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宗六派的掌门在今日是大开眼界。
谁能想到纵横千古的琴剑尊,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被一个小化神训得狗血淋头呢?
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他们出了小天外天还没几天,大家都在缓神养伤的时候,琴剑尊不声不响给他们递来了一张喜帖。
他们震惊得眼珠子都要脱眶了。
事情是怎么样呢?
在掌门师兄的保驾护航之下,般弱在小天外天收获不少,心情不错之下,邀请小师哥来桃林看她的小猪仔。你能想象一个老祖宗级别的人物,用他握剑的手,给她的小猪喂灵草吗?
关键是这人喂着喂着,突然嚼了一口草。
般弱被这画面冲击得三观俱碎。
掌门师兄倒是镇定如常,不紧不慢地说,“这灵草已经不新鲜,换一捆更好的,免得它们生病。罢了,我来吧,我太上山正好长着一些,不过有刺儿,我割了过来给你。”
呜呜呜。
妈的小仙男太温柔了。
这能为她割猪草的男人,打着灯笼去哪里找啊。
般弱一下子扑倒了他。
对方还有些茫然,扶住她的腰,“怎么眼睛湿了?不舒服?”
般弱表情真诚,“是被感动到的。我想把小师哥娶回家,帮我打理这方圆十里的猪林。”
他愣了愣。
线条明显的喉结微微滑动。
却是偏过了头。
“你再想想,别后悔,别冲动。师哥,师哥命长,等得起。”
“那……我再想想?嗯,再想个三四千年的……”
她再说下去,掌门师兄又要委屈地抠珠子了,于是不再惹他,只说自己的条件,“我可能哪一天就会意外去世,你怕不怕?”
“不会的。”他蹙着眉,“别这样诅咒你自己。”
“那万一是真的?”
黑衣道士眸心漆黑,凝着她的脸。
“若是真有此劫,那便——”他轻道,“像话本那样,死在师哥的床头。”
般弱瞪圆了眼。
许是喉咙发痒,他低低咳嗽了声。
“骗你的,怎么舍得。”
“若是日后成亲,你要如何,师哥,定依你。”
他双臂环抱住她,身上穿得是象征这隔断凡尘的道袍,此时却生出了旖旎缱绻的情丝。
“般弱,同师哥成家吧。”
穿上我的喜服,新婚之夜,再为我解下那一段少女的彩缨。
一场盛大的婚事,因为一捆猪草,安排得明明白白。
——‘万古长明’太京掌门近日成婚。
这消息传遍了三十六洲,惊世骇俗,骤生波澜。
在太京门闭关多年的三长老跟四长老出关了。
在外行走的二长老跟五长老一同返回师门。
六长老、七长老、八长老陷在秘境当中,尚且无法抽身,便释放出了各自的法器,将份子钱心意给带了回去,同时表达了自己的震惊——你们纯洁的师兄妹情谊怎么就不声不响地变质了呢?!
太上长老们的情绪很复杂。
他们是压根没想到两人会成,一个锋芒毕露,一个静如流水,境界相差得还十分悬殊。
“你怎么就,”三长老的眼神像是在看‘人间小畜生’,“对你妹妹下手了。”
那可是你从小看到大的小姑娘!
黑衣掌门垂头挨骂。
二长老打了圆场,“好了好了,快别吓人了,多好的喜事啊,都是咱们的人,知根知底的,比那些浑水摸鱼的不知多好。”中年儒士对着般弱说,“澹台师妹,这小子若是欺负你了,尽管跟师兄们说。”
掌门是名义上的首徒,但众人内部仍将他当成小师弟看待。
般弱今天收礼收到手抽筋,乖得不得了,“知道了,二师兄!”
但她也觉得男主有点儿惨,明明是她主动的,结果挨骂背锅的人是他。
被一众长辈轮流“关爱”,对于成名已久威震八方的男人来说,估计是很新鲜的体验。
副掌门过来,给一群祖宗们问安,又恭恭敬敬请般弱去试嫁衣。
她一走,大伙不再顾忌,关上门给师弟来了个混合四重打。
打完之后,该办点正事了。
五长老扭扭捏捏将一个箱子交给他,做贼般地说,“记得,要一个人,偷偷地看,看完就烧掉。”他又有些惆怅,“就是澹台师妹的心法有点要命,你须得时时刻刻注意,莫要因为一时的贪欢,毁了她的千年苦修。”
“师弟明白。”他点了点头,又将箱子退了回去,“五师兄,还是你留着吧,你清修多年,始终无伴,这个你更需要。”
五长老:“……”
忍,他忍,大喜之时,他不跟毛头小子一般计较。
五长老吞下一口气,假笑道,“师弟,师兄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你还是拿着吧,我怕澹台师妹第二天哭着跑过来,说要休夫。”
“不会的。”他笃定,“我已经把她的喜好都看了一遍,花样众多,轮流更换,她一定会满意的。”
众师兄们:“???”
你在瞎研究些什么?
除了这个,掌门师兄还瞎研究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备嫁的一个月来,般弱收到了一支打磨精细的小木剑、两只提醒她熬夜修仙不要落下功课的传音鹤、三包吃了就非常精神的野果子、四箱亲手创作的道符等等,以及满院子茂盛的猪草。
后一个是般弱的最爱。
她的猪猪长得又结实又诱人。
他几乎天天都要来探望一遍。
这次成亲前夜也不例外。
“啊嚏——”
般弱去开门的时候,打了个喷嚏。
没办法,自打她答应成亲之后,这太京门,就没一天不下雪的日子,他心情越是愉快,这雪就下得越大越厚。
般弱的绝岭琼楼受灾严重,弟子们也新增了一个日常任务,那就是早起铲雪。
“师哥,你不能,控制一下你自己。”
别再人造雪了,她真的要冻成冰棍了。
“好,师哥试试。”
他很温柔地依从她。
嘭的一声,她华丽的屋檐琉璃瓦砸了个洞。
外面下起了轰隆隆的冰雹。
“……”
算了,还是不要雪上加霜了。
她一边想着,手里又被塞了一盏灯。
哦,对,小师哥送灯送的最频繁,或许是他觉得这灯属于他们的定情信物,所以每天都要过来给她点一盏爱的小夜灯。
“明日便是我们的道侣大典,师哥,有点紧张。”
般弱瞅了眼他这张波澜不惊的小仙男脸蛋儿,继续煞风景,“看不出来。”
小师哥没有生气,他只同她在雪夜里紧紧握手。
握到指尖发红,掌心融化了白霜。
“师妹,明日,是你的生辰。”
般弱是被掌门师兄提醒才想起来。人间短暂,短如蜉蝣,才把日子数着,过得珍贵,每一个纪念日都要牢牢谨记,生怕抓不住那细碎温暖的时光。而在他们修真界,唯有修为的进益值得庆祝,久而久之,生辰便也不重要了。
“是明日。”
她这么说着,笑了,“双喜临门呢。”
他轻轻拂开她额发的雪粒。
“是三喜,师哥,来做你最后的一喜。”
让你余生都能喜上眉梢。
般弱在线震惊。
“师哥有喜了?!”
天地良心她可什么都没干儿!
掌门师兄好气又好笑,弹了她脑壳一下。
“你想到哪里去了?师哥是说——”
雪声代替了他的心跳。
年轻道长身姿似鹤,唇心淡红,呵出一段冰霜。
“明日,师哥就把那个沉默的琴雪声,那个别扭的琴雪声,那个孤傲怪癖的琴雪声,一并交给你。
“请你,一定好好要收下他。”
“天朗气清,带他去外边晒晒。阴晴圆缺,带他去屋顶吹吹风。他很好养,也不挑食,不想做饭的话,一把草都能喂饱。”
他伏在她耳边,轻声地打小报告。
“还有,这个琴雪声可能有点放荡,烦请允许他在你身上,流点不怎么正经的汗。”
“他定会爱你爱得满地打滚的。”
第115章 师尊白月光(13)
听到打滚那句, 般弱忍不住就想说:“要不您老给我滚一个看看?我真没看过神仙滚地。”
般弱想得太走神, 忘记了回应。
师兄妹握手无言。
“……师妹, 你怎么不说话?”
掌门师兄率先打破僵局。
“我在想神仙滚地是何模样——”般弱后知后觉, 赶紧说, “师哥, 我就想想,地上多脏啊, 有辱你的身份, 呃——”
他抱着她往后一倒, 滑开阶梯, 落到殿前空旷的地儿。
他们扑进了厚软的雪层里。
扑起无边雪光。
般弱也就随口一说, 这人就真的抱着她在雪地里滚了好几圈儿,雪沫儿沾得满身都是, 钻入衣领与袖口,微微发寒。
“师妹,师哥可以,稍微地, 占一下便宜吗?”
他抱住她, 嗓音低凉。
“你身子太软,还有股梅花香, 师哥一把老骨头, 有点遭不住女色的诱惑了。”
般弱:“……”
师哥, 求求你少看点话本吧, 她这个绿茶精都改邪归正, 老老实实练功去了!
般弱很痛心疾首地谴责,嘴上却说,“既然你诚心诚意地求了,我就大发慈悲地允了——”
她的“允”字才刚落音,小腰被人不轻不重捏了一下。
她痒得大叫,身子弓了起来。
“原来你这里敏感啊。”他若有所思,“记住了。”
等等,你记住什么了?
不要记住这么奇怪的东西好吗!
俩人在雪地里胡闹了好一会儿,般弱才被师哥抱回了房里。虽然抱了那么多轮,掌门师兄依然没能改掉抱娃娃的习惯,般弱都习惯自己的屁股墩儿被羞耻托着了。
“你好生歇息,明日大典流程繁杂,要摆弄你的地方可不少。”道长哑声道,“腿软着是走不了路的。”
般弱听出了特别的意思。
然而她眼皮撩起一看,掌门师兄眉目疏秀,脸颊还有几点未化开的雪粒,唇心勾勒一抹红线,像是宣纸上陡然落下的一笔朱砂,幽骨透艳。
身为颜控的绿茶精抛弃了自己的原则,舔颜去了。
“对了,师哥,我的聘礼。”
“喏,拿着。”
从自己的枕头底下,般弱拿出了一个像模像样的玉盒,里头是一条血桃色发带。
“这是?”
他眸底荡起波光。
“我从桃林里抽出了一缕春秋桃魄,又算了卦,寻了个最好的黄道吉日,开炉祭炼,足足烧了七七四十九夜。”般弱非常真诚,“这里的每一处红,都包含了我的汗水、泪水跟心血,想着师哥夜不能寐……”
“那明晚师哥抱你睡。”
“……”哥你重点是不是跑偏了。
般弱还想分床来着,实在是挨着人,她怕半夜雪崩了,她就得被埋了。
唰的一声,他解开了自己深黑色的发带,“给师哥扎上。”
委屈这么一双大长腿,挨挨挤挤曲到她面前。
般弱站起来,帮人熟练抓了抓头发,绕上发带。
怎么说,她都有点羞耻。
血桃红的颜色不是一般的骚气,幸亏掌门师兄身姿挺拔,容貌凛秀,这嫣红发带衬着黑发,反而有一种夺天地风流的艳色。
他问,“喜欢?”
“……嗯。”
“那师哥天天戴着。”
般弱又被人抱了好一会儿,夜都深了,她只得推了推人,“师哥,你该回去了。”
“好。”
他稀罕般摸了摸她的脸,“今夜委屈你,明晚师哥让琴雪声亲自侍奉你。”
“……”
她已经不能直视侍奉这个正经的词儿了。
黑衣师哥走之前,特别贴心把小夜灯放她床头,“师妹,放心安寝,等天亮了,里面的灯芯就会化开,释放冷气,不会让你误了吉时的。”
……好硬核的起床闹钟。
果不其然,当第一线天光映入窗户,般弱是被活生生冻醒的。
下一刻,修真界第一婚庆策划公司“披香殿”的工作人员齐唰唰聚集在门口,放了红炮,一边敲着门,一边中气十足喊新娘子起床。
方圆十里的桃林都听见了。
般弱想赖床也赖不成,只好起来梳洗上妆。
“您当真是秀姿天成,神仙妃子下凡,与琴剑尊是天造地设。”
众女恭维着。
般弱数了数,妈呀,足足四十五颗人头,这是把整个披香殿都搬空了?!
披香殿是红鸾洲最有名气的姻缘宗门,靠着帮世人牵红线,赚取香火信仰,因此门人又被称为“红线香女”。
寻常宗门的道侣大典,请上两位红线香女过来梳头,便已是炫耀之事。
香女们仿佛知道新娘子的心中所想,抿嘴轻笑,“托了掌门夫人的福,姐妹们奔波在三十六洲牵线搭桥,许久都没见上一面,今日竟是第一次齐了人,可谓盛事。前一个月,琴剑尊突然造访,邀我披香殿宗门上下来太京门,仅为您一人梳妆打扮,当真是三十六洲第一大手笔。”
“我们呀,只是做最简单的洗浴之事,九位小香主,正在为您的嫁衣和首饰染香。上妆的,则是十二大香仙,好像是缺了一道红鸾星动的胭脂色,姊姊们正在桃林采摘染色,您放心,我们办事靠谱儿,从未延误良辰吉时。”
“您出这道门槛前,香帝会亲自为您点上姻缘红砂。”
般弱的心肝一颤。
这一套套新娘组合下来,她就想问,那个家伙究竟败了多少家产?!
香女们浑然不知般弱正在心痛滴血,一群人簇拥她去沐浴。
完了,又开始折腾穿嫁衣了。
这回轮到了九位小香主,其中一位年纪小,特别活泼地叽叽喳喳,当然,嘴上也是没把门的,“姊姊,我就说掌门大大不愧是话本的男人,肯定对那事娴熟,不然这嫁衣的腰臀尺寸怎么会量得分毫不差——”
姊姊捂住了妹妹的嘴,尴尬地笑。
般弱忍住了跟同道中人的交流,只说,“无妨,我这没什么禁忌。”
妹妹更是得意,挣脱了姊姊的手,跑到般弱跟前来,“不瞒掌门夫人说,修真界都以为掌门大大单身千年,不是龙阳之好,就是早已自宫。”她睁大眼,好奇地问,“他真的行吗?”
般弱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少女残忍的真相。
全世界都以为掌门弯了,其实他很直。
全世界都以为掌门攻了,其实还有点儿奶。
般弱阿弥陀佛了一句,一本正经,“我们修道成年人,肾都挺好。”
妹妹:“???”
啥意思???
快到出门的时候,披香殿的香帝恭候多时,从红砚磨出一滴,手执雪毫,蘸了后点在她的眉心上。
道侣大典同人间礼数不一样,般弱踏出门槛,天际传来铮的一声。
万剑长鸣,清越激昂。
香女们窃窃私语。
“这便是千秋一剑来的风采吧?天下之剑,皆为朝宗。”
“来了来了它来了!天啊,这剑太潇洒了,我要跟它谈情说爱!”
般弱:“……”
亲亲你确定要人剑恋吗?
“君不见”如它主人的性子,不急不缓,似鹤冲霄,来到她的面前。
似乎疑惑新娘子为何一动不动,“君不见”轻轻戳了她绣鞋一下:快上来,接你去拜堂啦,有人等不及啦。
般弱身边环绕的“惊寒”有些不满,挑开了“君不见”:放肆,你莫不是想偷窥我主人的裙底?!
君不见:“???”
在众人的目光中,两把剑开始噼里啪啦干起架来,势要把对方砍成七八节。
般弱心爱的绝岭琼楼塌了两座。
般弱:“……”
麻麻批她非收拾这俩皮孩子不可!
香女赶紧拦住了即将暴走的新娘子。
“人之洲有辞堂礼,我们仙之洲则有驱逐邪秽的器礼,等它们打完就好啦。”众女脸上挂着暧昧的笑意,“这可是决定新婚之夜攻守的关键时刻。”
轰的一声,般弱的琼楼又完了俩。
妈的忍不了那可都是白花花的灵石啊你个败家仔儿!
“再打下去我就不嫁啦!”
新娘子拧着描金红裙,发脾气了。
“君不见”原本占据绝对优势,听得这一句话,整支剑都不好了。
这人不嫁了它咋交差呀!
它只得委委屈屈自己躺平:对不起了,主人,情势所迫,新婚之夜就委屈你做小伏低了。
“君不见”纵横三十六洲,一剑贯天虹,从诞生时起就没这么委屈过,它还咕噜咕噜滚了两圈儿,试图表示自己的不满。
搞得般弱跟小后妈似的,还没过门就虐待起了对方的“儿子”。
惊寒剑:“……”
众人:“……”
道侣大典在太绝山举行,上一次举行如此盛事,是为庆祝太京掌门的造化大乘。
而这次合并了道侣大典跟般弱的化神大典,规模也相当庞大。
参礼的宾客来自九大仙洲,论宗门来看,三宗六派是一等层次,十八殿七十二阁是二等层次,天下王朝是三等层次,门派林立之下更有散修无数,此外还不算掠阵的知交好友。可以说,除了魔修,修真界混得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就在这酒席上了。
要是你没接到喜帖,那对不起,您的逼格还没能得到修真界的正式承认呢。
“好你个姓琴的,刚上我那儿,给小师妹治完病,一副我是天底下最好师兄的模样,结果呢,转眼间就把你小师妹打包回家了,嘴上一套,背后一套,你可真是个名副其实的‘琴兽’啊!”廖道尊这样取笑一袭红衣的神仙新郎官儿。
“嗯。”掌门师兄不否认。
廖道尊瞪大了眼,“琴哀素,你飘了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掌门师兄姓琴,名雪声,字哀素。
知道他字的,只有太京门寥寥几位太上长老。
那喜帖总不好说是太京琴某人,显得过于疏狂放浪,有碍喜气,于是落款的是他的字,是以,修真界的同人道友们感激涕零。可不是嘛,千辛万苦,终于收集到了第一手人物材料,他们差点就要给男主角安上个“琴二狗”这样高端大气又接地气的名儿。
“呶!剑来了!”
有人一声惊呼。
掌门师兄抬睫望去,呼吸骤停。
天际坠落一片红羽。
“君不见”把新娘子稳稳当当地接来了,还怪委屈戳了一下自己的主人,它今天为了主人躺平了,多丢它的剑脸呀!
它一千年都没这样出丑过!
掌门师兄好气又好笑,牵过般弱的手。
“委屈你了,阿君。”他温和宽慰。
“我更委屈!”般弱拽他的袖子,“我那楼,真金白银的,整整塌了四座啊你知道吗!”
“好的。”他安抚,“今晚师哥塌在你身上,让你寻回威风好吗。”
般弱瞪圆了眼。
咋还能这样换算?
在九大仙洲修士的见证下,太京掌门与其师妹的道侣大典和化神大典同时开始。
流程都简化一起了。
问天、证时、祭剑、悬线、披红、唱礼,以及喝合卺酒。
这合卺酒不是所谓的琼浆玉酿,而是取了道侣的心头血,交换着喝,寓意羁绊相连,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般弱在一个月前就被取了心头血,说起来像是一场噩梦。
她这个人呢,打个针都能疼得死去活来的,更别说献血了,那种剜着心的感觉让骨头都在发毛,她当晚就吃了很多补血的东西。
但修真界的人跟她想的不一样,他们虔诚地把这个血腥的项目视为浪漫的海誓山盟,包括掌门师兄,也是一副迫不及待要喝她心头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