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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冰玉已经接连几日生不如死,吹出来的唢呐愈发哀婉凄厉,听得众人连连垂泪,慌忙摆手,恨不得早日入地府,免去此番折磨。

  别的不说,光看容清垣院子里愈发光的透亮的梧桐树枝干,其中威力也是可见一斑。

  姬冰玉被这样加训了好几日,直到门派擂台前,才被乾明真人放过。

  饶是如此,他也日日传音,盯着姬冰玉修炼,唯恐她又开始偷懒。

  若说乾明真人像是以前一样刻板严厉又不近人情到还好,可是现在的乾明真人在面对姬冰玉时,虽然同样严厉,却又不失温和,严中带柔,苦口婆心,循循善诱。

  每每姬冰玉想要偷懒时,他就露出一个隐含着失望的凄凉目光,像是一个被逆子伤透了心的老母亲,叹口气,就这么看着姬冰玉,不发一言。

  这可比说一万句话都厉害多了!

  姬冰玉吃软不吃硬,她发现自己仿佛像是中了蛊一样,不由自主的开始修炼,甚至在偷懒摸鱼时都会有罪恶感?!

  被迫上进的姬咸鱼痛苦面具:谁来救救我!

  乾明真人此番行动不亚于鞭策一条已经接近风干的咸鱼,甚至还把对方身上的盐粒都洗刷了一番,转而换成了一锅鸡汤。

  往日总是嘲笑别人来去之间的姬冰玉,终于也体会到了在上进和摸鱼之间被“夹”的痛苦。

  “毕竟是乾明真人啊。”钟子期和裴乐夜干巴巴的安慰道,“五峰峰主之一,还是很强的。”

  胡姣姣点点头补充道:“虽然偶尔严厉了些,但是严师出高徒嘛!”

  凤飞霜瞥了她一眼,傲娇道:“这是长老的看重!”

  谢喻安总结陈词:“想要得到师父指教的弟子如过江之鲫,姬师妹你能得到他的垂青,也是一份机缘。”

  姬冰玉看着他们,面如死灰:“这机缘给你你要不要啊。”

  钟子期:“告辞。”

  裴乐夜:“告辞。”

  胡姣姣:“告辞。”

  凤飞霜:“告辞。”

  谢喻安:“告辞。”

  “咦,你们都要走了吗?”

  刚刚赶到的江念波不明所以,连忙上前将人拦住:“走什么走?清月擂台都要开始了,还不快去做准备。”

  是的,虽然往日姬冰玉总是“门内擂台”“门内擂台”的叫着,但其实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清月擂台。

  日月清辉,光芒万丈。

  江念波是太樾峰的人,故而不仅要比试,还要在其余空闲时,帮着维持场面,协调人员。

  忙碌的仿佛基层社畜公务员。

  姬冰玉看见他,瞬间回忆起曾经的社畜生涯,顿时肃然起敬,对着他道:“江师兄辛苦。”

  江念波摆摆手:“不辛苦不辛苦。”在这一点上,他倒是真不在意,不过唯独……

  江念波直直地盯着姬冰玉,诚恳道:“只要师妹你答应我,不要再给惹出什么乱子了,可以吗?”

  姬冰玉当即点头:“师兄放心!这清月擂台是门中难得一见的盛会,各层皆有长老把关,我能搞出什么乱子呢!”

  江念波转念一想,倒也是,当即欣慰地点了点头。

  如果是天道在此,就一定会告诉他,在姬冰玉的事情上,千万不要立flag。

  一、准、翻、车。

  ……

  跨境界比武实在困难,因此长清门中选择了自愿报名的方式。低阶弟子如是足够自信,可向高阶擂台申请一战,而高阶弟子不可去低阶擂台浑水摸鱼。

  姬冰玉要去的就是筑基期弟子的擂台。

  在上场前,她穿越一道似乎撒着日月清辉似的光门,而后便能隐去容貌,只等弟子听到自己名号上前即可。

  对此姬冰玉一点都不慌。

  自从那日乾明真人将悬光弟子册修复之后,便连夜买站票来雪腴峰警告过她,让她千万不可再次由着性子胡闹。

  姬冰玉满口答应,她本来也不想在擂台时被人爆出“xxx对战鹅鹅鹅鹅鹅鹅”这种尴尬事。

  于是那日后,姬冰玉灵机一动,从之前的乌龙事件中获得灵感,联合自己的法器唢呐,为自己取了一个风趣而不失幽默,清醒中别具一格的名字——

  五百只鹅都笑了。

  这个名字满怀着独一无二的幽默,姬冰玉自信满满,直到听见了耳畔传来弟子的一声叫名:

  “筑基期第一场!花念月对战柳如水!”

  姬冰玉:???

  她仗着已经隐去了面容,悄悄问身边的蓝衣弟子:“这场擂台不是使用化名吗?”

  蓝衣弟子迷惑道:“是用的化名啊。”他甚至毫不设防的用自己举例:“比如我本名叫袁山泰,此次用的化名便是泰山。这不会很正常吗?”

  大兄弟,你这也太敷衍了吧?!

  还不如直接叫人猿泰山算了!

  不过姬冰玉来不及吐槽他自爆家门的行为,是语气急迫地辩论道:“你这哪里是化名?!这分明是——”

  话音未落,戛然而止,姬冰玉瞪大了双眼和袁山泰面面相觑。

  草(一种大师兄很久没吃到的植物)

  姬冰玉蓦然反应过来,虽然是仙侠,但这里的背景仍是古代,而古代的大家用的化名也绝非是现代的那样脑洞乱飞,随心所欲。

  果然,之后的报名,证实了姬冰玉的猜测。

  “筑基第二场!扶桑子对战西门九星!”

  “筑基第三场!雨春君对战袭月公子!”

  ……

  姬冰玉越听越绝望,因为她发现不止大家代号都很正常,甚至没有一个人的代号超过四个字?

  “啊,这不是轩辕长老规定的吗?”

  袁山泰听见了姬冰玉口中的念叨,略有些迷糊地转过头:“好像是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名册出了点状况,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再次发生,乾明长老就规定,弟子的化名不能超过四个字。”

  他说完后,自己摸了摸头,憨憨一笑:“不过大家都是四个字以内的化名,听说这一次,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乾明长老特地挑选了一名弟子当场念读名单呢!”

  “我倒是觉得乾明长老太过严谨了,毕竟那么多年也没听人说会弟子取超过四个字的化名,也不必——”

  姬冰玉默默抬起手,面无表情道:“我。”

  袁山泰:“?”

  姬冰玉默默点头:“是你想的那样。”

  “我的化名,超字数了。”

  袁山泰顿住,他用一种奇异的目光打量了一番姬冰玉,沉默了一瞬,安慰道:“没关系,乾明长老说了,若是用了超过四个字的化名,一律按照前四个字算。”

  哦。

  还好。

  这也不错。

  姬冰玉长长地舒了口气,最起码不用担心自己因名字过长被擂台拒之门外,或者再次导致悬光名册的卡顿。

  毕竟连夜赶企划书……哦不,连夜修复名册的乾明真人太可怜了,姬冰玉也不想给旁人增加负担。

  对了,化名取前四个字。

  那自己的化名就是……

  “筑基第五场!”

  在姬冰玉惊恐的眼神中,念读名册的弟子大喊道:“泰山对、对……”

  一直流利的念读弟子卡顿了一下,他抽搐了一下嘴角,像是忍耐着什么,整个人的面部表情扭曲了一瞬。

  姬冰玉恨不得时光停留在这一秒,然而仅仅是须臾的停顿,这位念读弟子立即调整了神色,用比之前更大的声音宣布——

  “筑基第五场!”

  “泰山对战五百只鹅!”

第40章 呐呐呐呐

  金丹期的比尚未开始。

  一来, 修为在金丹期之上的弟子本就不多。二来,能至金丹之人已算是凤毛麟角、人中龙凤,故而往往每年观看金丹期擂台的弟子最多, 希望能对自己有所提升。

  于是这一次, 掌门长清子特意将金丹期比试延后,为的就是让更多弟子学习经验。

  作为金丹期的弟子, 郦抚卿和沈和歌既没有比试, 也没有任务在身, 两人穿梭在各个擂台之间, 试图寻找参与擂台的韶阳羽和姬冰玉。

  “这样寻觅也不是个办法。”沈和歌犹豫了一下,对着执着的郦抚卿摇了摇头,“且不说此次参赛弟子皆用化名, 光是这么多的擂台, 想要找到二师姐和小师妹,也委实有些困难。”

  郦抚卿不得不承认,沈和歌说得是对的。

  这一次的清月擂台除去练气、筑基、金丹之分外,更有设置各个小擂台, 以“天干地支”为分, 每个修为大模块中又分为了二十二擂台。

  别的且不论,他们两个连姬冰玉和韶阳羽的化名都不知道, 更别提对方在第几个擂台,第几个出场了。

  郦抚卿转了一圈, 以手点唇, 摆出了一个十分深沉的姿势, 开始了他的分析。

  “二师妹的化名我猜不出来, 不过她的打斗风格一向犀利直接, 如秋风扫落叶般无情。而且比之旁人, 二师妹经常领下山任务,更有经验,一会儿只要看是谁最快结束了比试,总能猜出来的。”

  “至于小师妹……”

  郦抚卿皱起了眉头,颇有几分不确定道:“小师妹的话,呃、应该……”

  他想了想,肯定地点点头:“一会儿看看哪个比赛的场子最吵闹,哪个就是她了。”

  沈和歌:“……”

  郦抚卿对于姬冰玉的分析十分简单粗暴,但有意外的让人觉得合理。

  沈和歌沉默了一瞬,善意提醒道:“可是小师妹不一定会用音攻。我观察了许久,觉得小师妹她……”沈和歌纠结了一下,试图说的委婉一些,“我觉得小师妹她不太、呃,不太喜欢婉约的攻击方式,可能会更直截了当一些。”

  沈和歌说得委婉,实则就差告诉郦抚卿,小师妹姬冰玉她根本不按照常理出牌啊!

  更何况器随心动,谁知道姬冰玉会将那个奇妙的神器变成什么奇妙的样子,他们甚至可能完全找不到她!

  想起后来曾在谢文瑞识海中见识过的“马桶塞攻击”,郦抚卿陷入了沉默。

  就在两人面面相觑时,一群弟子从远处推搡着走过他们身边,各个脸上都写满了兴奋。

  “快去快去!别一会儿没位置了!”

  “哎哎哎!知道了知道了!是筑基期的重光擂台对吧——诶呦,你别推我!”

  “我没推你,是别人挤得——少废话,这样的奇景太少见了!竟然会有五百只鹅出现在我长清门的擂台!”

  什么“五百只鹅”?

  郦抚卿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熟悉的预感,他眼尖的伸手拉住了一个认识的弟子:“你们匆匆忙忙的,这是要去哪里?”

  “谁在拉我——哦,原来是郦师兄啊!那没事了。”

  那弟子本来还满脸不耐,一看见郦抚卿脸色顿时好了不少,他曾受过郦抚卿的帮助,故而此时态度极好地拱了拱手:“我们大家都在赶着去筑基的重光擂台呢!”

  沈和歌赶忙道:“敢问这位师弟,为何诸位都要去这场擂台?”

  这……

  有些事情凑热闹是要凑的,可是说出来还怪不好意思的。

  那弟子挠了挠头,憨笑道:“说出来不怕师兄们笑话,是因为方才擂台前念名时,出现了五百只鹅。”

  沈和歌&郦抚卿:???

  他们双脸懵逼,沈和歌蹙眉:“五百只鹅?此次擂台竟是出现了灵宠?”

  “嗐,是那筑基期重光擂台的第五场,念名时出现了‘泰山对战五百只鹅’。”

  这位弟子的同伴看不下去,三言两语解释了清楚,又匆匆告退,拉着他随着人流去看那五百只鹅的擂台,眨眼便没了踪影。

  沈和歌:“……”

  郦抚卿:“……”

  四目相对,无需说出一字,便已知晓了对方心底的答案。

  这对脾性各异、经历各不相同的师兄弟,第一次有了这样的默契。

  “走吧。”郦抚卿想起自己的悲惨遭遇,悲从中来的同时又不免添上了几分看好戏的意味,“去看看我们雪腴峰‘五百只鹅’的战斗!”

  沈和歌无奈一笑,却也跟着人流而行。

  ……

  ……

  擂台场上,姬冰玉并不轻松。

  她的修为不算低,然而却缺乏了一些实战经验,而对面化名为“泰山”的袁山泰,却又是个战斗好手。

  一站在擂台场上,袁山泰周身的气质立刻发生了显而易见的变化。

  原先敦厚到有几分傻气的气息尽数消失,化为了一股沉着的气魄。他的武器是一柄长笛,袁山泰将它幻化成如刀剑般的长度,持于手中,看起来威严庄重的像是山下寺庙中虎目圆睁的神佛。

  袁山泰本就生得高,姬冰玉目测他少说也在一米八五朝上,体魄健硕,如今站在姬冰玉面前,倒真的似一座泰山。

  随着念名弟子的那一声“比武开始”,袁山泰率先动作,他根本无需呼喊法器的名字,长笛便随心而动,挥向姬冰玉时速度极快,只剩下一道残影!

  姬冰玉心中一凛,急忙侧身闪过,饶是如此,手背上也被长笛带起的灵力剐出了一道血痕。

  好家伙,这打鹅棒还挺厉害的!

  见袁山泰出手,台下观看的弟子也议论纷纷。

  “嘶,这泰山的手法极为老道啊!”

  “可不是吗!这一往无前的战斗风格……唔,我怀疑他是守仁峰的弟子啊!”

  “哇之前听说守仁峰有位外门弟子极有天赋,被乐水真人破例收在门下,莫非是他?”

  “估计是了。我和他出过几次任务,他人不错,只是可惜这‘五百只鹅’了。”

  “我看这‘五百只鹅’本来也没什么战斗经验,取这个代号也不过是些虚张声势,博人眼球的手段罢了。”有人摇了摇头,“亏我之前还下注压了他呢!”

  “嘿嘿,你那是下注早了!你看我们,都是卡着点儿下注的!”

  每个擂台前都专门设置了一个金银台,可供弟子下注。而这个弟子口中的“卡着点儿”,自然指的是擂台上的某个弟子出第一招后,金银台关闭之前。

  这个时间很难找准,不过经验老道的弟子,不仅能卡住点,更能通过这简简单单的一招,直接推算出胜负来。

  若是赌赢了,不止是参与赌注的弟子,连擂台上的比武的弟子也有分成。

  沈和歌抬起手往那金银台里扔了几块上品灵石,又笑着侧过脸问道:“大师兄,你押了谁?”

  郦抚卿站在沈和歌身侧,他的身量只到沈和歌肩膀,听沈和歌仿若逗小孩似的发问,当即翻了个白眼:“明知故问。”

  “反正本尊灵石多得很,浪费几块也没什么。”

  郦抚卿忽然想起了什么,眉梢微扬:“我还记得小师妹入门去九重天阁时,让你下个注和要了你的命似的。”

  他斜着眼,拖长了语调戏谑道:“如今翩翩郎君沈公子倒也愿意与我们俗人‘同流合污’了?”

  沈和歌无奈地看了郦抚卿一眼,并不辩驳,只微微一笑。

  “大师兄放心,一会儿你的擂台,师弟一定下注更多。”

  如果姬冰玉在这儿,一定会发现,沈和歌的语气和她以前逗狗时几乎无差。

  郦抚卿:“……”

  怎么觉得这个师弟越来越会不着痕迹的阴阳怪气了?

  算了算了,作为一个合格的大师兄,他不能和底下的小家伙们计较。

  郦抚卿自我催眠了三秒,转而又关注起了擂台上的情况。

  然而仅仅是须臾之间,擂台上的情形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先上场时还有几分懵逼,故而姬冰玉来不及动作。而如今她反应过来后,多日被乾明真人训练的效果便立刻显现。

  她先是侧身避开了袁山泰多次的灵力攻击,耗费了对方许多灵力后,立刻铺开灵力于自己身前,形成了一面坚固无比的盾牌!

  “五百只鹅这是要干什么?”台下观战的弟子皱起眉,“以灵力为盾固然坚固,可也损耗巨大啊!”

  押注了姬冰玉的弟子唉声叹气:“谁知道呢?估计是年纪小,还缺乏一些战斗经验吧,可惜了我的灵石……”

  然而此时此刻,一些经验老道的弟子却保持沉默,若有所思。

  比起场下众人,袁山泰却有了几分慌神。

  怎么说呢?他从未见过如对面弟子一样的对手。

  任你如何攻击,姬冰玉硬是不反抗,却几乎能全部避开,每一次都能刚刚好地卡在出界边缘。

  哪怕袁山泰虚晃一枪绕到她的身后,对方同样能发现,简直和背后长了眼睛似的。

  走位之风骚,仿佛一条滚了水的小泥鳅,简直滑不留手。

  如果被姬冰玉知道袁山泰内心的迷惑,她大概会一脸认真地告诉对方——

  这大概就是每次都卡ddl卡出来的本事吧:)

  袁山泰出过几次任务不假,可他每一次遇上的对手全是证明硬刚的类型,像是姬冰玉这样的千年老苟,实在是第一次遇见。

  袁山泰不知道,他第一次遇见,就碰到了姬冰玉这样的苟人王中王。

  眼瞧着对面的袁山泰似乎有些急躁了起来,姬冰玉隐藏在面具下的神情也终于放松了些。

  很好,一切都按照她的计划进行。

  姬冰玉当然可以更快的结束战斗,毕竟她如今几乎已经是筑基大圆满的修为,再加上乾明真人多日的练习,姬冰玉当然不会如表现出来的那样空有闪躲之力。

  问题就在于,姬冰玉发现,她高估了自己脸皮的厚度。

  众目睽睽之下,她根本喊不出那个“呐”字!

  最尴尬的是,姬冰玉和唢呐的契合度尚未达到传说中“心意”相通的地步,最起码她做不到像是袁山泰一样直接让长笛随心攻击。

  不过……虽然……但是……

  姬冰玉脸上缓缓勾勒出了一个邪魅的笑意,她一边以灵力作为盾牌相抗,同时举起唢呐对准了袁山泰,大喝一声。

  “马桶塞!走你!”

  袁山泰:?

  马、马什么塞?

  已经很久不用去明悟堂的袁山泰满脸迷茫。

  出于擂台的保护机制,他们彼此都看不见对方武器的具体形态。

  比如之前,姬冰玉只觉得袁山泰在挥舞一根棒子罢了。

  比如现在,袁山泰只觉得一瞬间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扣在了他的脸上,拼命吸着他的脸。

  袁山泰:仿佛要被吸干.jpg

  周遭的空气迅速流逝,有一瞬间,几乎快要窒息的袁山泰几乎以为自己的胸膛马上就要去亲吻他的侧脸。

  这完全不能怪袁山泰反应慢,实在是姬冰玉操作太骚!

  毕竟在以清高雅致闻名的长清门里——

  谁,会做得出如同一个苟王般闪躲的事?

  谁,会把自己的本命法器像是掷板砖一样扔出去?

  谁,会放弃仙气缥缈又文雅美观的音攻,转而开始械斗?

  ……

  更何况,虽然说法器可以变换形态,但是正经人谁特么会愿意把自己的本命法器想象成马桶塞啊?!!

  袁山泰手上原本凝起的灵力不自觉散开,整个人被‘马桶塞’吸得迷茫又无助。

  我是谁?我在哪儿?

  以及……扣在我脸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没等袁山泰想出个所以然来,下一秒他只觉得自己的臀部被狠狠一踢,紧接着就听念读弟子大声宣布——

  “重光台,筑基第五场,泰山对战五百只鹅!五百只鹅胜!”

  袁山泰晕乎乎地出了擂台,知道他身份的好友已经在出口等待。

  “不错了兄弟!”

  袁山泰输了擂台,难免有几分沮丧:“可我还是输了。”

  “你这是虽败犹荣!”好友大力拍了拍他的肩,一脸欣慰地感慨,“毕竟你的对手可是五百只鹅啊!”

  ……

  ……

  接下来的几场战斗,完全掌握了战斗机巧的姬冰玉简直如鱼得水。

  她如今虽然无法与唢呐达到最高默契,也无法像是当日那样教训谢文瑞一样直接将唢呐变大将对方扣住,可是凭借高超的想象力,姬冰玉发现自己完全可以将唢呐当成马桶塞啊!

  故而在第一天的擂台比试结束后,姬冰玉简直神清气爽。

  她不仅半点不觉得疲惫,甚至还觉得自己的体能、战斗反应和甚至是和小唢呐的默契度都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哦对了,与此同时,姬冰玉还收获了许多的灵石,以及观摩对手得到的战斗经验!

  姬冰玉:真是快乐的一天啊.jpg

  与五百只鹅战斗的勇士们:疲惫微笑.jpg

  快乐都是你的,我们什么都没有。

  姬冰玉并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她兴奋不已地去了明悟堂后山的小花园——如今这里已然成了弟子欢聚的场所。

  她一进去,就听裴乐夜在和那些弟子们说着什么,姬冰玉站的远,只听到最后一句:“……极为骇人!”

  裴乐夜说完后,原本围着他的弟子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纷纷面露惊恐。

  “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如此可怖之人!”

  “嘶……我早些时候一听那名字就觉得浑身发毛,汗毛直立!”

  “恐怖如斯!简直恐怖如斯!”

  什么东西这么吓人?

  姬冰玉好奇地凑到了一群弟子中,裴乐夜一见她,立刻收住话头,用力向她挥了挥手:“姬大——姬师妹快来!我们正说着呢!”

  姬冰玉抽了抽嘴角,吐槽道:“你要叫就叫完,别卡在一半。”她一边说着话,瞟见谢喻安身侧有个位置,便直接坐了下来,好奇地询问他们方才在说什么。

  众多弟子立刻七嘴八舌地开始描述。

  “我们在说今天擂台上出现了一个超恐怖的弟子!”

  “此人极其变态,据说尤其喜爱折磨对手,上场时不动声色,只知躲避,实则在内心暗暗记下了对方的所有招数,然后——”

  姬冰玉兴致勃勃地猜测道:“然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不是。”

  凤飞霜摇了摇头,一脸神秘,她压低声音凑近了姬冰玉,小声道,“然后,他会把对方吸走!”

  姬冰玉瞪大了眼睛:“居然有这种邪恶的招数?!”

  谢喻安同样眉头紧蹙:“而且此人极其灵敏,心思歹毒,每每上场后,必先故意示弱,只躲不攻,降低了对手的警惕性后,再将其以及毙命。”

  姬冰玉震撼无比:“这心机也太深了吧?!”

  胡姣姣摇了摇头,忧心忡忡:“不仅如此,听说被吸得弟子下场后各个神情恍惚,面色怆然,不知今夕何夕……这种招数,简直是闻所未闻,更恐怖的是他自始至终竟是从未驭器,游刃有余,让人看不清深浅。”

  姬冰玉倒吸一口凉气:“恐怖如斯!简直恐怖如斯!”

  “何止如此。”裴乐夜面色愤愤,他一拍桌子,震得茶几上的杯具们一颤,“此人简直嚣张无比——姬师妹!你知道这人的化名是什么吗!?”

  姬冰玉仍在震撼,她满脑子都是过去武侠片中神乎其技的“吸星大法”之类招数,见裴乐夜询问连忙摇了摇头,连忙问道:“不知。”她想了想,猜测道:“邀月宫主?怜星女侠?”

  嘶,难不成自己这还是个综穿?

  “都不是!”裴乐夜抿了口茶,重重放下了手中杯子,极为愤慨道,“他叫五百只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