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她也曾痴痴的盼着他回心转意,她也曾傻傻的信过。
可是结果呢?
他陆一鸣一次次的许诺,又一次次的将她推入深渊。
他冷落了她十五年啊,娶了她又不喜欢她,名义上捧她坐上首辅夫人的位置,实际上不过是将她当做权臣和年轻皇太后之间丑事的遮羞布!
郁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笑声有些苍凉,让陆一鸣怔住,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眼中那个体贴入微,对他爱慕已久的温柔姑娘,会眨眼之间变成这副光景。
疏离、陌生的让他有些害怕。
陆一鸣怔住,“你笑什么?”
郁棠一开始只是嗤笑,后来她实在忍不住,插着细腰,笑的前仰后合,眼睛里笑出了泪花,才缓缓停息,“我在笑你傻啊,陆一鸣,其实你有无数办法可以让郁卿兰重新回到你身边,可你偏生选择伤害别人,却又是伤害自己的法子。你休了我,再娶她不就行了,否则日后她嫁给了旁人,你照样接受不了。你如今困着我又算什么事呢?”
少女笑的媚眼流波,她似乎在好心替自己出主意。
陆一鸣无疑受到了刺激,“郁棠,你胡说什么?我和卿兰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也将你当做姐姐,你为什么总是执念?究竟是谁告诉你这些的?是晋王么?”
郁棠渐渐平复情绪,在她看来,如今和陆一鸣的每一次争执都是那么的徒劳。
“陆一鸣,和离吧。”
“和离”二字撞入了陆一鸣的耳朵里,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到郁棠要和离。
“然后呢?与我和离之后,你是不是要去找晋王?他能护你,给你血灵芝,就连你的小衣颜色都知道!”陆一鸣往前走一步,他身上的酒意微醺。
郁棠后退,却被陆一鸣捏住了手腕,只闻醉了酒的男人又说,“还有什么是晋王知道,而我却不知道的?!嗯?你我成婚已有数日,早就该圆/房了!”
一言至此,陆一鸣突然弯下腰,将郁棠打横抱起。
郁棠没想到他真会发酒疯,“陆一鸣你放开!你睁大眼睛看看,我不是你的郁卿兰!你放我下来!”
陆一鸣不听,他一股脑得郁棠抛在锦被上,之后就覆了上去。
郁棠身上的衣裳根本没有穿好,陆一鸣稍一扯,就让少女本有的/殊/色/露/了出来。
“啪!”
郁棠挣扎不了,只能扬手给了陆一鸣一巴掌,“陆一鸣,你自己想想清楚,你究竟想要什么?!”
陆一鸣不是那种轻易被/欲/望/支配的人,方才是情绪太过激动,郁棠的这一巴掌让他酒醒了三分。
目光落在了少女白腻肩头上的/红/痕,他怔住。
两人目光对视,陆一鸣在郁棠的眼中看见了厌恶和愤然,再也没有曾经的柔情和欢喜。
之前,她看见他时,眼睛是会笑的。
“对不起……”陆一鸣哑声道了一句,起身狼狈的离开。
过了好半天,直至侍月重新回到郁棠身边,她才爬了起来。
侍月又哭,“陆大人怎么能这样对待姑娘?姑娘又不是秦/楼/楚/馆的角儿,哪能受这等屈/辱?!”
……
屋内侍月的哭声徐徐不断。
而此时,屋外某个隐蔽的地方,一红衣少年也抹了泪,简直对陆一鸣恨的咬牙切齿。
红九一想到棠姑娘今日受了太大委屈,但自家王爷晚上依旧想将她掳走,不由得对自家王爷也另有“看法”。
但带着任务在身,他也只能照做。
红九今晚是有备而来,他将指尖银针准备好,透过窗棂,朝着小黑直接射了出去。
谁知……
“汪汪汪!”
狗吠声突然响起,这畜生似乎极有灵性,一下就知道他是来掳人的,朝着窗棂不停的厉吠。
红九瞬间炸了毛,“……!!”
他想起一事来。
糟了!
他怎么就忘记了是畜生的昏/穴,和人的昏/穴/位置是不一样的呢?!
真是哔了狗了!
这时的郁棠已经收拾好了情绪,没想到晋王府的人今晚又来了……
等到小黑重新伏地,恢复了安静,郁棠这才断定红九已经离开。
晋王,你到底想做什么?
郁棠百思不得其解。
总不能这件事不是晋王授意?
是那少年看上了她?!
郁棠打了一个哆嗦,立刻抛开了这个荒唐的想法。
……
一个红色身影嗖的一声潜入了晋王府。
南炎和赵小七又看着红九如一阵疾风一般奔来,几人面面相觑。
赵小七仅是个几岁的孩子,却有着过人的老成:“看来父王交代给小九的任务,一定异常艰巨,他似乎接连两日都没有完成。”
南炎若有所思,“王爷为何不重用我?”
要知道,整个晋王府,任何人都比红九靠谱啊,他除了武功高强之外,简直就是一无是处,还有那一身大红色衣裳,实在是刺眼……
晚上出去办事,却穿着一身大红,这不是招人注意么?!
赵小七也不得其解,“可能父王在考验他。”
北焱双臂抱胸,怀中还揣着一把宝剑,这时道:“小九今晚又是从陆府的方向回来,王爷从不关心陆府的事,除了棠姑娘。”
几人似乎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
这时,红九已经恭敬的站在了赵澈跟前,他一惯藏不住任何秘密,又亲眼看见陆一鸣欲要对棠姑娘/强/迫,自然是看不下去,于是就添油加醋,多番点缀的说了出来。
“王爷,那陆大人真真是风/流无耻、下流无度、卑鄙龌龊!王爷能忍,我不能忍!”郁棠今晚的遭遇,彻底激发了红九的父性。
赵澈头疼欲裂,常年紧锁的眉心,此刻蹙的更厉害,指腹摁着玉扳指,坐在那里纹丝未动。
只闻红九又言,“幸而棠姑娘百般反抗,才将那禽/兽赶走!否则今晚我定然会出手!”
赵澈悬着心,一下又放松了下来,“……”→_→
陆一鸣和他的妻子圆/房,他跟着瞎操心什么?
赵澈深吸了一口气,胸口不太舒坦。
……
次日天还未亮,郁棠已经来到了粥铺。
昨天发生的事给她敲响了警钟,她不能安于现状,否则只怕又会像上辈子一样,被陆一鸣囚禁,荒废半生。
在找不到亲人家族之前,她如何能离开陆家?
陆一鸣不同意和离,而她自己又没有户籍,郁将军府断然是回不去了……
郁棠把目光放在了赵澈身上。
很明显,她对赵澈一定有什么利用价值,或许她可以利用这一点来和赵澈达成某种交易。
这样想着,郁棠打算主动送羊入虎口,前提是她必须要在醒着的状态下,否则还是搞不清赵澈目的。
天色灰蒙蒙,粥铺点燃了油灯,已有早起的商贩前来吃粥。
不多时,一阵马蹄声传来,马蹄铁在百年的青石长街上踏出“哒哒哒”的清脆声响。
众人闻声望去,这一望,早困被吓的彻底清醒了。
只见七八个麒麟卫纷纷跳下马背,为首之人,是个俊朗高大的青年,正是麒麟卫指挥使白墨池的养子。
棠姑娘自从开粥铺以来,一直事情不断。
难道这次又招惹上了麒麟卫?
这可就大事不妙了。
要知道,一旦被麒麟卫盯上,甭管是达官贵人,又或是皇亲国戚,都没有一个能逃得了的。
……
粥铺这边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各方势力的耳朵里。
原来还尚且能够镇定的几方人马,不消片刻皆聚集在了棠记粥铺的大门外。
明远博和郁瑾年是骑马前来,二人一下马背,就直直迈入粥铺,本就不大的粥铺,瞬间就变得拥挤起来。
随即,赵澈的马车稳稳定定的停放了下来。
侍月忙去内间通知了郁棠,方才麒麟卫的人露面,郁棠只好避让了一下,所以并不在前厅。
“姑娘,都来了!他们都来了!”
郁棠不解,“谁来了?”
侍月又道:“晋王殿下,还有明公子和郁公子。他们都是来吃粥的。”
郁棠:“……”
方才麒麟卫过来吃粥,她已经很不解,怎么这几人也来了?
赵澈和郁瑾年尚且可以忽略,那明远博呢?
郁棠蓦然间从锦杌上站起身。
不对!
从一开始明远博看着她的眼神就不对劲,今日就来吃粥八成也是幌子。
她在关注明家的同时,明远博也在关注她!
为什么?
如果她和明家没有关系,明远博不会这般!
有了这个认知,郁棠心中一阵欢喜,“我这就出去看看。”
而同一时间,陆一鸣今日一改常态,竟然改成了骑马,他路过棠记粥铺时,呼吸有些急促,发现麒麟卫的人已经不见了踪迹,倒也没有下马。
陆一鸣目光快速扫了一眼,看见了赵澈、明远博几人,不禁神色凝肃。
这时,一男子叫住了他,“陆大人,下官还未用早膳,不如一道去光顾一下陆夫人的粥铺?”
陆一鸣腮帮子鼓动,面色无温,像是笼上了一层腊月寒霜,“薛大人刚调入工部不久,难道是不知辰时三刻就该上衙?”
薛开一怔。
他不过是恰好路过,所以就想和上峰熟络熟络,搞好关系,谁知会吃了一鼻子灰。
薛开又看了看粥铺,似乎明白了什么。
如此一来,薛开倒是有些相信传言了。
陆夫人与晋王之间关系匪浅呐?!
薛开反复往粥铺瞄了几眼,真的很想进去坐坐,哪怕听几条小道消息也是好的啊。
何况,今日小小的粥铺,聚集了京城最负盛名的几位男子。
晋王赵澈、归德侯府的世子爷明远博,另外将军府的郁公子也来了……
薛开神色微霁,眸中异色一闪而逝。
他骑着小毛驴,跟在陆一鸣身后不近不远的地方,竟然隐隐觉得上峰的头顶冒出了其他颜色。
……
侍月从后厨端了几只卤鸡蛋出来,一碟子给了郁瑾年,另一碟子递到了明远博跟前,笑道:“我家姑娘说了,你二位是今日的贵客,特赠卤鸡蛋两枚。”
郁瑾年咧嘴一笑,“还是阿姐宠我啊。”
明远博神色微动,夹了一只卤鸡蛋咬了一口,入口醇香,似乎是秘制的酱料卤出来的,还有淡淡茶香,半点不输侯府的口味。
赵澈吃粥的动作滞住。
怎么只有他没有卤鸡蛋?
他不是贵客?
晋王殿下似乎并不满意,无法靠近郁棠,头疾半点不得好转。
明远博留意了一下赵澈,抱拳道:“王爷每日都来吃粥么?”
赵澈颔首,“本王交了押金。”
明远博:“……”
那就更奇怪了,堂堂晋王殿下,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没吃过,却迷恋一间粥铺,只怕他迷的不是粥,而是人吧!
“怎么?明世子也喜欢喝粥?”赵澈反问了一句。
明远博今晨是太过焦虑,他以为麒麟卫盯上了郁棠,不得已才过来了一趟,他也没想到赵澈也会赶来,看来他低估了赵澈对郁棠的心思了。
明远博编了一个借口,“近日食欲不振,恰好路过,这便过来吃上一回。”
郁瑾年见这二人似乎话中有话,他未露神色,反正他不需要任何借口,毕竟郁棠曾是他的姐姐。
“是么?明世子该不会天天食欲不振吧?”赵澈又问。
明远博噎住。
他早就知道赵澈难以应对,这人亦正亦邪,一惯不按着常理办事。
若是当初没有送去北燕当质子,大梁的江山早就是他的了。
因着赵澈的身份实在特殊,致使他做每一件事,总会被人无限放大。
就比如,赵澈对郁棠所表现出来的超乎寻常的关注,就让明远博想入非非。
他当然不相信赵澈是被/美/色/所/迷,他甚至怀疑赵澈是不是知道了郁棠的身份,想利用郁棠来要挟归德侯府。
明远博尴尬一笑,“王爷说笑了,今日当真只是巧合。”
他怎么觉得赵澈是在兴师问罪?
他来见郁棠一次,难道就有错了?又与赵澈有什么关系?!
难道他来吃粥,还要提前知会一声赵澈?
“那就好,想必明世子以后不过来了吧。”赵澈淡淡道,又瞥了几眼别人盘中的卤鸡蛋,眼神幽幽。
明远博:“……”
作者有话要说:墨九言:温暖的男配们出现啦!
赵澈:我不同意!
墨九言:乖儿砸,男配们都是你好兄弟。
赵澈:我不要兄弟,我是独生子!
读者:澈澈太骄纵^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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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V后日万哈~更新时间固定:早晚各六点。
大家不要跳定哦,每章的内容都很重要,作者不水文,认真的对待每一个字和情节。V后每章都包含重要信息。尤其不能错过澈澈的骚撩细节O(∩_∩)O哈哈~
第28章
巳时过后,粥铺再无食客,但赵澈、明远博以及郁瑾年皆没有离开。
尤其是郁棠在柜台拨/弄算盘,整理今日的账目时,赵澈不自觉的靠近了她,男人的身段太过高大颀长,一下就遮住了郁棠面前的光线,两人仅仅隔着一方柜台。
郁棠抬眼,赵澈就问,“棠姑娘,我那日压在你在这里的五百两银子,如今还剩多少?”
他才吃了两顿小米粥,五百两银子几乎纹丝未动。
郁棠不晓得赵澈对她到底是什么心思,但人走绝境时,一定会紧紧抓住眼前的每一根藤条,因为任何一根都有可能成为救命绳。
且先不论赵澈此人品行如何,他身份矜贵,权势滔天,单是这一点,便是郁棠最为或缺的。
郁棠收敛神色,莞尔,“王爷日后用早膳,一应不收钱。”
说着,郁棠将那张五百两的银票又完璧归赵,递到了赵澈跟前。
终于,晋王殿下因为没吃上卤鸡蛋的阴郁心情好转了不少。
他不仅是贵客,还是吃饭不用掏钱的那种贵客。
等级又上了几个台阶!
棠姑娘的言下之意,是将他当做是自己人了。
只要靠近了她,赵澈宛若置身于安静宁和的小舟上,让他浑身心舒畅。
若是能天天靠近,天天抱着的话……
郁棠被赵澈盯的毛骨悚然。
男人突然哼笑,修长的手指抵在了银票上,又递到了郁棠跟前,“那就算是本王掺股吧。”
郁棠:“……”
她这间小小的粥铺,不过只是为了打探消息,才临时开办的,就连她自己都没想过赚钱,赵澈明显不是为了与她合伙做生意。
明远博见赵澈不离开,他也不放心,但他还有要事在身,不可能一直在这里盯着。
郁棠也看出了明远博的焦虑。
她从柜台走出,今日机会难得,她要单独见一次明家世子,委实是艰难,索性无视赵澈和郁瑾年在场,就问道:“小女子觉得明世子有些眼熟,明世子以为呢?”
这话纯粹是在试探。
明远博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的相貌随了他的母亲姚氏,并不像明家人。
脑子飞快转动之后,明远博才察觉到郁棠的试探。
他心中震惊,面上却转瞬就恢复了常色,“棠姑娘说笑了,许是棠姑娘参加宴席时,曾见过我,觉得眼熟也是正常。”
郁棠不信明远博说的是真话,今日有旁人在场,她不便细细盘问,再者……
如果她真是明家的人,而明远博也知情,他没有理由不认她。
可明远博的态度的确很奇怪,足够令得郁棠怀疑。
那……
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她的出生是那样见不得光?!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郁棠心头笼罩,她淡淡一笑。
赵澈这时也走了过来,“明世子近日在禁军任职,怎么还不上衙?”
明远博一怔,笑的很牵强,“下官久闻王爷剑术高超,不知今日是否有幸请教一二?”
言下之意,他若是离开粥铺,赵澈也得离开。
赵澈唇角笑意渐淡,“本王不想指教。”
明远博:“……”
一旁的郁瑾年算是看明白了,不管是赵澈,又或是明远博,都是冲着郁棠来的。
少年白皙的面容稍冷,回头看了一眼郁棠,见郁棠似乎没有察觉到男人们的争风吃醋,他道:“阿姐,你今晨辛苦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郁棠点头,粥铺已经招了伙计,她自然不必一直守在这里。
是以,赵澈和明远博才先后离开了粥铺,郁瑾年目送这二人离开,他撇撇嘴,回到郁棠身边,“阿姐,今晨麒麟卫的白征来做什么?”
郁棠诧异了,今天早上的几波人马,来的都太蹊跷。
没想到郁瑾年也知道麒麟卫来过,其实她并不认识白征,只道:“是来吃粥的。”
郁瑾年不太相信,“当真?”
郁棠如实道:“嗯,那位大人用完粥,就带着他的人离开了,一句话也未曾说。”
少年的神色突然僵住。
这里是城西,麒麟卫的衙门在京城东面,白征从白府出来,前往麒麟卫衙门,怎么也不会经过这条道。
他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郁棠。
阿姐好像惹上了大事了,怎么京城这几个最可怕的男人,都缠上了阿姐?!
“你到底怎么了?近日在书院可有好好读书?你呀,明明是个武学的好料子,非要从文,不过既然你下定了决心,阿姐会一直支持你。”郁棠笑了笑,她伸出手,指尖差一点就碰触到了少年的面颊。
但很快就缩了回来。
她不是郁家千金了,他们也再不是年少无知了。
男女授受不亲,似乎成了姐弟之间的一条跨不过去的鸿沟。
郁瑾年留意到了她的动作,眼神流出失望。
不过阿姐待他终归还是不一样的。
少年笑道:“武将撑死了只能到达父亲那样的高度,可我想立稳朝堂,在圣上面前能说得上话。”只要我强大了,就再也无人欺你。
少年掩饰了自己的真正心思。
离开之前,郁瑾年突然抓住了郁棠的手,他神色如常,看不出任何端倪。
郁棠怔然时,他将一张银票放了上去,“阿姐莫怕,日后等你离开了陆家,我还是会照料你。”
说着,少年转身离开,根本不给郁棠将银票还给他的机会。
侍月走来,嘀咕道:“姑娘,婢子怎么觉得公子他盼着你和陆大人和离呢。”
郁棠收起银票,嗔了她一眼,“瑾年心思纯澈,他盼着我和离,也是为了我好。”
侍月噎住。
哪有为了人好,还劝人和离的?
……
郁棠收拾妥当,就准备离开粥铺,却是被迎面走来的红衣少年吓了一跳。
红九梗着脖子,道:“棠姑娘岂能与旁的男子拉拉扯扯?方才可是让郁公子拉了你的小手?”
郁棠:“……”
如果有的选择,她当真不想和晋王府的人有半点瓜葛。
“这话莫要再讲,瑾年是我弟弟!”郁棠有些恼羞成怒。
红九不依不饶,“那也不是亲弟弟!棠姑娘日后还是得知道避嫌的好!”
简直不可理喻!
就算是郁棠知道需要避嫌,但也轮不到晋王府的人多管闲事。
红九还在愠怒之中,他们晋王府的棠姑娘,怎么能让别人摸小手?!
“棠姑娘请吧,王爷还等着你去抄经书!”红九忿忿道。
郁棠:“……”
郁棠完全不晓得哪里招惹了这少年,正好她也想见见晋王,与其这样疑惑下去,不如直接问个清楚。
她要知道晋王究竟想对她做什么!
“好,我这就去。”
……
郁棠迈入晋王府书房时,并没有看见赵澈。
她兀自伏案,瞄了一眼长案上的沙漏,就开始誊抄。
片刻后,门扇就被人从外推开,郁棠转身去看,只见赵澈身上已经换了一身衣裳,他鬓角微湿,像是方才沐浴了,男人逆着光走来,面颊干净如玉,却又透着一股硬朗。
男人的目光似有若无的落在了郁棠的手上,“棠姑娘的手好些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