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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转向医生娘:“等校校答辩完拿到学位吧。”
医生爹:“对了,校校有没有读博的打算?”
医生娘忙道:“读博也是可以先结婚的。”
我只有点头,点头,再点头的份儿…
晚饭后,老两口雷打不动地出去散步,我立在茶几边,看阳台上医生浇花的侧影。他已经回来了,这个事实还是让我觉得,没缓过劲来…
医生转过身看着我:“不去看看你的礼物么?”
他的床头柜上有只方盒子,我打开盖子——石头,各种各样的石头,不同颜色,不同形状,不同种类,从贴着封签的标本到表面已经非常光滑的火山石,满满一盒。
“有的是买的,有的是同事送的,有的是自己捡的。”
我憋在心里许久的东西终于从眼睛里冒出来,瘪着嘴叫了声“顾魏——”,抱着他的腰大哭,“六个月,你们怎么进修那么长时间。”
顾魏抱着我笑道:“我还和张维说,你很淡定。”
“我总不能不讲道理啊!”
我蹭了他一身眼泪鼻涕,缓了一会,瞥见那个木盒子,又继续大哭,来势汹汹。顾魏一贯的好耐性,不说话只是抱着我。我不知道自己具体哭了多久,只知道等我平静下来,医生爹娘已经回来了…
为了维护我的形象,出了房间医生直接把我推向浴室:“王宝钏同志,去洗澡吧。”
我一直觉得,我和顾魏之间有种奇异的感知互通,比如当我在床上调整了半天姿势睡不着,鬼使神差地下床打开门,门外的他离我不到两米远。
我仰起脸,四周一片黑暗,只有外面路灯极淡的光影,我却能看见他的眼睛眉毛,光洁的皮肤,以及脸上那种淡淡的笑。我的心仿佛融在一片不切实际的雾气里,他张开双手把我一包,那些雾气就渐渐散去。
顾魏把我带进他的卧室,那架我白天上下其手很多遍的望远镜已经在床边架装好。我坐在床沿,眼睛往上一贴。
满目星辰。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
医生用被子包住我们:“叹什么气?”
“以前都是看老师放的幻灯片,这回真正自己看,才发现一个星座都看不出来。”
医生低笑:“刚才怎么知道我在门外?”
因为闻到你的味道了?我脑海里瞬间浮现出自己变成鼻尖四处嗅的黑猫形象,遂坚定地回答:“心有灵犀。”
“医生,我觉得还是橙色星比较好看。”
“嗯。”
“啊,月球移动速度很快。”
“嗯。”
“最大的那片是风暴洋么?”
“嗯。”
我狐疑地转头,今天怎么这么配合?
医生抬手捂住我的眼睛,然后低头一个吻。
唉,着实很浪漫啊…
医生笑道:“良辰美景——”
我迷迷糊糊差点接一句“洞房花烛”,瞬间清醒后赶紧念道:“唔,黑,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你的瞳仁是棕色的。”
“…好吧,因为我在里面点了灯,方便更快找到你。”
医生把下巴磕在我头顶:“还好,还不算太晚。”
之后,我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低声聊天,聊分开的五个多月里我们各自的生活和思念,直到我在他怀里睡着。
凌晨,突然醒过来,猛地扭过头。
医生听到动静掀开眼皮:“还没到点呢,继续睡。”
我说:“我眼睛怎么疼呢?”
医生伸手,暖暖的掌心捂住我的眼睛:“没事。睡吧。”
我嗯了一声,迷迷糊糊睡去,意识渐渐丧失时,听到他在耳边低低的声音,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我只知道,他回来了,我可以安心入眠。
第二天早上,我转醒。
睁眼四顾,客房。
扭头一看,医生。
垂下眼,腰上有只手,但衣衫比较整齐。
我捏医生的手指头,低声叫:“顾魏。顾魏。”他慢慢眨了眨眼睛,早晨刚醒的时候,他的双眼皮总是特别深:“嗯?”
“你应该关上门的。”垂死挣扎。
“哦,早上我妈去我房间没找到我。”
所以门是医生娘开的?我钻进被子,我这云英未嫁的矜持形象啊!!!
医生笑:“没事的。”
唉,你怎么会懂得我内心的羞涩啊!…
洗漱完毕,我去厨房帮忙。向医生娘问早的时候,尴尬得手都不晓得怎么摆。
听到客厅关门声,医生拿牛奶和报纸回来了。
“小伙子啊,嗯?”医生爹。
“嗯。”医生。
“嗯。”医生爹。
这是多么高智商的对话啊…
医生娘笑着拍拍浑身尴尬的我:“小北好久不见你,黏你黏得厉害。”
瞬间明白医生昨晚把我抱回客房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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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我觉得我当时就是抱着一个水坛子,又不能撒手。
三三:为什么盒子里没钻石?!重头戏好不好!
我:……
、来日方长
当天,吃完午饭回到公寓。心血来潮想喝银耳汤,钻进厨房开始熬。刚把汤从压力锅倒进汤锅,医生已经收拾完了他所有的行李,启动洗衣机,人走了过来。
我慢慢搅着老冰糖:“尝尝够不够甜。”舀了一点喂他。
然后,四目相对。
我眨眨眼睛:“你耳朵红了。”
医生扶额:“我出国前那天不该订婚的。”
“是啊,我都喝醉了…”
“我该结了婚再走的。”
然后,我尝到了银耳汤的味道。很甜。
两人刚窝上沙发,手机就响了,小草的声音无奈:“阿校,答辩程序又调整了。你要不要去老头那问一问啊?”
我无奈地把医生的手从衣服下摆里拉出来,唉,这就是命…
送我回学校的路上,医生表情淡淡的有点高深莫测。
我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他刚才是不是准备那什么什么的呀?…满脸通红。
“脸红什么?”
我看着他一脸淡定,突然觉得自己思想太猥琐了,医生只是因为好久不见,在一起的时间被打断有些不高兴而已,于是惭愧地低头。
他伸手贴贴我脸,嘴角勾勾:“有点可惜,不过来日方长。”
我果然不能把你想得太善良!!
接下来,我才知道这个“有点可惜”的意思。
我在学校,改论文,打申请,交数据,还要应付论文抽检,兵慌马乱。
小草抱着一摞论文纸冲回宿舍:“阿校,我随手抽了一张刚打好的,就发现有个单词拼错了!我都审了六遍了!!报告而已啊!!!”
“嗯——”我试图安慰,“接下来我们不缺草稿纸了。”
医生在医院,忙着大大小小的报告,整理手稿,交接病例,排班值夜,刚好赶上上面检查,人仰马翻。
中午在食堂碰到张维。
“没在家陪着孕妇大人?”
“我倒是想呢,手里资料还没整完,手术又排下来了。你多长时间没见着你家林妹妹了?”
“我估摸着我现在请婚假,都批不下来。”
所以等两个人再见面,已经是快一个礼拜以后了。一起吃了晚饭,回公寓洗完澡谁都没说话,往床上一倒,足足睡到第二天九点多才醒。
“还是自己的老婆自己的床睡着踏实。”医生把脑袋埋进我颈窝长长叹了一口气,“早上起来还是看到你心情比较好。”
我闭着眼笑了:“希望五十年后你还这么觉得。”
午饭后,医生载我回Y市。
妈妈坚决认为顾魏出国被饿瘦了,吃晚饭的时候恨不得把所有的碟子都端到他面前。
晚上,依旧是我睡我房间,医生睡客房。
医生颇郁卒地看着客房新换的床单:“父母们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把我们分在两个房间?”
“因为我们还没结婚。”
“那我们结婚。”
“…”不带这样拐的!
第二天上午,医生陪林老师打羽毛球,我在QQ上和三三聊天:“金石这厮闷归闷,手脚倒是相当快。还有一个多月我就能当干娘了。”
正说笑,医生推门进来。刚冲完澡,头发湿哒哒地就往我床上一趴,怎么拽也不起来,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以前在医生床上迷迷糊糊醒来,都能看到他抿着嘴角笑得一副“你有所不知”的样子,我一直以为是我那会儿的表情太呆滞。现在才明白,我的床,上面躺着一个人,他心安理得地盖着我的被子,理所当然地枕着我的枕头,在我的私人领地肆无忌惮,那是一种绵实的满足感和归属感。
午饭后,我们回X市。出门前,妈妈抱了抱我:“乖,和顾魏两个人好好的,互相照顾。”搞得我感动得莫名其妙。
当时我以为,顾魏这次回来,是因为久在国外,要来增进与二老的感情的。后来的事实证明,我太单纯了,他还带走了我的户籍证明…
两天后,北京时间10点16分,张维的太太顺产了一个女宝宝。
张维的太太属于古典美人,爱妻如命的张医生最大的梦想,就是以后出门手里搂着个薛宝钗,怀里抱着个林黛玉。
顾魏打电话祝贺的时候,张先生兴奋得声音出来都是带拐弯的~
顾魏说:“张维现在高兴得快疯了…”
顾魏一下班,我们就奔着妇幼医院去了。
“我决定叫她桐桐,梧桐的桐,怎么样?好不好听?”新晋人父张维激动得拍着顾魏肩。
六斤六两的宝贝啊~太小了我都不敢抱,还是张维太太把她放到了我怀里。
桐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左手握成小拳头,闭上眼睛睡觉。她指尖的皮肤都是半透明的哎!我心里软得简直就是一池春水啊…不想撒手!
后来张维喂太太喝汤,顾魏走到小床边弯腰和我一起看睡着的桐桐。
“校校。”
“嗯?”
“咱们也生一个吧。”
“嗯。”
等我反应过来答应了什么,瞬间脑充血了…(我总是很容易被他拐跑。)
晚上到家,我正抄着剪刀专心修理阳台那盆长相很奔放的吊兰,听到医生喊我。走到床边,看到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沓存折,卡…
我傻眼:“干什么?”
医生:“我这是在转交我们家财政大权。”
我伸出手指拨了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