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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把本尼迪克特留给另一位兄弟杰拉德照顾,他是我用主牌从安珀召唤过来的。然后,加尼隆和我继续向影子地球前进,我们武装了自己,还在影子中招募了一支进攻军队,然后出发攻打安珀。当我们抵达安珀的时候,发现安珀正在受到攻击,敌人是沿着黑路而来的生物。我立刻调转枪口,用我的新式武器支持安珀。我的兄弟艾里克在那场战役中牺牲,把他的难题与麻烦统统留给我,同样留给我的还有他居心叵测的遗嘱,以及仲裁石——一件可以控制天气变化的武器,布雷斯和我上次攻打安珀时,他就曾用它来攻击我。
就在那一刻,黛拉露面了。她从我们身边冲过去,策马闯进安珀。她找到进入试炼阵的路,径直走了进去——这是一个证据,证明我们不知怎的有血缘关系。在经历严酷考验的过程中,她的身体不可思议地发生了奇特的变化。通过试炼阵后,她宣告说安珀将要毁灭,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大约一周后,另一位兄弟凯恩被杀了,所有的证据都经过精心设计,证明我就是那个凶手。我干掉了杀害他的凶手,但这个事实很难证明我的清白无辜,因为那个必不可少的关键家伙已经没有机会讲出真相了。不过,我意识到自己以前曾经见过身体特点与它类似的家伙,就是追击兰登、闯进弗萝拉家中的那伙怪物。最后我终于找到空闲时间,坐下来和兰登好好地聊了一次,听他讲从囚禁塔中解救布兰德却未成功的那次尝试。
几年之前,我把兰登留在芮玛,独自进入安珀与艾里克决斗。芮玛女王茉伊强迫兰登与宫中一个叫薇亚妮的女人结婚,她是个可爱的瞎眼女孩。这桩婚姻有部分是故意报复,作为对兰登的惩罚,因为他多年前曾抛弃了茉伊最小的女儿茉甘忒,当时她已经怀上了马丁,也就是破损主牌上的那个人。奇怪的是,兰登似乎爱上了薇亚妮,他现在居住在传说中的安珀独角兽的领地上。
离开兰登之后,我取出仲裁石,把它带到宫殿下面试炼阵所在的房间。在那里,我按照自己获得的那部分使用说明进行操作,调和宝石,以适应我的使用。在调和过程中,我经历了一些很不寻常的感觉,最后成功地掌握了它最明显的功能:控制天气。然后,我向弗萝拉询问我被流放的详情,她的故事似乎合乎情理,和我掌握的情况一致。不过我还是有种感觉,她稍微隐瞒了一些我出车祸时的事。她同意帮忙指认杀害凯恩的凶手,证明他就是兰登和我在她威斯特的家中与之搏斗的那类生物中的一个。她向我保证,无论我打算怎么做,她都会支持我。
听兰登讲述他的故事时,我并不知道存在两个派系集团,也不知道他们的阴谋诡计。那时我决定,如果布兰德还活着的话,营救他就是当时最重要的事情。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掌握其他人不想说出来的真相,也值得去救他。为完成这项任务,我制订了一个计划,但是检验的机会却被推迟了,因为那时候我必须和杰拉德把凯恩的尸体护送回安珀。在这之前,杰拉德也耽误了我一段时间。他把我打晕了,以此提醒我别忘了他的武艺有多么出众。当时他还说了一番重话。他说,如果事实证明我就是安珀目前这种悲哀局面的制造者,他会亲手杀了我。在我经历过的近身搏斗中,那一次是技术含量最高的。全家人都通过杰拉德的扑克牌观看我们决斗。这是一种保险的手段,以防我这个杀人犯为了一劳永逸地消除他的威胁,将他的名字从幸存者名单上一笔勾销。打斗之后,我们继续前进,进入了独角兽森林,挖出凯恩的尸体。在那里,匆匆一瞥间,我们看到了传说中的安珀的独角兽。
那天晚上,我们在安珀王宫内的藏书室里见面了——我们,包括兰登、杰拉德、本尼迪克特、朱利安、迪尔德丽、弗萝拉、菲奥娜、莉薇拉和我。在那里,我们试验了我寻找布兰德的想法。我们九个人同时通过他的扑克牌尝试和他接触,结果成功了。
我们联系到他,成功地把他转移回安珀。大家都兴奋不已。杰拉德把他拉出来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挤在旁边,结果有人将一柄匕首插进了布兰德的身体。杰拉德立刻自告奋勇当起了医生,进行急救,然后把我们轰出房间。
我们余下的人转移到楼下的起居室,在那里一边背后诽谤他人,一边讨论发生的事情。在那段时间里,菲奥娜警告我,说长时间佩戴仲裁石可能有危险。她说艾里克或许就是这样死的,而不是死于他的伤势。她认为,初始的征兆是佩戴者的时间感发生扭曲——时间的流动感明显地缓慢下来,但实际上,是人体的动作加速了。我决定今后要更加小心谨慎地使用仲裁石,因为她比我们其他人更熟悉这些事情,她曾是托尔金非常优秀的学生。
也许她是正确的,也许使用仲裁石后确实会产生这种副作用。那天晚上晚些时候,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里有人等着暗杀我,但他的动作似乎比我自己在相同情况下的动作要缓慢很多。不过,那一刀只差一点就要成功了。刀刃刺中我身体一侧的瞬间,周围的世界顿时消失。
我在影子地球上醒来,躺在旧日家中的床上,生命几乎消耗殆尽。在地球上,我作为卡尔-科里被流放了很久。但我完全不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我爬到外面的暴风雪中,在意识恍恍惚惚中,我将仲裁石藏在过去用的肥料堆里。我周围的这个世界的时间似乎真的流动得非常缓慢。然后,我挣扎着到了路边,试图拦下一辆经过的车子。
我的一个朋友兼过去的邻居比尔-罗斯发现了我,他开车送我到最近的医院。给我治疗的医生正是几年前我出车祸之后治疗过我的同一个人。他怀疑我可能有精神病,因为过去的病历记录就是这么显示的。
稍后,比尔露面了,他澄清了很多事情。他是位律师,在我失踪期间,他对我的事情感到很好奇,进行了一些调查。他知道我那份假病历的事,还有我其后逃出医院的事。他甚至掌握了相关的详细资料和车祸事故的细节。他觉得我身上有些古怪之处,但并不以为意。
后来,兰登通过我的主牌和我联系,通知我说布兰德已经恢复知觉了,他想见我。在兰登的协助下,我重返安珀。我去探望布兰德。直到那时候,我才得知发生在我身边的权力斗争的真相,还有参与者的真实身份。他讲述的故事,结合在影子地球上比尔告诉我的情况,让我对过去几年发生的事情终于得出一个大致的结论。关于我们现在面临的危险,他也向我提供了许多情报。
接下来的一天,我什么也没做,表面上假装自己打算去探访提尔-纳?诺格斯,实际上在为自己争取多一些时间,尽快从伤势中恢复过来。为了圆谎,我不得不真的去提尔-纳?诺格斯一趟。那天晚上,我进入那座天空中的城市,遇到一大堆让人迷惑不解的神秘迹象和征兆,不过也可能并没有什么意义。我还从我的兄长本尼迪克特的幽灵那里得到了一只奇异的机械手臂。
从天上的这次短途旅行归来,我和兰登与加尼隆一起共进早餐,然后启程穿过克威尔山回家。令人困惑不解的是,我们周围的小路慢慢开始发生变化,仿佛我们正行走在影子中一样。这种情况在安珀附近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我们讨论之后,试图改变我们的道路,但是无论兰登还是我,都无法影响周围正在变化中的景致。就在那时,独角兽突然出现了,它似乎想让我们跟着它走,于是我们就跟了上去。
它带领我们穿越一系列万花筒般千变万化的景致,最后来到眼前这个地方。然后它抛下我们面对眼前的图案,独自离开。
但现在,这些事件的次序在我脑中完全混乱了,我的意识竭力推开这一切,一路向前挤出来,返回到兰登刚刚讲完的那句话。我感到自己重新抢在兰登前面想到一些东西。我不知道这情况能保持多久。我意识到自己曾在什么地方见过那只手,那只绘制那张被刺穿的扑克牌的手。我见过这只手作画。每当布兰德进入他的忧郁期,他就会作画消遣。我想起那一块块被他涂成亮色或暗色的油画布,想起了他最喜欢的绘画技巧。有了这种爱好,只要能从某个认识马丁的人那里打听到他的相貌,他就可以画出来。现在兰登还没有认出他的画风,但我不知道这种情形还会持续多久。也许不用很长时间,他就会和我一样,想起布兰德的这个爱好,知道布兰德曾搜集过马丁的情况。就算没有亲手捅出那一刀,布兰德仍旧参与了行动,提供了谋杀的手段。我很了解兰登,知道他绝对会说到做到。一旦他看出这其中的联系,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杀掉布兰德。这可太棘手了。
并不是因为布兰德或许救过我一命。我认为我早已成倍地偿还了他,把他从那座该死的塔中救了出来。不。既不是受人恩惠后的亏欠感,也不是多愁善感,才让我希望误导兰登,或减缓他的思考速度。摆在我面前的是一个赤裸裸的冷酷事实:我需要布兰德。他也明白这一点。我救他的理由中没有利他主义,这和他将我从湖水中拖上来一样。他拥有我现在需要的东西:情报。他意识到这一点,而且一直控制着它的配给量——他的性命全靠这些情报。
“牌上的人确实和你很相像。”我对兰登说,“至于发生的事情,你的猜测可能是正确的。”
“我的猜测当然是正确的。”
“这张扑克牌被刺穿了。”我说。
“这还用说。我不…”
“说明他并没有通过扑克牌被抓过来。干这件事的人只是接通两人之间的联系,但是无法说服他过来。”
“那又怎样?总之,只要建立了接触,接触稳定下来以后,他就可以刺杀他。他甚至可能以意念控制马丁,让他动弹不得,把他定在他受伤流血的地点。那孩子多半还不大会用主牌。”
“也许是,也许不是。”我说,“莉薇拉和茉伊可以告诉我们他对于主牌到底了解多少。但我现在想的是另外一种可能性:或许他还没死,主牌的联系就切断了。如果他继承了你的身体再生能力,马丁也可能幸存下来。”
“可能?我不要猜测!我要确切的答案!”
我的大脑开始快速地衡量轻重。我相信我知道一些他还不知道的真相,但问题是我的消息来源并不可靠。还有,我希望暂时不提我想到的那种可能,因为我还没有机会和本尼迪克特好好谈过。话又说回来,马丁毕竟是兰登的儿子,而我却想将他的注意力从布兰德身上引开。
“兰登,我可能知道些事情。”我说。
“是什么?”
“就在布兰德被刺之后,”我说,“我们一起在起居室内聊天。你还记得谈话的内容是什么时候转到马丁身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