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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汀兰道:“公主小恙,杨侍医去给她查看,正一并出来。”
魏明点头,哦了声。
杨仪问道:“皇上是怎么了?”
“伺候的人蠢笨,招惹了皇上动怒。”魏明压低了声音:“总之您给看看就知道了。”
杨仪想到方才哭着被拖走的妃嫔,竟有些不安。
身后蔺汀兰走过来:“走吧。”
他默默地一站,举手投足的气息,却是要跟她一起。
魏明看了他一眼,略略犹豫,并未出声。
这是杨仪头一次进皇帝的寝卧。
室内却有一股奇异的香气,嗅着有点像是龙涎香,可还有一丝别的,说不清是怎样。
魏明引着她来到皇帝的卧榻,将帘子撩开,见皇帝半靠在床壁上,着薄白中袍,竟是一幅萎靡昏厥之态。
杨仪忙前跪地请脉,只觉着皇帝的脉象宽大而浮,回想方才被带走的妃嫔,必定是行房之时,气血涌动,热邪上亢。
杨仪正在细听,皇帝却微微睁开了眼睛。
他的目光向着旁边瞥动,当看见杨仪的时候,突然滞住。
“你?”喃喃地,皇帝的眼睛逐渐睁大,眸色却还有些迷离。
杨仪撤手:“皇上……”
皇帝却没有听她说什么,一反手,竟握住她的手腕。
杨仪还没反应,瞬间就给皇帝攥着腕、被猛地拉了过去。
“皇上?”杨仪愕然,挣扎着要起身。
皇帝凑近,眯起眼睛,深嗅她身上的气息。
淡淡的药香以及女子身上清幽的体香,他的眼角狂喜的抖动:“果真是你……你回来了!”
杨仪大惊,猝不及防靠近皇帝。
又看他是这幅仿佛神志不清甚至有点发狂之态,简直不知所措:“皇上?”
皇帝哼哼地笑了起来,竟似有几分得意:“还不是得回来朕的身边儿?嗯?”
他显然是有些糊涂,认错了人。
“公公……”杨仪魂飞魄散,想叫魏明。
魏公公此刻却偏不在。
杨仪感觉皇帝越来越近,那种危险之感迫在眉睫,她几乎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抬手探向腰间,想要把自己的银针摸出来,这时侯也顾不上什么犯上不犯上了。
但手才一动,背后有人探臂拉住她。
稍微用力,硬是将她从皇帝身上拽开了。
皇帝察觉:“谁敢……”
就在皇帝将暴怒之时,蔺汀兰俯身,竟盯着皇帝的眼睛。
他甚是镇定,沉声道:“皇上,您在找谁?这是杨侍医,奉旨给您看诊。”
“杨、杨……”皇帝眉头紧皱,“杨仪?”
杨仪忍着不适:“皇上,是臣!”
皇帝的瞳仁陡然收缩,原先的迷离之色消退,他的手先是一紧,继而松开。
杨仪倒退,身后的蔺汀兰将她拥住:“没事了。”
听着这恍若低语的三个字,没有了先前刻意的冷淡疏离,那份熟悉感呼之欲出。
杨仪心头一阵惊颤,慢慢抬头看向身边人。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初六了,六六大顺哦!
第327章 初六二更君
◎不耻上问,学学双修◎
杨登出宫之后,即刻先往巡检司。
果真薛放正在那里,之前他跟俞星臣出宫,径直回到此处。
当然得先面见冯雨岩,把甑县的经过一一供述。
冯雨岩听得有点心不在焉,眼睛望着薛放,问道:“你的伤无碍?”
薛放道:“没有,好好的。”
冯雨岩点头:“那就好,本是叫你多休养些时日,又出这样的外差,叫人担心,之前府内侯爷派人来说过好几次了,说你回来的话,立刻就叫回府去。你且赶紧回去,叫他放心吧。”
薛放冷哼:“我又不是个姑娘,怎么总是派人拘着?”
冯老将军喝道:“少胡说,你但凡有点儿那任秀才十之一二的孝顺,就好了。”
薛放听他把任秀才拿来做比,不寒而栗:“我可要辜负您老的吉言了,我宁肯还是这样‘不孝’。”
“闭嘴!”冯雨岩呵斥了声:“赶紧回去吧。”
薛放只随口答应着,转身踢踢打打地往外走。
冯雨岩看他不像是个要回府的,便提高声音:“听见了没有!”
“知道了,好歹先让我看看那些病号吧?”薛放回头嘿嘿一笑,出门去了。
冯老将军无奈,只摇了摇头。
等薛放离开了,冯雨岩道:“先前面圣可还顺利?”
俞星臣道:“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因为陆默的死,皇上有些不痛快。”
“这陆默死的确实蹊跷,幸亏皇上是用自己的人去接的,可知我捏了把汗。”
如果是叫巡检司的人把陆默送回去,那么这个锅可是甩不脱了。
但就算这样,皇帝仍旧怀疑动手的就是这些知情人。
俞星臣道:“其实那个陆默,死有余辜。”
在皇帝面前,他忍着没有说。
冯雨岩皱眉:“我岂不知?别的不说,就是他指点任秀才去害两个孩童,就是天理不容了。但这种话还是少提。毕竟皇上本要重用他的。”
俞星臣垂首。
冯雨岩扫了他一会儿,忽然问道:“对了,陆默被杀的时候……十七在哪里?跟你在一起吧。”
听似不经意的问话。
俞星臣何等聪敏,却也面不改色地回答道:“不在一起,小侯爷有事外出了。”
冯雨岩的脸色起了微妙的变化,仍是淡淡地:“哦,他又有什么要紧事?”
“廖小猷受了伤,那府里没有吃的,小侯爷亲自去买了些……走了好几家,还记了账,弄了一堆人上门讨钱。”
冯雨岩扬眉,怔怔地看了俞星臣半晌,忽地笑道:“这确实是他能干出来的,也只有他能干出这样的事,我想他必定……记账所留的不是他自己的名字?”
“是,那些人是向我讨钱。”俞星臣顿了顿:“竟弄的人尽皆知。”
“就知道。”冯雨岩嗤地笑了。
可笑了不一会儿,琢磨着“人尽皆知”四个字,冯雨岩的笑容就又在脸上僵住了。
俞星臣也不抬头,也不出声。
厅内死寂一样的沉默后,冯老将军清了清喉咙,不露痕迹地转开话题:“总之,这一趟甑县之行,也算是有惊无险,还算是顺利吧,毕竟案子告破了。”
“是,”俞星臣先是答应了声,然后道:“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禀明老将军。”
俞星臣趁机把想要更改周律的事情同他说了,老将军听过有些诧异:“你当真跟皇上这么提了?”
“是。”
“这可……有点儿不像是你能干出来的。”
俞星臣不解。
冯雨岩道:“你不是不知道,要更改律法何等艰难,弄不好你将成为众矢之的,总之,这是一种出力不讨好的事。这种热血上头不计后果的行为……不该是你做的。”
俞星臣明白了冯雨岩的意思:“若是小侯爷来做,就说得通了。”
冯雨岩呵呵一笑:“十七他当然能干,只是他未必想到这么细。罢了,既然你已经起了头,那就不必踌躇,有时候,倒也无须考虑别人怎么想。”
俞星臣垂眸:“倘若此番真的能够推动律法更改,若是新法推行,能够挽救几个无辜之人的性命,那,就不枉费我这一遭。”
他心底出现的,是在甑县任家密室里的那两个大木桶,是杨仪口中那个被当做待宰羔羊一样的女子。
还有千千万万受害之人。
冯雨岩愕然地看着他,半晌道:“你可知,你变了不少。”
俞星臣沉默,过了会儿才回答:“大人觉着我这种变化,是好是坏。”
冯雨岩道:“有一句话,像是出自某本典籍……叫做什么、虽千万人吾往矣……”
“是《孟子》,”俞星臣笑了笑:“——‘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错而理亏,那就算面对百姓,也会觉着惴惴不安,若觉着自己理直,那就算面对千万人,也毫无畏惧,只管向前。
冯雨岩笑:“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既然你决定如此做,那就尽力把这件事做成吧!”
薛放从旅帅厅内出来。
屠竹早在门外等候,嘘寒问暖,又问斧头怎么没跟着。
原来斧头跟豆子暂时被薛放留在了甑县,毕竟如今任家风雨飘摇,只剩下孤儿寡母,斧头留在那里,一则陪伴康儿,二则也做为薛放的眼线……能够放心些。
薛放去后衙,照例去看望小梅众人。
目下除了小梅外,其他人的伤势都恢复的极快,家在京内的,多半都已经回去休养了。
小梅本也想回去,然而薛放曾格外吩咐,他的伤毕竟跟别人不同,杨仪隔三岔五还要过来看,回去反而不便。
也幸亏是留在了这里。
薛放进门的时候,正小连捧着空了的药碗出门,见了他,忙站住行礼。
“你在这儿……”薛放有点意外。
“是,十七爷,”小连的脸上微红,又忙问:“我们姑娘回来了吗?”
薛放道:“还没呢,不用着急。”
他也没在意,转身走到小梅床前,见小梅已经坐了起来,脸色好多了,精神也见强。
薛放叹道:“人家都好的差不多了,我们这两个还吊上不下的。”
小梅笑道:“我也只恨我好的慢,不然这次去甑县,自然是要跟着十七爷。”
薛放看他已经换了一身衣袍,甚至连头都清爽了,梳理的很整齐:“谁给你洗过头?”
小梅的那个妹妹是个小丫头子,自然不顶用。小梅道:“是仪姑娘身边的姐姐帮我洗过了。”
薛放惊奇:“哦……那这衣裳也是……”
小梅一惊,忙解释道:“不不,这个不是,这是竹子帮我擦洗了一番,换上了的。”
薛放笑道:“怕什么,就算是又能怎么样,给姑娘看过了身子难道你就不清白了?大不了叫她负责……”
小梅瞪大双眼,红了脸:“十七爷……”
薛放哈哈大笑:“说笑而已,你羞什么,亏得你不是个大姑娘。”
他拍拍小梅的肩头让他好生休息,自己便走了出来。
小连站在外头都听见了,假装不知:“十七爷,姑娘什么时候回来?”
薛放闻言皱眉:“你问我?我盼她现在就回来……”看看外头的天色,他道:“你也不用管这个了,我看你把小梅照顾的很好,有你在这里比他们倒是省心,不过你要是觉着累,就不用在这里……”
小连忙道:“我不累的!”
薛放笑道:“那就先劳烦你了。”
小连低头。
薛放又去看过了吴校尉跟廖小猷。
幸而小猷皮厚,加上杨仪先前给他自己仔细包扎过,一路车马颠簸,并未造成大碍,回来后,屠竹又给他重新上了药,薛放去的时候,他正在榻上呼呼大睡,声振屋瓦。
薛放没惊扰廖小猷,出来门外,却见小甘正跟屠竹站在一起等着他。
他打量了两人一会儿,只觉着像是一对儿小鸳鸯。于是对屠竹道:“去弄点水,我也擦洗擦洗。”
屠竹二话不说去了,薛放便问小甘:“你真的要跟他好?”
小甘没料到他开口就是这句:“十七爷……”
薛放道:“你被宣王看上,再怎么不济也是个侍妾,要将来王爷中了大运,你就是什么贵妃啊……贵、什么的。我怕你错过这个机会,将来抱怨后悔,你要是反悔现在说声还来得及,我立刻送你去王府……什么锦衣玉食啊万人之上啊之类……”
小甘愕然瞪着他,忙摇头:“我才不要那些虚头巴脑的劳什子,十七爷,我只要竹子哥哥这个人,我也不是没吃过苦受过难得人,我难道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她的性情倒是很对薛放的脾胃,薛放笑道:“好,这话痛快,那我就放心了。”
等屠竹弄了水回来,伺候薛放擦洗,小甘自然不便在里头。
薛放就问屠竹:“我还有多少钱?”
屠竹小心避开他身上的伤处,闻言忙寻思:“十七爷的钱好像还是那么些,之前皇上赏赐的宫钱之类又给了仪姑娘。”
薛放生气道:“你别把我说的跟个穷光蛋一样,我难道没有点儿值钱的东西了?”
屠竹忍笑,说道:“我前日突然想起一件宝贝来。”
薛放双眼放光:“什么宝贝?”
屠竹道:“就是之前在南边,离开永锡的时候,马帮的掌柜给的那些珍贵药材,当时本是给仪姑娘的,她没用多少,只给……”
说到这里,屠竹心里一疼。
原来他想起当初杨仪心怀死志,临行还给薛放搓制那些灵芝药丸的事。
那会儿是何等的孤怆凄凉,仿佛天涯永隔了一样,还好,竟终于有今日柳暗花明!
薛放却不晓得,催促道:“说啊?”
屠竹定神:“哦,剩下的没用完的灵芝,还有一只犀角,一支野山参,原先咱们回来的时候,我怕路上有个闪失,就拜托了马帮的人帮我传送,后来他们虽然送了回来,可又忙的顾不得……就只放在卧房的柜子里。前儿我才想起来都翻了出来。”
薛放听他说完,摆手:“我当是什么呢,说来说去,这不还是杨仪的么?我又不能拿来用。”
屠竹笑道:“十七爷,好好地怎么又算计钱了?”
“我自然有用处。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快给我弄一些。”
屠竹几乎大笑:“十七爷,我又不是那能叼钱的貔貅……”
薛放喃喃:“早知道,就该把隋子云送的那些留点儿在身边。至少可以应急。”
提到这个,屠竹顿时又想起来:“这个还真有!”
薛放一惊:“什么?不是已经还给他了吗?”
屠竹道:“是隋嬷嬷在离开之前私底下给我的,他说不要叫我告诉十七爷,我当时不肯收,他就说,必定有一日会用得着,叫我留着应急用,若是没有急用的时候,就存在钱庄里,以后大不了再还给他。我、我就存在了天和钱庄了。”
屠竹担心薛放骂自己,有点心虚。
不料薛放看着他笑道:“还行,都给那个狐狸算中了……哼,以后见面少打他两下就行了。”
他手里有钱,心里总算不慌:“回头你取点出来……”
屠竹忙问:“干什么用?”
薛放道:“我本来想,钱不够,那就先租个房子,现在看着似乎够了,买一个也行。”