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表现自然都被有心人看在眼里,也不会闹出什么苏宁两家不和的消息,让有心之人无机可趁。
江云蝶穿着高档制服,端着盘子站在角落里,手里还捏着一副卷成轴状的十字绣,紧张且犹豫地看着站在宴会场中央和苏家人谈笑风生的宁太太,宁致远之前放在苏瑾腰上的手她自然也看到了,顿时心痛的像天都塌了一样。
她原本想要将这幅十字绣装裱好再带进来的,可是那么大的东西,她根本带不进来,只能将这幅绣品卷成卷轴装在裤腿里面,一起带进宴会现场。
另一位穿着制服的男服务生端着盘子微微笑着走过来,然后赶忙避到帘子后面,对江云蝶道:“小蝶,你怎么还在这里?客人都来了。”
看到她手中的画,也明白她的想法,“你想送的话就送出去吧,今天是宁太太生日,这么多人在这里看着,她还能不收?这幅十字绣可是花了你几个月的时间绣出来的,全部都是心血,要是我,我还舍不得送呢!”
看这面容,赫然是那日在足球场,和二非说‘还‘胡颉颃兮共翱翔’呢,别到时候被戴了绿帽子还不知道’,后来被二非揍了的那位。
江云蝶眼神有些犹豫,看着那男生问:“真的可以吗?可是我好紧张,要是宁阿姨不喜欢怎么办?”她眉头都纠结在了一起,脸上有些小小的自卑,“阿峰,你看到没有?刚刚苏瑾送给宁阿姨的礼物,我……”
那男生长相十分清秀斯文,他一手托盘,一手捏着她纤细的肩膀,认真地注视着她的眼睛:
“那个女人的礼物哪能和你的比?不过只是花了点钱,哪有半点心意?你这可是你一针一线绣的!”他鼓励地看着她,“去吧,做你想做的。”
第 74 章【正文已替换】
第七十四章
江云蝶一听,纯善的眼睛眨巴了一下,极其信任地点了点头,笑容里满是勇敢:“嗯!阿峰说可以,一定可以!”
那个叫阿峰的男生眼眸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转过了头,“如果她不喜欢,你也不要太在意,总有人喜欢的。”
可惜这句话江云蝶已经听不见了,她现在满心就是冲出去让宁家夫妇认识她,喜欢上她,她满心满眼里都是宁致远,在一旁偷偷看着,神色痴迷又坚定。
阿峰见状,眼里的最后一丝不忍和迟疑都消失了,只冷静地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现场宾客很多,宁太太不会一直和苏家人寒暄,随着宾客越来越多,他们与苏泽平、苏母寒暄完之后,还要接着去接待其它人,尽量能做到宾至如归。
苏氏夫妇刚和宁氏夫妇分开,就马上有人上来找苏氏夫妇,想探知一些消息,别人那里探知不到,在苏泽平这里,只要几顶高帽子套上去,或者用激将法,可是一套一个准。
对了,还可以夸夸他女儿来刺激刺激他。
江云蝶端着盘子,盘子上放着几杯鲜艳欲滴的红酒,借着盘子,一直默默害羞地看着宁先生宁太太,将绣画放入袖中,手紧紧捏着,手心都冒出汗来。
她观察着宁先生宁太太,看他们什么时候能空下来,想到宁先生和宁太太会喜欢她,她不由傻笑着乐出声来。
到底还是有两分情商的,知道别人在寒暄忙的时候不能打扰,加上心里自卑,便想着等他们寒暄完了,再送上自己亲手刺的十字绣品,相比较他人只有金钱没有心意的礼物,她的礼物一定会让宁阿姨喜欢的!
她心里默念着:致远,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了我们的爱情,争取让伯父伯母喜欢我的。
她在人群中穿梭着,一会儿跑到宁母面前晃悠,又不时地来到宁父面前,笑的一脸天真甜蜜,将手中托盘中的红酒递给她,几次之后,宁父还以为这小姑娘看上他了,心里得意自己年过五十,依然风采依旧,这么年轻清秀的小姑娘也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阿峰一直冷眼旁观着,在看到宁父望向江云蝶眼神的时候,眉头厌恶地皱了一下。
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江云蝶,将她满场跑动,心里虽然不高兴,终究没有去提醒她。
在宾客们眼里,服务人员的长相都没有区别的,唯一区别他们的只有他们统一的制服,所以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她,管事的人看到她如此勤快,只会觉得自己选对了人,还想着,这姑娘就是实诚,回头给她奖金多发一点。
宾客们来到这里都各自有各自的目的,或要找自己想要见的人,或要增加人脉资源,或其它,进入宴会厅之后,就各自拿着酒杯,和各自的目标闲聊起来。
穿梭间,宾客实在太多了,还有很多人没到,宁先生和宁太太分开分别和两拨人在聊天。
等了好久,她总算寻到了宁太太的空,心里一喜,捏紧了袖中的画,快步向他们走去。
宁氏夫妇要忙着今天宴会的事,昨天因为宁致远突然心绞痛住院,一直到夜里凌晨才回去,梳洗一番,已经快两点,早上又早早醒来忙其它事宜,精神原本就有些不济,之前一直在忙着与宾客们寒暄,相互恭维,说到现在除了不时地抿一口酒之外,连口水都没喝,尤其是宁太太,还穿着六公分的高跟鞋,一直站着,这让养尊处优的她也有些受不住,看着现在空一些,正准备让宁致远在这里宴待大家,她要下去坐着小休息一下,没想到就有个服务生走过来。
她也没看她是谁,就直接对江云蝶挥手道:“去,给我拿杯水来。”
江云蝶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过来,被宁太太这样一说,顿时泄了气,不过她很快又开心起来,宁太太和她说话了,这表示她和宁太太关系又近一步。
“哎!好的!阿姨你稍等!”她高兴的像只小蝴蝶一般,在场上翩翩飞舞,几乎是轻快跳着去替宁太太拿水。
宁太太原本有些疲惫,不过姿态还是端庄优雅大方的,没有注意到这个服务人员,听到这么一声欢快的阿姨,她顿时像是被雷劈中一般,去看了那个连走路都仿佛都跳起来的姑娘,顿时不悦地皱起眉,第一反应就是,这次承办宴会的酒店怎么会找了这么轻浮的服务生进来,尤其是那声阿姨,幸亏刚刚身边没人,无人听见,不然人家还不知道还以为是她们宁家请的人上不得台面呢。
很快江云蝶就回来,手中的盘子已经放下,只剩下一被盛着清水的高脚杯。
她捧着杯子,粉面含春地走过来。
宁致远看着在宴会场中从容自若地与众人交流的苏瑾,心中不知是何感觉,是酸,是甜,更是钝钝的痛。
他见到苏瑾聊了一会儿,就独自寻了个角落去休息,神情看似有些疲惫。
想到昨晚她整夜守护,心中一暖,满腔柔情都在他胸腔里转了又赚,最后化作暖暖的悸动,沉入眸底深处。
和他在聊天的人,见他眼底全都是不曾隐含的柔情,那种感情已经明显到连他们都察觉到,寻着他目光看去,见是苏家的姑娘,也都了然地点头,看来外界传言的苏宁两家联姻,怕是真的。
宁致远微笑着和众人点了下头,“失陪一下。”
就朝着苏瑾走去,其他人都心中有数地笑起来。
江云蝶端着水杯,突然见宁致远朝她走来,心跳的都快从胸腔里跳出来:果然,致远果然还是爱我的。
她连忙迎上去,羞怯地喊:“致远……”
宁致远原本是直接朝苏瑾过去的,途中却突然被一个服务生给拦住,原本以为她是有什么事,在看她娇羞无限的神色,突然觉得有些面熟,只是他的温和已经到了骨子里,即使一时没有认出来这个人究竟是谁,也没有出言询问,而是淡淡道:“有事?”
江云蝶娇羞地握着水杯,“致远,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你之前和我说的话我都忘了,我统统不在意,我知道你也是痛苦的,为了家族放弃我们的爱情,我知道你也一定和我一样心如刀割,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弃,努力让阿姨接受我的!”她从袖中掏出她卷成轴的十字绣画,献宝似的打开,“你看!我还给阿姨准备了生日礼物,是我亲手绣的呢!”
说罢,双眸期盼地看着宁致远。
看到这幅画,宁致远总算想起了她是谁。
过去苏瑾在这个时候早已经出国,对于如今国内会经历的一切全然陌生,自然也不会有江云蝶宴会献画一幕了。
实际上,过去这个时候,没有现在苏瑾的蝴蝶煽动,此刻江云蝶正是宁致远的现任女友,并且因为她诚心绣了一副十字绣给宁母,使得宁致远大为感动,他原本就是细致的人,自然能感受到江云蝶的一片心思,所以今天的宴会上,江云蝶是作为他的女伴出场的。
当然,那副十字绣被宁致远私下给了宁太太,宁太太后来也不知道扔到哪个角落里去了,反正没有在苏家出现过。
宁致远婚后早已经将之前的种种断的干干净净,加上时间久远,他竟一时没有想起江云蝶来,此刻看到她,想到她后来与他分手时那痛不欲生的情况,一时也有些心软,眼神柔和了些,但依然眉头紧蹙,问她:“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致远,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我们爱情路上的坎坷的,我会和你一起面对!”她满是深情地看着他,坚定地说:“之前你因为要联姻才和我分手,我不会同意的,不努力过怎么知道不行?”
宁致远看着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她看上去是这样纯真,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外面的黑暗,心头不由有些好笑,同时又有些心软,舒展了眉目看着她:“我和她不是因为联姻,我是爱……”
“致远,你们在做什么?”宁太太突然出声打断了宁致远的话,眉目严肃不悦。
她让一个服务生去拿一杯水过来,却左等右等不来,没想到回头一看,居然见到那不要脸的服务生缠上她儿子,有苏瑾在,她哪里看得上外面这种轻浮没教养的野丫头,顿时过来想听听两人在说什么,没想到却听到让她怒气勃发的东西,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居然是儿子的女朋友?还混到了她的生日宴会现场来!
江云蝶看到宁太太惊喜地转过身,脸上堆满了甜甜的笑,将自己手中的刺绣双手举出:“阿姨,生日快乐,这是我送给您的生日礼物,希望您喜欢!”
宁太太目光犹如实质一般,轻蔑地盯着她,把江云蝶看的心头惴惴,不安地去看宁致远。
宁太太看她那副想要找她儿子撑腰的样子心头更是大怒,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装作没有看到她举起的双手一般,看着宁致远,“致远,你不去招待客人,在这里做什么?”
第 75 章
宁致远唇角露出浅浅的笑,温和地说:“正要过去看看阿瑾,刚好口渴,见她手里拿着杯水,打算换了手中的酒呢!”说完对江云蝶道:“你不是说要给我重新那杯水吗?还不快去?”
一句话,却是为江云蝶解围了,如果她聪明的话,就知道宁太太的脸色明显就是不喜欢她,识相的话此刻应该是退出去。
可没想到这姑娘考试的智商不低,这神经却粗的跟跑马的汉子一样威武雄壮,居然完全听不出他的话外之音,恍然大悟地将手中的水也举了起来,笑的一脸纯然无害地看着宁太太:“对了,阿姨,您要的水!”
她声音清脆,又有意讨好,所以声音都没有放低,居然引得周围人都好奇地朝这边看了过来。
宁太太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不用了。”
宁致远见这姑娘二到听不懂人话的程度,接过她手中的水,又将手中的酒杯递给她,“帮我拿下去吧。”说完就要往苏瑾那边走。
江云蝶愣愣地看着手中的空酒杯,看着宁致远走开的背影,突然一把拉住他,“等一等!”
宁致远回头,却见她将手中的空酒杯一把塞在他手中,如壮士断腕一般,走到宁太太面前,对她深深地鞠了个躬,然后打开了手中的十字绣,双手举在宁太太面前:“阿姨!我是致远的女朋友,听说您生日,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特意为您绣了一副画,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宁太太看着差点一口老血没有喷出来,尤其周围人看好戏的神色,让她有种老脸都被丢光了感觉,羞恼无比!
她不理会江云蝶,而是怒喝道:“哪里混进来的野丫头,居然在这里胡言乱语,管家是怎么做事的?居然让这样的人混了进来,还带了东西进来,这要是什么危险物品,他担当的起吗?这里可都是H市有头有脸的人物,这还是一副话,要是混带进来的是刀是枪,那还不大乱了!还不快把她赶出去!”
她前面的那些话都是为自己最后一句话做铺垫的,如果直接说赶出去,别人未免说不近人情,嫌贫爱富什么的,但如果加上前面担心宾客的安全来作为前缀,就完全说得通了。
江云蝶顿时慌了,她没有想到宁太太会是这样的反应,看到周围这么多人,焦急地干脆豁出去地说:“宁阿姨,我和致远是真心相爱的,求您成全。”见到有人过来拉她了,她更是动情地喊道:“宁阿姨,您和宁叔叔鹣鲽情深,一定也是深爱着宁叔叔的,既然如此,您怎么忍心拆散我和致远?”
哇!这真是一出意外的好戏啊!
所有人都满是兴趣地看着那个在说着爱情理论的小姑娘,觉得分外有趣,没想到只是参加一场生日宴会,居然看到如此别开生面的场面。
更有混进来的媒体已经开始咔咔咔地拍照,有的悄悄开了录音,准备录下这段好戏,明天收视率又要飙升了。
这里混乱也引起了宁父和苏氏夫妇的注意,他也赶忙走过来,“出了什么事?”
他目光微凝地看着举着那副十字绣,一脸真诚地看着宁母的江云蝶,皱了皱眉,对已经焦急地赶过来,想要将江云蝶赶出去的管家说:“既然是这位姑娘的心意,管家,收下吧。”
江云蝶大喜,以为这样就是认可她了,感激地朝宁父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叔叔!”
宁父对这类纯净简单的姑娘向来有好感,只是和家族面子比起来,前者还是不值一提,所以他掩藏着眼底的厌恶,面上慈霭地说,“既然是致远的朋友,我就先谢谢你的礼物了,你是个有心的好孩子。”
一番场面话已经说的江云蝶快感动的热泪盈眶,周围人也都竖起耳朵,八卦之心熊熊沸腾。
宁父也算是商场的老狐狸了,怎会不知道那些人的想法?他要是不表明态度,明天各大媒体头条恐怕就是苏宁两家联姻纯属扯淡,宁家大少另有新欢,豪门灰姑娘现实重演,等等标题。
所以他笑了笑道:“至于致远女朋友的事,这样的玩笑可不能乱说。”
宁太太早已经将苏瑾丰厚的嫁妆视作自己的囊中之物,哪里肯让煮熟的鸭子飞了,立刻温柔地笑道:“是啊,我们家致远早已经有了女朋友,说起来,宁致远的女朋友就在现场呢!”她眸光满意地透过人群看向坐在角落里休息的苏瑾,众人也随着她的目光分流出一条小道,都看向苏瑾。
苏瑾正看着热闹呢,突然发现自己躺枪了。
就听宁太太继续语气和蔼态度却高贵矜持地说:“小姑娘你可不能为了一时的虚荣心就乱说,今天是我五十大寿,其它我也不多说了,你先和管家下去吧,下次记得穿一身得体的衣裳在过来,宁家没的将客人逐出去的。”
宁致远也非常尴尬,真没有想到会在母亲的宴会上发生这样的事,关键是,江云蝶居然如此没有眼色,饶是他对江云蝶印象不错,也不禁有些恼怒,尤其是看到苏瑾拿含着讥诮冷意的笑容时,心头又痛又怒。
然而在这样的场合,宁家却不便多说,又不能不说,说到这个程度,只要稍微有点情商的人都能察觉到宁氏夫妇的意思了,正常人都识趣地走了。
可江云蝶真有几分不谙世事,心思纯净的让人咂舌。
她看到苏瑾之后,不仅没有退开,反而仿佛像受到重大打击一样,满脸受伤地看着苏瑾,摇头道:“不,我不相信,不可能!阿姨你们误会了,阿瑾学妹不是致远的女朋友,我才是致远的女朋友!我才是和致远真心相爱的。”
她突然朝着苏瑾喊道:“阿瑾学妹!他们都说你是介入我和致远之间的小三,我不相信,你这样美好,这样善良,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我们不是朋友吗?你快告诉叔叔阿姨,这些都是骗人的对不对?”
她就是神经再粗,此刻也发现不对,但事已至此,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伤心的眼泪落了下来,却依然倔强地看着苏瑾。
她站在这个宴会中央,周围都是冷漠地看戏的人,她是如此孤独。
她求救一样看着宁致远,却见宁致远眼里满满的都是苏瑾,完全没有注意到她。
她满心绝望,站在宴会中央,感觉自己像一个小丑,周围的人如此的虚伪、冷漠、自私!
她后退了一步,却撞入一个熟悉的怀抱,“小蝶,我们走。”
她转身看到那张斯文俊秀的面孔,像是找到力气一般,喊了一声:“阿峰……”
周围人都窃窃私语起来,揶揄地笑着:“原来苏家的姑娘是个小三,这位才是真爱。”
也有人嘲讽道:“这个姑娘也是傻的,花三个月时间绣出这么大一幅画,心意哪里比得上金钱来的实在,这年头心意值几个钱。”
还有人幸灾乐祸道:“你们说经过今天这一件事,苏宁两家……还有没有可能联姻?”
有人故意恶意地说:“就看苏家姑娘愿不愿意当拆散人家真爱的小三喽!”
不论这件事是真的假的,只要苏宁两家联姻,今后苏瑾头上必然少不了一顶抢人家男朋友的小三称号,尤其是那些有心让苏宁两家散伙的人,必然会在其中推波助澜煽风点火,哪怕是假的,也会被他们弄成真的,可以想象,明天的各大媒体头条,又有好戏看了。
宁父浑身气的发抖,周围人说的这些他自然也能想到,眼前这个小姑娘说的只是小儿女私情的事,他却已经想到苏宁两家这么多年合作的事,这事情要是一个没有处理好,定然会影响两家交情,即使不影响合作,联姻的事也必生风波。
此刻就只能指望这苏瑾能说点什么了,最好是此刻站起来,承认自己是宁致远女朋友的身份,将苏宁两家联姻的事情公开,这样她不仅不是小三,他们还可以说,苏宁两家小辈早已经订婚……
想到如此算计,宁氏夫妇居然没有说话,而是目光沉沉地看着苏瑾。
所有人都在看着苏瑾。
宁致远没有说话,则是想看她有没有吃醋,哪怕是一丝动容。
可是苏瑾很淡定,眼里连一丝波澜都没有,从开始发现时的惊讶,到后来想要将计就计趁机想摆脱宁家的淡定,此刻已经完全调整为一脸诧异和无辜躺枪的表情。
宁母见状微微皱眉,心里对苏瑾很是不满,但无论如何,她都必然要站在苏瑾这边的。
苏瑾不说话,她就沉着脸冷笑着说:“阿瑾早已经是我们宁家内定的儿媳妇,这位小姐一直说是致远的女朋友,众所周知,我们宁家和苏家早有联姻之意,况且致远和阿瑾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近二十年的感情,只等阿瑾年满二十岁两家就把婚事定下来,等阿瑾大学毕业就结婚。”
她笑容舒展了一些,冷然问道:“明明是你想插足我们家致远和阿瑾之间,怎么从你口里倒是别人是小三了?”
她说完,就将目光投向了苏氏夫妇,她话已经说到这种程度,此刻只要苏氏夫妇或者苏瑾出面表个态,苏宁两家联姻就是铁板钉钉。
宁父也是同样的意思,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当众将苏宁两家婚事订下,也省的夜场梦多。
和宁家联姻,苏泽平当然是求之不得,正要开口,苏瑾已经先他一步站了起来,满脸惊讶莫名的看着江云蝶,诧异地说:
“学姐,你是不是和致远哥哥吵架了?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她脸上疑惑更深两分,“而且,我有男朋友的,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第 76 章【小高潮】
第七十六章
就在大家被苏瑾这两句信息量庞大的话给兴奋的浮想联翩的时候,苏瑾又笑着对宁太太说:“宁伯母,我知道刚刚您为了我的名誉故意说我是致远哥哥未婚妻的话来维护我,也是为了我们两家的合作不受影响,其实不用这样的。”
她至始至终都落落大方,“不说我是您和宁伯父看着长大的,就如您所说,阿瑾和致远哥哥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近二十年的兄妹感情,怎么会因为致远哥哥有了女朋友就有所改变呢?致远哥哥有女朋友我只会为他高兴,毕竟,那可是我未来嫂子。”
她转头亲热地对宁致远笑着问:“致远哥哥,您说对吗?”
简单一句话,就将周围蠢蠢欲动想要挑拨苏宁两家关系的人给压下去,宁致远只能看着她与自己撇清关系,却什么都不能说,说小蝶不是他女朋友别人只会认为苏瑾是小三,说苏瑾说的不对,就否定了苏瑾的话,会影响两家关系,怎么说都是错。
可他终究不甘心。
他神色晦涩地看着她,正准备否定这句话,就见她目光已经转移到江云蝶身上,态度依然闲适,像是刚刚那紧张到一触即发的时刻完全不存在一般,淡笑着说:
“学姐,我不知道你是听谁说了什么,还是怎么样?我是有男朋友的你是知道的,而且我男朋友还是你的同班同学,第一次和学姐见面也是和我男朋友一起,我不知道为什么江学姐会在明知我有男朋友的情况下,还在宁伯母五十大寿这样重要的宴会上,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我是你和致远哥哥小三这样的话。”
她笑容更加深了些,“往浅了说,这是你受人挑拨?或者不相信致远哥哥?往深了说,在这样的场合下,说出这样的话,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着什么,想要挑拨苏宁两家的关系?”
最后两句话已经不是对江云蝶说,而是面向全场,向所有人说,虽然还是笑着,整个人却像是一把锋锐的宝剑,气势陡然锐利起来。
她话音一落,就见轻轻搂着江云蝶的男生平静抬起眸子看向她,淡淡地说:“这样说你是承认你是插足与小蝶和宁致远之间的小三,并且脚踏两条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