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蔓起身,“我去趟卫生间。”
徐洁:“我也去,一起呗。”
裴邺坤嘀咕道:“女人这都什么毛病。”
徐洁的同事一笑,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诶,我问你,你和徐洁是青梅竹马吗,我听她说过她小时候有个特别喜欢的人。”
裴邺坤抖烟灰,“青梅竹马可不是这么用的。”
洗手间,李蔓站在洗手台前洗手,徐洁边补妆边说:“他女朋友你见过吗?”
李蔓:“见过挺多。”
从他初中开始,见过很多,最漂亮的属前几年带回来那个,最温顺的属初中帮他抄作业那个,最狂野的属他初三时谈的学姐。
徐洁:“那现在这个呢?”
“没见过。”
徐洁叹息一声,“小时候就挺喜欢他的,这么多年没见,看见他倒还是挺心动的,你说这人没个正经样,也没个好工作,可就是挺心动的。”
李蔓关上水龙头。
就像徐洁说的,他是个很容易让人心动的人。
徐洁抹完口红,说:“他有女朋友就算了,也断了我这份心思,毕竟他不合适。你呢,有男朋友了吗,没有的话你看我同事怎么样,穿黑色T恤那个清华的,IT行业的,要不要我给你们介绍啊?”
“不用了,谢谢。”
李蔓没有等她,径自走了出去。
徐洁冷哼一声,“什么脾气。”
第十一章
回到烧烤区,长条形的石凳,李蔓坐在最边上,和他之间隔着距离。
徐洁把烤完的鱿鱼端上来,“趁热吃啊,尝尝那两位大厨的手艺。”
裴邺坤把啤酒罐递给李蔓,说:“打开。”
李蔓拉开易拉罐盖子给他,自己拿了串烤鱿鱼吃。
林炜端着烤鸡翅过来,问李蔓:“味道怎么样?”
林炜就是徐洁口中清华毕业搞IT的,人偏瘦,带着一副厚实的眼睛,看上去不是那种花花肠子的人。
徐洁啧了声,打趣道:“你怎么不问问我们好不好吃啊。”
林炜挠了挠头,转身回到烤架那边,似乎有些害羞。
另一个男生捅了下林炜胳膊,边笑边说什么。
徐洁的女同事对李蔓说:“妹子,老实和你招了吧,刚徐洁叫你俩时林炜看你看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来这里烧烤是他提的,同事两三年,头一回见他对女生有好感,要不要试试?我们敢保证他是居家必备好男人,而且是清华——”
裴邺坤灌了几口啤酒,笑道:“合着你们早有预谋啊。”
徐洁同事说:“妹子,要不要考虑考虑,可以先加个微信啊。”
李蔓说:“这鱿鱼太辣了,我不喜欢吃辣。”
那两同事面面相觑也默了声,干笑几声。
徐洁把东西搁一边,说:“来,继续玩牌,干坐着多无聊。”
也许是天气炎热,裴邺坤很快喝完一罐啤酒,他单手把易拉罐拧扁随手扔了个抛物线,易拉罐稳稳的躺在垃圾桶里。
裴邺坤食指敲击桌面,说:“坐过来点,不然我怎么看牌。”
李蔓往他那边挪了点。
这把牌依旧是他们输了。
裴邺坤说:“今天运气不行啊。”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
徐洁同事想了好半天才想出个问题,说:“你小时候对徐洁有没有非分之想啊?如果有的话要具体点的。”
裴邺坤:“没有。”
“真心话啊,不许撒谎。”
裴邺坤:“真没有。”
徐洁作势去捂住她们的嘴,“问的什么问题,什么小时候非分之想,龌龊不龌龊。”
又玩了几局,问不出什么,李蔓又不参与游戏,有些没劲。
林炜把烤好的都端上来,还拿来一瓶烧酒。
有人戏说:“烧酒晚上喝才带劲啊。”
裴邺坤喝了几罐啤酒,尿意上来,拨了拨裤腰带转身去厕所。
李蔓盯着他的背影,抿了口啤酒。
徐洁扶着额头也离席。
林炜在李蔓身边坐下,说:“要不要尝尝这个烧酒?你别误会,我不是灌你酒。这是我老家自己酿的,有点甜又挺辣的,不过容易上头,你可以尝一尝,味道很好。”
林炜边上的男人说:“这酒味道是真的好,就是太容易上头,上回在他家糊里糊涂喝了好几碗,睡了三天。”
林炜往小酒杯里倒了半杯给李蔓,“半杯没事的。”
烧酒有一股米香,颜色清亮,香味浓醇。
起初是甜的,后面渐辣。
李蔓:“味道真的挺不错的。”
林炜笑了笑,说:“你喜欢的话我下次给你寄,家里有人喝酒吗?”
李蔓:“我家里没人喝酒,所以不用了,谢谢。”
林炜把双手撑在膝盖上,有些尴尬,本来都想好借此要微信号了。
林炜不知道怎么搭讪,硬生生憋出一句,“你穿这件衣服真好看。”
另外几个人哄哄而笑,嘲笑林炜太low了。
李蔓说:“早上也有人这么说。”
林炜说:“你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烧酒甘甜醇辣的味道在嘴里扩散,李蔓说:“我可以再喝一杯吗?”
林炜给她倒,说:“不能多喝,女生酒量应该不好吧,这酒太容易醉,后劲足。”
李蔓喝了两杯,面色开始泛红,她一喝酒就会脸红。
中午的太阳越发炎热,地上都快要冒气,收拾完东西,一伙人打算回去睡个午觉。
徐洁他们住在附近的宾馆。
大家都喝的有点多,走路那叫一个轻飘。
裴邺坤从厕所回来就看见李蔓趴在桌子上,说是头晕。
一趴趴到现在。
裴邺坤单手扛起她,李蔓意识还是有的,就是头晕无力,就像得了软骨病,靠在裴邺坤怀里动也不动。
裴邺坤捏了捏她臂膀,“李蔓?”
李蔓唔了声,呢喃道:“好热......”
这热天,两个人挨在一起,都汗流浃背。
徐洁说:“你们要怎么回去?打车?”
裴邺坤看着怀里的人,顿了顿说:“先待会,等她酒醒了再走,你们先走吧。”
大约坐了十几分钟,李蔓是真热到不行了,她伸手按在他胸口试图推开他。
“热......”
裴邺坤本来单手就不方便,这会她又动来动去,他握紧她腰,低头道:“再乱动把你扔湖里凉快去。”
李蔓果真不动了。
裴邺坤嘴角一扬,心想:还挺听话。
当他背心被浸湿的时候裴邺坤嘶了口气,他是忍不下去了,李蔓依旧昏昏沉沉的。
他拖起她就去找徐洁说的那个宾馆。
他在公园门口叫了辆三轮车,骑到宾馆也就五分钟的事情。
李蔓带包,里面有身份证,开了个标间。
一进房裴邺坤就把人扔床上,第一件事情就是开空调。
他把背心卷到腹部,看向倒在床上的李蔓,面色通红,连脖子也是粉红色的,额前几缕发丝因为汗水黏在一起,腰腹露出的肌肤白皙细腻,裙裤下的两条腿又白又直,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昏睡着。
冷气打在他身上,身上那股热气很快被消散。
裴邺坤去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用毛巾把身子擦了个遍。
因为温度凉快了,李蔓不再像之前那样皱着眉,神情舒展着,倒像个酣睡的婴儿。
裴邺坤躺上床的另一边,给她盖了点被子,自己躺在被子外面,他倚在床头玩手机。
他平常也就打打小游戏看看新闻,也不觉得手机有多好玩,没几分就腻了,他侧头盯着李蔓看。
睡得倒是香。
他打开相机,给李蔓照了几张照片。
照片里她的唇那么红那么艳,裴邺坤低头看向李蔓,伸手捏住她下巴,手指轻轻摩挲在她的双唇上。
那天,她吻他的时候嘴唇是那么软。
李蔓侧了个身,是面朝他的,领口褶皱出空缺露出形状较好的圆弧曲线。
她下意识的推开被子,身体还是觉得热。
李蔓伸手握住他的手,不让他触碰自己的唇,半梦半醒似的说:“痒......邺坤,别......”
裴邺坤喉结滚动,眸色如同燃着星火的木炭。
“叫我什么?”
“邺坤......”
他翻身,大手落在她大腿上,皮肤滑得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
裴邺坤掐了把她的臀肉,说:“我看你确实痒。”
李蔓真的睡着了,不动,呼吸均匀。
午后的阳光耀眼而光芒万丈,宾馆窗后有一颗大柳树,阳光穿透薄纱把树叶的剪影投到白色的床上,房间里弥漫着烟味汗味,床头柜上摆放着醒目的特殊服务和一盒避孕套,昏暗又懒倦。
李蔓喝得不多,醉得快,退得也快,醒来的时候隐隐听到电视机的声音。
“醒了?”他声音特别低。
李蔓支起身体起来,和他一样半靠在床头,她揉了揉太阳穴,说:“这哪儿啊?”
“宾馆。”裴邺坤抽了口烟,看着电视屏幕。
“现在几点?”
“两点多。”
还好,不晚。
“我醉了?”
“不然呢?”
李蔓环视一圈,渐渐缓过神来,两个人衣衫完整,她下床去洗脸。
马桶上扔着一条用过的毛巾,牙刷也用过。
李蔓抹了几把脸,那新毛巾擦干,脸色还有点红。
就记得问林炜多讨了杯酒喝,后面的事情她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李蔓回到房间,说:“要不要走?”
裴邺坤双腿交叠,两大脚丫子赤裸着,他不紧不慢的抽着烟,说:“急什么,外面热着呢,等太阳下山的时候再回去,凉快,反正都付钱了,多吹会空调。”
他拍拍床示意李蔓坐。
李蔓站在一边不肯动。
他勾起嘴唇,“装什么矜持,刚不知道谁像小狗一样黏在我身上,还喊着邺坤哥哥我热邺坤哥哥我热。”
李蔓知道他是胡扯的,不理他,她走到窗边的位置坐下。
裴邺坤腿长,他伸腿戳李蔓膝盖,说:“再叫声哥哥听听。”
李蔓掐他小腿,都是硬邦邦的肌肉,那人不为所动,把脚丫子搁在她腿上。
李蔓:“你对别的女孩也这样?”
裴邺坤:“你觉得呢?”
李蔓起身,他的脚丫子落了空,她收拾东西要走。
裴邺坤:“急什么,都说了外面热。”
李蔓说:“你女朋友会误会。”
裴邺坤一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刚玩游戏的时候说自己有女朋友。
他看向李蔓,说:“在给我脸色看?”
那脸板的,和豆腐干有一拼。
“没有。”
裴邺坤轻笑了声,说:“女朋友那个我乱说的,人长得帅就是没办法,都说了有女朋 友,徐洁把还电话号码塞给我,你说我要是说没有,那她岂不是要——”
裴邺坤又拍拍床,说:“看会电视,正放到最精彩的部分,要收网了。”
第十二章
电视里放的是他喜欢的战争片,专打日本人的那种。
李蔓有随身带充电器的习惯,走到床头给手机充电,裴邺坤咬住烟一把扯过她手腕,把人拽到床上。
“躺着吧,老子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话音未落他被烟呛到,连咳好几声。
“操——”裴邺坤眉头皱成川字,喉咙里那股呛味好一会才散。
他心想,真他妈有鬼了,不就掐了记屁股摸了摸大腿吗。
李蔓想着之前在公园的点滴,忽然问道:“徐洁跟着你去厕所给你塞电话号码?”
裴邺坤笑了声,“从前就觉得她挺风骚的,胆子倒也大,跟着我进男厕,吓得老子尿都憋回去了。拉着我进隔间,对我又摸又亲的——”
李蔓看他一眼。
“摸的腰,亲的下巴,没让她占便宜。”
李蔓语气很淡,“你没占她便宜就不错了。”
裴邺坤:“那成,她约我打炮呢,回头我占她便宜去。”
李蔓:“那是你的事。”
她拿过遥控器换了个频道,法制栏目,主持人声线低沉,没了那些打炮手榴弹房间安静很多。
突然,隔壁传来此起彼伏的呻吟声。
女的叫的断断续续,时高时低。
之前没听见,这会静了声音很好辨认。
李蔓把频道调回了战争片,正放到枪战,场面激烈。
裴邺坤捏住烟,侧身往边上的烟灰缸弹烟灰,说:“隔壁那男的不行,要是老子保管让女人全程都嗷嗷直叫。”
李蔓:“你少说话。”
外面一阵风吹过,树叶哗啦啦的响,印在床上的树叶剪影随之飘动,细碎的阳光洋洋洒洒,他看到李蔓细长的眼睛里闪着光,浅淡色的瞳仁剔透晶莹。
裴邺坤扬眉,“得,不说了。”
宾馆老旧的空调徐徐的送着风,一集电视剧很快完结,两个人都安安静静的看电视,话也不多。
李蔓觉得口渴,把宾馆的水壶洗了洗烧水喝。
裴邺坤起床去上厕所,磨砂玻璃折射出他的背影,他站在马桶前,低着头。
除了热水壶的嗡嗡声还有他尿尿的声音。
李蔓背过身望向窗外,想到他说的徐洁对他又亲又摸,这几句话就像硌在她脚底的石子,磨的人难受,明知道他说的话半真半假。
裴邺坤从卫生间出来往床上又一躺,像大爷似的吩咐道:“给我也倒一杯,嘴里怪苦的。”
“你自己倒。”这话三分平静七分怒意。
裴邺坤瞧着她背影笑了笑。
水开,李蔓还是给他倒了,陶瓷茶杯没柄,握起来很烫。
她倒了半杯,裴邺坤懒懒的支起身体伸手接。
李蔓松手松的快,两人都没拿稳,茶杯哐的一声倒在地上。
滚烫的茶水洒了他一裤裆,浅棕色的裤子中间那块成了深色。
李蔓拿过纸巾给他擦。
“烫到了吗?”她问。
裴邺坤眯眼看着她,戏言道:“现在烫到了。”
李蔓手顿住,随即起开。
地上的热水冒着热气,飘在两人之间。
李蔓想起上次给他系皮带时的情景。
裴邺坤支起一只脚,双腿张的很开,低头瞧了瞧自己裆部又抬头看她,深邃的双眸勾起一丝玩味的痕迹。
李蔓对他的话半知半解,不知是不是她想的那种意思。
裴邺坤起身,大摇大摆的走去卫生间,不一会那边传来吹风机的声音。
李蔓扶了扶额头,去清理地上的碎片。
电吹风打开就是热风,没过十秒,裴邺坤倒吸一口气,赶忙调了冷风,他隔着裤子揉了揉自个儿兄弟。
真他妈烫。
夏天本来气温就高,电吹风一吹那块很快就干,出来时李蔓已经收拾好东西。
她说:“再待着也是浪费时间,不如早点回去吧。”
裴邺坤漫不经心的笑笑,应了她。
顺着三四的点的阳光,两个人像死鱼一样被太阳钉在柏油路上烤,李蔓手臂晒得通红,最后紫外线过敏。
两个人又去了趟医院。
拿完药回去,家里没人。
裴邺坤在她家厨房水池那边洗了把脸,说:“你妈怎么一天到晚都不见人。”
李蔓拆药包,说:“她最近忙,等秋天得更忙。”
李蔓自己给自己敷药,裴邺坤盯着她腰间那圈肉看,也很红,他说:“叫你穿这么露的衣服,转过去,让我瞧瞧。”
他一把掀起她的衣服,后背露的地方都红了。
李蔓背脊一凉又一热,他的目光落在她背上,仿佛能把皮肤灼烧。
裴邺坤拎起药袋,推着她上楼,说:“去你房间,我给你敷后面。”
李蔓的房间很干净,大概是平常不太回来的原因,东西也少,边上的行李箱上倒是有些乱,旁边有一张躺椅,上面挂着内裤胸罩裙子。
裴邺坤把东西往床上一放,说:“你趴着,我给你弄。”
李蔓不扭捏,解开衣服边上的拉链,把上衣往上推,伏在床上。
裴邺坤把药水倒在纱布上转眸就看见她光洁的背,一览无余,包括内衣带子。
他把纱布覆在红点处,笑了笑说:“怎么,给我显摆你身材好?”
背后凉凉的,李蔓闭上眼,轻声道:“难道不好吗?”带着点女人的柔和。
裴邺坤手一愣,视线流连在她的腰腹,线条纤细,没有多余的赘肉,淡蓝色的内衣结扣紧紧包裹住被她压着的美好。他想到刚才在宾馆李蔓不经意间露出的沟壑。
他说:“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好个屁。”
李蔓淡淡笑了声,不以为然。
裴邺坤给她敷好,说:“我走了,热得一身汗要回去冲个澡,你自己躺着,二十分钟。”
李蔓心想,是挺热的。
裴邺坤回到家,浑身都在冒火,走到新楼房里的卫生间,打开淋浴对着自己下身就是一顿浇。
可身体里那股火就是不熄。
他已经七八年没有过女人了,从前年轻,人混,这种事从来都是挺随便的,后来工作后,一是忙而是人也成熟了,无论是感情还是欲望他都挺慎重的,再者,别的女人总感觉不对味。
这会,一点即燃。
他把莲蓬头扔一边,看着自己的兄弟叹了口气,扶正后说:“这点火的人很合你心意是吧?”
洗手台上手机屏幕亮着,是他今天偷拍的照片,照片里的女人面容干净双唇娇艳。
那玩意激动的抖了抖。
裴邺坤微微蹙眉,靠在瓷砖壁上,歪头盯着那张照片看,手下动作不停。
在这炎炎烈火的夏季喘息都是烫人的。
第十三章
隔天李蔓八点多起的床,洗漱完走到厨房看到锅边上有张纸条,黄美凤说玉米煮了很多,让李蔓给裴邺坤拿点去。
李蔓忽然想到,这几天裴江都不在家,裴邺坤的吃饭问题要怎么解决的。
她挑了几颗最大的给他拿过去。
平屋的正门后门都开着,风从后门灌入,大吊扇哗啦啦的转着,偶有几只苍蝇停在他手臂上。
门口摆着张老式的躺椅,是由竹子编织而成的,这张椅子自李蔓记事起就有了。
裴邺坤躺在躺椅上,双脚搁在长凳上,左手枕在脑后,正在合眼休息。
万籁寂静,后门口那颗杨树树枝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河边还有蛙叫。
李蔓站在门口,看着他。
他光着膀子,只穿了条灰色中裤,有些黝黑的皮肤透着深深的男人味,窄腰宽就,硬朗的胸腹肌肉随着呼吸起伏。
她的身影遮挡住光在裴邺坤身下投下阴影,他皱皱眉似有所察觉,蓦地睁开眼还未清醒,隐约就见门口站着个女人。
裴邺坤捏了捏鼻梁骨,起身抬头再次看向门口,李蔓穿着纯白色棉质的睡裙,布料柔软贴身,风一吹,身材被勾勒得一清二楚。裙子长到脚踝,穿了双黑色的夹脚拖,唯一的亮色就是白皙娇嫩的脚上那几抹妖冶的酒红色甲油。
梦里的余味还未褪去,梦里的人这话就站在眼前,昨日的快感涌上来,本就叫嚣的某处这下是硬的发疼了。
李蔓站可能是刚洗完头,身上很香,裴邺坤瞧了几眼她双脚,急躁的皱起眉,喉结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