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的看了老太妃一眼,眼角虽含有笑意,可看在泪红雨的眼内,却如冰刀一般,她道:“你要多谢我才行,正因为如此,南福王府才保持了它的富贵荣华,金玉满堂…”
老太妃脸色苍白,明白她所讲的确如此,她将那凌罗恨到了极处,却无可奈何,哈哈的笑了两声:“你为了等你所谓的人,一直呆在这里,可那人却始终未来,你却不让消息外泄,这不是自相矛盾?既要人来找你,却又不让消息外泄?你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凌罗听了这话,笑容收敛,眼见老太妃戳到了她的痛处,她眼中露出朦胧的迷茫,道:“你不明白的,我不让消息外泄,是为了防别人,而不是防他,以他的能力,想要来找我的话,既使我躲入九层地狱,他也能找到我的,可我不明白,他为何不来?”
老太妃冷声道:“别跟我说什么废话,只要你医好我的王儿,哀家不管你做什么,哀家都不会干涉…”
泪红雨听了两人的对话,见这老太妃有把柄握在凌罗手里,口气却硬到了极点,既使求人,也不见她对凌罗有丝毫的悦色,可这凌罗却毫不在乎,口嘴含笑,眉梢含春,衍然不把她放在眼里,心想,这两人相斗,高下立分,这老太妃人虽老,可在凌罗的手里讨不了丝毫安便宜,难怪凌罗讲老太妃来到这所怪房子许多次,次次都功败垂成,就此看来,两人的智慧相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凌罗笑了:“娘娘,我生于这世上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遇到过,人人都是这样,转眼皆变,既使是当初最亲的人,山盟海誓过的人,何况是你,如果我不抓住一点筹码在手中,只怕太妃娘娘转眼间就找人用火药炸了这个地方…”
老太妃心中暗惊,她本来心里就想着治好王儿的病,就用火药炸了这个地方,却被人一口道破,知道今天是怎么都达不到目地了,好不容易取得的这个东西,只怕又只好原封不动的还给人家,一时间满脸哀戚,老泪纵横。
泪红雨见了,心中隐隐有些同情,看来,这老太婆欺盼这东西很多年了,可能来了很多次,都未得手,今天眼看得手了,却不得不送了回去,虽说这老太婆原先还想向她下杀手,可见了她如今的模样,头发花白,泪流满面,泪红雨不禁又想八卦一下,她开口道:“这位美丽冠绝天下的姐姐,依我看,老太妃也帮了你不少忙,你何不就送她一个人情,帮了她这个忙,救了她的儿子,我想,老太妃定会信守诺言的…”
泪红雨几句话说完,却看见那凌罗脸色剧变,原本嫣红的脸变得苍白,她向前急走几步,来到泪红雨的面前,打量着她,道:“你是谁,为何你的声音…”
她上上下下的审视泪红雨一翻,忽然笑了:“我糊涂了,你怎么可能是她?她肌肤雪白,身材高挑,仿若世间仙子…”
泪红雨明显的看到,她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眼中露出的是阴狠之极的神色,那种神色,是一种恨不能择人而噬的狠毒,泪红雨忙道:“这位姐姐,奴才从未看到过比您还美的女子,如果这世上有仙子的话,当然就是您,其它人,跟您提鞋可能都不配呢…”
看来好话人人爱听,这躲在古怪屋子里的美女也一样,她嫣然一笑,道:“你这小鬼,嘴倒挺甜,看来,是我弄错了,你明明是一个男子,虽有几声童音,与她相差天远地远,我却把你想成了她,看来,倒真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泪红雨心想,看来,我这女扮男装扮得的确不错,脸上的颜色调得也不错,没有人认为女子会黑成这个样子,她在腹中不禁又把自己称赞了一翻。
第一百一十六章 百花宴原来真是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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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嘴甜舌滑的泪红雨的几声恭维,让这位凌罗谈兴大发,也许是因为她长年累月的呆在这个屋子里,无人说话,颇为憋气,居然道:“你们几位既然来了,我做为主人,不招待一翻,也说不过去,太妃娘娘,您来了好几次了,也没有宴请您一次,不如,趁着今天高兴,我摆开百花宴,来宴请几位贵客…”
泪红雨本以为偷东西被人捉住,至少也要受点刑,关进水牢什么的,却想不到这被偷的人还要请偷的人吃东西,一时间恍然大悟,难怪这老太妃明目张胆的来到这里,原来,她打定心思,既使被捉也没有什么,这凌罗对南福王尚有所求,不会伤害自己,。
一听见有吃的,泪红雨自然兴趣大增,特别是听见百花宴几个字,这可是从未听说过的,只听过全猪宴,全牛宴,这花也能吃吗?
老太妃却全不感兴趣,只是望着手中的盒子,微叹了一口气,早有一个面无表情的侍婢从她的手中拿过盒子,转身走入凌罗身后的那扇门…看来,老太妃的如意算盘终究落了空。
宽敞的大厅忽然间缓缓升起一张极长的石桌,石桌周围石凳环绕,面无表情的侍婢轮流而出,她们每个人的手上都端有一个瓷碟,瓷碟之中放着一朵或几朵颜色形状不同的鲜花,花瓣有的重重叠叠,有的单一整齐,有的小如米粒。有地却大如棋盘,几十盘不同种的花朵摆放在石桌之上。紧接着,几名侍婢又手持瓷瓶。酒撙,摆放在桌上。看来是吃花饮酒。
泪红雨见了大失所望,她虽然好吃,可对吃花却毫无兴趣,更何况,她知道。大多数的花朵都含剧毒,具老夫子讲,颜色越是鲜艳,开得越是诡异地花,大多有毒,虽说她从来没看见过这些花,但从这些花的形状与颜色,她可不认为这些花如天山雪莲一般可给人治病养身,致人于死命还差不多…原以为百花宴只是把萝卜等雕成花样。却想不到真地吃花,泪红雨想要拔脚就溜,可三人身后早就各站了一位侍婢。整齐划一的邀请:“请贵客上席…”
她们不但邀请,而且还想走过来搀扶。她们一走近。泪红雨顿时感觉阴风阵阵,忙加快脚步自动坐上石凳。只感觉今天的事真是诡异莫名,这些侍婢也不知中了什么邪,仿佛提线木偶一样。
三人呆若木鸡般的被押上了席,谁也不敢动面前的花朵,一时间,大厅里沉静得仿佛针跌在地上都能听见。
凌罗姿态优美,用两根如玉般地手指提起面前的一个花朵,另一支手轻轻的抚摸,道:“这些花,可是我花费了不少的时间才培养出来的,怎么,你们不喜欢?”
众人沉默不语,泪红雨正陷入失望的沮丧之中,一时间没反映过来,倒也无话可说。
凌罗拿起面前的酒瓶,轻轻揭开对瓶嘴,一股带着甜意的酒香弥漫在屋内,这种香气如兰花的香味一般,却带着一股惹人垂涎地甜香,她把酒轻轻倒入酒樽,一股金黄色的液体带着摄人心魂的香味流入小巧地酒樽,那香味比刚刚更浓更烈,却让人无一点腻味感,她用纤手拿起酒杯,把杯子往鼻端凑近,却不饮下,轻声道:“开瓮香满城,这种百花酒,倒是渐来渐香了,这是我为他酿的酒,我一日一日地等着,酒越来越陈,越来越香,却始终等不来他…”
坐在桌上泪红雨与齐临渊对她地话摸不着头脑,只有老太妃可能知道原委,却也不说,只含讽刺的笑容望着她。
这凌罗倒本也没想人答她,轻轻抿了一口酒,把酒樽小心地放下,看到她如此小心谨慎的样子,泪红雨明白了,难怪她不叫侍婢帮忙倒酒,要亲自动手,却是缘于这酒的珍贵,泪红雨见这酒金黄颜色,浓香扑鼻,以前从来未见过,心中痒痒的,早想试上一试了,可自己三人虽为客人,面前连个酒樽都没有,看来,这凌罗根本没打算请他们饮上一杯凌罗饮罢酒,脸上颜色更艳,既便是在这暗沉沉的屋子里,也显出那娇艳欲滴的容色,她道:“太妃娘娘,多得这么多年来,您一直的照顾,我这百花宴,已有多年未摆了,今日既摆了出来,您怎么不赏脸?”
老太妃重重的哼了一声,自不去理她。泪红雨吞了吞口水,却忍不住了,道:“俗话说得好,有宴无酒,那宴无好宴,您独个儿饮酒,又怎么比得了众人同饮?如果我们个个都来上一杯,陪你同饮,总好过您一个人借酒浇愁…”
凌罗听了,刚刚还笑意满脸的脸色,忽然间变冷:“你也配饮这酒?”
泪红雨碰了个硬钉子,心中很不服气,嘴里头嘀嘀咕咕:“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蜂蜜酿的吗?难道还真是百花?说起蜂蜜,又有谁及得上铁大叔的黑蜂产的蜜,回去叫铁大叔酿了酒,比你的好饮一百倍!”
凌罗耳力看来很好,听见了她的嘀咕,眼中疑色忽现,忽笑道:“这位小兄弟既然这么欣赏我的酒,不如我请你饮上一杯,不错,我这酒是蜂蜜酿造,听你说起黑蜂,可巧了,我这蜂蜜也是由一种黑色的蜂产的,不过这种蜂的蜂名却叫闪电,不知小兄弟你听说过没有?”
泪红雨好奇的道:“蜜蜂也有名字的吗?”
凌罗见她眼神坦白,看来的确不知道这蜜蜂的名字,心中疑意稍消,却还想试上一试,招手示意侍婢们为泪红雨添上酒。
泪红雨见了面前美酒,眼睛笑得自然又是一条缝。小心翼翼的捧起酒杯,小饮了一口,一股甘香甜美的味道直入喉咙。又慢慢散向四肢,嘴里那种如芝兰一般的香味久久弥留不去。她脑中忽如电击一般,那种似曾相识地感觉又涌上心头,她感觉,这种味道,她不是第一次饮。许多年前,她就饮过这种酒,她一阵怔忡,忽感觉凌罗媚眼如线,毒蛇一般的望着她,她忙放下心思,大声赞道:“好酒,真是好酒,原来这酒。我从未见过…”
凌罗原本只以为这黑小子可能在外面见过这酒,与她心中的那人有什么关系,见她如此。见试不出什么,深感失望。不想白白浪费那酒。一摆手,那如木偶一般地侍婢居然把泪红雨面前的酒杯收走。也不理泪红雨地大呼小叫,未饮饱什么的。
凌罗淡淡的道:“各位,这百花宴,我可难道请各位一回,难道你们一定面子都不给我?何不快快尝试一下?”
泪红雨对酒感兴趣,可对这百花却一点兴趣都没有,更何况有些看起来鲜艳古怪,像极了药书上讲的某些毒花。
泪红雨忙笑道:“我们是粗人,这花朵只有像您这如仙子一般的人才可以享用,这个,下贱之极地牛肉猪肉等,才配落入我们的肚子…”
凌罗奇怪的望了她一眼,道:“太妃娘娘,你倒奇怪,你一向不是最注意尊卑之分的吗?今儿个来到我这里,倒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一个小小的奴才胡说八道,与你同桌而食,你也不教训一下她?”
老太妃满脸沮丧,叹了一口气:“既落入你手中,还要什么尊卑之分?”
凌罗眼光变利,冷冷的道:“今天这个百花宴,你们不吃也得吃…”
她眼光一扫,那些侍婢走上前来,每人从桌上拿起一朵鲜花,就要往三人口中塞。泪红雨一看,心道,我命休已,怎么这么倒霉,这花吃下去,岂不死得很难看?原来,站在她身边的侍婢刚好拿了一朵上面有一层赤红粉色的花,看起来极像毒花。
老太妃急道:“凌罗,你连渊儿都不顾念了吗?”
凌罗一挥手,那侍婢如木偶般停在那里,她望着齐临渊,道:“他…?我为什么要顾念他?”说完,轻轻地笑了起来。
老太妃道:“毕竟,他可是福王所出,你难道丝毫不念当年的情意?”
泪红雨听了,大吃一惊,所谓齐临渊为福王之子,只不过是自己编出来的,难道,世事就是这么凑巧,这齐临渊真是福王所出?她不敢相信,想起自己编这个谎言之时,脑中灵光一闪,就说出了口,绝不会有人提醒或暗示,难道,事实就是如此,这齐临渊当真是福王之子?
凌罗拈起一朵小花,轻轻地放入口,抿了抿,道:“他是福王之子,与我何干?他只不过是那贱妃生的种!”
老太妃道:“凌罗,说到底,你是福王地正妃娘娘,难道你就一点不想保留他地血脉?想当年,你来历不明,投奔福王,只不过三个月,福王就不顾百官反对,全不理跟了他几年已生子的三位妃子,把你立为正妃,对你千依百顺,如此情意,难道丝毫不能打动你?”
凌罗笑了笑,风情万种地站起身来,笑容变冷:“他是什么东西?他怎么配得上我?当年,我只不过无路可走,刚好遇上了他,在他府中暂避而已,他就强娶我为妻,不过,还好,我终于都摆脱了他…”
凌罗轻轻的笑了起来,轻抚面前的花朵:“你看这些花,多么美,塞外天气变幻,本开不出这样的花来,可是,他天资聪明,智慧无双,居然叫人种出了这么多花,就为了送给我…”
泪红雨可以肯定,她口中的他,指的,肯定不是福王,心中暗自好奇,是什么人,可以让她把福王都弃之如敝,听说,这福王虽残暴不仁,可也是美男子一名,听老太妃讲,福王对她极好,封她为正妃,难道都比不上那人送她几朵破花?
老太妃道:“福王如此待你,视你如珠如宝,你却毫不把他放在眼里?连他的儿子,你都不放过?”她轻抚齐临渊的肩头,“我不该叫你来的,原本以为,她会顾念一下你…”
凌罗笑了起来:“太妃娘娘,你倒不必太过遗憾,难道你真以为,这小子是福王所出?”
第一百一十七章 福王之死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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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妃道:“他是福王身边的娴妃所生,哀家亲眼看到他出生,他当然是福王之子,福王当年在那里被人偷袭遇害,哀家得到消息赶到,只救得了娴妃,亲自让人为她接生,不想生出一对双胞胎,刚刚好西宁王膝下无子,就让他抱了一个去,他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居然把这小子的年龄瞒小了几岁,还让人信以为真,再也不会让人怀疑他是福王之子,至于另一个,让宫里的人接了去,却变成了一个白痴…”
泪红雨听到这里,大吃一惊,感觉某些地方不对,既然这齐临渊与当今的白痴皇帝是恋生兄弟,难道,他们的相貌真的一点都不像?让米世仁找不出丝毫相似之处?她哪里知道,后面的一切结果,倒真的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凌罗又拿起面前的花朵,慢条思理的吃了起来:“妃子自然是福王的妃子,只可惜,儿子却不是他的,你记得吗?福王有一段时间带着我们游山玩水,在西宁王府住过几天…”
老太妃点了点头,道:“当然知道…你是说…”
凌罗叹了一口气:“这福王整天的缠着我,简直一刻都不让我离开,自然冷落了其它的几名妃子,我气恼之余,自然要想办法让他难受一下,让他戴顶绿帽子,就算略为惩罚了他一下…”
老太妃一惊,指着她,道:“你。你竟做出如此之事?”
凌罗拈起远处碟子里的一朵花,笑道:“你看看这朵花,长得如翠玉一般。冰清玉洁,可是。把它晒干,磨成粉点燃,却有极强的催情作用,我只用了一点点,放入香炉中。那西宁王与娴妃就情不自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