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澈侧过身子,不敢多看一眼。
郁棠,“……”
他到底在装什么?
郁棠都搞不懂他了,她不愿意到时候,他非要折腾。
她都这样明确的表示了,赵澈却又是拖拖拉拉。
郁棠走了过去,踮起脚,伸手给男人解开了身上的大氅,她是赤着足的,玉白可人的小脚玲珑圆润,那粉色的指甲盖在烛火下闪着淡淡的微光。
赵澈彻底转过身,关键时候他要表明自己“改过自新”的诚意。
郁棠一怔,这都好些日子没有亲密了,一来她担心赵澈又要疯魔,二来……她也的确是心疼他,也想他了。
郁棠只好从背后抱住了赵澈精瘦的腰肢,他的身段高大,郁棠的脸只能贴在他的后背上。
男人的心跳很快,强而有力,噗通噗通的响。
“你就不想么?”
郁棠问道。
怎么不想了?!
赵澈不想矜持,也不想表明自己“知错就改”的决心了。
他突然转过身来,低头看着郁棠,喑哑的声线仿佛带着勾子,一点一点的摄人心魄,“小妖精,你想好了?”
郁棠,“……”
她哪里是妖精?
他总是胡说八道。
郁棠玉颜嫣红,忽闪着皎洁的大眼,看着他,故作镇定,“我、我无事,你来吧。”
今天一定是个好日子!
男人将郁棠抱起,大步迈向床榻,单手拂下幔帐,几乎直接扑了上去……
……
慕容焦身为北燕帝王,不可能一直赖在北魏皇宫不离开。
但游手好闲的古天齐可以。
慕容焦临走之前,对古天齐那是羡慕嫉妒恨。
不过,他倒也看开了些,棠儿能多一个爹爹疼她,终归不是一件坏事。
慕容焦离开时,拉着古天齐说悄悄话,“老古啊,棠儿和赵澈成婚有一阵子了吧?”
古天齐掐指一算,“没错,足足半年了。慕容兄,你问这个作甚?”
慕容焦需要一个继承人,他可不想像大梁先帝那样,将自己的皇位让给旁支血统。
郁棠是个姑娘家,无法继承他的皇位。
可她生的孩子,可以过继一个给他。
慕容焦盼着外孙,已经盼了许久了。
“老古,棠儿的肚子怎的迟迟没动静?”慕容焦问道。
被慕容焦这样一问,古天齐顿时一怔。
是啊,棠儿的肚子怎的没有动静?!
按理说小夫妻两人大婚不久,又是琴瑟和鸣,加之赵澈身边也没有其他莺莺燕燕,不应该到了现在都没怀上啊。
女儿没有嫁人之前,爹爹们不舍得她出阁。
可一旦嫁了人,心态就完全不一样了。
如今就盼着早点有外孙。
慕容焦突然拍掌,“一定是赵澈的问题!他前阵子又疯又傻,会不会不行啊!”
这个问题严重了,棠儿是他的唯一骨血,没有孩子是不行的啊。
不过,这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男人,只要棠儿一句话,他就能将天下六国最好看的男人都给棠儿绑来,随她挑选。
古天齐,“……”
赵澈不行?
这就难办了。
换做是旁人,大可以让棠儿休夫,可赵澈忒强大,一惯目中无人的古天齐从来就没怕谁,可是他怕女婿啊!
古天齐清了嗓子,“慕容兄,你的焦虑亦是我的焦虑,这件事从长计议,你且先回去吧,棠儿和贤婿的事,我会及时与你汇报。”
两个爹默契的达成了一致意见。
目前还是先观察观察,过一阵子或许就能听到好消息也说不定呢。
……
郁棠和赵澈在魏皇宫逗留数日。
几经打探之后,终有在两个月之后,找到了宝藏所在地。
便是在东宫下面。
即便赵澈已经和北魏和解,但宝藏事关重大,北魏未必会让赵澈将宝藏带走。
故此,赵澈和郁棠这阵子对宝藏一事只字未提。
“鸡肾太子对你甚好,若不……你我今日就去东宫,灌醉他之后再行事?”
郁棠提议道。
宝藏具体在何处,她也不知晓。还得根据古爹爹给她的图纸去东宫找。至于到底有没有宝藏,以及宝藏里面又是什么,郁棠一无所知。
有关前朝宝藏的事,不过只是一个传言。
当初天下还未分成六国,天下一切奇珍异宝都被前朝君主集聚在一处,所以才有得宝藏者得天下一说。
而天齐圣手是唯一一个能开启宝藏机关的人,于是那句传言又演变成了“天齐圣手者得天下”。
其实,还是为了宝藏。
赵澈眸光一眯,捏起小妻子精致小巧的下巴,迫使她和自己对视,“他对我很好?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
哪有什么意思?
赵澈是鸡肾太子的表兄,他也的确是对赵澈好,这不是很正常么?
郁棠显然不明白赵澈的话中意。
赵澈挑了挑眉,他的棠儿懂的太少了,来日方长,他慢慢教她。
……
东宫这边,姬胜得知赵澈和郁棠要来拜访,甚是高兴,也因为太过激动,一时间不知要干什么。
“来人,把孤最好看到的衣裳拿出来!”
“让美人们过来助兴!”
“对了,孤前年埋的梨花酿,统统给孤挖出来!”
“快快快!都愣着做什么?孤的表兄马上就要到了,尔等还不快给孤重视起来!”
寒冬腊月天,姬胜忙的满头是汗。
郁棠和赵澈过来,东宫的宴席已经开始,还有穿着甚是/裸/露的美人跳舞助兴。
那些美人一应露出肚脐,细腰如水蛇般扭动,各种风情尽显,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赵澈。
郁棠顿时不太喜欢这位鸡肾太子。
她侧头看了一眼赵澈,只见赵澈垂眸饮酒,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美人。
就在这时,赵澈抬眼,看向了大殿中央的美人们。
郁棠,“……”好气啊。
她如今也是一个小气的人,以前能容忍陆一鸣纳妾,但是此刻赵澈看了一眼美人,她只觉胸口一阵憋闷难受。
姬胜狂饮了半盏酒,蜜色的肌肤染上了一层酡红,不知是醉了?亦或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朗声笑道:“表兄,这些美人都是孤从六国各地得来的,你若是喜欢,孤今晚就给你送几个过去。”
郁棠,“……”愈发不喜欢鸡肾太子!
她看着赵澈,以为男人一定会拒绝,谁知他轻飘飘脱口而出,“多谢表弟。”
郁棠,“!!!”她可能需要考虑一下慕容爹爹的提议。天下美男那样多,她为何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姬胜怔了怔,以为自己幻听了,赵澈居然叫他表弟了。
看来赵澈的脑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现在开始记起他了!
赵澈举杯,“表弟,你我幼时相识,如今还能把酒言欢,我甚是高兴,且饮。”
说着,赵澈仰面灌了一杯。
感情好,一口闷。
姬胜见赵澈这般豪爽,更是难以控制自己澎湃的感情,端起酒坛子就开始灌。
小半个时辰之后,姬胜趴在案桌上,泪眼婆娑的说起了他和赵澈的过往。人已经开始意识不清。
这时,已经饮了数杯的赵澈站起身,吩咐道:“殿下醉了,来人,扶殿下去歇着!”
赵澈和郁棠已经在魏皇后住了两个月,而且赵澈又是魏后的亲侄儿,加上郁棠近日在工部做事,故此东宫的这些宫人并没有起疑。
而是纷纷听命,将姬胜扶回房歇息。
郁棠看了一眼赵澈,眼神带着淡淡的愠怒。
赵澈却唇角一扬,紧接着往她身上靠了过来,唇故意擦过她的耳珠,以仅他二人可以听见的声音,道:“好棠儿,照顾为夫。”
郁棠生气归生气,但今晚的任务不能耽搁了。
见男人“昏死”在她怀里,郁棠勉为其难的假装担心,“王爷!王爷你快醒醒!”
她拍了拍男人的面颊,但又不解气,索性拍重了一点,发出“啪啪”的声响。
赵澈,“……”
东宫的管事公公走了过来,“晋王妃,若不先让晋王在东宫歇息?”
郁棠莞尔,“那不合适吧?不过晋王喝多了,既然公公提议,那就照办吧。”
公公,“……”晋王妃这样幸灾乐祸是甚么意思?
……
屋内,郁棠让宫人退下。
赵澈已经被人搀扶着躺在了榻上,男人的俊脸微红,也不知道是醉酒之故,还是被自己给打的。
郁棠轻唤,“喂!人都走了,你能起来了。”
赵澈没动静,郁棠只好去拉他,可是下一刻她就被男人反手握住了手腕。男人稍一用力,一拉一扯就将她摁到了胸膛,然后一个翻身压了上去。
赵澈睁开眼,那双幽眸深邃肃重,单看眼睛,便可知道他是一个狠人。
赵澈的鼻梁蹭了蹭郁棠的小鼻子,轻笑,“这就吃醋了?棠儿原来这样心胸狭窄。”
他的目光落在了郁棠日渐/高/耸/的/胸/脯/上,意味深长的评价了一句,“为夫现在才知,有些事不能看表面,棠儿这样的身段,为夫还以为你的心胸有多宽广。”
郁棠,“……”
他在胡言乱语什么?!
男人一低头,郁棠猛然吃痛,顿时明白过来了他的意思,“赵澈!你、你真不要脸!”
赵澈觉得,他要美人,要江山,但是脸……又不能当饭吃。
胡天胡地的闹了一会,赵澈才放开了郁棠,对她说,“方才在席上,我若不那样说,姬胜不会那么爽快喝酒。他若真将那些女子送过去,那就全权交给棠儿处理,可任由你打骂发卖,棠儿不要气了。”
打骂发卖?
她又不是恶毒的地主婆子。
郁棠哼了一声,“我瞧着都是美人呢,王爷舍得?”
赵澈俯身咬了一口雪腻,给了郁棠一点惩戒,“为夫就连棠儿一人都搞不定,别人与我何干?”
虽然知道赵澈一惯油嘴滑舌,但郁棠心里好受了不少。
郁棠看了一眼长案上的沙漏,“戌时三刻了,咱们开始行动吧。”
赵澈从榻上起身,将郁棠拉了起来,给她理了理衣裙,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唇角动了动,像是在偷笑。
郁棠,“……”
她是不是中计了?
赵澈此前一直说想让她吃醋,难道今天他是故意的?!
这厮真是太深沉!
……
东宫外部守备森严,但内部尚可。
加之赵澈和郁棠今晚本就是住在这里,故此行动还算方便。
按着古天齐给的图纸,郁棠和赵澈避开了宫人,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偏殿。
偏殿位处偏南,是东宫的一座荒院,院中空无一物,看上去已经数年无人居住。
赵澈对郁棠的本事没有半分质疑,跟着她迈入殿内。
作者有话要说:姑娘们,今天的第一更奉上,大家今天都好么?
第135章
郁棠只会开启机关,但以她的资质,尚且无法辨别机关是否另藏玄机。
二人迈入废弃的内殿,郁棠擦亮了火折子,对赵澈道:“按着古爹爹的意思,宝藏所在地就应该在这附近,但这里实在太大,你我需得慢慢排查,也不知入口在哪里。”
“嗯,棠儿所言甚是,为夫今晚任你差遣。”赵澈轻笑着说。
郁棠,“……”他的话,就是她想的那个意思么?
郁棠发现,自从和赵澈相识之后,她就再也不纯洁了呢。
郁棠瞪了他一眼,之后和赵澈兵分两路,在殿内四处找机关。
古爹爹告诉过她,一般机关所在之地,会是多余、且又不起眼的摆设。
按着这个思路,郁棠很快就发现了一处奇怪的烛台。她大喜,唤道:“赵澈,你过来。”
赵澈动作极快,郁棠话音刚落,他已经闪到了郁棠面前。
赵澈一袭白衣,又是在这样昏暗的地方,郁棠的心猛然加速,好在很快就看清来人,她眨了眨眼,“你、你下回不要这样突然出现。”
赵澈拉着她的一只小手,“怕了?”
郁棠,“……”
少卿,赵澈转动了烛台,果然内殿的墙壁上出现一道暗门,郁棠大喜。但就在这时,赵澈脑中突然闪过一些画面,令得他脑中一阵刺痛。
他闭了闭眼,脑中的景象又突然消失。
可就在疾风扑面而来时,赵澈瞬间本能的反应,抱着郁棠躲到了一侧。
数支箭矢突然从内室射了出来,小片刻才停息。
郁棠被赵澈摁在怀里,她心有余悸,方才若非是赵澈,她已经被射成刺猬了。
就在刚才,赵澈的动作着实是极快的。
郁棠抬起头,发自内心的赞许了男人,“赵澈,你刚才真是太厉害了,你怎知有暗器?”
赵澈,“……”
他心中猛然一颤。
一时间无法解释刚才的事,但不想吓着郁棠,只道:“你夫君当然厉害,你不是早见识过了。”
郁棠,“……”-_-||他就正经不到片刻钟!
迈入暗室的一瞬间,赵澈脑中又突然闪现了数道光亮,那些光亮组成数个画面,在他脑中急速飞过。
他牵着郁棠的那只大掌突然一紧。
郁棠也察觉到了,她看了一眼赵澈,发现他浓眉紧缩,二人虽带着火折子,但光线昏暗,可赵澈似乎对密道甚是清楚,他走在前面,每一步都按着不同的步调走,不一会就将郁棠带到了一间屋子。
郁棠很诧异,“你、你怎么会知道避开暗室内的所有机关?”
赵澈也解释不清,就在方才他一迈入暗室的刹那间,就好像对这里无比熟悉,完全凭借本能,“棠儿,我也不知为何会这样。你能看出这里的构造是不是和大梁相似?”
“可、可完全不相似啊。赵澈,你是不是来过这里?”这是唯一的解释。
赵澈,“……没有。”
郁棠不太相信,“你那阵子脑子出了问题,你确定没记错?”
赵澈,“……”他是装的,她怎么到现在还信?
赵澈点燃了墙角的火把,暗室的一切就在眼前清晰了起来,这间暗室并不大,也并没有传言中可以称霸天下的宝藏。
他二人的注意力纷纷转移到了暗室正中央摆放的一只金丝楠锦盒上面。
赵澈脑中闪过的画面愈发频繁,但他却又什么都看不清,无法辨别那些画面都是什么。
但看着眼前的锦盒,他知道如何完美避开所有机关,甚至知道如何开启它。
少卿,当那只锦盒内的画卷呈现在郁棠面前时,她不仅仅是诧异,她开始害怕了,“赵澈,你怎会知道这些?”
即便是她这个机关师,也需得花些时辰才能打开锦盒。
赵澈取出了画册,胸口有种强烈的压抑涌了上来,心口又痛又酸。迫使他想要即刻去翻开画卷。
而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画卷展开,火光之下,一副栩栩如生的美人图出现在二人面前。
画中美人着一身火红色袍服,美人露出香肩,穿着像是前朝贵族女子的服饰,露出了大片雪/腻,和/酥/胸,而令人夺目的,不仅仅是这女子的容貌,还有她/胸/口的一颗艳红色小痣。
这下,郁棠更是震惊了,她呆呆的说不出一个字。
赵澈拧眉,看了画中人半晌,之后又看向了郁棠,两人对视着,巨大的疑惑纷纷涌上心头。
须臾,郁棠回过神来,小脸艳红,有些束手无措,“赵澈,这人不是我,我……我从没有穿过这样的衣裳。”
露了那样多,她才不会穿。
而且,她曾经从未来过北魏。
赵澈信她的话,“嗯,这是前朝服饰,画像所用纸张也有数百年历史了。”
郁棠,“……”
她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明白为什么画中人和她长的一模一样。
既然赵澈相信画中人不是她,自己也从没有做过对不起赵澈的事,郁棠回过神,道:“若不再找找看,有没有其他暗室。”
赵澈拉住了郁棠,男人的目光极度深邃,他像是在想什么,将画册收起,纳入广袖之中,道:“棠儿不必找了,没有暗室了。”
若非是能感觉到男人掌心的温度,郁棠大约会以为他中邪了,“你、你怎会知道?”
赵澈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知道。
就好像这间暗室是他亲手打造的一样。
……
回到之前歇息的偏殿。
郁棠坐在锦杌上,喝了好几口茶热压惊。
赵澈站在她面前,男人的目光看上去十分悠远,仿佛他是在看什么遥不可及的东西。
郁棠缓了一会,道:“嗯……我听说前朝的国都就是在北魏境地,难道前朝皇宫就是现在的北魏皇宫?”
赵澈点头,“棠儿说的没错,这座北魏皇宫在数百年前,便是前朝的皇宫。”
若是如此,那便能说得通了。
郁棠,“所以那副画像是前朝人留下来的?可为什么……那画中女子会和我一样?”
赵澈没有回应,他幽眸微眯,高大的身影挡去了郁棠面前的光线。
两人靠的很近,郁棠感觉到赵澈的腹/部/都快要贴/近她的脸了,男人伸出手,修长好看手指十分快速的撩/开了郁棠的衣领。
紧接着,那熟悉的艳红色小痣赫然醒目的出现在了他面前。
赵澈眼神痴迷,那颗小痣曾经让他无数次着迷,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郁棠大吃一惊,这都什么时候了,赵澈还有心思扒她衣裳,郁棠本能的伸手去防备,但是下一刻,桌案上的茶盏被她打翻,溢出的茶水浸湿了圆桌上的画像。
他二人当即抢救画像。
可是,便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美人画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出另外一副景象。
只见,一片山河图跃然纸上,与此同时,随着山河图的完整,一副完完整整的藏宝图就出现了。
郁棠,“……”
赵澈,“……”
原来,藏在北魏皇宫的不是宝藏,而是真正的藏宝图!
郁棠对机关术极有天赋,对辨别方向也甚是在行,一眼就看出了这张地图的端倪,她惊讶道:“这不是京都的版图么?难道宝藏在大梁?”
赵澈还算镇定,但也不得不承认前朝皇帝的智慧,他点头,“嗯,在大梁。”
一言至此,赵澈像是回想到了什么,“前朝皇后的故里,便是在如今的京都城。她是定南侯之女,而当初定南侯的辅政之地,便就是在大梁。”
所以呢?
郁棠一知半解的看着男人,今晚虽有收获,但也多了无数个谜团。
赵澈将郁棠从锦杌上拉起身,他深深的看着郁棠的领口,眸色微眯,郁棠被这眼神吓到了,本能的后退了一步,一手抓紧了衣襟,怒嗔他,“赵澈,你想都别想!”
赵澈,“……”他只是想再确认一下,为何郁棠胸口的小红痣会和画中人一模一样。
看来,棠儿如今对他的误解颇大……
赵澈将画卷放在火炉上烘烤,没一会,等到画卷干燥,那上面的藏宝图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美人图。
赵澈将画卷收了起来,夜间一直凝视着郁棠,一宿未睡。
……
半年后。
郁棠完成了此前答应北魏的一切承诺。
古天齐给她的那些农具图纸皆是十分精湛,而且经郁棠做出来的那些农耕器具,已经被北魏百姓使用,效果甚佳。
若是能在天下六国推广开来,必然能大肆提高农作物产量,保百姓有粮可食。
老魏帝和魏后二人亲自相送。
赵澈和郁棠出发之前,姬胜一把抱住了赵澈,带着哭腔,“好兄弟!只要你需要,孤定然全力相助!”
赵澈淡淡应一了声,他不喜旁人靠近,这么多年来,早就忘记了如何像正常人一样。
但姬胜这厮太过脆弱。以防姬胜又为了故意引起他的注意,而时不时骚扰漠北,赵澈想了想,还是轻拍了一下姬胜的肩头,道:“平时少吃些。”
姬胜一怔,低头看了自己的腹部,顿时明白了赵澈的良苦用心,“表兄!还是你真心对孤好啊!”
赵澈,“……”
郁棠看着这对表兄弟重归于好,她笑眯眯的道别,“太子表弟,若得空,你一定要来京都小住,如你所言,京都的风水的确养人。”
姬胜把客道话当真了,他母后那样美貌,若是他也去京都养几年,或许也能变得好看呢。
……
晋王领兵回京的消息,让京都数人开始惶惶度日。
直至晋王彻底归京,这大半月之内,炎帝等人暴瘦了一圈。
陈庆侯并没有死,赵澈留下了他一条命,让他全须全尾的回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