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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是一位面无表情的裸穿着黑色皮质涉水裤的高大男人,他露出的胸膛肩膀上都是刀疤枪伤,头发还在往下滴水。
看起来就像是刚刚分尸逃难的变态杀人狂二人组,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
年轻的女士似乎是为了显示自己的“社会技能”,造作的拍了拍桌子上的铃,抬手道:“嘿,能给我来一杯热可可,一份鸡蛋三明治,唔……还要一份炸洋葱圈!”
店员们推推搡搡,半天才把一个受排挤的服务员朝他们的方向推去。
服务员颤颤巍巍的记录着,声音发抖:“您、您还想要什么吗?”
宫理看向林恩:“你喝什么?在这里,喝酒都是可以的哦。”
但她诱骗林恩违反教会戒律的计划没有成功,林恩只是摇摇头,但还在四处观察,似乎在判断快餐店的环境是否安全。
而甚至连油炸闹钟的响声,店员们的交谈声,都让他脊背肌肉绷紧,仿佛随时能蹦起来把所有人都杀了似的。显然,他从来没有来到过这种地方。
宫理挑眉:“给他也来一杯热可可,谢谢。”
很快,两杯热可可先上来,宫理抱着杯子吹起,对他挑眉,林恩愣了一下,就也学着她端起杯子,但连手指穿过马克杯把手的动作都很别扭,宫理怀疑他平时是用盆或者水管喝水的。
宫理看着他将嘴唇靠近杯子,舔了一下,明显被烫到了。
他警戒得仿佛这热可可在杀他的嘴,他抬起眼睛,看到宫理小口啜饮着,就也再次低下头,舌头舔了一下。
立刻烫的他远离杯子,死死盯着。
他反复尝试了好几次,终于喝上了一口温热的巧克力,立刻蹙起了眉头。他甚至不太能形容出来这种味道,但似乎在刺激他的大脑……
林恩也分不清,是咽下去的这口热可可带给了他愉悦,还是对面宫理享受得眯着眼睛端着热可可啜饮的样子传递给了他愉悦感。
宫理晃着雨靴,眯眼笑道:“狼人……算是犬科。你喝热可可会死吧。”
第429章 . 魔女的狼人骑士(五) 他盯着她弯下腰……
林恩反而重复道:“……巧克力?”
宫理双手撑着下巴笑眯眯道:“对。会麻痹你的中枢神经。”
他并不知道什么叫巧克力。但是又是低头喝了一口热可可,嘴唇紧闭,舌尖在口腔中品味着,慢慢道:“我。毒不死。他们,实验。好多次。”
宫理愣了一下。
她想到自己很多时候去往地下,林恩并不在牢房里,难道是被带走去做实验了?他们在试验要怎么样才能杀死他?
这个过程中要有多少溺水、烧伤、刀砍、毒气甚至是绞刑,她的脑袋里竟然有点转不动了。
至少目前看来,可能主流的绝大多数办法,都杀不死他……
林恩又低头喝了一大口热可可,他感觉到了,嘴巴里暖暖的,黏黏的,到胃里热热的,很快他感觉心脏在快速收缩,他的神经在亢奋,呼吸速度变快,瞳孔略微放大,巧克力中毒带来的症状,都像是某种从他体内蒸腾出的湿热。
他听到心脏跳的耳膜都在砰砰响。
他抬起眼来,看到对面的宫理托着腮,银色的目光低垂,脸颊上还有一点未干的雨水,银色的头发湿透后细软的挂在脸边。
宫理嘴角习惯性挂着那种防御性的圣女笑容,但因为嘴唇上沾了一点点热可可,看起来有种小孩子装大人的感觉。
桌子底下,他们的膝盖距离很近,她因为冷而晃着脚后跟,把雨鞋踩出吱嘎吱嘎的细微声响。
巧克力是真的很可怕。他的心脏砰砰的跳的更厉害。
她手指环抱住热可可的马克杯,两只手指尖不安得就像擦肩而过的蜗牛触角,碰到又分开,看着雨丝滑落的玻璃窗户,偶尔有车灯划过,宫理忽然道:“等有一天,你可以给他们每个人试试。”
她转过脸来,那圣女假笑在挑眉的瞬间,变得狡黠与恶劣:“每一个人,用一个在你身上做过试验的死法,把他们都泡起来展示,你觉得怎么样?”
林恩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大脑都像是在热可可中漂浮的棉花糖,他想张嘴回应,却像是先点了头。
宫理脸还朝着玻璃,斜着眼睛看他:“好喝吗?”
林恩指了指,半天说不上来,找不出词语形容。
宫理道:“你是想说甜吗?”
林恩也不太理解,但这个字和此刻的烫热与心跳联系起来了,他又点了点头。
宫理笑起来:“你是个傻子啊。不对,是傻狗。
也不对,狗狗都很软的,你那个毛太扎人了,他们说狼毫是可以做笔的……”
宫理开始晃着脚喋喋不休,红色的雨靴还在往下滴水。
林恩却没有在意了,他目光往下挪,看到了她手指环抱的白色马克杯,被沿因为反复的覆唇啜饮,留下交叠的唇印,像是……
林恩想起自己在雨中大厦顶端蹲点的时候,仰头看着巨大光幕广告上,在教堂的圣光中手持金色十字架,露出微笑送上箴言的奇迹圣女宫理。
她的脸被拆分成了一个个像素点,又隔着雨幕的交织,感觉异常遥远陌生。
比在地下的牢房中,她隔着金属围栏不老实的唱着难听的歌时,还要遥远。
而此刻,他目光透过那热可可的唇印,仿佛是马克杯的瓷边触摸到了在圣光与磨皮下真实的、有细腻肌肤纹理的宫理。
他还能感觉到他抱着她狂奔时的感觉,她又软又热,低声的骂骂咧咧,双手抗拒的推着他的肋骨——他感觉毛发灼伤,肌肤烫化,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或许那感觉也是甜。
如果说可可本来就很甜、很热,那马克杯边缘带着唇纹的饮痕应该更滚烫——
林恩不大明白,但就有种渴甜的冲动,嗜糖的上瘾,他忽然站起来,两只手五指张开,像是兽爪一样撑着桌面,高大的身躯朝她倾了过去。
宫理一呆,觉得他盯着她弯下腰来的动作,像是威胁,又像是要……亲吻?
她条件反射的往后退,然后就看到林恩低下头去,嘴凑到她的杯子边缘,那个连话都不会好好说的唇张开,很快速的舔了一下她嘴唇贴过的杯沿。
宫理低头看过去,只看到自己沾着巧克力的唇印被舔的模糊,就像是用手指抹开的口红。
她愣愣的看着林恩,只感觉后脖子酥酥麻麻,不知道他这么奇怪的举动是要干什么。
林恩抬起头来,但两只手还撑在桌面上,像是怪物野兽低下头与她四目相对,他忽然哑着嗓子道:“……甜。”
宫理半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旁边的店员小心翼翼地低头走过来,正要上菜,忽然看到宫理眼前的热可可冒泡沸腾起来,忽然从中弹出几个巧克力章鱼,趴在桌面或甩在玻璃上扭动起来,下一秒,杯子碎裂,碎片瞬间变作一个个白色鹅卵石。
餐盘上的菜噗噗噗变成毛绒玩具,桌子上的番茄酱喷射出红色的彩带,天花板的灯像是融化的蜜一样滴落下来,叉子与刀像飞速生长的指甲一样延伸弯曲。
一切都像是卷进了梦核之中,店员吓得惊叫出声,失手将托盘扔在了地上——
林恩看着宫理,他大概意识到这些变化都跟她有关,跟她把雇佣兵的汽车变成气球一样。
她失控了,想象力扭曲了周围的现实。
宫理还傻傻地看着林恩,忽然她头顶的渔夫帽变成了大了三四倍的红色蘑菇伞盖,软塌塌的盖在她脑袋上了。
宫理伸出手,拽住了两边的蘑菇伞盖往下压,把自己的眼睛挡得严严实实。
宫理只有嘴唇露在外面,牙齿紧紧咬着下嘴唇忽然迸发出几声恼羞成怒的骂。
她怎么会被林恩的举止给吓到控制不住自己!她怎么能这么丢人!
她见多识广了,她才不是那些真的白纸一样的圣女!
她怎么可能,会被一个被人套着项圈的,连反抗意识都没有的狼狗给撩到!
更何况,他根本就是抢别人饭盆里食物一样的行为而已,她为什么要有这么大的反应!宫理的一点点羞耻,立刻转化为怒火——
宫理死死压着蘑菇帽子。
林恩正弯下腰歪着脑袋看她,忽然感觉头顶有水滴落下来,他仰起头来,忽然发现屋顶都像是泡发了一样,表皮开始鼓胀,水浸透了滴落下来,露出里头的瓦楞纸……
旁边的玻璃变成了一块有玻璃橱窗图案的纸板,耳边响起嘎吱嘎吱的声响,整个餐厅的边角开裂,天花板向外倾斜,顶部像是开花一般露出阴雨的天空——整个餐厅变成了用瓦楞纸贴画做成的卡通纸房子,并且随着折线分崩离析,墙壁重重落在了地上。
两个人坐在雨里,面前桌子上毛绒煎蛋、呲花番茄酱和章鱼热可可。
店员满脸呆滞。
直到几辆教会的黑色防弹豪车飞驰而来,车前顶着闪亮的十字架,还有数艘飞行器将射灯对准了玩具屋一样的餐厅。
与此同时,一顶巨大的黑色半透明幕布罩在了整个停车场附近,雨水变少,连远处城市的天幕广告都有黑雾遮蔽影影绰绰一般。
林恩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他大概能意识到,宫理对外没有公开过自己真正的超能力。
不会教会的人就借此发现她的真正能力,然后想要研究她、控制她,甚至把她关到地下去吧。
但宫理松开了蘑菇帽子,抱着胳膊坐在细雨中的卡座上,嘴角一撇,对自己的境况丝毫不担心。
店员们惊惶的抱成一团缩在仅剩架子的厨房里,几位神父修女打着黑色的雨伞从落地的飞行器走下来,湿冷的风吹开他们黑白色衣摆,他们的软底鞋踩在停车场地面上。
林恩认出了为首的是渊前修道院的真正掌权者,希利尔主教。
希利尔一身雪白圣袍,在伞下露出微笑,并没有走上来,只是朝着宫理的方向微微颔首。
宫理看见他之后,在蘑菇帽子下的嘴唇勾起略带嘲讽的笑容。她扫视了一圈后,还是选择对林恩伸出两只手。
林恩理解了她是要抱着,弯下腰去伸手将她抱起来。
她抱住他脖子,坐在他臂弯里,两只红色的雨靴上下晃动。
宫理手在雨中一指,指挥着林恩将她抱到飞行器上去。
其实林恩不太喜欢处在这么多人的目光下,但抱着她的时候,他可以只看着她,不往左右任何地方看。
几位修女打开了一架纯白色的飞行器舱门,林恩将她放在了真皮的柔软座椅上。
而周围的修女,立刻就挡在直起身的他面前,一副“土狗不要上车”的嫌弃样子。
希利尔也叫道:“林恩。”
林恩看到宫理在车里摘下了蘑菇帽子,她银白色的瞳孔看着他,像是在看他脖子上有没有隐形的缰绳。
林恩看着她,有点挪不开眼。
希利尔对于林恩对他的呼唤漠不关心这一点,有些皱眉。当时玛姆在“孕育”了林恩之后,又把包括林恩在内很多圣女、神父的“使用权”交给了他,这次行动,就是希利尔下令的。
林恩早就已经很顺从了。
怎么这会儿还不听话了?
希利尔将手伸向自己胸前交叠的十字架,十字架闪了闪光,林恩忽然僵硬了一下,朝他走过去了。
希利尔对他露出微笑:“做的不错。”
林恩垂下了头,他偷偷从发丝中往斜后方看,只看到宫理冷漠的挪开了眼睛,已经将飞行器舱门降下来了。
在这次行动后,林恩成为了教廷骑士。
他可以说是开创了异端怪物成为骑士的先河,很多圣女神父都对此表达过强烈不满,但希利尔却不甚在意,全都以“教廷骑士的身份方便他执行任务”为由拒绝了。
在地下血污祭坛中的骑士受封仪式,他已经没有印象了,甚至连自己附属的承诺也从未往心上放。
但他一直记得自己走在渊前修道院地面上的那一天。
之前的所有任务,都是将他装在箱子里用飞行器运送到任务地点附近,而且大多数是在月圆的夜晚,很多时候特意让他变成异端狼人的姿态跳入城市之中。
但这次,希利尔给他安排了在修道院内的僻静住所,他能够走到阳光和树荫下面,住所附近有高高的金属栏杆与围墙,但他还有一小片草地。
希利尔以为林恩会感恩戴德,但林恩完全意识不到这一切的意思,在希利尔问他需要什么家具的时候,他也摇了摇头。
只是他们在草坪上,希利尔两只手交握正要跟他说之后的规矩和计划时,他们头顶上响起了一阵大笑声。
笑得人甚至呛到了,正咳嗽起来,林恩和希利尔同时在草坪上抬起头。
树丛之间的缝隙里的西礼拜堂的钟楼,一个年轻女人没有好好穿圣女裙袍,光着手臂与肩膀搭在围栏上,大笑着仰过头,银色的长发像是水瀑的细腻浪花一样。
而她身前,几位年龄各异的修女,正摘掉了头巾,甚至露出肩膀与腿,与她挤闹成一团。
甚至有位棕色肌肤的年轻修女胆大的亲吻着她脖颈,被宫理笑着推开了,宫理拿了一本翻烂的薄薄《约伯记》,正覆盖在自己的胸口。
她笑的咳嗽时,注意到了斜下方草坪上,站着的希利尔和银甲骑士。
宫理那时候完全没有想过,像个活的金属人形棺材的银甲下,是林恩。他在她眼里一直是布满血污的、野生的、赤裸的。
所以她根本也没有看银甲骑士一眼,只以为是希利尔的护卫。宫理转过身,手指尖拈着那本《约伯记》,露出笑容:“看我干嘛,不许我找点乐趣吗?”
希利尔挑起眉毛:“这里还不是你的乐园吗?还是说你想要在修道院里建个舞池?”
宫理笑起来:“也不错。”
她手往外一甩,那本神圣的书,皱皱巴巴的像个鸟似的打着转落下来,林恩依稀能看到书页上有一些彩色的涂鸦图画,是她极其不尊重的证明。
希利尔却像是没看到似的,走上前一步,接住那本书,托在手中翻看着书页笑出声来,但宫理已经像春之女神一样离开了,只留下了欢笑与薄纱的衣袂从大理石柱回廊之间一闪而过。
林恩本以为宫理是受到希利尔管制的。
他后来才明白,为何希利尔说修道院是宫理的花园。
他不止一次见到她。
在应该去晨诵的时候,她光着脚在大花园的草坪上散步,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在蓄水池后面的长椅上,一她个人坐在长椅上一边翻书一边吸烟,看的不是宗教典籍,而是一些艳色插画的小书;也有时候会在夜晚的某个教堂理应熄灯的高处,她打开了玻璃花窗,坐在宽宽的窗框边上,能看到有一些教会中的人在跟她幽会。
林恩后知后觉,希利尔知道她能力的强大,但如果将这件事公开,宫理很有可能会被选召加入姐妹会,就没法成为他的助力了。
所以希利尔应该在跟宫理相互利用,她为他达成一些事,他给了她极大的自由。
因为林恩经常跟希利尔接触,听到他不止一次的表达过:希利尔认为自己已经像个神使了,他手中有一把刀、面前有一本书,背后有一位神。刀是林恩,书是宫理,神是玛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