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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远博完全搞不清状况,晋王这是暴戾成性么?

郁棠感觉到有道视线一直看着她,她顺着目光望去,恰与赵澈对视。

几日不见,男人的眉目之后似乎萦绕上了一层薄薄的忧色。

宫中那晚,赵澈那样对待她,她没办法当做什么事都没法发生,本能使然的移开了视线。

她总觉得赵澈的视线太过滚烫。

赵澈:“……”

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了么?

她就这样嫌他?!

自尊被伤的支离破碎,到了这个份上,赵澈索性就不想装作大度了,他似乎更是不想潇洒放手。

可恶的小女子负了他真心,还想如若无事么?!

她真是想的太天真了!

赵澈朝着郁棠走了过去。

郁棠眼角的余光也瞥见了他,她心慌的不行,一想到赵澈那样强劲困着她亲吻,她的呼吸都快不顺畅了,心里忍不住嘀咕。

【糟了,他又来了!】

赵澈窥听到了这一句,即便不去看少女开始慌张的神色,也能知道她此刻有多不想见到自己。

赵澈偏不如她的意,径直上前,无视旁人眼光。

郁棠毫无办法,生怕赵澈会浑说什么,就主动抬眼唤了他一声:“师叔,你也来了。”

少女大眼明媚,眸光纯澈,美艳无双。

她这样的美人,当真不宜抛头露面,就该被他赵澈圈在金丝打造的笼子里,唯有他可以靠近,也唯有他可以观赏。

魏宝坤闻声而来:“师叔?原来王爷是棠姑娘的师叔啊,师叔!晚辈给您行礼了!”

“滚!谁是你师叔?!”赵澈一般不与人说话,大多数时候等到真正开口时,对方已经被他杀了。

今日是个例外。

当真是气的难以自抑!

魏宝坤不敢招惹赵澈,讪讪的后退了一步,他原本只是想与赵澈套近乎的,说不定王爷一高兴,他也能拜入门下,和郁棠成为同门呢。

郁棠感觉男人发怒了,她不知如何处理这种事,就闻赵澈道:“你过来!”

郁棠站着没动,赵澈又说:“师叔的话,你也敢不听了?”

郁棠:“……”

众目睽睽之下,郁棠跟着赵澈离开了前院。

二人既是师侄和师叔的关系,外人也不好插手,更不便多管闲事。

而与此同时,归德侯府又有三人强势闯入。

白墨池、徐卫骞,以及古天齐皆是面色匆忙,三人正要去寻郁棠,这时,一穿着檀香色仙鹤纹的半百男子走来。

明钰山身形挺拔,身后跟着十来个护院,语气不佳,道:“三位既然来了,不如与本侯喝几杯吧。”

作者有话要说: 赵澈:外祖父辛苦了,外孙女婿会好好表现的\(^o^)/

爹爹们:敢怒不敢言,谁让他是岳丈呢!

炎帝:不好意思,他是朕的岳丈!

明钰山:哼!看见你们就来气!

第64章

白墨池、古天齐,以及徐卫骞已经焦虑万分, 不过一想到此处是归德侯府, 又是光天化日之下, 想来纵使晋王目无法纪,他对郁棠到底还有几分真心,否则上回劫狱之后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相护。

故此, 这三人一看到来人是明钰山,皆瞬间收敛了锋芒。

这三人之中, 一个是执掌六部的首辅;一个则是有先斩后奏之权的麒麟卫;古天齐即便无官位傍身, 可他的机关术和一品阁乃世间一绝。

然而,就是这仨人, 在被明钰山挡住的刹那间,俊美的脸上一应绽放出属于晚辈的谦卑与内敛。

古天齐当即抱拳,时隔十几年, 他再一次看见那人的父亲, 竟然还是两股颤颤:“在下拜见侯爷, 数年不见,侯爷可安好?”

明钰山面色不善。若是一开始没有这几人的出现, 他如今一定会很安好!

白墨池和徐卫骞这些年偶会在朝堂上见到明钰山,但一直都是热脸贴冷屁股。

白墨池拱手道:“恭喜侯爷喜得一孙。”

明钰山皮笑肉不笑。

哼~不孝子带回来的庶子,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徐卫骞在明钰山面前也不敢造次, 他年轻时候曾一度疯狂爱慕着淑妃,当初仗着自己文采颇佳,还给淑妃写过情诗。

殊不知, 却是被明钰山知晓了。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徐卫骞就被明钰山派来的人堵在了巷子口毒打了一顿,还警告他,啦□□休想吃天鹅肉,想追求明家掌上明珠,先考了状元再说。

后来,徐卫骞废寝忘食、案牍劳形,成了连中三元的文曲星。

然而,他依旧阴差阳错和淑妃错过了。

纵然如今时过境迁,徐卫骞也是毫不后悔当初壮胆给心尖上的姑娘写过情诗。

他这半生做任何事都是谨小慎微,独独在对待那个人时,可以不顾一切的付出热情。

她是他年少时候的痴狂,是他这辈子生命里最热的光。

徐卫骞也抱拳道:“侯爷。”

明钰山扫了这三人几眼,一想到他们是为了郁棠而来,难免幸灾乐祸。

他曾经体验过的感受,也是时候让这三人也体验一回!

“都随本侯过来!”明钰山没甚好脸色,不动手就已经是客气的了。

守门小厮只见白墨池、徐卫骞,以及古天齐皆是气势汹汹、杀气腾腾而来,但这会又一个个“顺从乖巧”的跟在侯爷身后,往后院走去。

小厮不禁感叹:侯爷虽然这些年行事低调,隐藏锋芒,但实力尤在啊。

这不,天下第一机关师,以及当朝两大文武权臣在他面前还不照样毕恭毕敬呢。

……

这厢,三人跟着明钰山在后堂的一间雅亭落座。

“来人,上酒!”

明钰山一声令下,很快就有下人扛着一缸用了荷叶封顶的酒过来,似是早就预备。

除却白墨池之外,徐卫骞和古天齐的酒量都不太好,看到明钰山直接叫了一缸酒,三人都有点面露难色。

“这是老夫多年前亲手所酿的女儿红,原本打算在小女出嫁时所用,可惜了……终究是没派上用场。”明钰山思及往事,不由得伤神。天知道,他有多想灌死面前这三人!

此时,白墨池、徐卫骞,以及古天齐一听这就是女儿红,而且还是明家为了那个人出阁时候准备的,瞬间不再排斥。

这酒一定要好好尝尝!

明钰山见这仨人馋酒的样子,唇角溢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

这厢,郁棠带着侍月,一路跟在赵澈身后,却是有意隔着不远不近的几步距离。

赵澈自然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

上次两人在宫里不欢而散,赵澈已经想过他之所以痛苦的根源。

追根到底,还是他太过心慈手软了,对付这么一个小女人,他就不该瞻前顾后。

赵澈突然转身,郁棠被他吓了一跳,也猛然间驻足,两人四目相对时,赵澈窥听到了郁棠内心所想:【罢了,王爷应是厌恶我了,我又何必去他跟前,惹他不悦。】

赵澈:“……!!!”他几时厌恶过她了?!

此处是归德侯府的后花园,常有下人走过,再者侍月在场,赵澈也有所收敛。

这时,赵澈想到了什么,突然自嘲一笑。

就在方才,他竟然还担心今日登门侯府的宾客诸多,他这样靠近她,会不会败坏了郁棠的名声。

赵澈:“……”

他为何会变成这般优柔寡断?

就在前阵子,他甚至故意当街宣扬自己知道郁棠里面所穿小衣的颜色,可如今就算是见她一面,也控不住担心会不会有损她的清誉。

“呵呵……”赵澈兀自苦笑。

郁棠完全不明白了他是怎么了:“师叔,你、你找我何事?”

她还是一口一声的师叔,这意思是要与他划清一切男女之间的界限。

少女就站在自己三步之远的地方,或许是方才他猛然转身之故,导致二人之间的距离稍稍拉近了一些,赵澈就看见郁棠的绣花鞋正要往后退一步。

男人瞬间炸了毛。

他很不喜欢郁棠将他视作洪水猛兽的样子:“郁棠,你胆敢往后退一步试试?!”

郁棠正抬脚的动作滞住。

她听闻赵澈不喜旁人靠近,方才赵澈又是近乎对她“横眉冷对”,她当然不能上着杆子挨近他。

怎么?

她又做错了?

郁棠僵在那里,连带着她身后的侍月也不知所措。

不过,晋王将她从陆府救出,还将卖身契也帮她弄来了,侍月对晋王是心存感激的。

故此,见赵澈这般对待自家姑娘,侍月也全然懵住。

赵澈胸膛微微起伏,往郁棠靠近了一步,随着他的走近,郁棠从平视,变成仰视他。

此刻,赵澈细细打量着郁棠。

巴掌大的小脸,个头不过才到他的胸膛,纤细的小蛮腰都不够他一掌可握的,这小女子在他面前明明羸弱不堪,他动动手指就能轻易捏死她。

赵澈不明白,郁棠如何会对他造成那样大的影响。

他甚至不知道,这种影响是从几时开始的。

就在上次劫狱带着她离开时,他就本能的和她跳入了横河……

难道从那时开始,为了这小女子,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么?

赵澈浓眉紧锁,男人清隽的面容显得萧凉无情,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很不喜欢自己有弱点,更是不喜欢事情超出他的掌控之内。

而郁棠的出现,却在不知不觉中让他无条件的妥协。

对上少女一双水润润的眸子,赵澈很想斥责她一句:你这个坏东西!

可赵澈心头窝着火。

他付出的热情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心有不甘,甚至是委屈:“郁棠,你是不是想气死本王?”

郁棠大惊。

她敬赵澈如师、如长,为何会存心想要气死他?!

“我没有!我不是!师叔,你因何这样说?”郁棠忙是否决赵澈的话。

但这丝毫没有缓解赵澈内心的阴郁。

他都快要被她气炸了,她还毫无所觉。

两人相互看着彼此,面色各异,郁棠心里嘀咕【师叔他……难道是在怪我没有接受他?】

这话被赵澈窥听到了。

男人剑眉一挑,脸上瞬间荡漾出一抹微不可见的喜色,直接就道:“亏你还知道!”

郁棠吃了一惊:“……!!”

他在说什么?

怎的好像知道自己刚才想了什么?

这时,一道疾风突然闪现,就在郁棠误以为自己方才说漏嘴时,赵澈突然上前,长臂圈住了她的细腰,抱着她飞快往一侧闪去。

与此同时,剑光闪现,五六名蒙面黑衣人手持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赵澈和郁棠攻击。

侍月惊呼出声,正要喊“救命”时,却是被人击晕。

郁棠见状,她本能的反手搂住了赵澈的窄腰,只不过男人的腰和女子的截然不同,她也只能堪堪抱住一半。

然而,仅此一半也让赵澈身子骨一酥。

赵澈:“……”

罢了,容忍这世上尚有一人能够轻易左右他,也没甚不妥。

“再抱紧点!”赵澈得寸进尺。

郁棠看着他,脑子在思索:“王爷,这里是归德侯府,到底是谁要杀我们?”

赵澈比她想的更多,但对方来势很猛,赵澈无暇分心,一手抱着郁棠,一边从腰上抽出暗藏的软剑,即和黑衣人厮杀了起来。

对方皆是七品以上的高手,且都是有备而来。

赵澈承受猛烈攻击之时,突然发现了一桩事。

男人幽眸微眯,带着郁棠一步步的被黑衣人逼到了荷花池边,对方下手极狠,招招致命,然而却又似乎是在故意遮掩手段,明明看似针对郁棠,却又不是真的要杀她。

反而更像是在引/诱赵澈出手救郁棠。

赵澈和郁棠被逼退到了荷花池边上,男人拧眉看了一眼怀中的少女,她自己大概根本不知道,她这样听话的窝在他怀里,是怎样的动人可爱。

“郁棠,你可要莫要负了本王。”赵澈百忙之中道了一句。

“师叔,你说什么?”郁棠完全不明白他的话。

而就在下一刻,赵澈抱着郁棠,二人双双跳入荷花池……

……

后堂雅亭内,白墨池等人正品着成年的女儿红。

仿佛这酒是多么稀罕的宝物,喝少了就会很吃亏似的。

这时,一穿着小厮服饰的男子疾步而至,他与明钰山对视了一眼,得明钰山点头首肯之后,方道:“侯爷,棠姑娘和晋王殿下在后院一道落水了。”

此言一出,方才还和颜悦色的三个男人皆怔住了。

“什么?!”古天齐猛然站起身:“你再说一遍,我家棠儿怎么了?”

后堂无旁人,那小厮也不怕此事叫旁人知晓,再者,侯爷的意思便是要促成这桩婚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好,于是扬着嗓子道:“棠姑娘和晋王殿下一块落水了,不过人已经被晋王殿下救上来,眼下就在厢房歇着,晋王殿下已经快马加鞭送信去宫里求赐婚了。”

古天齐:“……”他一个没忍住,当场翻白眼气撅了过去。

白墨池和徐卫骞也好不到哪里去。

赵澈的动作倒是够快啊!

一落水就立刻向炎帝求赐婚?!

二人齐齐看向了明钰山,见他此刻仍旧气定神闲的品酒,白墨池和徐卫骞瞬间明白了过来。

白墨池一巴掌拍在了案几上,这个时候也不再顾及明钰山是否是那人的父亲了,他怒道:“侯爷此举是不是太草率了?!您如何知道晋王便是棠儿最好的选择?”

徐卫骞一掌握成拳。

这次真是太失误了!

他怎么就差点忽略了,归德侯是老狐狸的本质!

他的女孩儿……还没放在手上捂热,如何能嫁人?!

明钰山淡笑:“我既这样做,自是有十足的把握,棠儿的婚事不趁早定下来,迟早会出事。”

明钰山站起身,他弹了弹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挑眉看着几人,笑道:“你们几个也有今天?!”也尝尝女儿被人抢走的滋味,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

白墨池、徐卫骞:“……”-_-||

明钰山拂袖离开,转身时丢下了一句话:“不要以为只有你们才是对棠儿真正的好,既是为了她好,那就应该为她考虑长远!”

……

阁楼内,明远博去见了明钰山。

“祖父,棠儿还未醒,郎中说只是呛了几口池水,并无大碍。晋王他……当真要娶棠儿?”明远博眉心紧蹙,愈发不安。

祖父已经试探过赵澈无数次,而今日赵澈又通过试探了。

他总不能真是郁棠的良人吧?!

明钰山转身看着孙儿,道:“棠儿会需要晋王这样的夫君,否则单单是以天齐圣手的徒弟身份存活于世,她就会被多方势力定盯上,更何况,她还是你姑母的……”

“远博,你要明白,咱们明家、你姑母,还有四公主和五皇子都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棠儿的身世一旦暴露,皇上会做出什么,咱们谁都不敢保证,届时一旦棠儿有个闪失,单单是北燕那边也未必会善罢甘休啊!”

慕容焦不是已经来了么?

明远博僵了僵:“……”有时候,就连他都觉得,姑母的桃花太旺了。

明钰山又说:“祖父知你对棠儿的心思,但你今日也看见,登门的宾客当中有多少人是冲着她来的,就怕皇上迟早也会那个心思。当初你姑母但凡有一个位高权重的人全力护着,她也不会……”

几个皇子都不曾娶妃,明钰山绝无可能让郁棠也入宫!

明钰山欲言又止,明远博的内心虽是压抑憋闷的难受,但也知道姑母当年的那桩事是祖父心头永远的痛楚,他便不再多问。

而事实上,明远博心里很清楚。

祖父选中了赵澈,不仅仅是因为郁棠,也是因为他笃定了赵澈会成为最终夺嫡的胜利者。

……

赵澈心情大好,回到晋王府后,人也变得温柔了,看谁都觉得面目可亲。

红九蹭到他跟前,忍不住道:“王爷,今日在侯府其实是……是明钰山派的杀手!”

少年以为赵澈一定会暴怒。

明家简直是太过分了!

却见赵澈一挥手,脸上愠怒只是一闪而逝,即便对归德侯心存意见,但他的好心情也无法遮掩:“本王知道了,此事不可泄露半个字。”

红九又问:“是!王爷,可……归德侯为何要刺杀棠姑娘?”

赵澈轻轻哼笑:“他是在试探本王。”

作者有话要说: 赵澈:聘礼已备好,本王是应该向哪位岳父提亲?

爹爹们:o(╥﹏╥)o你不要来了,我们都不欢迎你!再见!

淑妃:他们说话都不算数,贤婿还不快来拜见本宫。

郁棠:(⊙o⊙)…???

第65章

晋王府今年的海棠花开的极艳。

赵澈站在庭院中,一伸手, 修长的指尖轻易就摘下一片。

他原本没有打算直接强取豪夺, 他想得到一个女人太过简单, 但“人心”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最是教人难以抓住。

今日的事发生得太突然。

其实,今日在归德侯府,他大可以揭穿归德侯, 而不是将计就计,和郁棠就在侯府内一块落水, 如此一来, 郁棠只能嫁给他。

扪心自问,就在他选择抱着郁棠跳下去时, 赵澈的心中有一刻的迟疑。

但软玉温香在怀,又思及那样多的男人惦记着她,赵澈仅仅犹豫片刻, 就直接和郁棠一块跳水。

他内心对她的独占欲, 已经生根发芽, 无尽漫延,到了他自己也无法控制的地步。

与其说, 这次是中了归德侯的计,还不如说是他故意为之。

他离开时,郁棠还未醒来。

不知那小女子得知赐婚之事后, 会是怎样的态度?

奎老端着一只大漆托盘过来,托盘上铺着红绸缎,上面摆放着一把铜质的钥匙。

午后日光微暖, 从奎老的角度去看,只见日光洒在赵澈脸上,柔和了他原本的冷硬和萧索。

奎老已经数年不曾见过这样的赵澈,如神祗降临,眉目间多了温和,奎老微微愣神。

赵澈侧过脸,目光扫了一眼托盘上的钥匙:“你说,她会喜欢么?”

奎老回过神,震惊的差点瞪出了斗鸡眼,道:“王爷,这可是先皇后私库的钥匙,天下谁人会不喜欢呢?!”

虽说先皇后如今的母族势微,但曾经却是大梁一等一的望族,先皇后又曾是一国之母,她的私库里面必定搜罗了天下奇珍异宝。

奎老大概心里有数了。

王爷这是将棠姑娘视作正妻了,否则断然不会将先皇后的私库都拿出来。

赵澈接过私库钥匙,指腹在上面摩挲了几下:“旁人都喜欢的,她未必喜欢。”

奎老:“……”这让他如何接话?

棠姑娘虽好,但也已经嫁过人,他家王爷还是头婚呢。

……

请求赐婚的人是赵澈,而且他还是在归德侯府内与郁棠一块落水,若是炎帝不同意赐婚,那就是不通情理。

故此,炎帝当日就命司礼监写下了赐婚诏书。

赐婚的消息刚传出去不久,广寒宫那边就召见了明远博。

明远博心虚至极。

他知道姑母随了祖父,最擅谋略,纵使她不迈出广寒宫一步,也知道天下事。

事到如今,郁棠的身世恐怕早就被她知晓。

“姑母,您找我?”明远博躬身行礼。

不知几时,殿下的宫人皆已退下,明远博低垂着眼眸,只看见淑妃的绣花鞋和罗纱裙。

“抬起头来。”淑妃淡淡道了一句,这声音听不出任何端倪,与往常的慵懒无异。

明远博照做,谁知他刚抬头,淑妃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他的面颊上。

此刻,明远博看着淑妃绝艳的脸,他在她的眸中看见了难以磨灭的愠怒。

“姑母!您 、您都知道了?”否则,明远博想不出来,淑妃为何突然掌掴他。

淑妃深吸了口气,雪腻的肌肤因为强忍着盛怒,脸上溢出一抹绯红,如白雪覆上了残阳,美的凄楚,惊世绝艳。

她道:“回去告诉你祖父,赵澈若非良配,我明书瑶会彻底跟明家断绝一切干系!”

明远博当即跪地,姑母果然是什么都知道了。

难怪上回来看姑母时,他就明显察觉到了不太对劲。

明远博双膝跪在铺着白色绒毯的地板上,道:“姑母,祖父这样做也都是为了棠儿。她如今是天齐圣手之徒,又在机关大赛上出尽风头,祖父担心皇上会将棠儿许给几位皇子之一,况且晋王对棠儿早有心思,若是棠儿不嫁给晋王,晋王也不会放手。到时万一晋王考虑不周,难免不会害了棠儿。”

淑妃细长锋利的指甲盖戳进了肉里。

郁棠的事,如今满城皆知,但却没人知晓她沦落为乞丐之前的光景。

淑妃眼前晃过那个奄奄一息的小女婴,她那样小小的一团,刚出生就知道在她怀里找吃的了,声音哼哼唧唧,可怜极了。

看着那样的小不点,淑妃曾经发过誓,她要让她的孩子享受天下一切荣华,她一定会竭尽一切去护着它。

然而,等她再一次醒来时,她的父亲却告诉她,孩子没了。

父亲骗的她好苦!

“放屁!”淑妃突然暴戾,又说:“你祖父根本不是为了棠儿,他是为了拉拢晋王!我的女儿绝对不会成为他摆弄的棋子!”

淑妃让自己尽力平静下来,她不能出事,她更不能崩塌。

她的小团子回来了,无论如何,她都要给她最好的一切,“说,当初棠儿被你祖父送去哪里?她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