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征一直看着郁棠,根本不理会一旁的赵澈:“糖糖,若非看见你眼角的小红痣,我也不敢相信你如今这样好看。”
郁棠对自己的相貌不太注重,闻言只是笑了笑。
当小乞儿时,食不果腹,人也是脏兮兮的,当然好看不了。
赵澈又是一声冷冷的哼笑,一直不间断的在喝茶壶中的茶水,似乎也不想给白征留一杯。
郁棠醒来已经有三日,这三天她想了很多,脑子比赵澈和白征二人清醒。
“王爷,青哥,这次是我连累你二人,幸而你们都无事。”
郁棠真是没想到,赵澈和白征都会跟着她跳入横河。
白征也就算了,他既然是青哥,那必然会这样做。当初他们一群小乞儿当中,青哥年纪最大,也最照顾她,讨来的吃食也是先让给他们年纪小的孩子。
可赵澈……
他明明是个只在乎权势之人,上辈子造反之后杀了无数对手,无疑是个狠人。
赵澈抬眸,此刻的郁棠明艳照人,她倒是坚强的很,事到如今还能坦然处之,不过……她见到白征这样的欢喜,让赵澈心中很是不快。
白征早就注意到了赵澈的敌意,他也绝非池中之物,对郁棠说:“这次杀手是冲着晋王殿下而来,并非是冲着你。”
言下之意,是晋王连累了郁棠。
赵澈:“……”
“啪——”的一声,赵澈手中的竹箸被折断了。
白征面上虽不显,内心却暗道:晋王素来无情,为何对糖糖格外不同?他这样的反应,是吃醋?
在白征看来,赵澈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况且郁棠还未与陆一鸣和离,眼下又惹了官司在身,她日后的路并不好走,若是被赵澈惦记上,未免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白征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又说:“糖糖,你跟我一块回京,我会想办法给你洗脱冤屈。”
郁棠眼里映着星子,看着白征的眼神真切又欢快,这个时候的她才真正的像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
赵澈被这样的笑容晃的眼花。
棠姑娘可从来没有对他这样笑过!
晋王郁结的不行。
忍不住又窥听了一下郁棠的心思。
【真是没想到白征就是青哥,看来老天待我还算不薄。青哥素来关照我,日后有了青哥做依仗,我也能有个照应。这样也好,我便不用再劳烦晋王了,能与晋王撇开干系,也是一桩好事。】
赵澈的脸沉了又沉。
若非他亲自窥听,他真是没料到,和郁棠经历生死之后,她还是想与他离的远远的!
晋王殿下备受打击。
他是权势比不上白征?
还是容貌比不上?
感觉到赵澈阴骘阴冷的目光,郁棠不明白他又怎的了,假意笑了笑。
【虽说晋王这次帮了我,可这样的人,我还是少惹为妙。】
赵澈突然站起身,一双鹰眸紧紧锁着郁棠,眼神幽深,又仿佛带着吸力,好像下一刻就要郁棠的魂魄吸进去似的。
“棠姑娘,你欠了本王的恩情,你可莫要因为和什么哥哥相认了,就忘了!”
赵澈冷声道。
郁棠哑然。
她没打算不还恩情的。
只是晋王太过深沉,不是她这样的人能够结交罢了。
她承认自己自私,在没有和白征相认之前,她的确想抓紧了晋王这根救命稻草。
是她卑劣了。
晋王愠怒也是应该的。
郁棠应下:“王爷请放心,我说过的话一应算数,只要有王爷用得上的地方,我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赵澈心里的阴郁稍稍好转,想起了一事来,就问:“棠姑娘可知,救我们的那位高人是谁?”
他话音刚落,古天齐步子阑珊的走了过来,他扫了赵澈和白征一眼,一下就看穿了这二人的心思。
郁棠起身介绍:“这位是古前辈。”
姓古?
赵澈眯了眯眼。
阴郁的心情再一次好转大半。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难道都是天意?
赵澈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郁棠,若非是跟着这小女子跳入横河,他也不会在机缘巧合之下,碰见这位高人!
赵澈抱拳作揖:“在下赵澈,拜见天齐圣手。”
闻言,白征猛然一惊,忙从石凳上站了起来,转身惊愕的看着这位朝廷和麒麟卫找了数年的机关术奇人。
“原来是天齐圣手,晚辈久仰大名!”白征也当即抱拳作揖。
义父已经命他寻了好几年了,竟然在这里碰上!
古天齐摆了摆手,懒得搭理这两位年轻男子,他目光温柔的看向了郁棠:“棠儿,女子要以事业为重,为师这几日与你说过的话,你可都要记住,莫要被任何男子的花言巧语诓骗了,从今天开始你就留在为师身边,让他二人走吧。”
郁棠点头。
其实,她的思绪之所以变得这样开阔,也有师父的功劳。
三日前,她醒来时,就发现被师父救了,因无意解开了师父设下的千回锁,这才被师父“强行”收为徒。
这三日,师父给她灌输了太多新意的想法。
辟如,女子也可以三夫四妾;
人生除了生死,再无大事;
事业为大,情爱为小;
只要努力,女子也能闯出一番天地……
作者有话要说:赵澈:三夫四妾?嗯?
白征:这样教育糖糖,不行的啊!
古天齐:我家崽,我想怎么教育就怎么教育。
赵澈:!!!
————
PS:今天的十更都奉上啦,从明天开始,更新时间是每天准时早晚各六点哦,一天两更,感谢姑娘们的支持和留言,么么么哒~这章是一个转折点,故事可以开始展开了。
再PS:一号爹爹出场啦,糖糖在找爹的过程中,一共会找到四个爹,四个爹一个比一个强,其中只有一个是亲生的。那么,哪一个是亲生的呢?→_→
古天齐:押我押我!糖糖绝逼是我的女儿,谁让我的基因这样强大!
二号爹:想当年,我和糖糖她娘患难见真情,糖糖一定是我女儿,押我!
三号爹:我身份尊贵,糖糖一定是我生的!必须押我!
四号爹:我最痴情,糖糖只能是我生的!押我!
赵澈:明明我拿的才是男主剧本!糖糖最终只能跟了我!
糖糖娘:(⊙o⊙)…
第41章
若换做是上辈子,郁棠万不会赞成师父的话。
可如今,她的确没想过一辈子都指望着一个男子过活。
人生如白驹过际,不过刹那之间,转瞬而逝,能做的事太少,尤其是一个女子。
她曾被困了十数年,内心所想,不过是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日子,但事实上,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做到呢?
郁棠眼下还不能洗脱罪名,她还不够强大,这三天她见识到了师父机关术的厉害,大梁每三年就会举行一次机关术大赛,到时候如果能进入前十甲,便有面圣的机会。
郁长东和陆一鸣污蔑她,她碍于这二人势力,无法反抗,但如果可以面圣,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所以,她一定要留下来。
掌握一技之长,可远比奢望男子的庇佑来的实在。
“王爷,青哥,若不你们就先回吧,我想……等到学有所成,再回京也不迟。”
眼下还不是能以郁棠的身份回去的时候,否则只会被当做逃犯抓起来。
赵澈和白征皆同时面露一股奇怪的神色。
天齐圣手是大梁的神话,经过他的手打造出来的机关有市无价,更别提用在战事、农耕,以及宝藏之上的器具了。
炎帝早就想请天齐圣手入朝为官,奈何根本寻不到他的踪迹。
麒麟卫也一直在找他。
至于赵澈,他也有自己的思量。
如今天下六国传言,得天齐圣手者,得天下。
但凡见识过古天齐机关术厉害的掌权者,都不可能让他效忠于别人。
所以,如果得不到古天齐的辅佐,那就直接杀了他!
此处仍属于京城地界,朝廷和各方暗中势力已经搜寻古天齐数年,他不可能一直躲在京城,除非……
他这次是特意回京的。
赵澈幽眸微眯,被逐客的不悦一闪而逝,笑意如四月春风般在他唇角荡开:“前辈有所不知,再有四个月就是淑妃娘娘的生辰,故此皇上提前了这一届的机关大赛,只要在大赛上崭露头角,便有面圣的机会,届时棠姑娘便可她自己洗脱冤屈了。”
赵澈识人无数,一眼就看出了什么。
古天齐不会平白无故救人,他独来独往,从不收徒,却是突然收了郁棠为徒弟,并且似乎对郁棠的身份也没有多大兴趣。
也就说是……
他极有可能已经知道郁棠身上发生了什么,也知道郁棠和陆一鸣的关系,甚至知道郁棠更深一层的身份。
十几年前,古天齐曾站在城楼上,当众向当今的淑妃娘娘表露过心意。
当时,淑妃娘娘与郁长东之间还有婚约在身。
古天齐的种种行径可谓是不拘小节、不顾后果。
但那之后,又不知发生了什么,不到一年,古天齐就彻底离开了大梁都城,消失的无影无踪。
赵澈曾派人查过他无数,但能查到的事情寥寥无几。
只知古天齐来历不明,身份古怪,他在这世上唯一在意的两样东西,一是机关术,这第二便是他少年时候的一场风/流荒唐,也就是淑妃娘娘。
赵澈此言一出,他在古天齐脸上看出了一丝端倪。
古天齐虽是掩饰的很好,但微微滚动的喉结,还有他故作镇定时微睁的瞳孔都说明---他动容了。
赵澈又说:“棠姑娘背负人命案子,自是不能一直躲在暗处,时日拖的越长,对翻案也是不利,本王做东,盛邀前辈去晋王府小住一阵子,棠姑娘届时乔装打扮一下,一同入京,也未尝不可。如此一来,既不妨碍前辈收徒,也不耽搁棠姑娘,前辈以为如何?”
赵澈的提议,似乎天衣无缝。
白征却是差点翻了一个白眼。
好一个冷静自持、肃重寡言的晋王殿下,今日的话怎的如此之多?
他这是想让天齐圣手和糖糖都入住晋王府?!
白征不乐意,道:“前辈,棠姑娘既然是前辈的首徒,也应为棠姑娘的日后考虑,案子定然是要平反,晚辈提议,不如在京城另外置办一处宅子,在没有彻底翻案之前,棠姑娘可暂住那里。”
古天齐没有续髯,下巴处刮的干干净净,他长的面若冠玉,干净清爽,虽然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了,但看上去似乎也仅仅二十七八的光景。
他知道,赵澈和白征都想让他入京。
他也的确想要入京。
但……
不矜持一下,会不会显得太丢身份了?
古天齐的目光看向了郁棠,眼神骤然变得温和,尤其是盯着她眼角的小红痣,男人问道:“棠儿,你认为呢?为师想听听你的意见。”
郁棠哪里知道这三位人精心里的弯弯绕绕?
这一次死里逃生,再加上三日休整下来,还平白得了一位师父,郁棠郁结的心情好转了不少,她莞尔一笑:“师父从不出山,必然不想去京中,我还是暂且留下,等学有所成,再回去吧。”
古天齐好看的唇猛地一抽:“……”乖徒啊,你不要事事都为为师考虑行么?
郁棠眨了眨大眼,她以为师父是个世外高人,定然不想去权势的漩涡中心,但见师父的俊脸都僵了,郁棠很快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师父是想去京城?
机智如郁棠,忙改了话锋:“要是师父能与我一道入京,那是更好不过了。”
古天齐脸色瞬间好转。
他就知道,这丫头与他有缘……或许真的是他要找的女孩儿。
古天齐朗声一笑:“好,为师就听你的。”
郁棠:“……”
赵澈和白征面面相觑了一眼。
看来是他们多虑了,人家高人是巴不得入京呢。
可问题来了。
他之前为什么不去?反而等着救上了他们三人,这才打算去京城?
而且,从一开始赵澈和白征暴露身份时,古天齐毫不诧异,他似乎一早就知道他们的身份。
……
帮着古天齐收拾行李时,白征单独见了赵澈:“王爷,你难道不觉得古前辈有些奇怪?”
赵澈勾唇一笑:“那又如何?本王需要他,而白大人你也想将他带回京,且先回去再说。”
白征不明白赵澈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那之后呢?王爷是打算将古前辈和糖糖安置在晋王府?”
在听到“糖糖”二字时,赵澈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来,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他如今已经这般介意旁人和郁棠亲密。
郁棠是他的解药,只能由他抱着安寝。
赵澈理所当然道:“陆大人心思不良,本王总不能让棠姑娘回陆府!更是不会让她去刑部!”
白征终于听到了赵澈的实话,又说:“王爷难道认为这样合适?王爷和糖糖不是同一种人,王爷若真是为了她好,日后还是少见她为妙。王爷迟早是要娶妻的人,糖糖命数不佳,我不想再看见她受苦。”
陆一鸣对郁棠的所作所为,白征几乎都清楚。
他现在只盼着郁棠和离,日后他就能像兄长一样照料她。
而晋王的身份,导致他根本不可能娶郁棠为正妻。
若是赵澈一直惦记着郁棠,郁棠接下来的路不会太好走。
白征的威胁,让赵澈更是不悦:“麒麟卫朝不保夕,难道白大人认为,你照顾棠姑娘,会比本王各合适?”
白征被堵的无话可说。
的确,麒麟都是拿着命在过日子,今日还活着,可能明日就要丧命,手中有多大的权势,就要相应的付出多少代价。
郁棠走丢之后,白征这些年一直在找,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郁棠坠入深渊,在他看来,如赵澈这样的人,他的心从来都不会放在任何人身上。
“王爷他日娶妻,又让糖糖如何自处?”白征问。
赵澈七岁离京,先皇后不久就死了,从未有人管他的婚事,白征这般咄咄逼人,已是碰触了赵澈的底线。
他娶不娶妻,管旁人何事?
他又为何一定要娶妻?!
赵澈放下所有伪装,露出了他原本的阴骘冷硬:“白大人,你这样关心本王婚事,僭越了。”
这话听着有些古怪。
白征默了默,他好像是在关心赵澈的婚事……
他怎么可以关心晋王的婚事呢?!
白征感觉到了来自赵澈的威压,但事关郁棠,他必须要说清楚,他绝无可能让郁棠沦为权贵的玩/物。
以前他护不住,可如今不一样了,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少年。
“王爷不悦,我今日也要说起清楚,糖糖不是那种随意的女子!王爷请好自为之!”白征道。
赵澈突然伸手揪住了白征的衣襟。
郁棠不是随便的人,难道他就很随便么?
他的第一次亲/吻,第一次被女子扒/衣裳,都是郁棠干的,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向郁棠讨一个说法!
两人争执时,博古架上一卷画册掉落下来。
随即,又是一卷……
先后五六卷画像七零八落的掉在了地上,有几张敞开着,露出一副美人图。
赵澈和白征同时认出了画中人。
大梁第一美人,淑妃娘娘?
画中人绝艳无比,梳的是少女发髻,红唇明眸,美人骨相皆佳,尤其是眼角的那颗小红痣,点缀在她的瓷白上肌肤上,如红梅缀雪,灵动狡黠,美艳不可方物。
外面传来动静,赵澈和白征纷纷将画册收好,然后一幅幅的装入了行囊里。
这时,郁棠推门而入,她逆着光走来,眼底像是映入了千万星辰,水汪汪的,眼角的那颗小红痣娇媚的浑然天成。
“王爷,青哥,你们好了么?师父他在催了。”郁棠问道。
赵澈和白征皆神色一滞。
二人的目光在郁棠身上萦绕,又低头看了看竹楼中已经卷好的画册。
赵澈、白征:“……”
郁棠不明所以:“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白征回过神,没有说穿自己的疑惑,温和一笑:“无事,马上就收拾好了。”
赵澈眸色微暗,目光在郁棠的脸上反复扫过,他记得自己曾经也见过这样美艳的女子,只不过他素来对美人不甚感兴趣,所以不曾留意,如今看来,他好像找到了郁棠的生母了……
……
日光打在陆一鸣脸上,鼻端是忍冬花的沁人幽香。
他抬眼望去,就看见郁棠背对着他,正坐在亭台下煮茶。
她这几年改变甚大,不知从几时开始又学会了煮一手好茶。
听见他的动作,郁棠转身过来,眉眼微弯,朝着他莞尔一笑:“夫君,你来了?”
陆一鸣刚下朝,精神高度紧绷,使得他太阳穴涨疼,他的确是极需要一杯好茶醒醒神。
他走了过去,心头隐约酸楚,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岁月静好的画面,他内心像是缺了一个口子,好不难受。
“娘子。”陆一鸣唤了一声。
他的目光落在了郁棠红艳的唇上。
他身边从未有过莺莺燕燕,他又是一个正值血气方刚的男子,不可能对自己喜欢的女子毫不动容。
陆一鸣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成婚数日,他才想起来还没有碰过他的妻子。
男人头一次,卸下了一身不堪重负的担子,他此刻就想好生温/存一番。
刚低头,陆一鸣的唇却没有碰到想象中的软玉温香,唇间一片冰寒,他突然发现怀中女子变成了一座冰雕,那冰雕在自己眼前慢慢融化,成了水滴,掩入尘埃,不复可见。
陆一鸣猛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贴身小厮东来见状,当即上前:“大人!大人你可算是醒了!”
东来曾是陆一鸣的书童,几乎是跟着陆一鸣长大,也见证了陆一鸣从不受宠的陆家三少爷一步步走到今日的地位。
陆一鸣身子无力,他揉了揉眉心,哑声问了一句:“三少夫人呢?让她过来。”
总觉得好些日子没有见过郁棠了。
她曾经对他那样好,成婚之后却是总耍性子,还给他脸色看。
东来闻言,稍稍一怔:“大人……三少夫人她……她……”
“她怎么了?”陆一鸣又问。
东来感觉陆一鸣不太对劲,只好如实说:“大人,你已经昏迷了三日了,三少夫人还未寻回来!”
东来的话,终于让陆一鸣在几个呼吸之内想起了什么。
他胸口传来一阵刺痛,当即下了榻。
“大人!大人你要作甚?”东来上前搀扶。
陆一鸣一手拂开了他,他走到桌案前,端起一只杯盏,仰面灌了凉茶下去,吩咐道:“跟我出去!找她回来!”
他要把人找回来,一定要找回来!
东来算是看明白了。
人人都以为自家主子心里的人是郁将军府的真正嫡小姐,可事实上,以自家主子的性子,如果不是他喜欢的女子,他根本不会答应娶她。
哎~
主子和三少夫人本来是郎才女貌,怎么会闹到如今这个地步?
……
同一时间,陆二夫人周氏正拉着郁卿兰在后花园说话。
要说起郁卿兰的相貌,虽不是顶天的娇艳美人,但胜在一副小模样乖巧懂事,长的小家碧玉、粉雕玉琢,谁人瞧见了这副模样的姑娘,也不忍侧目。
周氏曾经对郁棠也甚是满意。
但如今却大不相同了。
要知道,郁卿兰走丢后,郁棠就是将军府唯一的养女,将军府的资源定然会留给陆一鸣。
可现在,将军府真正的千金归来,郁棠的身价自然比不得曾经。
这次郁棠出事,周氏倒是盼着郁棠再也回不来。
周氏拉着郁卿兰娇/软的小手,和蔼的笑道:“卿兰啊,你表哥这次大病未醒,亏得你有心来探望他。如果不是造化弄人,你和一鸣早就终成眷属了。”
周氏言辞之间,皆是无奈和可惜。
郁卿兰半垂着小脸,似是羞涩,又似乎是默认了周氏的话。
这无疑让周氏以为,郁卿兰心里还有陆一鸣。
此时,见陆一鸣带着人从后院走出,周氏忙拉了拉郁卿兰,道:“卿兰啊,舅母还有些事,你有话就直接与你表哥说,无需避讳阿。”
郁卿兰点头。
她的确需要见见陆一鸣。
郁棠应该还没死,否则她不可能一点都感觉不到。
如果郁棠真的死了,她理应感觉到主角光环才对!
周氏带着人离开,故意给郁卿兰和陆一鸣制造了机会。
陆一鸣岂会看不明白?
他刚成婚不久,郁卿兰还在云英未嫁,他母亲却是这般作态,也难怪郁棠会死了心的想要与他和离。
陆一鸣长长的吐了口浊气,正要径直离开,郁卿兰叫住了他:“表哥!”
陆一鸣止步,侧过身看着郁卿兰。
他印象中的郁卿兰善良可人、从来不会与人为难。
更别提杀人嫁祸这种事了。
陆一鸣蹙着眉,看着面前这张无比熟悉的娇嫩小脸,他不明白,那个曾经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打转的小姑娘,怎么的这般心硬?
郁卿兰咬着唇,眸光微闪,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表哥,我有话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