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如此,宁致远亦如此。
得陇望蜀;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在男人眼里,情妇的存在,有时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殊不知,只有最无能最缺自信的人,才会用这种方式来彰显自己的身份。
社会地位、经济地位决定一个人在家中的地位,那如果两个人社会地位相同,经济地位相同,如宁致远和她,当男人又看到外面更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时,作为一个女性应该怎么做呢?
苏瑾想,既然我同样有社会地位、经济地位,为什么还要找一个贱人来让自己的生活添堵呢?
如果从一开始,她就不曾结婚,只谈恋爱,两人只要没感觉,和平分手,或者踹了另外一方,完全无压力,甚至不用恋爱,直接找个固定伴侣,解决生理上的问题就足够了。
到了一定年龄,想要孩子了,再找个优秀的精子生个健康的宝宝,为什么一定要找个男人呢?
苏瑾终于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当母鸡既会下蛋又会打鸣,公鸡完全是一种多余的存在,除了用来解决生理问题,基本上没有其它用途。
再考虑到新鲜感和男人体力的问题,女性也可以十八岁的时候找二三十岁的健康男人,三十岁的时候可以找二三十岁的健康男人,四十岁可以找二三十岁的健康男人,只要你有钱,如果有需要的话,甚至五十岁、六十岁,一样可以和男人一样找二三十岁年轻健康体力好的男人来解决生理问题,甚至可以长期包养个鸭子。
至于传说中相伴晚年的心灵伴侣,唔,六十岁再找也不迟。
这么一想,她豁然开朗。
苏母哭了一会儿,见女儿抱着她一声不吭,以为是在担心她,反而露出笑容来安慰苏瑾,“我没事,你去梳洗一下睡吧。”
“妈妈,你也早点睡。”她声音有些干涩,“你还有我。”
苏母拍拍她,让她出去。
苏父才干平平,都已经四十出头的年纪,老爷子依然不敢将公司全部交给他,依然坐着董事长的位置,每天要处理很多工作。
老爷子有高血压,最怕吵闹,又处理了一天的工作,这个时候应该已经休息了。
她在想要不要去看看爷爷。
记得以前生日宴的时候爷爷也是不在,却送了她一份大礼,苏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
她正站在老爷子的房间外犹豫不决,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不由眉头皱紧,眼底一片阴霾。
幸亏苏家的房子隔音好,不然吵醒爷爷睡觉……想到这里苏瑾恨不得下去一巴掌扇死那个贱人!
没想到张妈会没有处理好,让她跑了出来,看来是打定主意让她们家家宅不宁了。
她飞快下楼,从落地窗看向外面,果然是她。
苏雪此刻看上去有些狼狈,洁白的外套不知在哪里沾染了些灰尘,头发也有些散乱,因脸上满是泪水,发丝黏在脸上看上去有些杂乱,但这并不影响她的美貌,反而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苏瑾忍着想把她一头撞死在墙上的冲动,快速地走过去,面露诧异。
苏雪一见到她就跟见到鬼似的,吓得直哆嗦,连忙往苏父的身后躲,从他身后探出一双小鹿斑比的双眼,惊恐地看着她,眼泪无声横流。
她什么都不说,只是用手紧紧抓着苏父的衣角不放手,一副受~精~过度的表情。
苏瑾疑惑地问:“这是怎么了?咦?你没有回去嘛?发生了什么事?”说着亲切地伸出手,要看看苏雪。
苏雪顿时抖的更加厉害了,如糠筛一般,哆哆嗦嗦地哭着往苏父身后缩着喊:“爸爸,爸爸我害怕!”
然后一直哭。
苏父闻言整个脸色阴沉的如同暴风雨前夕那漫天密布的乌云,瞪大了双眼怒斥:“你这畜牲!你究竟对你妹妹做了什么?”说着一巴掌就对着苏瑾扇去:“我没你这样的女儿!”
苏瑾作为苏家唯一的继承人,从小就差没当男孩子养了,身手自然不差。
她离的近,手又抓着苏雪的胳膊。
啪!
苏雪像破布娃娃一般被扇的头往旁边一甩,粉嫩如婴儿般的脸上浮起一座触目惊心的五指山。
苏瑾可以想象这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该有多疼,她是他女儿,是他疼了十八年的女儿,她是和他有仇吗?为了这个瘟神要下如此狠的手?
她这一刻的怒气可想而知,抓着苏雪手腕的手倏地缩紧,紧的仿佛要将苏雪手腕捏断一般,苏雪顿时疼的尖叫一声,不停地挣扎甩着苏瑾的手,同时泪眼决堤地向苏父求助。
苏父没有想到自己这一巴掌没有打到苏瑾,却打了他和真爱的女儿小雪,心痛的如同割肉一般,红着眼睛怒斥苏瑾:“畜牲!还不快放开你妹妹!”
苏瑾怒极反笑,揶揄道:“爸,我是畜牲,您是什么?”
“哦,对了,我是您女儿,您怎么会骂我?既然不是骂我,那就是骂她了?”苏瑾睁大了眼睛,惊叹地看着苏父,满是佩服:“爸,您真厉害,她身上披了层皮您都看出她畜牲的本质了!”
苏父没有想到这个自小听话乖巧的女儿居然敢顶嘴,气的脸红如煮熟的螃蟹,只差头发没有竖起来炸开了。
“我来看看这孽畜到底是什么东西变得,居然敢将我父亲气得脸红脖子粗,真是不可饶恕。”
苏瑾左手戳戳苏雪那被苏父打的红肿的脸蛋,将苏雪被打的那半边脸头发撸上去给苏父看,心疼地摇摇头,啧啧两声:“这娇嫩的小脸,被打成这样,爸,即使您觉得她是畜牲也不用这么下狠手啊,我瞧着都心疼了,您真是一点都不怜花惜玉。”
第 7 章
第七章
这么会儿苏雪的半边脸已经肿的和猪脸一样,可见刚刚苏父有多怒有多狠,可她脸上的越重,苏瑾的心便越冷,因为这一巴掌是对着她挥来的。
“你……你……”苏父伸出食指指着苏瑾的鼻子,手抖的像铂金森患者,“你给我跪下!”
苏瑾越发诧异,简直不敢置信:“爸?您是怎么了?打了她不够还让她跪?您没事吧?”她惊慌地喊:“张妈!张妈!今天爸爸很不对劲,像是中邪了,快,快叫刘医生,不,直接叫救护车!”
“跪下!”苏父眼神已经怒道了极致,狂吼一声,“你给我跪下!”
“好的好的,您别气,小心气出病来,跪,马上跪!”苏瑾连忙小心翼翼地哄着苏父,手极为麻利地将苏雪胳膊一扭,只听苏雪凄厉地惨叫一声,接着噗通一声,跪在鹅卵石蒲城的石道上,苏雪疼的脸上一白,又是一声惨叫。
苏瑾淡定地收回脚,“爸,她跪了。”
苏父已经气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直接抬起脚一脚向苏瑾踹去。
他忘了苏雪的手腕还在被苏瑾抓着。
苏瑾吓得往后一跳,手刚好带着苏雪向后一仰,苏父那一脚不偏不倚仿佛瞄准一般直直地踹到苏雪心心窝口,又重又狠。
苏瑾连忙放开手,眼唇惊呼:“天啊!爸,您到底做了什么?这个女孩和您有什么仇,您要如此对她?这……她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是要坐牢的!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行吗?”她又转头着急地喊道:“张妈!救护车还没到吗?”
张妈十分恭敬地走过来,“小姐,救护车很快就要到了。”
她急忙道:“快,快去扶爸爸进去休息,我看他病的不清!”
苏父此刻正盛怒之中,张妈哪里敢扶?这父女俩斗法,殃及池鱼啊。
花园里有来收拾宴会残局的工作人员,张妈连忙叫了两个年轻人过来,将苏父送到屋子里面去,这时候刘医生也到了,见苏父情绪起伏确实厉害,说:“没什么大问题,吃点镇静药物就可以了。”
苏父闻言挥着胳膊大叫道:“吃什么药?我没病!一点问题都没有!”说着哐当一声,一脚踹向前面的梨木茶几上,“我告诉你苏瑾,别再你老子面前耍花招,你老子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今天我还就认下小雪,必须认下小雪,让她认祖归宗!”
这样就是彻底撕破脸来说,苏瑾就是维护表面那层遮羞布都不行了,她脸色也沉了下来,直直地看向苏父。
久居上位,这些年来杀伐决断,苏瑾的气势全然不是一直养尊处优看着苏老爷子脸色办事的苏父能比的,竟让他心下惴惴,但下一秒更是勃然大怒,眼珠子瞪得都快凸出来:“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你老子还没死你就想当家是不是?我才是一家之主!”
苏瑾不知道赵可娟母女到底给父亲吃了什么药,让他变得如此陌生,她也是他疼着宠着长大的,十八年的父女之情不可能是假的,可到底是为什么,他能够为了那对母女打她耳光、抬脚踹她、骂她畜牲?
她这辈子做过最畜牲的事,就是没在苏雪母女害的她家破人亡之前,将她们弄死。甚至,她完全没有把这对母女放在心上过,即使再厌恶,也不觉得她们是同一个平行线上的人。
爷爷从小对她的教育就是未来苏氏继承人,相当于一家之主,即使后来和宁致远结婚,她接手苏氏,苏氏也依然是苏氏,宁氏只是宁氏,从来不曾混在一起。
眼前的父亲怒发冲冠,因愤怒而瞪起的眼睛显得格外大,脸涨得通红,哪里是她记忆中那个虽然没有什么主见担当,却也温和慈善的父亲?
这一切从什么时候开始?好似就是从今天,这对母女出现这个家之后,从此她的家就不再是她的家,她的父亲也不再是她的父亲。
她们是妖孽么,只要出现就能让别人家宅不宁,让原本慈善的父亲变得面目全非?
苏瑾背脊涌起一阵一阵的寒气,那寒气顺着背脊到胳膊,几乎要让她打冷颤。
她声音轻柔下来,语调也极其平缓,“爸,您一直是一家之主,是家里的顶梁柱,是我和妈妈的顶梁柱,您有什么事先平静下来慢慢说好不好?”
苏瑾的话让苏父心里舒坦不少,他也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易怒,像是自己的权威被挑衅了,被女儿打脸。
想到打脸,他刚刚平缓的怒气再度腾升起来,感觉自己这样发怒似乎镇住了这对母女,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一时间极满足了他的虚荣心,瞪起眼睛强硬道:“没什么慢慢说的,今天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他朝外喊道:“张妈,给小雪准备房间,今天就在这住下来!”
苏雪一把甩开张妈,哭着往里面跑,跑到苏父面前连忙往她身后躲,牵着他的衣角眼泪流个不停。
这一切简直比八点档狗血连续剧还要狗血,天雷滚滚,让苏瑾简直无语。
或许这世上总是有一些你无法理解的神奇生物,她们的脑回路构成与正常人不一样。
正当苏瑾无语的时候,就听见一道熟悉而又严厉的声音:“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吵吵闹闹的在做什么?”
苏瑾闻声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撩拨了一下,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见这熟悉又亲切的声音,她缓缓转过身,看着那个身材消瘦精神却很矍铄的老人,面容严肃地从楼上缓缓下来。
他穿着深灰色丝质睡衣,头发一丝不苟地背梳在脑后,只有些许的花白之色。
“爷爷。”苏瑾眼眶里立刻就蓄满了泪水,梦里无数次梦到爷爷,可都没有任何一次像现在这样清晰。
她缓缓走过去,眼泪顺着脸颊就掉了下来。
这一刻她多么痛恨自己不争气,眼眶里的泪水会模糊她的视线,让她看不清眼前老人面上的神情,她一直擦,一直擦,爷爷依然在。
“爷爷!”她又叫了一声,待摸到爷爷真切地站在她面前,她再也受不住扑倒爷爷怀里大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爷爷去世时,她还沉浸在儿子去世的悲痛里,根本没有见到老爷子的最后一面,等她见到老爷子时,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那种再也捂不热的冷就像是一根细密的丝线,多少次午夜梦回想起,都勒的她心痛如绞。
子欲养而亲不待……子欲养而亲不待!
那是一种你想到一次便更痛一次,却再没办法去弥合的伤口。
她趴在老爷子的怀里嚎啕大哭,她从来没有这样哭过,甚至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哭成这样,哭道打嗝,最后浑身发麻,手脚冰凉。
这把老爷子和张妈吓坏了,幸亏房子的隔音效果不错,苏母已经睡了,不然看到不知道要怎么心疼。
要说在这家里,最疼苏瑾的不是苏母,而是苏老爷子,不然也不会在她十八岁,就将那么多的股份转到她名下。
老爷子见到宝贝孙女哭成这样,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拍着她的被连声哄到:“阿瑾不哭,谁欺负阿瑾告诉爷爷,爷爷帮你揍他!不哭。”
苏瑾只是抱着他一直哭。
到后面她也知道自己失态,可那种情绪的宣泄她完全控制不了,这些年她一个人过的实在太痛了!
苏父和苏雪也吓坏了。
苏父和大家一样,从小到大都没见这女儿哭过几次,平时冷静聪明的让人半点不用操心,都不像同龄孩子,就连传说中的叛逆期在她身上都找不到,此刻竟然哭成这样,哭声里的悲色就连他听了都心酸不已,不由怀疑自己自己是不是太过份了,刚刚自己是不是太凶了才会吓着这孩子,毕竟她也是自己疼了十多年为之骄傲的女儿,虽然有时候她的优秀和老爷子对她的疼爱让他这个做老子的都嫉妒。
这样反省了一会儿,苏父脸上也露出讪讪的惭色。
苏雪没想到那个第一眼见到高贵美丽神圣不可侵犯,后来发现她其实恶毒又刻薄的姐姐居然如此会演戏,明明她才是被欺负被打的人,便宜姐姐却哭的如此真切,心机实在是太深沉了!
第 8 章
第八章
张妈看着苏瑾长大,早已把她当女儿一样看待,对苏瑾的了解比很多人都深,以为她今天是被那个贱人气到,又被苏父伤到才会如此伤心,毕竟她这十八年可谓是一帆风顺顺风顺水,半点挫折都没有受过。
她急忙拧了热毛巾过来给苏瑾擦脸,苏瑾难为情地将脸埋在热乎乎的毛巾里,不好意思抬头,压抑了这么多年的情绪一下子发泄出来,身心一阵轻松,却也觉得丢脸无比,好一会儿才将脸擦干净,才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地看着爷爷傻乐。
老爷子看着孙女刚刚还哭得跟山洪暴发似的,这么快就笑了,顿时哭笑不得,但孙女刚刚哭得那么凄惨着实吓到他了,他可不认为他孙女会无缘无故的哭。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苏父及他身后的苏雪,沉声问:“就是你欺负我孙女?”
苏雪登时睁大了双眸,水一样的眸子不敢置信地看着苏老爷子,头摇泪洒,泪雨纷纷,凄然泣倒:“不是我!不是我!”
苏老爷子声音陡然厉起:“不是你还有谁?这么多年我都没见她哭过几次,你只在这里待了这么一会儿就闹得我们家鸡犬不宁!”
苏父急道:“爸,小雪没有,你看小雪多么温柔听话的孩子,她也是您的孙女啊!”
“我的孙女只有阿瑾!”老爷子掷地有声,目光极其严厉地看着苏父:“你就为这么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大闹阿瑾的成人礼,还为这么个东西打阿瑾?你要搞清楚谁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是不是是要闹的苏家家宅不宁才满意?”
对于老爷子来说,确实是看不上苏雪,先不说她那见不得光的出身,就那么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连他孙女一根寒毛都比不上,更别说还没进苏家大门就已经苏家闹得天翻地覆,闹得苏父与苏瑾不和,不说别的,只这一条,她就别想进苏家大门。
想到此,他沉着脸看向众人:“这么晚了都不去睡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张妈,还不把不相干的人都赶出去!”说完扫视众人:“以后苏家门户看紧一些,别什么人都给进来!”
老爷子发话谁敢不听?张妈连忙过来低声道:“还请这位姑娘别让我们做下人的为难!”
苏雪的脸被人扔在地上,踩了又踩,已经一点脸面都没了,可即使如此,她依然能够一副哀戚可怜的表情眼巴巴地看着苏父,这一点让苏瑾不得不佩服,光是这份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也该让人学习学习。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苏父见她这模样,想到答应她们母女的事,鼓了鼓勇气喊了一声:“爸……”
老爷子目光淡淡地扫过他,“怎么还不去睡?”
苏父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像被戳爆了的气球,顿时阉了,在老爷子的淫~威之下呐呐再不敢言。
苏雪就这样被‘请’了出去,心机枉费。
苏瑾一直抱着苏老爷子的胳膊不撒手,虽然与平日里老爷子对她的教导不符,但见孙女难得的一副依赖人的小女儿娇态,老爷子心里也乐呵的很,但依然严肃地告诫道:“阿瑾,你是我们苏家的长孙女,是苏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是天之骄女,遇到事情之后慌乱焦急无用,一定要冷静、理智,找出敌人的弱点去解决事情,切不可再像今天这样。”
苏瑾难为情地笑着点头,“嗯,以后不会了。”
老爷子用从书房内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苏瑾,苏瑾不用看就知道这是什么,和过去一模一样,股权转让书。
再一次看到这份股权转让书,苏瑾依然能从中感受到爷爷对自己的期望有多高,也能看出爷爷对自己的疼爱有多深。
苏氏百分之十的股权,就连父亲,也只有百分之十,爷爷却一下子给了她这么多,让她和苏氏的总经理拥有同等的股权。
现在爷爷手中还有百分之十九,她和父亲各百分之十,奶奶和母亲手中分别还握着百分之六,
父亲的股权后来被那对母女哄去不少,最后还是被她彻底从董事会踢出去。
她记得以前看到这份股权转让书时极为诧异,可因为早知道,她现在却没有了别的表情,只有感动,而她的这份稳重沉静宠辱不惊反而让老爷子更为满意。
他苏远山的孙女就该是这样的!
苏瑾回到房间时,张妈已经拿好刚煮熟的鸡蛋,用温软的棉布包着,“快敷敷眼睛,不然明天该肿了。”想了想,她还是说:“这个苏雪一看就不是省心的,但你也不用太担心,只要老爷子站在你这边,她就别想进这家门半步。”
苏瑾知道张妈是担心她,闭着眼睛在眼周滚鸡蛋,嘴角轻扬,声音柔和,“张妈,你放心吧,没事。对了张妈,你明天帮我请个家教老师,我这段时间成绩落下不少。”
张妈听完以为她是苏雪这事烦的,对苏雪又暗恨几分,又暗恼苏父这么好的女儿不疼,竟为一个贱种打苏瑾,幸好没进苏家大门,在外面处置起来可要方便多了。
苏瑾这一觉睡得意外的沉,已经很多年没有睡得如此安稳且香甜,但多年的生物钟还是让她早早地就醒来,拉开窗帘站在阳台上做了几个拉伸动作,让身体舒展之后,才迎着阳光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真好,不是梦。
苏家其它人也陆续起来,老爷子和苏父也都是穿的整整齐齐的坐在客厅的餐桌前,张妈早已经将一切都指挥好,将老爷子的报纸递给他,厨房的徐婶立刻端出放着荷包蛋的平板瓷盘,将荷包蛋一个一个夹到各自的餐盘中去。
苏瑾做到餐桌前,喝了一口牛奶,也习惯性地拿了报纸来看。
这么写年,她独自一人,养成的习惯也有不少,而十八岁该有什么习惯,她已经全忘了。
面包片上抹了果酱之后,她抬头,“张妈,家教联系上没?”
张妈道:“已经联系了,会尽快找好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