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莫顿懒洋洋的半躺在榻上,一手支头,一手拿着张泛黄的埃及纸纱草纸,只是微微张开嘴让安德烈把肉喂进嘴里,撕咬下一块,慢腾腾的嚼着。
他一伸手,安德烈就要再送上美酒,这个倒是不用喂,很明显他对酒更有兴趣。
喝完一杯,安德烈见他微微扬了扬下巴,连忙把手中的肉再递上去
伊莫顿空出一只手,一把握住安德烈拿肉的手,送到嘴边大口撕咬那手中的肉起来。
安德烈看着心惊胆战,还没等他示意那个翻译说出请伊莫顿放开手好让他再给他拿一声的话,他的手已经被咬到了。
伊莫顿一口连他的手指都咬进嘴里,吓得安德烈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但伊莫顿没有如他所担心的那样啃他的手,而是舌头一卷将他手指间的手给卷了进去。
当伊莫顿的湿滑的舌头沿着他的手指缝将剩下的肉块卷走时,滑溜溜的舌头,湿漉漉的感觉,像是舔在安德烈的心里最痒的地方刮了一下。
安德烈的心一下子剧烈跳起来!
伊莫顿吃完他手中的肉就很自然的放开他的手,继续看着面前的纸纱草纸上的东西,那是他用古埃及文字记下的一些东西。
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安德烈却不能保持镇定,他表现自然的继续喂伊莫顿吃东西,因为伊莫顿很坦然,这就好像是他想多了。
可是他的内心却是一片混乱。
在他的求学生涯中并不乏提出这种要求的权贵,男人之间的爱在英国上流社会并不少见,甚至这十分风雅,虽然不登大雅之堂,但事实上有一位处在暧昧和深厚友谊之间的男性朋友是一件非常吸引人的事。
如果有其他人对安德烈做出这样的事,他可以轻松的解决。但正因为是伊莫顿,一个三千年前奴隶社会的古代贵族,他反而不能准确判断这件事应该怎么回应了。
首先他不知道在古埃及,男性之间,特别是有明显地位差距的男性之间,上位者对下位者是不是可以自由的提出这种要求而不算愈礼。
然后,在伊莫顿的眼中他到底是奴隶还是一个自由民?貌似奴隶是可以任意对待的,而如果伊莫顿将他看做一个自由人,那么他现在跟随伊莫顿的身份是要高一些的,相当于臣下。
最后,伊莫顿是不是真有这个意思。不知道古埃及的祭祀是不是不能有女人的?那伊莫顿是不是已经习惯从男人身上寻找慰藉?虽然他勾引了法老的爱妾,但或许他并不是那么坚定的只能接受女人?毕竟在没有女人环境里,男人有时是唯一的选择,所以性别在这种时候是被忽略和模糊的。
脑中胡思乱想的安德烈没注意又被伊莫顿捉住了手,他正偏着头吃安德烈喂到他嘴边的一块面饼,因为面饼烤制的柔韧而咬起来有些费力。
安德烈的心里一阵搔痒!因为伊莫顿的牙齿正在轻轻啃咬他的手指!当然是在咬面饼时捎带上的。
安德烈的手指克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当伊莫顿偏着头轻轻噬咬他的手指中的面饼,湿热的呼吸笼罩着他的那只手,柔软的舌头和有力的牙齿时不时的啃一下,有那么点痛,但痛过后更多的是搔痒。
吃完这块饼伊莫顿若无其事的放开他的手,安德烈此时已经冒出了一额头的汗,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这顿饭吃得安德烈心如擂鼓,最后魂不守舍的推着餐车走出去时根本忘记了餐车下面放的英语教学工具,也忘了他在进来前的目的。
晚上,伊莫顿入睡后,翻译得以离开房间。安德烈叫住他,将他请到旁边的房间里,小心翼翼问他在古埃及,主人宣泄性|欲时需不需要避开奴隶?
他不敢问得太明显,比如古埃及贵族会不会对奴隶有性|欲,所以他反着问。
翻译的回答如一道青天霹雳,他对安德烈说:“当然不会,奴隶在古埃及贵族的眼中根本不算人。怎么会有主人避着奴隶的事?有时男女主人在奴隶面前自由的欢|爱,完全不会避开。你就这么理解,你上床时会避开你的狗吗?”
安德烈眼前一黑,送走翻译后他回到房间坐在床上发呆。如果他对伊莫顿来说就跟一只狗差不多,那他怎么会跟一只狗上床?
这也怪他自己,喂个饭也能喂出感觉来。
安德烈痛苦的倒在床上,这下他要怎么办呢?平常很简单的交个情人的问题现在变得这么复杂,他已经对伊莫顿有了感觉,想着或许有机会可以来上一段浪漫的恋曲,结果现在才发现身份这一鸿沟正挡在伊莫顿的脑袋里。
干脆放弃吧,安德烈想,本来也只是今天才发现伊莫顿对自己有这种吸引力,应该很容易就能放弃的。他安慰自己,脱衣上床睡觉。
深夜,安德烈已经熟睡,房门的钥匙孔里却诡异的流出一股细沙。黄沙堆在门口化为伊莫顿,他无声无息的走到安德烈的床前,看着他沉睡的模样,露出微笑。

第 94 章

安德烈猛然惊醒!他坐起身,白色的窗帘被夜晚的风吹动,昏暗的卧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那为什么他刚才感觉到有别人站在他的床前看着他?
安德烈翻身下床,打算查看一下。虽然别墅建在偏僻的乡野间,但或许会有流浪者溜到附近来。别墅因为伊莫顿不能被太多人看到的原因而没有雇佣太多的仆人,所以安全性是大打折扣的。
他摸出枕下的手枪,下床,在脚踩到地板上的黄沙时他就明白。
伊莫顿,他在深夜中悄悄到他的卧室里来。
为什么?
安德烈猜测伊莫顿样做的原因。如果把他看成个幽灵一样的人物,那么一个鬼魂这样做是不需要理由的,鬼总是出现在活人的床边。但安德烈认为伊莫顿已经可以算是一个活人,最少他有活人的理智和大脑。
难道伊莫顿现在又喜欢吃活人了?
虽然安德烈也认为那些埃及食物不怎么好吃,肉太干没滋没味的,品种单一没有变化,或许伊莫顿终于厌倦吃它们而想念活人的滋味了。
安德烈认真思考起来,作为一个职业的管家,不管主人的食谱是什么,哪怕伊莫顿是吸血鬼他都能给他准备好甘美的处女之血,何况他只是想吃人。
安德烈盘算着是不是去买几个奴隶?虽然英国1833年就已经废除奴隶制,但其实私底下倒是仍然有私奴贩卖,毕竟只要有利益,商人们总会想出办法来的。
美国是个移民国,有无数没有身份没有国籍的人偷渡到个国家来,所以购买几个人是很容易的。
安德烈决定明天就去问问伊莫顿是不是需要改变一下菜单?如果真有这个必要,他需要知道他的口味,然后才知道应该买什么样的人进来。
所以第二天的早餐桌上,苦命的翻译再次翻白眼,他实在很想晕倒,这里简直就是魔鬼的巢穴!
安德烈在喂伊莫顿吃鱼肉时问他:“主人,是否需要改变一下菜单?”
伊莫顿正握住他的手,一下一下专心舔着他手指间咸香的煎鱼油,听他开口就瞄下翻译,翻译立刻跪直平板迅速的把话翻译出来。
安德烈被他的舌头舔得心跳都快失衡,就看那灵活湿滑的舌头卷着他的手指嘬上面的味道。
明明旁边还有一盘的煎鱼,香气四溢。
不过安德烈自己吃炸鸡之类下手的食物时也喜欢吸指头上残留的味道,他正在拼命告诉自己只代表伊莫顿只是把他当工具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