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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堂之前如果要人们都死得面目全非,再笃定的信仰恐怕也要动摇。当年黑死病动摇过教权,在这里也有辐射病动摇姐妹会。
再加上天上的月亮如此变化,一个以信仰为基础的城市,也极其容易因为解释不清楚的“怪象”而生出太多谣言。
听说有几支队伍离开格罗尼雅奔赴往原爆点附近,但在离开前,某些护卫兵之间似乎也发生了规模不大的暴动。显然是姐妹会想派遣一部分人接近原爆点,但因为当时派来追杀宫理的护卫兵大部分不是被炸死就是遭受辐射而死了,很多护卫兵可能并不愿意去往原爆点……
宫理就是在这个时候选择吸引所有的目光,她穿着自己精心挑选的“华服”,决定以陛下的身份走入城市街巷中,来“消除”人们的不安。
……
“陛下?你是说那位……信息素和雨水一样的王吗?她又要露面了吗?”
“之前她继位的时候,我见过!只是她戴着白色珠帘的头巾,看不见长相,就记得她很匀称窈窕……”
“圣殿神使们一直不露面,也没有任何一位圣母带来神启,反倒是几位主教到处演说。哎,你听说了吗?有些Omega冲进教堂里杀了之前那个说死亡是天堂之路的主教!”
柏霁之穿行在摩肩擦踵的人群中,远处的人群响起欢呼与惊叫,无数人群攀爬到四周的建筑与阳台上,向远方的车辆挥舞着手帕或头巾,爆发出欢呼,如雨水般的信息素,浸润及温柔地向周围流淌,甚至有些孩子产生了联觉,以为自己站在最宝贵的雨中,仰头抬手看着天空。
随着敞篷式低空飞行器的靠近,柏霁之眯着眼也看清了坐在其中的宫理。
裹着一件长袖的希腊式珠光白色绸缎长袍,肩膀与腰部以连枝卷叶图案的皮质腰带束紧,布满细褶的裙摆下是穿着皮质系带凉鞋的双足。王应该有的金色装饰,只在她脚腕与手指上有着毫无装饰的脚环与戒指。
她披着一块轻软蓬松的白色头巾,头巾上扣着沙漠中枯死的荆棘做成的王冠,强烈的阳光从天井中照下来,透过纯白头巾在她脸上留下金粉色的柔光阴影,她蹙着眉头看向周围——
柏霁之看清她的模样,也有些震在原地。
宫理几乎没有怎么打扮过她自己的这张脸,但此刻她显然以恰到好处的表情与几乎看不出的打扮,做出哭泣孩童般两颊与眼尾泛红,眉头蹙起的角度看起来内心悲悯纯真,甚至连时不时露出的微笑与睫毛低垂的样子,都像是充满不忍与信赖。
她本身容貌里的尖锐与懒散感,被纯白色头巾遮挡的阴影柔化,反倒显出半透玻璃瓶似的晶莹。
要不是柏霁之对她太熟悉,几乎都要认不出那个被格罗尼雅人簇拥着的“圣女”是宫理。
甚至有人在议论纷纷:
“我看到了……陛下在哭,她低头的时候,脸上有一道看不清的反光,那绝对是泪痕!”
“天啊,我曾在西盟教廷见过哭泣的圣母,但总觉得那悲恸太直接,那心碎太表象,或许真正的哭泣的圣母,是会在眼眶不断湿润的时候,仍然擦着眼角向人间投来宽慰的笑容!”
“陛下长这个样子,我还第一次知道……但之前不是说她信息素很霸道很强大吗?但怎么这会儿是如此的……”
而那些感受到她信息素的孩童们,孩子成群站在街道边还抬着脸伸着手想要用嘴巴去接看不见的雨水,不了解的人远远看去,就像是孩子们被她感召而接触了“主”一样,使得周围更在喧闹兴奋之后,陷入了肃穆与沉醉。
柏霁之都有些看直了眼睛,猛地回过神来,连忙遁入周围的小路中,向下走去。
她上次还是扮演狂热信徒与严厉的主,这会儿就能扮演悲悯人间的圣母,真是戏路宽到没有壁垒啊!
柏霁之抚了一下胸口,压下去蹦蹦乱跳的心,将注意力集中在要做的事情上。
宫理设定一切计划的前提,就是她做出了一个假设,一个她已经论证过的假设。
“首先,我们必须要知道,如果把姐妹会当做敌人,那么我们的敌人是世界上最会预言未来,也从未失手过的先知。出了这么多事,我们都知道,她们必然不可能预言所有的未来,但她们只要能精准地预言到我们计划中的一小环,就很容易来个釜底抽薪。”
“但我上次行动,似乎绝大多数部分都没有受预言干扰,就是我当时听说了一些关于她们的预言的传闻。”
“不论是那些传闻,还是后来教廷骑士都知道的‘新世界的门’的传闻,那些传闻仿佛都是画面。她们不是‘知道’未来发生了什么,而是‘看到’未来发生了什么?几乎所有关于预言的描述之中,都有许多光、颜色的描述,但从未有过对声音的描绘……”
再加上扎哈尔也说过,预言很多很纷杂,宫理心里形成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人们想象预言未来的时候,总觉得是精准的关键的,但事实未必如此。
姐妹会可能会看到无数的未来,时间地点未定,主角与角度不论,就像是随意从浩瀚的未来采集的数据。
有些未来可能是看到三十年日常生活家庭在下周四地吃着多年不变的早餐;有些未来可能是看到某国地下武器研发中心会议室的……地毯上的麦片碎屑。
可能是看到三亿五千万年后海底喷发的火山随着冷却的岩浆而显得一明一灭,看起来如同闪烁红光的摄像头;可能是看到一个小时七分半之后某国明星和他的情人在床上的时候,近距离观察到这位明星放了一连串可视化响屁。
也就是说,她们看到的未来很可能是随机地点、随机角度、随机时间发生的。可以以10的20次方这样的天文单位,9102.00flop/s这样的超级计算机运算速度,来想象这些未来画面之多,它早已超越了人类对数量感知的极限,绝对不会是某些好菜坞电影里如同毛细血管一样的多重宇宙示意图那样简单。
如果说姐妹会无数圣母的云脑,是一台计算机的话:那她们并不是运行一道很复杂的程序,从无到有,计算形成一个正确答案;而是她们已经有了海量的数据,而是通过程序,来验证分析哪些数据是有效的,是可以分析出更多线索的……
如果这样的话,只要涉及的人足够多,将重要时刻的场景藏匿在黑暗里,以声音的形式传递重要线索,再加上极有迷惑性的更表象的事件,就大概率可以扰乱“预言的计算”。
宫理上次还只是猜测,尝试用这种办法,很大程度上遮掩了自己的行动,只是因为飞行离开格罗尼雅的“画面”太有指向性,也很难遮掩行踪,她就在最终阶段被格罗尼雅精准地预言航向并击落。
但这次,帮助她的人越来越多了,她有些自信了。
第348章
柏霁之路过一片地下仓储地区。
格罗尼雅这座城市并不能实现完全的自给自足, 仍然有大量的稀土、少量的化工产品,需要由护卫兵从沙漠之地外运送进来,存储在格罗尼亚地下的仓库之中。
而柏霁之的任务就是, 联络沙蓬人去骚扰格罗尼亚的护卫兵,将大量方体需要运送进来的货物,掺杂在这些物资之中,运送到了格罗尼亚地下的仓库里。
沙蓬人本来就是只要给的多就不挑活的人, 而且现在格罗尼亚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他们都隐隐感觉到了局势的变动——都想要拿到一笔巨款离开这里。
哪怕姐妹会从预言里看到沙蓬人袭击护卫兵, 也很难有办法阻止这些, 毕竟格罗尼雅到处都是蒙面无身份的沙蓬人, 他们早就是杀不灭的杂草了。
在宫理穿过肃穆的街道时,平树买了一袋棘果, 正从这条街巷的斜上方路过, 有许许多多人摘掉头巾,靠在围栏处静静望着下方的宫理。她已经走下了车, 穿过人群,许多孩子们偷偷抚摸着她拖在身后的衣摆, 信徒们则是分开的海浪般让出路来, 看着她走入教堂之中。
平树也像其他人一样, 垂头往下看去, 就听到凭恕哼哼两声:“真会装啊,早上叫她起来化这个妆的时候, 她还一阵鬼叫呢——”
宫理很会演戏, 但确实不怎么会化妆, 当她提出想要让凭恕帮忙给画一个圣女妆的时候。凭恕还没有少嘲讽:“就你?你跟圣女的共同点就只有女的吧。”
当然他也只是嘴上说说,还是在她出门前天都没亮的早晨来了, 带着凭恕进门的侍女脸上写满了“我们陛下真是一大早就这么有活力啊”,甚至还建议凭恕换件轻薄的衣服。
凭恕:“……”
他一路上都在思考:靠,Alpha会不会也有晨勃……
宫理果然起不了这么早,凭恕进门的时候,只看到她半个脑袋一只手从床帐里探出来,搭在床头的摇铃上,显然是让侍女叫他来之后又趴着睡着了。
薄薄的纱帘床帐垂着,凭恕心里骂自己一句,想着要是那个脑子不好使的金头发男人在床帐里,他绝对不会帮她化妆了。
凭恕走上前去,正要掀开床帘,忽然脑中警铃大作,猛地吸气让开半个身位,但手腕仍然被一只布满伤痕的粗粝大手用力抓住。
林恩就像是鬼魅一样突然出现在他旁边。
凭恕最讨厌被别人触碰,更何况是林恩这种危险的家伙,他立刻甩开手:“放开!你再碰我试试!”
凭恕甩手时,才发现床尾有一段距离的沙发上,明显有个人睡在上头的凹痕。他进屋之后只被她吸引了目光,都没注意到林恩。
凭恕吸了吸鼻子,房间里也没有什么Omega的气味,显然林恩也就是个睡沙发的地位。他揉了揉手腕,得意的咧嘴笑起来,抬眼道:“哟,就睡沙发呀,看门的好狗怎么不蹲门口呢?”
林恩赤裸着上身,对他的话并不生气,只是他盯着凭恕看,终于记起了这个人。
之前“西泽”带着他出去办事的时候,那个夜总会的老板,那个在厕所里要脱她裤子的人。
宫理也是在这个时候手晃了晃,哼了两声醒过来。
凭恕瞪了林恩一眼,一把掀开床帘:“快点起来!”
宫理在床上游了几下泳,才顶着乱发艰难的爬起来,她就穿了条绸缎吊带裙子,以前凭恕在平树身体里看到的她的睡衣,都是印着各种外星人或超级英雄的肥大T恤,还是头一回看她穿这么有女人味的睡裙。
宫理揉揉眼睛,就注意到凭恕眼神发直,却是在看她大腿处,表情也不是涩涩,而是纯粹瞪着眼睛好奇。
宫理抬脚踹他:“看什么呢?”
凭恕挨了她几十脚都不止,对她的抬脚踹人太熟悉了,一个太空步就躲开,道:“我在好奇,你新长出来的玩意儿到底啥样?早上没一点反应吗?”
宫理从床上跳下来:“怎么,想跟我比比啊?”
凭恕咋舌道:“啧,我肯定比你大。”
宫理差点想笑着说:那么爱比你去跟林恩比去。
宫理也不搭理他,困得前仰后合的坐在化妆镜前,凭恕这才发现她脸上有一块趴着睡压出来的红印,伸手揉了两下,想要给她揉好。
啊。她脸倒是意外的很软。
他没忍住多捏了好几下。
却没想到宫理抬眼,有点奇怪的盯着他。
凭恕心虚:“看什么,你自己脸上睡出来的印子。”
宫理:“不是这个。就是、你不是最讨厌跟人皮肤接触吗?”
凭恕:“……啊。”
确实,刚刚林恩抓他的时候,他都汗毛直立了。
但……可能、是因为宫理皮肤太好了吧。
他忽然握住自己的手腕:“平树!你别揉了,差不多得了!你再插手,我就让你化妆!”
在凭恕脑内睡觉的平树被吵起来:“……啊?”
宫理当然不会被凭恕骗到,而且如果是平树的话绝对不会这么大力揉她脸。宫理从镜子里看他,眼睛弯起来,故意笑道:“要是平树的话,那我倒是不介意他摸我几下。”
平树在他脑袋里刚醒来,就听到宫理这么说,心里漏了两拍,感觉自己错过了不得了的机会。
凭恕竟然没有一点就炸,他转了转眼睛,学精了,两只手忽然捏住她脸颊,叫嚷道:“平树、平树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啊平树——不要打扰我化妆、哎,别捏了,我都说了别捏了!”
脸都被他捏扁的宫理,真是没想到他如此有长进,正要肘击过去,凭恕得意的松开手,道:“哎呀,好了好了,终于可以开始了。”
宫理脸上已经有好几个被他捏红的指痕,只不过消散的也快。
宫理觉得这家伙翘尾巴的可真够快啊,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丢人,她看着镜子笑道:“你不会也这么捏咱们的孩子的脸吧。”
凭恕被凳子腿绊倒,刚拿起的小瓶差点脱手。
“孩子都这么高了,不是吗?”她笑眯了眼睛,抬手比划道。
凭恕拧着脖子嘴硬道:“波波不算吗?你这样的话,波波会伤心的!”
宫理笑着点头:“说得好,原来是想跟我当两口子啊。”
凭恕心里本来想驳倒她,想说什么“把你当缪星代餐而已”或者说“我主要是想给波波当爹”,但看到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全是调侃捉弄的意味,他心里竟然有点泛苦发麻。
干脆有点自暴自弃似的笑道:“那我可太想了。觉得自己日子过的太顺,就想挨点踹,顺便给踹自己的混蛋做几顿饭不行吗?”
宫理反倒惊讶的哑巴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凭恕说完了,心里有点发狠,也干脆不讲话了。
化妆的时候,宫理也不知道是思考还是犯困,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银色的瞳孔并没有在看着凭恕,而是时不时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裙摆,或是干脆半闭着眼睛,像是要再睡过去一样。
凭恕觉得自己离她的脸有些过分近了,但他很少有能安安静静端详她的时候,原来她鼻翼很软,下睫毛也很长,原来她脸上肉薄才总显出冷淡又尖锐的样子。
宫理突然开口:“我‘死’的时候,你应该拦着平树来找我的。”
凭恕拿小刷子扫过她眼尾,捏着她下巴,宫理脸颊因妆容而泛红,就像是把脸搁在他手中哭泣似的。
凭恕嗤了一声:“我能拦住他?你死的时候,我都快笑哭了,他一滴眼泪都没掉呢。”
宫理竟然是头一次把话的重点落在了他身上,悚然道:“你哭了?”
凭恕捏着她下巴的手突然一紧,整个人跟被扒光了衣服浇了一身红漆似的,恼羞成怒道:“我都说了,是笑哭了,笑的他妈的嗓子都哑了,你听不明白人话吗?!”
宫理眨眨眼看着他:“……听懂了。”
所以他是真的哭了。
……
凭恕此刻在身体里骂骂咧咧起来:“现在想想,真不值啊!她怎么不真的死了!现在反倒还笑话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