冉冉而升的水气,平心静气的思索,这个时候的他,会放下所有的争执与烦恼,准备第二天的祭祀大典。

整位皇宫,都知道皇上今天在做什么,都知道皇上今天的规矩是什么,这位身处皇宫正中的宫殿,今天容不得丝毫的嘲杂与喧闹,就连巡视的侍卫们,都手扶着腰刀,怕刀鞘在腰带上撞击的声音传了出去,只因为,这座宫殿之中的老人,是他们的天地,他随口说出一句话,可以让他们入地狱。也可以让他们进入天堂。

所以,今天的皇宫里面,寂静得连虫儿鸣叫的声音都没有…也幸好是冬天,要不然,为了不打扰皇上休息,只怕这些宫女太监们连鸣叫的虫儿都要翻找了出来。

宫殿里面,墙壁上地灯花忽然间暴开,寂静的大厅里传出那声轻轻的暴破之声。传得那么的远,引得迦逻帝抬起头来。望向响声之处,只见那盏灯忽然间熄灭了,虽有别处的灯照着,但是,那个角落却一瞬间暗了下来,那里。是一扇小小的门,门后,是侍候的宫女呆的地方,迦逻帝正准备回过头来,却陡然之间,随着灯光地熄灭,传来一个声音。一个他几十年都不会忘记了的声音。

他还记得那一年,自己年老地父皇卧病在睡榻之中,他那种病拖得时间太长了,长得年轻的自己已经等待不及,那一晚。他独自一人来到了这座宫殿,没有带任何侍卫,因为他知道,他要做的事,不能假于任何人的手。

父皇虽然年老,但依旧精明狠辣。依旧防卫得密不透风。下毒,刺杀。都伤不了他分豪,他只有用最原始的方法…那个时候,他记得,父皇终于屏退了众人,独留下他一人,连贴身的那位高手都未留下,他仿佛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可是,自己却没有等他开口。

当他用双手掐住自己父王年老地脖子的时候,他居然发现他的父王嘴角露出一丝奇怪的笑意,仿佛在说,没有用的。

他心中大惊,稍轻开了手,只听他的父王说了最后一句话:“你做得好,但是,没有用的。”

说完,他就在自己儿子地手里与世长逝,但是,今天,当灯的豆花爆亮的时候,他又听见了这一句话,苍老,悲凉,与那一晚一模一样:“没有用的,没有用的…”

他倏地站起身来,大声地叫道:“谁,是谁,快出来…”

那声音却消失了,他怀疑的在大厅走了几步,长袖到处,灯影晃动,把他长长的身影印在墙壁之上,仿佛群魔乱舞。

没有人答应他,他喘息着站立在大厅的中央,他当然记得这个声音,那件事之后的很多年,有很多次,他都梦到了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已经深入他的骨髓。

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他急走几步,走到桌前,拿起桌上地那杯茶,一饮而尽,茶已凉,凉茶入口,让他稍微镇定了一下,心想,难道真是我地幻觉,又或是埋在地底的那人,走了出来,向自己索魂?

他坐回榻上,那上面依旧锦满了锦绣,盘龙绣凤,栩栩如生,手摸上去,依旧柔软温暖,那种如云一般地丝让他镇定下来,他想,自己是帝王,何须害怕那些鬼怪?天下本无鬼,只是人心生鬼而已。

他方自安慰着自己,却听见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没有用的,哎…”

随着那一声“哎…”他感觉到自己的后脖子被一阵凉风吹过,他浑身上下不由得起了阵阵鸡皮,他想不到,自己还有这种时候,他的脖子僵硬,几乎转不过头去,声音变得颤抖,而且,很可悲的,他感觉到了他心中的害怕,如果现在有人走进来,看到他的样子,绝对不会相信,他是一位帝王,高高在上的帝王。

帝王也有吓得直发抖的时候吗?

他现在,就在发抖…

他一手抓住了面前的茶杯,咔嚓一声,茶杯因为他的紧张而捏破,碎片刺入他的手中,让他忽然惊醒,他是一位帝王,不是吗?

他血液中的强横因子忽地发做,他一声冷笑,忽地转过身去,却不见人影,他冷声道:“不管你是谁,快点出来,别装神弄鬼!”

没有人答他的话,却又有人在他的耳边叹息了一声,他不理那声叹息,忽地快步走到屏风前,那里,有一个衣架,衣架旁边,有一把长剑,他走过去,抓住那把长剑,正想往外拔,斜边上,却忽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那把长剑…

他忽然间发抖,因为,他认识那只手,那只手洁白晶莹的时候,它抱过他,当那只手枯瘦如材的时候,它挣扎着想扳开自己这双手的钳制,那双手,正是他的父皇的。

枯瘦如材,却依然洁白。

这个时候,他才彻底的崩溃了,自登上帝位之后,他从未向人跪过,今天,却跪了下来,他连连磕首:“父皇,父皇,你原谅儿臣吧!”

良久,那只枯瘦洁白的手一动不动,只是抓着那把剑,仿佛在审视着这把剑为何如此的华贵而锋利,迦逻帝松开抓剑的手,那只手把剑拿了过去,上上下下反反复复的看了又看,依旧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迦逻帝忍不住,微抬起头,向上看去,却惊得跌坐在地,只见他的面前,站了一人,他望过去,几乎怀疑他自己就站在面前,除了那双手,不如自己的光洁圆润,他有宽广的额头,威严的面颊,明亮的双眸,唇下有短须,冷冷的目光注视着…那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