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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我还有些不解,那就是菲奥娜就住在隔壁,为何竟未能察觉到它的存在,过来看上一眼?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自己不也一直没察觉到吗?总之,这一样近在咫尺的东西,就这样留到了现在。这地方的宝藏,可真是神奇。会不会是传说中的那个私密小宇宙,真的存在于这些房间当中?这枚戒指,对试炼阵或是洛格鲁斯的能量,都是一种绝佳的探测之物,想必是花了几个世纪的时光,才雕琢成如今这样。不管布兰德打算用它来干什么,肯定都不是什么小事。我决定了,这东西绝对不能送给卢克,或是家人当中懂得魔法的人。我甚至觉得,就连那些同魔法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也不能轻易将之托付。当然,我是绝对不会再将它放回那床柱当中去的。什么东西在我手腕上动来动去?噢,对,弗拉吉亚。她想必已经动了有一会儿了,而我才刚刚注意到。
“真遗憾你失声了,大小姐,”我说着,一边安抚着她,一边四处寻找有形及无形的威胁,“可这地方还真没有什么需要我担心的。”
一听这话,她立刻从我手腕上蜿蜒而下,试图将那枚戒指从我手指上脱下来。
“住手!”我命令道,“我知道这戒指很危险,但只有用在歪门邪道上才会。我是一名魔法师,忘了?我了解这些东西。对我来说,真的没什么可害怕的。”
可弗拉吉亚并未遵命住手,而是继续攻击着那枚戒指。这样一来,我只好把它理解为魔法物件之间的相互嫉妒了。我将她在床柱上紧紧打了一个结,将她留在了那儿,好给她一个教训。
我开始更加殷勤地搜寻那套房间。如果我既想留下这柄剑,也想留下这枚戒指的话,那我最好再给卢克寻上另外一件属于他父亲的东西……
“梅林!梅林!”只听得连声大喊,从我房间那头传了过来。
我正在轻叩地板和一面矮墙,寻找着夹层或暗格,一听喊声,我立刻起身穿过拱门,回到了自己的客厅。一连又是几声呼唤传进来,虽然我已认出那是兰登的声音,但我还是停了下来。面对着侧面走廊的那面墙,自从我上次见过之后,已有大半恢复了原先的模样。就像是有一群看不见的泥瓦匠,自打我将那块梦境当中得来的石头嵌回到布兰德王国的门洞之中后,便开始默默地干起了活儿一样。真是神奇。我就那样站在那儿,注视着,希望那墙上能露出一丝人工堆砌的痕迹。随即,只听兰登嘀咕了一句:“估计他已经走了。”我赶忙回了一句:“我在。怎么了?”
“快给我滚上来,”他说,“我需要你的建议。”
我穿过那面墙上依然残存的一个洞,进了走廊,举头往上看去。顷刻间,我便感觉到了手上那枚戒指的本事,灵敏得就像是一件最善解人意的乐器一样。我心念才刚刚一动,恰当的射线便已释放了出去。我掏出腰间的手套戴上,同时朝着天花板上一个缺口飘了上去。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突然想到,兰登可能会认出它曾经是布兰德的戒指,那样一来,我便得花上一番力气来解释了,而这正是我目前最不想面对的。
穿过那道缺口进入工作室时,我将披风撩到一边,将那柄剑也一起遮了起来。
“不错,”兰登说道,“很高兴你的魔法手艺并未丢下。我叫你来,正是要仰仗你这一点。”
我朝他鞠躬。穿成这样,让我隐约也文明了起来。
“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
“别管这些繁文缛节了,快点。”他说着,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肘,领着我朝那只剩下一半的卧室走了过去。维娅尔站在门口,拉着房门。
“梅林?”我同她擦肩而过时,她说道。
“怎么了?”我回答。
“只是有些拿不准而已。”她说。
“什么?”我问道。
“真的是你吗?”她回应道。
“哦,是我,确实是我。”我说。
“确实是我弟弟。”曼多一边说,一边从椅子上起身,朝着我们走来,胳膊上已经夹了夹板,吊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许多,“若他真有什么让您诧异的地方,”他接着说道,“那也可能是因为他上次离开后,着实经历不少伤痛的缘故。”
“真的?”兰登问。
“是,”我回答道,“只是我没想到竟然这么明显。”
“你没事吧?”兰登问。
“似乎没缺胳膊少腿什么的。”我说。
“好。那先把你的离奇经历留到下一次再说。你也看到了,卡洛儿不见了,托尔金也一样。我并没有看到他们走。当时我还在工作室里。”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问。
“托尔金做完手术后,”曼多说道,“便拉着那姑娘的手,将她拉了起来,把她给从这儿变走了。这事做得可真绝,前一秒钟他们还站在我旁边,下一秒钟,便什么都不见了。”
“你说他把她给变没了,怎么知道他们不是被鬼轮或是其他力量抓走了?”我问。
“因为我看到了他的脸,”他说,“上面并没有惊诧之类的神色,只有淡淡的微笑。”
“我猜你是对的,”我承认道,“那是谁给你处理的胳膊?如果兰登在工作室当中,托尔金又腾不出手来的话。”
“我,”维娅尔道,“我学过一段时间。”
“这么说你是他们消失这事的唯一的证人了?”我问曼多。
他点了点头。
“我想让你来看看,”兰登说道,“他们到底去了哪里。曼多说他也不知道。给!”
他递给了我一条链子,上面挂着一个金属托。
“这是?”
“王冠珍宝当中最要紧的一件,”他说,“仲裁石。这便是他们留给我的东西。而宝石,则被他们带走了。”
“哦。”我说,“如果它真在托尔金手里的话,想必是安全的。他说过他有保管它的安全地方什么的,而且,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它……”
“他也有可能突然再次消失,”兰登说道,“不过,我并不想讨论他究竟适不适合做它的监管人。我只想知道,他到底带着那东西去了哪里。”
“我相信他们肯定没留下什么线索。”曼多说。
“他们当时站在什么地方?”我问。
“在那边。”他说着,用完好的那条胳膊指了指,“床右侧。”
我走到了那儿,利用最佳的能量射线,细细地探测了起来。
“略微靠床脚一点。”
我点了点头,觉得在我自己的时空当中,往回看上一小段距离,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一束能量线,从戒指道中射出,相互交织,形成了一圈彩虹,微微一震,穿过了一扇门,随即将它关上。我将手背举到前额,似乎顺着那射线看了下去……
一间宽敞的大厅。左侧,悬挂着六面盾牌;右侧,则是不同颜色的旗帜。身前,有一个熊熊燃烧的壁炉……
“我看到他们去的地方了,”我说,“但不认识。”
“有没有办法共享你的视觉?”兰登问。
“可能吧,”我话才刚一出口,便意识到了解决这事的法子,“看那面镜子。”
兰登转过身去,走到托尔金带我进来的那面镜子跟前。只是,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以极点灵兽之血、世界之脐破败之壳的名义,”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向我体内的两种力量祝告一下,“将我视线投射!”
那面镜子上立刻覆上了一层白霜,当它再次清晰下来时,我看到的那个大厅,已然出现在了当中。
“我的天,”兰登说道,“他带她去了卡什法。真不知道为什么。”
“改天你可得把这门手艺教我,弟弟。”曼多赞道。
“正好我也要去卡什法,”我说,“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的?”
“做?”兰登说,“只需查明到底是怎么回事,让我知道就行,好吗?”
“当然。”我说着,掏出了主牌。
维娅尔走过来,握住了我的一只手,像是在告别。
“手套。”她评价道。
“想让自己看起来更正式一些。”我解释道。
“卡什法好像有卡洛儿所害怕的东西,”她悄声说道,“昏迷时,她一直在提它。”
“谢谢,”我说,“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你可以把它当成是一种自信,”他说,“但永远别相信它。”
我呵呵一笑,将一张主牌举到眼前,一边假装盯着它在看,一边将意念沿着那条我早已送往卡什法的射线探了出去。我重新打通了托尔金刚刚穿过去的那条路。
第十二章
12
卡什法。
我站在一个大厅当中,四围是灰色石头砌成的墙壁,墙上挂有盾牌和彩旗,地上一片凌乱,四下里则是粗糙的家具,身前的一个火盆并未能驱散这个地方的潮湿,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食物烹煮过后的味道。虽然各个方向都是人声鼎沸,乐师排练的声音也清晰可闻,昭示着我距离典礼地点已是近在咫尺,但屋内却只有我一人。这样进来而不使用主牌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没人接我,带我四处逛逛,告诉我一些事情。不过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那便是,若是我想近距离侦查,此时正是时候。那枚戒指,活脱脱就像是一部魔法百科全书。我心念才刚刚一动,它便已为我找出了一条隐身咒语。我飞快隐起了身形。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都花在了探索上面。四围是一圈高墙,中心区域矗立着四座高大的建筑和许多较小的屋宇。外面,又是三道高墙,一道环着一道,将这地方围得固若金汤。并未见到任何严重损毁的痕迹,想必德尔塔的军队,并未遇到太多的抵抗。此外,也没有掠夺、烧杀的痕迹,但话又说回来,他们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想必贾丝拉事先有过交代,得保全这个地方。三道高墙之上,都有军队驻守,我略微偷听了几句他们的谈话,给我的感觉是不到典礼结束,他们不会离开。大广场上面,零星地有几个士兵,身着鲜衣华服,正在调侃当地兵士。不过,气氛倒也不见得紧张,显然双方都是相识之人。不过最重要的原因,应该还是卢克在两边都比较受欢迎的缘故。
卡什法第一独角兽教堂——正如人们所翻译的那样——就在广场正对面。我到达的是一座偏房,用处较杂,而此时,则是那些匆匆赶来的客人、杂役以及流浪汉的住所。
我不知道加冕礼究竟何时开始,但我觉得还是要尽快看看卢克,赶在他被杂事缠住手脚之前。他兴许知道卡洛儿被带到了什么地方,以及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