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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侯原本是炎帝的人,他一开始对赵澈的所作所为也甚是愤恨,他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赵澈非但没有杀人灭口,还好吃好喝的供着他。

抵达京都之前的一天,赵澈终于答应见了陈庆侯一面。

如今的赵澈已经不是当年被迫离京的先太子,他正当男子风华正茂时,龙眉凤目、器宇轩昂。

赵澈身边站在晋王妃,虽是个年纪尚小的女子,但端庄大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陈庆侯总觉得晋王妃甚是贵气。他略懂一些面相之术,一眼就看出晋王妃日后必定大富大贵,享万万人之上的尊贵。

赵澈一记冷眼射了过来,陈庆侯当即收回视线。

他被赵澈关了大半年,身子都养肥了。

赵澈问道,“侯爷见本王是有何事?”

陈庆侯也是要面子的,他年纪大了,又是三朝元老,拉不下那个脸,即便欣赏赵澈的能力,也知道他不费一兵一卒就解决了漠北战事,不仅如此,还让大梁在北魏名声大噪。

如今,北魏百姓都在赞颂大梁不计前嫌,以德报怨,让晋王妃帮助他们提高了农耕。

陈庆侯沉着一张老脸,“王爷为何不杀了老夫?”

赵澈唇角一勾,笑的很敷衍,“侯爷乃大梁功臣,于我大梁社稷功不可没,即便知道侯爷是皇上派来的人,本王也不会枉杀一位良臣。”

陈庆侯顿时无地自容。

他答应炎帝除掉赵澈,也是因为赵澈极有可能造反,他也是为了大梁江山社稷着想。

陈庆侯顿了顿,又问,“那王爷以为,大梁江山,由谁来坐才合适?”

他紧张了。

倘若赵澈真要造反,他还是会站在炎帝那边,一个国家经不住大乱的,上位者之间的争斗,受苦的只会是百姓。

赵澈言简意赅的回复了他,“能者居之,为百姓者居之,可令我大梁昌盛者居之!”

陈庆侯的身子颤了颤。

他顿时跪下,但什么也没说,磕了三个头之后才离开。

郁棠眨了眨眼,“赵澈,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赵澈牵着郁棠的小手,他多日没有刮胡子了,暗青色的胡渣冒了出来,刺的郁棠直皱眉头。

赵澈答非所问,“为夫听说你很厌恶柳文泽?咱们这就去处理了他。”

……

一日后,赵澈和郁棠抵达京都城。

城门大开,长道两侧站满了欢迎英雄们归来的百姓。

即便晋王没有真正和北魏开战,但他也照样平息了战事。

在京都百姓看来,赵澈就是英雄。

“晋王殿下好生俊美!”

“我听闻漠北天干物燥、沙尘漫天,为何晋王比出征之前还要俊逸!”

“我要给晋王生娃娃!”

在马车内听的一清二楚的郁棠,“……”

作者有话要说:郁棠:论夫君长的太好看的烦恼~

赵澈:本王也有一打情敌呢!

————

姑娘们,今天的第二更奉上,大家早点睡,加油加油!

第136章

晋王府大门外的巷子里,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了近小半个时辰。

白墨池和徐卫骞早就等候已久。

古天齐一下马车,就和他二人一番寒暄,仿佛是许久没有见面的故人,三个爹格外的和睦友善。

郁棠瞧见白墨池和徐卫骞还好端端的,也放了心。

众人在堂屋落座,三个爹将女儿和女婿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番,见这二人比之前容貌更胜,小夫妻之间感情也甚好,遂也露出笑意。

但棠儿的肚子怎么还没动静……?

三个爹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都开始隐隐着急了。

隔了一代总是更亲,人上了年纪,就盼着能有孙辈。

郁棠却不知三位爹心里的小九九,问道:“白爹爹、徐爹爹,我听王爷说,皇上为难了你们二位?”

白墨池和徐卫骞默了默,俊美的脸很快染上一阵酡红。

两人对视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

“棠儿放心,无事的,即便皇上想将我们置于死地,他也得顾及着淑妃。”

“已经没事了,你娘亲很厉害的。”

郁棠,“……”

她不在京都的这大半年,淑妃和两位爹爹发生了什么?

古天齐脸色一僵,很想问问淑妃的情况,可又拉不下脸来。早知道,他就不该离开京都!

赵澈坐在上首,男人即便刚回京都,也是一袭白衣胜雪,干净清爽的不像是从漠北归来的将军。

三个爹一直赖着不走,他顾及郁棠,只好让人准备酒席。

一想到这三人日后时不时串门,赵澈就觉得头疼。

他要想一个办法,让这三人没有那么容易随时来见郁棠……

放眼整个大梁,好像只有皇宫才是守备最森严的地方,看来他要加快进度,让郁棠早日入住后宫。

赵澈的俊脸面无表情,一人暗暗的想着……

……

炎帝坐立不安。

赵澈入京的第一天竟然没有入宫面圣,他这是故意在拿乔啊。

心腹大臣提议,“皇上,以臣之见,若不就趁着举办宫宴,将晋王一网打尽!”

炎帝忍受着偏头疼,他不明白,为什么他机关算尽,可是身边的可用之人都是脑子不太聪明的?!

“放屁!北魏老皇帝才刚刚宣告天下,与我大梁结百年之好,朕这个时候杀了晋王,你是要朕被天下人唾骂么?!”况且赵澈带回来的那些兵马就在城外驻扎,这是要造反了啊!

心腹大臣瑟瑟发抖,除此之外,他已经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炎帝又是一宿未眠。

他想去广寒宫求点慰藉,但是又不敢。美人总能看穿一切,如今看着他的眼神都冷了。

……

翌日一早,宫里就派人送了炎帝的口谕到晋王府。

晋王此番带功归来,宫里自然是要设庆功宴,而作为这次平定漠北之乱的晋王,当然要入席了。

眼下正值暮春,百花开到靡荼,御花园一片繁华似锦。

晋王夫妇二人迟迟不到,炎帝和文武百官一度尴尬至极。

庆功宴是巳时开始,然而这都快巳时三刻了,温酒已凉,百官疲怠,晋王夫妇仍是不见身影。

有人终于忍不住问白墨池,“指挥使,晋王与王妃因何还没到?”

白墨池猛咳了几声,“小夫妻新婚燕尔,这不是正常嘛。”

官员,“……”这都成婚快到一年了,还新婚燕尔?

纵然晋王夫妇感情甚笃,但也不能如此枉顾皇权!

整个御花园唯有枝头的鸟儿时不时发出蹄鸣声。

官员们静坐了半天,年岁大的,开始腰肢酸痛,但炎帝端坐如磐石,他们任谁也不敢轻易挪动。

皇太后终是忍不住,她本来就担心晋王这次会对柳文泽下手,以及对柳家下手,今日又见赵澈如此摆架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个曾经被废弃的先太子,他还能翻手为云不可?!

人在高位久了,难免自负,身为整个大梁身份最为尊贵的女子,皇太后从不认为有人能将她如何。

“哼~晋王好大的架子,难道还想让皇上候着他不成!”

皇太后此言一出,柳皇后也附和,“母后不要气坏了身子,晋王此番立了大功,端着架子也是在所难免。”

太子和柳文泽对视了一眼,他二人额头皆溢出了薄汗,简直如坐针毡。

晋王迟迟不来,难道真是有恃无恐?手中已经掌控了搬倒他们的把柄?

炎帝吐了口浊气,告诉自己不能动怒,他艰难的维持着仁君的笑意,“三皇叔昨日才千里迢迢归京,难免旅途劳累,众卿且再稍等片刻。”

皇上都这样说了,文武百官自然半句话不敢置喙。

不过……今天的皇上似乎很卑微啊。

怀中抱着雪色狸猫的淑妃微微勾唇,她那个女婿甚得她的心意,女儿的脾气不像她,女婿的秉性倒是挺像,真是和她一样坏透了呢。

……

马车内,郁棠揉着细腰,怒嗔了赵澈一眼。

男人摇着折扇,给她轻轻煽风,一脸风流,“我说让棠儿绑着为夫,你偏不听,现在可好,棠儿这不是伤了腰了?”

郁棠又回想起赵澈在她耳边的喃喃低语,“棠儿,你太弱了,根本不够我折腾,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嗯?”

郁棠面颊酡红,若夏荷将绽未绽的荷/花/苞/,嫩的能掐出水来。

昨夜海棠低泣,至今晨方歇。

郁棠困的不行,无力和赵澈计较。

他倒好,一袭白袍,风流倜傥,神采奕奕。

郁棠都想哭了,晋王妃这个头衔,非但要操心,还得劳力。

“这都什么时辰了,皇上怪罪该怎么办?”郁棠低低埋怨,一管小嗓子微微沙哑,但又有少女独有的清越,像小溪流经白沙,说不出来的撩/人/勾/魂。

男人的眸色暗了暗,笑得很魅惑,答非所问,“棠儿,今日开始为夫教你练武。”

郁棠看着他,总觉得这人用意不纯,但……她也的确想练武功,想变得强大。

……

“晋王、晋王妃到!”

宫人高声唱礼,晋王妃夫妇二人总算是来了,因着太过激动,公公的声线有些颤抖。

文武百官立刻紧张了起来,眼下朝中风向大变,一个不留意就会站错了队。

炎帝面颊抽搐了几下,因为忍的太难受,搁在双膝上的手掌在发抖。

纯碎是被气的。

赵澈一手搀扶着郁棠,二人向皇太后和炎帝行礼。

赵澈今日没有穿晋王蟒袍,而是从头到尾一身白衣胜雪,白玉冠挽发,一派风清朗月之姿。唯一违和的是,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有道淡淡的浅红色划痕。

像是不久之前才刚刚留下的,似乎是指甲之类的尖锐之物所致。

“臣拜见太后、皇上。”赵澈十分疏离生硬的行了礼,只是身子微躬。一句奉承话都不愿说。

皇太后,“……”

炎帝,“……”

文武百官,“……”怎么觉得晋王的怨恨不浅啊!

一会到底该不该向晋王敬酒呢?若是不敬,晋王会不会记仇?可若是敬了,定然会得罪皇上!

难!

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太难了!

皇太后老脸微沉,“晋王妃瞧着有些憔悴,可是近日回京路上操劳了?”

郁棠心里苦笑。

她看得出来赵澈估计是要行动了,他虽然不对她说,但在北魏时,郁棠就无意中听见赵澈调动兵马的消息。

而且,她更是看出赵澈已经在故意激怒皇太后和炎帝。

故此,她很配合自己的夫君,回道:“臣妾并不操劳,此番前去漠北本是为我大梁江山社稷,臣妾既是晋王妃,又岂会嫌累。”

皇太后本想给郁棠一点教训。

可她顿时无言以对。

炎帝半点不想看到赵澈,广袖一挥,“三皇叔入住吧,朕今日要与你多饮几杯。”

赵澈勾唇一笑,意味不明。

炎帝和他对视的一瞬间,感觉到了浓浓的轻视。

炎帝,“……”

赵澈的身段笔挺,浑身上下透着成熟男子的沉稳和魅力,却又是剑眉星眸、清新俊逸,即便身为帝王,在他面前,也掩不住淡淡的自卑。

赵澈道:“皇上,臣今日要揭露我大梁一桩骇人听闻的卖国案。”

此言一出,皇太后等人的脑中突然“嗡嗡嗡”响了起来。

真是越怕什么就来什么。

柳文泽已经汗流浃背,他告诫自己一定要稳住,他混迹六国数年,从来没有出过事,现如今也能安然度过。

炎帝眯了眯眼。

他早就想铲除柳家和太子一党,纵使皇太后是他的生母,但他也不会允许任何人干涉他的皇权,更是不会做一个傀儡皇帝。

而近些年,柳家肆无忌惮,迫使他娶柳家女,害他无数子嗣。

德妃当年生产之前就被人下/过/药,才致四皇子赵子翼脑子不太好。

淑妃聪慧过人,但也被数次陷害,炎帝那一年日夜不休的护着,才保住了一对双生子。

他早就对柳家痛恨不已。

可柳家一灭,大梁还有谁能与赵澈抗衡?!

炎帝急了,这次是真的急了。

未及炎帝开口,赵澈将手中文书呈了上去。

“皇上,这份文书乃北魏皇帝亲自所写,文书中纤细阐明了柳文泽潜伏在北魏期间,早就与北魏朝廷勾/结,数次出卖大梁军/情与国政。除却北魏皇帝作证,臣还有其他人证、物证。皆可指明柳文泽以及柳家的势力,早就延伸到了天下六国。”

炎帝手一抖,差点就没就稳住帝王的仪态。

赵澈又说,“柳家的罪行远不止通/敌/卖/国,甚至和北齐北燕也有暗中来往,柳家之心,实在可诛。不知皇上打算作何处置?”

炎帝咽了咽喉咙。

他一直想暗中对付柳家,但……远没有赵澈狠。

赵澈一开始从不碰触柳家,没想到直接来了最狠的一招。

而且人证、物证皆俱全,炎帝即便想暂时庇佑柳家,也是无能为力。

皇太后气血翻涌,站起身指着赵澈低喝,“你、你休得污蔑!”

赵澈轻笑,“本王拿证据说话,太后与皇后残害皇家子嗣一事,本王也有证据,只是……本王不想插手皇上的家务事,此事还是皇上自己处理吧。”

赵澈递了一个“皇侄,你自己的事自己办”的表情给炎帝。

炎帝黑了脸,今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若是不严惩柳家和东宫,他颜面不保。

“来人!给朕将柳文泽抓起来,但凡柳家涉事之人,一应押去刑部候审!”

皇后的身子瘫软了下去。

太子亦然。

柳文泽已是满头大汗,但百口莫辩,被禁军拖下去之前,他脑中闪现了郁棠之前对他的警告。

“柳公子,你害本王妃的夫君,本王妃一定会找你算账。”

柳文泽看着赵澈和郁棠的背影,双足站无法立,纯碎是被人拖走的。

他知道自己完了。

可是为什么?!

他是怎么输的?

柳文泽至死都想不通。

……

一场庆功宴,以皇太后昏厥,皇后和太子失态,以及柳文泽被抓,而立刻结束了。

炎帝单独见了五皇子赵子谦。

赵子谦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子所生,更重要的是,他的几个儿子当中,只有老五还算脑子正常,太子算是废了,老四随了德妃,脑子不行啊。

“老五,朕且问你,你可有心当储君?”炎帝直接言明了自己的态度。

赵子谦长的十分俊美,而且生/性/风/流,整日和京都一群纨绔子弟混在一起。

他见证了今日的庆功宴,也亲眼看着父皇被皇叔祖“压”的无计可施。

“父皇正当壮年,儿臣……不想当储君。”

皇帝有什么好当的?

他的父皇心机深沉,还不是被母妃耍的团团转?

炎帝,“……”

若是无人继承他的皇位,他这些年的苦心经营岂不都是白费了!

炎帝突然发现,他竟然没有一个可以拿得出手的儿子!

……

淑妃站在广寒宫的最高处,怀中抱着一只狸猫,唇角含笑,慵懒道:“传本宫的口信给侯府,让他们早做准备。”

“是,娘娘。”

心腹刚退下,五皇子就摇着折扇走了过来,并向淑妃禀报了一切。

淑妃看着他,“我儿真不想要那个位子?”

赵子谦一怔,“母妃,儿子就想当个闲散王爷。”他突然嬉皮笑脸,“儿子也斗不过皇叔祖啊。”

这以后,到底是喊皇叔祖?还是姐夫?

赵子谦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的母妃。

母妃看似不管天下事,但对今日的事情早就有预料,她甚至知道赵澈一定会造反为帝,也知道柳家必然败落。

更是让他不争不抢,当一个表面风流的皇子。

其实,赵子谦一直都知道,这些年若是非听了母妃的话,他早就被皇后和柳家害死了数十遍了。

……

白征带着好消息来到了晋王府。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他渐渐的就成了晋王府的常客。

晋王府近日很热闹。

无数官员登门送礼,红九和王府管事正在忙着收礼。

真是半点不客气!来者不拒!

白征只是瞄了一眼,实在没法看红九“见钱眼开”的样子。

谁知,少女叫住了他,喊了一声之后就噔噔噔的跑到他跟前,“王爷说要认我当干女儿,以后咱们成婚,也会收这样多的礼!”

白征的表情在晨风中风化,“-_-||”

赵澈这是有多占他便宜?!

那他岂不是要从大舅子,变成干女婿!

这个婚,他能选择退了么?

见到赵澈夫妇时,白征板着一张脸,若非是“摸”过红九了,他一定要退婚!

“这里就是宝藏地址。”白征面色冷峻,“王爷为何这般信任我?”

藏宝图一事非同小可,赵澈非但将藏宝图交给他,还让他去找宝藏。

赵澈淡淡一笑,以前对白征的敌意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目光温和的王爷,“你是自己人,本王当然信任。”

白征,“……!!!”

白征也不是吃素的,挤出一丝笑意,“王爷所言极是,糖糖如今已是晋王妃,王爷就是我妹夫,大舅子办事,妹夫且放心。我是按着妹夫给的图纸寻到了宝藏所在地,已派人在外面盯梢,只要妹夫一声令下,即刻就能开启宝藏。”

话锋一转,白征又想到一桩严肃的事,“只是……皇上早就盯上了晋王府,若是妹夫此番将宝藏占为己有,只怕皇上不会放过晋王府。”

赵澈挑了挑眉,“大舅子理应知道本王的计划,这次能不能保全所有人,还要看大舅子是否全力相助。”

白征一惊,心慌了一刻。

赵澈终于是要造反了。

这半年赵澈虽然一直在北魏,但早就暗中调兵,其中潜伏在京都城外的兵马,一部分是由白征掌控。

他已经估算过赵澈的兵力,若真是要起事,未必会输。

他立刻抱拳,“我明白了!”

白征走出了晋王府,这才猛然惊觉一件事。

他明明对赵澈很有意见,刚才又为什么全凭他的指挥……?!

……

赵澈亲自带着人马来了宝藏所在地,也带上了郁棠。

此番顺利开启机关,进入地宫之后,赵澈又有一种似曾相熟的熟悉感。

在北魏暗室那次极有可能是巧合。

可此时此刻又是如此,那便不是巧合了。

赵澈蹙着眉,牵着郁棠的手往前走,他惊讶的发现,他知道每一处的机关,以及如何避开这些机关,就好像这座宝藏是他亲手所建。

随着地宫的深入,就像上次一样,无数画面飞快闪现,但他又什么都看不清楚。除却脑中一阵阵的刺痛之外,胸口的酸楚和绝望亦是无比强烈

又走了数十步,赵澈一挥手,“你们都暂且退下,无本王吩咐,不得靠近!”

北焱不太放心,“王爷,属下还是留下吧,以防万一。”

地宫规模甚大,他们跟在王爷身边数年,却是从未见过这等奢华,而且一路走来,王爷竟然带着他们避开了所有机关。

他们家王爷是神吧!

赵澈浓眉紧蹙,他这样急切的想要找到宝藏,也是想验证自己之前的猜测。

他总感觉,冥冥之中有人在召唤他过来。

“无事,退下吧。”赵澈又道。

北焱只好带着人暂时退开了百丈。

赵澈低头看了一眼郁棠,眼睛里都是疑惑和审视,“棠儿,你对这里熟悉么?”

郁棠诧异,前朝离着如今都有三百多年了,她又没来过这里,“不熟悉,赵澈你这是怎么了?”

赵澈喉结哽咽,太过玄乎不可捉摸的事,在他脑中盘旋。

他牵着郁棠继续往前走,少卿就被眼前的一幕怔住了。

地宫奢华无度,到处都是金银珠宝、堆积了满殿都是,让人眼花缭乱。

到了这一刻,郁棠才相信那则传言---得宝藏者得天下。

郁棠半晌没说话,她不是个爱财的人,可即便如此,还是被眼前的宝藏给摄魂了似的……

“赵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