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卿兰的话没甚说服力,但对太子而言是一个好消息。
杀一个郁棠,就能毁了赵澈,这对他而言绝对是一桩不会亏本的买卖。
“本太子知道了。”太子突然捏住了郁卿兰的手,对身后低喝了一句,“进来!”
随即,便有一半百年岁的男子迈入屋内,他全程不曾抬头。
太子吩咐道:“给郁姑娘把脉。”
男子应下,“是,殿下。”
郁卿兰面色一白,太子竟然这般不信任她。
好在她早就准备。
郁卿兰不吵不闹,乖巧的伸出了自己的手腕,待男子把完脉,男子道:“殿下,郁姑娘已怀胎一月有余了。”
太子眸色一亮,算着日子,的确是自己的骨血。他放开了郁卿兰,目光柔和了下来。
郁卿兰做羞涩之状,内心却是阴狠至极。
亏得她将注押在太子身上!
这人却是半点不信任她。
幸而她事先服用了药物,才做出假孕的迹象。
太子走后,郁卿兰摸着自己干瘪的小腹,眼中溢出一抹狠色。即便没有怀上孩子,她也一定要弄一个孩子出来!
……
郁棠腰肢酸痛,打了一天的哈欠。
赵澈却是神清气爽,如浴春风。
日头落下之后,郁棠由侍月搀扶着在院子里透气,府上的下人看见了她,皆是一脸笑盈盈的,十分恭敬,“王妃!”
郁棠总觉得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和赵澈的事……
晚饭时候,奎老又亲自奉上了他调制出的“大补茶”。
郁棠见那碗清茶呈浅碧色,甚是好看,她并未多想,“多谢老先生。”
茶水入腹,一片沁凉,在这样的盛暑天,饮上一碗清茶,着实是一种享受。
奎老笑的格外慈祥,“王妃客气了,给王妃调理身子,是老朽的本分呐。”
郁棠莞尔,对上赵澈意味深长的目光,她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郁棠对王府并不是很熟悉,成婚之后,每晚用过晚膳,就被赵澈牵到房里。
没有圆/房之前,两人稀里糊涂的过了两晚,眼下已经圆/房,郁棠对赵澈的意思心中了然。
她倒不是排斥和赵澈亲近,只是……实在是留下了心里阴影。
郁棠嫁进王府之后,一直没有瞧见赵小七,难免诧异,赵澈牵着她回房时,她故意拖延,“对了,那个孩子呢?”
魏嬷嬷就在两人身后,未及赵澈开头,魏嬷嬷担心郁棠会误会,道;“王妃有所不知,王爷在北燕时收养了好几个孩子,除了小七和小九之外,还有一个小八,只可惜前几年死于天花。”
赵澈是这样博爱的人么?
换做以往,郁棠是不信的。
赵澈没有停步,继续拉着郁棠往后院走,“小七被我送去他娘舅那里历练去了。”
娘舅?
郁棠的反应慢了半拍,这才恍然大悟,“你把孩子送去了我大哥身边?”
赵澈点头,“大舅子是个人才,本王信任他。”
郁棠:“……”赵澈真的不是故意为难白征?
还没到寝房,郁棠就感觉体内涌起一阵阵的热浪,下面虽是用了药,已经不痛了,但郁棠对那种事当真害怕,可赵澈就在身边,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像是染上了瘾,挨近了赵澈,就忍不住想入非非,想要进一步的靠近他。
郁棠今晚还有重要的话对赵澈说来着。
她即便上辈子被陆一鸣囚禁了数年,但也听说过有些事,或许能帮到赵澈。
可此时此刻,她口干舌燥,胸口火烧火燎的。
进了屋,赵澈没让下人伺候,“都出去吧,没有吩咐不得进来。”
侍月眨了眨眼,多看了郁棠几眼,王妃沐浴时,她偷偷瞥了几眼,那如雪的肌肤上,点点红梅妖艳妩媚,绰约多姿,教人忍不住脸红。
侍月不敢违背赵澈的意思,她现在可是一等大丫鬟,做事需得以身作则,遂带着婢女们离开了屋子,还自觉地将门扇合上了。
屋内点了几盏火烛,气氛骤然暧昧了起来。
郁棠不去看赵澈,兀自行至桌案边,灌了杯凉茶下腹,内心燥热才稍稍好转。
见赵澈走来,郁棠先率先掌控话语权,“那个、近日我义父和师父他们可还好?”
赵澈知道她是故意的,“昨日不是刚回门,棠儿自己能不知道?”
郁棠无言以对。
但按着时间推算,不管是义父,亦或是师父,还有首辅他们,这个时候就要遭遇磨难了。
郁棠总觉得赵澈始终不肯告之她一切真相。
她看着赵澈,眼神诚恳,“赵澈,我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我也知道你们都很难,但能不能不要总瞒着我,你我都已经……都已经那样了,你需与我坦诚相待。”
在她看来,夫妻之间本应如此,而并非她只能像菟丝花一样依附着赵澈。
更何况,她知道的的确比赵澈和爹爹们多。
郁棠虔诚又认真,却见赵澈突然勾唇一笑,大掌已经放在了腰封上,随手解开了外袍,露出薄透的白绸中衣,“棠儿这么想与我坦诚相待?我也想。”
郁棠呆了呆,这才反应过来,“你!”
赵澈上前,将郁棠打横抱起,大步往床榻边走。
郁棠胸口本就燥热,耐不住一点的撩拨,她摁住了赵澈的手,“白日不是已经……”
赵澈抓着她碍事的手,“给你上药,你想哪儿去了?”
郁棠:“……”
她当然不想让他做这样的事,可郁棠根本就无力反抗。
她咬着唇,不经意间发出令得自己也面红耳赤的声音。
赵澈也好不到哪里去,上好药,男人俊脸微烫,“今晚,谁也不要招惹谁,你好好歇息,三日后方可。”
郁棠:“……”
他这话怎么好像在暗指,她迫不及待似的……
……
赵澈不愿意和郁棠谈及朝堂之事,郁棠却是忧心着几个爹爹。
慕容焦在北燕,上回暂时逃过一劫,但还有三位爹爹的安危不可忽视。
在王府歇息了两日,赵澈言而有信,的确没有碰她了。
不过,两个人虽是相安无事的睡了两晚,赵澈却是又找到了其他法子,逼着她配合胡闹了两晚。
这一天,赵澈去上了早朝。
郁棠揉着发酸的手腕,带着红九去了一趟一品阁。
徐卫骞和白墨池城府过人,但古天齐却是个心智纯澈的,郁棠最不放心的爹便是他。
柳如是一路莲步快速跑到了古天齐跟前禀报,“阁主,棠儿回来了!”
古天齐闻言,当即弃了手中工具,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袍,问柳如是,“我今日看着如何?可还是和以往一样俊美?”
柳如是唇角抽搐,“阁主啊,您莫要激动,是棠儿回来了,不是那个人来了。”
古天齐神色一晃,眼中有失落,也有欢喜。
那个人不来,女儿来了,也是一样的。
古天齐清了一下嗓子,大步往前院迈去。
柳如是讪了讪,叹道:“哎~都等了这么些年了,怎的还不知放弃?”
有些人注定了有缘无分,强求也是无用的。
古天齐看见郁棠时,发现女儿比之前更美艳了,拉着她问东问西,比方说,赵澈可有通房;晋王府的掌家大权有没有交到她手上……
实在无话可说时,古天齐脱口而出,“棠儿,晋王府可有肉吃?”
郁棠鼻头一酸。
其实古天齐的容貌很是俊美,加之精通机关术,着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男子。
可他却是为了淑妃,至今孑然一身。
古天齐对自己的爱护,和对亲生女儿无异。
郁棠完全搞不清,究竟谁才是她的亲爹。
郁棠唤道:“师父,晋王府有肉吃,您莫要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古天齐不知道该怎么对女儿好,若是郁棠还小,他还能抱着举高高,可女儿已是大姑娘,如今也嫁为人妇,他即便想亲亲抱抱举高高,还得顾及着女婿。
郁棠在一品阁留了数个时辰,跟着古天齐学了一会机关术,用了午膳之后才离开。
临走时,古天齐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仿佛是生离死别,一手捂着胸口,目送着郁棠离开。
柳如是看不下去,道:“阁主,棠儿她就住在晋王府,离着咱们不到小半个时辰的距离。”
古天齐哽咽,“你没有孩子,你是不会懂的。”
柳如是瞬间经受一顿暴击。
她不仅没有孩子,她连个男人都没有……
……
从一品阁回去的路上,郁棠撩开了车帘透气。
前日下了一场雷雨,天晴后,京都迎来了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
长街两侧商铺鳞次栉比,晋王府的马车路经时,引起无数双眼睛的凝视。
有关赵澈身世的谣言依旧盛行,甚至比前几日更烈,郁棠听的真真切切。
“晋王既不是先帝的种,凭什么郁棠还享受着晋王妃的荣宠!”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晋王到底是谁和先皇后厮混生下的野/种。”
“……”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郁棠这几日不曾与赵澈真正欢/好,胸口挤压着一团火苗,加之奎老日日给她煮调理身子的“茶”,她此刻精力过盛,一听到有人胆大包天,辱骂赵澈是野/种,郁棠半点忍不住,低喝,“停下!”
不管是赵澈,又或是几个爹,都将她细心呵护。
可是他们呢?
谁又来护着他们?
车夫停下马车,郁棠撩开车帘走了下来,侍月不明所以,当即撑着一把油脂伞给她遮住了烈阳。
郁棠站在长街上,明明是如水般的美眸,但此刻,但凡被她扫了一眼的人,皆能感觉到了一丝威慑。
郁棠往前迈了一步,刚才便是茶摊上几人在肆意嚼舌根子。她发现这人身形高大,穿着华贵,举手投足之间,根本不像是普通百姓,再看他们的腰侧,竟还有防身利刃。
是练家子。
郁棠当即就明白了什么。
赵澈不屑这种小儿伎俩,但是郁棠在乎,她容不得旁人这般诋/毁/污/蔑/她的夫君。
既然对方有有备而来,她更是不用顾及,“大胆狂徒,竟然污蔑大梁亲王,实属放肆!小九,给我掌嘴!”
红九喜欢打架,武功也高,更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女”,一旦爆发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红九是赵澈从狼窝救出来的,赵澈于她而言,是主子,是兄,也是父,一听到郁棠的命令,嗖的一声上前,只见一道红色身影闪过。
紧接着,“啪啪啪——”巴掌声响彻长街。
众人还没看清楚,就见一红衣“少年”揪着几个男子一顿狂揍。
直至那几日口吐鲜血,鼻青脸肿,郁棠才道:“小九,够了!给我绑起来带回王府,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使坏!”
看热闹的人一应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虽说晋王妃生的娇软美艳,可她手下的人实在是可怖啊。
红九领命,“是,王妃。”
红九气鼓鼓的,又道:“那……等回到王府,能不能让我来彻查此事?”
郁棠点头,谁查无所谓,她要的是给所有人一个警告,想要搬弄是非,污蔑赵澈,就应该掂量着点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上马车之前,郁棠环视一周,美眸狠厉,“晋王乃先帝钦定的太子,身份尊贵,如今亦是大梁亲王,三年前更是晋王领兵镇压了北魏铁骑,才保住了一方安宁!但凡质疑晋王身份的,大可来晋王府见我,我倒要看看,是谁给的你们胆子?!”
众看客,“……”
都说越好看的美人,越狠。
这话当真不假呢。
回到晋王府时,已经是申时三刻。
红九将那几个男子绑着双手,拖在马车后方,一路上迎来数人的注意。
不出一日,整个京都都会知道,晋王妃“冲冠一怒为夫君”的事迹了。
……
晋王府,书房。
此时,日落开始缓缓降落,如血的斜阳透过半开的窗棂斜斜照了进来。
赵澈坐在圈椅上,眼眸隐隐开始泛起赤红,屋内,众心腹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赵澈的声音一字一字传出,“找不到就继续找!”
其中一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道:“王爷,这都找了十几年了,先皇后的尸骸莫不是被藏在了皇陵?”
皇陵?
赵澈讥讽一笑,那个人就连他都想杀,又岂会将母后葬在皇陵。
挫骨扬灰……
赵澈想起了从郁棠那里窥听来的消息。
他不管郁棠从哪里来,又经历过什么,他对郁棠的一切都坚信不疑。
倘若郁棠心中所想皆是真的……
赵澈眼中突然彻底变得赤红,这时门外传来郁棠的声音,赵澈抬起头来,低喝,“都出去!”
几位心腹不敢逗留,先皇后是王爷的心结,眼下也只有王妃能他让王爷缓解情绪。
“棠儿,你过来。”屋内再无旁人时,赵澈唤了一声。
郁棠一见赵澈,就发现他不对劲,他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随时可能影响着他。
郁棠刚迈出一步,赵澈已经大步走来,一把捏住了郁棠的手腕,另一只手将门扇合上。
随后,拉着郁棠,一个天翻地转将郁棠抵在了桌案边,赵澈嫌桌案上的东西碍事,拂袖挡去,落了一地的银狼毫笔。
郁棠才反应过来,唇就被赵澈堵住,他的力气又大,让郁棠毫无反抗之力。
待她得了呼吸,立刻唤他,“赵澈!你不要这样!”
赵澈仿佛听不见,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郁棠身上。
赵澈又失控了。
郁棠很疼,可她也心疼。
先皇后挫骨扬灰,连个尸首都没有,当初先帝将他送去北燕当质子,只怕就没有想过留下他的命。
当初他被先帝迫害时才三岁,七岁就孤身一人独居北燕。
人人都道晋王冷硬无情,可谁又是天生的恶魔呢?
若非世道步步紧逼,他或许荣华一生,早就坐上了大梁帝王的位置上。
郁棠推搡了几下,但终是任由他去了。
两人肌肤相贴,细汗粘在了彼此身上……
半晌,男人伏在她耳边,喘着气,喃喃自责,“棠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声音喑哑,郁棠抬手抱住了他的头颅,忍着痛,告诉他,“无妨的,从今往后,你不是一个人,终有一日,那些负了你的人,欺了你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读者:澈哥,请问婚后生活,你还满意么?
赵澈:满意,非常满意,要是糖糖配合,本王更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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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二更奉上啦~姑娘们晚安~我这里封小区了,大家都还好么?
第116章
待二人都稍稍收拢理智,这才发现书房内一片狼藉。
石楠花的气息在飘荡,郁棠的外裳自领口被扒开,但又遮遮掩掩,褪到了胳膊肘上。
两人对视了一眼,赵澈目光一暗,郁棠已经摸透了他的性子,他这个样子便是还想的意思。
郁棠尝试着从桌案上起来,奈何细腰和断了没甚区别。
她有点委屈。
但又不能怪赵澈,他病了,她是他的药;他需要她,而她也愿意护着他。
赵澈得知郁棠心中所想,哑声道了一句,“棠儿……我甚是欢喜。”
郁棠狼狈极了,如被骤雨摧残过的娇艳牡丹,被迫开到了极致,美艳却也憔悴。
但赵澈却是衣冠楚楚,除却额头的汗珠,根本看不出他方才的放纵。
男人眼中闪过一抹惊艳,给郁棠拉上衣裳,却见纱裙已经撕毁,他面露赧然之色,亏欠的看着郁棠,“棠儿,你看,都破了。”
郁棠:“……”
她太囧了。
也不晓得有没有法子能够彻底治愈赵澈,再这样下去,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换做以往,她干脆羞臊的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郁棠是被赵澈抱回寝房的,一路上,郁棠的脸藏在了赵澈的胸膛,委实没脸见人。
此刻,西边的日头还很烈,她和赵澈方才在书房白日/宣/淫……
到了寝房,郁棠被摁在了榻上,她吓了一跳,?“赵澈!你又要做什么?刚才不是已经……”
赵澈俊脸微红,显露出和寻常时候截然不同的风流,“刚才怎么了?”
说着就开始解衣,他眼中充斥着/情/欲/,就好像书房那一遭根本没有起到作用。
郁棠想哭都哭不出来了,“赵澈!你不能再这样了!你还年轻……不可掏空”
男人眸色一暗,不太赞同这句话,似有怨气,一把抓住了郁棠的双手,抵在了她头顶,“掏空?棠儿,为夫这就让你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掏空为夫!”
郁棠:“……!!”
……
夜幕降临,晋王府华灯初上。
徐徐夜风卷着花香荡入屋内。
几盏烛火随风摇曳,配合着轻荡的纱帐,起舞弄姿。
赵澈坐在床榻凝视良久,郁棠的小脸晕红,她抱着软枕,眼角残存着了泪痕,一副很可怜的样子。
赵澈俯身,小心翼翼的啄/吻/了几下,这才起身离开。
……
红九手中扬着小马鞭,见赵澈过来,立刻“噔噔噔”走到他跟前,“王爷,这几人嘴里藏了毒,不过都被我取出了,想自尽也难。”
红衣少女一脸得意。
今日王妃当街惩戒造谣之人,她也甚是痛快。
赵澈已经换了一身簇新的白色锦缎,白玉冠半挽,身上还有淡淡的幽香。一派禁/欲之态,任谁也无法想象他不久之前放纵的样子。
这香气宜人,令人神往。
红九嗅了嗅,忽闪着“求知”的大眼,道:“王爷,王妃身上也是这样的香气,我闻着可香了,王爷身上如何也会有?”
赵澈挑眉,没有搭理红九,只道:“日后无我吩咐,你不得在房顶逗留。”
红九怔然,她是被王爷嫌弃了么?
她在晋王府巡逻,也是为了王府的安全,王妃前几天夜里哭的那样凶残,她还想进屋劝劝来着。
王妃那样好的人,王爷下手也忒狠了点。
主仆二人很快言归正传。
红九道:“王爷,这几人死活不肯招,但我发现他们所用的兵刃出自魏国。王爷请看,这手柄上有魏国铁匠铺子的标号。”
赵澈看了一眼,幽眸微眯。
作为整个王府唯一的正常人,北焱面无表情,肃重道:“王爷,即便是魏国的细作想要害您,也断然不会如此招摇过市,更是不会佩戴显露魏国标致的兵刃,以属下之见,真正幕后之人是在转移视线。”
这一点,赵澈自然也想到了。
北焱又说,“王爷,柳家长公子从魏国回来不久,这件事会不会与他有关?”
柳文泽是多面间谍,名义上是大梁安插在魏国的细作,但实际上也在为魏国卖力。
其实,有关赵澈身世的谣言,即便赵澈不彻查,也知道不外乎是那几方势力。
炎帝、柳氏家族、魏国君主……想将他赵澈置于死地的人太多。
赵澈扫视了几眼被架在绞刑架上的几名男子,并未盛怒。
他的探子已经将郁棠今日在长街上的一番做派告之他了。
赵澈的心一点点的从冰封开始融化。
他赵澈,如今也是有人护着的人了。
“都杀了,尸首挂在四牌楼示众!”赵澈交代了一句。
这几人害的他家棠儿费神了,他们该死。
北焱领命,“是,王爷。”
……
赵澈回到寝房,郁棠睡得正沉。
还是抱着软枕的姿势,小脸贴在枕上,娇/软的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赵澈没上榻,想起了今日对郁棠的所作所为,他自己都有点于心不忍。但他也实在没有办法,她就在自己身边,那个时候他理智全无,内心跌入深渊,急需她来抚慰。
赵澈伸手轻抚郁棠的额头的碎发,此刻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久别重逢的故人。
赵澈此前窥听过郁棠的心思,他不信前生今世,但如今也开始信了。
“棠儿,上辈子,我是你的谁?”
肯定不是亲密之人,不然郁棠一开始不会避让着他。
赵澈颇为失落。
……
郁棠沉睡了一整晚。
她的体力实在是消耗太大,早知成婚之后这般“艰苦”,她真该好好考虑考虑。
翌日醒来时,赵澈已经不在屋内,她身上干净清爽,有人给她洗澡换衣了。
魏嬷嬷和侍月过来伺候。
魏嬷嬷给郁棠端了一碗参汤,郁棠犹豫了一下,不太敢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