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足球竞技小说推荐上一章:重生之嫡女祸妃
- 足球竞技小说推荐下一章:重生真少爷开始养生以后
决明用力点点头。
俞星臣对斧头使了个眼色,斧头倒也机灵,忙道:“对亏你提醒,你前脚走了后,那锅果真就坏了……”
决明却摇摇头。
斧头道:“怎么了,我没说谎啊。”
决明道:“坏的不是锅,是、是……”
“是下面的铁架子!”斧头叫道:“你又没看见,你怎么知道?”
决明被他突然高声吓了一跳,目光闪烁道:“我、我就是……看出来是坏的。”
这要是在一般人看来,自然是这少年在信口扯谎。
但俞星臣显然不这么想。
“听人说你之前、发生过一件事。”
决明呆呆地望着他,俞星臣道:“王家那边,曾经有个老爷子……据说以前曾经想要接你们回去的,他对你很好是不是?”
决明没回答。
俞星臣道:“可惜他去山上打猎,就一去不回了。王家还因为这个,怪罪到你头上,说是你所为……”
决明明显不安起来:“不是不是。”开始不住地摇头。
杨仪站起来:“别慌,没有人说因为你。”
此刻杨仪才知道,俞星臣果真留意了此事,而且已经派人去调查过决明跟王家,所以才知道这种陈年的事。
“怎么回事?”她一边安抚决明,一边看俞星臣。
按照俞星臣派人去打听的,这王家的王老爷子,还算是个不错的,当初对决明跟慧娘颇为照顾,所以那一阵子,是母子两个人过的最为轻松的一段时日。
可惜,王老爷子带人上山打猎,却不幸死在了山里。
这件事最妖异的在于,老爷子上山之前,决明拉着他,不肯叫他去。
老爷子问他怎么了,决明只说:“会被打,会被打、猎。会、会死……”
当时老爷子不以为意的,还笑说:“什么,难道有人把我当成猎物?”只当做是小孩儿任性的话。
可后来证明,不是有人把他当成猎物,而是一只饥饿的虎。
俞星臣问决明:“你为什么不许老爷子上山?”
决明望着杨仪,终于道:“他、他打的猎物太多了。”
“嗯?”
“之前、之前那次打了好多,从来没有那么多……”决明显然不愿意回忆这件事,伸手抓住头发:“那不对,不对……”
杨仪看他满面痛楚,便道:“先不要问了。”让斧头送他先进内去。
里屋,慧娘其实并未歇着,她靠在门口处,本来担心决明如何应对,尤其听说问起王老爷子的事,她本来想冲出来替他解释,又苦苦忍住。
还好决明的反应,比她料想中要好很多。
决明回房后,灵枢很快返回,在俞星臣耳畔低语了几句。
俞星臣吁了口气,对杨仪道:“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到外间,这会儿风难得小了,雪花三三两两自头顶飘落,倒是有几分悠闲自在。
俞星臣道:“我叫人去王家侦查,果真在院墙外发现黄皮子的脚印,但是他们却无法分清,到底是两圈,三圈还是四圈,极细小而凌乱,除非是经验丰富的老猎人才能辨认。”
杨仪道:“你想说什么?”
“还有一件事,王员外月前晚起之时,发现两只黄皮子在一起嬉戏,他竟不由分说,偷偷地砸死了一只,另一只逃走了,后来,有些家奴说,时常看到那一只在府里出没。”他呵呵地笑了声:“所以决明所说,不是谎话。”
杨仪又有点惊心,转头看向俞星臣。
“这个孩子,只怕有一分常人所不及的能耐。”俞星臣眯起双眼。
“什么能耐?”杨仪还是不太明白。
俞星臣道:“难说,但我想……小侯爷若是晚走一步,有了这孩子帮忙,只怕能事半功倍。”
杨仪愕然:“你说决明,能帮到十七?”
俞星臣颔首,却又自言自语:“不过现在也不迟……”
杨仪正要追问他到底何意,俞星臣想起:“对了,还有一件事,方才我派人去王家的时候,据他们说,沈太守派去的人找到了一样东西,已经带回了衙门,是你要的?”
“嗯。”
“是什么东西?”
杨仪还在想决明的事情,竟不知决明怎样会对十七有益,未免心不在焉。
此时却又有一个侍从自廊下来,说道:“永安侯,俞监军,沈太守亲自来见。”
作者有话说:
黑鱼:看我多么的无私
17:那是你没得机会
黑鱼:我再找找……
17:你敢!
今天还算早吧,么么哒(づ ̄3 ̄)づ╭
第469章 一更君
◎五毒之酒,豪奢之宴◎
沈太守亲自登门,随从怀中还抱着个偌大的用布包着的东西,不知何物。
俞星臣一看,便想起杨仪所说的“那件东西”。
沈笙大人应该是迫不及待,亲自送过来了。
果真,稍微寒暄之后,沈太守指着道:“此物是先前从王家搜出来的。”
侍从把那物件小心翼翼放在桌上,解开包袱,原来是个大肚的青瓷瓶。
俞星臣留神看着,并不言语。
沈太守看看两人,对杨仪道:“问过了王家的人,说是王圪确实那天喝过这种酒,只不过,他们说此酒并没什么不妥,以前也用同样的法子泡喝过。”
杨仪道:“可否倒出来看看。”
沈太守一迟疑,俞星臣吩咐:“去取一个大瓷盆来。”
不多时,找了个盛汤的瓷盆,灵枢上前将瓶塞拔下,一股奇怪的味道冲了出来,是药气酒气,但同时还夹杂着说不出的一点腥味似的。
连旁边的俞星臣也闻见了。
灵枢向内看了眼,瓷瓶内有些黑乎乎看不清楚,仿佛有好些东西在。
杨仪道:“倒出来吧。”
灵枢举手将瓷瓶倾倒,缓缓向下,先是有些褐黄的酒水流了出来,然后很快,一样黑乎乎的东西跟着滑出。
俞星臣定睛一看,那东西有爪有尾,狰狞横斜,不由震动。
很快,更多被倒了出来,灵枢把瓶底朝天,晃了晃,里头已经干干净净。
瓷瓶内所有的东西都在盆中了,沈笙先前虽然瞧过,但不曾这样明白,忙欠身细看。
原来这盆中,大概有五六只的蝎子,当然都是死了的,还有些许药材。
俞星臣对此略有耳闻,道:“这是……泡的五毒酒之类的东西么?”
沈笙点头道:“我不知道京城里兴不兴这个,只是在我们这里,泡这种酒的还颇多,什么蝎子,长虫,蜈蚣,甚至蟾蜍……都有。”
所谓“五毒酒”,便是用全蝎,蜈蚣,红娘子,斑蝥,以及樟脑等五种有毒性的重要所泡制的。只不过此酒不能内服,只是外用于皮疹等。
俞星臣虽知道“五毒酒”的说法,但外用他都不能接受,更加没法想象那种丑陋的东西竟能入口。
听沈太守说什么长虫蜈蚣,一时皱眉。
他便道:“泡这个东西有什么好处?”
沈笙看向杨仪,杨仪正细看里头的药材跟蝎子,闻言道:“这种全蝎酒,可以通络活血,也有一定的袪毒功效。”
蝎子又叫五毒之首,也是一味中药。
《本草》中记载,炮制过的全蝎,入肝祛风,对于惊厥、以及关节痛等都有大用。
俞星臣道:“王圪的死,跟这个有没有关系?”
杨仪不语,只道:“拿一双筷子来。”
侍从赶紧派人去要一双筷子,因不知要做什么用,竟还顺便还带了一只碗。
俞星臣越发皱眉,不过杨仪倒是没说什么,将碗筷接了过来,在那瓷盆里拨弄了会儿,夹了两只蝎子出来放在碗里。
这场面看着着实怪异。
沈笙忙问:“这是何意?”凑近过去细看。
俞星臣感觉沈太守神态间似乎热络太过,可又说不上来,许是自己多心。
杨仪道:“大人请看,这两只蝎子有何不同?”
沈笙受宠若惊,也不顾那两蝎之可怕,靠得极近地狠命看了阵:“这只的尾巴似乎粗一些……颜色浅一些。”
杨仪点头:“确实,我对此物不太了解,但据我所知,寻常用药的是旁边这只山蝎,而且您看着瓷盆内的大部分都是这种,唯有这一只不同。这蝎子因为种类之不同,毒性也各有强弱之分,找个懂行的看看,或许能辨认出此是何种。”
沈笙仿佛恍然:“是是。”
俞星臣忘了看蝎子,只顾看沈太守去了,看看沈笙,又看看刚才从外头跑进来蹲在自己身边的小乖,莫名地觉着一人一狗有些相似之处。
杨仪把筷子指了指瓷盆内,说道:“另外,观察这其中的蝎子状态,其中有几只是纠缠在一起,比如那只的钳子还夹着另一只,可见他是用的活蝎,蝎子本身就有毒性,若是掌握不好,中毒是可想而知,迟早晚的。”
沈笙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越看越觉喜欢,道:“这就是说,王圪是死于这全蝎酒?”
“倒也不然,”杨仪摇头:“王家的人说了他以前也喝过,这说法未必能服众,不过……找人来辨一辨这只不同的蝎子,看看毒性如何,倒也是一条路。”
“我立刻叫人去找行家辨认。”沈笙道。
杨仪将筷子放下:“劳烦沈太守了。”
“哪里,这都是我的本分,永安侯客气了。”沈笙满脸堆笑:“还没谢过永安侯……跟俞监军相助此案呢。”他总算想起了旁边还有个俞星臣,礼貌而敷衍性地提了一句。
俞星臣唇角微动,向来极佳的涵养也产生了一点裂痕。
此时一个侍从来到:“大人,门上已有士绅前来。”把拜帖交给俞星臣过目。
原来今日中午定的是宴请城中六位士绅富豪,现在已是巳时末。
杨仪才想起来还有这回事,忙看向俞星臣。
俞星臣像是怕她反悔,道:“稍后永安侯只坐陪一刻钟便可。”
他说完了这句,忽然想到沈笙……这件事情沈太守当然不可能不知道,那么他选在这个时候登门,是故意的呢,还是……巧合?
只听沈笙道:“啊,原来俞监军要请客,这……我是不是来的不巧了?”
一听他这句,俞星臣就知道他确实是故意为之。
杨仪对他的观感不错,斯文儒雅,身为封疆大吏而没什么架子,谈吐且也和人意,于是道:“这有什么,沈大人若是不嫌弃,可以留下来。”
她说完后,才意识到是不是该问问俞星臣的意思,毕竟此事是他安排的,别大乱了他的什么“计划”之类,忙看俞星臣。
沈笙却已经迫不及待:“当真?那、那怎么好意思。”
俞星臣很想说“不好意思就走”,不过察觉杨仪凝视自己的眼神,她到底还在意他的意愿。这倒也罢了。
于是笑道:“本来就想沈大人来,只是今日之宴会不同一般,怕你来了反而……既然赶巧,那就没什么可说的。稍后请入席就是了。”
不多时,所请六位尽数来到,这些人都是武威能叫上名来的,跟沈笙自然都认识。
侍从先领着沈笙过去寒暄。
宴席摆在暖阁中……其实这几人对于这监军府很不陌生,当初马浜在的时候,也常常请他们来,无非是压着吐几个钱。
所以也算是常来常往的。
此刻暖阁中放着炭火,温暖如春,所以窗户是打开着的。
俞星臣陪着杨仪过廊下,影影绰绰看到里间的人。
让杨仪有些意外的是,这六人之中,有一位是女子,看着大概是四十开外的年纪,瞧着干练沉稳,正跟沈笙在说什么。
俞星臣见她盯着那女子,道:“那是邬三娘。家里是开参行的,她的丈夫死了后,她便出面接手了参行,竟然做的有声有色。你该听说过‘顺和’的字号?就算京城也有他们的分号。”
杨仪赞叹道:“好厉害。”
俞星臣一笑:“那个,才过来的脸有些胖的,是皮草行的骆四爷。跟他说话的是典当行的蒋掌柜。还有才摘了帽子的是‘元和居’的许掌柜,那两位,瘦些的是天成银号的樊三爷,年纪最大的那位,原本在京内户部做过官,何六爷……他跟我伯父曾有过交情的。”
杨仪听他一一介绍过,忍不住看他:“你都见过?”
俞星臣道:“今儿是头一次见,不过知道了他们的形貌罢了。”
杨仪问道:“你……真能记得住?不会出错?”
这在她以前,是绝不会问的。
俞星臣道:“只要用点心,不至于。”好像很自谦。
杨仪当然知道他不止是“用点心”这么简单,俞大人本就有旁人不可的能耐。
正在这时,见小甘从廊下走来,杨仪疑惑地望着她,却见小甘今日的打扮不同寻常。
素日小甘只是朴素装扮,像是个干净利落的小丫头,但今日,身上所穿,竟有点像是宫装模样,瞧着肃然华丽,有点儿像是……杨仪见过的宫中女官。
小甘走到跟前,向着杨仪行礼:“参见永安侯。”
杨仪笑道:“你又是在闹什么?”
小甘笑说:“姑娘看我这一身儿唬人不唬人?是江公公的主意。”
俞星臣此刻说道:“先前江公公跟小甘帮忙,已经准备妥当了,待会儿你不愿意说话,就可以不说,如果喜欢,那就多坐会儿,无妨。”
江公公笑道:“我也没做什么多的,只想着既然做那就做全套,做好了便是。”
杨仪看看江太监跟小甘,没想到他跟小甘也被“差遣”过,她叹了口气:“俞大人这么运筹帷幄,实在叫人……”有他在,就好像她什么都不用做,觉着很安稳,不会起波澜。
她虽没说完,俞星臣却察觉了她的意思,正微微一笑。
杨仪却低低地说道:“如果你能帮十七算计妥当了,就好了。”
俞星臣敛了笑。
两人到了暖阁处,沈太守不等俞星臣开口,忙走到门口,道:“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皇上钦封的永安侯、杨太医,这位就是新任的俞监军。”
众人慌忙行礼拜见。
沈太守老马识途,又给杨仪一一介绍众人。
杨仪因为心里已经有底,越发不慌不忙,只由得他们说,她点点头,偶尔说一句“久闻大名”或者“幸会”。
只有在看到邬三娘的时候,格外地一笑,亲自伸手将她一扶。
邬三娘的眼中透出惊喜惶恐之色,本来干练大方的妇人,被她亲自扶住,居然有一瞬的慌乱无措。
大家分了主宾落座,杨仪自然是在主位,俞星臣跟沈太守做陪。
江公公一声令下,侍从们先行送茶上来,杨仪定睛看去,不由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