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搅乱一池春水。
沈橙慌忙捂住她的嘴巴,生怕大小姐再蹦出某种可怕的字眼,“阿叔,很晚了,你早点睡。”
房东木着脸走了。
呵呵呵呵。
小年轻真会玩儿。
而大小姐发动惊天动地的吼声,“沈橙,你想死了吧,你用拿拖鞋的手来捂我的嘴?!”
沈橙被女生掐了胳膊,对方劲儿大,掐得青青紫紫的。
他闷声不吭,暗自忍耐。
“哇,你的皮肤也太容易红了吧。”般弱凑过去看,“咦,这里怎么有一圈儿牙印?”
沈橙持续羞耻buff。
这女人已经将昨天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为了不发出过于剧烈羞人的声音,他自己咬自己,还咬得出血,一时半会都消不下去。对沈橙来说是刻骨铭心的一件事,对大小姐来说却是一个好玩的游戏,玩过之后就选择性失忆了。
“你要洗澡还是要睡觉?你随意,我很忙,没空陪你玩。”
男生眉头紧皱,一秒变成禁欲扑克脸。
般弱:“?”
好端端说着话,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了?
男人心,海底针,真搞不懂。
她略带抱怨,“沈橙,你能不能戴好你的面具啊,你这样让人家很不习惯。”
学生会主席的言行举止堪称表率,永远的如沐春风,永远的温和宽容,渣是挺渣,表面工作做得还是非常到位的,起码在离婚之前,雇主被他宠成了一个小废物点心,严重缺乏生活常识,离开人生活都难以自理。
某种程度上男主的伪装功夫也是一级厉害的。
般弱心里检讨,她对不起雇主,是她活儿不好,瞅瞅男主都恨她恨成什么地步了?
这目光要是变成实质性伤害,她都能死上一千遍了。
“那你想我怎样对你啊?”
黑发男生低下头,两指夹住她下巴,目光幽深。
“大小姐不如教教我?”
现在的熊般弱不是他的目标对象,反而是微妙变成了“落魄的”、“可怜的”、“无家可归”的女孩子,两人不对等的身份开始倾斜。
当人间富贵花沦落成“菟丝花”,沈橙本就黑暗的心理病得更重,比起高高在上,他更想这菟丝子一无所有缠绕他、攀附他。
她张嘴。
“我要洗澡,你去买内衣。”
一招制敌。
九个字成功让黑化男主足足呆滞了一分钟,紧接着脖子红了。
拽都拽不起来。
“你、你说什么呢!”他气急败坏,“要买你自己买,你没手啊!”
般弱把手藏袖子里,空荡荡给他看,表情特天真无辜。
“喏,你看,没手啊。”
沈橙死活不肯出门。
“好吧。”她说,“那就借你的好啦,反正都洗过。”
什、什么?
这女人还有没有廉耻了?!
几乎快烧焦的男主光速出门。
临走前,他怒吼扔下一句。
“熊般弱,你敢动我的你就死定了!”
半个小时后,沈橙拎着袋子气喘吁吁跑回来,打开门,对方正趴在他的床上玩手机,白日里无比嚣张的渣女C形烫在灯光下柔和不少,她反翘着小腿,偶尔蹬床。
“你回来啦。”
她头也不回,“买到了吗?”
沈橙不敢看她,低低嗯了一声,“我、我去打扫一下卫生间,你等会再洗。”
般弱起身,翻了翻袋子,不禁啧了一声。
这绝对不是批发市场或者地摊能买到的货色,象牙色法式复古文胸,看着就不止两三百块,还有一套女士纯棉睡衣,质量也不错。
而另一个袋子则是装着牙刷牙膏毛巾等等日用品,可谓是考虑周全。
沈橙清扫完毕,满身大汗回来,他手掌扇着风,下意识离人远一点。
般弱撑着下巴,笑容满面凝视着人。
沈橙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要给你一个伺候的机会吗?”
沈橙的汗淌到脖子,他装作听不见的样子,捡起桌子上的资料看了起来。
般弱撇了撇嘴,剪掉吊牌,抱着去了浴室。
按照大小姐的个性,新买的衣服当然要清洗了才能穿,但她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过早惹恼男主就不好玩了,她眼珠子一转,又逗弄起人,“你要到门外守着哦,万一有人进去了怎么办?这毕竟是公用的,人家好怕怕。”
沈橙被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弄,忍不住起了火气,“放心,你又不是什么绝世大美人,没人会那么饥渴。”
般弱意味深长哦了一声。
然后,沈橙竖起了运动服的领子,遮住脸,在她卫生间的三米开外守着。
等人拧开门的下一刻,他迅速跑回房间,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咯吱——”
风扇转动着,驱散闷热。
沈橙收起了折叠桌子,小动物般,在床下铺了单人席子,仅有的一床被子和风扇贡献给了大小姐。小窗子开着,星斗满天,楼下烧烤店的滋滋声音钻入耳膜。男生咸鱼般直挺挺躺着,本来沾到枕头就睡的他在今晚意外失眠了。
她怎么能这么没防备心?
在一个男生的房间里睡着?
她是觉得他会很规矩吗?还是认为他不行?
沈橙不可抑制想到露营的情景,她比野马还悍,那眼神火星般烫人,现在想起来仍旧脸庞燥热。
沈橙小心翼翼起身,喝了口水,又小心翼翼躺下。
“嘭!”
重物滚到他身上,沈橙一肚子的水差点没喷出来。
她抱住他就不撒手了。
沈橙气血不足,体温过低,抱起来十分凉快,就跟上瘾一样。
“喂——”
他刚想叫醒人,被人用脑袋狠狠撞了下巴,他牙齿咬到舌尖,疼得泛起泪花。
而她睡得正熟,一无所知。
黑暗中的呼吸声格外清晰,一下又一下的,喷到他的胸口上。
沈橙僵硬着肢体,完全不敢动。
好久,他抬起胳膊,想要环住她,手指动了动,又挣扎着,垂了下去,恢复原位。他怔怔凝视着天花板,昏旧发黄的颜色,边角略微渗水,那电灯也是要坏不坏的,看心情决定亮不亮。
这是二十二岁的他,家里一堆拖后腿的,穷得只剩下大脑跟手段的他。
他卑劣、自私、贪婪,抓着一切机会往上爬。
挤压一切的精力、时间甚至是健康,要出人头地,要当大人物,要让看不起他的人卑躬屈膝。
他的人生规划里,没有爱情这种廉价的、愚蠢的、缺乏投资价值的一次性消耗品。
而二十二岁的她,众星捧月地长大,化妆品四位数,父母一个是国企骨干,一个是大学教授,城市户口,家里有价值千万的房产,亲戚则是做生意的,过年红包能达五位数。
可他,因为弄丢了十块钱,整夜焦虑不安,谴责自己过于粗心。
无忧无虑的大小姐最烦恼的事大概是出门涂哪一支口红,跟他的窘迫是天差地别。
最无能为力的年纪,他最不该动心的。
就像是上楼梯却一脚踏空的感觉,那一刹那慌乱又无助,也许这一踏空还会让他当场脑死亡。
沈橙明白,他该及时止损的。
可他还是开口了——
“喂,你没骗我吧?”
能帮你还债的,除了叫哥哥,也能叫……老公吧?
“你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他戳着她的脸颊,唇角微勾。
第二天,沈橙上午有课,他轻手轻脚起来,洗刷一番,又买了米粥包子等早餐,连同备用钥匙,放到床边。
直到中午,课程全部结束,他提起挎包,往校门走。
也不知道那家伙吃了没有?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出来吃?还是说她现在还没醒?
沈橙纠结着。
一道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你是沈橙同学吧?”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校道边上,“我是熊般弱的父亲,不介意聊一聊我女儿的事吧?”
沈橙墨睫低垂,遮掩神色。
“好。”
他跟着人进了一家价格昂贵的高端西餐厅,长者询问了他的口味,游刃有余点了餐。
接着,进入正题。
“要不是很忙,我们周末会一起吃饭,她必点鱼子酱,一道菜五六百块。”
熊父问了他一个很残忍也现实的问题,“沈橙同学,我希望你能明确告诉我,你要奋斗多久,才能供得起我女儿的消费水平?我们夫妻俩努力那么多年,把她珍宝般养大,不是让她给穷小子拖进泥潭里糟蹋的。”
沈橙指节捏得发白。
中年男人的目光仿佛洞悉到了他的内心,“听说你公派留学没被选上,很遗憾,我夫人大公无私,我也没办法给你提供更多的帮助。”
“所以——”
熊父笑容温和,语气毫不留情。
“关于钱,你开个价吧,离开我女儿。”
黑发男生握住杯子的手在轻微颤抖,他眼角发红,嗓子干哑,“伯父……我现在,现在不是为了钱,我是真,真喜欢,才跟她在一起。我,我可以做婚前财产公证,我不拿她的一分钱。”他鼓起勇气,“五年,最多五年,我一定会让她过上理想的生活。”
他站起来,弯腰鞠躬,向长辈宣誓,额头几乎碰着桌面。
心脏蜷缩,又紧张又忐忑又害羞。
“请您,给我一个证明的机会。”
熊父却轻描淡写打碎了少年的理想。
“行了,别装了,你哄得我女儿包养你一年多还不够,还想她包你一辈子吗?有手有脚的,偏要做出来卖的一套,就别假清高了,说吧,你要多少?”
黑发男生脸色煞白,唇色尽失。
第93章 凤凰男白月光(11)
“噗嗤——”
玻璃杯中的柠檬片翻了个身, 涌出一窜雪白气泡。
瞬间淹没失焦的视野。
西餐厅环绕着悠扬的音乐,玻璃窗外是车水马龙高楼大厦,时不时走过一群光鲜亮丽的男女。
沈橙手指用力扣着杯壁,焦灼的氛围如影随形。
他喉结微动,下意识就端起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
很酸。
酸得牙齿都软了。
熊父委婉提醒, “这种方形杯子装的柠檬水, 一般是用来洗手的。”
咔嚓。
他的脑海里突然伸出了一只手, 将紧绷的那根线, 突兀剪断了。
沈橙经常出糗。
为了凑学费, 他扒过恶臭漫天的垃圾堆, 旁边是一群指指点点的村里小孩。拍摄城村交换纪录片的一天,城市妈妈送了他一条牛仔裤, 他默默地将破洞缝补上,结果引来哄堂大笑。
没上大学之前,他没有手机, 没吃过草莓, 也没体验过游乐园,生活除了学习跟农活, 像小老头一样,单调得乏味。
军训时候, 新生们嘴里蹦出一个又一个话题, 时尚、明星、高科技等等, 他全插不进去。
他有着茂盛的野心, 却时常与自卑为伍。
于是在某一个节点上, 沈橙崩溃了。
积累多年的愤怒冲破胸膛,摧毁理智。
他猛地起身,眼眸猩红,“是,我没来过这样高档的餐厅,也没吃过这样贵的牛排,我没毕业,存款不到五十万,为了替老板留住客户,我一晚上能赶四趟酒局,喝到胃出血,凌晨在医院打点滴——”
熊父处变不惊,双手交叉,冷静审视着对方的狼狈。
“所以你在跟我卖惨,想要争取点同情分?恰恰相反,你形容得越是糟糕,我就越为你们的未来而担心。如果你以后有了孩子,我想你不会愿意自己的女儿凌晨还在医院,为没出息的丈夫奔波。”
“不。”
沈橙攥着拳头。
“我是说——”
他气息微喘,心脏疼得仿佛要裂开。
就像是,第一次在国旗下宣誓。
哪怕没有崭新的、洁白的、与之相衬的校服。
而此刻他喉咙嘶哑,目光滚烫。
“我会拼命爱她,为了她,我可以忍受一切的委屈、疾病、疼痛、不公平。”
熊父静静凝视他。
“那又怎样呢?”
是啊,那又怎样呢?
她想要的东西,你需要花上五年、十年甚至是一辈子为她争取,而她的期待感早就在无味的生活中消磨殆尽。
年少无为就是你的罪名。
沈橙一腔热血熄了火,剩下泛红的余烬。
他忘记了社交礼仪,忘记了得体招待,一言不发往外走去。
熊父看人浑浑噩噩走了,又沉思坐了一会儿,打了电话。
当对方接通,他叹了口气。
“囡囡,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爸啊,今天是把人彻底得罪了。”
般弱远程遥控,有些好奇,“那他同意了吗?”
她坏得很,给熊父传授了不少装逼绝招,钱当然是不能真给,如果对方要了,必要时候可以丢出一句“你看你配吗”,嘲讽力杠杠的。
“没。”熊父摇头,“那小伙子骨还挺硬的。”
这点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熊父看人很准,也看得出这个男生城府深沉,有着一股往上爬的韧劲。
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年轻人根基尚浅,欠缺的只是时间跟机遇。
他老板讲究狼性文化,如果放他进去,兴许真能对上贵人的眼。
熊父还做了个预判,想着对方可能会采用拖字诀,先钓着不放,没想到他那么坚决,竟提出了婚前财产公证,不要熊家一分钱——比起冲动起来不顾后果的年轻人,沈橙成熟冷静得可怕,他的规划远超于同龄人。
说真的,熊父那一刻产生了瞬间的动摇,谁不希望自己女儿找个好人家,拼命爱着她,一辈子宠成小孩。
般弱手指绕着头发。
“爸,如果我真的要跟沈橙这样的穷小子结婚,你会同意吗?”
熊父沉默了。
欣赏是一回事,但做女婿又是另外一回事,他的女儿被宠坏了,像个傻白甜,容易上当受骗,显然不适合找一个心机深沉的对象。
熊父想,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今天的场景可能会重演,他宁愿晚节不保,也要将心怀不轨的家伙赶出他女儿的世界。
“哒哒哒。”
上楼的脚步声。
般弱在公共卫生间刷牙,碎裂的半面镜子里映出一张脸。
“你回来啦。”
绿茶精功力深厚,转眼又是甜笑的模样,半点儿都不心虚。
沈橙的眼睛布满血丝,红得厉害,他嘶哑嗯了一声,走过去,将头埋下,凑近水龙头,哗啦啦的,洗了一把脸。
发梢滴着水珠,眼皮薄得能看清淡青色的血管。
“没有热水,好冷哦。”
般弱咬着牙刷,嘴角含了白色泡沫,说话含糊不清。
“房租快到期了。”
男生用毛巾擦着脸,“今天你下午没课吧?我们去附近看看房子。”顿了顿,他问,“你之前住的公寓到期了吗?”
那公寓般弱住得舒服自在,还请了经验丰富的阿姨照顾她的猪猪。
受限于赌约协议,她当然不能回去了,于是睁着眼说瞎话,“没钱交房租,押给了别人,收回点本。”
沈橙不再追问。
他撑起湿漉漉的睫毛,将对方纳入他的视野,她扎着个小揪揪,碎发凌乱,耳垂纤巧,脸颊生着细嫩的、柔软的白绒毛,皮肤喝饱了水分,犹如新鲜采摘的水蜜桃,透露出少女独特的幼感。
她站在窄小的卫生间里,嘴巴咬着牙刷,穿着他新买的吊带短裤以及内衣,顿时让沈橙有一种她“属于”他的错觉。
细肩带滑落到胳膊。
里面的尺码可能大了一些,下次记得注意。
他垂下眸,这么想着,把一个女人的细枝末节刻入他的记忆宫殿里。
般弱的肩膀被轻轻碰触。
黑发男生一截洁白的手腕撑着洗脸盆,指尖轻勾起她滑落的豆沙绿肩带,湿冷的,细腻的,蛇一般爬过。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的?
他伏下腰身,肩胛骨微微收紧,埋在她颈窝,冰凉的嘴唇细碎地缠绵地亲吻锁骨。
般弱揪起对方一丛黑发,这家伙发量浓密得像假发一样。
“你再不住嘴,今晚我开吃橙子了。”
般弱一本正经恐吓他。
岂料对方将下巴抵在她的锁骨上,微微仰起脸,眉毛跟睫毛都挂着细碎的水珠,气息微软,“……脐橙么?”
般弱:“???”
男主怎么好像比她还懂?
门外站着这层楼的住户,表情尴尬,“那个,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嗯,我也不想打扰你们,就是,你们能不能先把制造狗粮这件事放一放。”住户憋得脸红,“我那个,想上个厕所。”
这就是公用厕所的不方便之处了,每层四户,尽管作息不一致,但总会出现狭路相逢卫生间的尴尬场景。
般弱也不是那么狠心的人,含着牙膏就出去外边等着了。
一只手在她眼前摊开。
“吐出来吧,小心噎下去。”
她乖巧至极,就着他的手腕吐出牙膏泡沫。
沈橙想着,如果他有能力,一定要买栋无人打扰的大别墅,卫生间也是要豪华自动的,让大小姐每日起床都清清爽爽。
“你在想什么啊,这么走神。”
沈橙收敛神色。
“没什么。”
沈橙是计划boy,一旦决定一件事,执行力非常强,般弱吃了碗馄饨,就被人拖着去看房了,路上对方还给她买了糯米鸡,让她边走边吃。般弱其实对出租屋不抱希望,男主抠门成精,连公交费都要省着花,指望他大出血,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般弱只希望他这次租的房子不要是蟑螂的窝,绿茶小仙女再接地气,那也是有她自己的底线!
她绝不接受跟蟑螂同居!
“这房间有单独的卫生间也有厨房,采光通风都不错,你们是学生吧,阿姨给你们算便宜点,一个月两千好了。”房东十分爽利。
沈橙给转了账,押二付一,六千块就爽快花了出去。
般弱紧紧盯着抠门男主,对方竟然风轻云淡?
真是如斯恐怖!
般弱怀疑他在憋着什么大招儿。
房东阿姨临走前,特别嘱咐,“你们楼下是一个单身的女白领,作息比较早,嗯,是刚失恋的,所以你们晚上玩的话注意点,别蹦床啊,万一被投诉就不好了,阿姨再神仙,也安抚不了被杀害的狗啊。”
蹦、蹦床?
沈橙差点脑死亡,脸红得能煮鸡蛋。
般弱戳了一下对方的细腰,他敏感得发颤,眼睛更是软成一滩水。
泪汪汪的,就、就很想搞。
善良的绿茶小仙女忍住了自己的邪恶念头,转移话题,两人又出去外头买东西,自然,全是般弱要用的。
这一趟下来,又是七八百花出去了。
般弱心想这可太奇怪了,男主不应该蹦起来,狠狠指责她败家浪费吗?
结果回去之后,沈橙把人赶到沙发上,自己里里外将房间收拾了一遍。
般弱翘着二郎腿,一边咔嚓咔嚓咬着巧克力棒,一边翻着她明天上课的课本。
而在男主干得汗流浃背之际,顺便来了一波绿茶发言。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不做家务的,是学习这个小妖精捆住了我的手脚。”
“你的前女友真是被你惯坏了,我好心疼你自己干活哦,要是我,我一定再叫杯冰可乐,看你流汗。”
“哇,哥哥你浑身湿透了诶,可惜没有腹肌。”她浮夸地喊,“没关系,人家练出了马甲线,可以给你摸一摸哟——”
对方垂眸,睫毛浓密。
“那我就,勉为其难,摸一下好了。”
他弯下腰来,般弱用书本挡着他,“不行,你好臭,离我远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